于异在山石上坐下来,解下酒葫芦喝酒,柳道元这酒葫芦颇具灵力,看模样也就能装五六斤酒的样子,其实一次可装五六十斤酒,于异每每一次装满了,足够喝半个月的,他也懒得去打什么山鸡野兔了,就那么喝着光酒,至于胸口的伤,那更是小事,理都懒得理,直到东方微白,他把葫芦往背后一背,便往京城飞去。

京中高手如云,且佛寺道观林立,内中更不泛高僧异道,于异不敢孟浪,离城十里便收了风头,本来就这么飞进去也无所谓,好端端的御风而行,不会有人来管,但他所谋者大,不想生出任何意外,所以宁可早早收风,便如猛兽扑击之时,往往远远的便猫下身子收敛爪牙。

奔到城墙前,天还没亮,自然不可能开城门,他翻墙而入,随即又把自己咒成狗,直奔谢宅,到谢宅门前,他却又停了下来,心下想:“我若这么跑进去撕了他,别人不知,且不解恨。”

便不进谢宅,只是在谢宅前门巷口蹲下来,静静等着。

天蒙蒙亮时,谢宅中门打开,一队亲卫仆役拥着一乘大轿出来,大轿以紫呢为面,八人相抬,虽然于异并没看见谢和声,但也知道这必是谢和声的轿子,看着轿子往皇宫去,他便在后面远远跟着,谢和声轿子前后护卫多达近百,内中不泛高手,不过还是那句话,没人会来注意一条狗,尤其在于异把所有罡气尽数收敛,没有丝毫灵力外泄的情况下。

于异一直跟到皇宫前,这时的宫门前非常的热闹,所有赶着上朝的官员都要在宫门前下轿,人多轿子挤,偏偏天还没亮,黑灯瞎火的,你叫我嚷,不象百官赶朝,到仿佛是菜市场卖菜。

“相爷到,让让,让让。”谢和声的护卫在前面一通赶,八抬大轿直抬到宫门前,轿帘打起,谢和声走下轿来。

这时的谢和声,与于异见过的谢和声又自不同,于异见着的谢和声,还只是侍中,虽然清贵,却无实权,而且是对着于异白道明这样的江湖人物,所以没有半点官架子,虽有贵气,却清和而文雅,恰如一句古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而这时的谢和声,却已高居相位,位高权重,脸还是那张脸,却板得如钉着大铜钉的宫门,眼还是那双眼,看人时,却不再是温柔的眼波,而是逼人的寒芒。

他就那么一站,本来喧哗如菜市场的宫门前竟是一肃,刹时间鸦雀无声。

上位者的威严,在这一刻显示得淋漓尽致。

但在于异眼里,却恰恰相反,以前的那个谢和声,让他心生好感,隐隐的敬佩中甚至带着微微的自卑,自卑的不是出身,不是官阶,不是权势,而是那种温润斯文,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那种气质,就是打死于异,他也学不来。而现在的谢和声,官架子端着,看似威严,落在于异眼里,却只是一条仗了人势的狗,别说敬佩,别说自卑,甚至是化狗都不愿与其为伍,所以于异一念咒,立刻变回人身,口中同时大喝:“谢和声,慢走。”

第078章 生撕活人

谢和声刚要迈步进宫,闻言猛地回头,自他登上相位,还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他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这时天总算有点儿蒙蒙亮了,而且谢和声还学过一点儿玄功,虽然没练出什么功夫,视力到还不错,因此到是一眼认出了于异,讶叫道:“于——于壮士。”

“你这狗眼到还认得人。”于异暴喝一声:“即认得小爷,那就纳命来吧!”双臂一伸,便向谢和声抓去。

“大胆。”

“抓刺客。”

谢和声周围的护卫立刻一涌而上,忽然间红光一闪,虎啸龙呤,于异双臂一振,将涌上来的护卫尽数扫开,谢和声护卫中不泛好手,却是全无抗力,其举重若轻之势,便如扫开一堆落叶,惊呼声中,于异揪着谢和声双脚,便倒提了起来。

“啊呀!”谢和声一声惊叫,身在半空,顿时再也装不住官威,手舞足蹈的急叫:“于壮士,于小哥,快快放手,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于异哼了一声:“我且问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去取和约?”

“这是什么话,我没有骗你们啊!”谢和声一脸情急:“那确实是一份卖国的和约,现在朝庭已经废止,更严惩了相关的官员呢。”

他这话,真真假假,只提和约,确是实话,但取和约背后的目地却没提,若是彭越在此,必要和他论个明白,于异却是个不耐烦的,不接他话,只是冷哼一声:“你骗别人我不管,骗得到是你的本事,你们几大门阀在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更完全和我无关,狗咬狗,一嘴毛,小爷我管不着,但你骗了我白师叔,却是容你不得。”

这时谢和声的一众护卫都站稳了,但谢和声给于异倒提着,他们只敢出声恫哧,却是不敢靠过来,其他官员带的护卫也是一样,虽有心拍谢和声马屁,却害怕拍到马蹄子上,也都不敢动,而宫里面警钟急促,随后是无数灵力乱扫,灵力之众,让人咋舌,内宫上空更升起一人,着侍卫护饰,五六十岁年纪,矮瘦更甚于白道明,却是眼光如电,一眼扫过来,厉声喝道:“什么人敢在皇宫前撒野。”

声若洪钟大吕,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于异虽然素来胆肥,更新练成大撕裂手第二层,却也心惊,看了这人的样子,暗想:“禁军三大高手,死了个曹震,还有两个,韦扩,杜绝,这人却不知是姓韦还是姓杜?”

而谢和声一听到这人喝声,顿时便哀叫出声:“韦大人救我,韦大人救我。”

“姓韦,看来是韦扩了。”于异心下暗暗点头,韦扩人称伏魔金刚,名头极大,事实上禁军三大高手,曹震是最弱地,不过于异虽惊不惧,呲牙一笑,雪白的牙齿在微曦的晨光中闪烁着极为怪异的光芒:“落到我手里,别说伏魔金刚,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谢和声是头向下面对着于异的,竟就看见了于异那一下呲牙地笑,心中突然就生出一种感觉,韦扩确实救不了他,虽然韦扩号称皇宫大内第一高手,更高居神榜第二,坐镇皇宫三十年,伏魔金刚轮,从无十招之敌,但谢和声确信,韦扩救不了他,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

“于壮士,于小哥,有话好说,千万莫动手,我知道白义士他们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才取得和约,我会补偿他们的,我已经拟了个奏章,今天上朝就要上禀皇上,请皇上下召表彰,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嘛!一切好商量。”

他说得诚恳之极,换来的却只是于异呲着白牙的冷笑:“在你看来,一切都是可以交换的是吧!银子,位子,帽子,有这三样,什么都可以买过来,也什么都可以出卖,可我不同。”

于异牙齿动了动,象是在磨牙,这个动作让谢和声全身汗毛直竖,而随后的话则更让他心胆俱裂。

“对我来说,血只有血来还,命只有命来偿,姓谢的,偿命吧!”“不要啊!我什么都可答应你,什么都可以。”谢和声嘶声惨叫,眼泪鼻涕齐下,无论是先前的威严高贵,还是初见时的文雅温润,在这会儿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是无边的畏惧和苦苦的哀求。

于异却恍若不闻,他双手张开,却很慢,他不想谢和声一下子就死了,他要谢和声慢慢体会那种死亡的滋味。

“啊!痛啊!不要啊!”谢和声双脚给扩张到极处,随后双胯缓缓撕裂,他哀声惨叫:“我对天发誓,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饶命——啊!”

他的痛叫声中,有着清脆的骨裂,是胯骨给撕裂了,边上围着的护卫和皇宫中冲出的禁卫不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见谢和声双脚张开,然后身子慢慢撕开,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人,这一生都无法忘记,那种看着一个人给慢慢撕开的怪异感觉。

“大胆狂徒,住手。”惟有韦扩发出了一声怒叫,但于异只是斜眼看着他,双手却未曾有半丝停滞,韦扩一生对敌无数,却也惟有于异那呲着牙的笑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特别。

谢和声胯骨撕裂时,痛昏了过去,撕裂到小腹时,竟又痛醒了过来,仍然没死,嘶声惨叫:“饶命,饶命啊!”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于异突然记起了某部戏文中的一句话:“你记住吧!若有来世,莫要太聪明了。”说着一用力,谢和声身子彻底给撕成了两片,肝胆肚肠,洒落一地。

“啊!”周围骇叫声一片,目睹的官员鸡飞狗跳,有不少直接就晕过去了。

第079章 伏魔金刚轮

韦扩却几乎是气疯了,居然在皇宫前面,当着他地面,撕了当朝丞相,这不仅是他的失职,更是对他的极大侮辱,三十年来,何曾有人在他伏魔尊者面前如此放肆。

“狂徒,老夫誓要将你碎尸万段。”先前谢和声在于异手里,投鼠忌器,韦扩不敢动手,这会儿谢和声已死,却是再不迟疑,手一扬,金刚轮飞砸而出,金刚轮初出时,只不过项圈大小,一离手,立马变大,眨眼大及丈余,圈身粗如儿臂,发出的灿灿金光更形成一个数丈方圆的金圈,金光闪闪,猛地向于异砸了过来。

这便是韦扩成名的伏魔金刚轮,轮非金制,轮上的金光,乃是他的大伏魔心法,金光圈大及数丈,可见他功力之深,而一出手就使出绝技,也可见他对于异的恼怒。

“伏魔金刚轮。”于异低叫一声,他心中虽狂,却也知韦扩的这伏魔金刚轮小视不得,事实上一看金刚轮的来势,任何稍有点头脑的人也不敢小视,罡劲急运,双臂暴长,左爪护胸,右爪猛迎上去。

于异可不敢抓,用的是虎爪之形,腕上虎环发出震天虎啸,爪轮相撞,于异只觉轮上一股巨力传来,其力之大,即若山洪骤发,又如大山压顶,竟似无可抵御,一撞之下,于异只觉自己一只左手几乎给撞麻了,刹时之间,竟似没了知觉。

于异身子同时重重一震,一退数十丈,心下骇叫:“好家伙,伏魔尊者,果然名不虚传。”

韦扩却也暗吃一惊:“这人竟接得住我一轮,到也不赖,双手长达百丈,这是什么怪异功夫?难道是失传千年的大撕裂手?”

心下想,手下不停,接过大金刚轮,复又一轮砸来。

于异右手麻胀疼痛,再不可能接第二轮,忙将右手收回,左爪迎出,这会却学了个乖,不用爪抓,而是横里砸出,用腕上龙环碰撞韦扩的金刚轮。

“铮”的一声脆响,环轮相交,于异又给震得一退十余丈,手臂只是感觉到震荡,到是不痛,他怕龙环给撞碎了,回手一看,还好,没什么问题,顿时信心大涨。

“再接我一轮。”韦扩大喝一声,复又一轮砸来。

“十轮又如何。”于异信心暴涨,双手交叉,以龙虎双环齐架大金刚轮,韦扩功力确实远在他之上,但只要龙虎双环架得住大金刚轮,他便一无所惧。

不想这一次却架了个空,金刚轮一触就散,却原来是个虚影,于异全身之力都运在了双臂上,这一下落空,身子顿时往前一栽,同时间侧后风生,眼角余光瞟到金光灿灿,正是大金刚轮从侧后砸来。

原来韦扩这一砸乃是虚招,他的大金刚轮为佛门护法神器,替他赢得了伏魔尊者的名头,可不仅仅是力大而已,一发觉于异双臂怪异,力气极大,不怕他的金刚轮,他便改了招数,运起了明暗双轮的心法,前面砸来的明轮其实只是个虚影,真正伤敌的是侧后砸出的暗轮。

于异大吃一惊,但他虚闪了身子,更要命的是,他双臂伸出去长达数十丈,一时半会想收都收不回来,还好他另有招法儿,腋下能生风呢,急把风鞭放出去,迎着伏魔金刚轮就是猛力一鞭,同时间身子借势急闪。

于异大撕裂手长到百丈,风鞭也跟着水涨船高,劲力成倍增大,可以说,这一鞭抽下去,合抱粗的大树也要一抽两截,但抽在韦扩这伏魔金刚轮上,却有如柳枝拂面,竟只是带得伏魔金刚轮稍稍偏了一点儿,仍以无可阻挡之势直砸过来,虽给于异一闪,还是打在他肩头,于异全身一震,肩骨欲裂,内俯更是猛受震荡,哇的一声,一口血狂喷出来。

于异练成大撕裂手第二层后,信心爆棚,自信足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境,至少能挨着一流的门坎,不说一定杀得了薛道志,对付李道乾应该不是问题,要知道大撕裂手另有一桩长处呢,罡气相斗,一般都要近身,至少也要到二三十丈内才可发挥出全部的威力,象李道乾白道明几个,论功力已是一流高手,但他们与人相斗,都要近身到二十丈左右才施展风刀,否则远了便没什么力量,别人也容易躲闪,而于异的大撕裂手可长达百余丈,等于在百丈外就可以发招,即便功力稍有不如,但拒敌于百丈之外,等于只有他打人,别人打不到他,那还不占尽便宜,所以他相信,即便碰上功力比他略高一层的高手,他至少也可打个平手,但想不到的是,与韦扩仅斗了三招,便就受伤,韦扩的明轮他即没能看破,暗轮也没能发觉,若不是还有根风鞭抽偏了一下自己又闪了一下,这一轮只怕就给砸趴下了,一时间信心俱失,再不敢与斗,借着这一跌,风翅张开,转头就跑。

“哪里走。”韦扩哪里肯舍,兜尾便追。

随着大撕裂手的增长,风翅也有所增长,如果全部展开,能长达三百余丈,不过于异发现,风翅太长的话,每一下扇动所需时间太长,效果反而不是太好,尤其高手追逐,其势如电,等你慢悠悠的扇翅,早死八回了,所以他只把风翅调到两百丈多一点点,功效最佳,两翅一扇,便是数里,且回翅也快,几翅扇下来,已远远出了京城,更把韦扩拉下老大一截,但韦扩却是死追不放,眼见以自身身法追不上,他把伏魔金刚轮丢出来,化成一只巨大的金轮,人站在轮上,便如站在一架巨大的马车上,轰隆隆追来,威猛华丽,有如天帝出巡,沿途百姓看不清楚,但见一轮巨大的金光轰隆而过,无不畏惧下拜,便是于异见了,也暗自惊叹:“这家伙,还真是张狂呢。”

于异原以为韦扩追出个三五百里就不会追了,谁知韦扩竟一直追了下来,直追了一天一夜,虽然前期越拉越远,但一天追下来,却是慢慢拉近,于异知道,韦扩明明速度不如他,却始终紧追不放,仗的就是浑厚的功力,真个三五天不眠不休的追下来,非给他追上不可,于异又惊又怒,忍不住骂:“姓谢的是你爹,这么不死不休的追,若是你爹你怎么不改姓谢?”

他却是不理解韦扩的感受,堂堂一国之相,且是在皇宫之前,还是当着他的面,竟是活活给于异撕了,若不能生擒或杀了于异,韦扩这张脸,实在是没地方放啊!所以他才这么不眠不休,死追不舍,誓要擒杀于异,以示天下。

一天一夜过去,一轮红日,跃出天海,于异回头一看,数十里外,一点金光,若隐若现,韦扩仍在死追不舍。

“这老小子还真是不死不休了。”于异心中即怒,也有些挠头,说实话,若不受伤,依他的性子,便就跟韦扩玩到底,还不信了就,但受了伤就不行了,这一天一夜全力飞下来,只觉内俯隐隐作痛,他估计,再这么飞上一天一夜,即便不力竭,也会伤势发作不得不停下来,那时候只怕想舍命一拼都不可能了,说实话他还真不怕力竭,体内愿力似乎无始无绝呢,但伤势却不受控制。

“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于异心下暗转主意,却百思无计,所谓一力降十会,对上韦扩这种即便在神魔榜上也稳居前三的顶尖高手,还真没有多少办法可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诡诈的计谋,也往往只是个笑话。

远远的,前面出现一条大河,河水倒映着初升的朝阳,水波荡漾,如一条金色的大蟒游走在群山之间,于异眼光一亮,猛然生出个主意,加力一扇,径往大河飞去,选了个两山夹峙之地,一收翅,轻轻巧巧往下一落,真若蜻蜒点水,半点声息也无,此时韦扩至少还在五六十里开外,任他神功通天,也绝不可能听到丁点儿风声。魰心閣論曇!

在河面上停下,于异施展咒影术,将自己咒成一条娃娃鱼,却与当日给灯妖长明子吸干气血的那条娃娃鱼一模一样,随即大头朝下,往水中一栽,游到河岸边,找了条崖缝,深深地钻了进去,也懒得掉头了,那就那么屁股向外,静静地趴着,也绝不放出灵力去窥探外面的动静,罡气内敛,一心一意疗伤。

虽然于异不知道韦扩是凭着什么能远隔数十里还能一路追踪,但他可以肯定,韦扩绝不可能将化身娃娃鱼且深入崖缝中的他一下子就揪出来,韦扩真要有那种通天之能,那他也就认命了。

于异体内愿力的组成,极为复杂,企愿的人,各种心愿都有,但综合起来,主要以求升官发财长寿康健为主,因为这些方面的愿力最多最强,所以愿力在方面发挥的功效也最好,象于异先前发狂,一爪抓透自己胸膛,他也没去管,结果只是过去了一夜,差不多便痊愈了,极为神效,这会儿也是一样,他一静下来,一运功,愿力立时发挥作用,本来热辣辣的胸腔,顷刻间便凉栩栩的,说不出的舒服,不过于异自己并不知道,他以前疗伤,虽然没这么神效,但也还是有效的,这会儿还只以为是功力增加了呢,却不知是愿力的作用——无数企求康健的心愿才是这神效的根源。

韦扩果然没有发觉深藏在河底崖缝中的于异,于异也不知道他追去了哪里,反正没看到韦扩翻江倒海的来找,先还凝着几分心神,后来有些疲累了,竟然就睡了过去,他也是有些累了,这一睡就是一天,醒来时,却是月在中天,已是半夜了。

“那老小子该回去了吧!”于异并不敢肯定,但运气在体内转了一圈,伤势却已痊愈,一时间信心又起,伤势即愈,韦扩便守在河岸边他也不怕,虽然不象先前一样自信到足可与韦扩一战,但借着风翅之捷,跑却一定跑得了,跑累了再又藏起来休息,歇够了再又跑,韦扩真要想不死不休,那就陪他玩玩。要说于异这野性儿,还真就象山里的野辣椒,那叫一个辣,对上韦扩这样的顶尖高手还有这般心态气势的,江湖上数不出几个来。

于异从崖缝中悄无声息钻出来,慢慢上浮,头探出水面,悄悄的四下窥探,动作轻缓,除了微微漾起的水波,再无一丝声息。

心态狂野是一回事,举动稳重又是另一回事,心野而身狂,除非实力足够,否则就是找死,于异从小在狼窝里长大,养成的狼性,狂野,但绝不冒失。

视线所及之内,一个人影也没看到,灵力放开,也并没有感应到任何异常。

“这老小子看来真没在这里。”想来也是,首先韦扩不可能知道他化身娃娃鱼藏身河底,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就这么静等,肯定想办法到河底来找,所以韦扩没守在河边是很正常的:“只不知这老小子去了哪里,是一直追下去了呢,还是回京了。”

韦扩丢失他的踪迹后,找了一圈没找到,确实是回京了,而京中则已是乱作一团,当朝相国居然在皇宫前面给生撕作了两片,震动了整个京城,皇帝暴怒,百官震惊,到韦扩回京,禀报并未能杀得了于异,皇帝更是暴怒,颁下严旨,九州通缉,各种各样的消息,更是轰传天下,即便是刑部大牢,也在第一时间给传开了。

彭越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老师,你也算学富五车了,难道就没听过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