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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s行只有你知道。”陶无忌怔了怔,“我不会说的。”程家元嗯的一声,“胡悦喜欢你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对我没好处。”陶无忌没料到
他说话风格陡然变得如此明快,倒有些不适应了。程家元挥了挥手里的一堆打印稿,“内部加密文件,不允许复印,也没有电子版。领导说一个个
轮着看。我看完就给你。”陶无忌点头:“好。”
连着几日,对台州分行信用卡业务进行审计。各人都有承包,先查,再归拢,将发现的问题汇总。陶无忌想着是第一次在苗彻面前做事,便格
外的认真,每天资料看到半夜,不敢有丝毫遗漏。最后报告足有三十多页,呈上去时信心满满,业务上是不消说了,连格式、文笔也是做足功夫,
自觉不至让人失望。谁知总结会上,苗彻板着脸,径直问他:
“前几天的文件,你看了没有?”
陶无忌一愣,“看了呀。”
“柜台人员批卡,信用额度规定最高5万,这是前几年的规定了。最近新下的文件,已经放宽了,把限额提高到10万。所以对方并没有违规——
以后写报告之前,麻烦你先把总行的相关文件看清楚。”苗彻说完,把那份报告往陶无忌面前一扔,“重写!”
散会后,陶无忌叫住程家元,“聊聊。”两人走到一边。“故意的,对吗?”陶无忌问。程家元道:“什么?”陶无忌道:“那份文件我一字不
漏地看完了,压根没见过提高限额这条——你把它藏起来了,是吧?”程家元丢下一句“胡说八道”,转身要走。被陶无忌拦下。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胡悦吗?我说过,我对她没意思。”陶无忌想到苗彻会上冷冷的神情,忍不住便有些气苦,“你明明知道我
很在乎苗处对我的看法,我来s行是为了什么,我这些日子咬紧牙关又是为了什么,你都知道。我们就算当不成朋友,总也不至于是敌人吧。你为什
么要害我?”说到后面,喉口竟有些沙哑。
程家元不语。半晌,迸出一句:“——少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陶无忌看向他。
“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做朋友?”程家元一字一句地,渐渐提高音量,“你敢说,你的动机是完全纯洁吗?你敢保证,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心
无愧的吗?”
陶无忌嘴巴动了动。一个字也没出口。
“你没什么了不起的。陶无忌,就算胡悦喜欢你,也不能证明,你有多了不起。”
程家元发泄似的说完,很痛快。这阵子,苏见仁教了他许多。衣饰搭配是一桩。进审计部之前,父子俩去了百货公司,还有理发店。这方面苏
见仁是行家。然而也颇费了一番手脚。倘若穿上龙袍都是太子,那天底下就没有屌丝了。始终是差了口气。苏见仁把儿子从头看到脚,找不到一丁
点自已的影子,长叹一声,“你怎么会是我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相比气质,衣着倒是次要的了。苏见仁教训儿子,要有自信,走路胸要挺直,
看人时眼睛要直视对方,说话语速放慢,一样的话,说出来效果便完全不同。郑重许多。还有待人接物。平常可以低调些,谦逊些,但关键时候也
要适当点一点。打蛇打七寸。假想敌自然是陶无忌。苏见仁自已浑浑噩噩,但替儿子考虑,思路便清爽凌厉许多。其实也是把人往坏处想。一古脑
灌给程家元。“偶尔也可以促狭他一下——”那些对付情敌的手段,或是中的招数,统统教给程家元,明的暗的,舶来的自创的,上得了台面的上
不了台面的,打成包扔过去。“不要傻乎乎的——”师傅是半桶水,徒弟自然也勉强。但总算记住了一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酷。无论
如何,不能让他舒服。”
程家元瞥见陶无忌有些发白的脸色,两人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禁又有些后悔。想着似乎也没到这地步。像大热天兜头一桶冰水
浇下,表面爽快,其实更是伤身。那些话,没头没脑地说出口,便是摊牌,似也稍早了些。相比之前,竟更慌了。不知该怎么收场。脑子里乱哄哄
一片,脸上强自镇定,眼神很犀利地扫过去: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回到房间,想来想去,好像只能找苏见仁聊聊。拿手机,拨了过去。
苏见仁在周琳公司门口等了半天,坐得屁股都酸了。接到儿子电话,有些心不在焉,想,终究是个傻儿子。正要再说,忽见周琳从门里出来,
伸手拦出租。他一个激灵,飞也似的打开车门,脚已跨出大半,冷不丁旁边杀出一个人,径直朝周琳走去——正是赵辉。
“其实再想想,胡悦喜欢他,他又不喜欢胡悦。”电话那头,程家元道。
“你怎么知道?他说你就信?——你别跟你老子一样蠢。”
苏见仁心里酸了一下。重重地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着从两人身边疾驰而过。
第13章
赵蕊去美国的前一天,出了些状况。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不能叫“状况”,倘若没有周琳,那就是“事故”了。
是保姆先发现人不见了。一下午都在整理行李。洛杉矶气候热,玛丽叮嘱了几次,衣物不用多带,真缺了什么,那边现买也方便的。蕊蕊照例
在旁边“切水果”。保姆看向她。做了这些年,到底是有些不舍的。问她想吃什么,“阿姨做给你吃。”小姑娘想了半天,说“咕佬肉”。保姆去
冰箱一翻,肉是现成的,醋刚好用完。便对她道“乖乖在家,我一会儿回来”。超市在小区门口,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
拖鞋在门口。应该是换了鞋出去的。小区里找了一圈,没见人。问保安,也说没注意。保姆慌了手脚,打电话给赵辉。赵辉一路踩着油门回来。问
保安拿监控录像——蕊蕊的确是出了小区,跟保姆前后脚。定位器没带,手机也没拿。打了110,警方说要失踪24小时才能立案。赵辉骇得浑身汗毛
都竖起来了。东东放学回家,父子俩分头在附近找。苗彻听到消息也赶过来,托了个公安局的朋友,让他想办法去弄附近几条马路的监控视频。对
方说试试看,又说现在不比过去,上头管得紧,抓住就下岗,没商量的。苗彻央求再三,说真要出了事,一家子都毁了。又让赵辉别急,“到底不
是三岁小孩,你先缓缓,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说,她跟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赵辉五指挠头,眼里满是血丝。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声音却是涩的,“明天就要出发了——老天爷故意
跟我过不去。”
苗彻暗自叹口气。伸手抚他肩膀,拍了两下。“没事的。”
天快黑时,周琳也来了。保姆病急乱投医,逮到个脸熟的便求救。周琳进来瞥了一圈,赵辉蜷在沙发里,眉头紧蹙,见到她,也没心思打招呼
。晚饭摆在桌上,谁也没动。“你出去的时候,蕊蕊在干嘛?”周琳问保姆。
“玩PAd。”保姆回答。
周琳瞥过沙发边那张报纸,拿起来看了一眼,娱乐版。心念一动,道:
“赵总,走。”
赵辉怔了怔,“去哪儿?”
“碰碰运气。”
——到底是找到了。淮海路环贸商场,吴亦凡出席为某时尚品牌助阵,楼上楼下密密麻麻的粉丝。到处都是横幅和海报。保安五步一岗,十步
一哨。赵辉发现蕊蕊时,刚好吴亦凡出场,棒球帽墨镜配小脚裤,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走来。女孩们疯了似的尖叫,现场气氛达到高潮。赵辉捂着耳
朵,过去一把抓住蕊蕊的衣服,不由分说便往回拽。这丫头也是不简单,硬是挤到了最前排,一手拿吴亦凡的海报,另一手拿气球棒,随时准备冲
过防线溜上台。“吴亦凡!吴亦凡!”她不甘心被父亲制住,拼命挣扎,嘴里兀自叫着名字。赵辉沉声道:“跟我回去!”饶是平常再宠女儿,这
么一番折腾,也再难控制情绪。“我不回去!”蕊蕊倔强道。赵辉眉头一竖,正要发作。周琳拉他衣袖,“赵总——”做了个“冷静”的手势。赵
辉停顿一下,随她走到边上。
“都到这里了。我俩加起来四只眼睛,还怕她丢了?”周琳道。
赵辉嘿的一声。提了半日的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长长舒出一口气。瞥见那些女孩如痴如醉的神情,忍不住摇头,“我们小时候看到毛主席,
也不过如此——”周琳问:“你见过真人?”赵辉一怔,“那倒没有。”周琳道:“我像蕊蕊这么大的时候,喜欢郑少秋。他演的楚留香,前无古
人,后无来者。”赵辉哦的一声,“——没看过。”
“老牌明星。比你年纪还大。”
赵辉点头:“那是挺老。”
“刘德华也比你老。”
“哦——关之琳呢?”
“也比你老。”
赵辉叹道:“我年轻时的偶像。”
“没有男人不喜欢她的。长得是漂亮,可惜不怎么会演戏。”
赵辉朝台上嘴一呶,“跟那家伙比起来呢?”
周琳笑笑:“那可能还是关之琳好点。”
台上不知说了句什么,台下瞬间沸腾起来。赵辉瞥见女儿眼泛泪光,嘴唇微颤,似是激动到了极点,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至于吧——
”周琳道:“别笑话人家,关之琳真要站在你面前,情况也差不多。”
算是有惊无险。回到家,赵辉本想再教训女儿一顿,想着第二天就要出远门,生生把嘴边那些重话截了下来,板着脸说了几句。也是不痛不痒
的。玛丽又打来电话,确认次日航班时间,说些宽慰的话,“医院那边都联系好了,一切顺利,房间我也早腾出来了,布置得漂漂亮亮,蕊蕊过来
就跟到自已家一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赵辉连连称谢,“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挂掉电话,把蕊蕊拉到身边,照例又是一番叮嘱。都是
炒冷饭,说了又说,连东东都听烦了,“爸,你干脆录下来,循环播放。还省力点。”赵辉只有苦笑。瞥见女儿痴痴懑懑的模样,又是担心又是舍
不得——总算是到了这步,隐约见到些曙光。便是担心,也与之前是不同的。让保姆再加了两个菜,开瓶红酒,各人倒了半杯,“一路顺风!”蕊
蕊撇嘴:“坐飞机不好讲‘顺风’的——”东东讶异:“你连这都知道?”蕊蕊说是隔壁阿姨教的,“飞机要逆风才能起降,你一点常识也没有。
”赵辉笑起来,与女儿碰杯,“一路顺利——宝贝。”
医疗费的事,苗彻问过一次。赵辉说是跟吴显龙借的,“我和东东讲好了,我这辈子要是还不清,他接着还。”苗彻猜想也是这样。按说跟客
户有资金往来是禁忌,揪出来也是罪证一桩。但赵辉与吴显龙关系不同,况且又是给孩子看病,到了这步,苗彻便不提这茬,“上海房子涨得厉害
,问题不大。”赵辉点头,“就是,实在不行退休了把市区房子卖掉,住到郊区——不过人民币贬值也麻烦的。”苗彻安慰他:“再贬还是房子涨
得快。疯了。”
送走蕊蕊,赵辉请周琳吃了顿饭,算是答谢。“其实也不止那一件事,自从你搬过来,一直都很照顾我家人。”赵辉把话说得很客气,也四平
八稳。约在一个本帮菜馆,档次不高不低,菜也点得不费不惠。不失礼,也不至让她多心。同这女人打交道,说实话赵辉是要做足功夫的。席间,
周琳递给他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金表。赵辉愕然:“这是什么?”周琳道:“薛让我给你的。”两人停顿一下。僵了几秒。“替我谢谢他
。”赵辉没料到她这当口会提这个。表什么时候都能送,他的饭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到。他以为她会这么想。倒有些出乎意料了。她问他:“送
走女儿什么心情?”他道:“讲不清,介于高兴与伤心之间。”她道:“会顺利的。”他道:“谢谢。”
饭店就在离家不远。结束后,两人走回去。赵辉一路揣磨这顿饭的古怪气氛,猜想会不会是这女人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忽道:“赵总。”他看
向她:“嗯?”
“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的人?”𝙓ĺ
赵辉整晚都在想这句话。他的回答中规中矩,也还算诚恳,“周小姐你很有魅力,也很有能力”——她没再说什么。谈话戛然而止。好在路程
短,只一会儿便到了。各自道晚安,各自回家。赵辉回想吃饭时周琳的话。她说起蕊蕊走失那天,“我到你家,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模样,忽然觉得
很难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赵总,也许你会觉得我这人不太靠谱,但我保证,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她说完朝他看。话有些
没头没脑。赵辉以为她接下去会笑,就像之前那样,真真假假,自编自圆,把谈话切成几段,包袱抖完一个接一个,花样百出——但没有。她只是
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整个晚上她都显得很平静。闲话家常,言语得体。似乎很符合他与她目前的交情。但愈是这样,才愈是奇怪。赵辉瞥见她的神
情,眉宇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罩着。若有若无。看不清,也说不好。赵辉竟是不习惯了。回到家纳闷了许久。想,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
果然第二天,再见到她,便是另一副神色。“赵总,昨晚没睡好?眼圈有点黑。”赵辉便也顺着她,“是啊,不晓得怎么回事。”她道:“我
也没睡好。”赵辉哦的一声。她道:“翻来覆去地想,赵总到底为什么请我吃饭。”赵辉问她:“想明白了没?”她一笑:“这种事情,就算想明
白,也要装不明白啊——赵总您是老江湖,我斗不过您。”后面这句让赵辉哭笑不得。她按下电梯,正色道:“赵总,为什么好像我们每次都会在
电梯间遇到?这么巧?”赵辉还未开口,她又径直说下去——所以说嘛,您是老江湖。”赵辉只好不作声。想,这是自找的了。没人拿枪逼你请她
吃饭。
又过一阵,审计组进驻浦东支行。这次挺突然。有些奇袭的意思。审计与其它部门不同,年底反而是闲时,通常不出勤。苗彻事先跟赵辉透了
底,是新副总下的令。“三把火是三昧真火,看样子一时半会还熄不了。”主要是对信贷这块进行审计。业务和程序上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