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22日
真没什么心情过这个生日,但全林还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谢谢你,我最爱的男人,感谢这段时间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刚才许的愿是希望你能幸福,我知道是时候离开你的生活了,虽然很不舍,虽然根本就放不下你,但我必须得离开你。唉!要是那个孩子不掉该多好。
2009年9月25日
头痛欲裂,难道又要失眠了吗?
2009年10月2日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有眼睫毛掉落的时候一定要许个愿再吹走。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可是,好像并不灵验。现在不管灵不灵,每次我还是会那么做,在心里只求老天爷,让全林幸福,把我这辈子的幸福都给他吧,就让我永远活在和全林的幸福回忆里。
下个月的11号是全林的29岁生日,给他过完这个生日,我就要永远离开他了。全林,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一定要找一个能好好照顾你的妻子。
2009年10月5日
刚才分别的时候,和全林拥抱了很久,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味道。记得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全林开玩笑说他不喜欢和我拥抱,因为和我拥抱会让一米八三的他很有挫败感,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的爱人应该是小鸟依人型的,也怪我个儿太高了。不过,我也有我的办法,可以蹲下来和他拥抱,这样也挺好的,可以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心跳。这样的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烦,头又开痛起来了。
2009年10月9日
和全林定好了下周去上海、杭州那边玩,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旅行,既期待又希望时间慢点过。和全林一起出去玩,感觉他就像一个家长一样领着我,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不管是吃、住、行还是玩,他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很踏实。
今晚终于把《加油!金顺》全看完了,要是现实能和电视剧一样该多好!唉!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能这样的,赶紧打住。
2009年10月13日
明天就要出发了,时间一定要慢一点走,让我一点一点地享受这个过程。
2009年10月20日
早上在杭州,中午在乌镇,下午在上海,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大连突然变冷了,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全林没吃够乌镇的大锅红焖羊肉,可我却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去吃了。
这次旅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南京夫子庙雨中嬉闹,上海金茂大厦88层小憩时做的那个美梦,杭州灵隐寺途中误入茶村,还遇到了一个恐怖的老太太。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时了,我的全林,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2009年10月24日
除了背后下黑手,你们这群人还会干什么?一点做人的良知都没有吗?每天上班看到那几张脸我就觉得恶心。你当初进银行的时候我妈妈是怎么对你的?现在不仅不知感恩还和恶人一起来对我使坏,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2009年10月27日
昨晚又是一宿没睡,这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头儿,头要炸开了,我不会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吧?
2009年10月31日
今晚全林对我说,此生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次动手打了我。其实那都是我的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爱之深责之切。全林,真的不必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今生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2009年11月4日
幸福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美丽的泡泡,已经近在眼前,好像触手可得,却一碰即破。也许这都是老天爷的有意安排吧!我认了。这段日子我一直努力让自己能冷静、理智的去面对全林。但他对我向心力太强大了,往往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就能让之前我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我从不奢求全林能接受桐桐,真的,我只恨老天不公。烦死了,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2009年11月7日
越来越近了,只有4天时间了。全林,我一定要好好给你过一个生日。然后,就要永远地离开你了。
第27章 针锋相对
肖妮的日记最后停在了这里,全部看完之后我心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伤感。人生有时就是如此,往往再快走几步就可以遇到那个对的人,却只差那么一点点,也许是生命中太多的偶然孕育着必然吧。我两次去台湾都未能去成阿里山,但以后还有机会弥补遗憾。可是肖妮和全林却永远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全林的生日并不是他俩最后的终结点。全林和王明月都说过,至少在2009年12月的时候全林和肖妮还是在一起的。肖妮也有可能是为了让全林好好面对以后的生活才一个人突然出走的,从日记上看是完全有这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全林就是清白的,无论如何,要想还原他俩最后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现在看来只能去找全林了。
在一个寒风冷冽的午后,我以引见资金方为由把全林约到五一广场附近的一个咖啡厅里。资金方是确实存在的,是我的老朋友涛子。说起来,涛子还是通过尘菲认识的,十几年了,关系一直处得不错。涛子在圈内很有人脉,把他介绍给全林可以帮助全林在银行承兑汇票业务上做进一步的拓展。当然,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想和全林谈一谈有关调查的事情。
我和涛子先到一步,一边聊天一边等全林。涛子的头上总是油光可鉴、一丝不拘的,这个大烟鬼,刚一落座就先把烟给点上了,他抽烟的方式比较奇特,习惯用中指和食指的指根夹住过滤嘴,貌似很老成的样子。
涛子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哥们儿,怎么感觉你见瘦啊?”
我:“哈哈哈,没办法,天天给我们家那位当牛做马,不瘦才怪呢!”
涛子撇了撇嘴:“你可拉倒吧,我倒是想给人当牛做马,还没人要呢!”
我:“那是您老要求高,没有入您法眼的。”
涛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前几天我碰到张萍了,听张萍说……”
涛子停顿了一下,一对小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我:“张萍说什么了?”
涛子:“张萍说,她已经去世了。”
我猛的把身子倾向涛子:“你说什么?!”
涛子:“具体的,张萍也不太了解,好像也是听别人说的。”
我颓然靠回椅背:“哦。”
涛子感叹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在乎她啊!”
我坐在那里发呆,对涛子的话充耳不闻。涛子口中的“她”是尘菲,虽然不确定涛子的消息是否可靠,但在我心里的某一个地方还是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涛子:“好了好了,别想了。说说眼下吧,一会儿要来的这哥们儿什么来路?”
我还处在刚才的“频道”里,好半天没回答涛子的问题,等我调过台了,刚要回答问题,正巧全林这时候来了。
我把涛子和全林互相引荐了一下。三人简单聊了一会儿,涛子因为有别的事就先行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全林两个人。全林看起来有些憔悴,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精气神儿,可能是伺候小月子累的吧。
全林:“说说吧小穆,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他总是这么直接,没有任何的前期铺垫。
我淡淡一笑:“怎么说呢,新发现有很多,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全林面无表情:“那不着急,一件一件地慢慢讲。”
我:“这没问题,就怕你没那么多时间听。”
全林:“放心,一下午总够了吧?”
于是,我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在杭州调查的经过和结果。全林非常专注地听完后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说道:“也很正常,大仙的话本身就不能全信的,这样也好,看来这件事还有别的蹊跷。”
我话锋一转:“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爱肖妮。”
全林一脸疑惑:“此话怎讲?”
我:“如果我真心爱一个女人,我不会在乎她的过去,也不会在意她有没有孩子。”
全林脸一沉,目光立刻黯淡了下来:“任何人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在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作为子女,尤其要考虑到父母的感受,他们是最无辜的。”
全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意识到已经爱上肖妮了。”
我:“那你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呢?”
全林叹了一声:“有一次,肖妮被一个流氓骚扰,打电话向我求救。虽然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个流氓已经跑了。但我却发现,当知道肖妮有危险的时候,我是那么紧张,是那么想立即飞到她身边保护她。那种感觉并不属于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也就是在那一次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爱上肖妮了。”
我插嘴问道:“肖妮被流氓骚扰?这是怎么回事?”
全林:“那个流氓是肖妮认识的一个人……”
这件事其实肖妮在日记里提到过,只不过全林的叙述更为详细。听完后,我轻描淡写地说:“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觉得,即使你爱肖妮,爱得也不是很深。”
全林嗔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小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调查出不少事了,没必要绕弯子的,有什么话大可放在桌面上说。”
我:“也好,我问你,你和肖妮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全林:“这个问题我好像以前回答过你,一切正常,看了场电影之后肖妮就再也找不着人了。”
我:“原因呢?”
全林:“如果我知道原因,咱俩就没必要坐在这里了。”
我:“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肖妮是为了让你更好地生活下去才一个人突然离开的。”
全林:“这种可能只在理论上存在,我知道她一直都有这种想法,但一直也都没能付诸实际行动。她根本就割舍不下我,况且,就算是为了我才离开的话也不需要用那种方式吧?她的父母呢?孩子呢?都到哪里去了?所以我断定肖妮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全林的这番话让我大感意外,自调查这件事以来,从全林嘴里说出肖妮出了意外,这还是头一次,难道一直以来我都错怪他了?我这边正在思考着,全林那边又开口了。
全林:“小穆,对这件事的调查,也许我们的目的并不相同,我想知道的只是在肖妮身上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你的目的我不好妄自揣测,但不管怎么样,把整件事搞清楚能让我们彼此都达到目的。其实现在真相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共同完成这个拼图,就一定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觉得呢?”
全林话里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信息交换。我的确一直都对他有所保留,但他又何尝不是呢!他突然转变态度是什么意思我不得而知,直观感觉是在套我的话,和他打交道这么久,已经在潜意识里对他有了很强的戒心。
我没有马上回答全林的反问,一直和他对视着。最后,全林神态自若地靠在沙发背上,嘴角轻轻咧了一下,很有些嘲笑我的意味。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我却越来越看不懂他。这时,全林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他开包掏手机的时候不小心从里面带出一张纸,落在我的脚边,我弯腰捡了起来。利用全林接电话的当口我用最快的速度在上面扫了一眼,是一张检验报告单,上面的内容我并不陌生,婚检的时候也做过。全林接过检验报告单时表情有些不自然,先前的优越感已荡然无存。我总算也能自在一会儿,借故转移了话题。
我:“刘艳好些了吗?”
全林:“嗯,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不客气,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流产了呢?”
全林:“是啊,一直都很正常的。元旦的时候她去了一趟广州,回来后就一直拉肚子,最后竟流产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原来那天刘艳在机场是要去广州,真是难为她了,怀孕了还要用那么别扭的姿式和全林拥抱。也难为了我妻子,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还是“尾随”我一直到机场,用她自己的方式来送我。
提到流产这件事明显让全林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两个眉毛也渐渐地拧了起来。我很后悔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样我们俩沉默了很久,全林才叹了口气说道:“还记得我第二次拒绝和你一起调查吗?那时正是刘艳刚刚检查出怀孕的时候。在确定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两只胳膊勾着我的脖子不停地摇着。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她说过,要可以生一个和我一样的宝宝,看着宝宝一点点长大,就像看到我的成长过程一样。我曾经想过,为了能让她有一个好心情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可以暂时停止和你一起调查。可是,孩子最终却没了。刚才我说过了,其实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差的只是对彼此的一点点信任,也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吧,不过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了。”
结束了和全林的见面,我一直在回味着他对我说的话,他似乎话里有话,又似乎很无辜,好像和肖妮的意外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很对,我们之间的确还缺乏信任。至少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不管是不是我戴着有色眼镜,我都不能完全给予他信任,他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第28章 情感往事
晚上下班回家,一进门就惊喜地发现,妻子做了一桌我喜欢吃的菜,这是要和解的信号。我们那次争吵之后一直还处于冷战状态,而且晚上已经分床睡了。她摆出的这个架势看来是想和我好好谈一谈了,这也是她惯用的“伎俩”。饭间,妻子开了一瓶红酒,还破天荒地给她自己倒了半杯。我心里明白,她这是要拉开阵势和我进入正题了。
妻子:“你觉得那件事查下去还有意义吗?”
我没吱声,只是一个劲地低头吃饭。
妻子:“我们俩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难道就不能一起好好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日子吗?”
我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饭,还是不说话。
妻子“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铁青着脸把头扭向一边。
我知道她已忍耐到了极限,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好了吗?等这件事过去了就好了。再说了,也没影响到咱们什么啊?”
妻子双眉紧蹙:“还没影响?咱俩结婚后,你有没有和我说过一次知心话?我们有没有逛过一次街?看过一次电影?连过元旦都是我一个人回的你父母家。没结婚之前你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