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翼见屋中狼藉,想说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白羽喝道:“说!”
“哦,是这样的…”黑翼抱拳,“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女王殿下有早产的迹象。”
“早产?她吃得好,睡得好,何来早产之说?”
女王腹中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会是下一任的王位继承人,宫中上下莫不小心谨慎地伺候着,连走路都似猫步,就怕惊动了她,养尊处优之下,也就少了些运动,出门散个步都是让人抬着绕圈的,补品珍馐也断不会缺了她,要这样还能早产,那也只能怪她腹中的那块肉不争气。
“大人可否要去?”
白羽是大巫师,医术在夜隼族无人能比,而女王腹中的孩子,虽没有对外宣告过,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的种。
“自然要去!”
他不是担心孩子,而是不能让乌鸫等人称心如意。这群人恐怕****都在期盼这孩子胎死腹中。
“黑翼,去药庐,拿我新炼好的药丸来。”
“是!”
白羽提上医药箱,便往王宫去了。
宫中早已来了十几位巫师,一个个在寝宫门口排队,出来一个,再进去一个,哪还有白羽的位置,他刚到就被乌鸫派去的侍卫阻挡了。
“白羽大人,女王并未宣你。”
乌鸫的养的人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虽未宣,但身为族中巫师,女王抱恙,臣又如何能安坐。”
“大人有心了,只是女王已经就寝了。”
就寝?
白羽抬头,日头正当午,难得的好天气,这等气候下,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那臣就在此等着!”
侍卫恼羞成怒,嘴脸歪到一边,“不识好歹。”
他拦着,白羽也不会硬闯,免得落人口实,徒惹麻烦,寝殿里是个什么动向,他很清楚,不出半个时辰,他必然能进去。
寝宫中,瑶佳躺在床上呕吐不止,侍女捧着金盆接着她吐出来的污物,她的小腹已高高隆起,离临盆的日子已不远了,妖的妊娠周期很短,往往三四个月就能产子,但受孕很难,她因孕期营养充沛,整个人都圆了一圈,本就生得妩媚,圆润后就更有女人味了。
“陛下,您好些了没?”
“走开!”她吐得脸都白了,虚软地瘫倒在床上,“白羽呢,让他来,我不要这些庸巫,一个个酒囊饭袋,连开个止吐方子都不会。”
为首的巫师,名为鸦青,立刻跪到地上,“陛下恕罪,只因陛下有孕在身,断不能轻易服药,恐会影响到小殿下。”
“屁话,你不能,白羽却能,滚开!”
鸦青是乌鸫的人,向来以乌鸫马首是瞻,对白羽也是恨之入骨,如若不是白羽占着大巫师的位置,他身为一等贵族,如何能屈居于他之下,所以他是绝不可能让白羽进来的。
“陛下切勿动气,臣刚才把过脉,陛下只是积食了。”
孕期间,瑶佳的胃口太好,再多都能吃得下,他问过今日的午膳菜谱,都是些油腻的食物,她又喜欢喝凉茶,油凉混合就堵了,导致肠胃虚弱,消化不了,根本不是大事,喝些消食的茶水,再吃些清淡的米粥就能缓解。
瑶佳根本不信他,他是乌鸫的人,最不想的就是腹中孩子的诞生,她是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来人!”
她下了床,惊了一群人。
“陛下现在身体虚弱,万不可下床。”
“滚开!”
她吐过后,倒也不觉得难受了,精神也来了,一脚踢倒鸦青,她已有许久没见过白羽了,知道他被乌鸫派去了别处,说是有疫症,这每日都是白雪皑皑的冬天,哪会有什么疫症,不过是乌鸫的奸计,不想让白羽待在她身边罢了,她反对过,但白羽不想她难做,明知道不是真的,还是去了。
她气他不争,又心疼他万事以她为先,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乌鸫为所欲为。
眼看马上就要临盆了,她担心白羽不在,到时她气虚体弱,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孩子就危险了。
“陛下!”鸦青跪行地跟着她,“陛下身子虚弱,不能吹风。”
她将门打开,外头的巫师侍卫立刻跪了一地。
“传本王的命令,宣白羽,若有阻扰,杀无赦。”
她都下命令了,谁敢抗命,除非是不想活了。
寝殿外拦着白羽的侍卫,只能让开道。
白羽抬脚就走,末了回头道,“大人如此尽心尽力地守卫陛下,臣必定向女王美言几句,大人就在此等着奖赏吧。”
侍卫脸立刻白了,这不是奖赏,是催命符,他立刻吓尿了,但为时已晚,白羽已经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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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姬将军,您怎么来了?”
寝宫外,鹤姬带着家仆缓缓走来,遇到了服侍瑶佳的嬷嬷,这个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最擅长就是伺候孕妇和产妇,之前在别宫清扫,不怎么受待见,是白羽听闻她对产妇照顾有一手,向瑶佳提议招来的,照顾女王是份肥差,照顾好了,一家子都能鸡犬升天,对白羽自是感恩戴德,瑶佳在宫中的事,白羽也就是从她嘴里知道的,赤翼虽也在寝宫伺候,但是男人,有些事不好过问,她就不同了,算是白羽的一根眼线了。
“雀嬷嬷好,今日听得陛下不适,带了些酸甜蜜饯过来。”鹤姬让家仆打开盒子。
女王吃的东西都是要经过重重检查的,何况在是孕期中,入口的食物更需谨慎。
“将军有心了,陛下已无碍,白羽大人照顾着呢。”
“他回来了?”鹤姬知道他被派去偏远的地方治疗疫症,也是多日没有见他了。
“是啊,白羽大人一来,陛下就开心了,一开心病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请嬷嬷代为收了这些吃食。”
“将军客气。”
“我府中还有事,不叨唠了。”
“将军走好!”
鹤姬正要走,后头就来了送膳的侍女,也不知端了什么,一股腥味,闻到这股味道,鹤姬胃中翻搅,忙用手捂住嘴,干呕了一声。
“将军这是身体不舒服了?”
“无碍,可能昨日没休息好。”她用帕子擦了擦嘴。
“将军可是族中的栋梁,可不能坏了身体,要不要我去请白羽大人给您瞧瞧。”
“不用!”她答得急切,“我还有事,嬷嬷就不用送了。”
“那将军慢走!”
待她走了,雀嬷嬷带着送膳的侍女进了寝殿。
“陛下,膳食来了。”
瑶佳喜道,“可是上次的蛇鱼?”
“正是!”
蛇鱼是一种营养价值极高的食材,看似是蛇,但长着鱼鳃,还有鱼鳍。
“阿羽,你快吃,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在边城受苦了吧,那里天寒地冻,也没什么好吃的,你看都瘦了。”
“这么珍贵的食物,应该陛下食用。”
“我不吃,一股腥味。”
“有吗?”
“你闻不到是因为你不是孕妇,反正我是受不了,你快吃,也省得我受苦。”她已经捏着鼻子了。
“陛下,这里还有鹤姬将军送来的蜜饯,让人检查过了,陛下是否要吃些?”
“鹤姬来过吗,怎么没人通报?拿来,我尝尝。”
雀嬷嬷将蜜饯呈了上去,“刚来就走了,看着身体有些不舒服,还吐了呢。”
“吐了?”
“是啊。”
“她也会身体不舒服,这可不像她,这蜜饯好吃,再拿些来。”
“是!”
白羽听得这些,看着盘中的蛇鱼,脸色沉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第418章 Part 168 三天又三夜雪夜。
天地间一片死寂,只有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落地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寒风似乎总喜欢伴着雪一起来,让走夜路的弱妖们弓腰缩背,双手紧拢,踩着没过脚踝的雪,一步步往前走着。
寒冷彻骨的风时而将雪花吹得七零八落,依旧无法将雾蒙蒙的视线吹清。
唰的一声,右将军府的府墙上闪过一个人影,快得离谱,一眨眼就不见了,只有府墙顶端的积雪落了下来,无人发现。
将军府并不大,甚至比不过寻常的商贾宅邸,但胜在精致,让人一见就觉得温暖,院落分了内外两层,外是会客,日常起居所用,内是三栋小楼,中间最里头的那栋小楼便是鹤姬的闺楼。
府内的家仆不多,加起来也就六个,其中三个专职伺候行动不便的红鹮,再除去鹤姬的贴身侍女,负责洒扫,洗衣,煮饭的,仅仅两个家仆,比之左将军府的奢华,这右将军府可谓没落到了极点。
闺楼内一灯如豆,橘红色的微小火光在雪夜里尤为明亮,像一盏指路的明灯,鹤姬无心睡眠,坐在床沿上,看着跟前的炭火,像被火迷了眼,一直望着。
炭火虽不是最好的,但也够暖,她却觉得浑身冰凉,不由双手环胸,搓着自己的臂膀。
窗外黑影闪过,惊动了她,她神色一凛,喝道:“谁?”
无人回应,她不敢掉以轻心,起了身,悄步走到窗前,迅雷不及地将窗户打开。
寒风将雪片扫了进来,一双秀美沾上了风霜变白,也将屋中的烛光吹熄,她谨慎地环视窗外,未见有人,只有院中的树枝被风吹得乱摇。
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又审视了一遍,确定无人后,将窗户轻轻关上。
夜隼族所在之地,冬日极长,这几日是最冷的日子,她对着手哈了一口气,又搓了搓,准备点灯,回头时被一道黑影堵了去路,她神色一颤,本能地出了招,想一招制敌,却被黑影四两拨千斤地抵消了,右手瞬间被对方牢牢钳制,一触及对方的温暖,她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脸,也知道是谁了。
“阿羽?”
“是我!”他握着她的手,变换手指的方向,是把脉的姿势。
她一惊,慌忙将手扯了回来,“你干什么?”
黑暗里,白羽的一双眼亮的吓人,像暗夜里的星光,“把脉!”
“好好的,把什么脉?”她将手背到身后,退了两步。
他咄咄逼人地前进,“鹤儿,把手给我。”
她只能一路往后退,“你深夜来此就是要为我把脉,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我无事,若是雀嬷嬷说了什么,也是她误会了,我只是近日胃口不好,昨夜…啊!”
白羽伸手,已将她按入怀里。
“还想瞒我,你以为瞒得了吗?”
“我说了…”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判断。”只要把了脉,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放开我!”她乱踢乱捶。
“你是想把红鹮招来吗?”
他会深夜来此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但是红鹮年纪小,容易说漏嘴,万一让乌鸫的人知道,整个将军府都将遭难。
鹤姬僵了身体,不过眨眼的功夫白羽就捉住了她的手,她饶是反应再快,也来不及抽回手了。
她的脉象,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这是喜脉!
她果然有孕了。
刹那间,他冷了脸,僵直了身体。
“放手!”她甩开他,妖的眼睛很容易适应黑暗,久了不用点灯也能看清楚他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绝不是喜,她也明白,他高兴不起来的原因,但那又如何?
她仰起头,骄傲地挺起胸膛,“不是你的!不用你管!”她回身,左手牢牢地扣着自己的右手,这是一种典型的保护动作。
不是他的?
他不可能相信她的话,但不得不承认,老天给他出了个难题。
明明让她服了药,她也绝不会故意地不服药。
这时候他也无心去关心为什么避孕的药会无效,因为根本不重要,在山海界,妖因为受孕难,避孕的药本就稀少,巫师也不会去炼这种药丸子,避孕的技术可以说很落后,他会有药,就是知道自己没有绝对的定力不去碰她,源自他的私心,但他炼的药,绝不落后,是他苦心钻研了多时的成果。
没想到…他懊恼了,早知这样,他宁愿死都不会碰她。
这副懊恼之色在她回头时,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内心一阵冰凉,冰凉里还带隐隐的刺痛,怀孕的事,她也是今日才知道,他没有期盼过,她也同样没有,只不过…孩子还是来了。
即便没期盼过,她还是想看到他的欣喜,就像曾经那般,高兴地手舞足蹈,连话都不会说了,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副苦恼的表情。
他变了!
她觉得心头很疼,逼得她眼眶一片火热,但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你走!”她冲去门边,将门打开,故意地不看他。
他怎会走,直接用脚将门踢上,一把攫过她,抱进怀里,“我没有变!”
这一生,他爱的只有她。
听闻,她控制不住地落下眼泪,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这四个字瞬间就击退了她心里的防备,“阿羽,怎么办,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她一股脑的将情绪释放了出来,从王宫里回来后,她就给自己把了脉,她不是巫师,但幼时就和他在一起,多少学过一些,不精通,但判断是不是怀孕足够了。
当知道自己怀孕后,她浑身都凉透了,她要怎么处置这个孩子,是留下来,还是…
不,她失去过一个孩子,怎能忍心再失去一次。
她不要,可是她要怎么将这个孩子瞒过所有人的生下来,就算她再怎么藏,肚子大了都是藏不住的。
她哭湿了他的衣襟,通过湿气,他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挣扎与无边无际的害怕,是他疏漏了,他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鹤儿,别怕,有我。”他捧起她哭泣的脸,用拇指抹去她脸颊上源源不断滴落的眼泪。
“我错了,我该听你的话,不该回来的,就应该和红鹮静悄悄地在别院生活,可是…可是…”她吸了吸鼻子,抽泣道,“我恨,我好恨,是他们害死了爹爹,害死了我的兄弟姐妹,我想报仇,亲手报仇。”
“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冷静下来。”他担心她会因为情绪过激地伤到自己的身体,她已不似曾经那般健康,那场灾难发生时,她的元丹被重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加上失去亲人的痛,身体一直都不见好,不过靠着他的丹药和调理再维持,这也是他为什么迫切想要找到神农鼎的原因,只有神农鼎才能炼出使她恢复如初的药,还有红鹮,他也同样需要。
“阿羽,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但是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它…”她曾失去过,所以知道失去的痛苦,那种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比粉身碎骨还要痛上百倍,“或者…我可以现在带着红鹮离开,离得远远的。”
“你要怎么离开?乌鸫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在,他才能监视你,一旦你走了,他就会无所忌惮了。”他绝不会让她离开,离开了他没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好她。
之前他虽然劝她离开过,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女王有孕,乌鸫对他的戒心已到了临界点,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她此时走,乌鸫必定会有怀疑,她只会更加危险。
“那要怎么办!?难道…”她双手捂住小腹,剧烈地摇头,“不,我不要!”
“鹤儿,我没有那么想!”
他是绝不会要她牺牲这个孩子的,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再来一次,她很可能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听我说…”他再一次捧起她的脸,逼着她直视自己,“我发过誓,此生再不会让你受苦,受委屈,所以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他温柔地亲吻上她的额头,“把一切交给我,你只管安心的养身体。”
“你打算怎么做?”即便他信誓旦旦,但她心里仍无法安稳,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若是被发现了,死的不会只是她,连他都会受到牵连。
她为此后悔不已,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宁愿一辈子报不了仇,因为她不想害了他,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他不会活得这么压抑。
“阿羽…或许那时我死了更好…”死了就不会连累他了,最多是无颜去见父亲和死去姐妹兄弟罢了。
“胡说!”他情绪激烈地喝道,用尽全力将她抱进怀里,“没有你怎么会好?”
没了她,他的世界就是一片黑白,再不会有颜色,他经历过,他曾差一点就失去了她,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他会一反常态地去救风辰,就是因为风辰救了她,让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说她恨,他又何尝不恨,若不是乌鸫,若不是先王,她和他会是怎样幸福的一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死在那场灾难里,还来不及出生就死了,成了一块满是血的肉块,落在那场火海里。
他忘不了!他是那么期待它的出生,幻想过无数次它蹒跚学步朝他走来的模样,还有牙牙学语的时候,他会手把手的教它习字念书,教它练武,以及每逢星空灿烂时,让它骑在脖子上,和它一起数星星的日子,但这一切都在那场火海里破碎了,他都来不及抱抱它,看它长的是像他,还是像她,等待他的只有身心受创,满身是血的她。
那时的她被风辰背在身上,连呼吸都听不到,如果不是他是巫师,他甚至怀疑她已经死了,他发过誓,定叫那些伤害他妻子和孩子的恶人十倍百倍的奉还。
乌鸫…他所有的党羽,还有…他的儿子,尤其是他的儿子,他誓要将他斩成肉糜,挫骨扬灰。
他是伤她最深的人,伤得她醒来后,只要见到男人就会害怕。
他不会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白羽不禁狰狞了脸色,如从最深暗的地狱爬出来的魔物,满面的嗜血之色。是该将计划往前提一提的时候了…
为了保护鹤姬,他不在乎成魔,还是成鬼,纵使死后万劫不复,他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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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境。
正午时分,寝宫的内殿门前,木香将端着的膳盘放下,然后轻叩了一下门扉。
“王,午膳送来了。”
因无声,她又重复了一次,但依旧无人回应,踌躇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后领被木耳揪住。
“妹妹,你怎么又乱来了?王不是说过吗,膳食放在门口就好。”
木香挣扎着躲开他,气恼道,“我没哥哥那么有定力。”
“这哪是定力,是王命不可违。”
木香瞅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想要进去一看究竟的心思就像蚂蚁一样在心头上爬,痒死她了,不由愤愤道,“哥,都三天了,王都不许我们进去,膳食也是自己拿进去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王的毒已解,身体也好了,每天送的膳食都会吃光,你还操什么心?”
三日来,他们都是将膳食摆放在内殿的门口,送早膳的时候,昨天晚膳吃完的盘子就会在门口,送午膳的时候,早膳的空盘子会放在门口,他们只管送和收就行了,顺手的事,脑子都不用动。
木香嘟起嘴,幽幽道,“小姐的事…”她说得极轻。
“嘘!死丫头,不是和你说过好几遍了,不能说。”木耳激动地捂住她的嘴,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
“哎呀!”木香扯下他的手,“这里是王的寝殿,除了我们几个,谁有胆子进来,又不是不想活了。”
“我看是你不想活了,记得苍梧长老说过什么?”
“说王想出来的时候就会出来了…”
“这不就结了。”
“可是都三天了,不对,是三天三夜,王不仅没出来,里头…”她又瞅了一眼门,“我好几次都听到哭声,哭得像小猫,听上去很惨呐…”
木耳咳嗽了一声,脸红道,“瞎说,哪有?”
“可是我真的听见了,不信你问紫艿,她也有听到…”
“听什么听,送完了膳食赶紧走,小心到时候又犯错,一家老小陪着你送命…”木耳伸手拽着她往门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