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觉得凶兽的味觉真是蛮奇怪的,但也省了很多事,吃她做的饲料,不用担心会吃坏它们的肚子。
“给!”
最近她没什么时间,饲料做的不多,这些还是从饕餮的份里匀过来的,因为没有做饲料的器具,她就想到了神农鼎,炼药的时候它的鼎会有热度,正好可以用来做饲料。
神农鼎为这事有两天不肯理她。
堂堂炼药的神鼎,竟然被她当成了煮饭的锅具,它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但她是主人,是它自己决定的,不能违抗,干完事就郁闷地不肯出来了,直到雨默承诺它下不为例,它才作罢。
吃完饭后,雨默催促着魅罗绕着寝殿散步,等走足了百步,又会催着他上床午睡,这养猪一样的日子,魅罗起初很不习惯,但有她在旁边守着,也就忍了,几天下来竟也觉得挺惬意的。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洞悉了雨默回来的事,但从吃食上能看出这个人没有任何恶意,不仅没有恶意,还有些讨好的意思。
会是卜芥吗?
如果是他的话,肯定是知道了神农鼎的存在。神农鼎可说是每个巫师心中的至宝,讨好雨默也就说得过去了,但他对卜芥的性子很了解,雨默伤了他,卜芥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就是有神农鼎也一样。
那还有谁?
望眼整个犬妖族,还有谁对雨默没有敌视情绪。
他突然想到了苍梧…会是他吗?
“魅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不说话?”她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回应。
“没,正在想些事。”
雨默替他盖上被子后坐到床边,早中晚她都会定时的给他把脉。
他的脉象平和有力,已经完全康复了,但她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你躺下,赶紧睡觉,这对你恢复有好处。”
“默默,我已经好了。”这个时间点,他压根睡不着,每次都只是闭上眼,并没有睡过去。
“好没好,我比你清楚,要听医生的话。”她板起了脸,看上去有点凶。
他认命地点头,乖乖地闭上眼。
雨默打了个哈气,没多久头一点,歪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早料到她会睡过去,等她睡了就睁了眼,将她抱上床,佳人睡在身边,难免会心猿意马,趁着她睡得香,果断地亲了上去。
鼻息缠绕,又甜又腻,惹得他更贪婪了,但不敢动作太大,怕弄醒她,可惜他一兴奋,就不太会控制力道,亲起来很狂猛,让雨默睡梦中差点窒息,惊醒了。
四目相对,时间就静止了。
与他唇瓣缠在一起的滋味,她是非常熟悉的,也不是没想过久别重逢后这么恩爱一番,只是他的身体重要,恩爱的想法便被抛到了脑后,她也不可能主动要求,这几日也就只牵了牵手,晚上睡在一起罢了。
现在被吻醒了,惊吓有,害羞更有,脸色一下子就红了,瞪圆了眼睛看他。
离得那么近,她的眼睛那么乌黑,看上去特别纯真,让魅罗起了一丝罪恶感,但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闭上眼!”他显然还没有亲够。
雨默没反抗,真就将眼睛乖乖闭上了。
这反应惹得他笑了,“这么听话?”
她不好意思了,推搡了他一把,“偷亲还有理了?你…你走开!”
他哪会走开,“没偷亲,是正大光明地亲。”
“谁说…”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口吞了。
她本就混沌的脑子嗡的一声天旋地转起来,他一边吮着她的嘴唇一边低喃,“默默,我好想你…”
他的声音太过魅惑,她由挣扎渐渐变得顺从,双手主动勾上他的脖颈。
唇齿缠绵,无声胜有声,她被吻得神智都迷离了,只能用力抱着他,浑身酥软的没有力气,全身微微颤抖,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羞人的嘤咛。
她的嘤咛鼓舞了他,抱着她的双臂越来越用力,唇舌也越来越激狂,一边吻一边低低的喘息着。也不知吻了多久,当她脑子都快空白时,他才放过她,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吻得脸色泛起了桃红,半睁着迷离的眼看他,胸口急速起伏。
这样的眼神,对男人是一种刺激。
魅罗灿亮的眸色立刻暗了几分,里头涌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贪婪,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没有那个定力可以除了吻以外,不干别的事。
他迅速起身,背对她坐在床沿上,拼命地将心里的贪婪压下。
他这副隐忍的模样,她是熟悉的,心里泛起感动,她的魅罗是那么珍视她,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她从背后抱住他,有些话,因为害羞说不出口,只能用行动说明。
这时候她这么抱着他,只会让他心底贪婪像猛虎一样出闸,他挣扎着要起来,她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默默,放开!”他不敢看她,怕看了就会控制不住。
她没说话,两只手就像蔓藤缠上了大树,掰都掰不开。
他干脆直接站了起来,她没撒手,被带了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背上,像个抱着大树的树懒。
“默默!”他急了,忍不住吼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都表示的那么明显了,他怎么还不肯就范,心里气了,一怒之下张嘴咬住他的耳朵。
男人的耳朵岂是随便能咬的,这可是很敏感的部位。
他惊得颤了,因为甩不开她,他只好回头,视线一对上,他的懊恼就化了,化在了她的发红的眼圈里。
她这是哭了?
“笨蛋!”她吼,然后松开手跳下地,爬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隆起的被窝一抖一抖的,看得他心惊,以为她真哭了,赶紧上床要扯被子。
她不让,伸出脚踢他。
“走开!”
“好好说话!别每次闹别扭就闷被子里,也不怕闷坏了。”
“要你管!”她都那么主动了,他还不愿意,真是笨蛋中的笨蛋。
没错,他说过只要她一天没有决定是不是留下,他都不会碰她,可是现在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分开那么久,她早已明白自己爱他有多深,也很确定他同样深爱着她,她又不是木头人,爱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不动容,不管未来如何,她现在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却无动于衷,真是个大混蛋。
她觉得自尊心受打击了,胸一闷,眼泪就掉了下来。
从中了白羽的毒开始,她发现自己好爱哭,比琼瑶女主还会哭,动不动就会掉眼泪。
“魅罗是混蛋!”
她哭腔浓烈,让魅罗心疼,他不是无动于衷,是不敢轻易碰她,因为一旦跨过了那条线,他很肯定自己不会再放开她,等她想回去,想离开了,他一定会魔化的。
“默默,我们说过的…”
“是你自己在说,不是我!”她掀开被子,眼睛已经哭红了。
他的心更疼了,慌忙将她抱进怀里,“你确定吗,我是妖,不是人!一旦得到了你,我就不会放开你了。”
她没说话,将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勇敢和果断展现了出来,扑上去就想吻他,但技术很生涩,撞到了他的牙齿,疼得哇哇叫。
他被逗乐了,没忍住,笑了,笑得很欢。
她恼了,觉得一世英名都毁了,又想躲被窝了。
“不许!”
被子在他手里,她没本事抢,只好将脑袋别到一边去,不看他。
他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她本来是不愿的,但他的手指很暖,又温柔,她不得不回头。
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的唇上,一直觉得她的唇很漂亮,淡淡的,粉粉的,惹得他每次吻她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咬住它,看它被咬得充血的样子,也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在他的注视下,她无所遁形,羞涩又害怕,“你看什么?”
“默默真美!”
她红了脸,“就会说好听的。”
美,还不动手,傻子。
他不是傻子,只是一直压抑着,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他俯下身,将她推倒。
她一惊,没想他会突然出手,直接倒了下去。
他的唇轻轻吮吻着她的唇,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尽管知道了她的心思,还是决定再问一次。
“确定?”
他不想她后悔。
其实,他早就知道,从遇到她起,就不曾打算放走她,这是一种执念,只是还有理性,可以控制。
“嗯!”她很坚定地回应。
她不会后悔。
因为这一句,他最后的理性瓦解了。
“默默…”就算瓦解了,他还是有些不敢。
她抬起头,用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黄金色的眸子彻底暗黑了,但望着她时,眼神极为温柔。
男人只有陷入深爱的时候,才会有这样强大杀伤力的温柔表情。
她的衣衫被拉开,肌肤一寸寸裸露开来…
他倾身上前,不再犹豫。
这一天,他终于出了手,亲手折断了她自由的翅膀,从此将她禁锢在了身边。
永远…没有第二条路了。第417章 Part 167 鹤姬的异样卜芥出关后,立刻捧着新炼的药找魅罗,却在半道上被苍梧的人截住了,二话不说将他拖走,到了临时的议事殿,一群人将他扔了进去,门一关就走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趴在地上都忘了要起来。
“大人,还想在那趴多久?”苍梧独自坐在首座喝茶,眼皮子都没抬过。
“苍梧?”卜芥终于想到要从地上起来了,见苍梧在,就知道刚才的事是他干的,“你要见我怎么不用嘴说,哪有不打招呼就将人架到这的。”
“人多嘴杂,隔墙有耳!”
卜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什么意思?”
苍梧朝他勾了勾手指。
卜芥走了过去,“什么事这么神秘,非要用这等方法和我说,你赶紧的,我还等着给魅罗试药呢。”
“大人尽管放心,王已无需用药了。”
“什么!?”卜芥脸色一变,以为魅罗出事了,上前一把揪住苍梧的衣襟,“你快说到底怎么了,莫非…莫非…”
他心头一阵狂跳,无需用药,岂不是魅罗已经…不,绝对不可能,要是魅罗出了事,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苍梧,又怎会在此悠哉地喝茶。
苍梧甩开他的手,整了整衣衫,“大人误会了。”
卜芥嚎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这不是要急死他吗。
“大人请凑耳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悄悄话!”话是这么说,耳朵还是很听话的凑了过去。
苍梧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
听完,卜芥一副痴呆状,好久之后才回过神,张嘴又嚎:“你说那丫头回来了,治好了魅罗,现在就躲在寝殿里?”
苍梧嘘了一声,“大人的嗓子就不怕嚎坏了吗?”
“不是…”卜芥似是没法完全消化这个消息,说话都结巴了,“这…这…这…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
“五天前!?”
要不是苍梧太过镇定,又从来不说谎,他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你确定?”他嗓音尖锐。
“大人,臣不是聋子!”苍梧端起茶杯干脆离他远些。
卜芥追着他跑,“你是怎么知道的?”
“臣有臣的门路。”他在天狼境安插了十几个眼线,天狼境有任何动静,他都会马上知道。
卜芥觉得像在做梦,脚跟一转,就往门口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大人现在去,会扰了王的兴致,到时候恐怕会吃罪不起。”
卜芥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住了,回过头,“什么意思?”
“小别胜新婚…”
卜芥:“…”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魅罗和那丫头还没成亲呢。
苍梧依旧悠哉的品着茶,“分离多时,大人又何必不识相地去叨唠,在此饮茶不是更好吗?”
“你怎么那么平静?”
照理说,他应该带齐人马棒打鸳鸯啊。
“她赢了!”
“哎!?”
苍梧嘴角弯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似欣喜,又似嘲讽,“赢得臣无话可说。”
苍梧立刻就懂了这句话。
“那丫头真找到白泽了?”
“是!”
“奇迹啊!”
“不只白泽…”
“啊?”惊愕太多,卜芥的表情都僵了。
“她又得到了一神器,一凶兽。”
卜芥:“…”只能用瞪眼珠子表达情绪了。
“神农鼎,赑屃!”
听到神农鼎,卜芥抽疯了,“神…神农鼎?可是那个能炼万千灵药的神农鼎!”
“天下还有另一个神农鼎吗?”
卜芥直接跪在了地上。
神农鼎是所有巫师心中的至宝,竟然被这丫头捷足先登了。
还有凶兽…赑屃。
他突然抬头,“你见过了?”
“神农鼎还未见过,但赑屃的尊容臣已窥见。大人若有兴趣,可往离犬境两百里的南边海域去。”
赑屃的本体就停在那,昂着龙头,驮着一座岛。
“我的娘呀!”卜芥一声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自然不是去找魅罗的,是去看一看传说中最大的凶兽是个什么样?
门扉关上后,苍梧笑意未减,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
雨默赢了,又何尝不是他赢了,可也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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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白羽也收到了消息,看着手里紫翼的回报,他俊美的容颜顷刻间扭曲了。
她竟然拿到了神农鼎,更收服了赑屃。
哐啷一声,他踢翻了跟前的书案,从没想过自己会输成这样,还是输给一个人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连番破坏他的计划。
先是裂天兕死在了她手里,再是饕餮和炼妖壶,接着是他在蓬莱岛上遍寻不着的神农鼎,就连犬妖王的毒也被她解了,白泽不是屠杀干净了吗,怎么还会有。
还有赑屃…蓬莱岛竟然就是赑屃。
这一切将他苦心经营的计划彻底地打乱,犬妖王无事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如此一来,犬妖族、狼妖族、狐妖族的璃王党派必定连成一线,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是他轻敌了,不该心慈手软,在犬妖王中毒的时候就该杀了他,如今再想杀他已是难如登天,犬妖族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恐怕会马上举兵攻打夜隼族。
原想先弱化最大的敌人,却被一个小小的人类反转了,优势成了劣势。
他怒睁着双目,恨不得能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我说过的,别小看人类,你偏不听。”
“闭嘴!”他对着脑中的声音怒喝。
“着急了?可不像平日的你。”
“你今日如何会这么多话?”
“我只是提醒你,免得行差踏错,误了我的事。”
“你放心,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忘。”
“那就好,当日会选你,也是因为你的野心,一个小小失败,相信不会打垮你。”
这如何是一个小小的失败,因为那个人类的女子,他布下的局有一大半已经毁了。
“你放心,没有什么事能撼动我的决心,路还远着,我能等,相信你也一样,只要你一直忠心于我,没有我办不到的事。”
“哼!”
声音至此从他脑海里消失,他望向搁置在书架边的一把黄金古剑,古剑通体陈旧,留下了时光的痕迹,没有珠宝镶嵌,没有剑鞘,也没有精致的剑穗,却依旧能让人在见后,挪不开视线。
上古神器中也只有轩辕剑有这等气魄,剑中的国士无双。
白羽将它握在手里,面色恢复了平静,但眼中因轩辕剑的存在,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出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还没有输,因为棋还没下完。
“大人!”黑翼推门而入。
“何事?”白羽将剑放了下来,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