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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龙香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怕你,也许是因为他们还在等人。”

  白玉京道:“等什么人?”

  方龙香道:“青龙会有三百六十五处分坛,无论哪一坛的堂主,都不是好对付的。”

  白玉京又笑了笑,淡淡道:“我好像也不是很好对付的。”

  方龙香道:“可是她呢?”

  白玉京道:“她?”

  方龙香道:“你那位女醉侠。”

  白玉京道:“她怎么样?”

  方龙香道:“她既然是跟你来的,你难道还能不管她?别人既知道她是跟你来的,难道还会轻易放过她?”

  白玉京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方龙香叹道:“你明明是在天上的,为什么偏偏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到这里来受罪?”

  白玉京冷笑道:“我还没有受罪。”

  方龙香笑道:“就算现在还没有受,只怕也快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隔壁有人在用力敲打着墙壁。

  白玉京道:“她在隔壁?”

  方龙香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道:“现在你只怕就要受罪了。”

  白玉京道:“受什么罪?”

  方龙香道:“有时候受罪就是享福,享福也就是受罪。究竟是享福还是受罪,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袁紫霞枕着一头乱发,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

  门是虚掩着的,也不知是她刚才将门闩拔开的,还是根本没有闩门。

  她手里还提着只鞋子,粉墙上还留着鞋印。

  白玉京悄悄地走进来,看着她。

  他忽然发现一个喝醉了的女人,在第二天早上看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的心在跳。

  一个喝醉了的男人,第二天早上若看见女人,反而特别容易心跳。

  袁紫霞也在看着他,轻轻地咬着嘴唇,道:“人家的头已经疼得快裂开,你还在笑。”

  白玉京道:“我没有笑。”

  袁紫霞道:“你脸上虽然没有笑,可是你的心里却在笑。”

  白玉京笑了,道:“你能看到我心里去?”

  袁紫霞道:“嗯。”

  她这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女人从鼻子发出来的声音,通常都比从嘴里说出来的迷人得多。

  白玉京忍不住道:“你可看得出我心里在想什么?”

  袁紫霞道:“嗯。”

  白玉京道:“你说。”

  袁紫霞道:“我不能说。”

  白玉京道:“为什么?”

  袁紫霞道:“因为……因为……”她的脸突然红了,拉起被单盖住了脸,才吃吃的笑着道:“因为你心里想的不是好事。”

  白玉京的心跳得更厉害。

  他心里的确没有在想什么好事。

  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第二天早上,总算会变得软弱些,总是禁不起诱惑的。

  喝醉了的女人呢?

  白玉京几乎已忍不住要走过去了。

  袁紫霞的眼睛,正藏在被里偷偷地看他,好像也希望他走过去。

  他并不是君子,但想到外面那些替他“站岗”的人,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袁紫霞脸上带着红霞,咬着嘴唇道:“我看见你昨天晚上拼命想灌醉我的样子,就知道你原来不是个好人。”

  白玉京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想灌醉你?”

  袁紫霞道:“你不想?你为什么要用大碗跟我喝酒?你几时看见过女人用大碗喝酒的?”

  白玉京说不出话来了。

  女人若要跟你讲歪理的时候,你就算有话说,也是闭着嘴的好。

  这道理他也明白。

  只可惜袁紫霞还是不肯放过他,紧跟着又道:“现在我的头疼得要命,你怎么赔我?”

  白玉京苦笑道:“你说。”

  袁紫霞道:“你……你至少应该先把我的头疼治好。”

  突听一人道:“那容易得很,你只要一刀砍下她的头就好了。”

  声音是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的。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白玉京已窜出了门。

  小楼上的走廊很狭,白果树的叶子正在风中摇曳。

  没有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方龙香刚才就已溜之大吉了。

  他不喜欢夹在别人中间做萝卜干。

  说话的人是谁呢?

  院子里又平静下来。

  地上的金鱼已不知被谁收走,朱大少和他的保镖想必已回到屋里。

  只剩下青龙会的那条大汉,还站在那里盯着大门,却也不知道是在等谁。

  白玉京只好回去。

  袁紫霞已坐了起来,脸色又发白,道:“外面是什么人?”

  白玉京道:“没有人。”

  袁紫霞瞪大了眼睛,道:“没有人?那么是谁在说话?”

  白玉京苦笑,他只能苦笑。

  袁紫霞眼睛充满了恐惧,道:“他……他叫你砍下我的头来,你会不会?”

  白玉京叹了口气,他只有叹气。

  袁紫霞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扑到他怀里,颤声道:“我怕得很。这地方好像有点奇怪,你千万不能把我一个人甩在这里。”

  她一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衣袖已滑下,手臂光滑如玉。

  她身上只穿着件很单薄的衣裳,她的胸膛温暖而坚挺。

  白玉京既不是木头,也不是圣人。

  袁紫霞道:“我要你留在屋里陪着我!你……你为什么不关起门?”

  她温软香甜的嘴唇就在他耳边。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又传来一阵哭声,哭得好伤心。

  是谁在哭?哭得真要命。

  袁紫霞的手松开了。无论谁听到这种哭声,心都会沉下去的。

  她赤着足站在地上,眼睛里又充满惊惧,看来就像是个突然发现自己迷了路的孩子。

  哭声也像是孩子发出来的。

  白玉京走到窗口,就看见一口棺材,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和那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伏在棺材上痛哭,已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