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像是病了,需要帮忙吗?”身旁有个妩媚的声音响起来。

  秦惜一愣,回头看去,却见风栀一脸媚笑地看着她,要不是对自己的术法有信心,秦惜都想立刻离开。

  因为,秦惜就站在风栀身后,一身黑衣,看着前方的大火,神色冷淡。

  他虽然没有看她,但他身上的压迫力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他怎么还在这家客栈?

  “这么大的火,今晚所有人都没房间睡了。”秦惜的身边,抱着手臂的砚焉懒洋洋地说。

  “你这话说的,让人怀疑火是你放的?”风栀风栀看了他一眼,才又问秦惜:“这是你夫君吧,他没事吧?”

  “没事。”秦惜摇头,她怀疑火就是他放的。

  因为他们没地方住,也不想让别人有地方住,很符合砚焉的行事作风,他的能力便是操纵火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放这把火,容易得很。

  砚焉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看过来,摊开手:“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火又不是我放的。”

  说完,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魔尊,心里想,果然,成大事者,就得心狠手辣。

  秦惜移开了目光,她方才带着秦惜已经退到角落处,此刻已经没有地方可退了。

  风栀凑过来,笑着说:“没想到你平平无奇,但你夫君却长得挺俊俏啊。”

  秦惜也改变了容貌,并不是从前的模样,只是他没有秦惜这么狠,直接变成了路人甲。

  风栀喜欢养男宠,见到俊俏的男人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你们是怎么成为夫妻的?”她好奇地问。

  秦惜不想回答,秦惜却说:“青梅竹马。”

  风栀有些羡慕地说:“我也想有个竹马。”

  秦惜想到她身边那些为她争风吃醋的男宠,有些好笑,什么竹马都受不了她那些男宠。

  掌柜带着小二,抱着许多被子过来发放,让客人们别生气,将就一晚,火扑灭之后,今夜一定将客栈收拾好,明天就能让大家入住。

  有些人生气地让掌柜退了房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是出去外面也没有客房,大部分人都接过被子,打算将就一晚。

  秦惜也不例外,她拿着被子,铺到远离秦惜的地方,却不想风栀自认和她很熟了,抱着被子跟过来,铺在她旁边,还笑着招呼:“少爷,弟弟,这边干净。”

  秦惜:“……”

  被子铺好,大家各自躺下,风栀自来熟地继续和秦惜聊天:“大家都是朋友了,我叫栀栀,你叫什么呀?”

  秦惜心想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既然你叫只只,那……“我叫呀呀。”

  风栀笑着介绍:“这是我家少爷,他脾气不好,我们都不敢叫他名字,那边的小孩是我弟弟,叫焉焉。”

  秦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翻个身,准备睡觉。

  风栀拍拍她的肩膀,继续聊天:“呀呀,你们来遂州做什么?”

  秦惜:“找东西。”

  “好巧,我们也来遂州找东西!”风栀高兴地说,“既然如此有缘,明日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不必,我们找的东西不一样,不要互相耽搁。”秦惜拒绝。

  风栀有些遗憾:“也是啊,我们要找补天石,你们不一定和我们一样。”

  秦惜:“……”

  她心里一动,目光越过风栀,看向躺在最外面的秦惜,他们为何也要找补天石?

  天渊的裂缝,在神族也是机密,秦惜应该不知道吧,就算知道,神族的事情,他怎么会关心?

  “补天石?”秦惜假装好奇,“听起来很厉害,有什么用吗?”

  “这是很厉害的神器,我们少爷手里有一块大的,听说还有小的遗落在外,想找回来补齐。”风栀说。

  “一块小小的石头,想要找到恐怕不容易。”

  风栀说:“少爷手里有大的,能感应到小的存在,所以我们才来到遂州。”

  秦惜一听,心里顿时有些着急,秦惜手里的大的补天石能感知到小的,如果小的补天石被他拿走的话,就糟糕了。

  “听起来真有意思。”秦惜说,“我还从未见过补天石,真的是神器吗?”

  “当然了!你若是想看看,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不耽搁你的时间吧?”

  秦惜道:“一两日倒是不耽搁,只是,不知你们少爷同意吗?”

  风栀似乎这才想起秦惜,转过头去,小心地问:“少爷,可以让他们同行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秦惜闭着眼睛,冷冷道:“不要。”

  秦惜心里暗骂他小气!

  风栀又转向秦惜,悄悄说:“别担心,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其实人挺好的,你明早给他买个早饭,让他觉得欠你的,你们跟着我们,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秦惜敬佩地看着风栀,能把魔尊如此拿捏,这位魔族公主不愧是能让一堆男宠为他争风吃醋的女人。

  她和风栀有一搭没一搭地扯了一会儿,终于困得不行,闭上眼睛睡着了。

  睡梦之中,她似乎感到有冰凉的手指轻轻从自己脸颊上拂过,擦过唇角,眷恋地揉了揉。

  她天性警觉,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什么都没有,而天已经微微亮了。

  秦惜往旁边一看,大家都还睡着,她看向秦惜的方向,他一只手枕在脑后,闭着双眼,呼吸轻缓,但他不愧是魔尊,警觉性丝毫不差,察觉到她的注视之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撞在一起。

  秦惜本想避开,但想起补天石的事情,还是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秦惜直直地看着她,因为刚刚睡醒,琉璃似的灰眸中有些雾蒙蒙的,看起来好像某种小狗。

  还是被人扔在路边的那种。

  但这眼神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冷淡地移开了目光。

  秦惜只好爬起来,出去买早饭。

  她记着风栀的话,既然要买,自然买秦惜爱吃的,可是她想了许久,都没想到他爱吃什么,在凡间相处的那段时间,他好像什么都吃,吃的还多,从来不挑食。

  秦惜在遂州清晨的大街上晃悠了一圈,包子饺子红豆饼子,都买了一遍,最后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摊贩上热气腾腾的红枣糕,忽然想起他从前总是买这个,大概也喜欢吃吧。

  “姑娘,要红枣糕吗?今日新鲜出炉的,特别香甜!”

  “要一份吧。”

  她提着早饭回到客栈,大家都起来了,院子里的被子都整理好,被小二收回去了。

  秦惜把买来的早点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大家一起坐下来吃。

  砚焉精准地拿起了红豆饼子,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可是秦惜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合群,抱着双臂站在院中的树下,浑身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秦惜只好拿起红枣糕,走到他面前,打开冒着热气的纸包递给他。

  “少爷,特意给你买的。”

  秦惜垂眸看着红枣糕,半晌没有动,秦惜心想可能他不喜欢,正要缩回手,忽然被他一把抓住。

第89章 魔尊吃醋

  他手指修长, 分明是想从她手里拿过红枣糕,但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他拿走红枣糕, 眉心还不悦地蹙起, 隐隐有些戾气。他向来排斥和人接触,除了她之外,任何人别想碰他一下。

  从前都是他缠着她,现在却第一次被他这么直接地排斥, 秦惜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好像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偏过头, 拈了块红枣糕放在嘴里, 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唇齿之间全是甜蜜。

  秦惜见他这么冷淡, 并不想和自己说话, 便转身想走。

  “站住。”秦惜冷冷地开口。

  秦惜只好回头看他,他什么都没说, 只把那包红枣糕递还给她。

  “你不吃了吗?”他以前分明很能吃的, 长身体的少年一顿能吃她三天的饭量,现在成年了,没道理饭量减少。

  秦惜没看她,只是说:“太甜。”

  原来他不喜欢吃红枣糕吗?那他以前为何天天买?

  秦惜觉得真是搞不懂男人的心思, 她把红枣糕接过来,说:“那包子饺子你吃吗?”

  他点点头。

  于是秦惜折回去, 给他拿了一些包子饺子过来, 她吃一个就饱的包子,他三两口就吃一个。

  秦惜觉得有趣, 忍不住说:“少爷,你家很有钱吧。”

  秦惜嘴里塞着半个包子,将一边脸颊撑得鼓鼓的,闻言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为何这样说?”

  “你这么能吃,没钱怎么养得起?”秦惜笑着说。

  秦惜:“……”

  她看见他想刀人的眼神,连忙捧着自己的红枣糕走了。

  吃完了早饭,一行人准备出发去找补天石,由于吃了秦惜一顿早饭,秦惜果真没有反对他们同行。

  他们走到城门口时,又看到张贴在城内布告栏上的画像,路人围在旁边指指点点地看着。

  秦惜想走远一点,但秦惜一行人却走到布告栏前,站定看了一会儿,秦惜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听着路人骂自己‘渣女’,‘负心女’,骂了足足一刻钟。

  然后秦惜才往城外走去。

  “我们少爷也被这样一个负心女子狠狠伤害过,你说这些女子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就算她喜欢别人,也可以给其他男人一个家呀,怎么能说走就走?”风栀走在秦惜身边,有些不忿地说。

  秦惜想起她的男宠,她确实都给了他们一个家。

  “这情情爱爱的,也没那么重要。”秦惜说。

  “怎么不重要,要是没有爱,人生多么无趣?”风栀姿态风流,自己的男宠不在身边,如今同行的三个男人中,一个她不敢招惹,一个年纪太小,剩下一个,却是别人的夫君,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呀呀,你和你夫君成亲多久了?”

  秦惜尴尬地说:“不久。”

  “不久是多久啊?”风栀追问,一双美眸在秦惜和秦惜之间来回穿梭,“你们已经不像新婚小夫妻那般柔情蜜意,眉来眼去了,这样子,至少成亲得三年了吧。”

  秦惜只好说:“差不多吧。”

  说完,前面的秦惜忽然停下脚步,一不小心,秦惜差点儿撞上去,幸好及时稳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刚有疑惑,却见他抬起手,手心里出现里一块红色的石头,晶莹剔透,隐隐散发着一种祥和的光。

  补天石。

  秦惜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盘算着若现在出手的话,她和秦惜联手,秦惜身边却有砚焉,还有一个不知道实力如何的风栀,他们赢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现在出手的话,秦惜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她抢走这块补天石,剩下那些小的,每一次都要和他打一场,那太不划算了。

  秦惜只是看了一眼补天石,似乎确定了方向,而后收起来,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一条水面宽阔的大河,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只要御剑就可以过去,哪怕不御剑,在场几个人的实力,踏水面如履平地,一样可以过去。

  可是风栀还是说:“好大的河,少爷等等,我们去找一条船。”

  秦惜:“……”

  她看秦惜似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想着要靠他找补天石,只好和他们一起等船。

  很快,风栀找了一艘两层的客船,给了艄公钱,将他的船包下来。

  河面上风很大,驶入河心之后,船身摇晃,秦惜身体不太好,被晃得脸色苍白,秦惜只好把他送进客舱里休息,顺便渡一些灵力给他,让他好受一些。

  “抱歉。”他垂着眼眸,“早知道我不该跟着你出来,帮不了什么忙,还拖累你。”

  “别这么说,此次就当做来凡间游玩,其余事情都有我。”秦惜安慰他。

  “可是魔尊……”秦惜不太放心。

  “没事的,我们不和他们正面起冲突,等找到补天石,在伺机行事,你先休息,养好精力。”

  秦惜在床榻上躺下,有些不放心地说:“天尊,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否则……”

  “我知道。”秦惜点点头,她看着秦惜的样子,一个神力衰退的神,慢慢的会化成陨星,彻底消失。

  他虽然打开了补天的封印,可是这三千年,还是竭尽全力维持住虚空之境的平衡。

  他用他的命,换了她重生回来。

  她实在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看着秦惜睡下,她才起身离开他的房间,重新回到第二层的甲板上。

  由于风栀包下了整艘船,船上没有其他客人,而此时风栀和砚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甲板上只有秦惜一个人,站在船舷边,眺望着远处。

  秦惜刚想退下楼梯,他似乎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走了,就太不礼貌了,秦惜只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假装友好地问:“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找补天石。”

  一句话把天聊死之后,他继续看着河面,一言不发。

  秦惜从前不觉得他这么冷漠,身上那股冰冷的戾气仿佛要把靠近的人都杀死,她以前未曾体会过,现在才明白为何他是魔尊,为何人人都怕他。

  秦惜也知道,既然离开了他,就不能盼望他依旧像从前一样对自己。

  她站在船舷边吹了一会儿风,忽然听到他冷冷地开口:“那个男人病得快死了,你为何嫁给他?”

  秦惜:“……”

  她心里苦,她一开始,真的没想和秦惜装做夫妻!

  “这个……”

  秦惜问:“你很喜欢他吗?”

  秦惜抓抓鼻子:“少爷,你我刚刚认识,不适合谈这个。”

  秦惜道:“我看他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你就是寡妇了。”

  这话听得秦惜冒火,哪有人这样诅咒别人的?

  “你少胡说了,他不会死的!”

  “怎么?怕做寡妇吗?你可以改嫁……”

  秦惜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家中难道没人教你何为礼貌吗?”

  秦惜冷笑:“我没有家人,所以也没有人教我。”

  秦惜一时无言,心中也没来由地难受起来,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惜自混沌中诞生,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人,没有人教他如何礼貌待人,她不该那样说他。

  “抱歉。”秦惜道歉。

  “无妨。”秦惜说,“我并非没有家人,我曾经有个妻子,但她不喜欢我,偷偷离开了。”

  秦惜心虚,不敢看他,只能说:“少爷,姻缘自有天定,也许她不是你的命中之人。”

  秦惜道:“我的姻缘老天没有资格定,我要我自己定。”

  秦惜:“……”

  他这人真是奇怪,一会儿可怜得让人心疼,一会儿拽得让人生气。

  “河上风很大,少爷还是进去休息吧,免得被吹病了。”

  秦惜:“我身体很好,不是那种病秧子。”

  秦惜:很好,你是懂怎么让人生气的。

  “那你就继续吹风吧,我进去了。”

  秦惜一转身,船身猛地摇晃了一下,她连忙扶住船舷,看向秦惜:“怎么回事?”

  秦惜看向河面,面上神色冷若冰霜:“进去。”

  “什么?”

  “让你进去。”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这艘大船更加猛烈地摇晃起来,而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听到底下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河面上忽然巨浪滔天,像是平地拔起了一座高山,猛地将船身掀翻。

  秦惜动作极快,在船身掀翻的同时,足尖轻轻一点,跳到了高处的桅杆上,先看了一眼客舱的方向,秦惜应该被惊醒了,以他的实力,不会有什么危险。

  现在重要的是,这河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这才回头去看,原以为秦惜早就和她一样离开船舷,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可是一回头,才发现他还站在方才的船舷边,因为船身翻过来,他的身体也被甩出去,他用手牢牢抓住船舷,才没有被巨浪吞没。

  秦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可是魔尊啊!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浪花都应付不了?

  就在这时,倾倒的船身中,有什么东西忽然撞碎了船板,从船底猛地钻出来。

  黑色鳞片闪着不祥的光芒,庞大的身躯将整艘大船一分为二,船身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朝两边倒去,而秦惜抓着的那一半船舷,眼看就要带着他一起沉入河中。

  几个浪头翻过来,他全身都湿透了,他抓住了船舷,踩住一块突出的船板,想要爬上来,可是那黑色的庞大水兽忽然在河水中搅动着一条巨尾,巨尾扬起落下时,将秦惜那一半船身狠狠地拍入水中。

  习惯了他从容不迫,游刃有余面对任何危险的霸气,忽然见他毫无反抗之力被水兽拍入水中,秦惜有一瞬间都无法回神。

  就在短短的须臾之间,她忽然想起自从在遂州遇见他以来,他身上一丝煞气都没有,连眼睛都是纯净的灰色,他来寻找补天石,本可以直接到达目的地,却要学凡人一样住店,睡觉,吃饭……

  她和秦惜是逼不得已,她的大部分力量要留在虚空之境修补天渊裂缝,而秦惜神力衰微,他们两人对补天石也毫无线索。

  而秦惜……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为了暂时摆脱魔神之力的控制,自我封印了。

  他之前难以控制煞气,而那天和她神交之后,煞气压制了一部分,他于是有了精力自我封印。

  也就是说,他现在比起凡人好不了多少了。

  秦惜看着被水兽拍入水底的一半船身,从桅杆上一跃,纵身跳入巨浪翻滚的河水中。

  巨大的船身缓缓沉入水底,河水被那水兽搅得浑浊不堪,泥沙俱下,什么都看不清楚,秦惜在水中念了一个咒语,瞬间将四周的河水净化干净。

  她看见了随着船身落入水中的秦惜。

  河水净化干净的瞬间,他从水中转身看向她。

  秦惜朝着他游过去,快要接近他的时候,那水兽忽然钻入水中,又搅起了一片泥沙,然后用巨大的尾巴卷起秦惜,拖着他往水下游去。

  好嚣张的水兽。

  秦惜握住了召灵,身子一沉,便追上去,她在水中速度也极快,转瞬之间,便接近了水兽,紫色剑光仿佛一团水下燃烧而起的紫焰,将那庞大的水兽一分为二。

  水兽的鲜血立刻染红了河水,它痛苦翻滚着,在水底搅出一片又一片翻涌的巨浪。

  秦惜越过这片鲜血,沉到更下方,抓住了几乎沉入河底的秦惜。

  他在水底耗尽了氧气,此刻有些奄奄一息,像一株即将枯死的水草。

  第一次看见这么虚弱的秦惜,秦惜心情有些复杂,抱住他往水上游去,可他看起来已经没有氧气,几乎失去知觉了。

  秦惜没办法,还是双手捧住他的脸,凑到他唇边,将一些氧气渡给他。

  冰冷的河水中,秦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愣了一下,却忽然一把推开她,转身朝河面上游去。

  秦惜在水底,有些茫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她变得不好看了,连他都嫌弃?

  你还是个颜控啊夙夙。

  秦惜浮上水面,看了一眼四周,他们随着水流漂了太远,已经看不见秦惜和风栀他们了。

  被那水兽一搅,水面上巨浪翻涌,现在也没有停息,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隐隐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水兽死了之后,风浪也该停了呀。

  她看了看远处,秦惜被一个巨浪冲出了十几米远,她只得从水中跃出,如雨燕掠过水面,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带离水中,落在岸边。

  天上乱云堆叠,乌云蔽日,水中波涛翻滚,寒风四起,秦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使了个净身术,让身上的衣服变干净。

  她看向身旁的秦惜:“我帮你弄干净吧。”

  他语气冰冷:“不用你管!”

  秦惜无奈地说:“你自我封印了,比凡人也好不了多少,会生病的。”

  “那不是正好吗?你更喜欢病得快死的男人。”他说完,转身走了。

  秦惜抓抓脸,他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