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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祜放下棍子,把短刀放在脚边好拿的地方,将对方翻了个身,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是个长得很英武的年轻男子,看年纪也就二十来岁,肩膀上有道刀伤,渗了不少血水出来。

  人已经烧到昏迷了,他还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包袱。

  “大兄弟,快醒醒。”

  胤祜强忍着见血后的不适,拍了拍他的脸。

  热到还烫手,绝对是高烧了。

  若是放着不管嘛,这个人肯定会死。

  可他受了刀伤,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还逃到无人的深山,肯定是被人追杀,才会往人烟罕见的地方逃。

  别说胤祜见死不救,万一救了个坏人,还不如看着他死掉。

  坏人不值得救,还是死了为好。

  沉默了半分钟,胤祜的目光落到对方的包袱上。

  是救他还是看着他死,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吧。被人砍伤陷入昏迷中,还要死死地抱着,肯定是重要东西。

  胤祜先摸了摸包袱。

  不厚,手感偏硬,像是书本。

  能让人宁死不放的,肯定不是普通的书。

  从对方怀里将包袱拉了出来,包袱一角被血水浸过,还有股血腥味,胤祜死死地皱紧眉头,打开了包袱。

  里面是两本账本,翻了翻,神色突然凝重了几分。

  他怀疑自己头顶到哪哪出事的BUFF,随便在外面走一圈又是遇到乱党害人,又是遇到贪腐,绝对是主角光环。

  “啧……我居然是主角命,难怪我有金手指!”

  又低头看了眼昏迷中的男子。

  胤祜账本包了回去,又买了身块老蓝色的粗布包在外面,直接丢进了自己背篓里,才扶了男子坐起来。

  之后买药帮他处理伤口,又给他喂水喂药。

  好在他还会吞咽,能把药吞下去。

  做完这些,胤祜脸色发白。

  经过脱敏治疗,他的晕血症好了很多,不会见点血就晕,但帮人处理伤口又脱下血衣,还是会难受、会泛恶心。

  怕血腥气招来狼,又怕追杀的人找到这里,胤祜挖了个坑将换下的血衣埋了,才背着人转移地方,把背篓挂在身前。

  这个人太他爹的重了!!

  幸好胤祜从小就上武学课,看起来清瘦,却有把子力气。

  背着人走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吐槽。

  “吃什么长大的?重死你了!”

  “算你运气好,最先遇到了我!”

  “如果追杀你的人来了,或是遇到了狼,我肯定会抛下你。不过你放心,账本我一定会带回去!”

  ……

  陈一玮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怀里的包袱。

  结果摸了个空,他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周围光线幽暗,还是泛着绿光,绿光里还坐着个人。

  他立刻翻身坐起,眼前闪过一抹狠色。

  胤祜吃过一次亏,现在别提多警觉了,陈一玮刚坐起,他第一时间拔刀抵在他脖子上,“给我老实点!”

  冰冷的短刀抵在脖子上,陈一玮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咬牙切齿道:“我的包袱呢?”

  对上他狠厉的眼神,活像是一副包袱没了就要找胤祜拼命。

  “包袱住在我背篓,我已经看过了。”

  胤祜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动,又道:“你大可放心。我若有坏心就不会救你了,你早就死在外面了!”

  陈一玮这才打量起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个山洞,他躺在几块木板拼出来的床上,应该是哪个猎户留下的。

  山洞里幽绿的光,是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肩上的伤口在疼,却没有血水渗出来,对方应该用好药给他包扎过。

  陈一玮的身子也没那么紧绷了。

  “你是什么人?”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想带着账本进京呈到御前,还是去哪里?”胤祜就在问。

  陈一玮往的旁边的石壁一靠,远离了胤祜的刀。

  迟疑了许久,才道:“我叫陈一玮。我是想带着账本进京,可惜我根本走不出去,也到不了京城。”

  就算侥幸到了京城,也未必能御前。

  他不由苦笑。

  “你不要那么悲观。”胤祜歪着脑袋打量他,能带着贪腐账本逃命,肯定不是普通百姓,“不用去京城就能面圣。你还不知道吧?当今的南巡队伍已经到了淮阴,只要我们把账本带到淮阴,就能当到皇上手里了。”

  听到南巡,陈一玮的眼睛亮了亮。

  一听远在淮阴,立刻又暗了下去。

  “哪有那么简单?遇到南巡队伍,我们也见不到皇上。更何况……此地距离淮阴有数百里之远。”

  胤祜眼前一黑,“数百里?”

  天啦,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你不知道?”陈一玮问。

  “我不是本地人。”胤祜忍不住哀嚎,语气也低落了下去,“我就是随南巡队伍出来的,前几日高兴过头喝了个烂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船上飘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陈一玮是不信的,“京城来的,又恰好遇到我?”

  再打量了一眼俩人身上一样的衣裳,还有地上背篓。

  最后又看看那几颗夜明珠。

  哪有这么巧的事?

  “老子救了你!是你运气好遇到我,你对救命恩人是这个态度?”胤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掀开背篓上的粗布一角,从里面抓了点什么东西,再用力砸到陈一玮身上。

  东西小小的砸在身上,疼倒是不疼。

  陈一玮捡起来一看,借着光能看到是几个玻璃元宝,小巧可爱,表面特别光滑,还有好几种颜色。

  一看就不是随意造出来的。

  能拿玻璃元宝砸人,用夜明珠照明,陈一玮已经信了一半。

  “小兄弟,我们结伴去京城如何?”

  胤祜道:“去什么京城?就去淮阴!我爹肯定会等我,就算南巡队伍走了,我爹也会留下人在淮阴等我。”

  牛气哄哄的样子,好像他爹是个多大的官一样。

  陈一玮忍不住问了声:“你爹官职很高?很受皇上重用?”

  “他在工部任职,大贝勒的府邸是他带人建的。”胤祜冒用了小狗崽的身份,“我叫程鹄,你可以叫我鹄哥。”

  “工部?跟皇上出来南巡还能带很多人?”

  “咳……他没那么本事,是我拍马屁的手段高明,嘉郡王你知道吧?太子的弟弟,我跟他关系可好了,那天我就是跟他一起喝的酒,他肯定会留下人在淮阴等我。我的玻璃元宝和夜明珠都是他给的,还有之前喂你服下的药。”

  说到吃药,胤祜又想起来了。

  从背篓里翻出两片药片,又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到竹杯里。

  “你现在醒了,就自己吃药吧,我也不想给你喂。”

  “这是药?”陈一玮拿起白白的药片,眼里闪过好奇。

  “这是大贝勒从海外带回的西药,方便随身携带。再说了,我又不会医术,在山洞里也不方便煎药。”

  不等陈一玮吃药,胤祜又从背篓里翻出一块梅干菜扣肉饼。

  “吃了饼再吃药吧。你先把身体养一养,别在路上拖我后腿。本就路途遥远了,我可不想拖个伤员。”

  “你这个背篓里东西真多!”

  “那当然了,我把船上值钱的物件都带走了。本着财不露白的道理,买个背篓和两身衣裳,还囤了些吃的。”

  陈一玮半信半疑,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他啃着梅干菜扣肉饼,时不时瞅上胤祜一眼。

  “你确定嘉郡王会派人等你?”

  “还用问?我是他最好的玩伴,没了我的马屁声,他连饭都吃不香。我不回去,他一个月得瘦十斤。”

  陈一玮就用一种“我就看着你吹”的眼神看他。

  皇子阿哥能缺玩伴?少了你一个,还有十个百个在排队。

  静静地看着他吹嘘!!

  陈一玮没有吃过西药,第二天早上,就已经退烧了。

  只是肩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也好在是伤在肩上,不会影响他们赶路,俩个人天一亮就收拾东西走了。

  ……

  远在京城,太子收到八百里急报,准噶尔叛乱!

  立刻派人召集群臣到乾清宫议事,群臣还未入宫,又收到一封急报,是康熙差来送来的。

  看完那短短两行字,太子目眦欲裂,牙根都快咬碎了。

  御书房里的奴才都被吓到了,立刻缩了缩脖子,以往的太子总是一脸和煦,极少有动怒的时候,收到准噶尔叛乱的急报时也没有情绪外露,收到第二封急报突然是一身暴戾气息。

  短短时间里,像换了个人。

  太子信抓成一团,立刻坐上轿辇就去了钟粹宫。

  钟粹宫里,皇后在逗大胖和二胖,等太子进门,看到他脸色不对,赶紧让人把两个小的抱了下去。

  等屋里的宫人退了出去,皇后才问:“出什么事了?”

  太子就那张薄薄的、已经被他抓烂的纸递了出去。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准噶尔叛乱,小六又出了事,偏偏两件事还凑到一起。如果说这两件事没关系,我死也不信!”

  收到第二封急报,太子立刻将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了。

  弟弟出事绝非意外,一定是南巡队伍里有噶尔丹的人!

  皇后身子猛地一颤,她抖着手打开那张纸,是康熙的笔迹,说胤祜掉进河里被水卷走了,她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要去淮阴!我要去找他!”

  “敢谋害我弟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要亲手割下噶尔丹的首级给我弟弟当球踢!”太子恨声道。

  又转头看向皇后:“小六有金手指,掉到河里很大几率能生还。怕的是南巡队伍先回来,他一个人在那里孤苦伶仃。皇额娘收拾一下东西,我安排人送你去淮阴!一定要将小六带回来!”

  “若是小六回不来,他也别回来了!”皇后道。

  这个他不用点明,他们母子都知道是指康熙。

  太子早就长成了,皇后之所以没对康熙动手,是因为胤祜很喜欢他,若是他死了,胤祜肯定会伤心。

  可如果胤祜没了,康熙也没必要活着回来!

  人是他带出去的,却没把人照顾好,他还回来干什么?

  明知道胤祜有金手指,生还的几率特别大,但心里还是很害怕,母子二人立刻分头行动,一个报仇,一个找人。

  皇后开始为出宫做准备。

  她马上称病,又将六宫妃嫔请了过来。

  皇后要将宫权暂时交给荣妃和安妃,又点了僖嫔和敬嫔辅助,这四人被巨大的惊喜砸到了,但脑子还算清楚,这个馅饼太大了,她们不敢接,怕是个陷阱等着她们跳。

  直到皇后再一次确认暂时交出宫权,声称自己的身体要静养,不方便打理六宫,还免了各宫妃嫔请宫。

  她们才半信半疑地接了下来。

  等各宫妃嫔一走,皇后又安排起钟粹宫的事务,钟粹宫交给陈全和红玉二人打理,不许外人探视。

  还把大胖和二胖交给青玉照顾。

  胤祜下落未明,皇后根本顾不上大胖和二胖了,别说他们俩个,就算再加弘晳,也没有胤祜的份量重。

  最后,将陈全和红玉叫到跟前来:“本宫说的外人,是指任何人,包括毓庆宫的人!不许踏入钟粹宫一步!”

  陈全和红玉对视一眼。

  齐声道:“奴婢/奴才必定死守着钟粹宫的宫门!”

  太子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了,皇后带着绿玉和小胡子换了一身装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出了宫。

第145章 、你在忽悠谁呢

  准噶尔进犯,这一仗非打不可。

  太子要亲自出征,国事就不能兼顾了,将朝臣召集到乾清宫议事,又派了人将三、四、八、九这四个皇子喊了来。

  打仗不是小事,太子说打,也不是没有反对声。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太子表现得极其强势,不愿任何劝阻声,直言道:“逆贼必诛!这一仗必须要打,扬我大清国威!孤为主帅,康亲王为副帅。户部准备草豆,孤已送八百里急报去淮阴禀报皇阿玛。等皇阿玛的急报送回京城,就该出征了!”

  之后他又点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三弟和四弟监国。另外,八弟和九弟从旁辅助!”

  几个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又见太子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几人这才答应。

  八百里加急比皇后先到,太子写明了自己出征,又在信上说有人跟准噶尔勾结,胤祜落河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让康熙多等一等他,别等他回来之后扑了个空。

  让康熙去查明勾结之人,就不用明说了,不说也非揪出来不可。

  康熙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他目光阴鸷,落到里外勾结那一行字上,他之前派去京城查程重海的人还未回来,主要是离得远。

  如今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康熙直接下令:“罪臣程重海,勾结反贼,谋逆犯上。祸乱朝纲,还谋害皇子,简直罪无可恕。诛九族!”

  这是明面上。

  暗地里,先抓了程重海下大狱,满清十大酷刑伺候上。

  风向忽然就变了,早几天程鹄还是人人夸赞的忠义之士,为救嘉郡王不惜跳进滚滚河水中,还为此丢了命。

  不过一天里,这个忠义之士就变成罪人了。

  之前是他救人,如今是他害人。

  连淮阴的百姓都听说了,程鹄害得嘉郡王落水,他们一家勾结逆贼,意图谋反,先将嘉郡王推入河中,借此打击皇上和太子一党,趁他们不备之时,准噶尔又借机叛乱。

  总之,他们一家都不是好人。

  胤祜未归,康熙不能返回京城。

  对太子的安排他十分放心,又回了信让太子全权处理,兵部与户部必须配合。

  康熙回信之时,太子收到康熙第二封密信。

  第一封密信除了告诉他胤祜出事,也有让他做个心里准备,要多加防范的意思。

  第二封是找到胤祜的衣服,让太子和皇后安心。

  得知弟弟活着,太子的心终于安定了,却怒气未平,害他弟弟的人都该死!

  另一边,胤祜和陈一玮怕有人追杀,特别小心走了几天山路,还遇到过几次毒蛇,好在他们有雄黄避蛇丸,毒蛇见到他们就跑了,根本没有靠近他们。

  除了双脚满是血泡,倒是没有遇险。

  运气真的好到爆。

  可再好的运气也有到头的时候,在一个中午,两人坐在树下休息,一头野猪狂奔而来,看它几百斤的庞大身躯,估计在这一带可以称王了,霸王极别的。

  看到这么一大头野猪,胤祜也虚。

  陈一玮这个病号就更别说了。

  那头野猪站在二十米外突然不动了,现在评估他们的实力,前提还在挠地。

  “程兄弟,你的拳脚功夫怎么样?能不能制服它?”陈一玮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

  “不怎么样,肯定打不过它。”

  就算有刀,他也不想用。

  不想看到血溅三尺。

  “那怎么办?爬树吗?”

  胤祜转头看了看,“大树离得远,估计我们一动它也会动。我们跑不过它。小树又经不起它撞,折腾两下就完了,没用的。”

  他赶紧打开淘宝app,买了两根大功率的赶猪神器,和一个防狼神器。

  “你把刀捡起来,等它冲过来的时候,我能暂时牵制它,你直接拿刀捅它脖子。”

  “你确定能行?”

  “不行也得行!”

  陈一玮捡起刀,就见胤祜从背篓里抽出两根长杆杆,一手拿一根,还有一个粉绿的小东西挂在右手大拇指上。

  那头野观望了他们两分钟,见他们没主动冲上来,它吼了一声再冲上来。

  胤祜突然按响防狼神器。

  陈一玮毫无防备,手里的短刀差点吓掉了。他赶紧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他小兄弟太神奇了,背篓里总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野猪也吓了一跳,来了个紧急刹车。

  这一刹车,就刹到胤祜跟前了。

  防狼神器还在响,胤祜开启两根赶猪神器,一根从侧面戳向它的眼睛,另一根戳到它肚皮下,肚皮被电了,大野猪身子猛地一颤,捅到眼睛那根杆猪生气就没那么仁慈了。当时就在大声嚎叫。

  胤祜一声大吼:“快!捅脖子!”

  陈一玮虽然怕得不行,到该动手的时候也没有退缩,狠狠的就是一刀戳向脖子。

  温热的鲜血淋了他一手。

  那头野猪真的痛到了,突然发狂了。

  它脑袋一转就想撞陈一玮。

  胤祜从小到大的武学课也不是白上的,扔了一根赶猪神器,抬起腿往它背上一骑,一手揪住它的耳朵,别一只手老子赶猪神器戳进它嘴里,身上的皮再厚,眼睛和嘴里终究是弱点,被电的浑身抽搐。

  这回陈一玮不用提醒了。

  他拔刀又狠狠地刺了进去,短刀捅进它脖子三寸深,还恶毒地转了一圈。

  猪血哗啦啦的流。

  再捅了两道,野猪就没有反抗之力了。

  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胤祜在它倒下之前,一下就蹦开了。

  野猪倒下了,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他也难受得狠。

  扶着树就是一阵呕吐。

  中午吃的饼子吐了个一干二净。

  陈一玮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防狼神器还在“呜呜”的响。

  他刚喘匀气,就扭头去看胤祜:“这也太容易了吧?我还以为咱俩要交代在这里了。”

  又看看地上的赶猪神器。

  好东西可真多!

  这两天杆杆看似其貌不扬,实际上特别有用,能让大野猪浑身抽搐绝对是好物。

  胤祜关了防狼神器,脸都白了。

  “不行了,跟着山路了。”他冲陈一玮摆了摆手,“一头野猪就很凶残了,万一遇到狼群或是猛虎,我们根本跑不了。”

  胤祜后怕,陈一玮又何尝不怕?

  可除了山路,他已经无路可走。

  走哪里就是死路一条。

  “不走山路的话,我怕遇到追兵。”

  “不,我们走水路。”

  听着胤祜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很肯定水路就一定能走的样子,他不禁侧目。

  “走水路的话,我们没有船。”

  “谁说没有?我本来打算走水路的,后来是在路上捡到你,为了让你安心才走山路。”

  “你哪来的船?”

  “我没有。”

  陈一玮没吭声,可他满脸写着“没船你他爹的走个屁的水路”。

  他差就信了!

  “我是没有船,但我爹肯定会派船来接我。我们去水边等着就好。”胤祜肯定不能拿船出来,但也不用自己的有船。

  他把衣服绑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只要亲爹派了来下游找他,就很难不发现。

  如果真的没发现,那就是命了。

  胤祜也不是很确定。

  陈一玮的表情别提多古怪了。

  “你爹一个工部官员,给皇子阿哥盖府邸的,还有本事在地方调动船接儿子?”最后一句他突然拔高了声音,质问道。

  “对啊,我爹很厉害的。”胤祜还在点头。

  陈一玮突然觉得他这个小兄弟一点都不靠谱,“你在混想什么呢?就算你爹再厉害,他还能知道你在哪里?”

  胤祜道:“我上岸的时候留了记号呀!”

  “你留的记号,你爹就一定能找到?”陈一玮快暴走了,特别是他一脸理所当然,最是气人,“再说了,我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就算你爹发现记号去找你,还能从下游找到我们这里?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你才做白日梦!跟你说行就行,咱们在河边等一天,若是等不到就自己扎竹排!”

  陈一玮不回话。

  胤祜催促着:“行了赶紧走吧,山上猛兽多毒物也多,这里血腥气又重,很快会引来别的野兽。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陈一玮也很无奈。

  山路多惊险,一头野猪就可怕了,万一遇到狼群或是窜出别的猛兽,他们就别想有命了,去水边就去水边吧。

  他妥协了,但是:“你说的只等一天。”

  胤祜道:“就一天。”

  他捡起地上的赶猪神器和防狼神器,一起丢进背篓里,又告诉陈一玮。

  “你放心,我爹很靠谱的,只要找到我留的记号,他肯定会派人来找我。就算找不到我,也一定会有船只在水上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