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里的人默默地接过了鞭子。
顾海更奇怪了,王爷又躲到马车后头去咬拳头了。
王爷在学一门新武功还是怎么的?
秦芷儿把那鞭子系在腰上,绕了三圈才系得牢实,低头看去,那金灿灿的鞭子和身上的衣服还挺衬的,高兴了起来,往马车下走去,又回过头,把地板上的三节腰带收拾了起来,藏在车壁里边…可不能让人发现自己吃撑暴了衣服。
她也是要脸面的!
这才揭了帘子,扶了李迥的手,又见顾海满眼疑色,便半仰着下巴,摆出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来,迈步向慈宁宫走去。
这个傻女人,有的时侯真是傻得可以。
李迥又想起了上一次,她卡在两条狗之间的事了。
想到一件,便拿拳头堵住嘴咳一声,越想越觉得这女人傻。
秦芷儿知道他在笑话她,忍无可忍,“你喉咙发炎了,咳个不停?”
李迥实忍不住,松开了她的手,身子一个急纵,就到了墙拐弯处,纵声笑了起来,把慈宁宫来来往往,大大小小的宫婢吓得全站住了,半张着嘴看着从来不知道笑是什么玩艺儿的李迥躲在墙角大笑。
秦芷儿呆怔怔地站着,脸上摆出一幅,‘他发神经了,不关我的事’的神情,望着天。
慈宁宫大宫女从殿内迎了出来,见秦芷儿一个人站着,李迥不见了踪影,倒是奇了,向秦芷儿行了礼,便笑问,“不是九王爷和郡主您一起进宫的么?怎么没见到他?”
秦芷儿指了指墙角边,咳了两声道:“九王爷点心吃多了,在那边溜弯儿消化。”
大宫女眨着眼表示不明白。
李迥好不容易笑完了,往这边走了来,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大笑,明明是她吃点心吃撑了,还一脸的无辜。
恨不得把她拉过来,揉进怀里…到底想着这是慈宁宫宫门之前,才好不容易忍住了。
大宫女以为两人在耍花枪,倒是羡慕了起来,这两口子,可真亲密,九王爷这清冷的性子,遇到了平乐郡主,总算改变了一些了。
领了两人进了殿门,贤德太后在内殿等着了,见李迥脸上满是笑意,眼睛一时半刻也不舍得从秦芷儿的脸上移开,也喜庆了起来,道:“来来来,来哀家这儿坐下。”
宫婢搬了两张凳子来,分别放到了太后坐榻的两边。
秦芷儿一想,肚子仿佛还撑着,这一坐下去,肚子上的肉挤了出来,指不定把裙子其它地方的线给挤裂开了,腰带还有办法想,其它地方绷了线,可就只得换裙子了。
她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在拜见太后时因吃撑了被太后赏赐了一条裙子的女眷。
对她来说,这可是要被人说一辈子的。
于是,她婉转地笑,“太后娘娘,我就在您身边站着,给你捶捶背。”
太后甚感她的孝心。
李迥又扑哧笑出了声。
秦芷儿瞪了他一眼。
太后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倒是心底里更加欢喜了,她常年累月担心的,李迥少年遭逢大难,亲眼见丽贵妃死在了他的面前,性子便变得极为冰冷,寻常人不能接近于他一尺范围之内,还好上天赐了个秦芷儿给他。
这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秦芷儿走到太后身后,给她捶肩头…行走之间,太后一眼便瞧见了秦芷儿腰上那根金灿灿的腰带,道:“咦,你今日的打扮也算别致,这腰带还真是个稀罕物儿,看起来怎么这么象九王那根鞭子?”
秦芷儿呆住了。
李迥又是一阵大笑。
宫女们皆想,九王今日在殿外也笑,在殿内也笑?
等太后弄清楚了缘故,也笑了,拉起秦芷儿的手来,在她手背上抚了抚,道:“你是得多吃点儿,多吃点儿好。”
李迥前些日子向她借了御医去,问了半天怎么样的女子容易怀孕,那御医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了。
想不到他动作倒是快,可么就开始养起来了。
见秦芷儿满脸红润,太后也不好再笑她了,瞪了李迥两眼,道:“走吧,先去紫竹阁,那些书册,全都放在里边。”
秦芷儿见终于说到了正题了,轻轻吁了一口气,扶了太后往紫竹阁而去。
紫竹阁是慈宁宫南边的一座小阁楼,阁楼旁边种了好大一块紫竹林,因而取名紫竹阁。
秦芷儿未曾见过紫色的竹子,甚感惊奇,眼睛不停往那竹子上扫,见那竹子不过是竹杆紫色,其它的叶子还是翠绿色的,看了两眼,也就不看了。
就见竹林掩映之下,那座阁楼伸出精美的檐角,美丽如画,一阵清风吹来,整张画似乎动了起来了。
这阁楼,似乎勾起了贤德太后的许多回忆,来到这里,她便沉默了起来。
李迥与秦芷儿一左一右扶着她,倒不敢多有言语了。
她停在了阁楼前,看着阁楼前边斜伸出来的那棵翠竹,轻声地道:“先皇最喜欢来这紫竹阁读书了,无事之时一呆就是半日。”
☆、578.第578章 奇闻
贤德太后被先皇荣宠了几十年而不败,身无子嗣,在先皇死后,却依旧尊宠无比,秦芷儿觉得,贤德太后怕是这后宫当中,最幸运的女人了。
她以后会不会有这一份的幸运?
她扫了李迥一眼,见李迥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腰上,不由默默垂头,吸了口气…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想想别动作大了,把腰上的线给绷了。
摒退一众宫人之后,贤德太后领着两人进了内室,从隔间取了几本书出来,道:“这一些,便是六祖皇帝看书之时的笔录,先皇留了几本在哀家这儿。”
李迥道:“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把藏书阁的书烧得七七八八了。”
贤德太后脸现凝重之色,“今日想来,六祖皇帝时的笔录之类的,却是烧毁得干净,如今这世上,便只有我这里有几本他的笔迹了。”
贤德太后见秦芷儿侧耳听着,手却只顾着扶着腰,显见生怕那腰上的线绷断了,心底里嘀咕了起来了,芷儿这丫头,她聪明的时候倒是极聪明的,但有些时候却是傻得可爱…跟她说着话呢,她就只顾着裙子会不会裂开?
贤德太后咳了一声,秦芷儿眼睛从腰上移开了,看着那摊开的笔录,发现笔迹倒真和她从穆倾城那里看到了的一模一样,便提起了兴趣了,双手终于从腰上移开,翻看了起来。
六祖皇帝读书涉猎极广,尤其喜爱奇闻杂事,这几本全是从各地府衙收集而来的奇闻杂事录。
秦芷儿一页页地看了下去,心底里倒明白了起来,六祖皇帝为何这么喜欢这些奇闻杂事了,这里面写的大多数都是医术奇录,又若是某处妇人长了一个奇大的瘤子,又或是妇人生下了畸婴,男子忽生怪病离世,小子忽然间发癫。
更有些各府衙送来的案件,有些全家莫名身死的,查不出来的悬案。
有些医案,六祖皇帝便在其下打了红笔,重重地画了出来,有些更有两处红笔的笔迹,一种颜色淡些,另一种字变的颜色重些,显见着是不同的时间写的,那重一些的颜色,便写上了‘已解决’或是‘误传’两字。
再与那灭门案件一对照,便两下清楚了,灭门案件之时,那家人总有生怪病的。
秦芷儿悚然一惊,忽然间明白了六祖皇帝在做什么了,他在追杀那两姐妹!
这些,都是六祖皇帝留下来的追杀记录。
李迥也拿起本册子来,摆到了她的跟前,道:“上次我们那张画像,便是在这里有提及了。”
秦芷儿拿来一看,果见那上面也画了幅双头女人的小像,与那幅画像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幅小像旁边写着,‘罪之恶人,泯灭之法二’。
秦芷儿一喜,道:“泯灭之法二,那么一定有一或者三了,不知书册中有没有提及?”
她想起了穆倾城手里的那本《六祖手札》,里面也象这些一样记载了许多的医录,却比这些更为详细了,倒象是更详细的审问记录。
她想起在那本《六祖手札》里看到的印戳,把那几本书册翻转时空来查看,果然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印戳。
穆倾城手里的东西,倒是原装正版了。
他那本只是详细的医案笔录,没有提及解决的办法,以及来龙去脉。
李迥摇了摇头,“我与皇祖母使人翻遍了整个藏书阁,自十多年前藏书阁失火之后,那里面的书,大多是这十几年内新添的,大韩几百年来积存下来的新书,已然消失怠尽了。”
贤德太后感慨,“在哀家这儿,好不容易才保存了这几本。”
秦芷儿失望了起来。
“也不知道宫里面别的宫妃有没有收藏的?”秦芷儿灵机一动,道。
贤德太后与李迥对望了一眼。
贤德太后脸有异色,想了想,“宫里边,倒还有一个老人,住在景华宫,已经许多年没有出来过了。”
她脸上现了冷漠之色来。
贤德太后说的这个人,是前朝被废为庶人的皇后莫楚歌?
秦芷儿有段日子在皇宫里厮混,倒是听人提起过这位皇后了,听闻这位皇后嫁给先皇之前,也是身势显赫的,贤德太后出自秦家,还比不上当年她莫家的权势显赫,只可惜当年在与贤德太后的争斗当中,惨败了下来,被贬为庶人,关进了景华宫,几十年没有出来过了,随着莫皇后的惨败,莫家三百多口人也遭了满门屠戮,莫家就此从大韩世家之中除了名了。
皇室当中,每一代每一世都会有这样的失败者,湮灭在了皇宫后室的宫庭当中,再也没有被人提起。
这个女人,居然还活着,倒也是奇迹了?
贤德太后倒是自己说了,脸上现了丝讥讽,“她哪里那么容易死?”
她得好好儿地养着她,让她看着自己活得风声水起,如此一来,便能让她看着,自己纵使没有了儿子,也会一生风光的。
如果不是莫楚歌,她怎么会终身不孕?
秦芷儿见贤德太后脸色阴冷,显见提及了莫楚哥,便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只上前扶了贤德太后的手,道:“太后娘娘,她还有点儿用处呢,不是么?”
贤德太后便也笑了,回头看着这一对佳孙婿,她说得没错,她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那个女人,早已经败得彻底。
“好,咱们就去景华宫走一趟。”贤德太后道。
景华宫原是大韩皇宫中心之处,但自这里成为冷宫之后,景华宫便被封了,皇宫中心渐渐转移到了贤德太后与皇帝所居之处,如今,这里却是一片破败,成了真正的冷宫了。
大韩皇宫太大了,当今皇帝痴迷成仙之术,后宫妃嫔很少,许多没有人住的地方,便空弃了下来,成了装杂物之处。
景华宫的宫门由一个极大的巨锁锁着,整座宫殿沉寂在黑暗当中,如果不是前边有守卫看着,秦芷儿真不觉得这里边会有人居住。
既使是太后亲临,景华宫的正门也不可能开的,那把巨锁,是先帝命人打造的,把莫皇后和伺侯她的两名宫女一起关进了这景华宫里,下的圣旨,便是黄泉永不相见。
秦芷儿看清了那把巨锁之上的符文,脑子里一激灵,心想这符文好象在哪儿见过?
想了半天,才忆起可不刚刚才见过,在六祖皇帝的手札里边,不就是有这么一道符文?
☆、579.第579章 困住
那一则案例说的却是尼姑庵的惨案,说一位富户妾室,因犯了过错,被那富户家老祖宗作主,送进了这尼姑庵为尼,可隔了半年,那尼姑庵十几名尼姑便接二连三的生病,渐成绝症,不可治愈了,后六祖皇帝使人调查此案,捉拿了那位妾室。
那个案件,六祖皇帝详细记载了下来,后面用红笔批了‘已解决’三个字。
‘已解决’便代表着这单案已经完美解决了。
在那单案的后边,便画了这么一个符文。
秦芷儿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在前世,某个悬案出现转机之时,她也会莫名的激动。
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个破败的宫殿,有终极解决那两姐妹的方法?
不,不会有的。
秦芷儿想了一想,又冷静了下来,想起了那单尼姑案的日期,隔了五年之后,才有新的案子又发了,六祖皇帝定是找到了某种方法,让那两姐妹困在了一处,五年之后,那两姐妹才又冲破拘束出来。
想到这里,秦芷儿加快了脚步,往那宫门而去。
一下子冲到了贤德太后和李迥的前边,两人惊讶地看着她,这才使她醒悟了过来,讪讪地放慢了脚步。
贤德太后倒没有责怪她,只挥了挥手,她身边的嬷嬷便去吩咐守卫打开角门。
为了让莫楚歌活着,每个月有宫人从角门里送些吃食进去,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吃食并不见没有人领,因此,这才敢肯定里边的人都活着。
这里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每一批换下来的,当差都有记录,嬷嬷领了贤德太后懿旨,把那记录拿了过来查看,看完之后,向贤德太后禀报,“禀娘娘,里边的人,都活得好好儿的,娘娘请放心。”
月光之下,贤德太后面色清冷,“也好。”
角门打开了,知道贤德太后要来,守卫森严了许多,但并没有人走近景宁宫十步犯围之内,这也是先皇定下来的规矩,除了每月送饭菜来的人能走近那角门之外,皇宫侍卫也不能接近景宁宫。
秦芷儿心底里的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了,这座景宁宫,如此的严防死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废弃的皇后而已,用得着又是符咒,又是规矩的?
更奇特的是,太后亲自来,那些守卫也不敢打开角后后面的第二重门,太后拿出了先皇的手谕,那第二重门才被打开了。
太后让所有伺侯宫人都在门外等侯,只带了秦芷儿与李迥走进了那扇小门里边。
景阳宫和其它宫室规局差不了多少,四进四院,寂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
整个宫室,更是一点儿灯火都不见。
秦芷儿胆子大,在这种地方,脑子里也只出现了‘鬼屋’两字。
几十年前的人了,还活着,可不就成了鬼了么?
秦芷儿打了个哆嗦,不自不觉就往热源靠拢,靠到旁,就发现那热源是李迥。
想想自己应当扶着贤德太后的,却扶到了李迥的手臂上,很是惭愧,就松开了他的手去。
就被他反手一握,握紧了左手了,秦芷儿挣了两挣,见没有引起贤德太后的注意,便只得任由他握着。
只在这时,一阵微风拂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飘来了一阵轻笑,直通通地钻进了秦芷儿的耳里,差点把她吓得尖叫了起来了。
还好有李迥的手掌握紧了她的,她这才把尖叫压了回去。
贤德太后神色不动,“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死心?还想着装神弄鬼?”
铁链子声哗啦啦地作响,从长廊那头传了来,仿佛有人在拖着铁链子走着。
秦芷儿那发声之处看了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感觉自己手臂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了。
贤德太后却动也没动,只静静地站着,看着那长廊,脸上现了些解气之色来。
终于,一个瘦小得不象人的人从拐弯之处显出了身形,隔老远看,秦芷儿看不出那个人是男是女,只觉得其身上的衣服一条一条的,料子还极好,被风一吹,舞动了起来,在月光下很有光泽。
秦芷儿首先想的是,这是个什么款式的衣裳,等她走得近了,她才看得清楚,那不是什么款式的衣裳,是那衣裳穿得久了,破了,变成了许多的布条挂在那女人身上。
她手腕脚腕之上全都上着镣铐,走起路来,便哗哗哗的响着。
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黑夜里舞动,欺霜****。
可奇的是,脸上除了有些阴郁之色外,保养得还好,与贤德太后相比,也老不了多少。
李迥手里提了灯笼,便把来人照得越发的清楚了,那女人看清了站在院子中央的贤德太后,笑了起来了,“云美人,你来看我来了?”
贤德太后入宫之时,只是封为美人,她叫她以往的封号,摆明了想要侮辱她了。
她上下打量着她,“咦,看你的样子,老了不少了。”又打量着李迥与秦芷儿,道,“这是谁?你抢了哪个妃嫔的儿子?对了,你应当不是美人了吧?没错,你怎么会是美人呢,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这一位就是莫楚歌,看她的样子,象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秦芷儿有些急了,心想和那两姐妹斗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寻了些线索,却落到了这景宁宫里边住着的人了,如果连她都糊里糊涂的了,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贤德太后道:“莫楚歌,这是哀家的皇孙与孙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只记得哀家当年入宫时的封号。”
“哀家?你真成了太后了,一个下贱胚子,居然成了太后?”莫楚歌尖声道,“老天爷,你为何对我这么不公平!”
李迥眼底愤怒之色一闪而逝,上前一步,掌风一起,就隔空打了她一巴掌,冷声道:“一个罪奴,也敢向太后胡言乱语!”
莫楚歌身子被他打得歪到了一边,尖声道:“什么罪奴,我是皇后,我才是皇后,秦锦云是什么东西?一名****生的庶女而已,她能成为太后,老天爷太是真正的不公平呢。”
她嘶着嗓门喊着,状若疯狂,眼睛里却再没有看向他们,反倒转过身去,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喃喃起来,“秦锦去,王淑仪,李白林,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本宫会让你们不得好死的!呵呵呵…”
这些女人,想来都是后宫的妃嫔名字了。
贤德太后冷冷地望着她,眼底露出失望而悲悯的神色来,道:“走吧,这个人身上,找不到我们要的东西了。”
李迥点了点头,扶了贤德太后往宫外走。
走了两步,就不见了秦芷儿,一回头,却见秦芷儿正向莫楚歌走了过去。
李迥怕她被那女人伤着,忙道:“芷儿,你干什么,还不回来?”
话音未落,秦芷儿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手脚齐动,翻起她的衣襟来了…
莫楚歌神志不清,但有人翻她的衣服,她还是懂得反抗的,一回头,一伸手,就去抓秦芷儿的头发,恶狠狠地道:“你是谁,对了,你是白灵儿那贱人,一心只想着勾引皇上,把皇上的魂儿都勾得没有了,本宫要撕了你那张狐媚子的脸。”
说着,伸出长长的指甲就往秦芷儿的脸上挠,秦芷儿当然不会让她挠着,手在她身上掏着,嘶拉一声,就把她千怆百孔的衣服撕开了。
噼噼啪啪的,她身上就跌落了许多件东西来,有银制的镜子,玉制的手镯,还有一本牛皮包装的书册。
秦芷儿刚刚看她的怀里,一眼便看到了她怀里藏着的书册一角,这才上来准备着顺手牵牛的,一见那书册,心底一喜,哪还理得了其它,弯下腰就去抓那书册。
还没抓着,就被莫楚歌一挠,挠到了脖子上了,让她失声呼痛,却也把那书册抓在了手里了。
莫楚歌尖声道:“白灵儿,你想抢本宫的护身宝贝,别痴心妄想了,本宫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说完,挥舞着指甲长长的爪子就挥了过去,秦芷儿正捡着那本书册,翻了翻,就看到了六祖皇帝的笔墨,喜不自盛,一回头,就看见了那长长的指夹,吓得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来,却听见扑地一声,睁开眼,就见那莫楚歌腾空飞起,撞到了柱子上,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