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充满了各种行为异常者和心理变态者的破案故事,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案件和许许多多有爱的帅哥美女穿插其中。

强势闷骚攻VS天然呆腹黑属性不明受

穿插一对副cp:死缠烂打攻vs花花公子受

一连串神秘失踪的孩子,下水道里的尸体,死而复生的杀手,公交车上连续投弹的爆破狂,灭门惨案墙上的血字……

总之,想看看罪恶本质的,都进来吧

咳咳,诸位警官请严肃

第一章 天使之翼 一

儿童第一步走向邪恶,大抵是由于他那善良的本性被人引入歧途的缘故——卢梭。

男人大概二十八九岁,说得上是高大英俊的经典款,走路的时候微微有些急,但是肩背挺得很直。身上是便装,熨帖整洁,衬衫开着最上边的扣子,露出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五官深邃硬朗,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可能有些过于尖锐。

乍一看,像是不大好亲近的人。

他大步走过走廊,不时与擦肩而过的人点头致意,礼貌,但是深色的眼珠像是浮着一层浅浅的霜,不知道走神走到了哪里,态度多少显得有些敷衍。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就这么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才伸手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漂漂亮亮、满头□浪卷发、化了淡妆的年轻女子正从里面走出来,抬头见了男人,愣了一下:“沈头?”

男人有些严肃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这是见到熟人了,所以他的笑容特别好看,眼睛弯起来,带着特别的亲切和真诚:“怡宁,我回来复职。”

安怡宁睁大了一双杏核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男人一番,脸色臭起来,阴阳怪气地说:“复职?沈夜熙,你丫嫌命长啊?”

沈夜熙耸耸肩膀:“都一个多月了,放产假的都差不多该回来了,我闲得快长蘑菇——怎么,你为了不让我复职,就想把我堵在这里?”

“医生给你签字了?哪儿来的兽医,耗子药吃撑了吧?”安怡宁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把他往外推,“复你个头的职,看看你身上那子弹眼,跟筛子似的,好容易喝水不往外漏了是吧,又出来折腾!滚滚滚,从哪来回哪去,没你地球还不转了呢,瞎逞能!”

沈夜熙无奈,由着她往后推了几步:“死丫头别胡闹,老在医院住着你管饭?”

“公费医疗呗,不用白不用,你就是上夏威夷疗养去,局里也得照样给你掏钱,有便宜都不知道占,瞅你那点出息……”

这句反动言论还没说完,一声从局长办公室传出来的轻咳就打断了她,有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接口:“安怡宁,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楚。”

安怡宁脸一僵:“天、天真蓝啊……”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中年人走出来——好多人都说他们莫匆莫局长不像干警察的,说话做事不紧不慢,人也风度翩翩,一张脸上总带着那么几分包容平和的笑意,倒有点像大学里的教授。

莫局长瞥了安怡宁一眼,笑眯眯地看看沈夜熙:“回来了?”

沈夜熙应了一声,也收起玩笑的表情,把复职报告递给他。

莫局长拍拍安怡宁的后背:“去,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挡路挡太阳的。”

“莫局,你真打算同意让这拼命三郎回来接茬玩命?局里还没穷到揭不开锅呢!”

“多几个你这样的,离揭不开锅那天也不远了。”莫局长低着头翻看着沈夜熙的复职报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夜熙,你怎么把她给得罪了,这么不愿意看见你回来……哦,对了,今天早晨黄医生给我打电话了。”

沈夜熙一愣。

“放心,没打你不配合治疗的小报告,就是建议你再回医院休养一阵子,他说你一部分器官功能受损,太过劳累的话,身体情况有可能会恶化。”莫局长顿了顿,手伸进兜里,拿出一根笔,在手指尖转了一圈,“你怎么说?”

沈夜熙人五人六地弄出一特官方的说辞:“黄医生只是建议,他既然给我签了字,就说明他也认为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足够能够出院,并且可以适应目前的工作强度。”

莫局长抬起头,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这回没再说什么,在复职报告的最后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安怡宁急了:“莫局,莫局,哎呀爸!你还真给他签?!”

“不签怎么办,你们队你带?”莫局长签了字,直接把报告丢在安怡宁怀里,“行了,就这样吧,医院那帮白大褂又看不住他,还不如调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让你们几个监督呢,正好刚给你那案子,让夜熙一块跟进吧。”

他说完转身要回办公室,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不过话是这么说,夜熙,你可千万给我悠着点,咱局里人员凋敝,哪个都是不可再生资源,花那么多医药费才把你从老阎王那捞回来,再折进去我们就赔大发了。”

沈夜熙的脸有点抽,安怡宁咬牙切齿地盯着自家老爸的背影和在眼前合上的门:“这老头子怎么越老越讨人嫌?”

她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广大人民群众心声,路过的公安干警都忍不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沈夜熙默默地同意了她的话,然后把外衣脱下来拿在手里,立刻进入状态:“走吧,跟我说说什么案子。”

得,什么叫鞠躬尽瘁的人民公务员。

安怡宁叹了口气,前天杨姐她妈领着相亲对象找到警局来,昨天盛遥的前任情人转乘跑到警局门口堵人,今天他们浑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的沈大队长又一意孤行地非要回来干活,她觉得这么下去,自己作为这帮人的保姆,白头发都得多几根。

无奈地翻开夹在腋下的卷宗,安怡宁以一种半死不活地声音说:“尸体在下水道里被发现,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名叫张晶,女性,九岁,这个月本市已经失踪了好几个八九岁这样的孩子了,专案组那帮饭桶到现在没弄出个二五四六来,莫局急了,把他们解散了,案子转到我们这来。”

“大白天的别瞎说别人,”沈夜熙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虽然也是实话——尸体只找到一具?”

“咱们的人正在附近搜索。”

“死因呢?清楚么?”

安怡宁顿了顿,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递到沈夜熙面前。照片的背景是黑黢黢的下水道口,一个带血的头颅面冲着镜头,尽管这肤色泛着难看的死气,仍然不难看出,这生前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孩。

女孩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恐,安怡宁说:“你看,严格来说,这还算不得‘一具’尸体,其他地方还没找到。”

沈夜熙抿抿嘴,开玩笑的时候眼睛里留下的笑意退了干净,他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安怡宁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结果超速就导致,到转角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人从对面过来,非常不幸的是,那人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双方想刹车的时候,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般人手上如果拿着热东西被撞到,都会下意识地往后躲一下,把东西往外送,可是那人第一反应,却是把自己的胳膊肘横过来,挡在沈夜熙和手上的热咖啡中间,滚烫的液体全都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来人低低地“嘶”了一声。

沈夜熙一愣:“对不……”

“不好意思,我没看路,没洒你身上吧?”沈夜熙话还没出口,对方已经忙不迭地道起歉来,手忙脚乱地接过安怡宁递过来的面巾纸,一边咧嘴一边擦拭烫红了的手。

沈夜熙抬眼看过去,这是个青年,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衬衫,显得皮肤特别的白,深棕色的头发稍微有点自来卷,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上看,好像有些外国血统,是张生面孔。

看这有点单薄的小身板,像是新调来的文职。

安怡宁按住额角:“浆糊医生,你这往哪走呢?您老人家一天得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多少遍啊?”

青年一愣,看了看安怡宁,又回头瞄了一眼他的来路,“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没,我就是坐的时间长了想出来走走。”

“行啦,别走了,向后转,有活儿干了。”安怡宁偷偷翻了个白眼,话音一转,“不是让杨姐跟着你吗?”

“我只是出来倒杯咖啡,转转就回去……”

“咱这位天才,才基本上把咱这层的路摸索得差不多,就没长方向感基因。”安怡宁叹了口气,拍拍沈夜熙的肩膀:“这是咱们轻伤不下火线,光荣归来的头儿沈夜熙。头儿,这个是莫局给队里新调来的姜湖姜博士,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安怡宁点点头:“大家压力太大,上次……上次那件事以后,”她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有点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沈夜熙的表情,话音断了片刻,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继续说,“莫局特意把姜博士调进来,随时关注大家的健康状况。”

姜湖眨眨眼:“啊,幸会,你就是传说中的沈队!”

传说中的——好像我已经作古了似的。沈夜熙启动陌生人自动程序,换上标准微笑,点点头,和姜湖握了握手,心里琢磨,心理医生随队,他当然双手赞成……不过这位,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出外勤的时候姜医生一起吗?”沈夜熙随口问。

“莫局说让我一起……呃,沈队不用那么客气的,”姜湖跟在他身边有点局促,“其实他们都叫我浆糊。”

沈夜熙偏头看了一眼安怡宁——莫老头从哪个幼儿园把这小孩给挖过来的,真作孽。心理学?这博士学的可别是日内瓦学派的儿童心理学。

安怡宁每次一看见姜湖那有点不知所措地迷茫样子,就忍不住兽……不,是母性大发,于是瞪了沈夜熙一眼——不许欺负人,用眼神也不行。

沈夜熙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跟队外勤,那姜医生持枪吗?”

“不,我算文职,而且我不喜欢暴力。”姜湖摊摊手,“杨姐也说我不带挺好的,到时候万一真遇到紧急情况和匪徒面对面什么的,我带了也是给别人带的。”

沈夜熙觉得,天下极品全都被莫匆挖到局里当吉祥物了。

这时迎面过来一个男人,三十出头,说不上长得多端正,可是就是让人看着顺眼。男人见到沈夜熙,脸上惊喜的表情不加掩饰,大步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狠狠地拍拍他的后背:“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夜熙这回脸上的笑容不带作假的了:“君子,辛苦你们了。”

安怡宁一指姜湖,撇撇嘴:“苏哥,出来找浆糊的吧?”

苏君子这才放开沈夜熙,熟练地伸手揉了一把姜湖的头:“你这破孩子,瞎跑什么。”

姜湖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吐吐舌头。

安怡宁甩了甩手上的卷宗:“我听说上回你足足带了他两天,这娃才找到去卫生间的路,君子哥威武,不愧是拖家带口的人,有耐心有毅力——叙旧什么的等会再说吧,大爷们,咱先移驾办公室,顺便叫上杨姐和盛遥,有活儿了,准备开会。”

第二章 天使之翼 二

“本月报上来的失踪的孩子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个了,”安怡宁把一排小孩的照片一字排开,有男孩有女孩,都长得挺漂亮,“失踪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八九岁,在学校也很乖,家庭情况都不复杂,父母的社会关系简单,不属于高危群体,基本可以排除仇杀。另外家里都是中产阶级,过得去,但多有钱也说不上,匪徒连个电话也没给家里打一个,也不像是索要赎金的类型。”

“专门对同一个年纪,同一个类型的孩子下手,不要赎金……这么听起来,像是恋童癖或者人贩子。”

说话的是坐在苏君子旁边的一个青年,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好像飘着着一层流光,显得特别的专注,几乎让人生出一种他很深情的错觉来——当然也就只是错觉了,这是全局第一桃花男盛遥,因为其“名声”远播,被女警们视为毒品一样,即想着要敬而远之,又忍不住想被诱惑。

他歪歪斜斜地跨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撑着下巴,看着就赏心悦目。

“人贩子一般不沾人命,就算真的要灭口,也不过就是杀了人了事,”安怡宁说,拿出了另一组照片,黑黢黢恶心的下水道,各种各样的垃圾,还有混杂在垃圾中间的女孩的头颅,“死者的头是被很锋利的工具割下来的,其他部分没有找到。你们想啊,真要杀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能费多大劲,有力气一点的成年男人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何必特别把孩子的脑袋割下来?”

“我有个问题,如果只有这么一具尸体,”苏君子插了一句,他的声音特别低沉柔和,对别人说话的时候会非常认真地盯着对方的脸,“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其他的孩子还都还活着?”

安怡宁沉默了一会:“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最好别抱什么希望——张晶,就是死者,她是四个失踪的孩子中的最后一个。”

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人推门进来,鞋跟急促地点着地面,手里拿着一打材料:“几个失踪的孩子的全部材料,我都找来了……哟,夜熙,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