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上一章:剑灵她不想努力了
-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下一章:我被亲自养大的魔尊一箭穿心了
眼前星空幻做白光一闪,所有画面再次破碎,碎片随风飘散,白柔霜也被水镜弹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去找许疏楼的身影,转身看到师姐在身后对自己微笑,才放下心来。
恰在此时,不远处一道男声响起:“白师妹!你们也在?”
两人循声望去,正看到凌霄门一行人御剑飞上山巅。
白柔霜正有满腹的谜团亟待许疏楼解答,此时看到陆北辰,居然觉得他有些煞风景。
陆北辰径直飞到白柔霜面前,以一个潇洒的收势跳下飞剑,看清她的模样后,微微一怔,关切问道:“白师妹,你哭了?”
白柔霜下意识摸了摸脸,她在幻境里消耗了太多的泪水,此时眼眶红肿未消。
陆北辰已经看向许疏楼:“莫非是有什么人,趁我不在时将你欺负了去?”
萧雅紧随陆北辰身后,此时也踏上崖来,却不上前,远远地看着许疏楼,显见是在防备她。
白柔霜连忙摇头:“没有,是我不小心落入心魔镜,师姐进去救了我。”
陆北辰知道误会,脸色微微和缓,倒是他身后的萧雅脸色一变,右手搭上腰间兵刃:“许疏楼,你进了心魔镜?”
连陆北辰都怔了怔:“萧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陆师兄,你很清楚心魔镜是个什么东西,也该清楚我和她的关系,”萧雅冷哼一声,“她许疏楼的心魔,除了当年家破人亡,还能有什么?她此时刚出水镜,心绪未稳,乍然看到我,你以为她会对我做什么?”
许疏楼,萧雅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当年父王母妃送她入仙门时,便提醒过她修真界有前朝皇室的人,要她小心提防。
是萧雅的祖父覆灭了许氏皇族,作为当年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嫡公主,许疏楼难道心中真的没有恨意,真的不打算寻机报复于她?
若两人易地而处,萧雅自认,自己是一定会想方设法复仇的。进了凌霄门后,听说了大师兄和许疏楼的婚约,她几乎失色,后来看出陆北辰再三拖延,似乎无意于这桩婚事,她才放下心来继续留在凌霄门修炼。
许疏楼尚未开口,白柔霜却忍不住不平道:“我师姐尚未对你做过什么,倒是你一直在咄咄逼人吧?”
陆北辰很惊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向娇柔可人的白柔霜,她察觉他这份讶然,咬了咬牙,却不想后退。像大师姐这种滥好人,对门派中人脾气好些也就算了,可不能被外人给欺负了去。
萧雅用眼尾扫过她,甚至懒得答她一句,轻慢之意溢于言表。
无尘岛等人注意到这边冲突,他们大抵是有些护短的,看到有人对许疏楼拔剑,不问缘由,不分对错,飞奔过来后,立刻也拔出兵刃给大师姐掠阵。
萧雅见状冷笑一声:“就算你许疏楼再厉害,凭你这区区几人,能打得过我凌霄门百名修士?”
陆北辰蹙眉:“诸位师弟师妹,请给我陆北辰两分薄面,切勿冲动,有话好好说。”
萧雅盯着许疏楼的一举一动:“师兄,你的面子单我给可没用,还要看你这位未婚夫人肯不肯给了。”
那大概是不会给的,陆北辰清了清嗓子,站在两人中间,企图劝说许疏楼以大局为重,在秘境中起冲突实属不智。
“萧姑娘。”许疏楼已经顺手甩袖拂开了陆北辰,走上前,将一方帕子递到萧雅面前。
“这是什么?”萧雅没有抬手去接,只是警惕地低头细看,那帕子上印着她熟悉的宫廷印记,“萧国皇室之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几十年前,我曾去过萧国皇宫,”许疏楼坦诚道,“我是去杀人的。”
许疏楼没有说谎,当年她的确曾打算屠尽皇宫,斩尽杀绝。
萧雅脸色大变:“你……”
许疏楼随手放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罩子,不让其他人听到自己和萧雅的对话,才继续道:“当时,我落在皇宫里,正落在一个六岁的女孩儿面前,她大概以为我是什么神仙,没有察觉到我满身的杀气,反而问我,仙女姐姐,可不可以许一个愿望。”
萧雅蓦地沉默下来。
“她说她的皇祖父又为国事熬了一整夜,熬到咳血,她问我,可不可以保佑她的皇祖父健康平安。”
“……”
“我问她,你觉得你的皇祖父为什么要造反?”许疏楼缓缓道,“你祖父……萧君成他是我父皇最信任的将军,他们私下也是朋友,当初我每次见你祖父都要叫一声萧叔叔的,你还有一位姑姑是我的伴读,我曾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做。所以才有此一问。”
“……”
“你还记得,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萧雅怔怔接道:“那个女孩,她很骄傲地回答,因为前朝末帝是一个昏君,而皇祖父有能力让天下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帝王之位,自当能者而居之。”
这话是皇祖父说过的,为了讨他的喜欢,萧雅从小便记得牢。
许疏楼颔首:“然后她递给我一方帕子,让我擦泪。我说我没有哭,她说……可你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
“这就是这方帕子的由来了。”许疏楼再次递上帕子。
那是萧雅和许疏楼的初次相遇。
“……”萧雅接过那方手帕,心下五味杂陈。她当年毕竟年纪小,转头就把“见到神仙”的事忘在脑后。如今被眼前人提起往事,才知幼时遇到那位“仙女姐姐”就是许疏楼,而六岁的自己也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为什么?”
为什么没动手?
“父皇对我千般好,我理应为他复仇,可是……”许疏楼摇了摇头,“他对我而言是个好父亲,对母后而言是个好夫君,对身边人而言是个好朋友。我父皇他是一个那么好的人,让我如何放得下这份恨?可偏偏……对天下人而言,他不是个好皇帝。”
“……”
“而你祖父,阴险狡诈,以朋友之名欺骗我父皇。他杀伐最重,当年两军对垒时,我那女伴读曾被推到阵前,萧君成二话不说,亲手一箭射向自己的女儿,只是距离太远,准头弱了些,只削掉了她的半边耳朵,”许疏楼苦笑,“可他偏偏是百姓口中的明君。我若杀了他,怕是要对不住天下人了。”
“……”萧雅知道这段往事,后来,皇宫失守前,前朝末帝知道大势已去,最终却放了萧家这个女伴读,让她自去逃命。
萧雅内心一向是有些鄙夷前朝末帝这份宅心仁厚的,为皇者,没有点儿狠心怎么坐得稳这个位子?但这些话从许疏楼口中说出时,让她莫名感受到几分恻然。
“最恨的时候,我也想过,天下人干我何事?他们选择归顺新朝,也一样该死,”许疏楼叹息,“可是,我终究下不了手。”
那一日她失魂落魄离开皇宫,天上下了很大的雨,许疏楼没有使用灵力,就这样行走瓢泼大雨之下,有过路的行人撑伞送了她一程。
“……”
“我走过了天下,我问过很多百姓,萧君成他登基后清吏治、减赋税,百姓提起他都是称赞居多,”许疏楼叹息,“我只能认清一个事实,能让百姓过得好的就是好皇帝,与他的性情无关。孰是孰非要由百姓评判,也只能由百姓评判,我没有这个资格。再恨也没有。”
萧雅说不出话来。
许疏楼看向远方,眼神里有几分怀念、几分寂然:“其实当初哪有什么国破家亡,国没有破,只是改了国号,亡的只有我许氏皇族。”
“……”
“我曾在凡间待了几十年,大部分时间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许疏楼自嘲地笑了笑,“我对自己说,等到萧家出了一代昏君,我就立刻去报仇。但是……”
“……”但是,她们都知道,这个仇,许疏楼大概是永远不会去报了。
短短一番话,萧雅听到了一位亡国公主的仇恨、无奈与最终释然。
许疏楼已经整理好心情,转身看向她:“萧姑娘,我说这些,是想让你放心,不必防备我。当年我既然没有对你动手,如今自然也不会。”
她既然看得这么透彻,萧雅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信你。”
其他人听不到声音,但观二人表情和动作,也猜到她们暂时是打不起来了。
陆北辰松了口气,也不敢再邀请无尘岛一行人加入己方队伍了,关心了白柔霜几句,便率众直奔他们要找寻的目标去了。
白柔霜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陆北辰,连忙去寻师姐的身影。
却看到许疏楼在山洞背风处正对着一个瓦罐出神。
白柔霜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师姐,你在做什么?”
许疏楼手执扇子,对着那瓦罐下的小炉扇了扇火:“你在心魔镜里受了惊吓,给你熬点凝神汤。”
白柔霜眼眶红了,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师姐。
许疏楼便笑着看她:“别哭,放心,不苦。”
第14章
药不苦
是药不苦?还是人不苦?
白柔霜红着眼眶抱住了许疏楼,后者回抱住她:“别怕。”
她越温柔,她就越想哭。
白柔霜想说我不怕,想说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想问萧雅她有没有刺激到你。
但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有师姐在,我不怕。”
许疏楼便笑了起来,继续认真地熬药,白柔霜就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很温柔的人,白柔霜想,刚刚重温过那一切,最后却惦记着亲手给小师妹熬上一碗凝神汤。
“熬好了。”许疏楼并不知道小师妹在想什么,用灵力给瓦罐降了降温,伸手又从乾坤镯里摸出一只瓷碗,把药斟好,递给白柔霜。
白柔霜仰头,毫不迟疑地把那一碗药喝尽。
许疏楼向她口中塞了颗蜜饯:“真乖。”
“这药……果真不苦,”白柔霜注视着她,满腹的疑问,思来想去,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师姐,幻境中的那个少年,你后来有去见过他吗?”
“那个状元郎啊,”许疏楼听了白柔霜的问题,微微笑了笑,“后来我去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已须发皆白。他说他对不起我,但他此生无愧于民。”
“就……这样吗?”
“这样就够了。”许疏楼把瓦罐冲洗干净,收了起来。
这样就够了……白柔霜原本还想追问一句你有没有动过心,但最终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爱没爱过,又能如何?百年已过,他一生无悔无愧,她活得洒脱灿烂。
就算真的有过爱情,那在他们的生命中也并未占据过太多的篇幅,也从来不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白柔霜突然觉得释然,她知道,她和师姐大概再也不会提起在彼此心魔之境中的所闻所见了。
许疏楼又从乾坤镯里掏出一张躺椅:“你在心魔镜里折腾了一夜,先歇息一会儿吧。”
你这乾坤镯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白柔霜失笑,依言躺下,眼睁睁地又看着许疏楼又掏出一床厚毯子,给她披在身上。
天冷记得添衣。
这是许氏的皇后留给女儿的最后一句话,许疏楼显然一直记得很牢。以她的修为,早已不惧寒冷,但她仍然随身带着这些东西,随时准备帮其他人御寒。
白柔霜心下酸酸软软,这一刻,她似乎忘却了过往所有仇与怨,无忧无惧,感受着风吹过山巅,听着昆虫发出的鸣唱,嗅着空气中绿草的香气,缓缓入眠。
———
再度醒来时,白柔霜发现几位师兄师姐正蹲在山顶小池塘边钓鱼,鱼还没钓上来,这群人已经在幻想待会儿做烤鱼还是鱼汤了。
看到她,谁也没抱怨她耽搁了大家的时间,只是招呼她待会儿用饭。
许疏楼在不远处摆放炉灶,白柔霜走过去一看,好家伙:“师姐你连葱姜蒜都带了啊?”
“有备无患嘛。”许疏楼说着向那群钓鱼的家伙望去,“我杯盘都摆好了,你们的鱼钓上来了吗?”
“没有,五师兄跳下去抓了!”季慈给她们实时汇报,“他抓上来一只螃蟹,脸盆那么大的!”
脸盆那么大?白柔霜好奇地凑过去,看着五师兄的战绩:“竟有这么大的螃蟹,我给师兄师姐们做一道酿螃蟹好了。”
大家疯狂点头,季慈大为高兴:“若没有小师妹在,我们就随便烤一烤,倒是浪费食材了。”
江颜又扔了两条大鱼上来,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小师妹,白柔霜却看向许疏楼:“师姐,这鱼你喜欢什么做法?”
许疏楼笑了起来:“我们刚刚发现了松茸,就来一道松茸鱼汤好了。”
“没问题!”白柔霜开始动手处理鱼,许疏楼适时给她递上了一把剃鳞刀。
螃蟹大了些,她便将其一分为二,用了两种做法,一道酿螃蟹,一道香煎蟹。
又把其中一条鱼切成薄片,做了一道鲜脍,再加上糖醋鱼、松茸鱼汤。
白柔霜有心想让师姐吃得丰盛些,硬是在这野地里给她做了个四菜一汤。
这寒潭里的鱼,其味极鲜,有点像人间的鲥鱼,只是没有那么多鱼刺,众人大快朵颐。
“小师妹升了心境?”席间,江颜等人很为她高兴,“看来心魔镜果真有效。”
白柔霜却摇了摇头:“不是心魔镜的功劳。”
“那是什么?”
白柔霜看着许疏楼,轻声道:“是师姐。”
许疏楼闻言,不顾嘴里咬着的巨大的蟹腿抬头冲她一笑。
白柔霜捂了捂脸,不忍直视。
用罢了饭,众人便整装待发,准备重新踏上探索的路。
鉴于白柔霜的两次奇遇,众人开始对她重点关注,就差干脆把她拴在大师姐身上了。
白柔霜自己也想干脆拿根绳索把自己系在大师姐腰间,但这要求听起来太羞耻了,她委实不好意思开口。
好在这一次出状况的不是她,一行人远远地听到呼救声,声音之凄厉,让白柔霜为之一惊。
许疏楼提议过去看看时,白柔霜毫不意外,甚至生出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不多时,一行人循声飞到近前,讶然看到一只鳄鱼在追咬一个女修,那鳄鱼身形巨大,约有三人长短,女修显见是法力即将耗尽,左支右绌,应付得极吃力。
许疏楼嘱咐师弟师妹们躲远些,自己飞身上前,一把用力按住了鳄鱼上下颚,直接将那鳄鱼按得再张不开口,它巨大的身子不停挣扎扭动,却也挣脱不得。
许疏楼一边按着它,一边还能分出精力去关心那女修:“姑娘,你受伤了吗?”
那相貌略显妖娆的女修凄楚摇头:“我没事,但它吞了我的同伴。”
“囫囵吞下去的还是咬断进去的?”许疏楼问。
女修被问得一怔:“约莫是囫、囫囵吞进去的。”
“那也许还有救。”许疏楼语毕,放开按住鳄鱼的手,那巨物得了机会,抬头扬空一口向许疏楼撕咬过来,她飞身而起,足尖一点,重重踩在鳄鱼头部,又把它踩进地里,一路踩着它飞到尾部,伸手提起它的尾巴,直接把这巨大的鳄鱼转着圈抡了起来。
鳄鱼被抡得晕头转向,白柔霜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鳄鱼已经在空中被迫转体两周半后,一声呕吐,吐出了零零碎碎的一堆东西。
江颜眼尖,看到其中一坨最大的人形物体,一跃而起把那东西接了过来,忍着臭气往那女修眼前一递:“你同伴?”
女修怔怔地摇了摇头:“不是。”
许疏楼闻言接着抡鳄鱼,直到它再次吐出了一个人形物,女修远远便认出了衣物,激动道:“这次是了!”
许疏楼又抡了两圈,确定它再吐不出什么后,用完就丢,把已经陷入昏迷的鳄鱼顺手扔开。
看她这熟练的模样,白柔霜有理由相信,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鳄口捞人了。
果然,无尘岛弟子把那二人平放在地上,许疏楼凑过来,熟练地翻了翻两人眼皮,从乾坤镯里掏出丹药,每人喂了一粒,便安慰那姑娘道:“放心,并无性命之忧。”
女子大喜过望,对许疏楼盈盈下拜:“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果然,不多时,那女子的同伴便悠悠醒转,两人相拥而泣。
白柔霜见事已无碍,扯了扯师姐:“那鳄鱼要怎么处理?”
“你想吃吗?”许疏楼反问。
白柔霜惊恐地后退一步:“不、不想。”
许疏楼便颇为遗憾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那刚刚醒来的姑娘也来拜谢许疏楼,她与同伴一样,容貌姝丽,体态妖娆,盈盈一拜间,带起一阵诱人的香风。
“不必客气,”许疏楼虚扶她起身,“两位姑娘是妖修?”
“是,因为我始终化形不稳,忍冬才冒险陪我进来寻化形草的,”那漂亮的妖修抹了抹泪水,“修士都瞧不起妖修,没人愿意带着我们。”
白柔霜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她都这样说了,自己这位同情心泛滥的大师姐是一定会带上她们的了。
果不其然,许疏楼下一句便是:“两位若不嫌弃,可以暂与我们一同探访秘境。”
那妖修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援手之义,我二人自当回……”
“嘭”的一声,众人惊讶地看去,原来那妖修话未说完,竟已消失无踪,只眼前草地上窝着一只小狐狸。
看来“化形不稳”这句,她果真是没有说谎。
众人凑近了去看,这小狐狸既不火红,也非素白,颜色竟是夹杂在红粉之间,毛皮光滑,漂亮又可爱。
许疏楼一眼就喜欢上了,见那小狐狸许是因为受了惊,还在瑟瑟发抖,便把它抱了起来,抚摸不止。
那小狐狸被摸得舒服,耳朵一颤一颤,不停地往许疏楼怀里拱。
白柔霜当即又翻了个白眼,看那小狐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世上哪有湘妃粉色的狐狸?怕不是故意变出来勾引大师姐的。
直到晚间,她去做饭的时候,看到师姐坐在躺椅上,那狐狸在师姐膝头卧着;她饭后去打坐了一会儿,那狐狸还在师姐膝头盘着;等到她要去睡觉了,那狐狸……
白柔霜终于忍无可忍,拿出自己最甜美的声线柔声开口道:“师姐,你一直抱着它双腿酸不酸?我给它搭了个临时的窝,我这就抱它过去吧。”
那狐狸便嘤的一声,叼住了许疏楼的衣袖。
许疏楼颇为怜惜地抚摸着狐狸蓬松的大尾巴:“没事,我不累,师妹你先去歇息吧。”
第一次被师姐拒绝的白柔霜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呸!不愧是狐狸精,心机,无耻!
第15章
欲望
不远处,江颜等人点燃了一处篝火,把那从鳄鱼腹中救出来的另一人放在火边取暖。
这人大概是在鳄鱼腹中待得更久,几个时辰了也没醒过来。
季慈正在火边烤一种汁水丰沛的灵果,权作饭后点心。
白柔霜不能理解这是什么神奇的吃法,不过尝了一口后发现,水果的清爽混着外皮的焦香,味道居然还不错。也不知道这些师兄到底是在吃食上花了多少心思。
小狐狸大概是已经睡下了,许疏楼把它交给另一个妖修姑娘,踱步到篝火前,坐在白柔霜身边问:“你刚刚是不是不开心?”
“没、没有。”白柔霜吃了个没来由的飞醋,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哪敢承认?只微微红了脸低下头去。
许疏楼笑了笑,冲着篝火一弹指,火舌便幻化成一只火兔子,在空中奔跑游弋,再一弹指,又有篝火化为小鹿,与兔子追逐嬉戏着,然后是蝴蝶、猴子、大象……绕着众人奔跑游走。
这片荒原之上,瞬间变成了火焰幻化的动物的乐园,白柔霜微张着口,呆呆地看着。其他无尘岛弟子也笑着鼓起了掌。
这手段,有些像凡间的皮影戏,只是更加立体,更加栩栩如生。
白柔霜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只火蝴蝶,被许疏楼笑着拦着:“小心。”
白柔霜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是被师姐当成小孩子哄了,心下微暖,凑过去靠在许疏楼肩上:“谢谢师姐。”
许疏楼便抚了抚她的发顶:“乖。”
白柔霜心下生出一股坦诚的冲动:“师姐,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好。”许疏楼带着她飞身而起,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峰顶上,这个位置仍能看到那处篝火和那些奔跑着的动物。
“师姐,其实我、我和陆师兄他……”白柔霜鼓起了勇气一气呵成毫无断句地把自己和陆北辰的事一一交待清楚,没有给许疏楼插话的机会,几乎要把某月某日第几刻陆北辰在自己面前剔了几次牙都要坦白出来。
她以为这会很艰难,但一旦开口后,越说越顺畅,反而生出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她语速极快,说完后紧张地等着许疏楼的反应。后者眨了眨眼:“啊?”
“……”白柔霜以为自己要从头再交待一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差点泄掉。
许疏楼却笑出了声,点了点她额头:“我又不是审案的,哪有你这么坦白的?”
白柔霜垂首:“师姐,是我对不起你。”
“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许疏楼摇了摇头,“你们若是两情相悦,就让他记得来找我商议退婚。”
白柔霜小心翼翼地窥着她的神色:“师姐,你不命我离开他、再也不去见他吗?”
“这种事,当然要由你自己决定,”许疏楼不打算干涉师妹的恋爱自由,“你若想和他断了,我帮你还一份比九曜和玲珑雨更重的礼;你若想继续,也由得你,只是……假使有朝一日发现他并非良人,希望你能有当断则断的勇气。”
许疏楼给出的答案,一进一退,都为她考虑十分周全。
白柔霜发现,似乎只要在师姐身边,自己就特别爱哭,此时又红了眼眶:“师姐……”
许疏楼搂住她的肩:“别哭,如果他对不起你,我就去揍他。”
白柔霜立刻破涕为笑:“好在他打不过你。”
———
第二日清晨,那昏迷已久的男子终于醒转,对许疏楼一行人千恩万谢,从储物袋里拿出不少法宝、灵药等物要感谢他们。
江颜看得稀奇:“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进秘境?”
“在秘境门口随便卖卖赚点灵石嘛,万一在秘境里遇到有人需要伤药一类的,还能提价兜售呢,”男子诚实道,“这年头散修不容易啊。”
“……”
他都这么不容易了,江颜等人便婉拒了他的好意,准备光顾一下他的生意:“你都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
“这件法宝……”
“没兴趣。”江颜摇头。
“这张符纸……”
“用不上。”季慈拒绝。
“这瓶灵药……又不要?眼光还挺高,”男子嘟囔着,继续在储物袋里摸索着,“这都是我最好的存货了。”
“这屉包子,哦,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吃食。”男人说着要把包子收起来。
江颜眼疾手快地拦住他:“等等,什么馅儿的?”
“这是灵猪肉做的,比凡界的猪肉更鲜更嫩,”男子果然很适合吃兜售这碗饭,当即舌灿莲花,把一笼包子介绍得天花烂坠,“灵猪肉切丁,混了稍许嫩绿的小葱,一口下去,满口生香,鲜香不腻,还能补充灵气。”
江颜立刻点头:“我们买了,你还有什么吃的?”
看他们感兴趣,男子挺起了腰板,得意起来:“还有这个,东坡肉,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