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室学院破格录入的这个打脸情节,是在舞会之后啊。
“因为您偷……借用指环,导致侍卫长和皇家的人提前见到了男主苏里亚的神力,所以这个情节提前了。”101难得纠正了自己的措辞,委婉的告诉她,原文里侍卫长没找到公主,也就没见到苏里亚的“神力”,可现在侍卫长见到苏里亚的神力,回宫后就向陛下举荐了苏里亚,苏里亚被破格录入皇室学院。
但这个情节本身就有,提前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苏里亚如果现在就离开庄园进入皇室学院,那乔纱的任务就不好做了。
因为皇室学院包吃包住,一学期才放假回家,乔纱又不能跟去学院。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乔纱拦下了露娜替她挑选的衣服:“不要裙撑。”那么重的蓬蓬裙裙撑,穿上能压死她。
露娜为难的放下裙撑,只拿了束腰的鱼骨腰封:“这个您必须要戴,今天是您第一次作为庄园的女主人接待皇室贵客,您不能失礼了。”
露娜比她还看重这一次接待贵客,毕竟之前希尔少爷和女仆长朱莉,从来不让乔纱在重要的场合露面,这可是第一次,女主人、苏里亚少爷的继母,绝对不能失礼。
乔纱没拒绝腰封,只吩咐露娜把她的胸,托大一点,这样看起来更放荡。
等她换好衣服前去会客厅,看见希尔竟然也在,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轮椅里,苍白精致,阴郁又孤独的听着皇家学院老院长邀请苏里亚。
可怜的男配。
乔纱带着露娜走了过去,会客厅里的几位齐齐看向她。
其中希尔的目光最为明显,他从她的脸直接看到了她托出来的一片雪白,腰封紧紧箍着她的腰,白色裙装的领口开的巨大,她细细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随着她走动,晃动在她的雪白上。
希尔的眼神一侧,握着轮椅的手指紧了紧,他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在气的什么。
她落落大方的展示自己,得体的向两位贵客行礼,命人奉茶,没有出一丁点的错。
和从前怯懦,上不了台面的小羊羔奴隶完全不同了。
“很高兴见到乔纱夫人。”老院长笑着说:“我听雪莱长官提起过您,您是贝丝小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是吗?”乔纱也笑了:“那是我的荣幸,贝丝小姐是个可爱的姑娘。”
希尔忍不住又看向了她,她微笑接过老院长递过来的学院录入函,脸颊发红的看向苏里亚。
“我真为你高兴苏里亚。”她红着脸对苏里亚说:“可是,还需要等到你的父亲回来,才能答复老院长和教父大人。”
苏里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她今天格外的光彩照人,连脸颊也红扑扑的,像是由衷的为他欣喜。
该死。
乔纱何止是脸颊发热,她浑身都热,该死的腰封让她透不过气来,她感觉自己说话都要娇喘了。
好在老院长和教父没有多逗留,他们转述了陛下希望他能尽快去学院报到,之后就告辞了。
乔纱满脸红光的将他们送到庭院里,谁想到教父又开始和苏里亚说,刚才他听仆人说苏里亚让枯树复苏,是不是真的。
园丁和仆人开始积极的和两位贵客安利他们的苏里亚少爷。
乔纱实在闷的厉害,站在不远处的湖边扶着那棵茂密的大树乘凉透气,只听见教父和老院长好奇的邀请苏里亚再次展示神力看看。
苏里亚拒绝了。
拜托,高傲的神怎么会随便表演神力?
“是这棵树吗?”老院长朝乔纱乘凉的大树走过来,仰头看着绿荫如盖惊讶道:“看不出这原来是棵枯树?”他伸手攀住了一根小小的嫩树杈,想要折断看看,是不是真的活树。
“别折它……”
乔纱只听见苏里亚的这一句话,她扶着的大树忽然受痛一般猛地抖了起来,绿油油的大树杈撞在乔纱腰上,直接就将她扫进了湖里——
她掉进湖里才又听见苏里亚的后半句:“它有了生命会痛……”
该死的腰封,手欠的老院长,还有随便开挂的苏里亚!
乔纱被湖水吞没,本就窒息的身体雪上加霜,她被呛的连扑腾也没有,直接坠入湖底……
一道白光忽然穿过飘满睡莲的湖,散成千万道丝线破开水流齐齐向她涌来。
她被光芒笼罩,一只手出现在她的眼前猛地抓住她,那张脸从幽蓝的湖水中,披挂着层层白光展露在她面前,像湖底的一轮月。
“抓住我。”苏里亚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笼罩在他的光芒之下。
他托着她,像鱼一样游出水面。
围在湖边的人看见苏里亚满身白光的从湖水中将湿漉漉的乔纱抱出来,他身上一点水也没有,他纤尘不染和怀里湿透了的乔纱形成鲜明的对比。
老院长和教父惊讶不已。
“夫人!”露娜急哭了扑上前。
苏里亚脚步没停,抱着奄奄一息的乔纱快步往大厅里去,他没有留意到希尔惊慌的脸色,怀里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冲进大厅里,几乎是跑着将乔纱抱进了她的卧房里,放在床上忙对跟过来的露娜说:“解开她的衣服。”
露娜满脸眼泪,吓的慌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去解带子,可越乱越解不开。(审核员好,是女主落水为了救人。)
太慢了。
苏里亚上前推开露娜,将湿漉漉的乔纱翻过来按在柔软的床榻上,伸手抓住她背后的裙子、腰封猛地撕了开。
她的呼吸和洁白的背一起呼出在他的手指下,她颤抖着剧烈呼吸,他的手指再一用力,她的腰封彻底被撕开,她趴在他的手臂里咳了起来,纤细的背脊和湿漉漉的白色尾巴跟着一颤一颤。
苏里亚的目光无法挪开,她像一只可怜的羔羊蜷缩在他手臂间,温热柔软,散发着睡莲的香气。
第10章 [染黑圣父需要几步]
湿淋淋的水珠滑落她的脊背,她细白的背被腰封勒出浅浅的红痕,她美的像带着露水的白色玫瑰,娇嫩的、不堪折的,可那条颤巍巍、湿漉漉的尾巴又令她看起来生动可怜。
她在发抖,无主羔羊一般依靠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苏里亚听到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他心中鼓胀起一股想要保护她,温暖她的奇异冲动。
“苏里亚!你在干什么!”希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惊雷似得惊醒了他。
他猛地攥住要伸向她的手,抬手一挥,身后的门被一阵风“哐”的关了上。
将希尔和赶过来的仆人关在了门外。
“苏里亚!”希尔在外叫他的名字。
他拉过床上的丝绸被子将湿漉漉的乔纱裹了住,像裹住一只湿透的小羊,“露娜去找件宽松干净的衣服给夫人。”
“好……好!”露娜慌忙去衣柜里翻找衣服。
绸缎里的乔纱终于喘过气来,颤巍巍的在他手掌下转过头来看他,湿润的睫毛下是葡萄一样的眼睛。
“苏里亚……”她用游丝一样的声音叫他的名字,眼睛湿的像是浸在泪水里,“你救了我?为什么……”他该恨她,厌恶她,至少不该是第一个搭救她的人。
苏里亚的喉头涩了一下,他竟被这个寻常的问题,问的心虚。
“没有为什么。”他松开了瑟瑟发抖的她,离开那张被打湿的床,“我会救任何一个落水的人。”
“可你讨厌我,不是吗?”乔纱没力气的躺在床上,被子从她肩膀上滑落,“我欺负你,羞辱你,还想杀了你。”
他似乎不敢看向她,走到窗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隔绝开窗外的风和光,没有回过头:“或许是光明圣神听到了你的祈祷,他宽恕了你,指引我救了你。”
“撒谎。”乔纱趴在柔软的绸缎里看着他,她没有向神祈祷呼救,她更没有求神宽恕她,她在落水时,甚至来不及叫她的系统救她,苏里亚就出现救了她。
“苏里亚,你在撒谎。”乔纱直勾勾的看着他,“什么神的指引,你就是想救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苏里亚眉头蹙了一下,转过身没有再看她,走到了门口:“你该好好休息。”脚步也没有停下的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他不该待在这里,他手上的疮口越来越痛,这痛提醒他,他一再的为她违背了自己,窥视、撒谎……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或许该远离这个女人。
他走出房门,关上了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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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纱听见了系统音。
“宿主,男主的仇恨值又涨了。”101惊讶的说:“[男主仇恨值100\\15]。”
它不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涨了。
乔纱陷在柔软的丝绸被子里,望着那扇关闭的房门,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撒了谎,完美无瑕的圣父苏里亚,第一次撒了谎?还是因为她这样恶劣的人?
她疲惫的任由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对101说:“101,你不会保护我,对吗?”
101愕了住。
她说:“就算我意外死亡,受辱被伤害,你作为系统也没有保护机制,你会袖手旁观,当成我任务失败,对吗?”
101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解释道:“我以为您落水是您为了任务故意的。”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乔纱声音轻轻哑哑的,“101你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努力在为你做任务,可你没有在努力保护我。”
“对不起宿主。”她的声音那么虚弱,让101不自觉的内疚起来。
“下次你会保护我吗?”她问它。
她没有责怪它,也没有威胁它不再继续这个任务,她只问它。
101迟疑了几秒之后回复她:“会的宿主。”
哪怕它很清楚,乔纱的等级过低,是没有系统保护机制的权限,但它身为A级系统,它可以为它的宿主,开启这样的权限。
乔纱闭上了眼,她知道她的等级没有系统保护的权限,但那又怎么样,101会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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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门外。
希尔没有离开,他在走廊里拦住了苏里亚,“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苏里亚,你撕开了你继母的衣服。”他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指攥的苍白。
“我只为救她。”苏里亚站在他面前,垂眼看着他,“不撕开腰封,她会死。”
“你以为你救了她吗!”希尔讨厌他这样无所谓的眼神,“今天的事如果被父亲知道,她会生不如死,父亲不会饶恕她。”
苏里亚眉头一点点皱紧,“卧房里的事,只有你和露娜看见了,你可以不对任何人提起。”
“我凭什么要替你和那个奴隶继母保守秘密?”希尔的双腿痛极了,他才不要放过苏里亚和那个小奴隶。
“希尔,你为什么不能对她友善一点?”苏里亚的眉头彻底皱紧,“来到这里,成为你我的继母,并不是她能够选择的。”
“你在替她说好话?”希尔说不清心里那股火,他转动轮椅撞在苏里亚的脚尖上:“苏里亚你是不是有病?那个奴隶勾引父亲做了我们的继母,她就是个卑鄙恶毒的女人,她那么欺负你,你却还为她说话?”
他恨不能用最恶毒的话来警告苏里亚,不要对她心软,不要在意她!恨她、厌恶她,离她远一点!
苏里亚却没有再说话,绕过他径直走了。
希尔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他盯着走廊里的几个女仆,阴冷的道:“今天你们看到的,听到的,一个字也不许说,否则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还有露娜,他要警告露娜不要在父亲面前,多说一个字。
他心烦意乱,看向走廊尽头的卧房们,那个小奴隶现在怎么样了?
他叫了医生过来,替她去看一看。
乔纱昏睡了一觉,等再醒过来窗外的月光洒满窗棂。
露娜替她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医生也来过了,说她有点发烧,要好好吃药休息。
露娜喂她喝了点粥,小声的和她说了希尔少爷命令庄园里的仆人不许说今天的事,又和她说,苏里亚少爷已经决定明日一早就去皇家学院上课。
老院长说,他会亲自写信给伯爵大人,让苏里亚放心入学。
“明日就去?”乔纱擦了擦嘴,他突然决定要去上学,是想离她远点,跑路吗?
想得美。
乔纱对露娜说:“你去请苏里亚少爷过来,说我发烧很厉害。”
露娜不明白她的用意,却还是点头去请了苏里亚。
很快,她就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露娜为难的推门进来说:“夫人,苏里亚少爷说,您该请医生……”
他拒绝了她。
乔纱靠坐在床上,听见了外面走廊里的轮椅声,是希尔吗?
那扇开着的房门外,希尔被仆人推了过来,他看着她原本阴郁气恼的眼神,停顿了一下,她穿着吊带睡裙,靠在床上,看起来脆弱极了,让他于心不忍。
“我带了医生过来。”希尔避了避她的眼神,刚想说让她披上睡袍,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仆人惊慌的低叫了一声:“伯爵老爷……”
谁?
希尔惊的忙回头,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里,干净的军靴踏过红色地板,走到了他面前,“父亲……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伯爵老变态提前回来了?
床上的乔纱也一愣,坐直了看向门外,看见了一位穿着军服,戴着军帽的男人,他有一张轮廓深邃的脸,大海一样看不透的眼,高、瘦,气势凌人。
这完全出乎乔纱的意料,她以为伯爵老变态是个穿西服的老绅士……
“他是个军人。”101为她介绍,“在这个世界里,贵族都是要参军的。”
傅亚在门口,垂眼看着他的儿子希尔,脱下军帽,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头,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我听说庄园里出了许多事,就提前回来了。”
他侧过头,目光进入房间,看向了床上的乔纱。
那眼神仿佛审视,落在乔纱光洁的肩膀上。
傅亚将希尔的脸轻轻转了过去,看着乔纱,对希尔说:“希尔,现在几点了?”
那语气是温和的,可却让希尔僵了僵,他明白父亲的意思,现在已经是晚上,他不该出现在继母的卧房门口。
他侧着头解释道:“她……不舒服,我请医生来替她诊治,父亲。”
傅亚又看了一眼希尔几步外的医生,是他庄园里用了几十年的老医生,头发花白,很懂规矩。
老医生直接将药递给了傅亚,“伯爵大人,这是退烧药,如果夫人还发烧的话,再给她服用一片就好,明天早上我再来。”
傅亚接过那瓶药,微笑着谢过老医生,又垂眼看向希尔,“很晚了。”
希尔被仆人推着离开。
傅亚目送两个人离开后,才慢慢的走进了卧房。
露娜不敢抬头的行礼。
傅亚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辛苦了。”让她下去睡觉,他来照顾发烧的病人。
露娜低着头离开,走到房门口时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乔纱,不知为何,伯爵大人虽然总是很温柔,可她……还是怕伯爵大人,夫人也很怕。
房门轻轻关上。
傅亚将药瓶和军帽放在桌子上,微笑着走到了床边,看着她将手套一只一直脱下,他用冰冷的手指抚摸过乔纱的额头、脸颊。
那手指凉的像手枪口,他托起了乔纱的脸,用怜悯的语气说:“可怜的小羊羔,是有些烫。”
乔纱看着他,有些摸不透他的属性了,不怕变态,就怕摸不透什么时候变态。
他收回手,走回桌边从药瓶里倒了一片药在掌心,端着半杯温水回到乔纱的身边,递给她:“把药吃了。”
乔纱伸手想去拿他掌心里的药,他躲开了她的手,再次把手掌递到了她的嘴巴下。
“低下头。”他命令一般的说:“含住药片。”
乔纱抬眼看住了他,他依旧温柔的笑着,等着她低下头,舔他掌心的药片。
放心了,是个变态。
第11章 [染黑圣父需要几步]
遇到变态怎么办?不要慌,比他更变态就好了。
钟表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哒哒”的轻轻晃动着,窗帘拉着,房门关着,点着灯的房间像是一个铺满绫罗绸缎的寂静鸟笼。
伯爵傅亚垂眼看着她,耐心等她完成“指令动作”。
乔纱也望着他,伸手托住他拿药的手背,托到自己的嘴唇边,注视着他的双眼,微微低下下巴,伸出舌头舔在了他的掌心。
温热柔软的舌尖卷起苦涩的药片,含进嘴里。
傅亚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望着乔纱的眼神也动了一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直勾勾看着他,没有怯懦、没有闪躲,邀请一般的与他对视,侧头用娇嫩的嘴唇含住了玻璃杯的杯沿,他下意识抬手将杯子里的水喂进她嘴里。
她喝水时的脖颈漂亮极了,尖尖的下巴,线条流畅的脖子,还有她挂着睡裙吊带的纤细锁骨。
他凝视着她纯洁娇美的身体,她就那样任由他凝视,甚至带着挑衅的用她湿润的嘴唇轻轻蹭了一下他的军服袖口,擦干了唇上的水。
“谢谢您,伯爵大人。”她对他说。
语气里没有半点惧怕和无所适从。
他的小羊羔在他离开的日子,悄悄变了,从前她连与他对视也不敢,她总是惶恐不安,受宠若惊,在他凝视她的身体时,会羞愧的红了眼眶。
什么使她改变?
“我该为你做的。”傅亚握着被她舔过的掌心转身放下了水杯,他走到沙发旁将军服扣子一粒粒解开,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服侍他,她依旧坐在床榻上,注视着他脱衣服,像他注视她时一样,甚至浮现出了笑容。
身材不赖。
乔纱看着他脱下军服,里面是一件扎在军裤里的白衬衫,他抬手将军服挂在衣架上,后背的线条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细腰翘臀,似乎还有肌肉,属于做夫妻不亏级别。
可惜,她记得在原文里,这个伯爵变态,并没有和原主发生过夫妻关系,从头至尾只是像养宠物一样调教她,摆弄她。
这是不是说明,他有隐疾?
101:“……”
宿主在想什么……她不怕吗?
“和我说说,庄园里发生了什么。”傅亚穿着衬衫坐在了沙发里,一边解衬衫的袖口,一边对她说。
那可发生太多了,你一个儿子腿断了,一个儿子准备逆袭了。
乔纱刚想开口回答他,他抬起眼看向了她,“走到我跟前。”
又要开始了吗?
房间里只有他解扣子的声音。
乔纱掀开被子下了床,没有穿鞋子踩在地毯上走了过去,停在他的几步之外。
她发烧的有点虚,地毯的毛绒感让她脚掌心格外敏感,她蜷了蜷脚趾。
他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脚趾上,笑了一下,微微靠进沙发里,点了点他双脚之间的地毯,“走到这里来,乔纱。”
乔纱再朝他走近,停在他的膝盖前,看着他对她伸出手。
“过来。”他仍然不满意这个距离。
乔纱将手放在他掌心里,被他握住拉到了他的怀里,扣坐在他的腿上。
他这才满意,手掌抚摸着她后背薄薄的睡裙,温柔的说:“希尔的腿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乔纱脊背又痒又热,恐怕老管家早就将庄园里发生的一切告知他了吧,他这才会提前回来,现在这样问她,是想听到关于“她被光明圣神庇护,弹飞希尔害他断腿”的事吧。
“或许您该去问希尔。”乔纱不舒服的动了动,他的手……
尾巴被捏了住,又重又粗暴的捋了一把。
乔纱痛的低叫一声,猛地站起来打开了他的手。
“啪”的一声。
他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也一瞬冷却,盯着她,盯着她睡衣下的尾巴,“你的断尾绳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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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漆黑走廊里,原本要离开的轮椅又停了住。
希尔脸色难看的再次盯向了不远处的那扇房门,父亲卧室的房门,他发红的耳朵还没有退热,就听见了“啪”的一声。
父亲……打了她吗?
他一直没有离开,从父亲关上那扇门开始,他一直躲在走廊的拐角处静静听着他不该听的。
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偷听父亲和……奴隶继母的墙角,那么静的夜里,他却只能听见父亲的声音,父亲命令一般,让她含住什么,走近过来……
他能想象到那个小奴隶的表情,怯懦的低着头,红着眼的服从命令。
他不想再听下去,可房间里传来父亲不悦的声音——“你的断尾绳结呢?”
他很清楚,这语调是父亲发怒之前的语气。
她……她将断尾绳结弄丢了?
——“回答我,乔纱。”父亲的语气更冷了,他似乎将什么东西抽打在了桌子上,“啪”的又一声响。
——“不要让我问你第二遍,小羊羔。”
乔纱的声音轻飘飘的响在房间里:“我解开丢掉了。”
希尔心头发紧的抓住了轮椅扶手,该死,她不知道惹怒父亲的后果吗?为什么会丢掉断尾绳结?
走廊里穿过一阵风,将白色窗纱吹动,黑暗的尽头另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窗纱之后。
是苏里亚。
他闭着眼,窥视着卧房里的一切——
乔纱站在几步外,她睡裙的细带子在她起身时被他父亲的手指勾断了一条。
他的父亲仍然坐在沙发里,手中拿着细细的马鞭,轻轻的击在掌心里看着乔纱,语气冰冷的说:“跪下乔纱,你知道我并不想对你发火,可你不该不听话。”
乔纱就站在猩红的地毯上,抓着断掉的肩带,语气轻飘飘的问他:“你要打我吗?像驯服一只猴子一匹马那样?”
“我可爱的小羊羔学坏了。”他的父亲望着她笑了一下,从沙发里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她跟前,她似乎被吓的想要后退,却被父亲抓住了她的肩膀。
父亲用鞭子轻轻蹭在她的脸颊上、嘴唇上,温柔的问她:“你变了许多,不听话、反驳、抵抗,告诉我,谁教坏了你?希尔?来替你诊治的医生?还是……别的男人?”
她在害怕吗?
她还在生病,憔悴又苍白,嘴唇却病态的殷红殷红,她不知道是被捏痛了,还是吓到了眉头微微的蹙着。
苏里亚攥住了手指,紧紧皱着眉。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会这样对待她。
他以为父亲至少是喜欢,宠爱她的。
他没想过会窥视到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乔纱……
他忽然听见乔纱的声音。
她看着他的父亲,低低轻轻的说:“为什么不是苏里亚?”
苏里亚看见他父亲一瞬凝固的眼神。
“苏里亚?”他父亲声音愈发的冷,“他和你说了什么?他教你忤逆我?”
鞭子顶起她苍白的下巴,她抬着头没有看他的父亲,而是看向了房门外,她说:“苏里亚和我说,光明圣神会听见我的祈祷。”
走廊外的风卷动窗帘,苏里亚想起,也是在这里,在这条走廊里,她曾经和他说——“光明圣神真的会保护所有人吗?包括我吗?……那我诚心的向他祈祷,求他惩罚欺负我的人……”
原来她一直在被欺负,在祈祷被神庇护吗?
神会听到。
苏里亚按住了自己的指环,他摸到了手背上有些溃烂的伤口,他不该窥视,可他该救她,他无法放任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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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
101突然开口:“宿主,男主的仇恨值又动了,可是……是掉了,从百分之十五掉到了百分之五,就在上一秒。”
靠。
他在偷窥对吗?他看到他父亲变态的一面,开始同情她?擅自宽恕她了??
乔纱看着房门外,傅亚突然不满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