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上一章:综穿之麒麟儿
-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下一章:婢女上位记 屋里的星星
他原来任务就是出来改个户籍,这改户籍的事,只要有点权利的官就能做,所以他只要能找到这七个爹中的其中一个,也不用管是不是亲爹,只要他能帮忙改一下就行,所以这完全是简单模式。
出来溜一圈就能完成的事!
可如今,他的任务变成了找亲爹,先不说七个玉佩中有三个不知道是谁,他都不一定能找齐七个,就算找齐,他要如何辨认出谁是他亲爹。
难道一直靠双眼皮?
开什么玩笑,古代虽然单眼皮比较多,可又不是没有双眼皮,就刚刚,他就发现,那位曹刺史,就是个双眼皮。
林风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妈给他的人选可是七个,这七个,就算按比例,也得有两三个双眼皮吧,那这几个双眼皮,他要如何鉴别?
难道他要靠自己去查明哪个是他亲爹?
可这都十七年过去了,他妈都不知道哪个是他亲爹,他找谁查去。
林风突然发现,被黑雾这一忽悠,他的任务难度,直接从简单模式变成了困难模式。
而且还是高难度困难模式!
不行,必须得加钱,而且,外加送个DNA鉴定机给他!
林风再次拍床,黑雾,你给我滚出来!
又拍了一会,黑雾居然还丝毫没有出来的迹象,林风气得往床上一躺。
他要罢工,他明天拿回户籍就收拾东西回去!
反正他户籍已经改了,那找亲爹的活,他干不了,他不干了!
林风躺下刚气呼呼地决定明天罢工,突然,外面传来小二殷勤的声音,“曹夫人,那位小郎君就住在上面天字一号房,您请跟小的来。”
曹夫人?
林风愣了一下,猛得坐起来。
曹夫人,那不是曹刺史的老婆么!
我的天,这是正室来堵他这个外室子了么!
林风嗖得一下跳下床,一把抓起包袱,看了一眼屋里,就往窗户跑。
结果打开窗户往下一看,林风瞬间腿软。
他忘了,他刚刚换了天字房,天字房在整个客栈的最顶楼,而客栈,有五层!
五楼啊,这要跳下去,就算有武功也撑不住啊!
林风简直想扇自己一巴掌,有点钱,嘚瑟着换房干嘛,如今,可怎么跑?
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林风急得汗都下来了,就在门要打开的瞬间,林风心一沉,瞬间闪到屋中圆桌上坐好,把包袱往桌上一放。
屋外
曹夫人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她来之前,已经问清楚那块玉佩长什么样了,等会进去,她只要找到玉佩,然后找个借口撒个泼,趁乱砸了那块玉佩,剩下的,以后让她男人来唱红脸就行。
定下计策,曹夫人对身后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两个婢女立刻会意,一左一右守住门,曹夫人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
林风刚坐好,就看到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绫罗绸缎高挑的贵妇走进来。
林风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毫不知情,站起来,“小二,这位夫人是?”
小二忙陪着笑,“小郎君,这位是刺史夫人。”
林风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原来是曹夫人,晚生见过夫人。”
曹夫人看了林风一眼,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你就是风小郎君?”
“正是晚生。”林风客气地回道。
曹夫人仔细看了看林风,见林风面容白皙,眉眼俊秀,一看就是个极俊的孩子,再想想自家丈夫小时候没长开时那黑煤球的样子,心里嘀咕,难怪她丈夫一直说不是他的,这长得也太不像了吧!
这林情儿是给儿子玉佩来碰瓷的么?
不过好在今天她不是来查这是不是她丈夫亲生子的,想到今天的目的,曹夫人淡淡地说:
“你也坐吧,想必你也知道本夫人的身份,听说你今日找了我夫君?”
林风听了曹夫人的话,在旁边坐下,心里却在骂曹刺史,这家伙怎么坐到刺史的,出来见个婚前外室子都能被夫人知道。
林风尴尬地笑了下,“晚生遇到点事,想请刺史大人帮忙,才打扰到刺史大人,还望夫人见谅。”
林风:我就来求帮个忙,没别的意思!
曹夫人已经从曹郐那知道林风是来改户籍的,其实曹夫人对此也算理解,贱籍和良籍天堑之别,光一句良贱不可通婚,贱籍不可出仕,就堵死了贱籍一辈子,林情儿给孩子留个后手,也能理解,只是,她今天却得以此为把柄闹事。
只见曹夫人冷哼一声:“打扰到刺史大人,呵,你确实打扰到他了,你不仅打扰到他,还打扰到本夫人了。”
林风一听,汗直接下来了,这曹夫人,怎么看起来很不好说话。
不过想也是,谁知道自己丈夫有个外室子,也心气不顺,哪怕这是婚前的。
这家伙不会闹起来吧?
林风有些紧张,汗流的更快,林风不由从袖子中拿出扇子,扇了扇。
曹夫人一看到林风手中的扇子,眼睛一亮,就是这个扇坠。
曹夫人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她出身将门,家里兄弟众多,自幼被当男儿养的,武功也不弱,真要论起来,不比她家老曹差,空手碎石子也是小菜一碟,等会只要趁乱在这玉佩上一捏,她可以保证,这块玉佩连渣都不会剩。
曹夫人心里稳了,抬起头,就准备发难。
林风一直紧张地看着曹夫人,虽然不知道曹夫人想什么,可曹夫人一抬头,他就心里一沉。
果然,就听曹夫人咄咄逼人地开口:
“你偷偷来汴京,找到我家夫君,又是递玉佩又是送信笺,感情是当本夫人死了不成?”
林风心一抖,知道这位夫人今天确实是来找茬的,心里暗骂黑雾,都是那该死的黑雾,找什么亲爹,老老实实改个户籍不好么,如今人家正室夫人打上门,这可怎么办?
林风来之前可没什么宅斗的经验,再加上对方是曹大人正室,他本就先天理亏,心里更是慌得一逼,情急之下,林风觉得还是保命重要。
不管曹刺史是不是他亲爹,今天,他必须不是!
“等等,曹夫人,这都是误会,误会,这件事其实是晚生搞错了,晚生也是刚刚发现,晚生应该并不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其实家母临终前,曾留给晚生两块玉佩,说是当年……恩,您也知道家母当年在教坊,实属无奈……这两块其中一块,是刺史大人的,另一块,是当年另一位公子的,因为刺史大人比较好找,所以晚生就来了,只是晚生一见刺史大人,就发现晚生和刺史大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所以夫人您放心,晚生和刺史大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生怕曹夫人不信,林风随手抓起扇子上的扇坠,“您看,这就是家母给晚生的另一块玉佩,只是那位公子当初没留下真实姓名,晚生才先来找了刺史大人,如今刺史大人既然不是,那想必晚生亲爹应该是这位,其实今天上午刺史大人一走,晚生就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汴京,去找晚生亲爹,您看,这包袱都在这呢!”
林风只想扯个理由逃跑,当然不会说其实他妈彪悍地给了他七块玉佩,而且这个扇坠正好在手边,就被林风用来圆谎,却不知道他这话一出,直接惊呆了曹夫人。
曹夫人来之前,只以为那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逛了个花楼,留了个玉佩,可谁曾想,那位是和他丈夫前后脚逛了个花楼,留了个玉佩,甚至还留了个孩子。
想到这孩子的年龄,曹夫人眼前一黑,这简直捶死了那位孝期狎妓!
这可怎么办?
曹夫人慌了,看看林风手中的玉佩,再看看林风。
她能捏碎玉佩,她能捏碎这个孩子么!
而且,这个孩子还八成是那位的!她也不敢捏死啊!
等等,这个孩子刚才说什么?
他要去找他亲爹!
曹夫人一激灵,不行!
这要找去,京城会出大乱子的。
曹夫人看着林风,一咬牙,突然哈哈大笑,“哈哈,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胆小,我就来看看你,吓唬你两句,怎么就怕成这样,什么不是亲爹,你这孩子,我打从进门看第一眼,这小模样,就和我家老曹小时候一个模子出来的,一看就是我家老曹的种,他现在是天天在军营才长残了,来来,好孩子,刚才嫡母是吓唬你的,你既然是我老曹家的孩子,哪有让你流落在外的道理,嫡母这就带你回去,看这小脸瘦了,来得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唉,也怪可怜,走,跟嫡母回府吧!”
转瞬之间,曹夫人当机立断,推出丈夫,顶上这口锅。
老曹,今天,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第10章
刺史府
曹郐正在堂中心神不定地踱着步,等着夫人回来。
“夫人回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丫鬟的通报声,曹郐一喜,忙走出去,结果一出门就愣住了。
“来来来,风儿,这是正院,是我和你父亲住的地方,你以后要找我和你父亲,就来这。”曹夫人亲热地拉着林风,带着他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家里。
而被曹夫人拉着的林风,随着曹夫人说的点点头,只是那脸上,很是茫然,一看就是被强拉来的。
曹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夫人不是去毁玉佩了么,怎么反把孩子带回来了?
曹郐不由走过去,“夫人,这是?”
曹夫人看到曹郐,脸色一僵,立刻转头对身边贴身婢女说:“小鸢,你先带风小郎君去后院翠竹轩休息。”
又转头温柔地对林风说:“风儿,你肯定累了吧,先跟着婢女去休息一下,等会吃饭,我让人去叫你!”
林风晕晕乎乎地点头,跟着婢女走了。
旁边,曹郐看着他夫人对林风的态度,更是摸不着头脑。
林风一走,曹郐就忍不住问:“夫人你怎么把他弄回家了?”
曹夫人立刻对曹郐嘘了一声,然后扯着他进屋。
进了屋,曹夫人一屁股坐在桌旁,拍拍胸口,“你还问我为什么把他弄回家,我不把他弄回家行么,你知道我刚刚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惊吓?”曹郐不解。
“当然是惊吓,”曹夫人凑到曹郐耳边,小声说:“你知道他那块玉佩怎么来的吗?”
曹郐果然神色一变,忙问:“怎么来得?”
曹夫人瞥了他一眼,“他手里你的那块玉佩怎么来的,那位的那块玉佩就是怎么来得。”
曹郐尴尬一咳,“我还当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明摆着么,要不玉佩也不会在那。”
“我还没说完,你们俩不光玉佩来源一样,时辰也没差多少,恭喜,你和那位前后脚。”
曹郐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恭喜你们两个有一个是他亲爹!”
曹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现在还觉得只是一个玉佩的事么?我去得时候,人家还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去找他亲爹呢!”
“不能让他去!”曹郐断然说。
“我当然不会让他去啦!所以我当机立断把他拽了回来,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带他回来了吧!”
曹郐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幸亏你反应快,要不他进京会出大乱子的,难怪岳父大人说夫人你素有急智,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
“其实……还好吧,”曹夫人有些心虚,“不过老曹,为妻刚刚替你认了个儿子。”
“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情急之下,为了阻止那孩子走,我告诉他你才是他亲爹!”曹夫人说了一句,朝后院溜去,“情急之下,一时急智,哈哈,一时急智。”
看着匆匆消失的曹夫人,曹郐傻眼了。
岳父大人,您闺女,还真挺有急智!
……
林风一脸懵然得被曹夫人连拖带拽带回刺史府,很是忐忑不安了几日。
他觉得他就像是被王熙凤骗进家的尤二姐,曹夫人指不定弄多少手段等着他呢!
可很快,他就发现他想错了。
自从他住进刺史府,曹夫人不但没对他使任何打压手段,反而很是照顾他,不仅院落比着自己亲生儿子,衣食住行也一应俱全。
就连平时早晚他和曹夫人嫡子一起去问安,曹夫人也没有丝毫为难,全然没有他以前看过的宫斗剧宅斗剧中的暗中挑刺、明嘲暗讽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风都迷惘了,难道这曹夫人真是一个顶顶贤惠的人!
除了曹夫人,曹刺史,啊不,他爹也对他异常好。
他爹,曹刺史,给他请了两个很有名气的大儒,来教他读书!
林风是真惊了,一个庶子,读个书用这么大的阵仗?
隔壁曹夫人的嫡子们,不还是府里的先生教么?
不过曹刺史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曹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两人还和林风说,那几个孩子都皮和个猴似的,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料,请好先生也是糟蹋,还不如从小多习些武艺,以后跟着他们爹进军营,而他年纪大了,习武已经晚了,才要多读书。
林风听了恍然大悟,曹家是将门,嫡子自然是要继承家业,当然以习武为重,而他,习文自然更让人省心。
自觉猜到真相,林风不但没觉得心里不平衡,反而安心下来,这就对了嘛,他毕竟是个庶子,哪能和嫡子比。
于是林风也没敢透漏自己会武的事,而是装作十分喜欢读书,跟着两个大儒读起书来!
果然,曹刺史和曹夫人对他更是满意。
林风渐渐放下心来,在曹家住了下来。
只是林风却不知道两人心里想得是:
不愧是那位的种,果然和那位一样,是天生喜欢读书的!
京城洛阳,皇宫禁中,端明殿
夏日的暑气蒸蒸日上,整个殿中门板全去,换上帷帐,殿中深处,一处榻上,一个四十多岁的清雅紫袍男子和一个头发花白的明黄中衣男子相对而坐,悠闲地下着棋。
当然,这悠闲是相对于紫袍男子的,另一边,明黄中衣男子则挠着头,看着棋盘直叹气。
紫袍男子看明黄中衣男子久未落子,伸手从旁边盘子中拿了一根竹签,扎一块冰镇西瓜,笑着咬了一口。
“陛下,这盘棋您已经下无可下,快点认输吧,这大热天的,收了棋咱们吃点瓜果不舒服么,干什么坐在这玩劳什子的东西。”
明黄中衣男子把棋盘一推,抱怨道:“下个棋,你也不知道让让朕,每次都让朕输,朕都一把年纪了,天天欺负一个老人家有意思么!”
紫袍男子好笑,“陛下,就您这棋艺,臣就算再让,您也赢不了啊!”
皇帝瘪瘪嘴,“这下棋啊,就是空架子,要真是战场杀敌,就你这小身板,朕一拳揍十个。”
紫袍男子无语,“陛下您是武将,臣是文臣,臣是多想不开和您在战场上拼拳头。”
皇帝却洋洋得意,“哎呀,你这家伙最大的短处,就是能文不能武,打仗,你不行。”
紫袍男子笑了笑,任由皇帝嘴上占占便宜。
皇帝这两年年纪大了,越发小孩子脾气,输个棋,都要恼一会,非得嘴上占便宜不行。
紫袍男子吃完西瓜,放下竹签,一个个捡起棋子,放到旁边棋篓里,说道:“五月了,各地的麦子都熟了,各地府衙官员已经开始上报今年的收成,我今早看了会,今年还算风调雨顺,收成不错。”
皇帝一听乐了,“先生向来谦虚,你说收成不错,那肯定就是丰年,想来今年是大丰收!”
紫袍男子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皇帝瞬间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又是大丰年,想朕登基那年,国库空可见底,百官无俸可发,百姓流离失所,朕穷得都想当裤子,后来幸得先生帮朕,先生励精图治,花了两年与民休养生息,又鼓励生产,如今国库丰盈,朕前段日子视察国库,那国库米粮堆积如山,连栓麻袋的绳子系不上,想不到今年又是大丰年,哈哈,想当年朕接得烂摊子,本以为弄个亡国之君算了,如今不曾想,朕却成盛世明君了。”
紫袍男子笑道:“陛下勤俭质朴,本就有明君之姿。”
皇帝哈哈大笑,“你就别捧朕了,朕自己什么样,朕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要说打仗,朕谁都不怕,可这治理天下,真不是朕能干得事!”
紫袍男子笑了,“打理朝政,治理天下,本就是宰相之职,陛下乃万金之躯,若这些事都由您辛劳,那是臣失职了。”
皇帝听了心里高兴,他兵杆子出身,最烦政务这些琐事,可自从当了皇帝,天天有人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他,他就不明白了,什么事都叫他处理,他发俸禄养这些家伙是干什么的!
还是宰相好,有什么事,有什么困难,人家从来都是自己解决,等处理好,然后过来向他汇报一下。
看看,人家这活干得多省心啊!
紫袍男子收拾好棋子,把它们放在一边,笑着问:“今年又是大丰收,陛下前些日子说在宫里呆着闷,要不要出去逛逛?”
皇帝眼睛一亮,“去汴京?”
紫袍男子点头,“今年风调雨顺,才有此大丰收,陛下合该祭拜一下天地,以示感激,汴京有当初建国时的祭台,臣明儿大朝时上表,请陛下移驾汴京祭天可好?”
皇帝想到繁华的汴京,瞬间一百个愿意,“那感情好,朕去年身体不好,没能祭天,实在憋死朕了……啊不,实在对老天心意不成,朕今年一定好好去祭天!”
“汴京路途遥远,辛苦陛下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京城,就有劳先生监国了。”皇帝现在心已经飞到汴京了,麻溜把京城丢给了宰相。
紫袍男子已经监国多次,也没什么感觉,只是想起宫里的二皇子,紫袍男子试探地说:“陛下,二皇子日渐年长,是时候该历练历练了,这次陛下离京,要不让二皇子监国,臣为辅。”
“他能做什么监国,”皇帝想起自己二儿子,顿时皱眉,虽然他最疼得就是二儿子,也有意立他为太子,可哪怕身为亲爹,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儿子才能足以监国,想到宰相平日处理政务就已经够辛苦了,怎么能再好意思让自己儿子去捣乱,不过到底是自己儿子,宰相说得对,大了该历练历练了,“让他去枢密院吧,让两个枢密使带带他。”
皇帝还甚是推心置腹地拍拍紫袍男子,“先生,荣儿他性子爆,丢你政事堂肯定烦死你,朕才不会让那小子去闹腾你呢!”
紫袍男子张张嘴,最终叹了一口气。
您也知道你儿子性子爆啊,他那哪里只是性子爆,他那是疯狗病,逮谁咬谁!
我亲自看着还能控制一二,省得他祸害朝臣,如今您却把他放出去,紫袍男子深吸一口气,他已经能想象到,等皇帝一离京,那祸害出来,群臣得多恐惧了。
紫袍男子只觉平生三根白发,看着面前还觉得自己做了好事的皇帝,紫袍男子真想以多年故交和臣子的身份,问问皇帝:
您当年,是怎么生出这个狗屁玩意的!
第11章
紫袍男子陪皇帝唠了嗑,吃了会瓜,看着时辰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出了端明殿,紫袍男子摆手让送他的大太监回去,自己轻车熟路往宫外走。
要说这皇宫内禁的路,其实他比皇帝还熟,毕竟他当年住皇宫的时间,可比当今圣上早多了。
紫袍男子顺着宫墙一路往外走,刚走到御园一个路口,就听到前面一阵鞭子声,不由皱眉,走过去。
走到那,紫袍男子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穿着皇子服饰的男子正拿着鞭子,抽两个小太监,旁边还跪着几个,一边抽一边还叫嚣。
“你们两个不长眼么,敢冲撞本皇子!”
紫袍男子见状眉毛一皱,虽然早已见怪不怪,可每次见了,仍忍不住动气。
紫袍男子干脆走过去,笑着说:“二殿下。”
二皇子正在教训不长眼的内侍,听到这声音一激灵,忙把鞭子背在身后,转过身来,对紫袍男子见礼,“见过相公。”
紫袍男子微微侧身,受了二皇子半礼,笑眯眯地说:“老臣刚从陛下那回来,陛下刚刚还谈起殿下的学业,很是忧心,让老臣能来多照看一下殿下,老臣今天中午正好有空,不如老臣去殿下温习一下功课如何?”
二皇子一听紫袍男子要查功课,立刻汗毛倒立,开什么玩笑,紫袍男子给他请的皇子傅都被他打回家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他何曾读过什么书,要一查还不露馅了。
二皇子忙打了个哈哈,“本皇子今儿中午不巧要去母后宫中用膳,怕是不方便,相公公务繁忙,就不劳烦了相公了。”
紫袍男子笑道:“原来殿下要去皇后娘娘宫中问安,确实耽误不得,那臣就下次有空再去好了。”
二皇子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敢约下次的时间,忙带着下人匆匆走了,“相公,母后正在宫中等孤,孤先去看母后了。”
紫袍男子笑道:“老臣恭送殿下。”
二皇子一走,紫袍男子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上两个血肉模糊的小太监,淡淡地说:“送他们去御马监,告诉监头,让马医给他们看看,用些药,这两人以后就放他那了。”
旁边跪着的小太监们正不知怎么办,一听紫袍男子说得,如临大赦,忙磕头,“多谢相公救命之恩,多谢相公救命之恩。”
这两个小太监是被主子打了,别说叫大夫,连药都没有,只能自己挺着,多数是要活不下的,如今去御马监,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紫袍男子摆摆手。
几个人忙抬着两个人朝御马监去了。
紫袍男子心事重重地继续朝宫外走去。
皇帝年轻时忙着征战沙场,留下的孩子并不多,如今还活着的,只有潞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和两个公主。
潞王最年长,当年跟着陛下南征北战,也算军功卓越,本来以这家伙的军功,完全没后面几个皇子的事,可偏生,这家伙不是皇帝亲生的,皇帝年轻时曾纳一寡妇为妾,这寡妇有个十岁的儿子,皇帝要了人家娘,顺便养了人家儿子,这便是潞王,所以虽然潞王是长子,上了玉牒,也战功赫赫,皇帝大臣立嗣也不考虑他。
不过皇帝倒是挺疼这个儿子,毕竟是头一个,哪怕不是亲生的,毕竟是自小养大的,所以登基后就封了王,封了封地。
剩下的就是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皇子其实也不是皇帝亲生的,四皇子是皇帝一个侄子,自小父母双亡,皇帝就认了做自己儿子,这事虽然不公开,但在朝堂上也不算秘密,所以也可以排除。
所以皇帝亲生的,其实只有二皇子、三皇子,这两个皇子是皇帝登基前侧室所生,还是同一个娘的,只是性格却天差地别,二皇子性情凶悍暴躁,三皇子性情温和却懦弱,但为帝者,懦弱无能就是罪,所以虽然二皇子天天惹事,皇帝还是有意立二皇子。
而百官,虽然看二皇子万分不顺眼,可立嫡立长,二皇子算长,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紫袍男子长叹一声,可就二皇子这样子,真能担起皇位么?
二皇子在宫中这么多年,光死他手里的内侍,就有好几批,他出宫打伤的大臣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如今有皇帝,他还有所收敛,这些事能盖得住,万一哪天皇帝去了,这家伙登基,满朝文武还不成待宰羊羔了。
紫袍男子不由想起皇帝已故的嫡长子,那个十七年前去了孩子,那个现在要活着,他大概就不用愁了吧。
那个孩子虽然只有十八岁,可却是皇子一辈少有的文武全才,更兼谦逊有礼,连先帝都赞不绝口,只可惜,命丧于那次兵变。
想到十七年前那场兵变,紫袍男子身子一个踉跄,忙扶着旁边的墙。
“相公,您怎么了?”宫门口一个侍卫忙跑过来。
紫袍男子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宫门口。
紫袍男子喘了一口气,“本相可能不小心中了暑气,不碍事,你备个车马,送本相回政事堂。”
“相公,您这脸色,不用请御医么?”侍卫看着脸色苍白的宰相,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