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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微亮,阿璃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小心地避开窗棂上的水渍将纸鹤塞了出去。纸鹤顿时如活了一般,扇动着翅膀飞入雨中。
不大会儿纸鹤领着一只更大的纸鹤飞了回来。大纸鹤嘴里衔着一个纸包,丢进阿璃怀里便碎成纸沫。小纸鹤在阿璃头顶快速绕着圈飞,催促她打开。
阿璃将小纸鹤展开,脸上立刻浮出沮丧。
二师兄不借。
他认为她又要下山狩猎,苦口婆心劝了一堆话,着重渲染炸塔的大妖多凶多可怕。让她最近都不要想着下山了,好好留在山上修习纸术。估摸怕她生气,附上一包饴糖哄她开心。
阿璃打开油纸包,里面果然躺着五六颗乳黄色的糖块。
她开心不起来,听着屋外淅沥沥的声音,愁容满面。
隔壁传来开门的吱拗声,她忙拿起立在墙角的长竹竿。不等木门被敲响,手腕轻巧一翻用竹竿将门栓挑开。
少年望着突然打开的门微微一怔,一眼瞥到拿着竹竿的少女。他略一思索,黑眸溢出一丝兴味,“我见过上万杂修,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怕水。”
阿璃用竹竿将门怼好。
这家伙心思简直通透的可怕,见她拿着竹竿,就知道她不敢开门怕被雨水溅到,继而推出她怕水怕得厉害。不过一个动作,就能想通背后的原因,真不好搞。
“我谨小慎微嘛。”少女笑眯眯地说,“对啦,你昨晚睡得好吗?席子薄不薄,抽空我砍棵树给你做张塌。”既然已经决定了感化这个崽崽,她立刻进入角色,就差用老母亲的手怜爱地掐掐少年的小脸蛋了。
睡得不好,绯羽的目光投向糖纸包。他是神,无需睡觉。但她给他铺了床,他便乖乖躺在上面。躺到半夜时下起了雨,没多久后便听到隔壁点蜡烛找东西的声音。
再后来一只纸鹤被放了出去,领回一只更大的。那只更大的浑身散发着雄性的气味,他便知道是成年男子派来的。现在看到糖纸包也散发着雄性的气味,他更不好了。
“你想吃糖?”阿璃注意到少年的目光,立刻捧起饴糖递过去。
绯羽一点也不客气,连纸带糖全抓过去,“想吃。”
“那就全拿走吧。”阿璃说,“这是我二师兄给的。既然给了我,想必他也不会在意我如何分配。唉,说来学纸修的人可真少,我只有一个师姐和一个师兄。师姐闭关未见过,师父便嘱咐二师兄多照顾我一些。”
二师兄?绯羽只听到这三个字,旁的什么都听不到,微翘的瑞凤眼里涌出一丝阴霾。
“你饿不饿?我这里有些枣子。”阿璃够下吊在房梁上的竹筐,“外面下雨,去食舍要走好远,你要不就凑合吃点这个吧。”趁着递枣子,她用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手背。碰触肌肤的一瞬间,昨天还是全灰的花,现在有一片花瓣变得漆黑。
靠,什么时候刺激到了?少女和系统同时变脸,难道他不爱吃枣子?
绯羽接过了红枣,捻在手指间转了转。以前他也吃过她给的红枣,但都是从空中突然射过来,像暗器一样,这样温和的方式还是第一次。
他低头咬了一口,枣子甜脆溢满汁水,眸中的阴霾立刻散了些。
系统拧着眉,“昨天好不容易消除一次怨气,现在怎么又有了?”
阿璃一脸接受现实的表情,“变色崽崽嘛,就是这么敏感脆弱,需要温柔的呵护。别急,我想想一会儿怎么呵护他。”
“雨小了。”绯羽抬头道。
阿璃转头听了听雨声,“应该过会儿就能停,停了就能出去了。”中午太阳把落水蒸发得差不多,她就去猎几只小妖兽换灵石。现在她已经拥有一环实力,狩猎起来应该不难。
盘算的正高兴,天空突然响起巨大的雷声。接着“哗——”的一声,暴雨倾盆而下,敲击着屋顶就像马上打穿一样。
阿璃:“……”
绯羽松开捏诀的手指,又取了一枚枣子。
阿璃脸白了一下,就算现在有一打无香丸,她也不敢出去挨浇。无计可施,只好坐下来跟绯羽一块儿吃枣子。
绯羽见她伸手拿枣,微不可查地把篮子往她那边推了推,方便她取用。
“昨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附近啊?”阿璃随口问。
绯羽缄默了一下,“不知,醒来就在那了。”
对于答案是什么阿璃并不在意,她只在意怨气的颜色。趁着拿枣,她不死心地再次拂过他的手背,想确认一下刚才是不是眼瞎。
还没等她看清,就见少年将手伸过来,眼里流转着一丝好笑,“你今天摸我两次了。给你,想摸就摸个够。”
“嚯,”系统捂眼,“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到的吗?”
阿璃见他语气温和,不像生气的样,毫不犹豫地将手盖过去。
温润手心碰到手背的一瞬间,少年细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但他没有动,安安静静地任她摸。
阿璃盯着他的头顶,令她惊讶地是,刚才还是黑色的花瓣现在又重新变成了灰色。这变来变去也太随意了吧,有没有个原则?
“有是有,需要灵石,”系统慢吞吞地说,“两个灵石,不用你上手摸我就能帮你看怨气颜色;五个灵石,可以知道当下怨气产生或消失的原因;”
“五十个灵石,一整天都能看到怨气变化;一百个灵石可以购买崽崽贴纸,这相当于一个CG,可以让你知道崽崽当天印象最深刻的事。购买这些服务,你就能慢慢归纳出原则了。”
阿璃有些无语,“你掉灵石眼里了。”
系统摊手,“没办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的功能需要灵石的力量才能开启。”
阿璃心里有了一点谱,回神再看少年,低垂着鸦羽,依旧一副很乖的模样。
这么看变色崽崽其实也挺不错的嘛。虽然易变,但是也好变啊。
“我还不知你叫什么?”绯羽突然道。
“苏幼璃,你可以管我叫阿璃。”阿璃将手拿开,绯羽头顶的小花立刻消失。
“阿璃……”绯羽轻声重复。他的声线不似少年人清脆,反倒似温酒般低醇。简单的名字在他舌尖滚了滚,就像沾染了微醺醉意,听的人骨头都要酥麻。
阿璃摸他的手时没反应,听个名字脸颊却莫名发热。
窗外金光大作,一道道钟鼓声从天外传来。阿璃蹙眉起身,“是仙门金钟在响,掌门师尊召集众人去大殿门前集合。”金钟敲响,必有大事。但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去啊?
话才刚落,屋外的雨应声而停。
这雨来的诡异,停的也诡异,少女惊讶不已,没发现绯羽掩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松开。
“你在家中等我,我去去就回。”阿璃道,抬起眼发现少年一脸古怪,她这才想起在姑臧城时也是这样说,一去便不回来。
阿璃笑着说,“这回再不哄你。”
绯羽勾唇一笑,眉眼粲然。
阿璃拿起帷帽戴在头上。雨虽然停了,但积雨会从树叶房檐滴下,甚至被风带起吹到脸上。一会儿是仙门聚集的场合,漏了陷可就惨了。
绯羽将她送到院里。
等少女背影看不到后,他脸上笑容缓缓消失。伸出左手,一个散发着甜味的油纸包出现在掌心里。
绯羽用力握住,“唰拉”一声连同里面的饴糖捏的粉碎。
*
雨后的天山清新怡人。顶部还是皑皑白雪,但是从上半部开始逐渐发绿,就像渐变色的翡翠。
一路上遇到许多刚从洞府出来,往大殿去的人。帷帽本就源于胡人,这里又是西域,带的人很多,所以阿璃的扮相并没引起人注意。
大殿在半山腰突出的平地上。一共三座殿宇,像三块并排的白色糕饼,中间高两边低。从台阶延伸往下是青石铺就的场地,非常宽宽,足以容纳万人。
阿璃赶过来时,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因带着帷帽,她比别人突出一块,很快帽檐就怼到了人。
她慌忙道歉,却被转过来的那张脸惊吓到。
阴郁冰冷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丹凤眼,是她捏的。
季幽低头瞥了一眼被帷帽遮的严严实实的人,黑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没有说话便又转了回去。
阿璃忙缩着身子朝另一边跑去。
吓死老娘了。
系统哈哈笑,“你捏的崽崽怕什么?不是说都是你的好大儿吗,快去认个亲。”
“那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良善的崽崽。你看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分明是疯批纸片人的配置,我哪里敢招惹他?”
少女边走边四处张望,终于在一片树荫下看到了熟悉的人。她跑过去摘掉帷幕唤道,“师父,二师兄。”
“嗯,”姚白仙颔首,“近日事多,你不要乱跑。”他对这个小徒弟向来温和,很是同情她的遭遇。明明是千年难遇的水灵根,师门被灭后有了心魔,再也习不得水系功法了。
阿璃知道师父的同情心又开始瞎泛滥了,“大师姐还没出来吗?”
姚白仙道:“萤惑正在重要关头,我允她继续闭关。”
“原来如此,”阿璃有点失望,“我还没见过大师姐呢。”
姚白仙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掌门师尊没出来,主持集会的是长老青阳子。
他一脸严肃地告诉大家,“炸塔的大妖还在西域,而且有可能潜入了天山。有人在仙漾崖的底部发现了大妖和一名修士残留的踪迹。”
“镇妖司的天命大人算出大妖和修士一直没分开。那修士是故意送大妖进镇妖塔的。现在镇妖司把踪迹分给了各仙门。”
“大家在这儿稍待一会儿,我派了人拿着踪迹去核验各人的洞府,只要踪迹没有反应,就代表我们天山派与这件事没有关联。”
长老说一句,阿璃脸色就白一分。她哪里还需要用什么踪迹探测哦,大妖不就在她那吗?说不定还在院里溜达呢,一眼就被人发现。
“你在想什么?”孟十方见她眉头紧锁,好奇地问。
“没什么,”阿璃忙道,“就是奇怪隔壁金灵峰的人怎么比平常多?”
“哦,最近加入了一批人,是石堡城的小仙门。前不久被妖邪灭了门,侥幸活下来的就到了咱们天山。”孟十方说。
“咦,这不是跟我一样吗?”阿璃道,“那些妖邪怎么成天灭人门啊?”
“妖邪就是妖邪嘛,哪里有道理可讲?”孟十方理所当然道,“阿璃,碰到妖邪一定要离远点,这些妖邪虽长着漂亮皮囊,却不是真正的人。尤其是妖族太子,据说少时受过创伤后来精分了,性格时而冷漠时而甜蜜,嗜血残忍。他的皮囊就是一顶一的好,但是有什么用呢?”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嘀咕声,一玄衣男子稍稍侧头,懒散地朝这边瞥了一眼。
阿璃吓了一跳,这不是刚才那个很凶的崽崽吗?
“说实话,你捏的脸真没话说,”系统赞叹,“当然还是绯羽宝宝最好看,但这个也没得说。人群中就看他闪闪发光了,好像明珠落在了瓦砾里。要不要我帮你看看他什么色?万一是个粉的呢?”
“别浪费我最后两个灵石了。”阿璃道,“我想看我会自己摸的。”
众人等了两个时辰,等到中午的饭点都过了长老这才一脸欣慰道,“果然与我们天山没关系,散了吧。”
“就是说嘛,我们天山是最正直不过的仙门,怎么会有人跟妖邪勾结?”
“是啊,是啊,倒是那些小门派应该查查。”
各峰的人说说笑笑四下散开,就连姚白仙和孟十方都离开了,阿璃还犹自站在树荫下疑惑,跟天山没关系?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系统道。
阿璃脸上忧愁更重,“绯羽会不会认为是我告密派人去抓他了?”
“不会吧?”系统吓了一跳,“那你马上要拥有一个纯正的非洲崽崽了。”
阿璃忧心忡忡地往回赶,离老远就看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与她离开时没甚区别,就是门口多了些纷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定是长老派来的人留下的。
阿璃细眉蹙得很紧,上前一把推开门。
两扇木门“砰”地敞开,少女瞳孔中映出了银杏树、石桌、三间瓦房。什么都没变化,就连旱符都老老实实在自己的位置上。
阿璃走进杂物房,昨日她收拾出来的空地如今又堆满了东西。没有席子没有毡子也没有寝具,丝毫找不出住人的痕迹。
“灰崽还是很机灵的嘛,”系统道,“他一定察觉到不对,为了不连累你把这里恢复成原先的样子。至于那些踪迹,我想作为炸塔的大妖解决起来应该很容易。”
是吗?阿璃有些怅然,那么他到底去哪了?
*
阿璃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回绯羽。她困得不行,合衣睡在榻上。
半夜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忍人心烦。
阿璃起来给窗户上拴,透过竹篾纸隐隐看到外面闪着光。她不顾有雨一把推开了木门,一袭红衣的少年就站在院中,手里撑着油纸伞,正在对着旱符施法。
绯羽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阿璃站在门边也不怕被雨溅到,抬手召出一道结界阻挡住雨水纷扬。
“你在做什么?”阿璃问。
“哦,”绯羽嗓音散漫,“我见你的旱符今早淋了雨已有些软趴趴了。现在雨水又至,怕它们彻底碎掉,正在挨个施加结界。”
“原来是这样啊,”少女眼中涌出璀璨笑意,“恐怕你还得施道大的挡住雨水,我好到杂物间替你重新铺床。”
第5章
“纸人进阶术就是这样,要多练习才能更好地控制它们。”姚白仙道。
阿璃心不在焉地点着头,原本她要下山猎取妖兽换灵石,却半道被师父看见叫过来询问功课。
姚白仙看到小徒弟手里拎着捆妖绳,就知要偷跑下山。这种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并不像其他峰管的那么严。毕竟纸修材料贵,是真的缺钱。
“别跑的太远。”他叮嘱一句,“回头好好把进阶术练练,我见你的纸人还不会跳舞,像这样精细的动作如果学好……”
“学好是打算给妖兽送人头吗?真是暴殄天物。”
一道痛心疾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璃不用转身也知道是水灵峰的首座来了。
自她学了杂修,水灵峰首座没事就来堵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拿出灵器秘宝诱惑她转系。看她的目光就像龙见到了财宝,妖怪见到了唐僧。每次被拒,都会传来他趴在洞府哭泣的消息。
“你来做什么?这儿又不是水灵峰。”姚白仙皱眉,对屠九潭这种公然撬墙角的行为早就不爽了。
“可这儿是水灵峰和莲山的交界处啊,我在中间站着也不行吗?”
“胡搅蛮缠。”姚白仙没好气地说。
图九潭没有理他,看向阿璃,目光中涌动着复杂。
在那么多灵根中,仙灵根几乎是撞大运的几率。天山派也只掌门师尊是仙灵根。阿璃弃了水灵峰去拜杂学,就像弃宝刀而用木剑,他看了实在心痛。
“你上次嫌水灵峰人多,昨天我专门给你腾出一个极好的山洞,又大又敞亮。”图九潭笑眯眯地说。
“怎么腾出来的?”阿璃一脸纳闷,水灵峰人满为患,一个洞府挤八个人,再无可以居住的地方。
“哦,我合并了几个洞府让他们九人一洞,这不就空出来了吗?”图九潭理所当然地说。
天纵奇才当然要用顶级规格。区区一个山洞算什么,他都想把自己赶出去,让阿璃住进来。
“哦,我不喜欢住山洞,我更喜欢现在的住所。有瓦房,有院子。”最重要是不用接触水,人还少。
姚白仙嘲笑:“他们水灵峰哪里还有空地?好好一座灵山钻得跟马蜂窝似的,磕碜死了。”
屠九潭刚要回怼就听到远处铃声阵阵,这是试炼开启的信号。各峰平日为了训练弟子,都会圈块地炼作幻境。
今日是水灵峰与金灵峰合办的试炼,他这个首座必须到场。真可惜,再多给他点时间,一定能够说服阿璃转峰。
他一面拿出遁地符扔在地上一面不甘心道,“回去就推平个小山坡,弄出瓦房和院子。”说完就消失在符光中。
姚白仙颔首,“好了,你也去吧,看着点圈地标识,不要卷进隔壁的试炼幻境。”
阿璃应下后就下了山。
一路上她不断观察路边的花草树木,很快就找到了指引去幻境的标识。
系统一脸惊讶,“你不是要去捉妖兽吗?”
阿璃:“幻境里也有妖兽,但最重要的是幻境能让我的一环身份合理化。”
“什么意思?”
“最先走出幻境的人会得到一样仙器做奖励。我听说这次是灵玉枕头,可以在睡眠中增进修为。不用说肯定是噱头,这种低级试炼,首座舍不得大出血。但就算普通垃圾对低等级的修士来说也是不错的宝贝了。”
系统点点头,“我明白了,你突然晋升一环会惹人怀疑。但若拿到奖励便可以将晋升的原因推给灵玉枕头。但你能拿到奖励吗?”
“这次试炼只让无环弟子参加。我虽然表面无环,但我芯子是一环啊。”
系统咧嘴笑,“原来如此。”
阿璃拨开半人高的草丛,露出一个金色的石像。这便是金灵峰引领弟子走入幻境的标识。她双手结成一个圆环,虚虚按在石像头顶。
眼前突地一晃,刚才还是半山腰的草丛,现在成了浓雾弥漫的竹林。
道路只有一条,她只要顺着往前走就好了。一路上都是破竹和丢弃的武器,竹节上泼墨一般的血迹,不知道是妖兽的还是人的。
阿璃走了半个时辰什么都没碰到,正当她纳闷时,前方白雾里传来了谩骂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一环的目力让她轻易就能穿透白雾看清事物。
寻声望去,只见几名修士把一个人踹倒在地。
修士们满脸厌恶尖利叫骂,“你说,为什么有你的地方就有妖兽?”
“是啊还是很厉害的妖兽,我差点被撕了。天山派收人也不核验,竟是什么人都收,也不怕引来灾祸。我告知首座,首座竟说无稽之谈,真真气死我。你们瞧,灾祸这不就来了?只是一个试炼幻境,怎么可能出现那样厉害的妖兽?”
一名修士弱弱地插嘴,“可他也救了我们,若不是他将妖兽击杀,我们早就死了。”
“闭嘴!他是为了救自己。如果不杀掉妖兽他也得死。”
几名修士越说越气,重新抬脚踹下去,“为什么你还不死?仙门覆灭的时候你就该死。妖邪杀了那么多人,偏偏你活着。活着也就罢了,还跟我们进了天山,你冤魂不散吗?”
“是啊,赶紧去死啊,别连累我们。”
阿璃微微皱眉,这几人说话真是不讲道理。幻境能没妖兽吗?明明那个被踹的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却恩将仇报。
看不惯归看不惯,她可不想管闲事。
正要抬脚走,就听到系统啧啧道,“是你的纸片人。我闻到了血腥气,这个崽受了很重的伤。”
诶?阿璃眯着眼望去,那人生着一双厌世丹凤眼,五官轮廓利落明晰,虽然处于劣势,眸光却依旧狠厉森寒,还真是她的纸片人啊。
“去死啊。”一名修士凶神恶煞地抬脚又要踹,季幽闪电般握住了他的小腿,用力一拽,修士应声而倒。季幽翻身掐住他的脖颈,字字杀气腾腾,“凭你也配糟践我?”
几名修士没想到季幽强弩之末一般,还能爆发出这样的战斗力,纷纷拔出武器。
阿璃眼看纸片人就要吃亏,刚要上前干预,就见男子抽出一张黑色符纸。
符道里黑符都是阴邪之物,即便伤到敌人也会反噬自身,是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物。
这个崽崽对自己可真狠啊。他身上带伤再受到反噬,说不得就一命呜呼了。
千钧一发间,阿璃扑了进去将男子捏着符的手压下。她的劲儿有点猛,压到了对方的伤口,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换来男子闷哼一声。
这场变故让修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砍。
阿璃:“幻境里可以争斗,但不得伤害同门性命。他已受了伤,你们还下这样的重手,不怕引来首座责罚吗?”
修士们露出一丝忌惮,他们初到新仙门,自然不想给首座带来不好的印象。刚才一时冲动,忘了幻境不许生死相斗。
几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不能把季幽怎么样。季幽死不死无所谓,他们以后还得在仙门混。
修士们把季幽杀死的妖兽合力扛起,恨恨道,“便宜他了。”
临走时一名修士对阿璃说,“这人无父无母来历诡异。发现他时是在一座村庄,那庄子人都死了。掌门说是妖邪袭村,但为何就他一人活着?”
阿璃满脸不理解:“他活着就让你这么不开心?就不能是他运气好啊。”
修士冷笑,“无论谁跟他一起都能碰到妖邪,大家不是死就是伤,但他每次都没事,你不觉得奇怪吗?不仅如此,他身上似乎有什么妖邪之术。明明是不详,却总能勾得一大帮师姐师妹为他出头。就像你这样的,三观跟着五官跑,怎么劝都不听。”
阿璃:“……”
“等着吧,”修士阴恻恻道,“靠近季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们走后,季幽轻轻推了推少女的腰侧,嗓音低沉又压抑,“你都快坐我怀里了。”
“抱歉抱歉。”阿璃忙站起来,伸手去拉他,却被轻轻拍开。
手与手接触的刹那,惊现一只非洲崽崽。
阿璃对于男子头顶的黑花一点都不意外,跟她想的一样。
她打量了季幽几眼,似乎击杀妖兽让他受了很重的伤。手指一直按压在胸口,指缝下不断渗出血液。一股黑气盘桓在他手指,一看就是使用了不少黑符。
“那种符不可多用,用多了会伤及神魂。”她好心告诫。
季幽淡淡地瞥过去,眼神漆黑冷淡又懒倦。虽然一句话没说,阿璃也能从他抗拒的气场上读出四个大字,不用你管。
切,拽什么拽,非洲崽崽。
虽然这样想,阿璃还是从包里掏出样东西抛过去。
听到风声季幽一把接住,冷淡的黑眸露出些许微讶,止血粉?
“你涂还是我帮你?”阿璃笑盈盈地问,不介意在他身上试一把,看消除怨气有没有规律可寻。
季幽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抗拒,他将纸包扔还回去,音色冰冷不含温度,“我有未婚妻了,旁人不可近身。”
阿璃无所谓地勾唇,不涂就不涂吧,当心挂掉成为她的贴纸。
季幽轻喘着气,扶着旁边的树干艰难起身。血越渗越多,甚至从指缝里滴落下来。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简单拭掉,就转身朝大道走去。
阿璃看着他缓慢消失在竹林间,心里感叹,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狠厉,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这样的崽崽,还是算了吧。
“宿主,你不打算感化他吗?”
“不啊,他这么黑。”
“有件事要提醒你,你在这个世界是有时间限制的。超出时限,原世界的身体会慢慢腐坏。”
阿璃睁大眼,“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委屈,“哎,总部才给我发来补充文件,说你就剩一年时间了。所以我才问你要不要感化那个黑崽嘛。”
阿璃一脸纠结,在肉身腐坏和拽的二五八万黑崽之间犹豫了两秒。强大的求生本能让她立刻放下偏见,积极又阳光地表示,“要感化,我现在就追上去给他涂止血粉。”
系统一脸忧心,“他不让未婚妻以外的人近身,要不你换个方式吧。”
“有什么关系呀,”少女一脸不以为意,“我可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