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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沈又又一把接过,吸了一口。
草莓牛奶酸酸甜甜的,她眯起眼笑,心想,恋爱原来是这样的吗?
和草莓牛奶一样。
阴霾仿佛消失了,天际晴空万里。
之后的每天早上,季远都会准时六点四十在宿舍楼下等,两人一块去食堂吃早饭,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自行车,载着沈又又在林荫道上来来去去,中午不会在食堂吃,通常他会差王珂或其他人买来饭,两人就在学校的后花园,靠着凉亭,混着清风、阳光,还有花香,连食堂的大锅饭都变得格外有滋味。
晚上时间不紧的话,他会骑着车,载着她到处跑,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将附近所有的糖都试吃了一遍,最后纷纷认定,草莓味的最好吃。
周边还有各种小馆子,季远兴致起来时,就会带上她各种试吃:冬莱家的双皮奶奶味最浓,金堡家的辣子鸡丁最下饭,桂瑙寨家的奶茶最好喝……在夏日的清风里,即使是一碗普通的小馄饨,也好像吃出了别的滋味。
夏日的空气开始变得不同。
每一天从晨起时都会开始期待,到夜晚,伴着“晚安”入睡。
季远参与进她的每时每刻,沈又又渐渐变得爱笑起来,学校的BBS从滔天的反对、不配变得平和,虽然仍然有反对的声音,可也渐渐地出现了祝福 。
学生时代的祝福都有种童话般的天真浪漫,有的说希望他们长长久久,有的说希望王子和灰姑娘幸福生活。
沈又又有时会悄悄去看那些评论。
把那些祝福的评论读上几遍,仿佛就能心想事成,许愿成真。
沈又又还缠着季远拍了两张双人照,用来做DV的素材——
不过她发现,季远并不喜欢镜头,在镜头里的季远,总会显得格外冷漠、高傲,她拍了两次就不拍了。
她改成拍记忆留过的地方。
黑乎乎的办公室楼道,学校的后花园,一块糖,一碗双皮奶,一副游戏耳机,游戏场里的记录……
所有有关两人的细碎片段,都被她用相机拍了下来。
只是,总是偶尔会有不安在角角落落里流出来。
沈又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可季远从不亲她,偶尔牵手也都是他主动,他好像对这些都兴趣缺缺的模样,顾明真告诉她,说明是他天生修养好,和那些毛手毛脚的男生不一样。
沈又又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时间悄悄溜到月底,在沈又又脚彻底好了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大统考,统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要开家长会。
而在周五晚自习结束,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季远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派对?”
“对,这周日。”
“那我要…准备什么?”
沈又又有点慌。
即使在电视上、书上看到很多次,“派对”这个词对沈又又这种学生来说,依然距离很远。
“其他我都会准备,你只需要出现 ,和我跳第一支舞。”
夜色中的少年,英俊得像奥林匹斯神山上的阿波罗神,沈又又闪了闪神,下意识想答应,可脚踝却似乎又痛了起来。
“我——”她张了张嘴,在昏暗逼仄客厅里跳舞的女孩晃过眼帘,“我不行。”
“我不行的。”
第14章 兜风 又又,要不要去兜风
窗外的月亮只剩下一丝残线。
进入初秋,天气渐渐转凉,沈又又将手塞入被子,夏芸的呼噜声在耳边不断,对面的高媛突然高声含糊了句什么,很快又翻个身继续睡了。
她睡不着。
小灵通震了下。
拿出一看,是季远的例行“晚安 ”。
时间掐得刚刚好,像分毫不差的机器。
沈又又看了会:
【又又:我拒绝,你…生气了吗?】
那边没回来消息。
沈又又知道,季远一定是睡了,他有睡前关机的习惯,一旦关机,就不会回任何消息了。
她翻个身,闭上眼,可活跃的大脑皮层让她无法进入睡眠,脑子里总有一个女孩穿着裙子在转圈,她看得到对方飞扬的裙摆,飘逸的长发,还看得到她恐惧又迟疑的眼神。
“啪——”
女孩摔到了地上。
沈又又猛地睁开眼睛。
当对上头顶灰扑扑的天花板时才想起:明天…要开家长会了啊。
第二天醒来时是个大晴天。
校园的林荫道上飘满了黄色落叶,踩上去发出一阵沙啦沙啦响。
沈又又背着书包进了教室,一进教室,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瘦猴飘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叫了声“嫂子”,而后将手里的草莓牛奶和蝴蝶酥给她:“远哥让我们一大早去抢的。”
季远的“二五仔”很多,每天晨间的草莓牛奶,和下午的各式点心总是会有人鞍前马后地送来,然后再由他递到她手里。
如果季远请假——
就会像今天这样,由小弟送来。
沈又又弯起眼睛笑了笑:
“谢啦。”
瘦猴挠挠后脑勺,红着脸想,嫂子笑起来还挺好看。
家长下午三点才开始,上午上完课,下午就被拉着出版报。
不到三点,教室里就陆陆续续有家长进来,他们按着姓名贴一一坐下,走廊外站满了鹌鹑样的十五班同学,他们个个面有菜色,垂着头像即将上案板的鸭——
这也是学渣班的特色了。
沈又又则跟着顾明真往走廊走,一会开家长会,学生是不用在教室的,在离开教室时,她忍不住将目光落到中间一排最后两张桌椅上。
那是她和季远的座位:经过一个月的轮换,第一排正好轮到中间。
两张椅子都空着。
她妈妈没来,季远的父母也没来。
“嘿!回神了!”
顾明真手在她面前晃了下。
沈又又回神,旋即腼腆一笑:“怎么啦?”
“还说怎么了,你都没告诉我,季远生日搞那么大!”
沈又又莫名:
“什么那么大?”
“他要办生日轰趴哎!轰趴啊,一听就很洋气!而且,你知道办在哪儿吗?帝豪!帝豪十二层!”
顾明真眼睛亮得几乎可以在黑夜照明,“我们一整个班都受到邀请了,对了,据说还有一班的沈溪,陆程,邓云琛,其他班跟季远熟悉的、打过篮球的、玩过游戏的……乖乖,季远可真是交游广阔。”
“恩。”
沈又又声音低了下去。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季远有多受欢迎,她最是清楚。即使是同性,也少有不喜欢他的。季远大方,没什么架子,性子虽然懒怠,但极少给人难堪,相反,不论什么样的人,都能给予恰当的尊重,玩游戏、打篮球都是一流。
“据说请了一百号人,十二层哎,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星。”
沈又又给她泼了层冷水:“江城那么小,明星怎么可能来这儿。”
“也对。不过能去十二层开开眼,我也高兴了啊。对了,你决定好明天穿什么了吗,夏林菲她们说要去商厦一楼蹭个妆,你去不去……”
夏林菲是他们班文娱委员,长得挺可爱。
沈又又凭自己一点直觉,知道对方喜欢季远,下意识要拒绝,还没说话,见走廊那边走来一道身影,连忙拍了拍顾明真肩膀,“嘘”了一声:
“你妈。”
“艹!快藏起来,藏起来……”
“……恩。”
说起成绩,沈又又也有点心虚,这次的月考虽然前进了两名,可也不过是从倒数第八变成了倒数第十。两个标准学渣猫着腰往旁边楼道躲,躲之前,顾明真下意识回看,“咦”了声:
“季远爸妈不来吗?”
教室坐满了,只剩下季远的位置空着。
沈又又却想起季远这次依然头铁得交了三张白卷的事实。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通知。”
季远对学习的态度,就像他对待游戏,貌似盛大,却毫无热情。
“也对,老实说我挺佩服你男朋友,交三个零蛋都能面不改色,班主任竟然也不管他。啊,在这等好无聊,我去趟超市,又又,想带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那给我带支笔芯,黑色的。”
“行。”
顾明真去超市,沈又又则去厕所,才关上隔间的门,就听女厕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
“夏林菲,你刚才缠着王珂说什么呢,笑那么高兴。”
“啊,明天不是季远生日嘛,我正愁要送什么,所以就问王珂了,谁知王珂告诉了我个消息。”
“什么消息,什么消息?”
“季远缺个舞伴,开场舞的,你们说…我自己去邀请他,怎么样?”
其他人“嘁”了一声:
“夏林菲!季远有女朋友了,人家开场舞当然请女朋友跳,别多想了,洗洗手走了走了……”
“可是是沈又又自己不要跳啊。”夏林菲声音里带着理所当然,“又不是我主动去抢。再说,别说你们不想。信不信,明天季远落单,肯定一堆女生等着邀请他……”
“那也不能……”
“反正我是要邀请的,小时候我学国标的舞蹈老师就说过,好的舞伴都是要靠抢的,到时候,你想想,被季远搂在怀里,跳一支舞……”
交谈声渐渐远去。
沈又又在门后等了会才推开门,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把水,抬起时发现,镜子里照出一张惨白的脸。
开场舞,镁光灯……
每一样,都和那在逼仄客厅里跳舞摔伤的女孩相差甚远。
她又往脸上泼了把水。
***
家长会在十点半结束。
陈秀娟看准李敏得空的一刹那,追了上去:“李老师,李老师!等等!”
李敏一眼就认出了陈秀娟,毕竟以前也打过几次交道:
“沈又又妈妈,你好。”
“哎,李老师您好,我来就是想问问,沈又又最近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我跟她爸爸工作都忙,也没什么时间陪她。”
李敏对沈又又的印象不错,是十五班里难得肯安安静静坐下来学习的学生,只可惜,学习上没什么天赋。
“沈又又呢,学习态度是不错的,不过——”
她想起最近老师们都心照不宣的事,季远他们是管不着,可沈又又……既然她妈妈都问了,还是提醒下比较好。“还是要提醒您一句,这个时间段谈恋爱,对学生来说都是有害无利。”
“谈恋爱?你说我女儿早恋?这不可能。”
陈秀娟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可她突然又想起,有几次进女儿房间,她猛地藏起来的手机,还有头发上花样变多的发绳:草莓的,菠萝的,甚至还有糖果的……
“沈又又妈妈,您别激动,这件事您应该坐下来,好好跟女儿谈谈。沈又又这个孩子,品行还是不错的,做事情也踏实,每次布置的作业也都是认认真真完成的……”
班主任后面那些话,陈秀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有点茫然:她那乖女儿,学人谈恋爱?
李敏一走,沈又又就背着书包过了去:
“妈。”
陈秀娟看了她一眼,着重看了看她马尾上那颗小草莓,板着脸:
“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上了公交,绷着沉闷的气氛回了家。
一到家,陈秀娟就道:
“小灵通给我。”
“妈……”沈又又垂着头,敷衍过去,“我小灵通没电了……”
陈秀娟声音更重了几分:“小灵通!给我!”
“妈!”
沈又又有些难堪。
陈秀娟望着她:“你给不给?”
沈又又看了她一眼,咬着唇,从书包夹层里拿出小灵通。
陈秀娟接了过去。
她的手快速下滑,直到底,盯着一处看了良久:
“季远是谁?”
她的声音不重,沈又又却下意识抖了下:
“妈……”
“你在跟他谈恋爱?”
陈秀娟将小灵通随手一丢。
沈又又垂下头去,闷闷地道:“恩。”
“恩?还恩?”
陈秀娟一路强压着的气陡然间蹿到顶,怎么也压不住:“沈又又,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高三!这种关键时候,别人看书都来不及,你跑去跟人谈恋爱,你怎么想的?你对得起我跟你爸吗?!”
“妈,我……”
“书包打开。”
沈又又僵在那没动。
“打开!”
见她不动,陈秀娟更是心从火起,一把抢过去,“撕拉”一声,拉开拉链,猛地往地上一抖,课本、试卷、衣服、相机等东西像天女散花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妈!”
沈又又扑过去接相机,没接住——
相机砸地上,一下四分五裂。
“妈!你在干什么!”
她尖叫了一声,“那是爸爸的相机!”
“我在干什么?!沈又又,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哪里有点学生的样子?!看看你的头绳,看看你自己的成绩单,三门总分360的试卷,你统共考了118,就这烂成绩,还学着跟人谈恋爱?跟那个叫季远的分手!分手听到没?!”
沈又又红着眼睛:“就不,我就不分——”
“——啪”,清脆的一声巴掌。
两人都愣住了。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
沈又又伸手捂住脸,垂着头,额发遮住她眼睛。
半晌,她才道:
“妈,哪怕能有一次,你能停下来认真听一听我想要什么该多好。”
声音很轻,带着几丝哽咽。
陈秀娟心中一酸。
“又又啊,对、对不起……”
陈秀娟伸手过来,沈又又下意识一挡,呜咽一声,人已经转身出了去。
“又又!”
陈秀娟追了出去,可哪里还见人影。
时已近六点,夜幕悄悄笼罩住这片土地。
当沈又又再一次走到公交车站牌附近时,突然有了境遇轮回的错觉,只是这一回比上一回幸运,她穿的是运动鞋。
她看着站牌,发了会呆,而后问旁边看起来面善的阿姨:“阿姨你好,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阿姨将手机借给了她,沈又又拨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面接得很慢:“喂,哪位?”
他的声音飘到耳朵里,沈又又的眼泪一下子下了来。
她似乎变得脆弱了,声音掺杂着鼻音:
“季远,我跟妈妈吵架了。”
“你在哪儿?”
那边传来的声音很稳,沈又又的心定了定:
“我家门口的公交车站。”
“在那等着。”
那边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一辆流线型蓝色跑车一个横甩,停在了公交车站牌前,车窗降下来,季远那张英俊非凡的脸露了出来。
风吹拂着他的碎发,他目光灼灼:
“又又,要不要去兜风?”
第15章 飙车 那我就恭候你的到来了,辛德瑞拉……
“好。”
沈又又道。
路边的车灯打在超跑幽蓝色的外壳,发射出某种昂贵而美丽的光线,呼啸的引擎声早在刚才就将周围的目光吸引过来,一个初中生骑着自行车经过,吹了声口哨:
“酷!阿斯顿马丁!”
季远下车来。
蓝色超跑的一边车门打开,像某种鸟类的翅膀——
在这老而旧的城区,它太过闪耀了。
而比超跑更抓人眼球的,却是季远。
和学校不同,他穿一身深色系机车服,黑白底的夹克外套,领子却是一条炫目的红,更衬得皮肤冷而白,头发整个后梳,露出俊挺的五官,高鼻梁,眼睛墨一样黑。宽肩窄腰大长腿,整个人站那,就像个偏瘦些的男模,又酷又帅。
这是和学校截然不同的一个季远,可同样令沈又又怦然心动,挪不开眼。
她几乎要被这先声夺人,忘了刚才的争吵。
“上车。”
季远拉开车门,沈又又上了车。
“砰——”
季远关了车门,回到驾驶座,蓝色超跑像箭一样飞驰在江城的夜色里。
沈又又先是看了会季远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戴戒指,克罗心戒,粗粗的戒圈,做旧的冷灰银,整个戒指都透着股古朴华丽的强调,戴在他白皙劲瘦的指骨上,有种迷离的酷劲。季远不说话,她就又看向窗外,一排排车灯被迅速抛在脑后。
跑车从老城区开出,驶入国道,似乎是……出城的方向?
她没问。
车内一时陷入寂静,只有音响慢悠悠地放着一首老歌。
跑车一路往外开,开了也不知多久,直到一声“到了”,沈又又才发现,她在盘山公路前的一大块空地上,这儿停了不少跑车,霓虹与车灯交织,将这空地渲染得光怪陆离,不似人间。
四周都是引擎声、哄闹声。
一群年轻人聚拢在空地前,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还有的印着大花臂,生冷的天气,大花臂还露在外。
“不是说兜风吗?”
沈又又奇怪地问。
“这不是在兜?”
季远将跑车开出个刁钻的弧度,插进车流里,停了下来。
“季少!”
一个短平头小跑过来,“他们都在等你。”
季远降下车窗:“翟墨还没来?”
“翟少去机场接翟小姐了,应该也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一个甩尾,直接停到旁边,车窗降下,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露出来,他也是穿的黑色,只是这黑也压不住他眉眼间的朝气:“远哥!感动吗?我可是从北市千里迢迢赶来给你过生日的!咱说好了啊,这两天开销归你。”
季远一阵笑:
“零花钱被老爷子扣光了?你最近又做了什么事?”
红色法拉利副驾的车门开了。
一个优雅高挑的女孩下了来,她穿白色蕾丝裙,黑长直,气质优雅娴静,只是一说话,那股北市大妞的气就流了出来:“远哥你是不知道,我哥他睡了我二叔最近包的一个小网红,还是被捉奸在床的,我家好一顿人仰马翻,我爸气得把他卡禁了,要不是要来给你庆生,连门都不让出。”
说着就过来拉季远的副驾驶车门,门一开,愣住了:
“远哥,她是……”
“沈又又。”
季远又指指对面,简短地道:“翟伊。”
沈又又朝她抿出个笑:“你好。”
谁知翟伊连个笑模样都没,那边翟墨下车来,眼睛往这一瞅:
“妹啊,一会你就坐我副驾,给我当跑车女郎,哥哥带你赢!”
“我才不要!”翟伊朝沈又又看一眼,“你下来,到我哥哥车上去。”
沈又又没动。
翟伊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个不懂事的:“嗳,你这人……这样,一会得的彩头,甭管是我哥的,还是远哥的,我都让你好不好?”见她不动,忍不住抱怨,“远哥,你找的这什么人啊,像个木头。”
“你指望他?每次都路上随便抓个人上副驾,”翟墨摁了摁方向盘,“还走不走?一会比赛要开始了。”
“喂,下来!”
翟伊气鼓鼓的。
“伊伊,这我女朋友。”
石破天惊的一声,翟伊眼睛瞪得都快从框子里出来了,“她?你女朋友?”
“恩,所以,我有资格坐副驾了吗?”
沈又又硬邦邦地道。
她不喜欢翟伊的口气,好像跟她谈恋爱拉低了季远品味似的——虽然在外人看来,两人确实很不相配,而且她身上还穿着土土的校服。
“好了,伊伊,”季远似有些不耐烦了,“回翟墨车里。”
翟伊气咻咻地关了车门,沈又又看了她背影一眼,季远在旁边笑。
“笑什么。”
“哟,会撅人了?”
沈又又抿紧嘴,她今天情绪很坏。
过了会才道:“你说的兜风,是指飙…车?”
她听人说过,江城和昆城中间有条盘山盘山公路,平时没什么车去,一群富二代时常跑这儿来飙车。
季远朝旁边几辆车闪了闪车灯,对面也闪了闪灯作回应,过会才转过头,朝公路旁指了指:
“恩,一会开起来时,我将你放那边。”
沈又又这才发现,那儿也杵着不少人,大多是年轻漂亮的女孩,穿得火辣,个个美艳。
她想起刚才那声“季少”。
“不,”心里有股劲儿出来,她道,“我就坐这。”
季远像是愣住了,下一刻却笑了出来。
“也许会有危险,”说到危险,他眼里依然带着点漫不经心,可这让他更有种残酷的魅力,“又又,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
“不,我就要。”
沈又又执拗地道。
“行。”
季远发动引擎,跑车一下掉头,穿过车流,重新回到公路上。
沈又又这才发现,地上被人用红色彩纸拉了条线。
随着季远跑车停在线前,其他车也陆陆续续地动了,二十多辆跑车将盘山公路的一头堵得严严实实。
一个人降下车窗:
“远哥,要开始了?”
“恩。”
沈又又发现,这人副驾还坐着个美艳的兔女郎,那兔女郎还透过车窗,给了季远一个wink,季远笑了下,伸手过来替沈又又将安全带卡紧,又拉了拉。
“你们每次飙车都要带个人吗?”
她问。
季远捏了捏她脸颊:“吃醋了?”
沈又又没说话,她见识少,可是也看得出来,这帮人身边带的,大都不是正经对象。
“我们这有个说法,”季远也没说以前带没带,只道,“飙车时旁边要坐个人,压魂,免得飘。”
要照以前听到这话,沈又又必定一身冷汗。
她最怕压魂啊、鬼啊这种玄乎玩意,可这时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倒什么都不怕了。
随着一声响,车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沈又又一下抓住了上面的把手,季远的车开得飞快,她瞄了下时速表,已经飙到80,油门还在不断加压,90,100,110……前后左右都有车紧紧跟着,轰鸣的机动声在寂静的深夜,即使隔着车窗,也能听得分明。
季远改成了手刹,手势不断变幻着。
沈又又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不断有车被超了过去,盘山公路的景色像撞的一样撞进眼睛,又迅速后抛,即使在车里,也能感觉像流矢一样的速度。
突然,一辆车从后面猛地加速,妄图从左面冲出封锁——
季远方向盘一打,直接别住了对方。
沈又又往前面看了眼,突然惊叫起来:
“弯道!”
“季远!弯道!”
车身几乎飞起来,随着一个大漂移,沈又又身子往旁边倒,只觉得路边的树杈都快戳进眼睛,车身似乎要被甩出公路路面,下一刻,却又被拉了回来,车胎和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车身重新进入轨道——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可奇怪的,另一种感觉生了出来。
像是血液挣脱束缚,在血脉里汩汩流淌。
畅快,自由。
她仿佛能听到风的声音。
“啪——”
车顶的斗篷被打了开来。
急遽的风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脸,又冷又疼,可沈又又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眯着眼,感受着风,在这一刹那,所有的人事物都消失了。
她只能感觉自己。
“要不要喊一下?”
季远问,声音混在风里,听不真切。
“啊?”
“喊一下!”
“喊什么?”
“随便!”
远处不知道有谁“啊啊啊啊啊”叫了起来,风呼啦啦吹脸上,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