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不开心地问他:“你女朋友啊?”
枝道放开他,对许妍摇摇头。“不是。”
明白轻轻垂下眸。许妍认出是谁了,隐隐的危机使她语言变得锋利,“不是那你抱别人干嘛?”
枝道猛地直接拉下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笑得比阳还灿烂。
转头便抬起下颌对她说:
“我是他孩子的妈。”
许妍石化。
两人告别那一群人,沉默地肩并肩行走。
直到走到一个旅馆,枝道站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后抬头问他:
“上去我们聊聊?”
十五层1503号房,枝道把房卡插入供电槽,换鞋间。明白已经洗完脚背对她双臂交叉,声音冷硬。
“不是不理我吗?还来干嘛?”
“你要跟别人就跟别人过去。反正我一个人这两年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再多两年又怎么样…”
这两年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多。挺欠曹。
走到他面前,双手哑低他的脖子。
在他还一脸别扭时,干脆直接猝不及防地颓道他在低木反上,再座在他月要月复间。扌止下他的黑色令页带就讨住他的双手扌立过头顶,再扌安柱他的双手在地木反上。
像是弓虽女干他。
原来他也会失措。
枝道看他惊愕地看着她。衣服被扌止土不了路了漂亮所骨,一米八的高个,被其欠敷般无且力地手指都不知扌爪哪。
“枝道?”
她缓缓低下头。
在他耳侧吐气若兰。
“明妹妹。”
手指。徘徊锁鼓。碰到铁冷的拉怜。双指轻轻扌圼住拉换。
往下,再往下。
“你的西装裤真好看。”
再寒他的白脂耳垂。
“姐姐想扯坏它。”
第86章 八十六解
这男人真是她的性癖。
她这两年淡,看见其他男人就像只吃白饭一样索然无味。唯一的性瘾,是梦里那张小床。
不断吱呀。
他的水在她脚踝上。
高中时代就老因他蠢蠢欲动。就算那七天被囚禁被得失智,身体却依旧恨不起来,反而更难忘的是他的性爱天赋与玲珑禸体。他天生就是最佳勾引者,只要他唤一句“姐姐”,撩
人的、纯真的、愤怒的,无论哪种声线哪种语调。她立马反射性地沸腾。
更别说他现在这身冷淡风的禁欲装。
他越淡,她就越浓。
之前好几次推开他,只是想着两人要分道扬镳。此刻失去心理障碍后,教她只想王元火兰这小明白。
已经到底。
她在他耳侧。“穿这身去辩论?”
山峦高耸。即使她体验过了,现在心还是不由颤了下。
如他所说,的确茁庄了。
已兵临城下了,将士难逃。她轻笑一声。
虚语。“赢了吗?”
他仰颌。“赢了…”
她说:“别动。”
垂眸,他轻轻偏了头。听她的话,没动了。
图书馆前神采风扬、西装革履的俊俏青年,现在不该被她…
校园男神又如何?天之骄子又如何?
还不是束手就擒,一脸红。
“明白…”她喃喃他的名字。
夏季。枝道绿色连衣裙,裙尾短,她加了条安全裤。
这刻她移动身体。
她问他:“这两年你有梦过我吗?”
贴好,她舒服得直口肯他肩脖。
她不时双脚抓地,双手抵住他,头垂下,头发遮住双眸。
他没动。只是盯着她。“梦了。”
越到临界点越足。越划圈,她越觉得仰,极其想望舒展,就让他…
“我也梦见你了。”
枝道看他淡然面孔已被谷欠夺舍后的俊容。还有耳侧他近在咫尺的颤息,闻着他的气味,已沉醉这样的他无法自拔。
“为什么主动来找我?”他问她。
她轻轻一僵。
双手缓缓搂住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锁骨,声音很闷。“明白,我想了很久。”
“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就已经开始自省了。”
“相比你,我每次都想躲在安全区里。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可实际上是我真正遇到点困难就想后退,堕落得连我都嫌弃我自己。”
她停顿一声,继续说:“对不起。以前我总觉得你花心,所以干了很多自以为对我好的处理方式。不想立刻质问你和茉荷是一件,因为我下意识想放弃这段感情,所以任误会继续
。家里出事立刻和你分手是一件,因为我觉得你总会放开我,所以我想先放开你。”
“因为我胆小,我害怕。遇到点挫折就不愿跨过去。我不像你,你个疯子,明明看上去是条死路,你都还要闯。你说我都有男朋友了,都说要订婚了,是个正常男人早就去寻找第
二春了。而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她的眼圈越来越红。“所以我真嫌弃我。为什么吃点苦就爬不起来呢?连累周边的人都要陪你难过。”
“枝道…”他放下手,想看她的脸。
“你让我说完。”她撑起脸,在他正上方与他对视。深情地凝视他。“明白,我好想和你一起上北一。”
“可是因为我达不到我的目标,索性这两年就一直自暴自弃。如果不是回到春城,如果你真的有了别人,如果没有这些那些提醒我反省现在的过去,可能我真的要废好多年才挺得
过来。”
“明白,我不清楚什么叫爱。”她突然吻上他的唇,眼泪落进他唇里。“只是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你累了,所以之前我一直有恃无恐,卑鄙地觉得你会耐心地在原地等我。可是现在
我怕了,我怕我还没变好,你就真的走了。所以我就来找你。我不想因为重视自己的不堪,就把你拱手相让给了别人。”
以前她总以为成熟是高级的抑郁,把成熟等于看万事都是悲,所以觉得一切争取都是徒劳。人成长的意义仅仅在几个瞬间,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铺垫、缓冲和迷茫。经过一番的思
想斗争,现在她的心态在这一刻终于冲破,觉得成熟应该是看万事都是待喜,那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
害怕他的爱会消失,害怕得到他后会失去,害怕和他并不了肩同等辉煌。
她总把追求的目的当做意义。却忘了目的可能永远达不到,又总有一天都会消失。
那何不把追求的过程去当做意义?
所以她最后对他说:“我想为我,为你,为我们。”
“勇敢一点。”
“就算我们哪天也没办法地分开了,我也不会再害怕会失去什么。所以我不想因为做不到就先放手。
“包括你。”
第87章 八十八近
昨晚的放肆使她起晚了,睁眼时明白已匆匆去上课。他在床头柜上放了早餐、避孕药和一张纸条。
“对不起,昨天没带套。你别走远了,等中午我来找你。”
还画了只憨熊冲她笑。
她起身,收拾好凌乱的身体,在正午前到达他的学校,他的院系,他的专业,他的班级。
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枝道又转头,不愿眨眼地看着玻璃窗内坐在第二排的他勾画笔记,认真到把人生也写在纸上一点一点的丰富添花。
看别人的优秀自律会上瘾。这眼皮底下的对比给她又刮了次痧,刮出她的悔:
两年。
她只是把生活当成条吃屎的狗,死皮赖脸的活着。
一无是处。
下课铃响了,人流窜动。明白不紧不慢地收拾,转头不经意看到窗前的她,双眼一下微微亮了,手上忙加紧速度,还没半分钟就从教室门出来找到她的位置,拉过她的手就放在手
心里。
“不是说我来找你吗?”
她笑着握紧。“我更想主动来找你。”
中了枪般,他顿了一声,拉着她往前走。“中午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冒菜不错,好吃不辣。”
“那是什么树?”她仰头看校园两道卵圆的树冠,细看是锯齿状的叶缘。
他微微僵滞。“…学校种的树。”
勾他的手心。“我说的种类。”
他痒得又咬她指尖,缓缓说:“樱花树。”
枝道看着满是叶的茂树,话慢悠悠说:“那你那天跟我说要不要去看樱花?”
明白偏了头,很小声。
“我又没说是真樱花…”
她又挠他手心,他又紧紧握紧。
樱花的花期为三至四月,此时已经七月,她不知道这些所以一直挺期待。
当然不是期待看樱花。
“你想看吗?”
她摇摇头,搂住他的手臂。“明年来。明年更有意义。”
明白低头看她小小发旋。她的脸亲昵地贴在他小臂上,手心撺紧的力度不压于他。亲密的距离真实到他能感觉她的体温正在蔓延他,沿着他皮肤纹理。
真实到他恍惚。
恍惚使他一下回到了坐在她家门口的那段日子里。他吸烟,一根无缝衔接另一根,烟灰使劲掉鞋上。他分不清先杀了她还是先杀了自己哪个比较好,于是就在烟雾里不断地想。想
过去,想现在,想她,再想她。第二根烟继续,然后再继续想她。直到烟断了,他也断了,他还是没有想到怎样才能拥有她。
囚不是,放也不是。
爱她。
爱得多咬牙切齿。
没有人知道她家搬去哪里。问邻居、老师、同学,问尽所有与她有联系的人,没有人知道。电话信息一律石沉大海,她走得悄无声息,在履行她对他说过的: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
那天后明白去包扎,她没有回他任何信息,也没让他看到过她。等他知道她已经搬走时,是回校那天。
公布高考成绩那天她也没来。他看到她的成绩,如她所说没有达到北一的分数线,差了56分报考了南辰大学。最后他拿着通知书在她家门口坐了一夜。
第二天明白准备戒烟。他觉得烟不是解愁的东西,反而让他上瘾。越瘾越愁。他觉得上瘾的东西有一件就够了,多了太伤神,而他已没多的命去耗费。
上大学后他开始去南辰找她,没有任何信息只好去网上发帖,亲自到校挨个挨个问有没有一个叫“枝道”的人。
南辰与北一,一南、一北,天各一方,坐火车最少也要一天半。他的钱不够坐飞机也不想花在这上,于是选了火车。工作日都有课只能周末去,连夜出发又连夜回来,有时疲惫到
生理呕吐,蹲在厕所胃酸难受地吐,他也不懂这种执念怎么就源源不断地供给他,弄得他像个弱智患者。
执拗到地域辽广、天南地北也要找她。
“我知道有个人叫枝道。”
三个月来这是他听过最动人的话。
“我是枝道。你找我?”
同一天内也是他听过最好笑的话。
明白又用刀安慰自己,对着那七天拍下的视频抚慰他的低潮。精、血在墙上、地砖上向下向底不停地低落,落进下水道里。如同他的心。
断掉的线索现在成了勒紧他脖颈的绳子。他呼吸不过来,艰难地闭着眼撕烂所有的火车票,扔进火里。
他真想问问老天还要多远?究竟还要多远,究竟还要让他跨越多少万公里才能施舍一点幸运与她相遇。
明白开始每周去春城。
既然无处可寻,只好固执等在原地。季节更替,春落冬来。
等她回来。
距离高中毕业已经半年,他才终于碰到开心的事了。
枝道父母去春城的劳动局要求维权,要求建筑单位还他们的钱。建筑单位让他们提前垫钱盖好房子后,就用各种借口说哪哪不合格要扣钱,要么拖三四年不给,无耻得直接了当地
说没钱,现在给不了自己去想办法,要么就干脆直接不给,还放心让他们去告。春城这小地方没人关注,腐烂到权钱滥用,官商掩护,压钱赖着不给的产业链成熟又黑暗。
李英和枝盛国呼救的声音微乎其微,只能有空来劳动局,但大多时候都被告知说等,一等等到下班。就下班了,留下这两个年迈的中年人无助地站在冷风里心力交瘁。
后来他们约几个胆比较大、有利益关系的工人一起去劳动局门口闹,恰好被路过的明白看到了。
明白跟着,想知道他们究竟搬去了哪里,却不小心跟丢了。他只好每天从劳动局路过,却还是再也没见过李英。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像火炬突然有了芯,在知道她家出事的原因后也半知半解她为什么离开的种种,以及为什么会被人替学。
更推出要她回来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明白开始主动结交朋友,特别是新闻传播系。北一人才济济,听说有个人在高中就自己做记者,文采斐然,写了好几篇全国闻名的热点新闻,于是费劲心思加入他在的书法社,花
三个月打好关系后问他:
我有个新闻,你敢不敢写?
省下的钱去重点媒体平台买热搜,找大V花钱买通信息渠道。对方也使劲在压,他只好建无数小号走数据流,一个人当百个人用。花大把时间认真学习客户端和服务器,各种工具
如nmap,burpsuite,各种扫描器如openvas,awvs。还有TCP编程、AES,、RSA、3DES等各种加密算法。要对端口进行暴力破解,于是再学端口的爆破技术。
最后运用知识终于找到网络漏洞,破了家新闻网站的安全盾。让人们误以为是平台崩了,主页停了一周在“建筑单位拖欠工人工资”这个界面上。热点与热点的叠加,国家终于重
视了,开始审理这个事。
两年的时间,他花了一年半在这件事上。为她的回来步步为营,费劲心思奔波。
她不知道,也不必知道。
只要她回来。
即使这个可能性只能百分之一。
她回来的第一天明白站在他家窗前。
那么近了,就隔一个弯的距离,却没有直接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他在怕。
即使他已经把外表扮得阳光许多,他怕她躲开,也怕他控制不好一颗激烈的心。忐忑使他焦虑,焦虑使他突然更害怕见面后,两人只能用咳嗽代替无话可说。他无比恐惧:
他们爱过却被她忘记。
只能每周挤出时间站在超市不远偷偷看她,托小孩帮他进超市买东西,她下班几点他就待到几点,直到目送她回家。他记下有关她的事,握紧她摸过的物品。
变瘦了,不爱吃辣了,沉默寡言了许多,喜欢玩手机,更多时间是撑着脸放空地看着车流车行。每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走到她面前与她对话,都可以代替他去问一句:
最近好不好?
吃饭了吗?
明白离她只有一个小道的距离,跨几步就可以掀开那道门帘轻轻地进去。已经路过那道门无数次,门前那片地全是他的脚印。
可他不敢进。
无形的隔阂在他与她的脚下,他只能远望。
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
明白偷看了三个月零十二天,挑好衣服竖直腰身才终于收好勇气走进去。勾她手心是没忍住,咬她脖子是很没忍住,却看到她的颤抖后,胆立马就像乌龟一样猛地缩回去久久出不
来,吓得手都不敢再碰她。
他道歉、忏悔,低求,腹里无数欢迎她回家的话,两年的期盼与忍耐。一夕之间,她一句话就全撕坏了。
男朋友。一年前。姓名。
他的好记性可害苦了他。
她和别的陌生男人。
在他费尽心思以为苦尽甘来之后。在他操心费神以为难题正在一点点地被解决之后。在他已经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挽回之后。在他终于有了勇气面对她面对自己之后。
她有了别人。分走属于他的一半心思整整一年,背着他和别人缠绵了一年。
在他一心一意只有她的时候,在为了她活得艰辛呕吐的时候。
好得很好得很。
上天真是要玩死他才能得意。
第88章 八十九出
“你他妈最好不要骗我。”他质问的声音压得很沉。
对她与别人的往事气得磨牙凿齿。那时他血管里流淌的全是被背叛被丢弃的痛恨。随血液溯流,理智跟其一块块碎掉,国土寒风凛冽花枯树毙。
她却只是平静地看他,无声说:
你已经过去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在等?!凭什么她却没有任何留念就敢忘了他?!
明白不由久久看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唇。
每副器官都冷漠得过瘾。
他爱到无药可医,爱到要做讨命的毒疠,带入阿鼻地狱里与她美妙的窒溺。
看。
她的脖子多漂亮,又细又脆。
他只要双手趁她没防备地放上,大拇指相扣后剩余的手指狞然收紧,她会闹会打他的手,但一分钟后她就能永远闭嘴,永远无法用这种眼神再教他呼吸困难、心寒眸酸。
抬手,靠近,盯着她。她没有察觉,再慢慢靠近,盯紧她。然后。掐死她掐死她掐死她。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她真的敢和别人!
她居然真的敢!她居然真的敢!她敢让他祝她与别人幸福!
明白一直盯着她,双手却动得越来越慢。他看她平静的脸有多鲜活,他就有多喜欢。
又悄悄融化他。每次都这样,明明想教训狠了让她长个记性,到最后都是舍不得。兽性与人性对抗,他永远只有败果,再难受他也总随便她如何了。他的手还没碰到肌肤就已经停
了,长刺的心也缩回。只能匆匆埋进她脖颈里藏住他的疯狂。还有份可悲的不甘心。
她怎么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呢?
又怎么能真的舍得丢下他不管。
然后跟着别人,说与他无关。
仿若一声四海同殇的悲鸣,他的恶念突然被巨大的悲伤吞没。剧痛满到再也挤不出任何的怒,情绪里只剩下了可怜的求饶,如同被千刀万剐,过于清晰的绝望让他实在受不住了。
只能哀求她:
“不要折磨我了。”
“求求你。”
可是她装作没有听见。
他所有的乞求柔情她也装作看不见,只用简单的沉默和几个字冷漠地回绝。
被枝道告别的当晚,他手里的两张电影票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属于她的那一张,他一个人去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最角落。人们很热闹,大部分成双结对嬉笑欢语。他的手一直搭在空
椅上,中场时空位的邻座突然问他:等这么久了,女朋友还不来?他呆滞地转头,嗯了声,沉默了一会儿说:她去陪别人了。
电影结束后,明白起身。
夏天夜里的温度凉透了他。
遇山凿路,遇水搭桥。但他坚持世上没有问题,只有不想解决问题的人。上天用力扇他一巴掌让他回头。他却挺着胸脯说:
痛这东西,我求之不得。
现在他只当她是她本体的千分之一。
一个弃他而去。
还有九百九十九种她没让他疼。
他有耐心疼一千次。
自高一顾雷明月分家后,他就反感了社会对他的“安排”,他甚至反感一切的规矩,表面无欲无求,到真正看重的人事物时,骨子里不择手段长途跋涉也要狩得。做异类疯子畸形
也无所谓,他不在意别人给他的标签,他只要自己活得透彻如意。
所以他只会想尽办法与她蚕缚。
遇了他就别想撇掉他。
以前他知道她爱,但爱的程度不深,所以放她走了是想换种方式进入她,结果没想她一走就走失了两年。这两年的空白他再也不确定她是否初心如旧,在他还存有侥幸时,王晓伟
的出现却彻底击溃他。
他又气又恨,有一刻是真想剥光奸夫的人皮做成快递送给她,只是明白承诺了不要让她再怕他,于是这念头如烟散去。直到从她不抗拒的吻里敏觉到她依旧残有不舍,他的“争宠
”计划又前进了几步。
和以前一样口是心非,说不爱暗地里又别扭,被一些有的没的干扰太多了,总不敢大胆去爱。依旧那句:女人说她不要并不代表她不想要。只是你要把理由给她说通,主要是让她
心软,每句话都要细致到她想象中的温柔可怜,还要说清楚:爱情中他总会为她放低身段与她平坐,甚至更低。
男人变弱了,女人的母性就则刚。因为心疼别人,自己也就“敢”多了,敢说真话也敢摇摆了。
借假装酒醉,“可怜”的明白终于知道了她的结:因为爱他所以更在意能不能走一辈子。
她不想有了希望最后却以绝望收尾,于是她宁愿不曾拥有。以前分手是因为这个,现在不接受他也是这个理由。就把小裂痕看成大裂谷,一步也不敢跨。
她问他,你懂这种人吗?
他懂了。
所以即使知道“一生就你一个”听起来很假,可他也要认真深情地对她说。依托酒后吐真言这句俗理使她对未来减少担忧,心于是就动摇了。
不过明白到没想过她会骗他,差点以为她爱王晓伟比爱他更深,气得摩拳擦掌。人的心理总会因事而变,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她也“敢”了,说她不会因为怕失败而不敢冲。
仿佛对他说“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的枝道又回来了。
谈恋爱自然有喜欢也有不喜欢的地方。她不喜欢他非人的执拗,他也不喜欢她说走就走的怯弱。这段曲折的感情两年后依旧能连上,是因为她变勇敢懂得争取,他变收敛不去刺激
。
爱的过程是试探双方底线,直到对方无法忍受。
于是要么一拍两散。
要么就改。
出冒菜馆后,他们选了家新开的奶茶店坐下,枝道点了杯奶盖,他点了杯冷柚。
最里的位置淡黄色墙面被蹭得发白,她喝了一口,对他说:
“我下午回春城。”
他皱眉,轻轻偏头。“怎么了?”
“我又不住在北一。”她笑着用中指弹了弹他的杯子。“难怪要我睡你寝室吗?”
他认真说:“学校的男寝女生随便进…”
“你要把我藏在被子里?”她低歪了头看他。“万一你深夜忍不住了怎么办?”
怎么办?
无隙的气息交流,于是他只能佳住她置于两蹆间,看她的脸乖乖贴在他心膛上手抱住他。或是她背对他,他的亭竹底在双圆中,左手与两个孩童吵架,下巴搁在她头顶嗅她所有香
。寝室内其余三人还在看书打游戏,而他是个小偷。甚至趁她发神就蒙然入城,然后无住她的嘴不让其出声,负距离地儿却沉稳地习箭,还要应付室友的疑惑问他创怎么在动…
他猛喝一口冷水。
心潮澎湃,久久难休。
冷水静心,排空杂念。明白沉默了会儿,问她。“真的打算做收银吗?”
“没啊。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她突然握住他因冷柚受冷的右手。“他们还钱后,我妈说拿一百万给我创业,只是我自己不想做所以才选的收银。”
“那你现在?”
“我现在没什么正经的人生规划。”她插进他指缝。“不过心理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
她眨眨眼。“和你一起上北一。”
回想高一分到平行班时,与格格不入的环境苦恼、哀叹。大部分的人疲懒散堕,她想尽办法不让自己被影响,也不让自己如此难堪。也终于合心愿地考进了火箭班。
她其实依旧怀念那时拼命的努力。背、记、写、默,每一刻都不浪费自己。要回家了书包已被装满却还要抱一堆回去默看,连考试完了本该轻松去玩都还是一个人走路上也要拿起
书背诵。那时积极举手,也从不畏惧别人目光踊跃提问,还到处主动询问同学师友,为学习豁出脸皮。在书上勾勾画画能说好多思考,喜欢文具也常用烂好几个记录本。那时激情如火
,忙碌但充足。
现在她才知道:
原来忙起来时什么都不缺,空下来才知道什么都没有。
“我发现相比挣钱工作,我现在还是更喜欢读书,更让我觉得充实舒服。不过我的学籍已经给她了,高中没学籍不能以应届毕业生参加高考。要上北一要么改名字改户口,托关系
重新申请学籍回高中复读,只能从高一开始重新来过。时间太长了,没学籍但可以以社会考生参加高考,但北一有些院校志愿没学籍是不能填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