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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你正在为这无价的秘密藏品而烦恼。”
“是的,它的价值远超我想象。”
“我认为你对它价值的了解还不是那么清楚。”
“……”
兰馨指挥官的眼中射出了锐利又骄傲的目光,“我不喜欢说废话。就让我直说吧,颜岸先生,请把这件藏品让渡给我。”
啊,你还真够直接的。颜岸默然不语。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军人。”兰馨指挥官直截了当地说道,“哈柏撒星系目前正在遭受卡蚀虫群的侵扰。每一个伊丹标准日都有上万条生命逝去。每一天都有星球遭到焚毁与吞噬。第135舰队和28598师团正在那里抵抗虫群的步伐,战事焦灼,我们已经损失了上千艘星舰和至少百万士兵们的性命。”
“他们是银河的荣耀。”
“正是如此。所以,我代表哈柏撒战区的军方要求你转让这件藏品。”兰馨指挥官说道,“也许这件藏品将会中止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也许它将会挽救数亿条性命。”她补充道,“这当然不是免费的让渡,我们将会赠送你一艘最好的护航星舰。”
“一艘护航舰?”一个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金手指咔多罗低声呲笑道,“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其他宾客们嗡嗡低笑。
兰馨指挥官凶狠地瞪视了过去。她转头又对颜岸说:“你还将拥有第135舰队和28598师团上下所有官兵的诚挚谢意。”
“我了解了,请容我考虑一下。”
“颜岸先生,虽然我们暂时抵御住了卡蚀虫群,但它们下一次再来之时,又将是数百万条人命。”兰馨指挥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
……
下一个说客是一个有着硕大复眼的苍蝇人,它自称是瑟米欧星系地下帮派的第一会长。当它巨大的复眼凑在颜岸面前时,颜岸有种当场晕厥的欲望。
“颜岸先生,我们需要你刚刚继承的那件藏品。”
“兰馨指挥官想要终止战事,那么请问你的理由是?”
“我不会对您谈论战争,我们的危机是整个种族的存亡。”
“请说。”
这位朴波普人告诉颜岸,它们朴波普人从百年前开始繁育的后代多有一种遗传性基因缺陷,虽然通过科技来调整筛选新生儿,但近年来朴波普人反而因为这个基因工程失去了新生代基因的弹性与多样性。这意味着如果不采用有效方法,它们将会在未来的百年内数量锐减,甚至就此灭绝。
“现在我们自然降生的健康孩子越来越少了。”苍蝇人忧伤地说道,“有害的基因突变正不断增加。对此,我们的科学家目前无能为力。”
“所以,你需要这个宝物来拯救你们的种族。”
“是的。颜岸先生,请救救我们的种族,请救救我们的孩子。”苍蝇人恳求道,“如果您愿意将那件秘密藏品让出,我们可以赠送给你两个最富饶的星球。”
“这……”
“颜岸先生,请救救我们一族!”
“那个藏品,在你们眼中真的是万能的吗?”
苍蝇人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它回答道:“我不知道。但它代表着一线希望。”
“我明白了,请允许我考虑一下。”
……
……
下一个宾客则是为了它的母星而来。它所在星系的恒星即将爆发氦闪现场,这意味母星上所有生物都会面临死亡。而它们的这颗母星承载着它们民族所有的文化与记忆。虽然目前正在进行撤离工作,但有数十亿当地人不愿离去,宁愿与母星一起共存亡。
“颜岸先生,如果你让渡给我们,您将会获得我们沃根星际贸易公司一半的股份,这个财富足以让你和一些星际贵族平起平坐。”
“……”
“看在我们数十亿人民的性命份上,请你救救他们。”
“我了解了。请让我再想想。”
……
……
一个又一个宾客,银河的安危,种族的延续,星球的安危,他们的愿望都是如此的沉重而不容拒绝。相比之下,我那想回家的愿望是多么的渺小啊。
也许他应该就趁此把那件宝物脱手,但他心中有个疑问,那真的是无所不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器吗?它究竟是实现一个愿望,还是能实现多个愿望?实现愿望的代价又是什么?这些全都是未知之数。如果它真的能实现愿望,为何驱动家族只默默地将它封锁入隐形基金会,仿佛它从不存在。
再又一个宾客离开后,一直在旁边围观的莱洛来到颜岸身边,“所有人都想要你即将继承的藏品。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我不知道。”颜岸摇头,这太沉重了。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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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韧之剑号内
“快要到了!!”小真喊道。
“你说,你爸不会在现场惹出什么乱子吧。”斑船长说。
“不会吧。”小真犹犹豫豫地加了一句,“应该不会吧。”
第286章 隐形基金会
在一年多前,他还只是一个无知无觉的生活在地球上的普通人类,和他的爱人孩子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在一夕之间,他突然被抓上了一艘宇宙飞船,然后又经历了一番昏头涨脑的争夺后被扔到了一个异星球。现在,这比三流网络小说还要离谱的事情正如脱缰的野马般发展,他突然成了这炙手可热的宝物的唯一继承人。
而这个宝物被这群外星人认为是一种无所不能的万能之物。
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外星宾客的商量恳求甚至威胁后,颜岸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
每个人看起来都具备着充分的理由。倾听着他们的叙述,光是说让他先考虑一下都仿佛是罪孽深重。在用敷衍的词句将这些外星宾客们暂且打发走后,他们眼中的严苛之色俨然他就是导致了数百万无辜性命逝去又灭绝了十来个智慧种族还顺手炸了几个星球的罪魁祸首。这让他更加焦虑不已。
莱洛在一旁始终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津津有味地望着他,就好像在等待一个动物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举动。眼前又一个宾客离去后,瞧见他这幅看好戏眼神的颜岸不觉有些恼怒。
“莱洛。”他出声道。
“你决定好了吗?”
“你没有愿望吗?”
“嗯?”
颜岸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在场的大多数宾客都是为了这件秘密藏品而来。你不也是和他们一样吗?”他瞧着这位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异星人,“难道你就不想要吗?”
莱洛神色不变,“但现在这件秘密藏品之主已经尘埃落定了。”
“你不想要它吗?你难道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这个问题可以同样用在你自己的身上。”莱洛低头喝了一口酒,“智慧生命皆有欲念。我当然也有。但我最不喜欢的事有两件,其中一件就是求人。”
所以你是为了面子不愿开口向我索取吗?颜岸在心中腹诽。
就像是听到他的内心之语,莱洛笑道:“你马上正式继承这个宝物后,要是主动求我接手它,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这个忙。”
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在与莱洛短暂的交谈之后,找他商谈的宾客们又是一个接一个。
就在颜岸的精神被一个又一个宾客的言语攻势拷打到极限之际,隐形基金会的使者终于到了。
“来了!来了!” 嗡嗡的议论声在会场蔓延。
隐形基金会是这偌大银河中最隐秘的组织之一。千万年来,它们从不参与任何银河势力的斗争,它们的金库固若金汤,交与它们保管的重要物品从未发生过意外。当然也曾有胆大妄为者试图对隐形基金会的金库打主意,但很少有人能找到隐形基金会金库的真正地点,银河中传说曾经有人定位到了金库地点,结果就是很快被彻底抹除。那几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蠢货不乏某些星球位高权重的贵族王爵。这些传说无疑是隐形基金会不可动摇的信用象征之一。
时至今日,银河中有很多阔佬渴望能在隐形基金会存放他们的财物,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将物品存入隐形基金会,隐形基金会的业务接受有一套神秘的流程标准。有人说是推荐人会员制度,有人说是基金会邀请制,无论如何,能够接触到基金会的顾客全都对此守口如瓶。它就如它的名字一般隐形无踪,隐藏在迷雾之中。
如今,隐形基金会的守护者即将在公众面前现身。
……
……
数道笔直的光线突然在空无一物的空中显现,随后勾勒出一个清晰的门框之形。在众人的注视下,白色的光从门缝中渗出。
瞬息后,以门框为界,空中开裂出一个完全不属于这个空间的深邃通道。它向着前方延伸,看不清前往何处。这个突然出现的通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从视觉与物理上重塑了空间。但如果这时有人转到这门框的后面,只会看到空气中光线勾勒的方框。
随后有两个人影跨出了门框。它们身穿灰色斗篷,个头矮小,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阴影下闪着光。它们的身形看起来像是有些接近智人,可个头仅到颜岸的腰部。它们的面貌隐藏在斗篷之下,看不分明。
在那一瞬间,颜岸明了它们的身份,这两个小怪物就是神秘的隐形基金会的使者。
巴利特的私人律师向这两位使者行了一个礼,“尊敬的基金会守护者,我身旁的这位智人先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颜岸向前走了一步。
伴随着一阵刺痛,他的脑中回响着一个平板的声音:(你是代理人?)
(我是。)颜岸下意识地在心中回答。他不知道这个声音究竟是出自这两位中的谁。
刺痛越发剧烈,颜岸感到自己像被某种无形之物扫过,他的脑子里滑过了沙沙的摩擦声。
(通过。)
(代理人,请跟我们前来。)
颜岸看了眼吴校长,“那我先进去了。”吴校长有些激动地点点头。
他跟着它们走进了通道。
在拍卖场诸位宾客的眼中,颜岸在跨进门框的那一刹消失了。
……
……
他的耳边回响着不知来自何处的轰隆声,四周是蜂巢六角结构构成的墙壁,越往前走,他的头就越沉重。地板,墙壁,以及看不见终点的走廊都笼罩在黯淡的光线中。
“我们还要走多久?”颜岸张嘴想发问,但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后那个声音再度回响在颜岸的脑中,(即将到达。)
声音消失后,颜岸的眼睛猛地闪现了一道强烈的白光。他失去了对视觉的接收能力。只在惶恐了几秒后,他的视野又恢复了。
这次,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房间内。那两个基金会使者站在他的身前。
在房间的中心有一个圆锥形状的物体。一道光从圆锥顶部扩散,笼罩扫描着颜岸。他听到了一个机械的电子音。
“广域星区萝拉人,智人男性,颜岸。”
“代理人身份确认。”
萝拉?颜岸一愣。
声音结束的瞬间,墙上闪起了无数的光芒细线,如同一条条绘制神秘图案的电路。它们在地上,墙上,天花板上起舞,构筑出了溢出光晕的细密网络。一些他看不懂的符文在虚空中闪烁,远,近,近,远,他的大脑无法定位它们的位置,它们仿佛近在迟尺却又在千里之遥。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球正在高速震颤,他的耳膜因为某种听不见的高频音波而嗡嗡作响。
地面上一个面板滑开,伴随着轻微柔和的机械声,一个装置螺旋旋转升起。这个极具极简美感的装置上放置着一个盒子。
咔哒声响,盒子自动打开了。
炫目的白光骤然亮起,无数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那是往昔的记忆。他看见了还是一个孩童的他欢笑地在空地上踢球,他闻到了夏日汗水的气息,他看见他和少年时代的魏鸿卓在教学楼里徘徊,那是他们儿时最难忘的一次冒险,他看见他邀请安媛的第一个约会,他镇定自若风度翩翩,但实际上那段开场白他私下练习了不下于二十遍,他看见他的妻子红着脸答应他的求婚,她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他看见他的爱犬正义在庭院蹦跑,他听见了从产房传来的孩子的啼哭。小真,那是我和她第一个降生的孩子……
然后画面变暗,充满欢笑的世界褪去了,他又看见了自己,那个更年轻的自己,他躺在马路上,地面上渗着鲜血,路边的行人看着他摇头叹息,然后他的身体上被蒙上了一层白布。他听见一个女孩凄厉的哭声,他看见了他近乎晕厥的父母……
不,爸妈,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但随后他的恐惧如潮水般同来,他又看见了他的死亡,一个根本不应存在的诡异怪物直接刺穿了他撕咬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千百个自己,千百个悲剧,千百个他未曾想到的发展,如陌生人般与他从不曾交织的安媛,将他的照片全部藏在箱底再也不看以试图摆脱痛苦开始新生活的爸妈,千万条他看不清前路的世界……
光芒逐渐暗淡,他站在盒子前。他仍在隐形基金会的房间内。
盒子内摆放着两个物品,一个是一小块结晶体,一个是一片小小的木片,上面有一朵银色的花。
他喘着气低声发问:“刚才那是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问道:“盒子里——巴利特的遗产,这两个东西是什么?”
一个守护者说:“一为时间。”
另一个守护者说:“一为命运。”
“我不明白。”
“那是连通漩涡的结晶块。当它激活时会撕开空间裂口将使用者送进时间曲线。”
“那是大能之物——未满之杯的碎片,它只会跟随它的新契约之主。”
“所以说,一样物品可以穿越时间,一样物品可以许愿,是这个意思吗?”
“结晶块并不稳定,使用者无法决定时间的那一头是何处。”
“这枚碎片只能被契约之主使用一次。”
颜岸只觉得口舌发麻,他咽了一口口水。无法决定穿越时间的结晶块和只能使用一次的许愿碎片。看起来只有后者有用。但他一想到拍卖会场内那些等着他让渡指望着用这宝物拯救星球挽救种族的宾客们,他就感到头痛欲裂。
“这个碎片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碎片不是未满之杯本体,它的效力是有限的。”
“那么用了这碎片会有什么后果吗?会有副作用吗?”
两位守护者没有回答他。
“我可以将这两样东西再存放到你们这里吗?”颜岸提出了要求。
“不能,巴利特的藏品存放时间已到期。”
“我可以续约吗?要多少钱?”颜岸做起了最后的挣扎。
基金会的守护者没有理他。盒子重新自动合上。
面板升起推进,盒子被推到了颜岸的身边。
“权属转让手续已经完成,请代理人取走物品。”
“不不不,你们真的不考虑再多保管一段时间吗?”
“代理人注意事项:请不要在库塔屏障未开启的情况下打开存放盒。基金会已尽告知义务,即日起该物品引发的一切后果与本基金会无关。”
“库塔屏障是什么啊!”
“请代理人离开。”
“等一下!我要和你们续约!!请你们再保管一下!!!”
“请代理人离开。”
颜岸坚决地想要厚着脸皮再和两位守护者商量一番,他甚至做好了耍赖不走就地打滚的准备,可接下来他的眼前再度闪起白光,脚下的地板化作了虚无,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耳边回响着人们惊讶的呼喊。
“他回来了!”
他环望四周,诧异地发现自己正坐在方才的拍卖场会场中央,他在瞬间被踢出了基金会的隐秘房间,刚才基金会开辟的通道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怀中滚落下一个东西,那正是刚才基金会交给他的盛放宝物的盒子。
“他回来了!!”周围的宾客们低声说道。
“他拿到了吗?”一些宾客们期待渴求地望着他,另一些宾客则是杀意与嫉恨。
“你没事吧。”吴校长走上前对他伸出手。
颜岸拉出吴校长的手,站了起来,“我没事。” 但恐怕接下来我们就要有事了。
“我们得马上离开。”颜岸对吴校长说道。
“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但是麻烦的在后面,我跟你说……”
“就是这个吗?”吴校长拿着手中的盒子笑道。
“对。”颜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一下,你……”
“反应得很快嘛。”他面前的“吴校长”大笑,他伸手在耳边按了一下。吴校长的脸在光芒中闪烁变形。光学滤镜褪去后,这位“吴校长”变成了一个有着尖锐笑声的异星人。颜岸认出了他,他是莱洛提过的银河大盗金手指咔多罗。
“你!!”颜岸急道,“你把吴校长怎么了??”
“那个绿毛智人被我扔到了厕所。”金手指咔多罗急速跳到窗边,他细长的手轻巧地抓着木盒,“这就是巴利特的藏品吗?”
还不等颜岸反应,拍卖会场内的其他宾客们就有了行动。兰馨指挥官第一个将椅子扔向金手指咔多罗。拍卖会场的宾客们都不准携带武器,但对于某些种族来说,他们自身的战斗力就足够强大。他们争先恐后地扑向这个奸猾的银河大盗。这位大盗微微一笑,他抬起一只手,一道无形屏障于他身前显现,愤怒的宾客们被挡于其外。他们只能在屏障后对着他挥拳怒吼。
他跳到了窗台上,用一副悠闲的嘲笑姿态欣赏众人的表情,“今天可真的太热闹了,监督之眼第三庭的探子,第五庭的探子,安全委员会的探长,银河舰队的指挥官,还有来自各方的贵宾们,很遗憾,你们今天要空手而回了。让我先看看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他拿起盒子准备开启。
请不要在库塔屏障未开启的情况下打开存放盒。这句话突然在颜岸的大脑内炸现。
“住手!!别打开它!!”颜岸大喊。
咔多罗一边开盒子一边笑道:“看来只有我才是本次拍卖会的赢……”
“别打开它!”
他的话音未完,突然一阵猛烈的巨响从窗外袭来。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伴随着轰隆的引擎声响,一艘登陆艇直接撞进了拍卖会场。因为过于强烈的撞击力,天花板的装饰物不断掉落,房间的地面嗡嗡震动,会场的人们尖叫着后退。
登陆艇的门被推开了,一只鸡跳了出来,它大喊道:“颜岸在哪里?”
会场陷入了寂静。
片刻后,一个宾客说:“这只鸡好像把那个大盗给撞死了。”
第287章 中心人物
小真蹑手蹑脚地凑在屏幕旁观看着外面的动向。
“我想起了一个绝妙的词来描述你现在的情况。”蹲在一旁的猫先生说道。
“什么?”
“怂。”
“……”
“你就这么害怕面对你名义上的父亲吗?”
“我没有害怕!”小真强调道,“我这是在避免一些无法解释的麻烦。”
“怂。”
“你可以闭嘴了。”
“你不怕你的父亲怀疑斑船长吗?”
“因为鸡长得看起来都差不多!”小真说,“我的父亲只会以为这只会说话的鸡长得很像我家的鸡。所以完全没问题。”
“啧啧。”
在登陆艇外,众人正在与鸡,不,斑船长大眼瞪小眼。
只见这只颇为神气的鸡环视着众人,而后它跑到了颜岸身边,“你没事太好了,现在跟我……”可是颜岸没有回答它,他快步走到登陆艇前,绕到登陆艇前端弯腰查看着什么。
此时由于这艘登陆艇疯狂的入场方式,半个拍卖会场已经化为废墟。他弯下腰四处张望,表情焦急不已。
“你在找什么?”斑船长问道。
虽然颜岸很想问这只长得和自家宠物鸡很像的鸡会为什么开口说话,但考虑到这一年来匪夷所思的经历与他现在面临的状况,鸡会说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他说:“这艘船是你的?”
“差不多吧,我是来接你的。”
“接我?不不不,你能让这艘船后退一下吗?”颜岸眼睛没离开过船身下方,“有个人在你的船下面。”
“什么?”
“你们刚才把一个贼轧进去了。”一个宾客补充道。
斑船长说:“啊这。”
在此同时,登陆艇内的小真抱着脑袋哀嚎了起来。猫先生在旁边阴恻恻地说:“恭喜你在与父亲重逢之际制造了一桩新的命案。”
“不要说得仿佛和你没有关系一样!”
“刚才是谁焦急地催促斑船长直接开进会场的?”
“是斑船长开的船!”小真干脆地说道。
“斑船长简直要为你和他的友情流泪。”
在船外,斑船长正面对着众人的催促。
“那个人还在船身下面。”颜岸急切地对斑船长说,“你能把船后退一下吗?”
一个宾客说道:“说实话,我觉得这位大盗先生怕是已经变成了塔司球肉酱饼。”
“从这艘船的吨位考虑,应该是薄饼。”另一个宾客说。
斑船长看了一眼颜岸焦急的表情,它对船晃了晃翅膀。
引擎的轰鸣再度响起,气浪在室内翻滚,这艘登陆艇拖着沉重的船体后退挪动了几米。
地面上是破碎的玻璃,灯具,墙砖以及各种建筑残渣。
但是,唯独没有被碾压成肉酱薄饼的金手指咔多罗,或者说,没有人的尸体残躯。
颜岸冲了上去,他的脚踩在废墟上,他的手扒拉着地上的废墟碎片。地面上仍留有登陆艇摩擦时的余温。没有,没有金手指咔多罗任何留下的痕迹,包括那个盒子,没有任何盒子的碎屑,它和大盗一样无影无踪了。
宾客们也涌了过来,他们甚至比颜岸找得更加仔细小心,但原本咔多罗所在的位置处除了各种建筑碎片外什么都没有。
“我记得他刚刚就在这里。”颜岸喃喃道。
“他不见了。”斑船长说。
颜岸对他身前的宾客们说道:“大盗咔多罗和巴利特的秘密藏品一起消失了。”
会场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宾客们低声交头接耳。
瑟米欧星系地下帮派的第一会长喊道:“是传送!在飞船冲进来的那瞬间他传送逃跑了!!”
“但是这个拍卖会场为了防止盗贼,是有屏蔽传送设置的。”
“也许他用了什么其他手段。”
这个解释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没错,是逃跑了!”
“他带着宝物跑了!!”
“这个可恶的贼!!他抢走了巴利特的宝物!”
不平的议论声在拍卖会场起伏,这些外星宾客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人们用语言发泄着对金手指咔多罗的恨意,仿佛这位大盗在一瞬之间夺走了他们所有的梦想。颜岸发誓这是自己到外星球以来听到五花八门各大种族外星脏话最多的一次。
斑船长跳到了颜岸身边,“看这个情形,我们的船应该是没轧死人。”
“好像是的。”
“那么现在跟我走吧。我是来接你的。”斑船长说。
“你是什么人?”颜岸脱口而出才想起对方不是人而是一只鸡,可眼下他也没闲心修改措词,“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斑船长没有回答他,它四处张望,“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吴校长呢?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