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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中只有那美若天仙的女子。
蔺君浩湿漉漉地爬上岸,这位被追捧的东庆战神身上狼狈不堪,竟因瞧霁月公主太入神落入水中,若是被几个交好的将领知道,怕是要被嘲笑好一段时间。
周围人的注意力皆在花神身上,对这个掉入河中的倒霉人只随便看了几眼。
蔺君浩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那张不羁的俊脸上依旧坠着几滴水珠。
“霁月公主的美貌世所罕见,我等不远千里来到王都果真值得。”赞叹声在不远处响起,亦带着无法掩饰的遗憾,“可惜佳人已有夫婿。”
“这话说的,即使霁月公主尚未成亲,也与你我没有干系。”另一人叹息道,“那般女子不是普通人能肖想的,即便有幸能得到垂青,又如何能守得住她。”
蔺君浩动作僵住,是了,那让他一眼心动的女子是霁月公主,是他亲手推拒的婚约者,如今是他的……七弟妹。
内心泛出一丝苦涩,曾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未曾想这世上竟真会出一个女子,顷刻间,夺走他所有心神。
可对方已是七弟的妻子,他与她之间再无可能。
之前与朋友的戏言犹在耳边,决不会为拒绝和亲之事后悔,此话现在听来何其可笑。
潇洒肆意二十多年,竟在今天体会到后悔的滋味。
一个惊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殿下您还在这呀,臣还以为您已经回府了。”来人先是打招呼,随后注意到五皇子的狼狈,急忙上前,“发生了何事,殿下身上怎会湿成这样?”
蔺君浩半晌没有说话。
将领眼神疑惑,五皇子的表现很不对劲,进王都时,尚且正常,此时这般表现,难道和花神节有关,亦或是和那位霁月公主有关?
抱着探究,将领望向这位花神,随后目光一呆,久久之后回神。
霁月公主居然比传闻中还要美丽。
他向一旁看去,眼中带着同情和怜悯,终于知晓蔺君浩表现为何,慌不迭躲避的公主是这般模样,对方的心里必定不好受。
蔺君浩没有在意他人视线,依旧专注地望着那人。
将领叹息,他何曾见过五殿下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两个花篮的花瓣被抛撒完,花神的任务终于结束,云姝松了口气,眸光一转,忽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锦衣墨袍,菱角分明的面庞犹如雕刻冷峻,沉静的眼眸似寒星般,俊朗不凡,气度逼人,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角落,目光从未离开她。
这种沉默的守护,让她倍感安心。
云姝的唇角自然而然勾起,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得惊心动魄,楼下静了静,随后传来更大的欢呼声。
蔺君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七皇弟。
两人是夫妻,霁月又生得这般貌美,七弟陪伴在一旁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这样想着,内心却惆怅不已。
不远处酒楼上的二皇子和八皇子一身便装,坐在窗边,眼神眨都不眨地望向七皇子妃,桌上的茶早已失去热气,泛出浑浊的颜色。
蔺睿聪将凉茶一饮而尽,冰凉的凉意却浇不灭心头的郁气,“八弟,你瞧七弟的皇子妃可真是受欢迎,我从未见过城中百姓如此激动。”
蔺正青温和笑道:“七皇嫂天资绝色,众人自然喜爱。”
蔺睿聪眼神不明,“哦,那这众人中包括八弟你吗?”
蔺正青笑意渐淡,“二哥说笑了,我对七皇嫂唯有敬爱之情,别无他意,可莫要诬陷弟弟,若是被谁听到,父皇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二哥向来和父皇一样重礼法,怎会犯这种糊涂?”
这话当真是滴水不漏,蔺睿聪冷笑一声,蔺正青可谓兄弟中最会伪装之人,就连他最开始也被骗了过去,否则决不会给对方发展的机会。
什么温润如玉,统统都是伪装罢了!
不过想到蔺正青和自己一样,错过霁月公主,内心又升起一股诡异的同病相怜之情,他们平日互相争斗,却眼睁睁瞧着一个举世无双的珍宝落到别人怀中。
霁月公主怎就被不声不响的七皇子娶走,纵使明白这婚约是自己亲手推拒,蔺睿聪依旧愤怒不已。
蔺子濯不过一个冷宫走出的皇子,沉默寡言,懦弱无能,如何配得上那般美人,霁月就该留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身边,父皇已经老了,拥有霁月的人当然该是最有望登上皇位的他。
心中这般想着,蔺睿聪口中却道:“我问你,你当真甘心将霁月相让与蔺子濯?”
“二哥!”蔺正青警告道,“这饭不可乱吃,话也不可乱说,七皇嫂只是七皇嫂。”
蔺睿聪自然懂这些道理,但他今日另有目的,”八弟,明人不说暗话,朝堂上的形势你应当很清楚,你我二人之间的争斗暂时先缓缓如何?”
蔺正青余光扫过周围无数侍卫,难怪对方今日将这间房围得严严实实,竟是为了此事。
起先东庆帝最倚重二皇子,其次是三皇子和八皇子,三位皇子间斗争也最为严重,但近些日子东庆帝却开始委派其他皇子重要事务,让人着实摸不清心思。
被委派事务的皇子高兴不已,原先几位皇子面色难看。
父皇难道是想将皇位之争的水搅得更浑,非要将几个兄弟扶持到一样强大,这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徒添竞争对手罢了。
蔺正青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先停下手,排除掉其他有威胁的皇子,最后再一分胜负。
“这是最明智的法子。”蔺睿聪意味深长道,“父皇似有倚重三弟七弟的迹象,难道我二人就这样看着他们一步步壮大?”
手中的檀木折扇被紧紧捏住,蔺正青面无表情。
一个时辰后。
不远处的四楼已没了那纤细婀娜的身影,茶间也只剩一人,蔺正青垂眸望着浮浮沉沉的茶叶,眼中划过一丝嘲笑。
有意皇位的皇子无法和平相处,他这二哥说是暂缓斗争,实则绝不会停下手中动作,之前的话不过是一种掩饰罢了,顶多是两人间有了些默契,优先对付其他皇子。
至于江山美人落入谁手,就看自身的手段吧。
……
云姝在护卫的掩护下,从后门离开,又换了身简便的衣物,刚推开门,男人已出现在门口。
她笑着扑进他怀中,“夫君。”
蔺子濯稳稳将人接住,手扶着柔软的腰肢,细细观察她的脸色,“累了吗?”
云姝眸光兴奋道:“有点,但当花神还挺好玩的。”
蔺子濯道:“花神节晚上还有放河灯的习惯,要去观赏一下吗,还是回府休息?”
“去放河灯。”云姝毫不犹豫道,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当然要过完整。
蔺子濯顺着她的意思,两人一齐来到王城湖边,云姝发现一路上百姓神色失落,不由得有些紧张,“是我扮演的花神有误?为何众人俱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你扮演的花神极好,或者说太好。”好到让众人认为真正的花神下凡,不过如此,蔺子濯淡淡道,“他们只是舍不得花神罢了。”
云姝拍拍胸口,庆幸道:“那就好。”
此时湖边已有许多人,有粗布麻衣的平民,亦有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每个人手中皆捧着莲花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谈。
花神节乃是东庆流传已久的节日,传闻在这天放河灯许愿,心愿必定会实现。
夜晚带着一丝凉意,蔺子濯早吩咐人备着斗篷,这会正好为妻子披上,面纱和斗篷将云姝遮得严严实实,几乎无人认出这是刚才那位惊艳世人的花神。
两人沿着河边漫步,云姝望着放河灯的场景,面露赞叹。
东庆王都每次都能让她见到新的一面。
“这位夫人,瞧瞧我这的莲花灯如何?”有机灵的小贩早凑到两人面前,滔滔不绝道,“放河灯是花神节的传统,夫人若是有心愿,不妨也放一次河灯,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云姝来了兴趣,“你们皆以为这样能实现愿望吗?”
这嗓音轻灵悦耳,小贩略微失神,随后才笑道:“这倒不是,放河灯只是一种寄托罢了,众人也就图一乐呵,当然若是真能实现,再好不过。”
“听着语气,似是外地来的,要不要入乡随俗,放一盏莲花灯?”
云姝道:“那就来一个吧。”
小贩喜道:“好嘞,我为夫人挑一个最好看的。”
云姝手捧莲花灯,侧眸道:“我们许什么愿望呢?”
蔺子濯想也不想,道:“你我二人,白首相依。”
云姝笑道:“还有呢?”
“只有这个。”蔺子濯沉声道。
男人神情郑重,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皇位他自会夺取,无需上天帮助,唯有眼前人,为他一生心之所系。
蔺子濯从不信神佛,但若真的有神,只求神明让夫妻二人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云姝眸光讶然,随后笑意湛湛,白净的小手主动握上那只大手,“那我便祈求我们直至白发亦相守。”
蔺子濯眼神一颤,这还是云姝初次说想与他在一起,内心不由得一阵激荡。
耳边依旧是百姓们的杂乱交谈,这一刻,他觉得这些无感的声音都变得美妙。
片刻后,云姝晃了晃手中的花灯,“再不放,就来不及啦。”
蔺子濯这才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带她去放河灯。
“七弟,许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蔺子濯一顿,慢慢转身,道:“五哥。”
云姝眸光一亮,这位便是东庆战神吧。
只见来人一身利落劲装,俊俏不凡,气质洒脱,和她之前在故事中听到的战神形象渐渐重合。
蔺君浩来到两人面前,“七弟,好巧。”他视线慢慢转到云姝身上,“想必这位就是霁月公主。”
蔺子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臣弟和霁月成婚不久,五哥忙于北方之事,一直未有机会见面,正好趁这次认识。”
她跟着喊道:“五哥。”
蔺君浩微滞,才道:“七弟和七弟妹这是准备放河灯?”
云姝道:“放河灯是东庆花神节习俗,我在南安未曾听说过,这次特地想要试试。”
她看了眼五皇子空荡荡的双手,“五哥不放一盏吗?”
那盈盈看来的眸光纯澈中带着一丝好奇,蔺君浩内心微涩,又坦然道:“我与所求者已然错过,再无必要祈求神明怜悯。”
一时间,云姝不知该如何答话。
蔺子濯插进两人对话,对妻子道:“时辰不早了,快放花灯吧。”
云姝这才点头,朝河边走去,她小心踩在一个石头上,一手托着莲花灯,另一只手撩起裙角,缓缓蹲下,素白的双手将莲花灯轻放下,水面漾起轻柔的波纹。
粉色的莲花灯顺着河流和无数同伴一起漂向远方,无数莹莹的烛火照亮河面,梦幻又美丽。
两个男人的眼神停在女人身上,她就那样轻巧地蹲在那,璀璨的烛火衬得那双眼眸越发温柔美丽。
蔺子濯瞥到蔺君浩专注的眼神,想到云姝之前还夸赞过对方,眼神一深。
待独属于她的莲花灯消失在视线中,云姝起身,准备回到蔺子濯身边,然而石头上的青苔让她脚下一滑,身子后仰,就要坠入河流中。
她眸光瞪大,惶恐还未升起,下一刻陡然被人拉回岸边。
墨染般的青丝在空中划过,柔软的斗篷带起一阵微风。
云姝怔怔地望着两个人,蔺子濯和蔺君浩一人抓着一条手臂,两个人抓得用力,让她感到一丝痛意。
眼见她蹙眉,两人慌忙放手,随后蔺子濯将人一把搂到怀中,沉声道:“多谢五哥相助。”
云姝舒缓一口气后,亦轻声道:“多谢五哥。”
蔺君浩将手背到身后,道:“举手之劳而已,七弟和七弟妹不必在意。”
总归对方是为了帮忙,蔺子濯未曾多说,只道:“五哥,霁月累了一天,我先带她回府休息,有空再叙旧。”
云姝有些遗憾,难得碰见在外碰到蔺君浩,她还想和他多聊聊,但瞧着蔺子濯看似平静,实则糟糕的脸色,她选择安静。
大不了以后再央求夫君带她去上门拜访一下。
蔺君浩望着两人背影,不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颓然,霁月公主已嫁给七皇弟,按理说他应当选择避让,可注意力总是不经意间落在她身上。
就像今晚无意中路过河边,见到两人,便不由自主朝他们走去,却又只能瞧着两人恩爱。
这动心的滋味当真折磨人。
……
东庆王朝大殿。
朝堂气氛安静,众位朝臣偷偷望着坐在高位的东庆帝,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陛下的面色越发糟糕了,原以为宫宴时有所好转,却似乎只是一时。
皇帝身体日渐衰落,而几位皇子正值壮年,这朝廷许是安静不了多久。
东庆帝目光威严,扫向朝臣,“诸位爱卿,可还有事汇报。”
一位大臣行礼,道:“陛下,七日后便是围猎,此次围猎是否需要取消?”
东庆帝道:“为何要取消围猎,爱卿可是有不同意见?”
大臣内心暗自叫苦,哪有什么不同意见,还不是东庆帝身体状况日下,总不能拖着这样的身体去围猎,但他又不能直接说担心陛下身体有问题,指不定就会被关进牢房。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年轻皇子的刺激,陛下似乎不愿服老,更听不得别人提起他的身体,太医院的都被革职不少人。
大臣心中担心,口上还得道:“陛下,近些时日多地发生水患,微臣认为围猎耗费巨大,不如多购置一些粮食,运往灾区,亦能昭显陛下仁爱之心。”
实际上水患影响极小,当地知府就能解决,大臣不过是借此寻个借口罢了。
万不可让陛下认为自己是因着他身体,才提议取消。
东庆帝神色喜怒不定,大殿越发安静。
皇帝将目光投向年轻体壮的儿子们,“你们认为朕连围猎都去不得了吗?”
几位皇子眼皮一跳,这问题太重了,父皇明显别有心思,他们若是说错,说不定会被厌弃,这对他们来说,将是巨大打击,一时竟无人敢答。
朝臣们为皇子擦了把汗,这天家子嗣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东庆帝目光越冷。
皇帝震怒的后果众人承受不起,蔺子濯暗叹一声,道:“父皇九五之尊,区区围猎当然去得,父皇只需一声令下,儿臣们自当鞠躬尽瘁。”
东庆帝眯着眼打量他好一会,目光才慢慢温和下来。
“既如此,你们便好生准备吧。”
“七日之后,围猎照旧。”
散朝后,二皇子和八皇子对视一眼,又似无意般错开。
第104章 被推拒婚约的和亲公主11
七皇子府。
书房。
蔺子濯和裴川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局棋盘,黑白棋子交手惨烈,让人触目惊心,微弱的烛火照在两人表情上,显出几分意味深长。
裴川捏着棋子,玩味道:“皇帝是越老越糊涂了,风烛残年竟还想着围猎之事。”
蔺子濯道:“他不会亲自上场,顶多坐在账中,围观他人狩猎。”
裴川道:“那也够呛了,围猎地点在西山,皇帝受得了舟车劳顿吗。”
就为了维持帝王尊严,越虚弱,越想证明自身强大,皇帝当真老了呀,又或是年轻的儿子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蔺子濯淡然道:“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轻易接受生死之事,他坐拥天下,权力在手,执掌他人命运,更是如此。”
裴川笑道:“也是有趣,古往今来的帝王无论年轻时有多英明,老年总要做些糊涂事,或是放任臣子,或是为求长生,听闻皇帝这些时日革职太医,反而去寻道士炼丹,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这人笑谈皇帝生死,可身为东庆帝儿子的蔺子濯眉眼动都未动。
早在冷宫中,母妃病亡,太医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来时,他就对东庆帝没了父子之情。
蔺子濯想起白天东庆帝略显枯槁的面容,那些丹药……他摇头,不再去想,东庆帝执念颇重,旁人根本劝不动。
他道:“这次围猎二皇子一派极有可能出手。”
二皇子蔺睿聪为皇子中最年长者,朝中势力也最为庞大,是许多大臣眼中最有望登上皇位的皇子,然而东庆帝最近不断扶持其他皇子,二皇子的势力受到威胁,必定坐不住。
裴川道:“围猎过后,东庆的天怕是要彻底变了。”
时间一转,已是七日后。
皇城车队浩浩荡荡驶向西山,东庆帝坐在舆车中,钦点两位颇得宠爱的宫妃随侍两旁,年轻皇子骑着马跟在后面,前方手持兵器的侍卫开路,位高权重的大臣落在更后方。
“多谢陛下愿意带臣妾围猎。”宫妃娇笑道。
另一宫妃也笑道:“臣妾许久未曾出宫,此次能有幸随行,多谢陛下垂爱。”
两个貌美如花的妃子赔笑,东庆帝面色平静,任谁见过霁月公主那般绝色,其他女人就都成了庸脂俗粉,尤其是野心欲重的帝王。
这两位宠爱的妃子也不过如此。
后方。
云姝坐在七皇子府的马车中,偶尔掀开帘纱,望一望外面的风景,守着马车的是一些熟面孔,这些人是皇子府中身手最好的护卫。
秀月面色不大好看,道:“殿下说此次围猎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公主千万不可随意离开。”
云姝乖乖点头,尚在府中时,蔺子濯已细细叮嘱过,她不愿拖后腿,已做好全程待在营帐中的准备。
队伍傍晚到达西山,随后开始安营扎寨,围猎要花四天时间,到达的第一天相安无事,众人坐了许久马车,疲惫不堪,早早回到营帐中休息。
蔺君浩巡查营地安全时,瞧见一个熟悉身影,亦是想了好几天的身影。
鬼使神差般,他往旁边一躲,屏住呼吸,对方似是在和婢女聊天,他能清楚听到两人对话。
“公主,此次围猎不如让殿下为您抓一只宠物,如何?”
轻灵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迟疑,“还是算了吧,围猎本就不轻松,莫要让他为我的事烦忧。”
“殿下疼爱您还来不及,怎会认为公主的事是烦忧呢。”
“下次吧,这次就算了。”
声音渐渐远去,蔺君浩垂下眸,她的话听起来应是想要一个宠物。
他年少之时就已驰骋沙场,对围猎并无多大兴趣,此次也只打算糊弄两下就回来,但现在一个想法升起,他想自己或许还能做一些事。
第二天,天朗气清,阳光正好。
无数青年俊才立在台下,神色兴奋,英姿勃发,围猎乃大展身手的好时机,往年不乏围猎出色,最后得到赏识,加官进爵之人。
众人今天亦抱有相同之心,势要将实力展现出来,以获圣上青眼,除此之外,内心还有一个隐秘的念头。
有人偷偷看向女眷方向,身着蓝色宫装的女人正静静朝这边看来,当然目光一直落在七皇子身上,让不少人心生嫉妒。
倾国倾城的皇子妃,谁能躲过她的美丽,倘若自己的表现能让她多瞧一眼,目光中唯有自己的身影,哪怕只是一刻。该是何等美妙的事。
思及此,众人心头火热,定要让七皇子妃对自己刮目相看!
“……诸位皆是东庆天之骄子,朕心甚慰,此次猎物最多的前三者,朕重重有赏。”东庆帝高声道,说完他有些气喘,陪着的大臣内心一颤,陛下的身体似乎更糟了。
几位皇子亦在台下,望着东庆帝的模样,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其中真心多少,又有谁知道呢。
又过了一会,众人纷纷准备完毕,一个接一个出发。
蔺子濯确定自己安排的人手没问题后,一夹马肚也随着众人离去。
留在营地的大多为女眷以及上了年纪的朝臣,朝臣们围着东庆帝说话,一口一个恭维话语,女眷们凑在一起,聊着王都趣闻。
云姝在一旁听着,偶尔会插一句,气氛和谐。
“……听说那位富商是借着妻子嫁妆才能发达,最后竟狼心狗肺,宠妻灭妾,硬生生将妻子逼离家门,令人唏嘘不已。”一个夫人叹息道。
“这世间女子生活不易,若能遇到良人,才会稍稍好过一些。”
在场夫人的丈夫或多或少都有几位妾室,唯有一人例外,霁月公主安静地坐在那,夫人们又是一阵恍惚,无论看多少次,这容颜都会动摇人心。
一位夫人笑道:“还是七皇子妃最幸福,七皇子身边干干净净。”
另一位夫人道:“是呀,我从未听闻七皇子去那些腌渍之地,就连有小官想送人,都被拒绝了。”
云姝咦了一声,“何时发生过这种事,本宫从未听说过。”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才道:“大概是您久未出门,这事不少人知道,曾有不懂事的小官员想讨好七皇子,为此特地带上女人,结果两人一起被七皇子丢出门外,最后被革职,送回乡下。”
瞧着七皇子妃讶然的眸光,她们猜测七皇子许是不想妻子烦心,就没说出口。
几位夫人心底升起羡慕之情,七皇子当真爱护七皇子妃,半点不舍得让她烦忧。
顺着此事,大家又聊起了另外的消息。
中午,几位皇子陆陆续续回来,皇子天生贵胄,无须同他人争夺名声博得皇帝注意,更何况今年与往年不同,东庆帝并不希望看到儿子太过活跃。
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随便带几个猎物回来即可。
蔺子濯不动声色打量周围,原以为有人会在皇子打猎时出手,但几个兄弟平平安安回来,看来是另有计划。
皇子们结伴回到席位,桌上早已备好点心茶水,等着享用,正当众人放松之际,场中突发意外,暴躁的嘶吼声在不远处响起。
众人脑袋一懵,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几只黑熊竟突破守卫,闯进营地。
和普通黑熊不同,这突然出现几头黑熊的身量极大,毛发漆黑,四肢粗壮,如同小山一般,且眼神赤红,里面俱是狂躁和凶意,速度极快,短短几息,便冲到跟前。
一个侍卫上前阻拦,黑熊厚重的爪子一挥,人就被打得几乎要腾空而起,倒在地上,不断咳血。
“啊——”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响起,胆小的女眷目睹到这一幕差点晕厥过去。
云姝一脸惊愕,蔺子濯提前和她说围猎可能会出事,居然是这种事。
提前安排的侍卫纷纷上前将人护住,“皇子妃,请一定要跟在我等身后!”
云姝忍住慌乱,勉强保持镇定,这个时候万万不可给人添乱子,“好。”
另一边。
“护驾!!!”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侍卫纷纷聚到皇帝身边,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而大臣们只能慌乱逃命,有机灵的朝皇帝跑去,口中喊着“陛下,臣来了”,实则想借皇帝的侍卫保命。
大多数人慌乱逃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几位皇子亦是惊慌失措,他们虽是皇帝儿子,但紧急关头,所有侍卫绝对会优先保护皇帝,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刚才那副场面太吓人了,他们绝不够黑熊一掌拍的。
蔺子濯瞳孔一缩,立刻搜寻云姝的身影,侍卫不动声色护着她停在一个略微安全的地方,不仅如此,她身前还聚集了许多男子,俱是一脸英勇,眼神满含爱慕之情。
“公主,请放心,我等抛头颅洒热血也会保护您。”
“公主,这些野兽若是想伤害您,必要从我身上踏过去!”
“公主……”
云姝迟疑道:“那……多谢各位。”
轻轻柔柔的道谢仿佛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这些人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眼神亮得可怕,纷纷昂首挺胸,能这样近距离接触倾城美人,是之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时之间,云姝身边竟成了除皇帝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全靠众人自发将美人围在中间。
皇子府的护卫抽了抽嘴角,这是殿下的妻子,这群人在想什么,主母自有他们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