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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越是平静,汉斯心中越是忐忑。
“是的……安娜罗洁你说的对。无论如何,错了的人都是我。我只求你不要迁怒于——”
“既然知道错了,汉斯,你不认为自己应该受到些惩罚么?”
“辛德蕾拉”几个字汉斯还没说出口,叶棠就已用在餐桌边坐下的动作打断了他。
汉斯要真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他就不会在妻子被气病后还执着地要把辛德蕾拉带回这个家里。
他这是火上浇油,扔个不会抵抗的沙袋到想打人的安娜罗洁的面前让安娜罗洁照着沙袋的脸打啊。
“这……我的爱你说得对。”
汉斯见妻子愿意松口,连忙顺杆爬:“只要我的爱你能原谅我,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是吗?”
叶棠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她的姿态优雅至极,简直如同贵族一般。
忙着和妻子交涉的汉斯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倒是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两人在发现母亲进餐的姿态极为优雅高贵之后,忍不住模仿起了母亲的动作。
虽然她们的模仿一开始相当笨拙。
“这几天我身体不适,雇了个仆妇来打理家事。她做得很好,所以我打算留下她。”
听到妻子的话,汉斯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啊……安娜罗洁原来就只是想要个仆人吗?
第40章 灰姑娘的继母3
“我的爱,只要你开心,别说一个仆人,就是十个仆人也可以!”
汉斯说着凑到叶棠的身边,想要拉起叶棠的手吻吻她的手背。
谁想在他碰到叶棠的手以前,那只粗糙丑陋得不像有钱人的手在他眼前端起了杯子。
“既然汉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雇满十个仆人吧。”
叶棠神色淡淡地抿着杯中的蜂蜜牛奶,半点儿不见有放下杯子的意思。
今天的早饭是仆妇做的。食物简单且难言精致,好在仆妇很听叶棠的话,没有因为叶棠还病着就只煮个粥。早餐有菜有肉有鸡蛋有牛奶,还有白面包。维生素、纤维、蛋白质、氨基酸和碳水化合物,人体需要的营养素一应俱全。
十个……!
汉斯的汗一下子就从后脑勺上流了下来。他有些僵硬地笑道:“我的爱,这个家用不上这么多的仆人吧……?”
汉斯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自己的商队也不过就五、六人。倒不是他不想壮大自己的商队,实在是人心隔肚皮,他多雇一个人,就要多防着一个人。以免商队里的人自己拿小头,看他拿大头而起了歹心,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卷款潜逃。
“那孩子已经到城里了吧?”
叶棠再度拿起刀叉。
有着一张坏人面孔的她慢慢地切割着沙拉中的鸡胸肉。那动作、那神态……仿佛她刀叉之下的不是一块肉,而是一只活生生的小鸡。
汉斯头皮发炸,浑身发冷。不过他好歹也是一个事业有成的商人,哪怕交易对方让他打心底感到可怕,他也能咽着唾沫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
嘎吱——
金属叉子在撕烂一块鸡肉的同时也在瓷器上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
带着恐怖片里下一秒就要杀夫的女怨灵的气质,叶棠缓缓叉起几丝鸡胸肉,然后把叉子举到眼前,搓拧着叉子尾端问汉斯:“你是打算让我亲手为那孩子铺床,亲手为那孩子洗衣,亲手为那孩子做餐点吗?”
感觉自己要是回答“是”,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叉子上的肉丝,汉斯连忙摆手,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爱!仆人你想雇就雇吧!我以前不也经常劝你雇人吗?”
这倒是句实话。
原主安娜罗洁很宠两个女儿,有金的她不会让女儿们戴银的。女儿们的裙子一定是这个季度最流行的款式,女儿们戴的珠宝也必须镶最大的宝石。
但安娜罗洁舍不得雇佣人。
她刚嫁给汉斯时小夫妻两个只有她那点嫁妆,安娜罗洁习惯了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只为把钱都省给汉斯做生意。
后来汉斯赚到了钱,海德林家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安娜罗洁还是舍不得把钱花在雇人上。她依然会亲自洗手作羹汤,打扫家中并收拾花园。每周她只会花六个铜币请人来洗三次衣服。就这样安娜罗洁还在考虑要不自己来洗衣服,好省下这六个铜币多给女儿们买一只鸡来炖汤。
叶棠停止了搓拧叉子尾端的动作,她戳了几片菜叶与鸡肉一起放入口中。
她缓缓咀嚼,等到完全咽下食物才再次开口:“那么仆人的薪水——”
汉斯连忙拍着胸膛对叶棠保证:“当然是我来付!”
“唉……”
困扰地叹息一声,叶棠单手捧脸道:“我明明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可连仆人们的薪水都不是我来发。……知道我不是发薪水的那个人,仆人们一定会捧着那孩子,从而怠慢我和迪娅、莉娅吧。”
汉斯喉头一凝,只得又道:“我的爱,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家。仆人们的工资还是你来发比较好。也省得我回来晚了,有些穷酸鬼以为我们会拖欠他们的薪水。”
“嗯。”
这次叶棠对着汉斯的脸色好了不少。汉斯松了口气,连忙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递向叶棠。
叶棠没接钱袋。
“下午我和迪娅还有莉娅除了会挑几个仆人回来,还会买些别的东西。我可不想让那孩子觉得她的姐姐们比她寒碜。”
汉斯无奈,只好把这个装银币的钱袋放在餐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钱袋。
他有点舍不得这个装着金币的钱袋。
在这个国家,一百铜币等于一银币,一百银币等于一金币。这个小钱袋里只有二十个金币,但许多平民一辈子或许也赚不到二十个金币这么多的钱。
叶棠不看钱袋,只问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迪娅、莉娅,我的宝贝,你们想买什么?”
“买什么……”
小姐妹对视一眼。姐姐讷讷道:“漂亮的裙子吧……”妹妹歪着头:“宝石好像也不错……”
银币哪里买得起宝石?虽然心里疼得滴血,汉斯还是把装有金币的钱袋递给了叶棠。
“哎呀,亲爱的,这不是你用来装金币的钱袋吗?”
叶棠故作惊讶:“你真的要给我和迪娅、莉娅这么多金币吗?”
听到那声“亲爱的”,汉斯的笑容瞬间真诚了许多——商人做生意需要信誉,信誉对商人来说就等于钱。即便克里斯塔家因为安娜罗洁与他私奔而切断了与安娜罗洁的所有联系,他仍然可以用克里斯塔家的财力为自己背书。
安娜罗洁对他来说还有用。
“我的爱,如果这二十枚金币还不够,你随时可以找我拿更多的钱。”
“钱,我想暂时是够了。”
让克劳迪娅过来帮自己拿着装有金币的小钱袋,叶棠自己拿起了装着银币的大钱袋。
“谢谢你,亲爱的。”
没想到叶棠两个人钱袋都收下了的汉斯脸上一青,更肉痛了些。
“你高兴就好,我的爱……那么辛德蕾拉——”
“总不能让她到都到了还住在外面的旅馆里吧?要是被人看见了,我岂不是要被人骂作尖酸刻薄?”
……
叶棠当然高兴了,白白拿了二十个金币加三百多个银币。
这笔数额不小的钱足够她作为启动资金了。
至于辛德蕾拉……她不想虐待那个没了妈-的小姑娘,也不打算去抱未来王妃的大-腿——辛德蕾拉能做王妃这件事本来就很魔幻,为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花精力去抱人大-腿,远不如花精力让自己成为大-腿来得可靠。
戴上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叶棠从苏豪区前往希望路。
苏豪区类似于三里屯和王府井的混合体。在这里居住的人大抵都有些家底或是社会名望,一些自诩“上流”的高级酒馆、女昌馆也都开在苏豪区。说苏豪区是平民能够到达的顶端也不为过。
鉴于这是个酒馆与女昌馆不分家的时代,大凡酒馆,二楼都提供特殊服务。要说酒馆与女昌馆的区别,那就是酒馆更像现代的夜店,女昌馆更像做着皮肉生意的高级会所。
住在苏豪区的人们是傲慢的。这里不允许出现乞丐,也不允许出现求职、发传单和做街头表演的人。
但在苏豪区一街之隔的希望路,那里有最多的“求职所”。“求职所”只是一种好听的说法,实际这些“求职所”应该被叫做“黑心人力中介”。
在这里等待被挑选的求职者们没有尊严,没有人权,只是一坨会动的肉。他们因为各种理由欠了“求职所”的钱,但凡是能给“求职所”钱的客人都可以付钱带走任何求职者,哪怕那个人是女昌馆的老-鸨。
可以说求职者们能得到什么样的工作全凭运气。有些人的运气实在不好,前脚刚进“求职所”,后脚就被人选中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叶棠与两个女儿刚到希望路就听到了尖叫声。叶棠近乎本能地朝着尖叫的发源处走去。
前面是一座桥,桥下有一条二、三十米宽的河。有人从桥上跳河自尽,立刻被“求职所”的人七手八脚地从河里捞了上来,扔在了河床上。
“醒来!你给我装什么死呢!?”
“废物!快起来!”
跳河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儿,看上去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应该是因为河水不够深、他跳河后额头被石头划破的缘故,这个男孩的额头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正从那道伤口里泌泌流出,渐渐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求职所”的人可不在乎男孩儿是不是受了伤。这些人只为男孩居然敢跳河而暴怒——男孩被男女昌馆的馆主给选中了,他本来是要被送进男女昌馆里“工作”的。
男女昌馆馆主给“求职所”的钱很多,去男女昌馆工作的男孩也既能吃好吃的东西,还能穿好看的衣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却是跳了河装死不说,还在可以拿来当饭吃的脸上留下了这么大一道疤痕。
吃到肚子里的肉他们怎么能吐还给男女昌馆的馆主?男女昌馆的馆主不来了,他们岂不是得失去一个大客户!?
想到那个人脉关系渗入方方面面的男女昌馆馆主或许会在其他或有钱或有势或有权的达官贵人们面前说他们“求职所”的人无能,让“求职所”以后被断了优质客源,“求职所”的打手们都是又恨又怒。
其中一个黑人大汉更是揪起男孩的衣领就一个大嘴巴子抽到了男孩的脸上,让男孩头一歪吐出些水来。
“给我滚起来你这狗-杂-种!”
如此不堪的叫骂吓得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脸色煞白,姐妹两个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交握的手里全是汗。
“你这样只会害死这个孩子。”
让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差点儿晕厥过去的是:叶棠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她在“求职所”打手们虎视眈眈的视线里走到了男孩的身旁。
第41章 灰姑娘的继母4
“你、你-他-妈-的又是谁!?”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叶棠,打手们都是吓了一跳。毕竟现在的叶棠没长着一张乐善好施的脸,更不像有一副好心肠。
叶棠并不回答打手的话。她蹲下-身,尽可能轻地将孩子侧翻过来,让孩子颜面朝上,横躺在河堤上。
从这孩子被这群打手捞上来大约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孩子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他连脉搏都是停的。
“你要做什么!?”
见叶棠掰开孩子的嘴,检查孩子的气管、鼻子,又撑开孩子的眼皮去看他的瞳孔,黑人打手焦躁了起来。
只是这黑人打手的嗓门儿虽大,可他也不敢拉开与他们毫无相关的叶棠——叶棠身上的裙装款式陈旧,颜色老气,连领巾夹和衣扣之类的装饰品都透出一股子陈旧的味道。
可是这身裙装的面料质感非常出色,显然不是一般平民穿得起的。所以黑人打手怀疑叶棠是某贵族老爷手下的女仆长……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也确实像这种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叶棠并不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自己。
疯了也好,多管闲事也罢。她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还有救的孩子死在她的眼前。
“做什么?当然是救他。你们也不想平白死了个能赚钱的商品吧?”
确定孩子不是溺水、也不是不小心吸入堵塞气管与呼吸道的泥沙或是水草所以才没有呼吸,叶棠朝着克劳迪娅还有葛罗莉娅喊:“迪娅、莉娅!过来帮我!”
克劳迪娅和葛罗莉娅只是看一眼那些打手凶神恶煞的面相就吓得小腿肚子直打颤。然而在呼唤她们的不是别人,是她们最为敬重也最为爱戴的母亲。两个小姑娘强忍着腿软,像刚出生就被迫跑步的小鹿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叶棠。
“母、母亲!”
叶棠再次确定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是两个坦率的好孩子——她们都怕成这样了,还是没有袖手旁观。这让叶棠坚定了绝不让这两姐妹走向破灭的心。
“莉娅,帮我扶着这孩子的头。迪娅,你用手帕按住他额上的伤口,为他止血。你们两个都要看好我的动作。”
““是!母亲!””
两姐妹异口同声,跟着就睁大了紫色的双眸,果然认真地盯着叶棠的动作。
急救、逃生、灾难避险对于现代人来说已经算是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的日常常识了。其中心肺复苏术(CPR)、海姆立克急救法与人工呼吸因为简单易学又确实非常有用,普及率相当之高。
随着心脏除颤仪(AED)作为急救器具被安置到各种河边、湖畔、海滨的设施上,还有不少的人学会了如何使用心脏除颤仪。
叶棠手上没有心脏除颤仪,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方法能让这个孩子的心跳复跳,那就只有心肺复苏术和人工呼吸了。
可心肺复苏术是很需要力气的。这个身体大病未愈,叶棠一个人力气不足。所以她让克劳迪娅还有葛罗莉娅学习她的动作,继而代替她去为这个孩子做心肺复苏。
周围这些打手下手没轻没重,又没什么耐心。叶棠可不敢指望他们能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话来做,还不摁断这个孩子的肋骨。
肋骨断裂是很危险的。尤其做心肺复苏术的时候。因为心肺附近的肋骨一旦断裂,断裂的肋骨就很可能会戳破人的脏器。最糟糕的情况下是断裂的肋骨正中心肺,那就不是救人,而是直接反手把人送上天了。
“看懂我的动作了吗?莉娅,现在我来扶着这孩子的头,你来做心肺复苏!”
“我、我……?”
双马尾葛罗莉娅差点儿没哭出来。心肺复苏术,这么高难度的东西她哪里会啊?!
“莉娅,回想我刚才的动作。”
叶棠的话让葛罗莉娅哭唧唧地看向了母亲。
母亲是个很高压的人。虽然对她和姐姐很是溺爱,却不允许她和姐姐对她有所顶撞。母亲不会与她们商量,只会对她们下命令,但同样是在母亲的威压下去执行母亲的命令,今天的葛罗莉娅却在对上母亲的双眼后不再对母亲的命令有所抗拒。
——她的母亲是真心想要救人。她会这样强势,仅仅是因为她无法忍受一条年幼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颤抖个不停的手不抖了,无端生出些勇气的葛罗莉娅回想着叶棠刚才做过的动作,将手按上了男孩的胸口。
她和母亲的想法是一样的!她不想看着一条自己原本可以拯救的生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
葛罗莉娅尽了全力,可惜男孩依旧一动不动。他的脸不光苍白,甚至已经笼罩上一层霜青。
“迪娅,换你来。”
“是!母亲!”
看过了母亲的手法,又听过了母亲对妹妹的指点,克劳迪娅发挥得比妹妹更好。只是娇生惯养的她还是和妹妹一样,没做几下心肺复苏就没力气了。
有看热闹的人不断聚集过来,谁都看得出来母女三人这是在试图挽救一条与她们毫不相干的性命。
……或许是因为母女三人太拼命吧,周围的人看着她们这样努力,开始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感到羞耻。
那是一种良心发痒的感觉。就好像冰层化冻,石头上生出几条裂缝一般。
有的人不自觉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有的人不停地搓着自己的鼻子。所有的人都感到那句:“要不要我来试试?”、“我也来帮忙吧?”卡在喉头。一时间为看透世态炎凉的自己竟有这种热血与冲动感到困惑,想骂自己几句“多管闲事”。一时间又觉得跪在河堤上的那母女三人太过耀眼,让人也想要变成她们那样。
厚厚的嘴唇掀动了数次。黑人打手终是忍不住出了声:“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叶棠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她勾起唇来,笑了一下:“当然有。”
尖酸刻薄的脸笑起来也不好看。偏偏黑人打手还是被叶棠的笑容晃了下眼睛。
让克劳迪娅让开,叶棠自己捏开男孩的下颌。众目睽睽之下,叶棠俯身下去为男孩做起了人工呼吸。
没有办法,男孩的脉搏心跳已经停了太长的时间。
人的大脑只要缺氧三分钟就会有细胞死亡。缺氧十分钟,即便人从鬼门关上被强行拉了回来,回来的也会是个只能阿巴阿巴.gif的残疾人了。如果运气再差一些,缺氧十五分钟,脑死亡的人就直接成了植物人。
脑功能的丧失几乎是永久性的创伤,这种创伤现代医学都对其束手无策,只能让病人家属祈祷奇迹发生。在这个大环境接近十九世纪末的世界里,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区别只在于死得早一点,少受一点痛苦。多活几天,更受一些折磨。
瞧见叶棠去“亲”那看上去已经死了的男孩,周围的人一片惊呼之声。女人们都是倒抽一口冷气,男人中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吹起了口哨。
“行啊!趁着刚死还新鲜吸两口处-男的精气是吗?”
有个年轻人轻浮地笑着,刚把手指塞嘴里想吹口哨,就被那黑人打手用砂锅大的拳头一拳揍到了地上,鼻血乱流。
“闭起你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杰森。否则——”
黑人打手举了举自己还沾着杰森鼻血的拳头。
叫杰森的青年果然老实了。他捂着鼻子不住点头,像条蠕动的虫子在地上乱爬几下才站起来跑了。
叶棠的努力没有白费。男孩总算是有了反应。他的身体一弓,一个大喘气重新有了呼吸。
沾了水露的睫毛很长,还卷卷的上翘。男孩挣扎着撑开自己的眼皮,长睫如同抖动的蝴蝶翅膀。
他先在朦胧中看见了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如此美丽的双姝让他以为自己是被精灵给救了。
遗憾的是,这美好又梦幻的一刻很快就破碎了。
见男孩恢复了呼吸,还睁了眼。叶棠放开男孩的嘴唇,放心地喘了口气。
男孩还在感受着“精灵”留在他唇上的温柔触感呢,天知道他下一秒就看到了一张必须属于恶婆婆的脸。
那张写着“怨毒”、“刻薄”、“苛刻”的可怕老脸吓得他挣扎起来。下一秒男孩白眼一翻,竟是晕厥了过去。
看见男孩被叶棠吓晕,周围刚才还捏了一把汗的人们沉默了一秒,跟着发出惊天爆笑。
克劳迪娅和葛罗莉娅有些生气这些人居然指着她们的母亲大笑,却见叶棠平静地对那黑人打手道:“把这孩子带去看医生吧。他现在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
“感激您,夫人。”
不由自主地对叶棠用上尊重的口吻,亲眼看着叶棠从死神手里抢回一条人命的黑人打手按着帽檐给叶棠行了个礼。
黑人打手的心情有些复杂。
高贵的人总是不屑于一条贱命。这位有身份的夫人却是肯碰触他们这种肮脏下-贱的“下等人”,并用自己的嘴唇救回了一个“下等”孩子的性命。
与这位夫人相比,周围这些以貌与人看她笑话的人,还有他自己是多么的卑微与可耻啊。
黑人打手抱着孩子,带着其他的打手分开人群,离开了。
嘲笑老妖婆啜美少年嘴把美少年给吓晕的围观群众被黑人打手这么一吓,再看叶棠也想起来叶棠是在救人了。
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拍了拍手。围观的男女老少纷纷鼓起掌来,向叶棠致敬。
叶棠拎起一边的裙摆,右脚画了半个圆弧。她向周围的人优雅地还以一礼,竟也不觉得周围的人对自己有所折辱。
跟着叶棠走出人群,母亲干瘦的背影此刻在两姐妹眼中无比高大还带着奇迹的辉光,都累出一身大汗的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又对自己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
第42章 灰姑娘的继母5
叶棠与两姐妹总共挑了七位女性准备带回家。其中两个女孩两个妇人有做女仆的经验,适合做贴身女仆,一个妇人擅长煮饭,适合与被叶棠留下的仆妇一起负责厨房的工作。
两个乡下来的女孩一个暂时不会开车,但会驾马车。另一个有口音的女孩说自己在家乡时每天都侍弄田地,对栽种植物很有一套,叶棠便准备让她学习园丁的工作。
“这……夫人你不打算再挑几个男仆吗?车夫和园丁也是男人来做比较好吧?”
“求职所”的人看叶棠只选女性,忍不住从旁插嘴。
叶棠当然明白“求职所”的人所说有理。这个时代的男性其体格与体力大多碾压女性,女性一贯比男性难找到正经工作。
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年轻乡下女孩最惨,上流人家觉得这种乡下女孩粗鲁没教养,不适合伺-候达官贵人。稍微有钱的中产人家不愿意把时间精力还有金钱花费在培养乡下女孩身上——看到了城市的繁华,许多乡下女孩做梦都想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们要么做上几个月就辞职,要么更不堪些,在给人做下人时就各种勾搭城市男子。
愿意收留年轻乡下女孩的,几乎只有女昌馆。
乡下女孩天真又容易受骗,被老-鸨领回去的路上甚至不会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女昌馆。发现自己深陷地狱之后,乡下女孩又容易被老-鸨唬住或是骗住,以为自己只要乖乖做几个月“生意”就能赚到钱离开。
等怀了孕或是染了病,老-鸨会直接踢乡下女孩出门。乡下女孩大多在城里无亲无故……即便有亲有故这些亲故也不会为了个乡下女孩去和有钱有人脉的老-鸨对着干。
叶棠没法拯救所有人,也不会天真地试图拯救每一个人。“求职所”的后面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站在这些产业链之后的有贵族,有乡绅,有资本家,更有这个国家首脑与被首脑们定下的法律。
别说叶棠没强到足以一个人对抗整个国家,就算叶棠是这个国家的女王,这个国家的贵族、依靠这条产业链吃饭的平民,乃至周边的其他国家都不会允许她破坏将人当成商品的这个大环境。
只是倘若自己稍微伸个手就能让几个女孩不掉进火坑里,叶棠还是愿意去伸这个手的。
“噢,我若是挑了男仆,我的丈夫会吃醋的。”
笑着付了钱,叶棠又道:“况且我们家女孩子比较多。我可不想我的宝贝们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混小子给骗走了。”
目光从叶棠身后如花似玉的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脸上掠过,“求职所”的人顿时对叶棠的想法表示理解。
受自由恋爱的风气影响,最近私奔的小情侣很多。前几天就传出丑闻,说一位伯爵的小女儿与家中的男仆私奔了。
这种跨阶级的恋爱情理之中地没能得到任何人的支持与祝福。伯爵悬赏了这个男仆,声称只要抓到这个男仆送到他面前,无论男仆生死他都愿付三十枚银币作为报酬。于是没过几天,男仆的朋友们把男仆扔到了伯爵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