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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试作品,礼花的威力还有调整好。一时间爆炸声响彻山林,不光莱姆矿场的矿工们被吓得掉下了床,人在莱姆镇的尤利塞斯听到响声后朝着窗外一看便瞧见从空中纷落而下的红色光芒。
“噫~~!!”
骑士们被礼花吓得抱在一起抖作一团,这群仿佛一堆水桶挤在一起的乡下骑士们完全把礼花当成了圣典中所写的“地狱大炮”,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地狱大炮轰得魂飞魄散。
礼花还在升空。听妈妈-的话,跑到金妮家向金妮报信的安吉琳虽然吓得不轻,但还是坚强地跟在了金妮的身后。
五分钟前,安吉琳敲开了金妮家的门。金妮一听安吉琳带来的消息就让家里的仆妇去楼上开自己的首饰盒,帮自己把十字架拿来——她虽不是教-徒,但祖传的十字架念珠她一直都好好保存在身边。
金妮自己则冲向后院,搬出和叶棠一起带着村人研发的礼花。点燃了礼花的引线。
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时,手上绕了十字架念珠的金妮往安吉琳的脖子上戴了十字架。仆妇已经跑着去把将安吉琳带来的消息传达给村中的其他人知道了。金妮自己抱起自己从来没碰过的猎-枪,率先跑向了叶棠家。
第30章 小红帽的亲妈30
在朗塞进门内的那个瞬间,叶棠就已经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
她飞快地上楼去找安吉琳,看见安吉琳早已被外面的嘈杂惊醒,拿起安吉琳的天鹅绒斗篷就往小姑娘的身上披。
“安吉琳,去找金妮。告诉她我需要她和大家的帮助,还有让她务必告诉大家,来帮忙的时候一定要戴上十字架。如果没有十字架,那就现场用任何棍状物捆成十字架!”
“嗯!妈妈!”
安吉琳不问“为什么?”,也不问“这是发生了什么?”。爱着妈妈相信妈妈-的她与妈妈一起飞奔下楼。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与灌木丛的掩护下融入黑夜之中。叶棠则去拿了柴火来两刀削成细棍,以麻绳绑起了细棍。
有了十字架,拿上了黑猎-枪。叶棠翻出剩下的几颗子-弹,将五发子-弹塞入枪中,自己则提着黑猎-枪打开了家门。
四体不勤的金妮赶到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几户村民拿着锄头与犁耙与十字骑士们对峙了。村民们都是被骑士们发出的嘈杂声给惊醒的。
胆子大的村民起床披衣,拿起能充作武器的东西就要去外头查看。胆子小的村民则先去把孩子们藏到衣柜里、地下室里再朝着声音来源处的叶棠家偷看。
当村民们发现骑士们在围攻的是朗,所有人几乎都出离愤怒。
最先赶来的村民们还没听说需要佩戴十字架的事情,他们只是无法对这些突然闯入村中的十字骑士袭击朗的事坐视不管。
这样的情形不出叶棠的所料,在十字肃正骑士命令其他的骑士们捉住这些村民当人质以前,叶棠从腰间扯下小布袋冲着村民们扔了过去。
“接着!戴上!”
布袋里正是叶棠方才制作的十字架——刚才她正是为了制作十字骑士唯一弱点的十字架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出面帮朗。
村民们对十字骑士所信奉的教义并无概念。但出于对叶棠的信任,接到袋子的村民果然马上把十字架分给了在场的每一个同伴。
“爵士,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有慌了手脚的近战骑士凑到肃正骑士的身边问。
“可恶……!该死的魔女……!!”
肃正骑士口中骂着,心乱如麻的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踌躇之间,有跟在自己爸妈身后跑来的孩子捡起石头就朝着肃正骑士的脸扔:“放开朗!滚出我们的村子!”
“什么!?”
石头正中额头,被石头上的尖角在眉上划出一道血痕,愤怒的肃正骑士想不明白这个村庄的人为什么要庇护邪恶。他甚至开始考虑邪恶是否渗透了这整个村庄,他是否应该认定这整个村庄都是主之仇敌。
“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十字骑士是为了保护主在地上的领土不受邪恶的侵害才像这样来铲除邪恶的吗?!你们是被邪恶给蛊惑了!”
“邪恶的到底是谁啊!?”
气喘吁吁的金妮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都知道玛丽和朗的什么就说她们是邪恶?!”
“就是就是!”
“这个村子里也不知道多少人受过玛丽和朗的帮助!”
“我家的屋顶是朗帮忙修的!”
“玛丽教了我们汉堡的作法!”
“我们夫妻忙碌的时候都是朗在帮忙看孩子!我家的孩子最喜欢朗了!”
“玛丽才不是你们所说的邪恶!玛丽是天使!是圣人!你们怎么能诬蔑她!”
“我妈妈晚上眼睛看不见也是玛丽治好的!”
伴随着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激奋的群情使得村民们自发形成了一个C型,将骑士们包围在其中。
因为村民们都戴着十字架,十字骑士们只得步步后退,挤成一堆。
被骑士们压制在地上的朗有些恍惚,他开始怀疑自己所见所闻的这一切都是毒-药带给他的幻觉。
——这个世界对兽人、对向兽人展现出善意的人类总是那么残忍。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童话故事一般的美好展开发生在现实里呢?
啊……玛丽……
不知道现实里的她逃到金妮那里了没有?这个为他和玛丽说话的幻觉金妮,还真是逼真啊……
“‘主在地上设有领土,主会保佑领土之上的子民不受邪恶侵害。’……我记得圣典原话如此,倒是不知道圣典上写有狼人即为邪恶这一条。”
叶棠说着从门前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没想到魔女居然知道圣典上的记述,被叶棠用枪口指着脑门儿的肃正骑士不得不将自己的腿从朗的脖子上移开。
“‘所有异形之物皆为主之仇敌,汝等必为主战胜所有异形。’圣典上还有这么一句!”
“哦?”
用枪管抵着肃正骑士的下巴,叶棠道:“那你知不知道圣典上所说的‘异形’指得并非是外貌上的异形,而是人心中异常的邪念?否则按照字面上去理解,不论是侏儒、巨人症、兔唇、重瞳还是异色眼都是该被消灭的主之仇敌。……不仅如此——”
右手持枪的叶棠左手从肃正骑士的脖子上扯下了他的项链。肃正骑士瞳孔一缩,却听叶棠道:
“人与人的外貌本就不尽相同。今天你可以猎杀狼人,明天你可以灭绝兽人。然后呢?下面你们要去灭绝天生残疾的人类吗?还是肤色不同、高矮不同、胖瘦不同的人类呢?”
“神以圣典告诫世人,应当予邻人以爱。把对其他人种的残忍屠杀美化成是为主而战,你们的主会褒奖你们吗?倘若你们的主会褒奖这种惨无人道的杀戮,那你们的主又是什么?恶魔吗?撒旦吗?不,就是统治着恶魔的撒旦也不曾扬言要灭绝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类吧?”
“那么只凭外表去判断是否该铲除的你们,岂不是比恶魔、比撒旦还要不如?”
叶棠的表情并不怎么凌厉,她的声音也并不高亢尖锐。偏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般刺进骑士们的耳朵里,戳得骑士们脑仁生疼,面上火-辣。
坚信圣典就是正义,从不怀疑教义的骑士们根本没有认真思索过叶棠问出的这些问题。更甚者,他们是听到叶棠发出如此诘问,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不再理会哑口无言的骑士们。拿到项链的叶棠蹲下-身,抠开项链就将项链里的解毒剂喂进了朗的嘴里。
神志不清的朗眼前有些发黑,但他的耳朵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叶棠的声音。无法动弹的他感觉到叶棠的体温,费力地掀开眼皮才发现叶棠正抚摸着他的吻部。
“是谁敢大半夜地闯进亚贝村!?不可饶恕!!”
一大群壮年男性冲进了亚贝村,手上拿着铁镐与挖煤铲的他们显然是莱姆矿场的矿工。
矿工们被礼花震醒之后马上意识到亚贝村出事了。有人去叫新的矿长,有人摇醒自己的同伴。大伙儿拿起手边的工具就往亚贝村跑——对于矿工们来说,让他们免于饿死命运的亚贝村是个特殊的地方。这里不仅是他们的食堂,更是他们可以放松心灵的地方。亚贝村在矿工们的心中,那就是温馨与抚慰的代名词。
哪怕莱姆镇的物价已经恢复了正常水平,绝大多数的矿工还是喜欢吃亚贝村村人带来的汉堡,喝老奥图酿造的葡萄酒。更有人在节假日专门跑到亚贝村来听朗唱歌。
现在吊梯建成,无论是从亚贝村到莱姆矿场还是从莱姆矿场到亚贝村都不再那么花时间,费体力。也因此矿工们没花多少时间就赶到了亚贝村。
来的还不止有矿工们。
马蹄声由远至近,是尤利塞斯带着手下一路飞驰。
叶棠曾与他玩笑般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在并非节日的日子看见亚贝村的方向升起了礼花,那就是亚贝村出事了。
今天正是这样的日子。
况且会想到用礼花来示警,还有胆子去执行的唯有叶棠。尤利塞斯几乎可以肯定出事的不仅是亚贝村,更是叶棠。
“滚出我们的村子!”
左边是愤怒的村民们。
“滚出亚贝村!不要再来骚扰亚贝村的村民们!”
右边是怒不可遏的矿工们。
尽管矿工们没有戴着十字架,可是在听过叶棠的话后,哪个十字骑士还能不心虚的朝着眼前的人们举起武器?
“你们怎么能欺负朗?!”
孩子们扔着泥巴球与石块。
“快滚开吧你们这些自诩正义实际狗屁不懂的混蛋们!”
成年的村民们挥舞着手中的农具。
骑士们想象中的荣光并未到来,人人脸上全是屈辱与悲愤。
“我们、我们不过是接受了铲除邪恶狼人与卑劣魔女的委托才会到这里来!要不是这样谁会……!”
有骑士试图解释,立刻被孩子们手上的烂泥团砸了嘴,吃了满嘴的泥腥。
“……哦?是吗?那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接了谁的委托?”
跳下马的尤利塞斯脸气都来不及喘匀。尚未修好的道路在晚上实在太过凶险,好在他的马术不差,夜视能力也算是出众。
“您、您是……!”
骑士们不一定都认识格兰特家的家徽。但一定都见过王室的纹章。为首的肃正骑士本身就是没落贵族的末裔,他在看清尤利塞斯领针上的图案的瞬间就向着尤利塞斯单膝跪了下去。
“我是尤利塞斯·格兰特,格兰特家的家主。”
“格兰特家的家主?”
肃正骑士一怔,他所知道的格兰特伯爵是一位正值壮年的男性,绝不会是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
肃正骑士那傻愣愣的模样将他的心声表露无疑。尤利塞斯捏捏眉心长叹一声,他真的觉得十字骑士的总部该通电了。至少通了电他们就能安电报机,安了电报机他们就该知道上一任伯爵、也就是他的父亲蒙主召见快两年了。
第31章 小红帽的亲妈31
“——我来整理一下你们所说的话。”
尤利塞斯头痛地坐在金妮家的起居室里,他的面前还跪着十字肃正骑士、爵士崔斯洛克,以及他手下的几个亲信。
“也就是说,两个多月前你们接到了自称莱姆矿场的矿长以及莱姆镇镇长的人的来信,说是狼人出现在了亚贝村。在狼人的蛊惑下,亚贝村的一名村妇堕-落为了与狼人通奸的魔女。这个魔女异常狡猾,她协助狼人腐化了亚贝村的村民,又在周边肆掠,为莱姆矿场和莱姆镇都带来了非常大的灾难。”
“你们十字骑士团的规定是先收费再出动。所以你们写信找莱姆矿场的矿长以及莱姆镇镇长索要委托费。在委托费寄到十字骑士团后才出发前往亚贝村。”
“不巧的是路上你们的马匹闹了肚子,治疗马匹太贵,所以你们不得不卖掉了马匹改用步行。前几天你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一行来得太慢,于是用卖掉马匹的钱买了到莱姆镇的火车票。”
“在莱姆镇你们看到了许多狼人,却不见托委托人的镇长。你们去问镇民镇长的下落时遭了白眼,还被镇民告知前任镇长已经死了,你们以为事态已经恶化到了魔女与狼人侵蚀掉了整个莱姆镇,你们计划先杀死作为主谋的魔女以及与魔女通奸狼人,之后再慢慢清除周边的其他狼人……是这样的没错吧?”
“是的,伯爵。”
被尤利塞斯简明扼要地概括了自己一行这两个月来的愚蠢行径,崔斯洛克面上无光,整张脸一片血红。
现任女王与她的祖母不同,对待宗教的态度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老教皇蒙主召唤后女王便直接解体了曾经属于教廷的军队。十字骑士这一支军队信仰深厚,即便不再是属于教廷的军队也不肯放弃自身的“使命”。
于是前任团长的带领下,十字骑士退居乡下,成了一个类似于猎巫人的民间组织。
鉴于大部分的骑士都是吃如饭桶,喝如酒囊的干饭人,骑士团光是伙食费都开支不小。加上日常锻炼中的装备耗损、人员跌打损伤的治疗费用,十字骑士团的收支常年是亏损状态。也因此骑士团不得不往开支小、物价低也越发闭塞偏远的乡村搬迁。
到了现在,十字骑士已经与猎巫人一样,都是收到委托、并且从委托人那里拿到委托费用才会有所行动。
不然骑士团时不时就会收到信件说某某人在某某地发现了与恶魔通奸的魔女,请十字骑士前往驱逐魔女。十字骑士赶到后才得知原来这是被丈夫出-轨的糟糠妻诬陷丈夫出-轨的对象或是街头娼妇是魔女,试图借十字骑士的手拔除自己的眼中钉。
反过来说,愿意拿出不菲金额请十字骑士出动的人大多不是在开玩笑。
由于十字骑士团本部所在的地方过于偏远,那里别说王都正时兴的电话了,连电本身都没通上,邮差也是一周只去一次。没有寄到十字骑士团的信件的时候,邮差甚至不会去骑士团看看有没有骑士要寄信。
骑士团与外界所有的信息交流都依赖于信件,也因此骑士团不光与外界交换信息的频率很低,一些对骑士团来说算不上特别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格兰特伯爵骤逝,独子继承爵位这种事也不会被写入送到骑士团的信件里。
托比亚斯、培缇主从与弗朗西斯、弗朗索瓦两兄弟的失势不过是一晚上的事情。寄钱给骑士团让骑士们出动的弗朗西斯怎么可能想到几天之后托比亚斯和他们的父亲会被送上绞刑架,而自己与弟弟会被踢进矿坑的最深处呢?
浑然不知外界情况的十字骑士收到钱后就根据委托人给的资料向着目的地出发。路上爵士崔斯洛克没想过给骑士团写信,骑士团也没有手段联络上因为马匹出问题,完全没有按照预定计划走预定路线、在计划时间内到达目的地的崔斯洛克。
最要命的是,骑士团方面至今仍不知道他们的委托人已经被审判处刑——为了不打草惊蛇,托比亚斯让弗朗西斯等人为他们委托十字骑士的事三缄其口。托比亚斯与培缇死后,弗朗西斯与弗朗索瓦兄弟过上了连觉都睡不饱的“好”日子,他们哪里还想得起什么十字骑士、字母战士的?
托比亚斯委托十字骑士来铲除狼人与魔女的事没人知道,自然也就没人去写信给十字骑士团取消委托。就算有人写了信取消托比亚斯的委托,诚如方才所说,骑士团也联系不上崔斯洛克。
“光靠两张画像你们就找到了玛丽和朗……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幸运,还是该说玛丽和朗太过倒霉。”
现实就像一出荒诞剧,让尤利塞斯感到荒谬绝伦。只是荒谬归荒谬,仔细想来又让人感觉世事无常,有时候现实倒比戏剧更夸张。
总之,弄清楚爵士崔斯洛克还有十字骑士团与叶棠和朗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尤利塞斯可以舒口气了。
“爵士崔斯洛克,你可以起来了。”
“感谢您的礼遇,伯爵。”
尤利塞斯让崔斯洛克起身之后,他对崔斯洛克解释了叶棠与朗的关系,狼人与亚贝村、莱姆镇、莱姆矿场之间的渊源,又告知了崔斯洛克托比亚斯以及弗朗西斯等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下场。
抱着铁桶般的头盔,崔斯洛克讷讷了好半天。他实在没法马上就接受尤利塞斯口中的事实。
“……伯爵,请恕我失礼。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如果如您所言,那位女士……玛丽女士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村姑的话,这个普通的村姑怎么能有这样惊人的智慧?而且方才,她居然用圣典的内容与我对峙。她怎么会知道圣典的内容呢?我看她也不像在信教的样子……”
普通的村姑是很穷的,哪怕不穷,也不会有村姑把钱花在书本上。华贵的裙子、奢侈的首饰、名贵鞋包,还有紧俏的化妆品与香水……女人们不总是在谈论这些吗?他长这么大,知道有喜爱阅读爱情小说的千金,却没听说过有喜欢书本的村姑。
更何况这村姑读的可不是什么爱情小说,而是枯燥乏味……咳,不是的,他没有贬低圣典的意思,他是在说神圣的内容深奥又深刻,寻常的人是看不懂的。
“这个啊……”
崔斯洛克问起这件事来,陷入回忆的尤利塞斯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他不是魔鬼,不会让人不眠不休的办公。办公的间隙里他会招呼众人过来与他一起喝杯红茶,吃两块点心。也会允许手下们去办他们自己的事情,或是在一旁小憩。
叶棠在小憩的时候不碰点心只喝茶,原因是她怕点心掉渣滓污染了她的书。
尤利塞斯看她阅读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她:“玛丽,你在看什么?”
叶棠便竖起书来,让尤利塞斯看到了书的封面。
“圣典?你看这个做什么?你打算信教吗?”
拧着眉的尤利塞斯并不希望叶棠入教或是信教。因为女王不仅不信教,还有意压制住了教廷的力量。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尤利塞斯早把叶棠当作是自己这边的人。且他巨细无遗地向女王报告了有关叶棠的事情,女王则指示他:务必要将如此智者带来见她。
如果叶棠信教或是入教,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她都等于站到了女王的对立面。这是一件危险的事,因为女王阵营的智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女王绝对不会让教廷有机会再次丰满他们的羽翼。
视叶棠的回答,尤利塞斯或许得改变对她的态度。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没有等崔斯洛克出声,尤利塞斯已然笑道:“她本人谓之曰:‘当作一般常识来了解一下。’……嗯,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现在和当时的我想的一样:‘什么样的村姑才会把圣典当一般常识来了解啊?’不过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
湖绿色的眼中荡出敬意的波光以及他本人都不曾察觉到的淡淡情愫,尤利塞斯垂眸而笑。
“或许玛丽早已想到总有一天她会对上你们这些视狼人、兽人为主之仇敌的信徒,所以她提前开始了解她的敌人。为对抗你们做起了准备。”
“——”
有汗浸湿了骑士的衣领。想到那个用黑猎-枪顶着自己下巴,从自己脖子上扯下自己项链的女人,崔斯洛克现在可以肯定叶棠不是凑巧找到了解毒剂的。
——兽人专用的毒-药对人类也是有伤害性的,区别在于同样剂量的毒-药会让兽人的伤口烂到见骨,对人类来说却只像是被一盆开水给烫得皮肤起泡。
十字骑士有一个习惯,会在刻有骑士团纹章的吊坠里装入解毒剂。这是为了避免骑士们无意中伤到自己人,又或是遭到兽人的俘虏后被兽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被兽人灌下十字骑士用来涂抹箭簇的毒-药。
当然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兽人中有与人类合作,出卖同族、出卖同伴的二五仔。这些二五仔为了不被发现同族和同伴发现自己的背叛,往往都会与同族同伴一起受袭。要策反兽人没那么容易,每个兽人二五仔都是需要人类珍惜的对象,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十字骑士是不会舍弃自己策反的兽人的。
基于以上理由,十字骑士无论何时都会将少量解毒剂带在身上。
能以圣典打败十字骑士的女人,她会去了解十字骑士的习惯也不足为奇。
崔斯洛克一时语塞。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如果一切真如您所说,那这位被人诬陷为‘魔女’也是必然的吧。”
“毕竟如果不诬陷她是‘魔女’,宵小之辈又如何能与拥有此等智慧的贤女正面交锋而不落败呢?”
崔斯洛克心悦诚服的表情看在尤利塞斯的眼里,让他产生出一种莫名的骄傲。
“毕竟那可是连陛下都想要得到的智慧呀。”
第32章 小红帽的亲妈32
白色的窗帘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温暖的房间里有朗熟悉的清淡香气。那是他总能在叶棠身上闻到的味道。
从昏睡中醒过来,朗茫然了三秒后不可思议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醒了?”
揉着眼睛的叶棠声音软绵绵的。趴在床边睡着的她因为察觉到朗的苏醒也醒了。
“我……”
朗抬起爪子,发现身上各处都绑着绷带的他一眼都看到叶棠脚边的水盆,以及搭在水盆边上的毛巾。
“伤口还痛吗?痛的话要告诉我。可能是余毒还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叶棠一醒就走到床头摸了下朗的额头。
狼人的体温比人类要高。中毒的状态下-体温更是高得可怕。这会儿朗的体温已经不再像昨夜那样烧得烫手,叶棠也就放下了心中大石,面上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看来烧已经退了。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再服一次解毒剂吧。我去给你倒点温水来。”
“等等、玛丽——”
叶棠说着就要端起水盆离开,朗无意识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用叶棠说朗也知道她一定照顾了他整晚,她眼下青色的痕迹就是证明。而昨夜,在他意识朦胧之中,他也确实感到有人一直在轻轻的、像是怕弄痛自己那样为他清理掉那些让他肉-体灼痛的东西。
本来就是自己偷偷暗恋着的对象。在发现叶棠竟然肯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之后,朗心头的热意几乎要击垮他的理性。
“嗯?”
告白的话涌到嘴边,对上叶棠的眼眸,朗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玻璃珠子一般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一只浑身是伤的丑陋野兽。
想到叶棠之所以受袭是因为她被人诬陷与自己这只野兽“通奸”,纵使朗心中再有一千、一万句的爱意,他也没有了表白的勇气。
“……对不起、玛丽,都是因为我。”
朗松开了叶棠。
高大的他弯着背脊,垂着头颅,看起来既忧伤又可怜。
叶棠笑了一下,她侧过身,轻轻地抚摸两下朗的吻部。
“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把狼人当作怪物,把兽人视为异类的这个世界。错的是无法接受兽人的狭隘人类。”
端起水盆,叶棠出了房间。
朗心中酸涩,听到叶棠下楼的声音后,他很快又听见门外米米琪琪吵着要见他,休和本阻止米米琪琪道:“朗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你们不要去添乱了啦!”、“嗯、嗯——”
米米琪琪被休和本抱走之后,叶棠家二楼的回廊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是楼下的安吉琳很快为人开了门,那人又朝着二楼直走了上来。
“打扰了。”
是尤利塞斯。
这位少年伯爵敲过门后没等朗回应就独自走进了房间,让手下守在门外与楼下楼梯口处。自己则关上了门。
“伯爵……?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