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忽然被一只宽大手掌捏起,对方看到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口中“啧”了一声。
“怎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恍若夹杂了一丝好笑。
“我是昭王,又不是魔王……”
“你怕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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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魔王还可怕呀】
【<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昭王大魔王,瑟瑟发抖】
【打卡】
【哈哈哈哈哈哈女鹅吓死了】
【茶花:你比魔王还可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普通用户、初级vip<img src=//s8-static.jjwxc.net/images/badge/help.png?ver=20180208> 用户所发评论将在审核通过后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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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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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看了吧太不够看了吧】
【是昭王当然是魔王】
【快点快点】
【撒花】
-完-
第23章 罪臣身份揭穿(3)
◎除了逃,别无选择。◎
“你怕什么?”
男人问这话时的心情颇有些愉悦。
而茶花的心却陡然沉入谷底。
昭王这两个字便犹如无数个夜晚惊醒她的噩梦一般,让她心跳失衡。
从前囚在深闺里头,茶花自然不会清楚昭王,亦或是那位昭王世子……
后来所知晓的,也都是哥哥口中所言,以及路上的一些见闻。
外头人看热闹,只当这昭王世子是天生好命,父亲死后便能毫无悬念地成为昭王。
殊不知,他成为昭王的那一天,手中的权力正在无形地流失。
天子没有子嗣。
在赵时隽父亲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只当以赵时隽那样备受天子溺爱的人必然会被选为嗣子,过继到名下后,再顺理成章地册立太子。
偏偏昭王死后,赵时隽在继袭父爵与被选为嗣子之间,出人意料地走向了前者。
圣旨抵达昭王府的那一刻,皇族宗室里头便炸开了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所有人都还有最后的机会可以一争。
诚然,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自然没有这种得不到皇位就不算真正成功的烦恼,而赵时隽当下的心思显然也并不在那一处儿。
怀里的小姑娘在他松开手的第一时间便起身退开。
杏色的裙摆覆在他深色衣摆上如涟漪般淡淡荡开,残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气。
膝上抵触着柔软的绵腻感被冷风取而代之,叫男人漫不经心地翘了个二郎腿,信手捉起果盘里的橘子撕开片皮。
茶花垂眸看向门口把守的侍卫,情不自禁后退的脚步又微微缩回。
便是门口没人,只怕他不允许她走,她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
而当下,昔日在男人身上许多怪异的地方都可以因为他暴露的昭王身份而得到解释。
“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像是审问一个犯人的口吻,又像是话家常的语气,对方忽然开口。
“你家中是不是还有个亲人?”
听到这句问话,茶花心口一慌,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她伸出手胡乱捧了杯热茶做掩饰,几番平缓了心口的慌乱才徐徐开口,答了个“是”。
赵时隽不以为意地剥了半个橘子,继续问道:“那你要那么多伤药,也全都是为了他?”
看似不经意间的询问,但每一个字对于茶花来说都好像设了个什么陷阱般。
但凡有个大意,说错什么,许都会叫男人直接察觉……
她扣紧手指,愈发谨慎地小声开口:“他是我自幼相依为命的哥哥……他身骨弱,一直都缠绵病榻,若有个什么伤口,便极难愈合……”
包括她这张脸所做的伪装,她也一一答复了对方。
除了茶花和陈茶彦的真实身份,其余的地方都大致相同,哪怕赵时隽单独去问她哥哥,只怕答案也不会出入太大。
接着便是一段不太长却极其难耐的沉寂。
赵时隽剥完了一个完整的橘子也并没有要吃的念头。
“我府里却是有从京城带来的大夫,也许令兄可以用到……”
茶花当即冷汗涔涔地拒绝,“不必……”
见她这幅模样,赵时隽终于忍不住蹙起眉头。
“莫不是因为我隐瞒了昭王身份的缘故,你心里责怪我了?”
茶花自是摇头否认。
话说到一半,赵时隽便将那瓣橘子递送到她唇畔。
“吃了它。”
茶花僵硬着后背,脑中飞快地想着自己和哥哥的退路,竟也真的启开些许唇缝,将那瓣橘子含入口中。
湿红的唇轻轻抿合时碰到男人的指尖,她掌心尽是紧张的冷汗,却还似个仓鼠般将他投喂的那瓣橘子乖乖吃下。
待吃完后,茶花才后知后觉他方才做了什么……
她雪白的脸颊霎时又红了些,身下的坐凳也好似针毡般叫人坐立难安。
喂过她的指尖捻起下瓣橘肉,含入自个儿口中,男人才缓缓开口。
“云舜这地方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和你多少有些交情,其余的都陌生得很。”
赵时隽温和的语气流露出一丝诚恳意味。
“想帮你,也只是出于好意罢了。”
旁边冯二焦看着自家主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由生出了一堆腹诽。
薛槐那贪官都攀不上的交情,这位昭王殿下和个小姑娘能有个什么鬼的交情?
不得不说,这位眼高于顶的昭王殿下愿意放下身段的时候,安抚起人也是一套一套。
他说着侧脸朝她看去。
小姑娘垂着眼睫,情绪上仿佛也得到了些许宽慰,片刻才轻声答复他:“我想回去收拾一下,我……家中一切都还没准备好。”
“那明日一早,我便叫冯二焦来接你就是。”
茶花软软地答了个“好”,在抬眸看见对方那双望着自己颇为探究的眼眸时,又揪紧裙摆避开他的目光,唯恐叫他看穿什么。
待茶花离开后,赵时隽唇畔的笑意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捻着指腹沾染的橘皮汁,男人的眼底颇为嫌弃。
道他是喜洁的毛病发作,冯二焦立马会意道:“奴才这就去给您打盆水来洗手?”
赵时隽“嗯”了一声,这回却没再发什么脾气。
……
茶花被送回家后,陈茶彦发觉她脸上的褐草不见,就连身上的衣裙都换过,不由冷下脸来,追问她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脸,被人不小心给发现了。”
茶花知晓这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瞒不住哥哥,便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
从薛槐想要强留她入府,到后面她被贵人所庇佑……
“等等,你是说,有人帮了你,你才不至于落入那狗知县的手中?”
茶花轻轻点了点头。
陈茶彦惊怒之余,亦是感受到一丝后怕。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好好感谢那位贵人……”
他说着便要起身,却被茶花给阻挠。
茶花抓住哥哥的臂膀,嗓音又干又涩。
“帮我的贵人,就是那位昭王。”
陈茶彦猛地一怔,“什么……”
茶花攥紧他的袖子,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原先还想慢慢筹谋的一切都要即刻推翻。
眼下,他们除了逃,别无选择。
入夜之后,茶花和陈茶彦才摸黑离开了家门。
在这处居住了大半年使用的物件几乎都如数丢下,只带着一些随身的行装细软。
云舜是个小地方,恰逢当地知县出了事故,原本就不严明的底下人,更是乱糟糟的一团。
而夜里行路更叫人瞧不清容貌和身形,这也是茶花为何要与哥哥连夜出发的缘由。
“茶花,路上一旦有什么不对,你便要立刻将我丢下,明白吗?”
陈茶彦受着冷风,忍着身上的虚弱与嗓子里的痒意,不想给茶花添任何麻烦。
茶花不禁朝他看去,语气怅然若失。
“哥哥何曾这样沮丧过?”
陈茶彦愣了愣,被她这话引起了一些回想,皆是他自己从前的模样。
他虽与茶花在家中待遇不公,虽身为长子却得不到宣宁侯世子的身份,虽也有太多太多的意难平……
但他也从来不会轻言放弃。
可如今,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便恨不得让茶花立马推开自己,让自己自生自灭……
许是在那些阴暗的旮旯待得久了,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会变得畏缩懦弱起来。
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死了就会是最好的结局。
殊不知,他活到今日全都是跟前这个柔弱妹妹一手扛起来的。
他死了固然一了百了,可茶花要怎么办……
这世道,死了确实要比活着简单。
他咬了咬舌尖,抛开那些丧气的念头,微微苦笑,“是哥哥不好,哥哥不仅想活着,还想保护你。”
哪怕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至少他该追寻的方向是这里,而不是动辄放弃。
茶花缓了口气,搀扶着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哥哥往前路去。
可快要走出云舜地界时,在那漆黑的前路上,月光洒落在地面时,幽幽地折射出些冷光。
影影绰绰行动轻飘到几乎被风声所掩盖。
迈出下一个步子之前,茶花忽然生出了迟疑,就连陈茶彦也是匆匆将她拉住。
在兄妹二人反应过来前,周围便登时燃起团团簇火,竟是一群侍卫着装的人密密地将两人围成了圈。
几乎是下意识,陈茶彦将茶花拽到了身后。
不等陈茶彦开口询问,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响。
赵时隽的身影便慢慢出现在了茶花的视线范围之内。
而小姑娘望着来人瞬间苍白的神色也仿佛告诉了陈茶彦,对方的身份。
赵时隽紧拧着眉心,在得知他兄妹俩大晚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他都还不相信。
他又没欺负她,她跑什么?
“茶花,这么晚,是要带你哥哥去哪里?”
仍旧是那副温和的嗓音,可许是掺入了夜色的阴翳,听上去颇有些阴恻恻的。
茶花手脚冰凉,想要挡在哥哥跟前。
在男人抬脚过来之前,陈茶彦便突然掩面一阵猛咳。
他病弱已久,忽地呛了口风自然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咳。
见着便不像是个身体康健之人。
茶花拍抚着哥哥的后背,正要开口却被陈茶彦抓住手腕,再次拖拽到身后。
陈茶彦直起腰,微喘息道:“是这当地的知县欺人太甚……我……我和妹妹害怕遭到他余党的报复,所以才连夜逃跑。”
赵时隽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见他骨瘦如柴。
“你便是茶花的哥哥?”
陈茶彦目光不闪不躲地答了个“是”。
一旁怕冷的冯二焦忍不住揣着手插嘴,尖着嗓子抱怨,“您二位这样做,难免也太小瞧我们主子了吧?”
赵时隽微微松开眉心,倒也没有否认这话。
区区一个知县,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为了这点小事就能做出连夜逃走的事情,她胆子这样小也就罢了,偏偏她哥哥也跟着她一起胡闹,可见这兄妹俩都是柔弱的……
也亏得有他在身边。
不然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吃苦头呢?
想到此处,赵时隽黑眸里的寒意难免消退几分。
抚着手里的马鞭,再度耐着所剩无几的好脾性道:“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茶花和陈兄受到半点委屈?”
陈茶彦听到那句“陈兄”浑身一僵。
“昭王殿下身份尊贵,草民愧不敢当……”
男人俊美的脸庞映照在火光之下,没接这话茬。
冯二焦搓着手让人驱来生了暖炉的马车,冲着陈茶彦身后抱着包袱的小姑娘催促道:
“茶花姑娘,今夜还是与你哥哥一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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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攒攒,等到明天,我可能会收获五章?】
【好好看啊!】
【
【大大怎么还没入v呢?】
【好笨呀,这都没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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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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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好笨】
【好嘞下次还敢】
【按爪】
【撒花撒花】
【下章就会认出茶花兄长的身份了吗】
【撒花】
【没认出来吗】
-完-
第24章 罪臣身份揭穿(4)
◎讨厌他◎
陈茶彦这身子虚败得一点都掺不得水分。
当夜不过是堪堪折腾了一顿,到府里便直接发了高热,病倒下来。
这一路上小姑娘都没拿正眼再瞧过男人一眼,叫赵时隽心底亦是多少有些不豫。
落脚至书房,赵时隽将俞渊等人叫来面前。
“竟如此巧,她哥哥竟也姓陈?”
俞渊颇为敏觉,倒觉得这兄妹俩似乎不像是寻常人等,且与他们此番追捕的陈茶彦是个同姓。
旁边冯二焦却无语道:“人家妹妹姓陈,他若不姓陈,岂不会很奇怪?”
“可他身上还有刀伤……”
“照你这么说,往那陈家村里去找,只要姓陈身上还有刀伤的,都是那陈茶彦呗?”
“……愚蠢。”
“你个莽夫——”
两人说到后头,眼见着就忍不住斗起嘴来。
偏这时桌上不轻不重地被人叩了一下,“笃”地一声打断他二人。
他二人说的实则都很在理。
赵时隽这时才启唇询问:“那宣宁侯府的管事何日押到?”
俞渊:“前几日便已经随着护卫一道儿押到当地,只是今夜已晚,最快明日一早便能接来府中。”
“那岂不是正好?”
冯二焦:“那老管事必然认得陈茶彦,叫他看上一眼,便知道了。”
赵时隽对此却不置一词。
这厢大夫为陈茶彦诊断过开了药后,茶花才稍稍安心。
可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赵时隽那处儿却又遣人请她过去。
桌上酒水丰盛,珍馐富美。
原先还要低调一些的遮掩都没有了必要。
赵时隽回房后换了身玄袍,那幽幽墨色本就显得冷肃,偏他眉眼间的情态是柔和的,还特意设了小宴来招待茶花一人。
他对她产生了一丝疑窦之后,以至于这对兄妹俩选择在今夜匆匆想要离开的举止也瞬间变得可疑起来。
“我听闻你与你哥哥相依为命,想来这些年,你们也很是不易……”
“你可曾读过书,识过字?”
无端端地,他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
茶花悬起的心是一刻都不敢落下,只拘谨地摇了摇头,软声回答:“同村里的秀才学过一些,认得不多……”
她不傻,作为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平民,她又怎么可能会读过书,识过字?
“那你哥哥……”
听他再度提起陈茶彦后,茶花便忍不住道:“我与哥哥皆受了您的庇佑。”
她说罢,便鼓足勇气捉起他面前的细颈酒壶往空酒杯里注满,颇有些生涩地捏起酒杯。
“我敬殿下……”
赵时隽却按住她的手腕,有些好笑。
“你要饮酒?”
茶花垂眸望见杯中倒映的月色,语气却一板一眼道:“若饮茶水……是对您的不尊重。”
这也是她先前在客栈里帮忙时学来的规矩。
赵时隽打量她一眼后,才叫来身侧的冯二焦,取一壶果酿过来。
待丫鬟为茶花将酒水换成了果酿之后,男人才略挑起唇角,嗓音低沉,“尝尝?”
茶花迟疑地盯着那澄澄的液体,端起酒杯送至唇边矜持地抿上一口,竟尝到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那莫名清甜的口感让茶花霎时一怔,略有些诧异。
“是京里那些贵女喜欢的玩意儿,却不知符不符你的口味了。”
话虽这么说着,但平头百姓哪曾喝过这个?
头一回饮时便是当做琼浆玉液都不稀奇。
对方的话适时响起,也提醒着茶花,她当下的身份是远远喝不着这样的东西。
这也是哥哥曾经带过一回给她的东西……
那时京里还不时兴这些,哥哥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讨来给她尝个鲜的。
茶花想到这些,匆匆敛住心神。
她只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又斟了几杯下肚,垂着眼睫同男人小声道了句“很是好喝”。
赵时隽自也是浅尝了一口酒水,盯着她那张清如白梨的脸庞,那下了肚的浑物汇聚在腹中也好似渐渐火烧一般。
果酿没能撑过一旬,茶花脸庞便热得慌,雪色脸颊上覆上薄粉,乌黑柔润的雾眸也恍若揉出了潋滟水光。
赵时隽把玩着手里那只空荡的酒杯,掐算着时辰约莫是差不多了。
这是果酿不假,但也是掺了些容易让人吐露真话的东西,发作起来是需要一定的时辰。
“为何在知晓我是昭王后,便要连夜离开?”
茶花眼睫蓦地一颤,微微启唇道:“怕……”
她觉得自己好怪,明明才饮了没多少,浑身上下便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燥意。
心里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茶花:不能回答,不管这个男人问她什么,她都不能回答……
“你怕什么?”
茶花听到这话,半阖起醉意的眼眸不仅没有开口,反而还颇有些失态地碰翻了碗碟。
下一瞬她便极其难耐地想要起身离开桌旁,但对方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见她险些摔倒,赵时隽扶着她臂弯,蹙着眉心低头朝她脸上看去,“问你话呢?”
茶花用力地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一口下去疼得她眼泪几乎都忍不住。
咬不得舌头,她便想换成手指递到唇边咬住。
偏生手腕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给紧紧握住,她被拽了一下,便往他下巴磕去。
额头碰得生疼,茶花仰起脑袋触到个凸起的物件,准备咬些什么的小嘴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上去。
赵时隽霎时闷哼了一声,浑身一僵。
他掌下微微施力,惹得小姑娘啜泣了一声,又绵绵地道了个“疼”。
他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盯着她的目光难免带上了几分凶意。
茶花被他捏得难受,到底没藏住心底深处的一些怨念委屈,泪眼朦胧地闷闷道:“讨厌你……”
讨厌他这么坏,偏要捉着她和哥哥不放……
接着那沉甸甸的醉意袭来,竟叫她这样也能阖眼醉倒。
赵时隽霎时蹙眉。
什么破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问出,反而问出句胡话来……
乃至隔天,茶花醒来忆起昨夜醉酒似乎被男人问了什么话的情景时,心口也霎时跟着一阵发紧。
赵时隽过去时,小姑娘背朝着他,正坐在榻前照看哥哥。
茶花见他过来,自是当做昨夜无事发生,给他泡了杯热茶。
“待哥哥这高烧一退,我与哥哥便不好再叨扰殿下……”
赵时隽听到这话,冷不丁想到她昨夜说着讨厌他的胡话,眼底冷了几分。
“急什么?”
他说着转而便将那茶盖重重地盖上,对冯二焦吩咐:“带上来。”
冯二焦会意,便出去将一名老者带进了屋来。
茶花下意识抬眸,在看见宣宁侯府里处了二十多年的丁管事的同时,赵时隽的目光也恰好落在了她面颊上。
他盯着她,却见她只是为哥哥掖好被子,没有任何反应。
殊不知,茶花的另一只手掌心都掐出了血痕。
她收敛着情绪,听对方询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茶花抬眸朝赵时隽看去,却只是轻道:“可是来给哥哥看病的大夫?”
男人的目光极其敏锐地从她面颊掠过。
随即才挥了挥手,让冯二焦带这人退下。
直到丁管事消失在了屋里,茶花都还紧紧掐着右手。
她只当赵时隽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屋里,却不曾想他搁下了茶盏,起身却朝她这处走来。
茶花想要无视,他却杵在她跟前,低头朝她说道:“伸出手来。”
茶花身形未动,分明是无声地抗拒。
赵时隽只沉着嗓子,“别叫我说第二回 。”
小姑娘肩头微颤,知晓自己是拗不过他,只得将右手伸出。
赵时隽一把握住她的细腕,待手掌心打开来,露出白嫩的掌心与几处月牙血痕。
他眼底愈发黑沉。
“你这是做什么?”
茶花要缩回手,可他却死死攥住不放,仿佛生出了气恼。
小姑娘没能开口,眼睫便先湿濡了几分。
“我……我知晓你为何一定要接我和哥哥进府……”
赵时隽目光落在她眼角的泪光,语气也愈发不善了几分。
“哦?说来听听。”
那泪珠子不值钱般,顺着白腻腻的脸颊滚落几滴。
茶花嗓音颤道:“我听人说,昭王殿下来到云舜这小地方是为了查案,您分明是怀疑我和哥哥,所以才……审犯人一般待我……”
“昨晚将我灌醉审问还不算,今早还带人来看……我心里不舒服罢了。”
她扭开脸,一边流着泪,一边暗道这借口再是离谱,她自己掐自己总不至于有罪。
可这话却没来由地气笑了跟前人。
赵时隽发出冷笑。
他审犯人一般对她?
她怕不是昨天果酿喝昏了脑袋才说出这种话来?
但凡她能明白他平日里对待犯人手段的十分之一呢?
当下除了她自己把自己弄伤了掌心,他竟还不知府里上下哪个伤过她了?
可茶花却苍白着脸颊继续道:“我知晓,殿下方才叫那人来看我和哥哥,指不定也是看……是不是和哪个罪犯长得最像……”
“所以呢?”
赵时隽幽幽地垂眸望着她。
“所以……若这回没了嫌疑,我想和哥哥离开这里,也都是真心的话。”
她生着冷汗再度说完这话,脸颊上的泪珠却被男人抬起指腹抚去一颗。
但他的语气却远没有这般温柔。
“这话说得多了,真真是好没意思——”
赵时隽阴沉着脸,松开了她的手后,顿时也甩袖离开。
待他身影彻底不见时,茶花才兀自拭去颊侧的泪痕,渐渐收敛起止不住的泪意。
总在那万丈悬崖的边缘上走得多了,竟也叫她好似麻木地习惯了……
想来那大闸刀落下来的时候,再疼,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第25章 、罪臣身份揭穿(5)
◎他能是个好人,阎王都会发笑。◎
宣宁侯府还未出事之前,宣宁侯的世子本人,赵时隽也曾在一些重要的宫廷宴席上远远扫过一眼。
至于宣宁侯府那个没能继承世子的长子生得是什么模样,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从前占据着宣宁侯府管事之位的丁管事则是被带去了另一个房间重新问话。
赵时隽自茶花屋里出来后,进这屋里转身坐那椅上,眉眼间便显得颇是阴冷。
身为宣宁侯府的管事,丁管事自然也是分摊了罪责。
当下穿着粗衣布服,佝偻老背,站立着都有些费力。
赵时隽瞥了一眼,令人给他搬来张椅子,待这老叟颤颤巍巍地坐下之后,俞渊才徐徐发问。
“方才卧躺在榻上那个男人你看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