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上一章:咸鱼后我当上了太后
- po文 婆文推荐PO18下一章:卫家女 此女贵不可言
“没认出来。”
苏瓷儿哑着嗓子说出这四个字后,瞬间就觉得周身温度下降不少。
美人嗓音冷淡至极,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沁出来的疏离感,可谁知道她只是因为太紧张,所以不知道说什么,犯了胡言乱语社恐症罢了。
要是知道这四个字会让青年后续做出一系列毁天灭地的发癫行为,她一定会在此刻就把自己的嘴巴打烂。
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青年盯着她,长久的沉默,明明是夏天的日头,苏瓷儿却硬是觉得自己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位就是你的大师姐?”有一寸宫的女弟子跟了过来,她上下打量苏瓷儿一眼后嗤笑一声,满脸鄙夷之态。
苏瓷儿:?
另外一位女弟子也走了过来,扫视她一眼,“小师弟,要我说,这世上女子千千万,好女子多的是,何必拘泥于曾经的那些负心女。”
苏瓷儿:??真的,你说归说,为什么指着我说?我怎么你了,我怎么还变成“负心女”了?而且花袭怜为什么会跟这些一寸宫的人混在一起?
人家是被负心汉抛弃,你呢?也被负心人抛弃了?
苏瓷儿一头雾水,那边花袭怜温和一笑,浑身半点魔气也无,像一个大方开朗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一般道:“各位师姐,我大师姐好像是独自一人进来的,不如我们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不……”看着花袭怜不吝啬的笑,苏瓷儿只觉汗毛倒竖,浑身发毛,可她刚刚吐出一个字,跟在她身边的路任家突然道:“好啊,好啊。”
苏瓷儿:……
苏瓷儿一扭头,就看到路任家满脸笑意地盯着诸多一寸宫美人。
果然,男人都是狗,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
“这位是……”花袭怜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路任家,他歪头看他,脸上笑意深邃,绚烂如夏花,妖冶如鬼魅,就连路任家这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脸红。
“在下路任家,区区散修罢了。”路任家有礼地拱手。
“在下花袭怜。”花袭怜却只是淡淡点头,并且再抬眸之时,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微冷的表情,不过也只有一瞬,青年便偏转了头,看向苏瓷儿时又是一副笑脸。
变脸怪!!!
“大师姐,晚间或有凶兽袭击,一起的话安全些。”花袭怜再次热情邀请。
“不必。”苏瓷儿再次冷着脸拒绝,然后转身就走。
路任家看看花袭怜,再看看苏瓷儿,最终还是跟上了苏瓷儿的脚步。
青年站在原处,看着逐步走远的两人,脸上笑意缓慢隐去。一双黑眸冷飕飕地盯着少女的背影,似乎要将她盯穿。
.
入了夜,苏瓷儿跟路任家找到一处高地。
四周没什么树,草木丰茂,苏瓷儿从自己的储物袋内取出准备好的小帐篷,随意往地上一放,那帐篷就自己挣扎出来鼓好了。
一旁的路任家看到这样的超高操作,登时愣在当场。
苏瓷儿取出另外一顶备用帐篷递给路任家。
路任家赶忙摆手,“不必,不必,我睡树上。”说着话,他抬头往上看,左右转了一圈,越走越远,最后终于在距离苏瓷儿一百米的地方找到一棵漂亮的歪脖子树,然后挂了上去。
苏瓷儿:……行吧,你高兴就好。
苏瓷儿钻进她的小帐篷里,里面铺了三层软垫,最下面还有一层防水防潮的。
她一共带了两个小枕头,一个脑袋用,一个抱在怀里。
虽然出门在外,但苏瓷儿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外头虫鸣鸟语,风声窸窣,苏瓷儿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出现的全部都是花袭怜那张噙着笑的脸。
一会儿语气温柔地唤她,“大师姐。”
一会儿又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住她,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盯住一个洞来。
苏瓷儿忍不住了,她问系统,“花袭怜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出来的啊?”而且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系统沉默半响后道:“剧情检测正确,并未出现偏移。”
花袭怜虽然提前出来了,但因为他确实经历了镇魔塔剧情,所以傻瓜系统并不认为剧情出现了什么重大型式失误。
苏瓷儿伸手捂住自己泛起阵阵疼意的脑袋。
花袭怜不仅提前出来了,还自己杜撰了一段剧情,居然跟一寸宫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他到底要干什么?
.
为了防止晚间野兽侵袭,苏瓷儿在小帐篷外头挂了一盏小风灯。
夏日微风习习,风灯被吹得微微晃动,有一道细长的影子打在帐篷上,苏瓷儿盯着那影子看,看到影子左耳上摇摇晃晃的一点耳坠子,像极了某个人。
苏瓷儿下意识抱紧自己怀里的小枕头。
“大师姐,今夜月明星亮,我们师姐弟三年未见,不如出来说说话?”
苏瓷儿刚想拒绝,那边小帐篷上面突兀出现一点墨黑色的长剑尖端。
“噗呲”一声,一柄古怪的黑色长剑刺破帐篷,扎进来一个墨色的尖锐口子,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捏着剑柄,缓慢往下划去。
“刺啦啦……”随着长剑的下滑,帐篷的口子被越割越大,热风呼呼的往里灌。苏瓷儿盯着那长剑,浑身冷汗涔涔,觉得这长剑划的不是帐篷,而是她的肌肤。
或许,男主花袭怜就是用这柄古怪的黑剑把原身的肌肤划开,然后做成屁垫的?
月色薄凉,晚风轻袭,帐篷被暴力打开一个大大的口子,像破了口的面包,露出站在帐篷口的青年。
青年弯腰,俯身看向坐在帐篷里面的苏瓷儿,一边掂着手中长剑,一边弯起眉眼,那双漂亮的眸子月牙儿似得勾起,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甚至如凝结着万丈寒冰一般阴寒。
“大师姐,好久不见?你白日里说没认出我,我便想着趁现在四下无人,来跟大师姐亲近亲近。”
为什么要没人的时候来亲近?您这模样跟变态杀人狂都没啥两样了您知道吗亲?您老觉得自己愿意跟变态杀人狂在晚上亲近吗?
眼见女人僵在那里,青年脸上笑容更浓,他如同少年时一般对她笑得甜蜜,语气也宛若浇了蜜糖般带着明显的撒娇气,“大师姐,我好想你。”
苏瓷儿更加攥紧了怀里的小枕头,紧张到指尖泛白。她看到了青年身上因为逐渐暴戾起来的情绪,所以攀附而生的魔气。
那黑色的魔气像晨间山上的雾,穿过帐篷,贴着苏瓷儿的肌肤,无孔不入。
大热的天,她硬是冷得浑身打颤。
“大师姐怎么不理我?”青年歪头,露出困惑之色,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这里,每晚都疼,想大师姐想的也睡不着。”
青年垂眸,细长眼睫垂落,遮住眸中神色,五指深深掐进肩膀里,苍白的手印着诡艳的红。
“大师姐那一剑,刺得我好疼呀。”
第36章
四周虫鸣突兀没了声息,似乎连那一点细微的风都静止了,苏瓷儿觉得自己被放进了一个空寂而阴冷的世界中。可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紧张所以产生的生理反应。
她脑中疯狂转动,本想调节一下气氛,比如回话道:“你吃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个草莓破布卷?”“我每年给你敬的酒都喝到了吗?”
可话到嘴边,全部都被她咽了回去。
跑!
脑中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
苏瓷儿猛地朝花袭怜扔出自己怀中的小枕头。
小枕头内塞着鹅绒,青年抬起自己的长剑,浓墨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剑势凌厉,带着阴狠的决绝,小枕头被对半劈开。
白色的鹅绒漫天飞舞,苏瓷儿趁机取出自己的莲花剑,一剑破开小帐篷,从另外一端飞跃而出。
美人身姿轻盈,裙衫飞舞,墨发如瀑,虽狼狈但绝美。
若是有人看到此情此景,怕都会怀疑是月下仙子落了凡尘。
.
这是苏瓷儿进入这本小说后运动量最大的一天。
夏日里几乎感受不到的风变成冷冽的刀子刮过面颊,四周的树木都在移动之中变成一片翠绿的模糊暗影。横出的树枝,摇曳的夏花,湿润的泥土,一一被苏瓷儿踏过,留下一地狼藉。
“大师姐怎么见到我就要跑?师弟与你三年未见,难道不该好好叙叙旧吗?”
苏瓷儿自以为已经奔出很远,可青年的声音却始终出现在她的身后。那道嗓音,清澈温和,仿佛就贴着她的耳朵,从她的耳膜里灌进去,然后往她的身体里钻,如跗骨之蛆,。
苏瓷儿身上冒出薄汗,她双腿发软,体内的灵气也因为疲劳所以差点聚不起来了。她努力平稳呼吸,忽略青年如猫戏老鼠一般的语调和姿态,只想着逃命。
“大师姐可是要去找那个路任家?你跑这么远,他怎么追得上呢?”
苏瓷儿也不知道花袭怜怎么莫名其妙的提到那位路任家,用脚趾头想她也不可能去找他呀,他区区一个散修,怎么跟你这个刚刚满级出来的大魔王比呀!!!就连她都打不过只能逃了!
“大师姐,时辰差不多了,天也该亮了,我们的月差不多赏完了吧?”
谁他妈在跟你赏月,我在逃命啊!
苏瓷儿忙得没有时间说话,就连吐槽都来不及。
可即使她已经如此拼命,依旧逃不过大魔王的魔爪。
“大师姐,小心脚下。”
这次,不止是青年的声音出现在苏瓷儿耳边,她的后背更贴上了一具微凉的挺拔身体。
不愧是冷血动物,就算是在这么热的夏天里,身上依旧冷冰冰的就像是安坐在空调房里一样。
苏瓷儿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再次起飞,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脚脖子。
那股捏着她脚脖子的力气又狠又绝,冰冷的掌心贴着她的赤足,狠狠往下一拽。
苏瓷儿身侧的树从高高的梢头往下坠去,直到粗实的树根处。
她重重落地,反手想打之时,已被人掐着后脖颈子,恶狠狠地按在了一棵古树上。
大树震颤,树叶窸窣,与苏瓷儿杂乱的喘气声融合在一起。
青年的脸从她身后探过来,脸上带着笑,说话的时候,苏瓷儿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声。
“虽然我很喜欢跟大师姐这么玩,但时间有限,我更想跟大师姐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那就坐下来说!可惜苏瓷儿被掐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三年来,我睡觉的时候在想大师姐,不睡觉的时候也在想大师姐。大师姐你说,我怎么这么想你呢?”
青年的声音越温和,苏瓷儿就觉得越可怕。
那只手掐着她的后脖子,完全将她定死在了树前。面颊摩擦着粗糙的树皮,苏瓷儿颤着眼睫,撑在树上的双手欲取出莲花剑,不想青年早已注意到苏瓷儿的小动作,他冷笑一声道:“大师姐若是不想被我捏断腕子,还是安分点好。”
苏瓷儿手脚一僵,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动。
算起来,苏瓷儿也是个金丹期选手,可在花袭怜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
在别人看来,现在的花袭怜也不过筑基期罢了,可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伪装,他能将全身的魔气收敛的干干净净,也能将自身的修为藏得干干净净。
而按照苏瓷儿现在的修为,竟然无法看透花袭怜此时到底在哪一层。由此可知,青年的修为应该已经高到修真界内难有敌手的境地了。
所以她现在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吗?
青年的声音实在太过冷硬,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将苏瓷儿压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果然,在修真界,实力就是一切。
单单只是释放出一点修为灵力,就能靠着修为等级将底下的人完全压制住。
苏瓷儿忍不住在心中老泪纵横。
现在的花袭怜黑化值全开,按照设定,她马上就会被他做成屁垫。
她闭上眼,想着花袭怜手里拎着的那柄剑就是传说中的魔剑吗?不像啊,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一柄极普通的剑,就是颜色有点奇怪罢了。
也不知道这剑用来剥皮的时候疼不疼,可惜她还没找到莲花藕就要命丧当场了。
苏瓷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夜色中,花袭怜看着她这张脸,漂亮的瞳色微微深谙,若是仔细看去,眼眶竟些微泛红,看着更加疯了。
“三年了,大师姐就没什么话要说的吗?”
青年的声音细而长,带着微微的颤抖,压抑而阴戾,言语间仿佛深藏着这三年间无法言说的苦楚。
说话?你看现在咱们两个这是能好好说话的姿势吗?
美人蹙着眉,依旧是那张病弱冰霜的脸,像是对这次的重逢没有半点波动。
终于,她轻启红唇,嗓音微颤,“脸疼。”
苏瓷儿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楚楚可怜,可她忘了,现在压着她的是钮钴禄.花,他早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花袭怜了。
“大师姐脸疼吗?”
捏着她下颌的手将她的脸扭转过来,青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原本笑盈盈的脸瞬时一收,精致的眉头又蹙起来,将喜怒无常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苏瓷儿呆呆看着眼前的青年,只见他轻启薄红的唇,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道:“大师姐疼的只是脸,我疼的却是心呀。”
苏瓷儿:……要不咱两个换换?
花袭怜掐着花袭怜下颌的手轻抚上她的面颊。
女人白皙光滑的面颊上是一小片擦伤,虽然不重,但因为她肌肤白嫩,所以看起来非常明显。
“大师姐瞧着,倒是比三年前更美了。”
那可不,作为一条咸鱼,苏瓷儿跟原身的追求不太一样,好吧,是完全不一样。
她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翻遍了修真界的话本子,还有莫城欢专门给她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护肤用品。
那可都是纯天然的好东西,苏瓷儿的肌肤越用越嫩。再加上因为花袭怜不在了,所以小厨房也没人用了,苏瓷儿又嘴馋,没办法,只能将莫城欢给的美容丸当糖吃。
这不是一下子补过了头,把自己搞得太水当当了。
有时候苏瓷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感叹,肤白貌美又有钱,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好壳子呢?
饱受了社畜压力的苏瓷儿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空的,没什么追求的她认为只要能活着就好了。因此,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当咸鱼。
咸鱼当久了,失去了面对危机时的反应能力,这大概就是耽于享乐而付出的代价吧。
花袭怜的指尖划过苏瓷儿的面颊,微微一用力,那里便沁出一滴血珠子,顺着女人光洁的肌肤往下落。
美人抬眸看他,眉头微蹙,瞳孔是浅淡的灰,浸出一层薄薄的月色,看着更加疏离。
“我最讨厌大师姐这副模样了。”
青年突然收手,他站在苏瓷儿面前,表情变得冷漠,声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压制着情绪。
“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牵动大师姐的心。”
苏瓷儿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师姐与那个路任家是什么关系?我瞧着大师姐对他甚是看中。”
苏瓷儿脑门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您老哪里看出来的?人家只是一个小小的路人甲罢了啊,怎么老是被您老拉出来躺枪呢?
“不如,我杀了他,替大师姐助助兴?”青年一边笑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
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微微弯曲,那里缓慢冒出一团缠绕着的魔气。
与此同时,黑暗中,青年身后浮起一个被束缚住的人影。他似乎是昏迷了,身上被魔气缠绕,随着青年抬起的手缓慢升到半空中,彻底暴露在苏瓷儿面前。
路任家!他什么时候被抓住的?
“不要滥杀无辜。”苏瓷儿急道。
她不知道这位路任家同志是哪里惹到这位大魔王了,居然躺着也中枪。
“哦?”青年声音更冷,“大师姐这是在担心他?”
虽然昏迷了,但因为身上的魔气越束越紧,所以路任家喉咙里无意识发出闷哼声,像是极其难受。
青年表情冷漠,仿佛自己手里捏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只能轻松碾死的蚂蚁。
夏日的风带上了几分喧嚣,寒意从骨子里开始往外爬。
苏瓷儿站在那里,面颊上的伤口突然开始剧烈疼痛。
眼前的青年与少年时期的花袭怜融合在一起,同样的眉眼,不同的表情,苏瓷儿终于明白,现在的花袭怜已经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会挨着她撒娇的小少年了。
当然,若是她经历了那样的事,定然恨不能出来将她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又怎么可能还挨着撒娇呢?
现在的他,是小说里那个杀人如麻的可怕魔主。
剥皮、挖心、断骨。
满清十大酷刑都只是他折磨人的开胃小菜。
摆正了心态,苏瓷儿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她冷静道:“放开他。”
一袭红衣的青年一张脸隐在黑暗中,表情扭曲而疯狂,“如果我不呢?大师姐又要刺我一剑吗?还是,想杀了我?”花袭怜右手一捏,一缕黑气径直箍住了路任家的脖子。
男人开始呼吸困难,面色出现明显的青紫痕迹。
不能再拖了,他是真的要杀人!
苏瓷儿突然抽出莲花剑朝前刺去。
按照苏瓷儿的设想,花袭怜会侧身避开,然后她就可以趁着这个空档带路任家逃跑。
她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她不应该往没有人的地方跑,而是应该朝人多的地方跑,尤其该往一寸宫女弟子们的所在地跑。
花袭怜为了保持自己的温暖白莲花人设,一定不会在那里对她怎么样。
玉髓剑的光比月色更浓更亮,零星的白色光点满覆剑身,那是苏瓷儿身上的灵气。
可让苏瓷儿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一剑,花袭怜就站在那里,任由那柄莲花剑刺入他的肩胛骨处。
剑尖处刺入皮肉的触感顺着剑身传递过来,苏瓷儿心神一震,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青年垂眸看一眼自己沁出一点血迹的红色衣衫,再垂眸看向举着剑的苏瓷儿。
“呵。”
一道很轻,很凉的笑。
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奢望,也像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大师姐,你怎么这么不乖呢?”
话音未落,青年出手,速度快到苏瓷儿连看都没看到。
手腕一阵剧痛,她手中的剑就这么被他夺了下来。
苏瓷儿捂着自己的右手腕,感受着那股深入骨髓的痛苦,额角沁出一层冷汗。
除了三年前替花袭怜挡了余海潮那一击外,像苏瓷儿这样把自己弄得娇气气的修真者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而让苏瓷儿更加感到伤心的是,花袭怜居然真的弄断了她的手腕。
因为生理性疼痛,所以苏瓷儿红了眼眶,美人瞪着他,眼睫湿润,带着一股明显的委屈之色。
青年像是没看到似得,把玩着莲花剑,然后猛地一下朝苏瓷儿的方向扎过去。
苏瓷儿下意识闭上眼,耳畔有一阵剑风飘过。等她再次睁眼,就见莲花剑被戳在她耳边的树干上,上面挂着一缕黑色。
玉髓剑虽未伤到她,但却削下了她的一缕碎发。
青年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笑盈盈地垂首看她,似是十分喜欢她被吓得一哆嗦的场面。
“大师姐放心,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看,你今日又刺了我一剑,这两笔账,我怎么也得讨回来才是,对不对?”
右腕子上的疼痛越发明显起来,苏瓷儿仰头看向青年之时,蓄在眼眶中的那两包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清冷孤寡的脸上,两行清泪落下。
站在苏瓷儿跟前的花袭怜明显一愣,连那阴沉的笑意都僵在了脸上。
“手疼。”苏瓷儿觉得委屈,他居然真的弄断了她的手腕。
青年沉默半响,抓住苏瓷儿的右手腕,然后猛地往上一推。
“咔嚓”一声,剧痛过后,苏瓷儿的手腕又能自由活动了。
嗯?没断?
“只是脱臼。”花袭怜松开她的手,冷漠转身。
苏瓷儿转了转腕子,发现居然真的就这样好了?
咳,其实她平时并没有那么娇弱的,就是今天天气可能不太好。人嘛,总是在忧伤的天气里脆弱。
不过……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苏瓷儿感到有点不真实。
路任家还被掐着脖子挂在半空中,苏瓷儿尝试性的开口,“我与他只认识了一日。”
“哦?”青年转头,似笑非笑,“只一日便这般熟悉了?不仅给大师姐递水囊,还要睡大师姐的帐篷?”
苏瓷儿:……
“你想喝水?”转移话题她是高手。
苏瓷儿从储物袋内取出自己的水囊递给花袭怜,“给你。”
青年一脸复杂地看着苏瓷儿,苏瓷儿解释道:“这是蜂蜜水,很好喝的。”
虽然没有你弄的好喝。
“对了,还有这个。”
苏瓷儿再次从储物袋内取出一顶还没打开的小帐篷递给花袭怜,“这个也给你。”
看着眼前的水囊和小帐篷,青年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可不想,苏瓷儿继续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花袭怜的脸再次沉下来。
苏瓷儿心里一个咯噔,到底哪里又错了?他难到不是想要故意为难她?她都给他水囊和帐篷了,这也算是变相认输了,难道还不行吗?
“花公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花袭怜一抬手,魔气立刻散去,路任家从半空中掉下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苏瓷儿生恐路任家就这么嗝屁了,赶紧跑过去查看。
正巧此时,那名过来寻花袭怜的一寸宫女子也到了,她手提一盏琉璃灯,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看到正在掐路任家人中的苏瓷儿,再看一眼站在一旁表情明显不佳的花袭怜,登时也跟着面色一变。
怒斥苏瓷儿道:“不要脸!”
苏瓷儿:?
苏瓷儿终于忍不住了,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这位姑娘,”见路任家呼吸平稳没有大碍后,苏瓷儿站起身,目光如炬,“我招惹你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你若是男子,早就已经变成我的剑下魂了。”
一寸宫的女人专杀薄情薄幸的负心汉。
这意思,她也是负心汉?
她负谁了?
苏瓷儿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向花袭怜。
青年对上她的视线,原本阴沉沉的一双眸中竟透出可怜之色。那股子挣扎,那股子犹豫,那股子幽怨,跟那些被抛弃的女子一模一样。
苏瓷儿惊了。
大哥您这演技不进演艺圈真是埋没人才了啊!
“我,我负心……”这给她吓得都结巴了。
而这份结巴在那女子看来就是心虚的表情。
“你承认了!”
我不是,我没有!
“我跟他没有任何瓜葛。”苏瓷儿手指向花袭怜。
啊不对,应该是没有任何爱情上的瓜葛。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瓜葛的话,那大概也就是勉强残留的那一点指甲盖大的母子情吧。
“没有任何瓜葛”这六个字恶狠狠地砸在花袭怜的脑门上,青年的呼吸一瞬紊乱。
他藏在宽袖下的右手紧握,青筋迸出。
“没有瓜葛?那花公子身上的剑伤哪里来的?”那名女子不依不饶。
苏瓷儿:……她刺的。
“不是你有了新欢,就想杀了他吗?”
苏瓷儿:……等一下,她觉得这件事有点玄幻。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还想左拥右抱?”红衣女子更加气愤。
苏瓷儿:……她捋一捋。
好吧,捋不干净。她实在是不知道花袭怜到底在一寸宫里面说了些什么,让只收女子的一寸宫收了他这个男子不说,还把他看成了濒危保护动物:一只被渣女伤过的老实男。
苏.渣女.海王.瓷儿诚心询问那女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花公子的大师姐吗?”
好了,一寸宫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花袭怜就是三年前那个因为“杀害”天玄宗继承者余望风的凶手。虽然青灵真人查明了真相,也广而告之了,但桑柔柔被林岱带入魔界,余海潮就算是想报仇也没有办法,这口气便只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