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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福晋似乎真的并非虚言,思宁也只能讷讷应下。
倒是沈佳氏在一边看着,觉着这位福晋倒是宽厚,之前侯佳氏害的她流产,她也不计较,如今又让刘佳氏不必请安,有这样一位主母在,倒是能少几分磋磨。
因此沈佳氏在给喜塔腊氏行礼的时候,面上的笑也越发真了。
喜塔腊氏这回也有意拉拢沈佳氏,对沈佳氏十分温和,两人相谈甚欢,倒是把思宁给晾在一边了。
但是思宁却并不介意,她宁愿被晾在一边,她的社交能力是真的不行。
……
等到请完安,看着思宁和侯佳氏离开,喜塔腊氏这才皱了皱眉,对一边的玉秋姑姑道:“姑姑让我宽厚对待刘佳氏,又让我拉拢沈佳氏,我知道姑姑是为了我好,可是又何必如此卑微呢?之前她怀着绵怡的时候,哪怕七八个月了,依旧过来请安,也不见她有什么不好。”
玉秋姑姑叹了口气:“福晋,后宫的尊卑看的不是这些礼数,而是在十五爷心里的地位,如今十五爷看重刘格格,咱们就要越发对刘格格好,如此十五爷心中才会越发信重您。”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咬了咬唇,没吭气。
玉秋姑姑又叹了口气,心说福晋虽然是个能听得进话的,但是心思却太细了,想的太多,这样的人,在这宫里是不能长久的。
不过这话玉秋姑姑可不敢说,她只能盼望着,福晋能在日后慢慢转圜过来吧。
只是玉秋姑姑却没看见,喜塔腊氏在听完这话之后,眼中眸光闪烁。
……
一日日过去,思宁的身子越发沉重了,但是福晋那边却对她越发好了,每个月都会给她进双份的补品,连带着给绵怡也塞了不少好东西,一副贤妻慈母的模样,永琰见了都在思宁面前夸赞了福晋几回。
但是思宁却觉着有些没着没落的,福晋对她越好,她越觉得心里不安稳。
及至十一月,思宁的产期看着一日近过一日,后院东配殿的氛围也一日紧张过一日,思宁倒是再没心思操心福晋的心态变化了,开始安心养胎。
这几天青衿恨不得把她焊在床上,喝口茶都想要亲自喂她。
但是思宁到底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人,知道怀孕的时候可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得适当的运动运动,这样对产妇的身体比较好。
因此她也不顾青衿的强烈反对,每日吃完晚膳后,都会在后院走上几圈。
一开始的时候沈佳氏看着新鲜,还会陪着她一起走,但是几次之后,沈佳氏就再也不来了,她到底是标准的闺秀环境养大的,在院里走来走去的,她觉得不庄重,也觉得有些累。
思宁却不管这些,她不仅自己走,还带着绵怡走。
没错,绵怡如今也开始下地走路了。
其实周岁之后,他就已经学会走路了,但是因为到底是皇孙,进来出去的都有人抱,因此他就算学会了走路,也从没走过几步。
但是现在却不行了,思宁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因此不顾乳母反对,每日下午,都要牵着绵怡在院子里走两圈。
绵怡自己对这项活动十分感兴趣,有时候走的比思宁还快,手拉着思宁,就想往前跑。
幸好思宁的劲儿比他大,到底把他给拉住了,人却有些哭笑不得:“臭小子,才刚学会走,就想着跑了,老老实实跟着额娘走路。”
绵怡有些不满意,指着屋前刚移种过来的一株梅花树,着急道:“额娘,花!花!”
没错,经过思宁无数次调教,这孩子终于会清楚的喊额娘了。
见他对梅花感兴趣,思宁便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廊下。
这是昨个永琰让人移栽过来的腊梅,开的挺好,思宁也看着喜欢,就带着绵怡看了一回,没想到倒是对了绵怡的胃口,每天都要来看一回。
绵怡走到梅花树跟前,伸着小胖手就想要去摘花。
思宁一把拉住他,替他抻了抻斗篷,笑着道:“花开在树上才好看呢,摘下来做什么?”
“摘下来,给额娘!”绵怡歪了歪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思宁,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思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好乖乖,额娘就这么看着它就觉着好,不用摘下来。”
绵怡嘟了嘟小嘴,有些不满意。
思宁却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行了,别生气了,额娘给我煮了杏仁露,咱们回去喝。”
一说喝得,绵怡顿时又高兴了:“喝!喝!”
思宁笑着牵着他的手,朝着东配殿去了。
……
后头这母慈子孝,前头撷芳殿这儿,喜塔腊氏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有些萧索的院子,突然道:“我昨儿看着,刘佳氏的肚子已经挺大了,该到产期了吧。”
站在后头的玉秋姑姑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是到时候了,听太医说,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喜塔腊氏满意的点点头,她转过身,看向玉秋姑姑:“你说,这个时候,刘佳氏那边那么忙,能照顾得来大阿哥吗?”
玉秋姑姑一惊,有些诧异的看向喜塔腊氏。
喜塔腊氏此时眼底却满是激动:“绵怡那小子,我越看他越觉得他是个有福之人,因着他,刘佳氏都受了不少福泽,若是能将他养在我跟前,指不定我也能受些福运庇佑,早日产下嫡子。而且也正好能借此机会把他和刘佳氏分开,日后他在我手里,养成什么样儿,可不就我说了算吗?”
玉秋姑姑皱起了眉,只觉得福晋似乎是有些魔怔了。
正在这时,西次间的二格格又哭了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几乎让喜塔腊氏的面容有些扭曲。
“你听听,真真是前世的冤家,这满院子的孩子,哪个有她这么难养,而且她还克死了她的亲弟弟。”
玉秋姑姑听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喜塔腊氏却依旧没停嘴,仿佛已经积累了许久的怨气。
“若非额娘交代,我如何能忍她这么久,玉秋姑姑,这段时间的事儿你是清楚的,十五爷虽然待我越来越尊重了,可是每次十五爷来我这儿,半夜她都要哭,每次哭十五爷都休息不好,这几个月,竟也少来了,在这么下去,再有多少的尊重,只怕也无济于事啊!”
玉秋姑姑皱起了眉,知道这件事倒也的确是个问题,她看向喜塔腊氏,轻声道:“福晋真要收养大阿哥吗?那二格格该怎么办?”
喜塔腊氏面上闪过一丝厌恶,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她是我亲闺女,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好好养着,或许有大阿哥的福气镇一镇,她也能少哭些。”
玉秋姑姑只觉得这话荒谬绝伦,福晋这话她自己真的信吗?
或许是不信的,可是她现在想要个嫡子已经想疯了,这样没由来的救命稻草也想要紧紧握住。
玉秋姑姑把这事儿从头到尾想了想,觉得其中还是有可操作的空间的,而且除了虚无缥缈的福气之说,也能正好借用这件事打压一下刘佳氏的气焰,或许还能借着这个孩子拿捏住刘佳氏。
因此她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只道:“此事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只是福晋得答应我,到时候要听我的计划。”
一听玉秋姑姑答应了,福晋顿时满脸喜色,至于玉秋姑姑提出的要求,她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第30章 失败
玉秋姑姑和福晋商议了几日,一直等到快入十二月了,两人这才达成一致,决定找个机会试探永琰的口风。
这一日一大早,思宁因为快临近产期了,因此太医过来诊平安脉,诊完之后,福晋就把太医叫到了撷芳殿,问了问脉象。
太医自然老实回答,说刘格格身体健康,一切都好,产期应该不出半个月。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心里是又酸又说不上什么滋味。
但是好歹在人前,她到底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情绪,点了点头,让太医退下了。
等太医出去,喜塔腊氏这才看向玉秋姑姑:“姑姑,眼看着她快要生产了,咱们宜早不宜迟。”
玉秋姑姑也点头:“今儿是初一,十五爷应该会来撷芳殿,福晋正好可以试探一番,只是记着,万不能太过焦急,按着咱们说好的来,否则万一不成,福晋倒是反受其咎。”
喜塔腊氏皱了皱眉,她其实对玉秋姑姑的这个提议心里是很不满意的,但是想着自己之前到底是答应了,那现在也不好反复,只能点了点头。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永琰终于回来了,他也果然来了撷芳殿。
福晋早就备好了东西,永琰一来,就亲自伺候了永琰换衣裳,又亲自给永琰斟了茶。
永琰有些受宠若惊,笑着看向喜塔腊氏:“福晋今儿怎么这般体贴?”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面皮扯了扯,知道十五爷是在和她开玩笑,但是心里难免有些不好受,难道她就该像宫女一样伺候他才叫体贴吗?
“爷真是火眼金睛,妾身今儿是有件事要和您商议。”喜塔腊氏勉强说出了自己和玉秋姑姑商量好的台词。
永琰挑了挑眉:“福晋但说无妨。”
喜塔腊氏清了清嗓子,这才说明了来意:“如今刘格格身子沉重,妾身昨个问了给刘格格诊脉的太医,听说不出半个月就是产期,我看她又要顾着肚子,又要顾着大阿哥,到时候难免疏忽,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却是不好,因此想着这段时间我倒是闲着,帮着她带一会儿绵怡也便宜,等她生产完,再让绵怡回去也可以。”
没错,这就是玉秋姑姑的计策,她太过谨慎,生怕这件事,让十五阿哥怀疑福晋想要夺人子嗣,因此让福晋先以照顾一段时间为由来试探一番。
若是十五阿哥当即同意,那么说明此事还有可操作的余地,若是十五阿哥犹豫,那就说明这件事不好办,若是当即否决,那抚养绵怡就不必再想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自己在十五阿哥心中的形象吧。
而十五阿哥,听了这话,先是陷入了一段沉思,许久才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考虑一下,明日再给你回复。”
这话并不是喜塔腊氏心中满意的回应,在她看来,自己都愿意抚育庶子了,十五爷怎么会阻拦,该高高兴兴的把绵怡交过来才是。
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十五爷竟然会犹豫。
喜塔腊氏都惊住了,如今也顾不得她们之前的计策,嘴边的话脱口而出:“十五爷这是不信任我吗?”
永琰顿时皱眉:“福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时会不信任福晋,只是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我自然需要考虑周全才能决定,我膝下如今就绵怡一个子嗣,难道不该如此吗?”
喜塔腊氏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还不是不信任她吗?
喜塔腊氏正想说些什么,站在一边的玉秋姑姑却一把拉住了她,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道:“福晋,该喝药了。”
喜塔腊氏原本堵在嗓子眼的委屈话语,一下子就哽住了,她咬了咬唇,到底没敢再和永琰争辩,垂下头,行了一礼:“十五爷,妾身也是关心绵怡和刘佳氏,这才有了这个提议,若是您觉得不妥,那就只当妾身胡言乱语吧。”
喜塔腊氏这般低眉顺眼,永琰自然也投桃报李,语气温和了几分:“福晋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如今福晋身子也不好,绵怡又年幼,搬过来也不知能不能适应,如此这般,我还是得先考量一下,再与福晋商议也不迟。”
永琰这么说,喜塔腊氏心里倒是好受了些,点了点头,就出去喝药了。
她一出来,玉秋姑姑就一脸愁苦的看着她:“福晋,咱们不都说好了吗?这次的事情不能着急,您怎么又忘了?”
喜塔腊氏咬着下唇:“十五爷都那么说了,便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如何能不气。”
玉秋姑姑叹了口气:“福晋,在这宫里,最重要就是隐忍,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您日后还是要谨慎小心才是啊。”
喜塔腊氏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里越发憋闷,但是却也明白,这些话都是实话,因此只能点点头:“姑姑放心,我都明白。”
……
这一晚,或许因为之前的那点冲突,喜塔腊氏和永琰之间,就没有之前那么和谐,两人很早就安置了,也没说什么话,第二天一早,永琰也早早离开了,并没有陪喜塔腊氏用膳。
喜塔腊氏只觉得心里越发憋屈。
而玉秋姑姑看着永琰离开,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明白,这次的计谋只怕是不会成功了。
……
永琰一出撷芳殿,脸就沉了下来。
这几日他还当福晋真的改了,但是如今看着,手却是越发伸的长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子嗣上。
若是放在寻常人身上,他肯定一口就拒绝了,他自来是不喜欢这种母子分离的把戏的,可是如今到底是福晋,他说考虑一下,也是想给福晋几分脸面,却不想福晋却这般偏执,差点与他起了争执。
想到这儿,永琰忍不住蹙眉,难道福晋没有生育能力了吗?否则为何突然想要养绵怡?她如今毕竟还年轻,不该这么着急啊。
永琰心中想了很多,等到人已经走到前院了,他突然对鄂罗哩道:“去太医院把上次来的那个王太医给我请过来。”
鄂罗哩一惊:“十五爷有什么不适吗?”
永琰垂眸:“嗓子有些不舒服,去请人吧。”
鄂罗哩心下颤颤,并不信这个话,十五爷自来有用惯了的太医,叫这个王太医也不知有何深意。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急忙就下去传话了。
永琰在书房门口的廊下站了站,心中思绪翻滚。
福晋一直惯用罗太医,自己从他那儿是打听不出来什么的,不过幸好上次阴差阳错间,王太医也诊过福晋的脉,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
王太医见着十五爷跟前的贴身大太监亲自来请自己的时候,心底一沉,只觉得莫非是十五福晋服用虎狼助孕药的事情败露了?
可是就算是十五福晋的事情败露了,也与自己无关啊,难道十五爷还想问他的罪?
王太医心底忐忑的一路朝着南三所而去,心中反复推演着待会儿见了十五爷应该怎么应答。
及至到了十五爷书房门口,王太医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边的鄂罗哩看了也觉得稀奇,心说这里面难道还真的有什么大事儿?
通传之后,王太医终于颤颤巍巍的进了书房,一进门就跪下给永琰请安。
但是永琰却没有叫起,一时间屋里的氛围变得十分沉重。
王太医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架势,难道是真的败露了?
不知过了多久,永琰终于开了口:“王太医,你可知罪?”
王太医这会儿早就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坏了,一下子就跪趴到了地上:“臣知罪,只是臣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日诊脉,也只是察觉出了分毫,还以为是寻常助孕药效,因此才没敢开口,至于其他,臣真的一无所知啊!”
永琰听着这一顿自白,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其实也只是想唬王太医一下,没想到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这么差,竟然还真被他给唬住了,永琰下意识觉得不对,立刻厉声道:“还不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王太医一愣,抬起头偷看了十五阿哥一眼,见他一脸震惊,心下一沉,知道自己怕是中计了,王太医心中后悔不已,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现在他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因此只能一咬牙,将自己那日给十五福晋诊脉,然后诊出来她可能是服用了虎狼之药,这才能够怀孕,但是胎儿和她自己的身体却因此有所损伤,之所以小产,也有这里的原因。
永琰听着这话,越听脸越黑。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福晋私底下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服用些有利子嗣的药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吃这样的虎狼之药,以至于损害皇嗣。
永琰紧抿着唇,心中十分恼火,许久终于冷声道:“此事出你口,入我耳,若是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微臣一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若有第三人知道,就让臣不得好死!”他额上冷汗直冒,后宫里的这些阴私,他是真的不想掺和啊!
永琰虽然也觉得不大保险,不过王太医毕竟是一位在大内行走的太医,他总不能弄死他,看起来日后还是要慢慢的把王太医拢到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永琰抬了抬手:“下去吧。”
王太医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永琰坐在椅子上,直直看着桌子,眼中满是冷漠,福晋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
急功近利,心思不纯,德行浅薄。
哪一样,都不该是一个皇子福晋应有的德行,尤其是他的未来或许还远不止如此……
永琰的眸色深了深。
不能再这么容忍下去了,永琰心中第一次有了决断。
……
这天下午,思宁正在屋里给绵怡读之前永琰送过来的启蒙读物,虽然绵怡肯定听不懂,但是思宁还是乐此不疲,就当让他灌灌耳音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结果刚读了一半,永琰来了,思宁还没来得及出去迎,人已经进来了,一手摁住了半起身的思宁,一手把绵怡搂在了怀里。
绵怡见着永琰十分高兴,小脚踩着他的大腿,抱着永琰的脖子就喊阿玛。
永琰也高兴的很,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得稳稳的。
“这小子,又重了。”永琰笑着对思宁道。
思宁抿着唇笑了笑:“眼看着快两周岁了,这孩子长大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永琰笑着捏了捏绵怡的鼻子:“是啊,等再过两年,我们绵怡就该读书识字了,等再过几年,又该娶妻生子了,到时候阿玛也该老了。”
思宁听他想的这么远,有些好笑:“爷倒是想的长远,都早得很呢。”
永琰淡淡一笑:“说起来早,过起来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思宁也不知道他今儿怎么会有这番感慨,便也不再多言。
永琰低头又逗了一会儿绵怡,甚至还拿起启蒙书,亲自给绵怡读了一段,绵怡倒是挺认真,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永琰,仿佛能听懂他说什么似得。
这副姿态讨好了永琰,他高兴的对思宁说:“这孩子,倒是个好学的。”
思宁没好意思说,这孩子听人说话都这样,哪怕你胡说八道他也看起来听得很认真。
不过这话实在太没情商了,思宁自然不会说出来扫兴,只是笑笑没说话。
读了一会儿书,绵怡也看着有些累了,永琰便顺势放下书,让人抱着绵怡下去歇息了。
等人走了,永琰则摆出一副想要深谈的模样,思宁心里有些好奇,便让跟前伺候的都下去了。
“昨个福晋和我说了件事儿,我想听听你的意思。”永琰郑重道。
思宁一愣,心下有些忐忑,福晋能说什么她猜不出来,但是她觉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您说就是了。”思宁有些不安道。
永琰顿了顿,把福晋说要代养绵怡的事儿说了一遍。
思宁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也不顾永琰的脸色了,立刻就到:“妾身能照顾的过来,就不麻烦福晋了。”
看着思宁满面焦急的样子,永琰不知怎么的,心里的情绪顿时缓和了许多。
他一脸柔和的看着思宁,温声道:“你别着急,我并没有答应她,只是想着还是要问一问你的意思,毕竟你是绵怡生母,我怎会不顾你的意愿。”
思宁听着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比之前温和了一些:“十五爷,福晋如今身子也不好,绵怡过去,难免会有所打扰,我这边一切都好,就不麻烦福晋了。”
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福晋说的什么代为照顾,日后还给她的鬼话,孩子都到手了,怎么可能还给她,思宁没这么天真,也根本不会把自己和绵怡的命运交到旁人手上。
幸好十五阿哥还能想着自己的意见,否则福晋这一招,她还真没什么办法,毕竟从礼法上来说,福晋可是嫡母,嫡母养育庶子庶女,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看着思宁还是有些紧张,永琰怜惜的握住了她的手:“你别怕,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回绝了福晋便是,总不能强行让你们母子分离。”
思宁听着这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垂眸谢恩。
永琰无端端觉着她谢恩的模样有些刺眼,一把拉过了思宁,想要与她靠的近些。
思宁完全没察觉到永琰的心思,她的心思还在福晋身上呢。
这次永琰能回绝了福晋,但是福晋既然有了这个心思,那就说明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了绵怡身上,那自己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才行,否则一招不行再来一招,自己对上福晋可没什么优势。
两人各怀心思,但是面上看着倒是挺和谐的,永琰在思宁这儿用了晚膳,就在思宁期盼的目光下,往前头撷芳殿去了。
思宁一直等到永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这才转身回了屋。
青衿看着思宁面上不对,也不敢多言,只端了一盏温水过来。
思宁喝了口水,原本沸腾的心思,也稍稍缓和了些,她抬头看了眼青衿,温声道:“从今日起,多看着些绵怡,若是无事,就别往前头去。”
青衿一愣,不知道思宁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
永琰到了撷芳殿,一进门,就闻到了殿中一股药味。
想着之前王太医的那番话,永琰心中生出一股厌恶,但是面上到底一点没露出来,神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喜塔腊氏果真在喝药,她靠在榻上,看着有些虚弱,见永琰进来了,急忙要起身给他行礼。
永琰皱了皱眉:“身子不好就坐着吧,我就过来说几句话。”
喜塔腊氏苦笑:“爷不说我也能猜出来,可是不让我代管绵怡?”
永琰皱着眉,没说话。
喜塔腊氏却自顾自的往下说:“爷是刚刚从刘佳氏那儿来的吧,可是刘佳氏不情愿?我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是亲生母子,她也是怕我养了绵怡后,再不还给她。”
“我如今这身子,爷也能看得出来,就算是想一直养着绵怡,只怕也是不成的,刘佳氏实在是多虑了。”
说完她又定定看着永琰:“爷,我不管刘佳氏怎么想,我只想问问您,您信不信我的话?”
永琰看着此时喜塔腊氏的眼神,若是不知内情的,只怕还真会被她这番坦诚的话语给忽悠过去,可是想着之前王太医的那些话,永琰的心里就种下了一根刺,现在看喜塔腊氏说什么,都觉得她是在演戏。
永琰冷淡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语气漠然:“我自然是信福晋的。”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就知道永琰没说真话,心里不由有些泄气,这个刘佳氏,到底给十五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是现在经过了玉秋姑姑的点拨,她也知道不该再和十五爷起冲突,因此只能忍下这口气,垂眸做出一副悲凉姿态。
“不管爷信不信我,我日后再不会开这个口,只希望爷能宽心。”
永琰神色毫不动摇,点了点头就道:“若无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起身就要走,喜塔腊氏心里着急,正想留他,这时罗太医却从外面进来了,看见里面情形,他也楞了一下,然后立刻对永琰请安。
永琰抬了抬手,止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喜塔腊氏:“你病了吗?怎么太医都过来了。”
永琰现在心里十分厌恶这个罗太医,根据他的猜测,给福晋开那个虎狼之药的,就应该是这个罗太医。
喜塔腊氏听着永琰这句话,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欢喜,急忙道:“今早上起身就有些不舒服,下午的时候,身上越发乏困了,就招罗太医过来看看。”
永琰眸色一闪,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淡淡道:“既如此,罗太医,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