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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的是。”
左玉道:“那钟琪乃是案首,也非无能之人。只是面有胎记,不被朝廷所喜。能聘请到他,女儿很幸运。”
左林点头,“听你这般说,那钟琪的建议颇有道理。你立刻就写文登报反击,我与王德清已通了气,你文章见报,他必会跟进反击。”
“谢父亲!”
“都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左林叹气,“这回也算是让我看清了许多事。罢了,不提这丧气事。你且回去写文章,为父再出去走动下。”
左玉点头,行礼告退,回到自己屋里,开始书写登报文章。她早有规划的,只是听了钟琪的话后,觉得他的方案更优。因此,一些规划里的事就得提前做了。
现在自己初战告捷,他们败落,反扑必是厉害!既如此,便将杀手锏提前拿出来!比如,赵衢私德的问题。
她沉思片刻,便提笔在纸上写道:“三纲五常,四维八德,前有贤者管氏言: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注6)
洋洋洒洒,上千字。大抵就是感叹了下百姓生活不易,若吏治不清,更是艰辛。然后又写到赵衢因自己减租一事构陷自己,对赵衢无耻行为又进行批判后,笔锋再一转,开始陈述高额租金的种种危害。
总而言之,就是农为国之根本,乡绅此举动摇了国家根基。而后又写了某官几日上次青楼,几日去次勾栏听曲……生活如此潇洒惬意,可有想过都是建立在农户血泪之上的?更别提,太祖曾有规定,官员入青楼,杖刑二十,革职!
她很鸡贼地用上了“某某官”,避免了损人名誉与诬陷的风险。至于那官是谁?民众的眼睛都雪亮着,不用担心看不出来。
写完后,便让王平拿着稿子去投稿。然后,她又将孙富叫了过来,让他去找些说书人与孩童,给予一定钱财,等文章出来,说书的说书,大街小巷奔走呼喊的呼喊……
总之一句话,一定要确保城里所有的人都听到,并加大辐射面积与传播速度!
“叮!为嘉奖宿主敢于斗争的精神,本系统已向总机申请,开放粮油商铺三月,可买可卖,请宿主再接再厉!将这些乡绅权贵当成踏脚石,就登上成圣的宝座吧!”
左玉愣了下,随即狂喜了起来!今年科学种地,粮种虽不如现代的,可收成却提高了许多!她正愁这多粮食怎么吃呢,现在可好了,系统解燃眉之急了!
而且更妙的是,这群没底线的乡绅,没准会勾连官府,降低她农庄庄户的纳粮折算率。若真有这样的事发生,那系统就能帮上忙了!
她忙打开系统商铺瞧看,然后就有些懵逼。
天然大米最便宜的售价是十二块一斤,而收购价也高达八元。折算成铜钱,大概一斤米的售价要将近一百文?她手抖了下,这什么米?这么贵?系统不是高科技吗?
“宿主……那什么……这是天然种植的米,在我们的社会里属于奢侈品,比较贵。你不如看看那些人造米,便宜,营养全面,口感也很好的!”
左玉愣了愣,又在系统商铺上看了看,果然,还真有人造米的字样。打开一看,她傻眼了。
五毛一斤!
“宿主不要惊讶,这就是科技进步,大规模工业化,量产化的结果。人造肉,两元一斤,人造鱼一块一斤,要不要看看?”
“……”
好吧,未来的科技是她难以理解的了。不过她现在也不用去理解这个。她只要知道,哪怕系统只对她开三个月,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没准这三个月就是她打赢乡绅的关键!
就在王平拿着稿子前往报社投稿,左玉在家琢磨系统商店的时候,毕新家里已是一片阴云笼罩。
“好个狡诈的贱人!”
李偲猛拍着案几,“竟是与陆岺狼狈为奸,拿来那等东西将赵兄打了!被百姓看到不雅处,如何还能沉着应对?!竖子,好狠!杀人还要诛心,当真是歹毒!”
毕新沉着脸。
讲真,左玉居然能用一顿板子来打掉赵衢的应对……
这操作,着实让他意外!
而更让他惊心的是,陆岺怎会有那种东西?那种纨绔,最是藏不住事。若陛下早早将这物给他了,他哪里会不炫耀?而此刻拿这东西出来,说明是刚刚才有的。而这也意味着天子在保左玉!
所以天子是狠了心的要收拾他们这些臣子了吗?他想起这物件出现的时期……
未见太祖容颜,可太祖实录里那一片血雨腥风却有缘通过文字窥见。
不以言论罪的前提是你没犯法。可以不计较你说什么,但你若是做了什么,该杀还是得杀!
太祖在位六年,治贪就治了四年!那真真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一夜间从官身沦为阶下囚?
太宗继位后,情况才稍好转。不是贪腐巨大,且有人命在手里,一般都是流放。至于先帝,倒是开了以言获罪的先河。不过,到底还是克制着的,只要不提周贵妃的事,一般也不会杖毙大臣。
而现在,那个代表着太祖铁血统治的东西又出现了。天子是要做什么?是想学太祖吗?是在警告他们,他的耐心快用完了?重新丈量国土一事不容再缓?
摩挲着茶盏,过了久久才道:“若退,不但要减租,家中田产亦要归公。”
李偲一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唉!”
毕新叹气,将太祖治贪一事说了说后道:“那陆岺拿着那东西前来应是陛下授意。这是在告诉咱们,丈量国土一事不容再缓,若是咱们不应……”
他话没有再说下去。先帝虽不德,但本质上也是在与朝臣相抗衡。他们以为先帝去了,他们捧上去的天子会厚待于他们……而二十年过去了,他羽翼丰满,终于是露出尖牙了!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李偲慌了,“若陛下执意要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话未说完,毕舒便打断了他,微笑着道:“李先生不必焦虑。这天下乡绅千千万,关乎到的关系可是方方面面的。如今赵衢下狱,咱们稍稍示软下,必有人按捺不住,跳出来替咱们去周旋。”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舍弃赵衢了。李偲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发凉。这大公子心好狠!赵衢可是毕新的学生啊!
他望向了毕新,见毕新脸一沉,呵斥道:“说什么胡话?!他如今犯错,你爹我作为他的坐师,如何脱得了干系?!”
说着便是抿了口茶,悠悠道:“有几个人不是跳得厉害么?这秋收后,该纳粮了。去下面几个县知会一声,今年的米价打个折,并告诉他们各庄都准备减租,粮太多了,今年便只能这个价。”
毕舒两眼放光,拱手道:“还是父亲想得周全!那帮泥腿子昨日在街上不是喊得震天响吗?!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肚子硬!”
“妙啊!”
李偲道:“如此一来,农户必闹腾,再散播点消息,届时农户必是恨死左玉!官府收不到粮,粮市便无米可卖,如此,城里这帮叫好的要么只能买高价粮,要么便只能去姬君那讨粮咯!”
毕舒感觉自己开了眼了!
尼玛!这群古人真是坏到家了!在他想到的计谋里,没一条抵得上这条的!这是要将左玉放火上烤啊!
不过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谁让那贱人害自己?所以……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光这样怎么够?天子将报社拿了去,为畅听言路,居是弄了个匿名投稿的箱子。所以,这事可不就方便他了吗?他得写小作文,得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左玉的错!
害自己之人,永不原谅!不将她践踏进泥里,心头之恨,永难消!
第60章 对不起,我有系统
秋雨绵绵,天气逐渐寒冷。
钟琪等人随着左玉去了庄园后,对庄子内发生的一切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那里可不光光是减了两成租那么简单。
庄户采取了左玉提出的种田方式后,平均亩产达到了三百五十斤左右。这可是很惊人的数字。据他们所知,在以土地丰腴著称的江南,年景很好时,水稻平均亩产差也不过三百斤这样。
可左玉这儿以旱稻为主,居然能做到亩产三百五十斤,这太惊人了。
而她教人种田的方式也是匪夷所思。在种完稻子后,又让人种了豆子,说这样能增加土地的肥力。
更让他们惊异的是,这儿小麦的亩产也达到了两百八十斤左右。这数字,太惊人了!直接翻了一倍还多!
难怪左玉说,她收两成租便足够吃了。他们大概算了下,除去那些种菜,种小麦的,她用来种植稻米的田大概在5000亩左右。
收两成租,一年到手的粮大约将近3000石。再加上去壳以及部分损耗,最后可收获的净粮大约就两千石出头点。
一个普通国公的年俸大概也就是两千石左右!
也就是说,仅稻子一项她的收入就抵得上一个国公的收入了。麦子产量虽低,但面粉卖得也贵啊!
而她搞的什么立体养殖……
这概念更是惊人。稻田里的鱼虾蟹,放养的鸭子,采用淋水孵化的鱼苗以及正在研究的人工蛋类孵化……
讲真,要不是已看到部分成功,他们都要以为这是天方夜谭!鱼苗、鸡子怎么还能自己孵化的?而这些东西不光为左玉带来了许多钱,更是让庄户增收不少。
孙富告诉他们,今年第一年搞,经验还不够。不过这两日,水稻田里的螃蟹能收了。他们收了几亩地的稻蟹,平均亩产有五十斤这样。
而这些螃蟹长得极为肥硕,一斤的秤只能过两三只螃蟹。这大个头的螃蟹卖出去,都不按斤卖,得按“只”卖,批发价一钱一只。水田不多,也就五百亩这样。
但这年头想吃点鲜鱼都不容易,别说活虾了。他们问了下,就这立体养殖的产出属于农庄共有。左玉提供技术,卖掉的银子拿两成,剩下的八成平均分给庄户。
如此一来,两个庄子加起来两百来户人家,平均每户人家每年都能增收四两银子这样。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事!一个农户之家一年多四两银子的收入那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他们每年可以多买几百斤米!可以扯些布给自己做衣服,能吃上点肉了。
无形间,抗风险的能力就增加了。而这还是第一年!鱼苗、蟹苗准备还不够充分。如果到了明年……在他们开辟的水塘里再搞上人工养殖,那收入……
不敢想象!
几个书生都呆了,尤其是钟琪。他自觉自己颇有才华,可这多奇思妙想却是打破他的脑袋也想不出来的。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闺阁千金为何会有这多奇思妙想?这对事物的观察得有多细致啊?而她的野心似乎还不止这点。
根据她的构想,来年还想买点田,收些无家可归的人,开始搞药材种植与名贵花苗的培育。如果成功,那将是一条了不得的致富之路!
虽然还只是个构想,虽然前人从未有过种植药材的壮举,但左玉说的时候,莫名就觉得她会成功。除去这两个设想外,她还想寻地方,开一个食品加工厂。
“厂”这个概念很新鲜,但听她描述,如果成功了,一些无地之人便能去厂里上班,而她农庄所产的东西也可以直接进入工厂里,加工后,卖到别的地方。
种种规划,让人都不得不怀疑民间传闻是不是真的了。
此人莫不是神农转世?不然为何能如此精于农道?
不过,看到庄子里欣欣向荣的景象后,几人都庆幸自己的选择。科举无望,不如好好在这干活。将来庄子做大做强了,自己也有肉吃。
参观完庄子,他们便回来了。
泙京日报到了朝廷手里后,就成了五天一刊。宫内有内侍,而一些稍稍上年岁,干不了重活的太监便被天子派来做印刷。
毕舒利用了百度系统,又寻了能工巧匠,花了重金,参考古腾堡印刷机设计,弄出一台可用活字排版的“毕氏”印刷机。
为了配合这套印刷机使用,他使用了陶泥金属铸模的技术,召集了大量的工匠,在短时间内做出了一套活字大全。而后又利用百度看来的知识,改良了纸张和油墨,使得印刷成本大大降低,印刷速度也大大提升了。
而且,印刷出来的报纸质量还非常好。许多人将报纸买回去,都是好好保留。要说这毕舒也算有点才华。四开的大报售价虽然高达五十文一份,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物超所值。
上面不光有时闻,还有朝廷政策解读。除去这些外,还有些生活小技巧、菜谱以及诗词欣赏、话本演绎连载以及经文注解。(注1)。
古代书籍是非常昂贵的东西。像钟琪、何闵等人,能在这时代读上书已算家境可以了。但就这样手里印刷的书也没几本,许多都是自己手抄的。
因此五十文看着多,但性价比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还是非常高的。
天子拿到这些东西后,除了印刷报纸,还用来印刷书。在他看来这东西非常好。太祖曾对太宗说,真正的大同不光是要吃饱饭,而是天下人人有书读。
如果能把书籍的价钱打下来,那百姓读书的负担也要轻些吧?
左玉回城,还未进城,就有拿着报纸在城门叫卖。她忙停车,让人去买了份报纸回来。
拿到报纸,果然不出所料,头版头条就刊登着她抨击赵衢的文章。而在话本连载那里,《诸公逛窑记》也被一同刊登了出来。
诸公逛窑记她没用自己真名,而是起了一个柳下望月的笔名。前几日,得知天子允许匿名,用笔名投稿后,她就知道,天子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现在这篇刊登出来,还跟抨击赵衢的文一起刊登,这天子是想要赵衢死啊!
她将报纸大致浏览了下,抿嘴笑了起来。
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青天老爷们也该接受下民众的审判了!
进了城,街面上已是一片热闹。许多人都在谈论着赵衢的私德,而对于诸公那篇小说许多人也产生了联想。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或许借此挑起民愤助力自己的她称得上是卑鄙,但与这些乡绅做的事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因此,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而不存在污蔑!百姓有权知道这些!
回到家,也不再做别的。这些日子她打算留在城里,以防不测。
如此,两日后,庄上便来了人。
“一石米往年在官府那折算能有三百文左右。”
孙富苦着脸道:“可今年去,只有一百五十文了。刘伯问了官府,说是看了您的事迹,乡绅大感惭愧,也准备降租。且为了赎罪,想将家中的存粮都捐出来。”
左玉一蹙眉,忙问道:“这两日米价如何?”
“降了。”
孙富道:“前天降到了三百文一石,今日已降到了二百文。”
“两百文?!”
何闵惊呼,“三天内降了一半?!那市上购米之人可多?”
“多,非常多!”
孙富看了左玉一眼,犹豫了下,道:“东家,刘伯让小的带话给您,咱们的米铺是不是也要降价?现在已有些风言风语,说您说一套,做一套……”
“姬君。”
钟琪道:“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后招了。”
左玉点头。沉默片刻,怒道:“没底线,真是没底线!竟妄图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宋希道:“也一起降价吗?若为了名声,学生觉着您最好也降价。”
“此事可怕的并不在这里。”
钟琪道:“粮价跳水,百姓固然会疯抢,但百姓如何抢得过他们?他们可派人也去抢米,如此便能将损耗降到最低。”
“若将米收光了……”
左玉怒道:“下一步就该宣布无米可卖,让百姓无粮可食了!”
“农人也会因此恨你。”
钟琪平静地道:“姬君,勿要与龌龊之人动气。当务之急,我等应筹粮以应对下一步。”
“我左家固有些资产又如何能应对整个京畿的粮食供应?”
左玉平复了心情,将怒火压下,道:“不能等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得收粮!”
她说着便起身,“农户手里的粮我们还按三百文去收,如此,农户那边的怨气可解。何闵,宋希,你们带上家里的家丁去城里米行抢,记住,有多少收多少!钱的事不用担心,我这里有!”
向氏跟她合伙做生意,她做的香膏、口红以及眉粉都卖得相当火爆。去了庄子后,许多庄户家里劳动力过多,她便让庄里多余的劳动力来做这些。因此,现在不仅向氏的铺子那供货充足,自己陪嫁铺子里的供货也十分充足。
这些都是奢侈品,利润极大,赚钱的速度也很快。就这些日子,光这些美肤品为她带来的利润就有三千两之多。
再加上之前的积蓄,天家赏赐的钱,她手里的现钱就超过了八万两。更别提,她还有一些系统奖励的东西还没有卖。那些镜子,那些玻璃制品,随便拿一样出来都能卖出天价!
而且,收来的米她可以卖给系统。系统会将系统币转换成黄金给她。系统一元等于十文钱,一斤天然米的收购价八块,托这些乡绅老爷降价的福,她现在买一斤大米回来的成本才1.6文!
这何止是暴利了啊?!而人造米的价钱才多少?才5毛!也就是五文钱!她这买进卖出的,成本几乎可忽略不计,利润直接翻了几倍!这生意要不做,她才是脑子有问题!
所以她得去收粮,农户那里给三百文,少赚点,其余的就靠这群老爷弥补了!
当然,为了让利润进一步扩大化,她还得打打价格战!先把自家米铺的粮降到180文吧!不过为了防止乡绅也这样搞自己,所以180文的优惠价得凭户籍购买,一人限购五十斤!
跟她玩套路,看谁套路多!
几人分头行动了起来,而左玉又找到了左林。左林也知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废话,拿了一万两银子给她,让她去收粮!而他自己也派出了家中所有家丁,去周边收农户手里的粮!
“左家挂出了一百八十文的价钱。”
毕家,毕新等门人汇聚一堂,对于左玉刚刚挂牌的价格以及限购操作有些看不明白了。
“她左家得罪了所有乡绅,即便想收粮来应对也只能从农户手里收粮。”
毕舒道:“为了多支应几日,她便只能限购。”
“原来如此。”
李偲恍然大悟,“大公子果是有才,一眼便看穿那小贱人的伎俩。”
“呵,她这招虽有些用处,可架不住咱们人多。”
毕舒道:“多寻些自由身的人过来,都去左家铺子买粮。我倒要看看是她左家的粮多,还是咱们人多!等她支应不住了,咱们再降个十文!”
“这是何道理?”
李偲不解,“咱们现在也是咬牙在支应,若是降到170文……”
“李先生,要是我们不降,到时她就又成了圣人了。”
毕舒轻轻一笑,暗道:“跟他玩心理战,舆论战?都是现代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降价是为挽回名声,若咱们不跟进,她不但能洗脱嫌疑,还能将矛头对准咱们。她那两篇文章,杀伤力颇大,现在京畿百姓都被她煽动了起来,对咱们官绅有种莫名的敌视。若我们止步于此,她计谋就得逞了。”
“原来如此!”
李偲恍然大悟,拱手道:“大公子果是才思敏捷。那贱人年岁小小,心思倒多。可到底年岁小,又是个妇人,拎不清问题所在。她不将租加回去,天下人怎会放过她?她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能挡住众怒?天下悠悠众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谁说不是呢?”
毕舒冷笑了声,“这种祸国殃民的妖女还是被诛了的好。诸位,不要忘了,太子今年已十八。天家对她如此厚爱,诸位就没想过,她可能入主东宫吗?”
毕新一蹙眉,想了想道:“说来皇后娘娘的确与她亲近。每次出宫,还赏她点心。而去左家提亲的人都被左林拒绝了……不行,这等妖女若为太子妃,来日怕不是要媚乱君上,败坏朝纲!”
“父亲说的是。”
毕舒道:“所以这次必须将她打得身败名裂,彻底断了她入宫的路!”
“还有一件事。”
李偲道:“她为抵消农人怨气,保不准会去乡下收粮。如此,不但能抵消农人的怨气,还能为自己赢得美名……”
“放心。”
毕新冷笑了声,“我早有准备。昨日便派人下乡,以350文的价收粮。那些泥腿子都高兴坏了,纷纷抢着来送粮!等她反应过来,早已无粮可收。既无粮可收,便也无人记她恩情,想以此邀买人心,呵……”
他端起茶盏,看着沉落到杯底的茶叶,轻笑了声,“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
“能收的粮都收来了。”
钟琪大口喝着水,只觉身心俱疲。
这些乡绅果是难对付!居是提前将农户手里的粮都收了过来,现在那些农户反都在怨恨左玉了。都在说,若不是左玉打了当官的,这些当官的也不至于会为难他们。
钟琪不敢将这些话告诉左玉,怕她难过。但是,他这几日跑遍了京郊,收到的粮食也不过六百来石。如今左玉挂了歇业牌子,而谣言又四起。
说左玉每年俸禄都几千石,良田快有万亩。家里的粮堆了百来个仓库。哪里是没米了?分明是心疼了。
听着这些话,看着一些百姓倒戈的样子,钟琪很心痛。
姬君是在为他们谋利,可他们却轻易相信那些乡绅,难道真如自己启蒙师说的那样,人之初非性本善,而是本恶吗?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当日街头的热血奔涌就消失了吗?
他压下心中的酸楚与愤怒,道:“一共621石粮……昨日起,学生已是一斤一斤的收,但京郊附近的粮真的都没了。农户卖粮只为纳税,不可能将自己口粮卖掉的。姬君,如此下去,可不是个事。他们又放出谣言,说您是沽名钓誉之辈。民智未开,很容易被裹挟啊!这铺子,咱们还是得开起来,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他知道左玉能明白这后果。
哪里晓得左玉却是抿嘴一笑,“621石?这么多?如瑶,你这几日辛苦了。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好好梳洗下,好好休息吧。”
“姬君?!”
钟琪瞪大眼,“您这是准备放弃了?!不可啊!此时若退,必是万劫不复啊!”
“如瑶,放心吧。“
她笑了起来,“他们现在卖170文一石是吧?这些日子,我们已收了他们不少的低价粮。不过我那限购许是给了他们启发,所以也开始限购了。”
她略显遗憾地道:“所以,170文的粮咱们是买不到多少了。不过,前面我收得多,所以你不用担心。咱们示弱下,他们就该涨价了。”
钟琪愣了下。他低头琢磨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惊道:“所以您大肆收粮的目的不是为了挤垮他们?而是为了应对后面的事?!”
“不错!”
左玉道:“他们中有人深谙经济之道。所以,重头戏绝对不在前面,而在后面!米价便宜,针对我的那些谣言,其实无甚作用。即便我一分不降,世人也不会对我生出太多的怨气!毕竟,我那铺子小,又不是粮行!但是,一旦米价上涨,这份怨气就会铺散开来!届时,百姓惶恐再行挑唆,如果我支应不住,那真是要万劫不复了!”
“好毒!”
钟琪骂了起来,“到底是何人?能想出这等毒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