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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一头雾水,“谁说我俩闹别扭了?”
李若兰道,“没闹别扭他总小心翼翼的瞅着你?等你靠近了他又躲。”
苏软:……
她是察觉到了他有些躲着她,还以为是昨天黏太紧留下的后遗症呢。
“还有你,干嘛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苏软疑惑,“我有吗?”
李若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别老欺负人家鸣琛。”
苏软无语,怎么在她妈眼里,总是她欺负鹿鸣琛啊?
李若兰来是有正事跟他们说,她问鹿鸣琛,“你外公留给你的燕市的房子能住吗?”
鹿鸣琛愣了一下,“可以,福姨一直住着呢,您想去看看?”
“不是,”李若兰道,“我时想你们要不现在就去燕市吧。”
“之前工地上那个事,我听你舅舅说了,越想越后怕,虽然警察都说是巧合,但我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高强就不说了,主要是鹿家,那些人闹事那天是不是就是鹿老三刚停职的没两天?”
“那家人心黑手黑,谁知道这次没得逞,下次还会出什么歪招,我想来想去,不如你们提前去燕市。”
“反正你们大学都在那边,正好也过去准备准备,房子长时间没人住,总要收拾,也不好让福姨一个人帮你们忙活。”
她还不知道鹿家出事,苏软想了想,把事情大概跟李若兰说了一下,当然没说她和鹿鸣琛做了什么,只说他们俩本来想就她受伤的事情探探鹿家的口风,结果就碰见了鹿家三兄妹为了争遗产,差点气死鹿长河。
李若兰闻言畅快道,“活该!我当初就说过,鹿长河有遭报应的一天。”
“那你们更得准备了。”李若兰道,“鸣琛你外公的那堆东西鹿家那些东西一直盯着呢。”
“之前他们为了工作好歹还有顾忌,这一下啥都没有了,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就每天上门纠缠也烦人。”
苏软想了想,觉得这样安排也不错,她本来也计划着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就提前去燕市,除了收拾四合院,她准备去看看燕市现在的市场。
她这辈子也不打算开什么大公司,当什么总裁,但退伍军人的事情还是要管的,上辈子鹿鸣琛到死都惦记着这件事,证明在他心中分量极重。
而且她也觉得这是一件极其有意义的事情,上辈子她刚接手这事儿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尤其是因伤退伍的军人,混的很惨。
他们把青春和汗水都奉献给了军队,一身本领在社会上却不适用,习惯了军营的单纯环境,他们在外面没少受骗,还被黑心老板压榨。
这辈子她可以提前着手,能多做一点是一点。
还没等她和鹿鸣琛商量,就先接到了燕市来的电话,是裴智明,还指明了要苏软接。
“嫂子,我们老大有个死对头叫陆晨明,他过段时间要结婚了,现在到处嘚瑟自己要娶米护士,还造谣老大离婚了没脸见人,您快来给老大撑场子!”
苏软眯了眯眼,“米护士?就是那个说鸣琛哥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护士?”
“可不是,她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当初追老大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软挑了挑眉,“哦~~追过你们老大啊。”
裴智明嘿嘿笑道,“喜欢老大的姑娘们可多呢,不过老大一个都没理过,嫂子你放心!”
“所以她们才酸啊,说老大团花看不上,首长千金看不上,漂亮能干的护士也看不上,结果娶了个村姑,乡下姑娘土包子没文化还长得丑什么的……”
“偏偏老大还跑的不见人影,那什么,嫂子你来吗?”
苏软看了眼鹿鸣琛,“来!”
鹿鸣琛听不到裴智明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她的目光有些不妙,警惕道,“怎么了?”
苏软笑眯眯的道,“你不去参加陆晨明的婚礼?”
说到这里,苏软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鹿鸣琛语气懒懒的,但意思非常坚定,“不去。”
苏软道,“觉得离婚了没脸见人?”
鹿鸣琛:???
第80章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离了婚没脸见人, 不,是为了证明他没离婚。
等苏软腰上的伤口拆线后,鹿鸣琛就带着她出发去燕市。
暑假的火车站人满为患, 虽然出行的人次没有后世多,但车站小,车次少, 人反而显得更多, 这也是苏软不爱出远门的原因。
她上辈子挤过太多这样的火车,遭的罪简直没办法说:扒手、猥亵者、骗子还有抢劫犯,她哪一样都遇到过, 尤其是九十年代初,火车站简直是这些罪犯们的集中地,以至于这辈子看到这种场景就发憷。
所以她每次出门都要紧绷着神经。
“你看着这个箱子,”鹿鸣琛把一个可以推的大箱子递到她面前, 自己拎了另一个,然后空出一只手架开了挤上来的人群。
苏软抬头看他,鹿鸣琛只看着前方道, “推好箱子,走。”
检票开始后,众人也不排队,一窝蜂的往里挤,苏软看着那些东倒西歪,时不时还要被包砸一下的人们, 就仿佛置身于沙丁鱼槽中的鲶鱼, 所到之处虽然说不上退避三舍, 但也安然无恙, 莫名就生出一股幸福感来。
安安稳稳的过了闸门, 等到了站台就更热闹了,因为这趟是过路车,停车时间短,大家为了上车简直各显神通。
苏软看着两个男人把一个年轻的姑娘举起来直接从车窗里塞进去,这种场面后世已经很难看到了,但在这会儿却是常态。
鹿鸣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调侃道,“怎么你也想玩那个刺激的?”
苏软翻了个白眼,“赶紧的,车快开了。”
到了车门跟前才是最让人抓麻的时候,各种尼龙袋、麻袋、旅行包都和人一起挤挤攘攘的塞在门口,苏软紧跟在后面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也挤不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苏软吓了一跳,紧接着后背就贴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苏软回头,确认是鹿鸣琛,他眼底依稀还残留着几分冷意,不过低头看她时语气倒是很令人安心,“没事儿,看前面。”
也不知道那人是小偷还是什么,之前还虚虚护着她的鹿鸣琛这会儿几乎把她半抱在怀里,不给任何人插入的空间,见缝插针的挤上了车。
因为车票紧张,两人只买到了两张硬座票,还好靠窗。
鹿鸣琛让她先进去,把两个大包都放在行李架上,才在她身边坐下,火车鸣笛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苏软从随身包里掏出水和手帕递给鹿鸣琛,“哥,先擦擦汗。”
鹿鸣琛用水浸湿了手帕先递给苏软,自己才随意擦了一下,又从包里掏出保温杯递给她,“喝点儿?”
苏软接过来,热热的姜糖水下肚,身体稍微舒服了一些。
对面留着半长头发的男生冲着她笑了笑,“这天真热,你们是兄妹吗?准备去哪儿啊?”
苏软笑了笑没说话,这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对于火车上的陌生人,关于个人信息之类的问题一律不回答。
不然你完全不知道会透漏什么有用信息给对方。
虽然这两排似乎都是学生。
这会儿的硬座包厢,一排四个人,八个人面对面坐着,除了苏软和鹿鸣琛,其他六个人似乎都认识。
苏软听了一耳朵,才知道他们是东林美院的学生,趁着暑假一起去燕市旅游写生。
对面的男生似乎对苏软很感兴趣,一直在跟她搭话。
不过苏软的精神有些不济,因为这次直接就要在燕市待到寒假,李若兰昨晚跟她一起睡,几乎聊了半宿,零零碎碎的交代了一堆,中途还来了大姨妈,今天又一早起来赶火车,这会儿安稳下来她只想睡觉。
鹿鸣琛旁边的人倒是都安静,大抵是觉得他不像好人吧,鹿鸣琛在外面的时候长相气质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不过苏软靠着窗户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些挤,睁开眼才发现鹿鸣琛紧紧挨着她,而坐在他另一边的长发女生竟然一直往他身上靠,鹿鸣琛把她的头推到另一边,她没两分钟竟然就又靠回来了。
苏软瞬间就不高兴了,虽然这年头流行火车搭讪,浪漫结缘,但这装的也太明显了,而且鹿鸣琛显然是有妇之夫,这姑娘都不搞清楚就直接上的吗?
“老公。”苏软叫了一声,因为不怎么清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哑。
鹿鸣琛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叫他,喉头滚了滚,轻声道,“怎么了?”
“换一下位置,靠窗睡嗑的脑袋疼。”苏软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走。
鹿鸣琛挪进去,靠窗坐好,苏软不客气的倒在他肩膀上准备睡,那女生果然没再靠过来。
哼,想占宝贝哥哥便宜,门儿都没有。
迷迷糊糊的这样想着,苏软渐渐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就先看到对面的一个微胖的姑娘一脸羡慕的看着她。
苏软懒懒的动了一下,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她现在几乎半趴在鹿鸣琛怀里,估计是为了让她睡的舒服,他斜靠着窗户面对她,而她就靠在他胸膛上,怪不得靠的那么舒服。
头顶还有习习凉风。苏软抬眼,就见鹿鸣琛空着的手拿着一张报纸,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她扇着风,
估计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轻笑道,“醒了?赶紧擦擦口水。”
苏软连忙坐起来,才发现鹿鸣琛在骗她,瞪了他一眼把报纸抢过来帮他扇了两下,“现在几点了?”
鹿鸣琛抬手看了下表,“下午三点,再有四个小时就到了。”
她竟然睡了快四个小时,谁能想到她在硬座上睡的竟然比年初时躺硬卧上睡的还踏实。
鹿鸣琛又拧开保温杯,“喝点水,我去泡面。”
苏软摇了摇头,“我不吃,你吃吧。”车厢里很热,她也没什么食欲。
鹿鸣琛没说什么翻出两包方便面和火腿肠起身出去打热水。
他走后,对面的长发男生递给苏软一张纸,苏软本来不想要的,但是看到上面的画不由一愣。
是她和鹿鸣琛。
男生的画技很传神,鹿鸣琛今天穿的是一身军人夏季常服,苏软就靠在他怀里,睡得十分香甜,仿佛天塌下来都无知无觉。
而鹿鸣琛斜靠在窗户上低头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一张报纸给她扇风,明明左眼下一道伤疤应该让人觉得狰狞可怕,偏偏他眉眼温柔,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苏软顿了一下,接过那幅画,“谢谢。”
男生笑道,“他很爱你,祝你们白头偕老。”
鹿鸣琛端着饭盒走过来,警惕的看了男生一眼,问苏软,“谁爱你?什么东西?”
苏软把画折起来,笑眯眯的道,“你猜?”
鹿鸣琛猜不着,只是看着对面男生的目光不善,对方再说话时他都不着痕迹的把话头接了过去,按着苏软吃饭,惹得对面的学生们一直偷笑。
七点的时候火车终于到达燕市。
“终于到了,我的老腰。”苏软惬意的舒展了下四肢,窝在硬座里七八个小时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裴智明已经等在门口,兴奋的冲着他们挥手。
“老大,嫂子!这儿这儿!哈哈,嫂子你终于来了!”
苏软失笑,“至于吗?”
裴智明道,“当然至于,您可是咱们团最后的王牌。”
“那陆晨明什么都比不过老大,就指着这回娶老婆赢回来呢,我们能让他得逞?!到时候我们王炸炸他!”
苏软被逗笑了,这帮人可真幼稚。
到达军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登记核查了苏软所有的证件,吉普车又开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军属们的家属区。
军区营长级别以上都会分配房子,打了随军申请之后,就能把家人接过来一起住。
不过营长级别的都是筒子楼,团级干部分的家属楼和小平房,师级以上就是小二楼或者是小别墅了。
所以鹿鸣琛在这儿也是有房子的。
“老大本来应该分个两室一厅的家属楼的,不过他那会儿一直不结婚,就发扬风格,把家属楼让给别的结婚的团长了,他自己要了个平房。”
苏软看了看,觉得就这平房他估计都没怎么住过。
院子里空荡荡的并排四间小屋子,大门都是随意的木栅栏,对比左右人家多盖出来的小屋子和生机盎然的院子,这院子就像个样板间。
好在东西都是齐全的,也不知道是鹿鸣琛本来就有的,还是勤务兵帮忙添置的。
苏软各个屋子里看了下,疑惑道,“怎么就一张床?”
裴智明一拍脑袋,“哎呀,看我这记性,今天光顾着让人打扫了,忘了换床。”
“今天你们先将就一下,明天就让人添长大床。”说完贼贼的冲着鹿鸣琛眨眨眼。
鹿鸣琛斜睨他一眼,抬腿踢了人一脚,“滚吧。”
裴智明笑嘻嘻的滚了,苏软自己打了水去洗漱,回来的时候鹿鸣琛已经在单人床旁边打好了地铺。
他抬着下巴指了指对面解释道,“那就是陆晨明家,那家伙总喜欢盯着我。”
他们这次本来就是来澄清没有离婚的谣言,要是让对方知道两人分床睡,那他真的要被嘲笑了。
苏软没说什么,直接上床躺下。半个小时后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鹿鸣琛应该是累坏了。
倒是苏软可能是白天睡多了,她这会儿反而有些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鹿鸣琛,这屋子的窗帘也不怎么遮光,满月的银辉洒进来,勾勒着他精致的眉眼,苏软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连呼吸时候起伏的小肚子都有点可爱……
半晌,强迫自己翻身回去,长长的叹了口气,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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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号角吹响的时候,苏软也立刻睁开了眼睛,鹿鸣琛已经起身利落的收拾好地铺出去洗漱。
苏软正慢悠悠的叠被子,就听到外面传来惊讶的声音,“哎哟,鹿团长你竟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赶不上我的婚礼了,嫂子呢,来了吗?”
鹿鸣琛懒洋洋的道,“你那婚礼有什么好参加的?你嫂子还睡着呢!”
最后一句那嘚瑟的语气,苏软觉得裴智明说的鹿鸣琛的死对头怕是反话。
“得了吧,是睡着呢还是没有?”那人道,“那天全医院都听到你要打离婚报告了,没事,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大家也不会笑话你的。”
鹿鸣琛道,“这我信,毕竟你光棍了这么些年,大家都在怜悯你。”
……
苏软收拾好出了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周正的青年正站在对面的院子门口跟鹿鸣琛斗嘴。
看到她出来对方一愣,“真有嫂子?”
苏软也愣了,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听着陆晨明的名字会耳熟了,上辈子她遵照鹿鸣琛的遗嘱展开工作的时候,陆晨明已经是师长了,一直陆师长陆师长的叫,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
眼前这个幼稚的跟小学鸡一样家伙,竟然是那个绷着脸让人畏惧的陆师长。
而且她明明记得他说跟鹿鸣琛是最好的知己兄弟来着,而这针锋相对的模样,他们到底美化了多少东西啊!
第81章
据苏软上辈子听到的传闻, 鹿鸣琛是稳重可靠、十项全能的军中“鹿神”;这位陆师长则是能力出众,铁面无私,让人谈之色变的冷面阎王。
如今冷面阎王像个中二的小学鸡,而沉稳可靠的“鹿神”走到她身边,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介绍道, “来, 认识一下, 这是你嫂子, 苏软。”
“准燕京师大的大学生,今年九月份就要开学了。”依然是懒散的语气, 但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得意。
苏软不由瞅了他一眼, 她的录取通知书还没到呢, 也不怕牛皮吹出去收不回来。
然而鹿鸣琛却比她自己还笃定,之后指了指陆晨明对她道,“陆晨明,名字好记,毕竟跟我的差不多,陆是海陆空的陆, 至于其他两个字,也不太不重要。”
陆晨明显然不想相信,“你不会是怕被我笑话,随便找了个人来做戏吧?你要找也找个像一点的来。”
他对苏软道, “他媳妇儿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姑娘,肯定不是你这样的, 你还是早点迷途知返, 不然被人戳破你也要跟着一起更丢人。”
苏软觉得, 众人对这位谈之色变形容可能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令人畏惧。
她突然问道, “他什么时候在医院里嚷嚷要离婚了?”
陆晨明精神一振,“你不知道!?”
“就年初的时候,王政委在楼道里还让他打离婚报告呢。”他笑嘻嘻的问鹿鸣琛,“你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鹿鸣琛冷笑一声,“你已经堕落到要靠造谣和幻想来获得优越感了吗?”
两个人正吵着,就见左边院子里一个四十岁左右,身形魁梧的男人从屋里匆匆出来。
这里的院子是联排,应该是早年修建的,院墙都只有半人高,因此走在路上,邻居之间,站在院子里就就能互相说话。
对方出了房门看见鹿鸣琛顿时一笑,“昨晚就听见有动静,没想到还真是鹿团长回来了。”他冲着苏软笑了笑,“这娶了媳妇儿就该在这儿常住了吧?”
“张团长。”鹿鸣琛看了苏软一眼,“她还要上学,到时候看情况。”
陆晨明阴阳怪气的道,“我看是怕露馅儿吧。”
张团长摇摇头,也没多说急匆匆的去出训练任务了,倒是他身后跟着的老太太凑上来,好奇的看着苏软道,“这就是鹿团长的新媳妇儿?”
陆晨明道,“张姨,你是不是也听说鹿团长离婚了?医院里都传遍了,可不是我造的谣吧?他竟然找了个假的人来装。”
张老太太无语的看了陆晨明一眼,语重心长的道,“小陆团长,你马上就要办酒席了吧,东西都备全了吗?”赶紧去干正事儿吧。
苏软莫名听出了一点怜爱的意思。
陆晨明抗议道,“陆团长就陆团长,干嘛要叫小陆团长?”
“行,陆团长,鹿团长。”张老太太从善如流,然后扭头冲着鹿鸣琛道,“大鹿团长。”
陆晨明:……
鹿鸣琛懒洋洋的睨了陆晨明一眼,目光里不无得意,拉着苏软又给老太太介绍了一遍,才带着人回屋,“走了,今天去食堂打大包子吃。”
一个“大”字专门强调了重音。
苏软回头,果然看见陆晨明气的咬牙切齿。
回到房间,苏软似笑非笑的看着鹿鸣琛,“所以严格来说,人家也不算造谣啊。”
鹿鸣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轻咳一声,“他就是造谣,我可没说要离婚。”
“但是你想了啊。”苏软悠悠的道,“那个时候你不告而别,不就是觉得我不配关心你……”
鹿鸣琛顿时想起了被“我是帮凶”支配的恐惧,当机立断道,“抱歉,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倒是让苏软一愣,不由“噗嗤”笑了一声,“行吧,原谅你了。”
鹿鸣琛顿时悄悄松了口气,“早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打一些回来。”
“不是要打大包子吗,既然说了就打吧,别叫人家笑话你。”苏软调侃。
她话音刚落,又听见陆晨明在外面喊,“嫂子,你要真是嫂子的话,可得注意点儿啊!”
“现在大家都以为鹿团长离婚了,好几个女的想来找他二婚呢,你得防着点。”
鹿鸣琛咬牙,“这个卑鄙小人。”拿着饭盒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苏软透过窗户见他出了院门就伸手去揍陆晨明,陆晨明还手,两人瞬间过了几招,最后还是鹿鸣琛紧紧的锁住他的脖子把人带走了。
像两个打闹着去上学的小学生,苏软失笑的摇了摇头,去院子里刷牙洗脸。
隔壁张老太太走到墙根这边拔了一把青菜,隔着院墙跟苏软聊天,“小苏你这来了是不是要整一整院子。”
她显然很高兴,“在这儿住了这么些年,这院子跟个空的似的,你们家鹿团长觉都不怎么回来睡。”
她不说苏软也能想象鹿鸣琛的德行。
张老太太感叹道,“果然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我还没见他这么跟人闹过呢。”
“平时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冷冰冰的谁都不爱理,也就对面那个憨憨能撩拨的他动手。”
苏软想到陆晨明那张嘴,觉得他能力出众肯定是真的,不然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张老太太指着自己家院子东面的两个小房间道,“要正式住的话,也让你家鹿团长垒两个小屋,一个当厨房一个当个洗澡间,外头市场上有那种黑色的水袋,也不贵,装了水搁在屋顶上就能洗澡,还挺方便的。”
“这院子也有几分地,种点菜也就够你们两个人吃了。”
苏软听着老太太有条不紊的规划,却没应承,只是笑了笑道,“等鹿团长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
国防大学离这边更近,鹿鸣琛读研究生的话,周末回这边住更方便,但苏软从来没有计划过随军,她最开始想象中最理想的状态其实是各过各的。
现在她也不太想改变目标。
正想着,右边的院子传来“砰”的一声响。
苏软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那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气呼呼的摔了房门出来,顶着一张愤怒的脸,连洗漱摘菜的动作都带着极大的怨气,看着就是个不讨喜的人。
张老太太叹了口气跟苏软道,“那是余团长家的韩老师,平时人也挺不错的,就是活的跟十八岁似的,天天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跟余团长置气。”
说话间就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跟了出来,对方走到韩老师身边无奈的道,“你这是又怎么了?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你就生气了。”
韩老师愤愤的揪着菜叶子,理都不理他,见他还往过凑,一下子像点炸了火药桶似的,“别往我跟前靠,我老了,不如小姑娘鲜嫩,去找你的小雨姑娘去吧!”
余团长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又跟人家小雨姑娘有什么关系?我说你不能污蔑我啊,这可是作风问题,我也就是认识她,说了两句话而已。”
苏软看着韩老师脸本来一张姣好的脸都气的扭曲了,余团长也觉得实在说不通,有些生气。
两个人都绷着脸回了屋里。
张老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军营里女人少,文工团的小姑娘们又长的漂亮,来一次别说男人,咱自己不也贪新鲜图高兴的多看几眼?”
“这韩老师啊,就是太较真了,回回都得翻一次醋坛子,没一个月消停不了。”
苏软疑惑,“文工团经常来吗?”
张老太太道,“还行吧,大型演出一年一两回,小团队嘛,两三个月就有一次。”
苏软:……
那这位韩老师岂不是一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跟余团长置气?
张老太太显然不理解,“你说这弄的家里人也不高兴,自己也不高兴,整天愁眉苦脸的,图啥呢?”
只是爱情让人降智而已,韩老师难道自己不知道这样不好?
可谁让她爱余团长呢,因为爱对方,所以才抱有过高的期待,渴望对方无条件的了解自己,宠爱包容自己,一旦对方做不到,就忍不住要折磨对方,更折磨自己。
所以,过日子不如抱着合作的态度,就像她能包容、迁就鹿鸣琛,是因为把他当做朋友、亲人,不过多干涉对方的决定,也不做过多无谓的奉献,反而能和睦相处。
如果是爱人的话,小事暂且不说,就当初他一声不吭的不告而别,苏软绝对能把他拉进黑名单,一点线索也不留给他,狠狠的气他一回才算。
但想想,那样损人不利己,图啥呢?
不如就像现在一样,两个人互相理解包容,她不对他抱有期待,他也不会干涉她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