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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甜的眼睛亮了亮,对诡异到把脖子转到一个活人不可能发生的角度的司机先生甜甜地笑。
“你真是好人……好鬼。”因为给免费了,她的嘴格外地甜。
不过虽然很感谢司机先生,可安甜犹豫了一下,还是建议说道,“那个……文明驾驶,车辆行驶中请好好看路。”
开着车呢,脑袋转到后面来怎么行。
邪祟也应该遵守行车道德!
司机:……
司机听话地转头认真开车。
傅天泽嘴角微微抿紧,对这邪祟和气容忍的态度疑惑了一下,很快就警惕地看着那些据说遇到天师就会扑上来的车子里其它的诡异的东西。
这车厢昏暗肮脏,昏黄的灯光在他们上车后时不时地闪烁一下,很不稳定的样子。
车厢里垂着头坐着的那几道影子,让人背心发冷。
无论是长长细细,坐在座位上把自己扭曲地对折起来的黑色的影子,还是穿着一双红色的舞蹈鞋,鞋子里在慢慢地渗透出乌黑的血迹却仿佛没有知觉的脸色惨白的女人,还是坐在车门口那个长着一张奇怪的尖锐的猫脸的老太太……
傅天泽也算是见多识广,不过比起在这种似乎不知道从哪里还传出血腥与腐臭味道里还露出开心表情的安甜,他觉得自己输了。
天师年纪虽然小,却有大将之风。
“你在高兴什么?”他低声问道。
“这车竟然免费。好耶!”安甜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坐车不花钱,她最喜欢了。
万万没有想到,救个人而已,竟然还找到这么福利的一条线路。
不过听起来大概只在午夜之后运营。
安甜觉得以后出门,最好都留在大晚上。
好在作为僵尸,她最喜欢昼伏夜出。
“有公车路线图么?”她就跟司机先生关心地问道。
司机沉默一会儿,惨白的,破破烂烂的皮肉里露出森然白骨的手从脏兮兮的座位底下,掏出一张陈旧的纸张,双手拿给安甜。
“注意行车安全。”安甜急忙善良地再次说道。
千万别出事故。
要不然车报废了,她以后没有免费公交车。
把入手发黄的,上面还沾染着奇怪的黑色红色污迹的路线图拿到手里,安甜想了想,把路线图折好塞进自己公主裙的隐藏口袋里。
她心满意足,脸上带着丰收之后的笑容,慢吞吞地走过过道,走向了车厢的最后面,像是被浓郁的血雾笼罩住的一块区域。
她向着那似乎涌动着什么诡异的血雾走过去,傅天泽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把手里一枚温润的玉石塞进她的手里。
她好奇地看了玉石一眼。
护身符。
能卖钱的吧。
僵尸厚脸皮地把滚烫的护身符塞进裙子口袋里,走到了后车厢。
后车厢长长的一排座位上,只坐着两个人。
一个垂着头的,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把脸全都遮蔽的看不出年纪的女人坐在那里,乌黑干枯的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浑浑噩噩的英俊少年。
他看起来像是晕过去了一样,浑身透明,被那只乌黑的手抓着,就像是对一切事都没有感觉。
安甜过去看了一眼,看到这就是自己找的人,抽了抽自己打从成为僵尸以后就格外敏感的鼻子,诧异地看了那个浑身都笼罩在黑裙子里一样的女人,皱了皱眉。
很大的孽气。
作恶多端了这属于是。
她本来也不怎么喜欢笑,现在脸色恢复了僵硬,看了一眼,就说道,“你作恶太多,应该伏法了。现在证据确凿,跟我……”
她顿了顿,想到之前跟许大师谈论天师这一行的时候,据说如果收押了作恶的厉鬼邪祟什么的还能换钱,一只两万块,就说道,“跟我去市局接受审问。”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浑浑噩噩坐在那里的傅简。
年轻英俊的大男生被轻轻拍了一下脑袋,就像是被打醒了一样,眼底露出几分迷茫,很快清醒,看清了面前的人。
安甜他不认识。
可安甜身边正紧紧抓住她一条手臂的那个高大的黑发男人怎么可能不认识。
“哥!”没想到傅天泽也上了这辆公交车,傅简忍不住大声说道,“快走!”
他就是被身边这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在背后抓了一把,眼睁睁看着一个呆滞的自己跟着朋友下了车,自己却被扯出身体,无能为力地留在公车上。
在公车上挣扎了这么久,这黑裙子女人不是没想过要带他下车。
可每每要离开的时候,公交车的车门总是关闭的迅速,把他们总是阻拦在车厢里……因为这黑裙子女人一直都没有下车的机会,毕竟他就算是昏昏沉沉,可也在下意识地抗争,他们才依旧留在这里。
想到黑裙子女人一抓就能把人从身体里抓出来,傅简帅气的脸都要扭曲了。
他顿时挣扎起来,可就算是挣扎,却被一只黑色的手紧紧地禁锢。
黑裙子女人一动不动地抓着身边的大男生,豁然抬头,对上安甜的眼睛。
那是一张血肉模糊,失去了皮肉的狰狞的脸。
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还有一双阴冷的血红色的眼睛。
对上安甜的一刹那,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松开了傅简,猛地向着安甜扑过来。
安甜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竟然敢向自己攻击的黑裙子女鬼。
是她先动的手!
她下意识地抬起小小的手,挥出一巴掌。
“吧唧”。
一道撞击声,像是破开西瓜一样的沉默粘稠声音在死寂的,昏黄的车厢里传来。
片刻,又是一声奇异的“撕拉!”声。
公交车摇摇晃晃,猛地停靠在了新的一站,后车门同时打开。
后车门的玻璃上,形状诡异的撞击痕迹上缓缓地流淌下来大片迸溅状黑色与血红交织的粘稠的血液。
几道人影缓缓地从后车门下车。
傅天泽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脸怀疑人生,仿佛还在做梦的堂弟,最后下车的,是一个垂着小脑袋,可怜巴巴的小姑娘。
她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女鬼的破碎的头颅,一只手拖着长长的一条满是血污的黑色裙子的女鬼身体,从车上下来,默默地站在那里。
“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跟回头,静静看着自己的傅家的两个男人小声解释道。
厉鬼那么脆弱,她也不想的。
一巴掌下去,她竟然还得求厉鬼不要死。
这么脆弱,还做什么厉鬼呢?
其实,她真的是一只讲道理,爱好和平的僵。
安甜,委屈!
“我,我就是力气大了一点点。”
一点点,而已。
第6章
娇滴滴的小姑娘穿着那么漂亮的公主裙,就像是一个小公主。
当然,要是忽视她手里身首异处的女鬼,似乎真的很公主的样子。
傅天泽好半天没有说话。
傅简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
面对一脸无辜的小公主,他忍不住发出灵魂质问。
“那你笑什么?!”
小姑娘提着血淋淋的女鬼,说着无辜的话,精致漂亮的小脸却停留在一个无比愉悦扭曲的笑容上。
这个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我在笑么?”安甜大惊失色,急忙绷住小脸,狡辩……辩解,“我,我受惊过度!”
她努力在夜色里面无表情。
傅简看了她一会儿,犹豫地相信她。
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谢谢。”他还记得得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
迎着他真心感谢的目光,安甜挤出一个营业笑容,想说不用谢。
用不着感谢她。
傅家付了三百万呢。
他们都是金钱关系。
“啊……”手里还提着血淋淋的女鬼的小姑娘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转头看向公交车,提起脚步就往前门走,“司机先生,咱们这公交车,每天都运营几趟……”
她正想问问这么重要的信息,免得以后错过,就听见咔嚓两声,前后门同时关闭,公交车以筋斗云的速度转眼消失在她的面前!
漆黑的夜色里,淡淡的路灯下,小姑娘看着远远消失的公交车,背影萧瑟。
她垂头,单薄又可怜。
“哥,现在……”傅简还是一个魂在裸奔,觉得这一幕又诡异起来。
那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刚才笑容怪异,一巴掌拍得女鬼脑袋都掉下来的时候别提多生猛了。
“你爸在附近,让他们过来接人。”傅天泽倒是觉得那小姑娘确实怪可怜的。
看起来,她也很意外女鬼这么不禁操……抽。
一巴掌下去,脑袋都掉了,这也好意思管自己叫厉鬼?
当然,傅总摸着怀里碎裂成了渣渣的护身符,不动声色地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他只是走过去,解开西装纽扣,把西装外套丢在安甜的身上。
小小一颗的小姑娘被男人的外套盖在肩膀上,长长的,几乎罩住了她的整个裙子。
疑惑地看了三百万的大客户一眼,安甜告诉自己,比起那仨瓜俩枣的公交车费,还是得好好跟客户谈谈别忘了她的辛苦费更重要。
她没有拒绝这外套,看到路边有被人丢弃的废报纸,捡来,沾着女鬼的血画了一张缚鬼符。
恰在这时,女鬼的鲜血里闪过一抹晶莹。
安甜顺手一捞,捞出个漂亮晶莹的水晶球。
水晶球不大,可精致剔透,里面还有漂亮的小房子。
小房子里,影影绰绰仿佛有一道哀嚎扭曲的小小黑裙子的小人。
装饰品?
安甜闻了闻,水晶球上都是女鬼的气息,算是女鬼掉落的东西。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漂亮的女鬼水晶球……摆在棺材里,可以给自己当陪葬品!
有了陪葬品的棺材,听起来都不那么寒酸单调了呢!
安甜的眼睛亮了,深情款款看着女鬼。
能帮她赚天师驱鬼费,能掉落让她被其他僵羡慕的陪葬品,还能卖给局子,简直浑身都是宝。
安甜泪目了。
爱惜地把女鬼往缚鬼符里一塞,看见她消失在手上的临时符箓里,她就把符箓收好。
也不知道死掉的女鬼能不能换钱。
先收着。
回头去市局问问。
她忙碌完了,手里干干净净,当女鬼被缚鬼符完全吸收,雪白的手上的血污也全都消失。现在的安甜,又是一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至少,当傅二叔匆匆地开着车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安甜就已经怯生生地揣好水晶球,在跟傅总谈之前约定的劳务费了。
别提当看见傅简以后几个人平安是多么高兴,傅二叔开车飞奔回了傅家,看着透明的虚弱的儿子对自己笑了一下,慢慢地走回到了身体里,傅二叔对安甜千恩万谢。
守在傅家唯恐有什么变故的许大师一脸怀疑人生。
“这么快?”
虽然午夜公交车危险等级一般般,不过也不能这么快吧?
难道今天晚上那公交车里没有乘客?
可至少也得有一个把傅简束缚在车上的厉鬼来着。
他忍不住就看了两眼还站在傅总身边,正心满意足地往裙子那鼓鼓的,也不知道揣了啥的小兜兜里塞一张支票的小姑娘。
她第一次笑得这么甜,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虽然一张瓷白的像是洋娃娃的脸依旧没有什么血色,不过看她的样子就和刚才那营业表情完全两样。
许大师粗中有细,发现安甜这出门一趟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傅简人就回来了,他就心里揣度,八成这小姑娘还真是茅山派的精英弟子。
他是散户,很愿意和大门派的弟子结交香火情。
虽然奇怪安甜明明有师门,不过一些关于业务上的事就仿佛菜鸟,不过他还是知无不言。
“其实安小姐去问单处长是最方便的。”许大师笑着说道。
安甜正眯起来笑的眼睛凝固了一下,垂头,哼哼了两声。
“单处长忙,可忙。”她含含糊糊地说道。
忙着给她相亲……介绍工作伙伴呢。
“今天谢谢你了。”不管许大师是存着什么目的在交好她,不过他陪着自己在傅家说了很多天师这一行工作的常识还有注意事项,安甜心里很感谢他。
她想了想,就跟正冷眼旁观的傅天泽要了两张之前有天师过来剩下的黄纸还有朱砂,画了两张符箓递给许大师,不好意思地说道,“送给你。”
符箓又不花钱,僵尸最喜欢作为礼物送人了。
“叫许哥就行。”
“那许哥叫我安安。”
“行!”许大师笑着应了,接过符箓看了一眼,愣住了,急忙又想要推回去说道,“这是青雷符?贵重了。不至于,不至于。”
做天师的,什么危险都可能会遇到。
如果只是防身的符箓也就算了。
可攻击类的符箓一向都很稀少,也昂贵,青雷符一张市面上卖三十万呢。
许大师虽然想抱大腿,不过拒绝包养……拒绝占小姑娘的便宜。
安甜却没有拿回来。
许大师跟她说的一些经验还有教训,还有隐隐提醒她要更多小心同行什么的,她觉得这都是真心的。
既然是真心地跟她说这么多的事,她真心给许大师符箓,这不是一样的事么?
虽然青雷符贵,她知道,不过这两张又不是花钱买的。
对活人的推来推去,安甜觉得自己的社恐又要犯了。
“既然安小姐是真心送给你,那许大师不用推辞。”傅天泽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在许大师诧异的目光里淡淡地说道,“如果觉得过于贵重,不如这段时间在业务上多带带她。安……安安年纪小,经验不多,你是有经验的人,带着她工作,让她多长长见识。”
他这话让安甜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天师这一行据说水深。
要是有个老油条带自己,那她会少走很多弯路。
不过,傅总为什么也叫她“安安”?
他和她很熟么?
迟疑了一下,摸了摸裙子兜兜里的三百万,安甜,乖巧!
三百万的感情,傅总当然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了。
“这……安安可是茅山派弟子,用不着我带吧。”这么出色的精英弟子,茅山派肯定会非常重视,还用得着他一个散户带她做工作?
许大师迟疑,傅天泽却只在安甜欲言又止里淡淡地说道,“茅山派家大业大习惯了,应该让她学学接地气的天师经验。”
接地气……就是弱小,穷酸,苟着呗?
接地气的许大师敢怒不敢言,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
天师这一行,只要来过,别管有没有给解决问题,都是有辛苦费的。
看在傅家这一趟给自己二十万的辛苦费,许大师粗中有细,忍了!
“那行,安安。咱俩留个电话,如果我接了什么活儿,我就联系你,咱们一起去看。”许大师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虽然傅总很可气,不过安甜还是很善良的。
他对安甜是真的很有好感,毕竟天师一行里这么礼貌又乖巧的小姑娘很不常见。
他拿出手机,记录安甜的联系方式,拨打过去。
“手机在家里,我回家了就加上你。”今天是酒宴,安甜身上没带手机。
许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傅天泽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到傅家的事也算是结束了,许大师拿了傅二叔感激连连的辛苦费很快离开。
当他走了,没有那么尴尬了,傅二叔才迟疑地走到安甜的面前,紧张地搓着自己白胖的手不安地问道,“安小姐,小简现在就算是没事了么?他现在怎么还没醒?而且,听说他是被一个女鬼给扣住了?那这么多天,不会影响他什么吧?”
他就傅简这么一个儿子,别提多宝贝了,更何况傅简也很给他争气。
别看他长得跟豆包似的。
可他儿子帅啊!
他紧张地看着安甜。
安甜想了想之前傅简的魂从公交车上下来以后的状态。
“魂没事,就是被女鬼抓了几下。多晒晒太阳,多散心……多喝热水。”
喝热水。
万能的来着。
万事皆可喝热水。
不过看在三百万的份儿上,安甜是有良心,懂得售后,留住回头客的僵,她拿剩下的黄纸和朱砂给傅家留了几道符箓,顺便给写了一张安神汤的古方。
这古方上好几味中草药,傅二叔看不太懂,不过看见安甜凝神坐在座位里,用毛笔在纸张上书写药方,就觉得这特别高大上。
“没想到安小姐的字也这么好。”傅二叔给儿子的救命恩人拍马屁。
傅天泽看了一眼,露出淡淡的诧异。
他二叔这次不算拍马屁。
安甜的这一笔字竟然真的很漂亮。
“安小姐竟然还会开中药方。博古通今啊!”傅二叔继续拍马屁。
不过这一回,安甜嘴角隐蔽地,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那个什么……这又要怎么狡……解释?
“茅山派弟子,会用毛笔,开几个药方,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她的身后,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
小姑娘的眼睛微微瞪圆,可莫名地,就觉得心里安稳了下来,没有那么心虚了。
原来茅山派竟可以是万能借口。
“对!”她用力点头,“就是傅总说的那样!”
可帮了她大忙了。
傅总真是好人!
第7章
“这样啊。茅山派天师,可真是博学多才。”
也不知是傅总的话比较权威,还是安甜看起来就很乖巧,反正大家都信了。
傅二叔不疑有他,笑着讨好说道。
安甜想了想,点头,露出矜持的僵硬微笑。
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顺便,理直气壮地挺起了小胸脯。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敞开。
原来,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事的时候,都可以这样解释。
……她是茅山派的。
“不过今天都已经这个时间,安小姐就留在咱们这休息吧?”安甜和粗糙的许大师不一样,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大晚上的,就算是傅家有车子接送,可傅二叔想来想去,也觉得应该给儿子的救命恩人一个留宿好好休息的招待。
他热情地挽留安甜留在傅家休息。
安甜却摇头说道,“我得回安家一趟。”
她回安家还有挺多事要忙活呢。
这样直白的拒绝,傅天泽冷眼旁观,眯起眼睛,突然冷冷地问道,“你想回安家?”
“安家怎么了?”傅二叔还不知道有人记挂自家的傻儿子,茫然地问道。
“姓安的要把这丫头嫁给你儿子。”
“啊?”傅二叔惊呆了。
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其实小简超帅的,成绩又好,人也聪明,而且特别绅士风度,以前没有处过对象,还是纯情派……”
从天而降一个茅山派精英弟子来给自己做儿媳妇,傅二叔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选之人,人生赢家啊!
在安甜目瞪口呆的目光里,他急忙推销自己的好大儿,急切地说道,“安小姐,你别看小简今天傻乎乎的,那不是魂丢了么!平时,他可好了,而且特别专一,上学的时候可多女生想和他交往,可他心里只有学习!感动!”
哎呀这可真是……儿子高考之前,最担心儿子早恋影响功课。
可高考过后,想想儿子已经十八岁,傅二叔可着急了。
特别希望好大儿马上就能骗……谈回一个女朋友,最好谈一次恋爱就结婚,好能有个美满幸福的生活。
时间不等人。
男孩子等一等,就老了,就……
看看他身边的傅天泽,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有把握住,只知道赚钱不知道恋爱,因此,直到现在都快三十了,也找不着对象了。
傅二叔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用爸爸一样慈祥的目光看安甜。
傅天泽抿紧嘴角,看着这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叔。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僵尸觉得自己太难了。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人,总是想要跟自己共度一生?
茅山派也就算了。可随随便便在客户身上赚点钱,竟然也能拉着她找对象?
“安家可没安好心。你别忘了,今天之前你儿子还是个傻子。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东西。”
傅天泽在安甜纠结的,想要拒绝又捏着支票不好打击客户内心的目光里冷淡地说道,“就是卖女儿而已。这种家庭,你还想回去?”
虽然傅总做生意一向黑心,可对家人都很好。
他看不上安家这种卖女求荣。
更何况,安家也不止安甜一个孩子,却只把刚刚认回来,没享受过家庭温暖和优厚生活的安甜推出来,这算什么玩意?
对自己的女儿都无情无义,傅总认为安家这一家人品不好。
以后做生意,也要离安家这种人远点。
“没想到是这样。”傅二叔慢慢地垂下了包子脸,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声音多了一点咬牙切齿。
傅简一向优秀,城中不知道多少年纪差不多的豪门千金都隐隐对傅简有点意思。
傅二叔虽然不为儿子是个香饽饽感到骄傲,可也不能接受有人笃定了自己儿子是个痴呆,就用“牺牲”的旗号妄图给傅简塞一个结婚对象。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笑容,对安甜歉意地说道,“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因为小简才闹出来,安小姐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和麻烦,就来找傅家,傅家不会袖手旁观。对了,那你还真的还想回安家啊?”
“我行李还在他们家呢。”安甜慢吞吞地说道。
行李虽然不多,可都是花钱买的,不能留在安家糟蹋了。
她站起来,和点了点头的傅二叔告辞。
“我送你回去。”傅天泽冷冷地说道。
“谢谢。”安甜礼貌地道谢,顺便又在傅家夫妻那千恩万谢里一起和傅天泽走出傅家。
上了车,两个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当他们回到了安家住的别墅,傅天泽没说什么,抬手把安甜之前已经还给他的西装外套再一次丢到她的身上。
看到小姑娘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坐在车子里,抬了抬下颚说道,“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傅总真是个好人。
安甜在心里再一次默默地想。
虽然她不怎么需要,不过既然有人愿意给予她善意,安甜觉得还挺好的。
她披着长长的属于男人的外套吧嗒吧嗒进了安家的别墅,打开门进去,傅天泽坐在车子里闭目养神。
这个时间毕竟已经很晚,不过虽然已经快要凌晨了,安家却都还没有睡下。
灯光明亮的客厅,安总夫妻坐在沙发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看着客厅里的钟表,看着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安甜还没有被退货,安太太就忍不住低声跟丈夫说道,“看这样子,傅家对甜甜很满意啊。”
如果不是对安甜满意,傅家早就把安甜给送回来了。
可都这个时间了,该见的面应该已经都见过,安甜却依旧没有回来。
这说明,傅家已经接受了安甜。
想想如果安甜能嫁给傅简,傅天泽一定会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保住安氏地产,安太太顿时露出了笑容。
他们夫妻窃窃私语的时候,另一边安雪凝也坐立不安。
她看着笑容满面的父母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复杂的心情让她露出难过又犹豫的样子。
倒是边上歪歪斜斜坐着的安泰,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今天这么累,不能让我和姐回房间休息么。”
他才上高二,虽然现在已经放暑假了,可平时和同学出去玩也很繁忙。
今天酒会闹了一整天,安泰实在没有心情留在这里和他们等他那个莫名其妙的二姐。
凭什么啊?
不就是要嫁给傅简那个傻子么。
他这姐姐还抖起来了,让全家不睡觉等她一晚上。
对于他来说,安甜就像是凭空出现。
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
也不觉得她就是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