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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那么大的师门,总有能解决的高人。
三百万就当她搞不定回头找长辈来救人的介绍费。
他不缺这点钱。
三百万。
安甜:……
这就是有钱人的“你便宜点”么?
爱了爱了!
第3章
“那不行。无功不受禄。不灵不要钱。”
巨大的诱惑面前,安甜捂着不舍的小胸口艰难却坚定地拒绝。
赚钱,也讲究原则。
她是一只讲究僵。
如果这事儿办不成,她是不可能管傅总要钱的。
不过傅总一张嘴就是不管成不成都给三百万,顿时形象反转。
这一刻,安甜的眼里觉得傅总高大英俊起来。
老板大气!
“走吧。”面对着有原则,虽然雪白的脸绷得紧紧的,可大眼睛里全都是舍不得的小姑娘,傅总很难得看到这么贪财却讲究的小姑娘。
用不着再多说什么,茅山派还有“斑驳”都是安甜“面试”合格的背景。
他转身,和安甜一起离开了安静角落,就见他才走出阴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对于这些很多复杂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傅天泽沉着脸,没有多在意,也不去和安总夫妻打招呼,就带着安甜离开了酒店。
不提当他直接把安甜带走引来多少讨论,也不提安总夫妻现在是多么的得意忘形,觉得婚事差不多了,就说安甜,跟着这个高大英俊的黑发男人一起上了傅家的车子,看到司机诧异了一下却没有多问,顿时更满意了。
一路开向傅家的时候,车子里安安静静的,她就觉得傅家还真挺不错的。
她不是一个喜欢聊天联系感情的人。
傅天泽坐在她的身边,眼角的余光扫过坐在自己身边安安静静的小姑娘。
她坐得端端正正,就像是一个所在课堂上规规矩矩的学生。
浅浅的,几乎是没有痕迹的女孩子清浅的呼吸微弱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还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清冷冷的,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寒冷的气息。
“你是安家的孩子?”
他突然在安静的气氛里开口问道。
想想今天在酒会上安总夫妻的那种拼命推荐女儿的态度,男人微微皱眉。
这种不管不顾把自己的女儿给送到别人的面前任凭挑拣,可不像是一个做父母的态度。
毕竟,这种像是被人打量,挑剔,像是挑挑拣拣,觉得还行就被人挑去嫁给傻子,觉得不行,就会被“退货”,被那些见到这件事的人嘲笑的事情,怎么也不能是对一个女孩子好的行为。
他微微皱眉,安甜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赚到这次的钱,听到这里,呆了呆,点头说道,“应该是吧。他们和我做过亲子鉴定。”
还拿走了她的头发……她终于忍不住抓了抓小脑袋,露出几分孩子气。
小王冠一下子就歪掉了。
傅天泽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愿意么?”他继续问道。
“什么?”安甜歪头,瞪圆了一双单纯的眼睛看着他。
“嫁给我弟弟?”
“当然不愿意。”安甜努力了一会儿,努力寻找着不要打击客户的语言客客气气地说道,“不是他不好,而是我也不认识他对不对?如果早知道他们要我跟你弟弟结婚什么的,我就不回来了。”
她垂下了小脑袋,委屈地说道,“租房得花钱,我,我就想暑假白住两个月。”而且,她一开始还是在想,或许安家当年失去她也很难过吧。
虽然她成了僵尸。
可那个什么……如果安家真的还爱她的话,为了他们的心情还有爱,她愿意留在他们的身边做一个孝顺的孩子,抚慰他们失去自己曾经遭遇过的伤痛。
可现在安甜知道了。
他们并不爱她。
她不觉得难过。
相反,她还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们不爱她,她也不再需要勉强自己留在他们的身边。
虽然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可小姑娘垂着小脑袋似乎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觉得心软。
虽然傅总在商场上是有名的黑心,冷酷,可侧头,看着她垂着小脑袋,一双雪白的,泛着似乎淡淡青色的手指紧紧抓着公主裙的裙摆,让漂亮的裙子上满是褶皱,他犹豫了一下,抬手,还是揉了揉安甜的小脑袋。
“用不着难过。”他冷淡地说道。
正在开车的司机突然露出一个惊悚的表情。
自家连亲表妹都懒得摸一下的老板,竟然给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摸头杀!
“没难过。”安甜攥着公主裙的手更紧了紧。
她和这个高大成熟的男人坐得有点近,封闭的车厢里,那种扑面而来的带着淡淡烟草香的气息……让她格外紧张。
就……闻起来有种酒心巧克力的味儿。
醇香可口。
这男人有点好吃。
獠牙得憋住!
隐蔽地又偷偷吸了两口这香醇的香甜味儿,安甜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地说道,“谢谢您的安慰。”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紧张的笑容。
傅天泽冷淡地收回自己修长的手,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重新在飞驰的车子里陷入了安静。
他们很快就开到了一个很大的别墅区,一直开进了一个别墅的院子,直到到了大门口才停下来。
安甜跟着傅天泽下车,看了看夜色里,这栋灯火通明的大别墅。
亮如白昼。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眼睛都疼,忍耐着跟一声不吭的男人一起进了大门,一进大门,就听见别墅的大厅里传来了女性的哭声。
这哭声太悲切了,安甜躲在傅天泽高大的背后探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太太正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没什么形象。
她的身边,同样是养尊处优,养得白白胖胖的一个中年男人搂着她,也哭得满脸开花。
“许大师,您再想想办法!”中年太太一边哭,一边对面前一脸无奈的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说道。
这男人穿着布衣布鞋,虽然很粗糙,却有一种超然的感觉。
不过现在脸上的表情就不是那么超然了。
……这么魔音灌耳的哭声里,保持超然还真的蛮难的。
“这……傅二太太,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如果这件事真的和这位同学说的那样,三少是上了那辆公车,那这件事就真的很麻烦。”
许大师捂着头,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太麻烦痛苦,还是听了五个小时的女人的哭声更痛苦,撑着额头无奈地说道,“想必我不是第一个来处理三少情况的天师。之前的天师办不到,我也办不到。”
傅家有钱有势,能邀请来的天师肯定都是顶尖的,他之前也有很多位天师过来,可都束手无策,最为难的地方就在于,傅家三少出事的地方是他们都觉得棘手的。
不过作为天师,还是对发生了这样的事很同情的。
想到那个现在在房间里只知道痴痴傻笑,满脸口水,可之前是多么优秀的年轻的男孩子,许大师思考了一下,就对面前的中年女人提议说道,“这件事要我说,还得请茅山派的单处。茅山派是我们这一行的翘楚,而且精通很多旁门杂学,想必应该会有办法。”
他提议让傅家去请更有能力的人。
中年太太眼睛一亮。
“不过听说单处长最近不在市里,去处理紧要的事了。这还得等几天。”许大师为难地说道。
救人如救火。
傅家三少现在已经痴呆了。
要是再等几天,恐怕魂都凉了。
“那怎么办?”中年太太急忙问道。
许大师尴尬地笑了笑,理了理身上的布衣叹了一口气。
“我家小简才十八岁啊!”中年太太哭得更难受了。
她是真的难受,和丈夫哭着抱在一起。
傅天泽一进门就听到他们在哭,如果是平时其它的事,早就不耐烦地让他们闭嘴。
可现在他们难过的是堂弟的事,傅天泽虽然一向嘴上不说,心里却非常看重家人,心情一样难受。
他铁青着脸走过来,对许大师点头致意,就对对面的中年夫妻说道,“我请来一位茅山派的大师。”
他们刚刚还在说茅山派,现在,傅天泽就请了茅山派的天师过来,中年夫妻果然不哭了,急忙去看安甜。
当看到傅天泽高大的背影后走出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中年夫妻脸上的期待凝固了。
“大师?”
“大师救命!”
他们相信傅天泽。
当傅天泽嘴里说这个看起来软绵绵更像是个无忧无虑小公主的女孩子是天师,他们就相信。
那位中年太太一下子就扑到了安甜的怀里。
纤细的小姑娘心里哼哼唧唧,轻轻松松地抱住这个一下子撞到自己身上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太太。
草莓味儿的。
香甜的鲜活血气的味道环绕着自己,小姑娘在傅天泽诧异的目光里把这位失控了,急病乱投医的太太扶到了一边,垂头理了理自己的公主裙,缓了缓挤出了面对客户的僵硬笑容问道,“我可以去看一看三少么?”
她不认识什么傅三少,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叫他,那她也这么叫肯定没毛病。
倒是傅天泽沉吟了一下,对她说道,“你也可以先了解一下小简都遇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一个已经憔悴愧疚得缩成一团的大男生。
安甜也看那个大男生。
“你身上的邪祟味儿非常重。”她闻了闻这大男生身上的气息,在他惊恐的目光里说道,“你应该也是当事人之一?”
“是,是那辆公交车。”
这件事,大概这个男生不是第一次说,因此,当看到安甜专注地听着,他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眼泪流出来,后悔得无以复加。
“小简是为了救我,才,才变成现在这样。”他哭着说道,“他把护身符塞给了我,自己,自己却被留在了公交车上。”
第4章
在大男生的哭声里,安甜就听到了这么一个直到最后还很有勇气的男孩子的故事。
“那天我和小简一起吃饭回来。”
他们是高三生,终于高考完,也准备离开学校各奔前程,同窗三年当然要最后聚聚,就举行了一场班级的毕业饭。
年轻人一起吃饭唱歌到了大半夜,时间很晚了,他们才三三两两一起离开。
他和傅简关系最好,看到天色晚了,就想着一起回傅家休息,一起出了饭店就坐在不远处的路边等傅家的车子来接。
“车子还没来,我们就在边上的一个公交车站等。”
毕竟公交车站有椅子有灯光,他们可以坐在椅子上聊天。
而且,已经午夜了,公交车已经都收工了,他们坐在这里也妨碍不到谁。
“可快十二点的时候,就从路口开过来了一辆公交车。”这公交车破破烂烂,和现在满大街运营的很高档的公交车完全是两回事,一副随时要报废的样子。
它慢悠悠地停靠在站点的时候,昏黄暗淡的光线从玻璃上透出来,两个大小伙子还在偷偷开玩笑说,这公交车都能进博物馆了。
他们都是十八岁的大男生,在大半夜也都没觉得有什么害怕,可这时候,他不经意地看了这公交车的一眼。
说到这里,男生几乎说不下去了。
“窗户里头,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对我招了招手,就,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晕晕的,不由自主地就上了公交车。”
就像是被迷住心窍了一样,他就看了那么一眼,看到灰蒙蒙的车窗里有人对自己招手,然后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他摇摇晃晃,浑浑噩噩地在朋友诧异的叫声里上了车,连傅简用力拉扯自己都没有停下脚。
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迷迷瞪瞪的样子,傅简这个也只有十八岁的男孩子,在这个时候决定不能让自己的朋友一个人上这么奇怪的车子。
他追了上去,一起上了车,然后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男生上了车子就清醒了过来。
想要和傅简下车,可车子已经开动。
“那司机,那司机……”男生颤抖着对认真听情况的安甜说道,“他没有眼白……”
那是非常可怕的一幕。
当他们请求司机开车想要下车,司机面无表情地转头,用平板的语气让他们,“等下一站。”的时候,他们看到这个司机没有眼白,整个眼睛是漆黑的一团。
在昏黄的光线之下,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刻,两个男生都很害怕,特别是看到车厢里还坐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他们没有敢再发出声音,急急忙忙听司机的话走到后车门,希望能等到下一站赶快下车。
就是在这个时候,男生感觉到傅简塞给自己一个东西。
他那时候很害怕,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当公交车果然缓缓地再一次停下来,似乎没有骗人,准备停靠新的站点,当两个大男生就要下车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背后突然拉扯了自己一下。
他觉得脑子晕了一下就清醒过来,毫发无伤地走下车。
可同时跟自己下车的傅简却变得浑浑噩噩。
男生的裤袋里,一个小小的拇指大的小玉石炸裂成了一捧细小的粉末。
而男生转头,摸着被玉石炸开时扎得全都是细小的血口的大腿,回头去看那辆公车,就见车子重新启动,而傅简的模模糊糊的影子,被关在了后车门里面。
一眨眼公交车就消失了,男生都觉得自己像是看错了。
因为明明傅简就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还在公交车上看到另一个傅简。
可当他发现傅简像是傻了一样,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马上就害怕起来。
他急急忙忙给傅家打电话,因为愧疚,也一直都留在傅家,希望一直陪着自己的朋友,希望傅简能够康复。
可这些天这么多天师来来去去,听到他们说这件事很难办,男生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好朋友为了保护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哪怕傅家没有一个人在这件事上责备过他。
“公交车?”安甜刚从乡下来,对城里的事不太清楚,不过也觉得这公交车不是善类。
她凝神听情况的时候,许大师也在打量她。
当听傅天泽说安甜是茅山派弟子,许大师还在心里疑惑了一下。
这么年轻的茅山派弟子,还早早放出来历练,想一想,怎么也得是个内门精英吧?
难道是单处长介绍给傅家的?
许大师顿时肃然起敬了。
因为看安甜不大了解情况,许大师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茅山派家大业大大腿很壮等等心情,对初出茅庐明显就是小菜鸟的小姑娘格外和气地说道,“安小姐是刚下山吧?”
看到安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全都是胡子更像是土匪的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说道,“那安小姐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事情有可原。这公交车。”他斟酌了一下对安甜说道,“是一辆只有邪祟才能安全乘坐的公交车。”
“只有邪祟才能乘坐?”安甜诧异地问道。
“这两年邪祟旺盛,出现了很多的奇怪的东西。”许大师耐心地跟小菜鸟解释说道,“就比如这午夜公车,就是只有邪祟才能乘坐上车。活人如果上了车,就得看运气。”
他叹了一口气为难地说道,“这车按说很少会有活人误入。毕竟,大半夜的,而且还是破破烂烂,又没有公交号码,普通人就算是看到了这辆车子,也不会误以为是自己等的那一班是不是?”
没有路线号码,而且看起来就很破烂,又是在午夜停靠,显然也在拒绝普通的活着的人登上这辆公交车。
而且据说活人上了这辆公交车,只要不自己作死,大部分还是会平安下车。
正是因为这辆公交车勉强算是“有节操”,不会刻意害人,而且,之前被强大的天师封锁过,可封锁之后还会出现下一辆,源源不断,所以天师们发现这公交车没有办法断绝,也只能让它就这样带着一车上上下下的邪祟继续行驶下去。
“可他不是这么说的。”听起来午夜公车好像没什么危险,这不是还拒绝活人上车,而且没多少“前科”么。
可刚刚那男生说有东西在车子里对他们招手。
许大师苦笑。
“就是因为他说有东西对他招手,这件事才棘手。那说明那时候公车上有大凶,一定要害人的东西。”毕竟是邪祟乘坐的公交车,有时候会出现一些凶戾的,过于邪恶恐怖的邪祟也不奇怪。
许大师想着就觉得有点腿软,对安甜虚虚地说道,“那公车不欢迎活人,天师就更不行了。毕竟,无论是什么邪祟,都对天师不会很友好。”
如果只是普通人,遇到了一些普通的邪祟,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概就放人下车走了。
可对于邪祟来说,天师都不是好东西。
天生的对头。
上车一个,那就必须要群殴一个。
因为这,许大师才觉得这件事麻烦大了。
这也是其他天师不愿插手的原因。
上车倒是容易。可一不小心就要面临邪祟的围殴。
铁打的天师也遭不住哇!
“哦。”安甜听懂了。
她点了点小脑袋。
城里的邪祟真是会享受。
连公交线路都开发出来了。
交通便利。
乡下来的僵实名羡慕!
“那就算了。”傅天泽坐在她的身边劝阻说道。
当听说天师会引来公交车上邪祟暴动,他不准备让人涉险。
无论是许大师,还是软绵绵一颗的安甜。
他就拿出烟盒,拿出一根香烟叼在薄唇上掩饰烦躁,片刻,还是把香烟丢在桌面上,淡淡地说道,“我上去这公交车一趟。”
既然这车据说对普通人还可能“网开一面”,那他就亲自上车找人。
“不要!”他对面的中年夫妻两口子听到这里,差点跳起来,急忙阻止。
白胖中年男人抹着眼泪说道,“阿泽,小简确实是我们的命根子,可你也是!更何况你还是傅家的主心骨,谁都比不上你重要。都这么多天了,小简,小简……要不然,我去找小简。二叔不能让你为了小简出意外。”
他是傅简的亲爸,儿子出了事,让堂兄出面干什么?他的身边,中年太太也用力点头,赞同他的话。
“还是让我去吧。”安甜眼睛微微一亮。
都是邪祟?
那没事了。
听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比起活人,还是邪祟让她觉得更弱鸡一点。
“不行!”安甜这小胳膊小腿儿还不够邪祟一口啃的。
不过就算是看起来很让人畏惧的傅总的疾言厉色,也比不上三百万和几只邪祟的诱惑。
小姑娘整了整碍事的公主裙,央求地对他说道,“我觉得自己能行,傅总,您给我一个机会!”她想了想,咬牙说道,“得赶紧抓紧了!”
她昧着良心吓唬活人说道,“三少留在车上已经好几天了吧?那个什么……再耽误下去,他可能真的就没救了。”
听来听去,就是傅家三少的魂被拘在了公交车上。
肉身失了魂,成了浑浑噩噩的傻子,真正的魂魄被恐怖的东西留在了公交车上。
既然抓活人的魂,那肯定不是善类,那还墨迹啥呢?
再等两天,傅简的魂都凉了。
她拒绝废话,先上去看了一眼现在在房间里傻笑的傅简。
那是一个很帅气健壮的大男生,可流着口水痴痴呆呆地傻笑着,让人觉得心里怪……
“糯米啊?”安甜站在门口看了两眼房间里跟自己年纪一样大的小帅哥,垂头看看自己脚下踩着的圆溜溜的东西。
她蹲下来抓了一把,摊开手,看到手里都是雪白的米粒。
是糯米。
糯米驱邪。
触碰到邪气,糯米会变黑。
“是啊。之前有大师布置下来的。”傅二太太一边难受地看着儿子,一边对身边听起来比较高大上的茅山派弟子不安地问道,“大师说糯米辟邪,邪祟碰到就会被灼伤,会魂飞魄散,所以很惧怕糯米。安小姐,是真的么?”
安甜沉默了。
片刻,她摩挲了一下手里的脆弱米粒……一抹就成了一把细细的糯米粉。
漫不经心把黑色的糯米粉不露痕迹地塞进公主裙的隐藏口袋,擦了擦手,她慢吞吞点头,专业赞同。
“是真的。邪祟都可害怕这个了。”
第5章
“这样啊!”
傅二太太就很信任地用力点头。
她让佣人去厨房,多拿点糯米过来。
糯米辟邪。
天师说的!
安甜觉得这样也行。
辟邪么。
辟邪不嫌多。
看见傅二太太忙前忙后地忙活着儿子的事,没空跟自己寒暄,她松了一口气,离这也是草莓味的中年太太远点。
她下了楼,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正好去赶公交车。
只是安甜没有想到,这一次过去的不仅有傅天泽和经历过午夜公车的那个大男生,还有傅简那啤酒肚圆滚滚的老爸。
看着挺着啤酒肚哼哧哼哧跟着自己一起上了车的中年男人,安甜为难了一下,觉得人多有点挤。
不过傅家肯定现在没心情说这些,她忍了忍,一直忍到了男生指明的地点,当下了车,一起坐在公交车站,安甜四处看了看。
她又闻了闻。
男生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远处。
他希望公车赶紧来。
这一次,他一定不再把傅简弄丢了。
“阿泽,你还是别上去了。”一旁的傅二叔正小声劝侄儿,很压抑地说道,“傅家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了。而且,小简也不是你的责任。”
他没有去怪连累了自己儿子的大男生,也没有逼着别人去做危险的事,而是自己要挺身而出。
虽然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英俊,不过比起卖女求荣的安总可好太多了,安甜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正说着话的功夫,她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有什么阴冷的东西浮现出来。
四周的光线似乎暗了暗。
远远地,一辆破破烂烂随时报废的公交车从一个角落里,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转眼就开了过来,慢吞吞地停靠在站台边。
前车门嘎吱嘎吱慢慢打开,就像是少了机油。
安甜二话不说,提着漂亮的小裙子就上了车。
她的身后,傅天泽迈开修长的大长腿,越过了矮胖傅二叔,直接上车,转身抬脚,冲急急忙忙也跟着要上车的中年男人胖胖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男人瞪圆了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震惊地看居高临下给了自己一脚的高大男人,如同皮球一样圆滚滚地滚下了车门。
就在男生一个惊慌的“傅伯伯!”的慌张声音里,车门咔擦一声关上,公交车就在倒在地上的两个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再一次启程。
当车子行驶起来,安甜才站在驾驶室旁的狭小过道里,好奇地看着这城里的邪祟公交车。
公交车是挺破旧的,看起来还不是很干净,两旁和后方有座位,现在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扭曲的奇奇怪怪的影子。
当她站在过道里好奇地打量,这些诡异的影子纷纷垂下了头。
“那个……车票怎么卖?”安甜摸了摸自己的公主裙,没带钱。
只有一把黑了的糯米粉。
傅天泽从西装口袋里只拿出一本支票本。
可……做个公交车而已。
难道还要扯一张支票的么?
小姑娘就为难地看着似乎在认真开车的司机先生。
她的目光格外专注,正像是全神贯注在开车的司机在这样的目光里顿了顿,慢慢地,缓缓地,用最缓慢艰难的速度把头扭了一百八十度。
乌黑的只有瞳仁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安甜,司机搭在方向盘上的惨白的,破破烂烂露出白骨的手微微颤抖。
迎着小姑娘期待的目光,司机顿了顿,在她的目光里说出她此刻最想听到的话。
“坐车不要钱。”一张惨白的脸仿佛面具一样的司机慢吞吞地说道。
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