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上一章:第35章
  • 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下一章:第37章

  这个相机是郑晚亲自挑的。

  她偶尔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比如,她坚持挑了个粉色。

  每次郑思韵看着他拿着粉色的相机,总会目光呆滞几秒,回过神后,快速走开。

  “我知道。”他淡声说,“她是什么人,我当然清楚。”

  即便在学生时代,她过去的一个朋友三天两头跟她借钱,在她心里,她也有额度跟次数。

  这人一旦用完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断了这一段所谓的友情。

  但是,他没有那个耐心等这个殷恺将次数用完。

  殷恺每每出现一次,即便只是电话,即便只是短信问候,都足够让她想起那个死了的人,一次又一次。

  何清源轻叹一声。

  他跟严均成认识这么多年,对于彼此的性情那是再了解不过。

  他甚至能排在了解严均成的人里的前三。

  严均成得到的越多,介意的也就越多。郑晚对他温柔一分,他就要两分,郑晚说喜欢他,他下一步就要她爱他,郑晚许下今生白头到老的承诺,他还要她的下辈子。

  他这辈子最最介怀的就是陈牧。

  以前尚可忍受,但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忍受。强势的人会一直强势,不会因为爱人回到了他身边而变成另一个人。

  爱情并不会让人脱胎换骨。

  “老严,你这样是不行的。”何清源给他最后忠告,“到底是她没放下,还是你没放下?”

  严均成面无表情:“她能忘了我,也能忘了他。”

  何清源:“……”

  所以,绕来绕去,还是那个问题。

  他介怀的是,郑晚现在爱不爱他,以及,她更爱谁。

  “那你可以直接跟她说,我相信,以她对付你的手段,她完全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何清源说,“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知道怎么对付你。你与其搞这么多事,不如直接问她。”

  严均成闷不吭声。

  何清源心想,无论他再怎么威风,他也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算了。”何清源摊手,表示认输,“随便你吧。反正你俩现在都领证了,大不了也就是离……”

  严均成目光如刀刮了过来。

  他也不是什么晦气话都乐意听的。

  何清源果断说道:“得,你们百年好合。”

  -

  简静华昨天没睡好。

  她一直都处于焦虑中,直到这段时间将猫咪带了回来后,每天晚上才能睡得好一些。可是昨天晚上,她又做了那个已经折磨了她很多年的噩梦。

  梦中,她年轻不懂事,在电话里央求姐姐去给她找一本书的原版。

  姐姐明明在国外很忙,又要上学又要打工,却还是温柔耐心地答应了她。

  做梦的时候,她漂浮在空中,看着那个十九岁的自己在电话里跟姐姐撒娇,她拼命地大喊:“不要!不要让她去买书!!”

  可她发出来的声音,旁人根本听不到。

  她急得满头大汗,随着一声痛哭才从梦中醒来。

  出租屋里,她压抑地哭泣。这是她从未对别人说过的事,这也是折磨了她很多年的心结,如果不是她不懂事,非要央求姐姐去买那本书,姐姐就不会在书店碰到季柏轩,因为她,他们两个人才相遇。

  那时候她不懂,听姐姐偶尔提起,也总是甜蜜幸福。

  姐姐说,她在书店里……

  碰到了一个中国人,很温和很有礼貌,也是留学生,不过他很早就过来了这边。

  那时候她也好高兴,还得意洋洋地说:“所以是因为我,你们俩才认识的对不对!”

  姐姐含笑点头,“是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她,姐姐不会去那家书店,姐姐可能会遇到一个真正的好人,至少,姐姐不会死。

  她恨死季柏轩了,他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他花心滥情,那他又何必招惹姐姐,他为什么不去找跟他钱货两清的同类?

  她恨季柏轩,恨季方礼,更恨她自己。

  醒了以后再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眯了一会儿,等醒来时,已经快八点。匆匆忙忙起来,赶了又赶,却还是迟到了几分钟。

  还没开电脑,她就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

  经理客气地说:“之前跟你讲过,试用期是三个月,公司内部沟通了一下,还是觉得你不太适合这个岗位,这样吧,你收拾一下,明天也就不用来了,放心,该有的经济补偿都会给你,也祝福你能找到更合适的工作。”

  简静华怔怔地,“经理,我怎么不合适现在这个岗位?”

  她将她的事情都安排得很好,也没有出过什么错误。

  经理低头,掩去了那一抹复杂,再抬眸时,神色如常地说:“这都是公司的规定,接替你的人更合适这个岗位。”

  简静华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她想,她应该的确没那么好,像她现在这份工作,可替代性太强了,应届毕业生都能做,人家还比她年轻,公司自然会更倾向于找年轻人,只是她才习惯这里的节奏,生活才平稳下来,难道又要开始找工作?

  她六神无主,干脆提前下班,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拿出手机,看了通讯录,手指滑过,最后拨通了郑晚的号码。

  “静华?”那头郑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简静华一听她说话,这鼻子就酸了,“小晚……我被公司辞退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辞退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就今天上班……我就迟到了几分钟,我真不是故意的!”简静华语无伦次地说着,又问,“小晚,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郑晚在电话里温声安抚她:“我这会儿没空,跟人约了吃饭。”

  她顿了顿,又道:“静华,你别难过,工作没那么难找,东城这边招工需求也大,失业也没你想的那样恐怖,你想想看,你现在也没有压力了,要不这样,最近天气都挺好的,你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旅游散散心?”

  她一直觉得,简静华就是太绷着了。

  实际上这么多年,简静华也很厉害,小有存款不说,在南城也有自己的小房子。

  以前那是没办法,要养季方礼,也要为他的未来打算,现在既然已经没了压力,也没必要再像从前那样劳累,完全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就挺想出去旅游吗?”郑晚笑,“可以去看看雪山,可以去爬山看看猴子是不是真的那样凶猛,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布达拉宫吗?可惜我现在太忙,又要照顾思韵,不然我都想出去玩一圈呢。”

  简静华听着她的温声细语,逐渐地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哽咽着道:“好!”

  “你把你地址发我。”郑晚说,“我得空了就去看看你。”

  挂了电话后,简静华回了家,看到猫咪懒洋洋地躺着,抿唇一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起,她有些纳闷,过去开了门,竟然是送外卖的,她狐疑地接过,里面竟然是一些她爱吃的甜品,外卖袋子上还贴着备注单。

  【吃点甜的,开心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跟她要地址是为了这个。

  简静华心头的阴影彻底被挥散,她感动不已,给郑晚发了条消息:【谢谢亲爱的小晚!】

  郑晚已经出门,坐在车上看着简静华发来的消息,弯了弯唇角。

  她跟静华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亲近,但她依然希望静华能过得好。

  正在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是殷恺打来的电话。

  她有些疑惑,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接通了电话,那头的殷恺语带歉意地说:

  “小晚,不好意思啊,我这临时有事要离开东城,要不咱们下次再约,实在是对不住!”

  郑晚微怔,垂下眼眸,轻声应下:“好,没事。”

  殷恺挂了电话,静坐在他对面,正轻松……

  悠闲地端起茶杯品茗的何清源温和地说:“殷先生,你们的项目之后会有人沟通协商,这是名片,进度相关的问题都可以问他。”

  殷恺惴惴不安,心情实在复杂,又是紧张,又是狂喜。

  “但,我们有且仅有一个条件。”

  何清源微笑:“殷先生,应该知道。”

  殷恺一愣,心下五味杂陈,却还是点了下头,他并不傻,在上那辆车的时候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他还是来了。

  他没办法,任何一点点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毕竟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他是个简单的人,何清源这样的老狐狸一眼就能将他看穿。

  他有愧疚,但不多,至少不足以令他拒绝这样的诱惑。

  -

  严均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郑晚正坐在床边吹着头发。

  她的头发又多又长,每回吹头发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淡淡的蔷薇花香萦绕在他鼻间挥之不去,其实味道并不浓郁,但每次他靠近她,总觉得气味一直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立在她身侧,弯腰俯身,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乌发,耐心地给她吹头发。

  郑晚早在他进门时就听到了声音。

  现在连思韵都已经习惯了他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稳健有力。

  郑晚微微抬眸,他今天穿的也是正装,设计师为他操刀定制的衣服经过一天也不见狼狈褶皱。

  严均成对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这柔顺的乌发在他的手中如绸缎般,他没忍住,低头,在还半湿的发顶上亲吻一下。

  这样的时刻太温馨也太惬意,两人都不出声,安静享受。

  “昨天不是碰到了殷恺吗?我看他现在可能也有点为难。”过了半晌,郑晚低声说,“五年前,他们夫妻俩很厚道,分钱时多给了我十万,现在想想,我不应该拿的,但那时候我也担心自己没能力撑起一个家来,我没有真正地在职场上打拼过,那份工作也很清闲,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思韵当时还小,连十岁都不到……”

  她低垂着眉眼,语气低缓的说着当年的艰辛跟茫然。

  他心里一紧,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她。即便她从来不提那六年的种种,即便知道她将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哪怕只是想一下她偶尔的无助跟彷徨,他就懊悔——为什么不再多坚持一下,半年就好。

  “过去了。”他将本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将她带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身上的气息将她层层笼罩。

  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这三个字,郑晚有些想笑。

  他一点儿都不会安慰人。当年她看悲剧电影眼眶通红,他盯着她好久,才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别哭了。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别的我也给不了。”她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我只能给他这么多了,要不,过两天我请他吃个饭,把这个钱还给他。”

  严均成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片刻,他应了一声,“好。”

  郑晚感到轻松。可第二天她给殷恺打电话发消息时,他那边不接也没回,她便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果说昨天她只是怀疑,那么今天则是证实、确定了。

  啼笑皆非之余,也不免感慨,即便这些年来的经历让他变得更深沉了些,但他还是过去那个他。

  撕开「成熟稳重」「威严深沉」的外表,内里依然强硬凶悍。

  如果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一场博弈,她并不反感再同他下一盘棋。无论谁是输家,谁是赢家,他们俩总归也分不开了。

  她静静等候着殷恺的回信。

  然而第三天早上,手机上依然没有动静。

  严均成似乎感受不到他们之间的暗涌,还厚着脸皮将领带给她,俯身,将那张脸凑过来,声音低沉地说:“帮我打领带。”

  郑晚也不恼,接过这条领带,他靠得更近,弯腰,凝视着她。

  “低头。”

  他听话,垂下头。

  她抬手给他系上,手法熟练,很快地系好领带,他还没来得及站直,她突然用力,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再次俯首,两人鼻息交织,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今晚你有饭局是吗?”她轻声问。

  明明语气是这样的轻柔,手上力道却不轻。

  他垂眸,不在意自己呼吸是否顺畅,只担心她不小心勒着了手。

  “是。”

  她笑着松开,又抬手帮他整理衣领,意有所指地说:“那你别喝太多酒。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回家后多可怜,恶心想吐,头又疼,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第70章

  美容院这边也收了假,郑晚今天照常上班。

  老板曾经在港城那边呆了近十年,也有给员工发开工利是的习惯。刚开工,生意也很好,早早地就有客户过来预约做项目,郑晚忙得脚不沾地,第一顿饭,老板请客,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包了个大包厢,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

  快散时,老板以买咖啡为由,单独叫住了她。

  郑晚知道老板想说什么,这年也快过完了,她的确应该给老板一个准确的答复。

  所以当老板再次问她有没有兴趣当店长时,她比较直接地拒绝:“袁总,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想了一下,我可能不能胜任店长这个职位。”

  老板笑眯眯地看她,“怎么呢?”

  “不是我对自己的业务水平不自信。”郑晚笑,“袁总,当店长太忙,你也知道我女儿六月份就要中考……再加上……”

  她顿了顿,面上带了些不好意思,“我跟我家那位才领了证,经常加班的话,我不太能顾得上家庭,他平日里工作也很忙,但都为了我推掉了很多事。

  如果以后我想在工作上有什么突破,肯定也要等到孩子中考以后了,总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让店里一直等我。”

  如果没有严均成的话,她想她会答应的。

  当店长虽然忙,可底薪跟提成比现在都要高出一些来。

  然而她除了工作以外的私人时间本来就有限,既要关心女儿的饮食起居、身心健康,还要跟严均成吃饭约会,实在是分身乏术。头都要顾及,到最后可能都有所亏欠。

  当然最重要的是,思韵前不久给了她一份策划书。

  思韵对此振振有词:“这是我跟叔叔一起起草的,既然您有这样的能力,还不如成就一番事业,给自己打工!您不用担心亏损,到时候我来兜底!”

  她被女儿逗笑,却也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这份策划。

  看得久了,想得久了,心思也终于拨动。

  袁总看得出来郑晚是真的不想当店长,换位思考,她也能理解。

  她年长郑晚十岁,如今也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便道:“那好吧,到时候我跟她们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分店调个人来。”

  郑晚笑着点头:“好。”

  买了咖啡后,郑晚并没有跟袁总一起回店里,而是转道去了附近的银行网点,取好钱,谨慎地放进手提袋后,又给王特助发了消息:【王特助,你那边方便的话,能把何总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尽管她也有何太太的号码,但这件事,她不想瞒着严均成。

  这个人比较闷,喜欢这样跟她迂回婉转地交流。

  王特助很快地回了消息,附上了何清源的联系方式。

  还没等她拨通何清源的号码,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何清源打来的。

  她接通,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郑晚,刚才小王跟我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恩,有点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要不这样,我们见面谈?”何清源说,“正好我现在也在你店里附近。”

  郑晚答应,两人约了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碰面,她又给老板打了电话,请了两个小时的事假。

  何清源果然很快赶来,他们两个人还从来没有单独碰面过,何清源却很自在,点了咖啡后,双手交握,淡笑着说道:

  “不瞒你说,我等你这通电话等了几天了。老严的脾气你知道,要是我主动联系你,他可能要找我干一架。以前我跟他打架就没赢过,现在哪敢轻易招惹他。”

  郑晚也感觉自在,跟何清源聊天,也不需要试探又试探。

  她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严均成能跟何清源成为至交好友,实在是这样的人圆滑却也坦坦荡荡。

  “那我会拦着他。”她笑,“何总,其实……”

  何清源抬手,“别这样客气,我这听了还害怕。”

  郑晚略一思忖,学着何太太称呼严均成那般,叫了一声,“老何。”

  “对,就这样。”何清源抚掌,“不然我总觉得你在嘲讽我。”

  “我本来还不确定的,但殷恺这几天都没回我电话跟消息,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郑晚平静地问,“是他出手了,是吧?”

  何清源虽然早就猜得到她也不是一般人,但见她这样平和地猜中事件的核心,心里仍然忍不住赞叹一声。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老严的人还是她。

  何清源颔首,虽然知道她不会误会,却还是基于朋友的心解释一句,“你放心,他不是那种人,他没有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殷先生,未来也不会。”

  “我知道。”郑晚说,“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真的很讨厌对方,也都是在明面上来。”

  他讨厌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通常都不会掩饰。

  不会去做他不屑做的事。

  何清源莫名感到欣慰。尽管他也猜得到,这两人之间不会有令人一头雾水的误会,但听郑晚语气笃定地相信老严的人品,他仍然欣慰。

  “他不欠我什么,更不欠别人什么。”她说,“我也不会要求他对我身边的亲戚朋友无微不至,这不是他的责任,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不愿意他吃亏,即便他不在意,我也不愿意。”

  “放心。”何清源安慰她,“就算老严偶尔发疯想做赔本的生意,这不是还有我?殷先生的那个项目我跟老严都认真地研究过了,他确实有想法也有才华,就是运气不太好,为人也比较理想主义。

  我跟老严说到底本质还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商人重利,是的,我说这句话也是想告诉你,殷先生他也是一个商人。”

  郑晚面色自若地说:“我懂。你们都是商人,我却不是,我不想让他因为我而吃亏,既然你们站在商人的角度认为殷恺的项目有投资的前景,那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方便再过多干涉。”

  何清源也点头,他本来以为今天少不了会跟郑晚谈一谈严均成的执念跟心事,但聊到这里,他也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郑晚未必不懂,她太清楚老严要的是什么,其实说白了,这两口子对彼此的心思都心知肚明,与其说是暗中较量,更不如说是夫妻情趣。

  “对了,老何,我想托你帮忙办件事。”郑晚侧身,拉开包袋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又一沓的现金摆在桌上,往他手边一推,“本来我是想给他转账,现在想想也没那个必要,麻烦你帮我转交给殷恺,他应该都懂,我想,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今后都不会再联系我了。本来这几年我们就没有联络。”

  何清源懂了,接了过来,“我会转交给殷先生。”

  “谢谢。”

  郑晚知道,殷恺他也有他的难处,如果不是实在没法子,他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跟选择。事已至此,谁也不想让局面变得更糟糕。

  让何清源将钱转交给殷恺这一行为,她相信严均成懂,殷恺也懂。

  “客气了。”

  何清源按捺不住好奇心,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郑晚笑了笑,轻声说,“日子还长,这些事情也不用着急。毕竟我们已经领证,也不可能轻易就离……”

  何清源忍俊不禁,“你可别说那两个字,老严听不得。我上次提一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现在已经在等着投胎了。”

  -

  下班的严均成跟郑思韵在楼下碰到。

  两人一起上楼,刚走到门口,一股药材味扑鼻而来。

  听到声响,郑晚从厨房里出来,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们一眼,“回来了?”

  郑思韵皱了皱鼻子,“妈,您在煮什么啊?”

  “凉茶。”郑晚特意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桌上,“你叔叔最近浮躁上火,这也是我跟你卢姨要的清火方子,听说特别管用,喝一碗下去什么火都能给降下去。”

  郑思韵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凉茶,不由得咂舌。

  她以前上火的时候也喝过这样的凉茶,跟加多宝王老吉可完全不一样,这个苦到怀疑人生,不过效果也确实非常好,一碗见效。

  “来吧。”郑晚笑眯眯地看着严均成,“我花了好长时间给你煮的,赶紧喝了,喝了就好了,听话。”

  严均成慢慢地挪了过去。

  在她的目光中,在郑思韵宛如看英雄一般的眼神中,平静地端起那只碗,面不改色地将一碗凉茶喝个干净。

  郑晚满意,接过那只空碗回厨房。

  郑思韵一脸佩服地看着严均成,只见继父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好像喝的只是没味道的温开水。

  “叔叔……”她不免怀疑,试探着问道:“这个不苦吗?”

  严均成面带一丝笑意,淡声回:“不苦,挺甜的。”

  郑思韵纳闷。

  难道跟她之前喝的凉茶不一样?

  她跟严煜还有邓莫宁这作妖二人组呆久了,竟然也染上了不该有的好奇,溜进了厨房,在妈妈含笑的注视下,浅尝了一口这凉茶,刚入口,苦得她几乎五官都皱到一块儿,赶忙吐出来,连喝好几口水,嘴巴里那股苦味才散去。

  叔叔竟然还说甜?

  甜??

  她强烈怀疑,叔叔的味觉出现了问题!!

第71章

  苦到舌根发麻的凉茶,叔叔竟然还说甜。

  郑思韵再看看妈妈眼中的笑意,自然也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她本来就不是迟钝的人,这几个月以来,她还从来没见妈妈跟叔叔闹过矛盾,两人之间的幸福跟默契骗不了人,用神仙眷侣这个词来形容也不算太夸张。

  于是,她谨慎地向严煜打听:【问你一件事,跟叔叔有关的。】

  严煜秒回:【大小姐,请讲,在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思韵看他文绉绉地讲话就头疼。

  自从邓莫宁称呼她为「侠女」以后,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勾起了严煜的武侠瘾,这段时间又一头扎进了快意江湖的小说中,导致他现在说话文不文、古不古的。

  好友刘桐还悄悄问她,你哥哥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呢?

  郑思韵无视这中二到极点的回答:【叔叔他是不是很喜欢吃苦瓜?】

  严煜:【怎会如此!大小姐从哪听来的莫须有传言?】

  郑思韵:【再不好好讲话就拉黑。】

  严煜:【谁说叔叔喜欢吃苦瓜?反正我没见过他吃苦瓜,我们家里饭桌上也从来没出现过这道菜,怎么?】

  郑思韵:【没事,就是问问。】

  严煜的八卦雷达一向警觉。

  事关叔叔的八卦,他更加不可能轻易放过,不停地发来消息追问。

  郑思韵被他烦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分享了这一趣事。

  严煜:【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味觉有问题呢?它也许就是很甜?】

  郑思韵:【要不我给你装一瓶,明天你尝尝?/微笑.jpg】

  严煜:【okok!】

  严煜:【究竟是苦还是甜,本少侠明天亲自揭晓。】

  郑思韵果断关了跟他的聊天对话框,完全丧失了探索兴致。从抽屉里拿出今天从书店买的试卷,沉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在题海遨游。

  ……

  郑晚倚着洗手间的门,笑意盈盈地看着严均成进行晚上的第三道刷牙。

  面不改色喝掉一碗凉茶的男人,嘴上说着甜,却等思韵回了房间后,漱口刷牙——只为了维持继父的脸面跟尊严。

  严均成淡定地将牙刷跟漱口杯放好。

  洗手台上,摆放着三个颜色不已的漱口杯。

  “不是说很甜?”郑晚故意揶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