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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思韵发现自己脸都快笑僵了。

  上辈子也不是没有应酬过,但没有同时被这么多大佬打量过啊。

  郑晚挽着严均成的手,别人夸她的孩子,她也都得体地回以微笑。

  季方礼本来想过去主动跟晚姨问好,可见到那个高大男人揽着晚姨,浑身充斥着冷硬的气息,即便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还是莫名地令人望而生畏,他都踟蹰着不敢靠近。

  还是季柏轩领着他过去。

  他才鼓起勇气地叫了一声晚姨。

  晚姨还是跟从前一样温柔,对着他点头,又关心询问:“方礼,好久没见,你那个物理竞赛结果怎么样?”

  “晚姨,我没有时间去参加那个竞赛就没过去。”季方礼回。

  郑晚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倒是可惜了,以你的成绩,肯定能拿到很好的名次。”

  季方礼神色黯然。

  “你小姨呢?”郑晚笑盈盈地问他,“怎么没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倒是一旁的季柏轩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季方礼垂着头,语气无奈,“她现在都不愿搭理我。”

  郑晚微笑,“怎么会,你小姨最疼的就是你。”她又话锋一转,语气柔和地补充,“她就算说了什么,也是怕失去你,你不知道那天你失踪,你小姨都吓成了什么样。不过方礼,你别嫌晚姨啰嗦,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千万记得给你小姨提前说一声,不管怎么样,那天你都该给她发个消息打个电话的。”

  季方礼羞愧,忙道:“晚姨,对不起!”

  “你啊。”郑晚叹了口气,好似如从前一般温柔,“算了,人没事就好。”

  郑晚不经意地看向不远处正跟严均成还有何清源寒暄的季柏轩,又淡淡地收回视线。

  或许是她从前搞错了。

  在那本原著中,属于季柏轩的镜头并不多。

  他就像所有家族的掌权人、大家长一样严厉苛刻,在儿子的婚姻嫁娶上尤为的古板专横。

  今天初次见他,他表现得跟书中判若两人。

  季柏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季方礼又自责又感动。

  小姨埋怨他、责备他、厌恶他。

  可这么久以来,还是只有晚姨真正地关心他,也只有晚姨会对他说「人没事就好」。

  为什么晚姨不是他的妈妈?

  即便他看过生母的照片,即便他跟小姨以母子相称十几年,可在看到「母亲」「母爱」这样的字眼时,他首先想到的是晚姨。

  郑思韵在一旁,她仔细地听着妈妈的话,抬头看妈妈的表情,仿佛更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原来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妈妈对季方礼都生疏了许多,想到之前她还在妈妈面前说自己有一双慧眼,她就脸红。

  明明妈妈比她看得清楚多了。

  郑晚又看向了女儿。

  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至少她的女儿听懂了她教给她的课程。

  以往女儿都会跟方礼亲昵地交谈,可今天晚上,她分明能感觉到女儿对方礼的疏远。

  这便足够了。

  “思韵……”郑晚叫了女儿一声,“你叔叔让你跟严煜一起去招待小客人,都是跟你们年龄相仿的。”

  她又看向季方礼,柔声道:“方礼,你要不要跟思韵他们一起过去玩?多认识几个朋友也好。”

  季方礼看了眼郑思韵跟严煜。

  明明他们三人年龄相仿,可郑思韵跟严煜靠得更近,他跟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隔阂。

  严煜见季方礼看了过来,扯了扯唇,大喇喇地说:“大小姐,走吧,邓莫宁跟刘桐在那等着我们,就差咱们两个了。”

  就差他们两个,可不欢迎其他人!

第53章

  这次年会,有不少老总都带来了自己的儿女,其中不少跟郑思韵年龄相近的,有严煜在一边介绍,很快地,她也融入了这东城的小圈子。

  严均成让何清源继续招待客人,见郑晚偶尔面露倦色,他不再迟疑,带着她走专梯、来到了他在盛观的套房。

  郑晚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舒了一口气。

  严均成在她身侧,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随手摘了腕表,动作娴熟地帮她揉着小腿。

  郑晚内心百转千回,最后还是迟疑着问出了口,“方礼的生父——季柏轩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季柏轩?”严均成沉思片刻,给了回答:“我跟他接触并不多,但商人重利,自然是利字当头。这样的人,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也只会考虑利益。”

  郑晚了解严均成,他并不是随意评价别人的性子,对季柏轩这番评价算得上很重了。

  “不用按了,小腿已经不酸了。”她靠近了他,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腿,拉着他的手臂严肃地问,“你们这个圈子是这样的流程吗?我听你说过,季柏轩他有妻子,可他今天带方礼过来,这算合适吗?”

  她不太了解严均成所在的圈子,但她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简静华跟她说过,季柏轩现在还安排季方礼住在酒店套房,准备过年后再带他回季家老宅,现在方礼还没有正式地回季家,季柏轩高调地带他来参加成源的年会,似乎说不过去。

  “不好说。”严均成见她皱眉,伸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季方礼是他儿子,当爸爸的带儿子出来放松一下也很正常。”

  “那你呢,作为东道主,你觉得合适吗?”郑晚追问。

  “不太合适。”

  严均成也不跟她兜圈子,慢慢地说,“他并没有安排认祖归宗,我猜他跟他太太还在谈判周旋。像这样的时刻,他带季方礼出来,对他自己来说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经过他妻子的同意,这其实是在……”郑晚谨慎地用词,“是不尊重他现在的妻子,是吗?”

  “是。”

  严均成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她手指纤细又白皙,指甲上只涂了淡淡一层护甲油,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也柔和有光泽。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郑晚沉浸在思索中,也没注意到他逐渐深邃的眼眸。

  “你说他们还在谈判周旋,他这样带方礼过来……”郑晚攥紧了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说,“你说了商人重利,他做什么事也是出于利益,所以他今天带方礼过来也有原因对吧。”

  严均成叹息一声。

  这样好的日子,这样的时刻也只剩他们两个人,她的心思却一直在别的事情上。

  闲杂人等,值得她多费心思?

  郑晚不傻,她自然猜中了其中重要的关节,现在只不过是跟他确认。

  “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算计。”郑晚认真地看向严均成,“我很讨厌他。”

  她这番话说得严肃,严均成却强行地品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来,眉目之间也有着愉悦的神色。

  “白算计而已,不值得生气。”他哄她,“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不点头,那就是白算计。”

  “我跟静华更亲,自然更信她的话。这种人薄情寡义、花心滥情,他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郑晚一脸正色地说,“方礼现在亲近他,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被影响。”

  “你在担心思韵?”严均成心下了然,也觉得她这一刻愠怒的神情可爱,“孩子还小,她又不懂什么。”

  这话一出,他停顿了几秒。

  十五岁,似乎也不小了,的确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她很听你的话,你好好教她,她自然会懂。”严均成安慰,“倒是你,不用太紧张了。”

  郑晚缓了缓神色,“孩子才十五岁,他就已经用看货物的眼神来评估我们母女值多少钱了。”

  严均成听不得她说这种话,神色凛然,骤然收紧了力度,不悦道:“这种人值得你说这样的话?你在气我。”

  见她不说话,他又缓声道:“放心,都是小事,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郑晚靠在他怀里,眼睑低垂,这样的相拥姿势,他也看不到她眼里真实的情绪。

  她说,“只是很多事情防不胜防,这话我只跟你说,我念初三的时候,有个职校的男生成天在我家附近拦我,我还记得他抽烟,染发,嘴里不干不净,我爸当时拿着趁手的家伙追了他两条街。”

  “是谁?”

  严均成肃然问道。

  郑晚失笑,“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想找他打一架?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告诉你,那是我的孩子,别人哪怕只是对她有一点点坏心思,哪怕他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也无法忍受。”

  严均成平静地点头,“看来你爸当年对我印象还不错。”

  “你想多了。”郑晚抬眸瞥他一眼,“他跟我妈天天在家里骂你,我都听见了。”

  “骂我什么?”

  “小兔崽子。”

  严均成愣了几秒。低头见郑晚在偷笑,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借往事来骂他,不再跟她客气,也不来绅士那一套,圈住她的手腕,稍稍使力,抱她起来坐在他腿上。

  他手指往上攀附,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

  “孩子的事情你别担心。”他边吻她耳垂边含糊地说,“就算要追着小兔崽子几条街,那也是我来,不是你。”

  季柏轩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这人没有半点眼色,竟然让她担忧伤神。

  为了让她安心,他也不介意将季柏轩死死地按住。

  -

  盛观顶楼的包间里,几个同龄的孩子也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堪称群魔乱舞。

  郑思韵嫌里面闹腾,走到露台,手肘撑着栏杆,惬意地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她开始喜欢这样的日子,偶尔也会有「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一场梦」的恐慌无措,只有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妈妈的身影,她的心情才逐渐平静。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郑思韵头都没回,仍然仰着头,轻声回他:“在看有没有流星。”

  严煜来到她身边,隔着半米的距离,他也抬头看去,“许愿?那你等流星还不如直接找我叔叔。我叔叔比流星更灵验。”

  “干嘛。”郑思韵偏头看他,“怎么没跟他们一起玩。”

  “闷啊。”

  严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然地问她,“你跟那个是怎么回事。”

  郑思韵明知故问,“哪个?”

  “那个什么礼。”严煜神情

  严肃地说,“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俩关系有点奇怪,是不是谈恋爱呢?”

  不等郑思韵回答,他跟小老头似地碎碎念叨,“郑思韵,你疯了啊你,你才多大,十五岁学人家早恋?你还要不要考大学啊?”

  郑思韵深吸一口气。

  她所有淡然的情绪被他搅得所剩无几,只剩下……抓狂。

  她隐忍:“胡说八道什么。”

  严煜却不相信,他在八卦这方面的灵敏无人能敌,他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称老大!

  当初他就是靠这个本领猜到叔叔跟婶婶的关系!

  就凭郑思韵这点道行还能骗得过他?

  她可太嫩了!

  “离这家子远一点。”严煜苦口婆心地劝,“你可别觉得他可怜,别犯什么心软的毛病,男人可没什么值得你可怜的。我不了解他,我就说他爸爸吧,你猜他爸以前在东城有什么绰号,说出来我都脸红,什么东城四大浪子,也不嫌害臊,老色鬼!

  邓莫宁刚跟我说了,他之前都看到这什么礼的爸爸搂着一个女学生逛商场,你说他要不要脸,他都可以当那个女学生的爸爸了。”

  “你成绩好,你肯定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吧?他家从根上就烂了,烂得稀巴烂!”

  严煜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越说越激动,郑思韵悄悄地离他又远了点,淡定地掏了掏耳朵,她耳膜都要被振破。

  “哥哥……”

  郑思韵叫了他一声。

  严煜整个人都怔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他怎么听见郑思韵叫他哥哥?

  “我没有喜欢他。我不喜欢他。全天下的男的死绝了,我都不会喜欢他。”郑思韵微微一笑,“严老师,可以停止给我上思想道德课了吗?”

  “说他就说他,你干嘛要咒我们我们男的死绝?”

  “没了你们世界会更清净啦。”

  一番斗嘴之后,严煜又谨慎地问,“真不喜欢?”

  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看他不顺眼,这小兔崽子要是成了我妹夫,我要怄死,我要天天上你家吐血。”

  “咦……”郑思韵面露嫌弃之色,却又好奇,“你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你俩不头一回见?”

  严煜撸起袖子,伸出手臂到她面前。

  郑思韵不明所以。

  他更抓狂,“大小姐你瞎啊!他今天跟我撞表了!”

  郑思韵傻眼,看了看他的腕表,视线又挪到他难掩愤慨的脸庞,眨了眨眼,“严煜,至于吗,争奇斗艳的。”

  严煜叉腰:“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跟人撞表,他惹到我了。”

  十五岁的……男人。

  郑思韵扫了他一眼,在心里啧了声,到底是没说出伤他自尊的话来。

  正在这时,脸上贴满了纸条、仿佛是白无常的邓莫宁溜了出来,被这冷风一吹,打了个冷颤,扬声问道:“你们兄妹俩在聊什么呢?”

  严煜头都没回,“我教我妹怎么挑男朋友。”

  邓莫宁赶忙伸手将脸上的纸条全部扯掉,露出俊秀的脸庞,对郑思韵说,“大小姐想谈恋爱?你看我行不?我第一个来排队,二十四孝好男友是我,忠犬也是我,你带我回家绝对不吃亏。”

  郑思韵努力憋住笑意。

  一个两个都是活宝。

  严煜忍无可忍,扭头,“我说邓莫宁,你赶紧去洗手间照照,你什么德行还想当我妹夫?你入赘我家都不要你。”

  邓莫宁哪里听得了这种话,扑上去,两人打成一团。

  郑思韵终于憋不住了,眉飞眼笑。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时刻了,从今天开始,上辈子所有的一切通通抛开,不再回忆,不再自厌,不再自我否定,她曾经付出了真心,即便以完败收场,背信弃义的人不是她,薄情寡义的人也不是她,错的那个人更不是她。

  她路过一片花园,为盛放的花朵驻足,却没想到,这其实是沼泽。

  纵使她带着满身泥泞,她也要昂首阔步地往前走!

第54章

  年会之后,郑晚的生活又再次平静下来。

  严均成虽然从未承诺过什么,但她知道,他不会让她的生活发生太大的改变。

  她可以穿着昂贵的高定礼服参加他公司的年会,也可以穿上寻常普通的衣服来到美容院上班。

  就像有时候他会带她去盛观或者去别的餐厅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极尽浪漫,但他也会陪她去超市买菜、窝在狭窄的厨房里做一顿温馨的家常菜。

  郑晚最近也遇到了一件让她举棋不定的事。

  大老板私底下找她谈过话,问她有没有兴趣从顾问升职为店长。

  之前在首尔的时候,卢姐就跟她透露过,可她这段时间太忙,根本没时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如今也为此犯难,大老板为人和善,让她过年后再给准确的答复。

  “妈,您是不是要当店长啦?”

  这天早上,郑思韵好奇问道。

  郑晚吃惊:“你怎么知道?”

  郑思韵微微心虚。她本来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上辈子这时候妈妈就在为这件事心烦。

  有时候她会在想,如果妈妈没有当上店长,那在几个月后的盛夏也不会去出差,也不会发生遇到那场灾祸。

  或许现在她的心态也平和了许多,如果是刚重生回来那会儿,她一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

  可是……郑思韵抬眸看向妈妈,她突然觉得,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她的妈妈。

  “我就是知道啦。”郑思韵毫无心理负担地在妈妈面前耍赖。

  “是有这么件事。”郑晚说,“不过我还在考虑,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跟意见?”

  这件事她也跟严均成提过。

  他还是那句话,喜欢就做,不喜欢就拒绝。

  在他的世界便是这样,也因为他个人的性格原因,他并不能理解作为普通人的纠结跟犹豫。

  郑思韵一手托腮,眨了眨眼睛,大胆地给了她一个建议,“您有没有想过要自己开一家店呢,我觉得您现在顾客也有,经验也有,完全可以考虑这件事的。”

  这段时间,她眼看着妈妈跟叔叔复合恋爱,她以为妈妈是绝对不会考虑当店长这件事。

  当店长工资待遇的确更好,但同时压力也很大……

  在她的心里,妈妈需要被照顾,而呵护妈妈的人他也已经出现……

  “自己开店?”郑晚诧异不已,她摇头,“不,我办不到的。”

  “我觉得您可以的!”郑思韵鼓励她,“您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很厉害,瞧,之前在南城的那几个客户阿姨,总是隔三差五就跟您来电,张阿姨出差来东城是不是还跟您吃过一顿饭?”

  郑思韵却比别人都清楚,她的妈妈身上有一种亲和力,就连张阿姨这样职场上的女强人都成为了妈妈的客户。

  郑晚在工作方面都是很保守的性子。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自己开店当老板,脑海中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可经女儿这样一提,她也不由自主地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陷入了沉思中。

  见妈妈被自己说动,郑思韵也来了兴致。

  她其实会做策划书,也完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妈妈一份还算详细的策划书,不过……

  她谨慎地将这个念头掐灭,在严均成留宿的这个晚上,她主动拿着自己买来的相关书籍,虚心求教。

  严均成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写笔记一看,挑眉,“你妈妈想开店?”

  “不是,我就是看电视上都说要搞什么策划书……”郑思韵尽管现在在他面前很轻松,可她作为一个初三的学生,随随便便拿出一个策划书来,别说是叔叔,就是她妈都要怀疑。

  更何况,人也要合理合法地运用身边的优势跟资源。

  比如坐在沙发上正在帮她妈妈削苹果的这位大佬,只要他能提一些意见,她完全可以不经意地给出更好的策划书来。

  严均成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了擦手指,边看边皱眉。

  郑思韵也感觉到压力倍增,居然找回了在职场上时久违的紧张感。

  “这都是你想的?”严均成沉声问。

  郑思韵赶忙答:“一些是我想的,一些是我在网上找的资料。”

  在严均成看来,这份策划书的确很简单,但郑思韵的一些想法意外地还不错,“你问过你妈妈的意思了吗?”

  郑思韵点头,又摇头,“我提过,妈妈还在考虑,我想给她做点事。”

  “你这个放我这。”严均成合上笔记,“我给你标注一些,明天给你。”

  郑思韵

  受宠若惊,不过心里也隐隐有些惊讶,叔叔好像对此一点都不疑惑好奇,她今年初三,一个初三的学生搞这种玩意,要是别的长辈早就出声训斥了。

  下一秒,她破案了。

  严均成起身,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从房间出来的郑晚,说道:“明天我还来。”

  不等郑晚蹙眉提醒他他这个星期的两天额度已经用完,他抬手一指郑思韵,不疾不徐地说:

  “孩子找我有事,让我明天晚上过来教她一些知识。是孩子自己提的。”

  郑思韵茫然两秒:“啊?”

  她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连忙点头,“是的,妈,我找叔叔有事……”

  郑晚狐疑地看着女儿,又看了看严均成,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郑思韵呆呆地站在客厅,眼睁睁地看着叔叔巴巴地跟在妈妈身后又回了卧室,边往里走,边能听到他愉快的笑声,妈妈不知道骂了他句什么,他也不反驳,两人又窃窃私语。

  郑思韵一拍额头,她不应该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对此感到意外,不是吗?

  只是叔叔真的挺……

  那两个字她不说,给叔叔留点面子好了。

  严均成第二天晚上如愿留宿。

  郑思韵看他备注在纸上的几点,越看越入神。她隐约感觉到,叔叔甚至没把她当小孩,他把她起草的这一份刻意稚嫩的策划书当成是下属递上来的工作,他在认真批注、对待。

  未来继父跟继女似乎达成了共识。

  她按照他的意见再起草、他再批改,如此来回。

  郑晚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当思韵是有学习上的事要问,却又感到奇怪,便追问一连赖在这里好几天都不肯走的严均成。

  严均成态度讳莫如深,“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就把我当成思韵的老师。我没有收你家教费,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除非是某些特定的时刻,否则她连「不要脸」这三个字都不会轻易说出口。

  “我哪样的人?”严均成拉起被子盖住,将他跟她都蒙了起来,他本身体质燥热,顿时间,被子里闷得郑晚都快透不过气来,正要挣脱出来,他又压上,像是要给她渡气一般。

  不能出声,自然……

  也有其中的奥妙。

  严均成一开始的确为此懊恼,甚至还想给楼里的每个住户都发耳塞,但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找到了乐趣。

  她身上哪处,没被他亲过?

  他像是一头扎进了游乐园的贪婪孩童。

  今天攻占一处,明天抢夺另一处,现在想给每个住户发耳塞的人变成了郑晚,她宁愿来真的,都不要像现在这样,他倒是没发出声音,可她要强忍着才能不低吟。

  -

  初三的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郑思韵这个学期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自然也收获了相应的回报。

  她总分排名班级第一,年级第三,跟第一名的总分差也在十分以内。

  每个学校都重视升学率,他们这些准中考生也被老师格外看重。

  期末考试刚过,成绩批阅出来后,老师就通知要开家长会,除了就上个学期做总结以外,也要嘱咐寒假期间的注意事项。

  碰巧,郑晚这天就没时间。临近过年,美容院的生意达到了巅峰,每天预约的人一波接一波,现在都排到了正月十五以后,郑晚根本就走不开,本来这样的情况跟赵老师说一声也就可以了,但她及时地想到严均成,只随口问了他有没有时间后,他欣然应允。

  可能是她主动开口问他,他一连两天心情都极好。

  开家长会的前一天晚上,更是拖着她来了他住所的衣帽间。

  澜亭那边的重新整修还没竣工,现在他除了住在她家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平层里。

  “我明天穿哪套?”

  他认真而严肃地问。

  郑晚抬眼一扫,他几乎都是正装居多,也都是深色系,少有的那几套休闲服还是跟她在一起以后购置的。

  她走过去,拿起一件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比了比——其实这个动作也多余,他年近四十,身材依然挺拔,宽肩窄腰,不管是正装还是休闲装,他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就这件吧?”郑晚的考虑比较实际,“明天没那样冷,你穿大衣就可以。”

  严均成却拧着眉。

  郑晚不解:“怎么?”

  严均成说,“不要这样敷衍。”

  “哪里敷衍?”郑晚哭笑不得,“一个家长会而已,只要穿得整洁干净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严均成却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