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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清源感慨不已,“你还真是考虑周到全面。”

  连郑晚女儿的心情都要顾虑到,他也不得不说老严是个痴情种子。

  “也可以,这下谁都知道这孩子是你的掌上明珠。”何清源越想越觉得这点子确实不错,“大家都知道严煜是你侄子,你闺女跟你侄子跳第一支舞,没错,没错!”

  他话锋一转,“前两年你一直不结婚,私底下那些人也在说你把严煜当接班人在培养,这现在你多了个闺女,估计又得有别的说法了。”

  严均成轻笑,“我才三十九,又不是六十九,这个问题现在考虑还太早。”

  何清源懂了他的意思,悠悠叹道:“啧,老严,得亏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失恋,要是我知道你谈恋爱是这个样子,我可不敢跟你合伙。”

  “跟你这种为了爱人没有任何底线的人合作,风险系数可太高了。”

  严均成不置可否。

  -

  舞会第一支舞由郑思韵跟严煜来跳,也是严均成特意跟郑晚商量过的。

  业内都了解他,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慢他的妻子。

  可这个世界上不缺那见风使舵的人,大概哪个人查到过去的往事,自作聪明地以为他很介意她跟前任丈夫留下的孩子。

  他平生最不愿意的就是无法掐灭一开始就能控制的危险苗头。

  明知道会有隐患,却视而不见,或者自我安慰糟糕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

  但凡严均成是这样的人,他也走不到今天。

  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她身上体会也就够了。

  别的事情,他通通都要牢牢地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会让她还有

  她的孩子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在前面挡着。

  周五晚上。

  郑思韵跟严煜下课后就被司机载着来了严均成的另一住处。

  这里也有保姆阿姨,除此之外,还有教他们两个的礼仪老师以及舞蹈老师。

  郑晚跟严均成之后才到。

  严煜跟郑思韵都学得很认真,郑晚不想耽误他们的进度,跟严均成坐在了稍微远一点的沙发上。

  见郑晚一直盯着已经汗流浃背的郑思韵,严均成担心她心疼孩子,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抚:

  “这样的场合以后也有很多,她也要学会适应。你看,她很认真,也很聪明,看样子也是喜欢的。”

  “我知道。”郑晚的目光又追随着女儿思韵。

  每一次的节奏,郑思韵都掌握得很好,她气喘吁吁,却还是努力配合着老师的舞步。

  虽然前世她也参加过一些应酬宴会,但她都是以来宾的身份,这一次不同,在成源集团的年会误会上跳第一支舞,她太明白其中的意义。

  严煜都快累瘫了,还准备找个借口摸鱼,谁知道不经意地往那边一看,只见叔叔那眼神如刀般扫了过来,他欲哭无泪,只好打起精神来。

  舞蹈老师让他们试着合舞。

  严煜趁着此刻自己背对着叔叔,见缝插针,压低了声音跟郑思韵吐槽,“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叔叔找我来就是给你当舞伴啊?”

  毕竟这第一支舞只能两个人来。

  跟这位大小姐同龄的、辈分合适的、有亲戚关系的,可不就只剩下他了吗?

  谁不知道,主角是这位大小姐啊。

  郑思韵努力憋住笑,汗水流下,她都看不大清楚叔叔跟妈妈有没有看她,她只能使出了本领——她儿时在电视上学的,后来敷面膜跟人聊天时合理运用的高招。

  嘴巴微张尽量不动,却可以说话,只是会含糊不清。

  “我谢谢你啊。”

  “我真的太命苦了。”严煜咬牙,“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跳舞。”

  “转身了。”郑思韵提醒。

  两人调换位置,此时严煜面向了郑晚跟严均成的位置,他果断闭嘴。

  ……

  最后结束的时候,严煜已经累到不想说……

  话,郑思韵也一脸倦怠。

  司机送严煜回老宅,严均成送她们母女回家,停好车后,他也跟着下车,三个人进了居民楼,又进了那窄小的屋子。

  郑思韵洗过澡后,躺在床上很快沉沉入睡。

  主卧室里,严均成正在拉着拉尺量房间的尺寸。

  郑晚进来看到他忙活,无奈地说道:“打住,别想着换床,这房间可放不下大床。”

  严均成头都没回,认真记下数字,“我找人定制合适的。”

  他受不了这床了,耐心已经告罄。

  这段时间,郑晚跟他来来回回扯皮好几次,终于有了个令他们两个人都暂时满意的方式,他每周可以在这边留宿两天。

  考虑到房间的隔音效果,留宿也只能是字面意思。

  严均成锲而不舍,既然是字面意思,那应该增加为三到五天,六到七天。

  郑晚回,再啰嗦就一天。

  严均成只好微笑接受。

  “定制?你不嫌麻烦?”

  郑晚正涂抹着护手霜,带着蔷薇芬芳进屋。

  严均成放下拉尺,走向她,“睡觉的事,怕什么麻烦。”

  “你觉得他们今天跳得怎么样?”郑晚坐在床沿边,随口问他,“以前都是那个何总跟他太太跳,今年换人,会不会有点不习惯?”

  “就算他们俩没跳腻,别人都看腻了。”

  两人本来是闲聊,围绕着跳舞这个话题,不知怎的,他突然来了兴致,竟然拉起她,要在这小得几乎不能转身的卧室走舞步。

  “我不会这个!”

  “我也不会,来,踩在我脚上。”

  两人肤色有差,连脚背也是。

  她的脚踩在他的上面,腰被他搂着,地方太小,一下没站稳,他抱着她跌落在床上,她也倒在了他怀中。

  郑晚见他想笑,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刚才这一跤,床就咯吱地响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

  四目相视。

  郑晚轻声说:“除非你想让整层楼的人都听到。”

  严均成露出了近乎懊恼的神情,“离中考还有多久。”

  郑晚盯着他,扑哧一声,眼里满是笑意。

  严均成睚眦必报,伸出手,也捂住了她的嘴,语气严肃地说:“声音轻点,不要扰民。”

第51章

  跟往年一样,博兆也收到了成源集团发来的年会请柬。

  这样重要的场合,只要行程跟时间对得上,业界这些老总也都会前往参加。

  季柏轩手里捏着这烫金的请柬,玩味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虽然成源那边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但谁不知道,严均成不日将会结婚,这次的年会,以严均成对未来妻子的重视,怎么可能不带她露面?

  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也只会在过年的时候带儿子方礼回老宅,就当是认祖归宗。

  这段时间,妻子跟他吵过也闹过,两人关系还未破冰,他也不甚在意——

  跟第一任妻子不同,他现任可不是脑子里只有情和爱的人,夫妻俩心照不宣,争的也不过是未来的继承权。

  他倒没有像外人猜的那样非得要儿子来继承。

  只不过他的妻家也强势,与其让有外公支持的女儿来接班,他为何不培养全心全意以季家利益当先的儿子呢?

  但凡他的妻家手没有伸那样长,他现在也不至于舍近求远,女儿至少跟他更亲,也是在他身边长大,他心里也更疼爱小女儿。

  “给方礼请个礼仪老师。”季柏轩一锤定音,“这次成源的年会,我带他过去见见人。”

  很快地就到了这一天,成源集团的年会举办地点依然选择在盛观。

  这天尤其的热闹,业界名流都过来,盛观的地下停车场停满了车,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暮色降临,盛观摩天楼高耸伫立。

  宽阔马路上一辆加长林肯疾驰而过,郑思韵跟严煜像两只小鹌鹑一样乖乖坐在靠角落的位置。

  郑晚被严均成牵着坐在另一边。

  “是不是紧张?”严均成压低了声音问她。

  郑思韵眼观鼻鼻观心,在脑子里过着老师教的舞步。

  严煜恨不得将耳朵关上,如果不是怕叔叔训斥,他都想戴上耳机听歌——听叔叔这样温柔地说话,对他而言,堪比受刑。

  郑晚见两个孩子这样安静,有的话当着孩子的面说不太合适。

  她稍稍挣脱开他的手,想了想,用指腹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勾,怎么可能不紧张,那样隆重的场合,她也是头一次参加。他也征求过她的意见,如果她……

  不愿意也可以不去,以他今时今日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她去勉强做什么事。

  只要她愿意,她从前是怎样生活的,以后仍旧可以。

  没有纷扰,没有应酬跟交际,她依然可以简单而满足地在这一方天地中过她的小日子。

  她又在他的掌心,轻轻地画了个笑脸符号。

  她虽然不可避免地会有紧张的情绪,但她不怕。

  严均成面露淡淡笑意,包住了她的手。

  ……

  年会很热闹,作为东道主的严均成却姗姗来迟。

  然而他一过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他穿着手工订制的黑色西装,衣线挺阔,更显身姿修长,郑晚母女今夜的晚礼服也都出自名家之手,颜色与款式几乎一样,唯有长度不同。

  郑晚挽着严均成的臂弯走在前面,严煜跟郑思韵落后两步。

  四人亮相,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郑晚身上。

  她并没有严均成想的那样胆怯,神色自若地接受大家的打量,姿态轻松、目光坦然。

  能够来到盛观参加年会的人,都是极有眼色的,自然不会说任何不中听的话来。

  在座的即便不是每个人都跟严均成深交,可同在这行多年,谁不了解严均成的性子?管不好自己的嘴,这位阎王自然有千百种方法让人闭嘴。

  更何况,这位未来的严太太实在美得优雅而端庄,站在气势强悍的严均成身旁,莫名地让人联想到以柔克刚这四个字。

  确实是再般配不过。

  严均成带着郑晚去跟何清源汇合,郑思韵跟严煜则还是留在会场,他俩也默契地不愿意再凑上去当电灯泡。

  严煜的好友邓莫宁也过来了,三人都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自然也有话可聊。

  季方礼跟在季柏轩身后进了会场。

  他今天也穿着剪裁得体的正装,跟季柏轩七成相似的面容也昭示了父子关系。

  有人过来跟季柏轩寒暄,季柏轩也没有特别地介绍季方礼的身份,他心里有数,如今圈内私底下没少笑话他,儿子都已经十六岁,再过两年都成年,他居然才知道,这不管放在哪里,都足够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究竟是季家有多糟糕,才会让原配宁愿断了关系也要瞒着怀孕生子的消息?

  还有,季家的关系网还有人脉别是摆设吧?

  还能让亲生儿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才找回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季柏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也责怪不懂事的第一任妻子,更厌恶简静华,不是这两个人的自作主张,今时今日他又何必这样为难,何必白白给人看了笑话?

  “方礼,有没有看到你的朋友?”

  季柏轩温声问儿子。

  他已经提前一步看到了严煜,想必严煜旁边那个女孩就是严均成的继女。

  季方礼在会场内环视一圈,也看到了郑思韵,他心里一松。他是头一次参加这样隆重的场合,自然有太多的不习惯,内心紧张又惊慌,在看到熟人时,难免放松。

  “去吧。”季柏轩温和地说,“跟你朋友聊聊,都是年轻人才有话题。别太拘着自己,多交几个朋友,爸爸也希望你能过得开心一点。”

  季方礼迟疑着点头。

  在季柏轩鼓励的目光中,他朝着郑思韵所在的方向走去。

  郑思韵正因为严煜跟邓莫宁那犹如唱双簧的表演乐不可支,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思韵?”

  由于郑思韵是背对着季方礼,严煜比她更早一步看到这么个男生过来。

  如果是更早之前,郑思韵看到季方礼或许会有下意识的反应,比如复杂的情绪,比如难以掩饰的厌恶。

  可当她彻底地认清是她看错人这个事实后,真正地释怀了。

  不是她不够好,也不是她比别人差,更不是她没及早地发现他早已移情别恋。

  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郑思韵平静地转过身来,与他对视,语气寻常地问好,“恩,你也来了。”

  季方礼作为最为了解郑思韵的几人之一,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思韵跟从前不一样了。

  她不会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她也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

  这件事,令他感到莫名的失落。

  “之前给你发的消息怎么没回?”季方礼打起精神来问她。

  严煜跟邓莫宁互看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人是谁?

  郑思韵言简意赅地回他,“是吗?我太忙了。”

  忙到根本没时间去看垃圾消息。

  季方礼抿了下唇,似乎也没在意这件事,“能理解,我本来也想抽空去看你跟晚姨,但一直没什么时间,等之后我们两家再聚聚,你跟晚姨来了东城后,我们还没有聚过。”

  严煜听明白了这两人的关系,都提到了婶婶……

  邓莫宁也是小人精,见缝插针地揶揄,“原来是大小姐在南城的朋友啊?”

  季方礼闻言一愣。

  他是听爸爸说过,晚姨的男友很有本事,但具体的情况他也没敢打听。

  爸爸虽然很关心他,但平日里工作也忙,他们父子俩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很多,见到了,爸爸也只是问他学习上的事。

  严煜还在盯着季方礼,站在兄长的角度,他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郑思韵无奈地看向邓莫宁,“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真的会很尴尬的。”

  邓莫宁笑,“你本来就是大小姐,咱们严哥亲口盖章认证的。”

  严煜懒洋洋地点了下头,“可不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小姐,郑思韵同学。”

  郑思韵也有治这两人的法子。

  她看向不远处,压低了声音,“叔叔来了。”

  本来还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两个人,挺直了腰背,一扫之前脸上懒散的神情,目光炯炯有神,堪比警犬。

  郑思韵忍俊不禁,脸上还有眼里满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严煜才发现自己被骗,他咬了咬牙,摩拳擦掌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他是哥哥,她不喊他也就算了,还把他当小孩儿似的骗。

  “郑思韵,你敢吓我。”

  邓莫宁夸张地扑过去,作阻拦状,故意尖着嗓子喊,“她可是大小姐,你三思啊!”

  严煜要甩开他,“你这个死太监给我退下!”

  郑晚被这俩活宝逗得不行,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

  三个人的气氛很活跃。

  季方礼根本融入不进去,只能尴尬而生疏地站在一旁。

  ……

  严均成才更让业内宾客们大跌眼镜。

  虽然大家也猜得到他单身至今,突然身边有了个女人,这人肯定是住在他的心尖上,可真正见到他对着郑晚如何呵护备至,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谁能想到在生意场上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人,会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腰,目光专注地看她,一会儿问「渴不渴」,一会儿问「闷不闷」,有侍应生端着香槟过来,明明离她还有近十米的距离,他已经小心地牵着她提前避让。

  身为严均成的至交好友,何清源即便对他谈恋爱的阵仗已经有所了解,真的亲眼所见,也忍不住摇头表示叹服,俯身在妻子耳边小声嘀咕:

  “我怀疑郑晚现在跟他说,严均成,我好喜欢何清源的头发,他都能过来给我薅了来博她开心。”

  “错了。”何清源的妻子冷静地说,“亏你还是他多年好友,郑晚要是说喜欢你的头发……你确定你活得过今晚?”

第52章

  舞会是最后一个环节。

  成源集团的员工很少会参与,他们都在别的楼层玩乐。

  一般都是业内宾客借此机会互相寒暄,往年在这个环节,严均成都悄无声息地离开,都是何清源在这里主持场子,今年算是特别的例外。

  有相熟的老板促狭打趣:“何总跟夫人是舞林高手,听说你们也是因舞结缘。今年想必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何太太也是交际的一把好手,已经挽上了郑晚的手,两人低语。

  听到有人在谈论自己,何太太看过来,微笑道:“年年都我跟老何跳,你们没看腻?”

  如果是几年前的郑晚,对何太太这样热情的架势,绝对难以招架。

  跟各式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她至少能区分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假意。

  即便她没有练就这样的本领,只需要看严均成的态度便可。至少他是默认何太太能够接近她的。

  这一个晚上下来,也有不少人想套近乎,严均成都不动声色地挡在她前面。

  “怎么会看腻?”说话的老板这才将视线自然地挪到郑晚身上,问道,“难道说是严总要给大家伙露一手?”

  严均成正在离郑晚不远的地方跟何清源说话。

  何清源见他皱着眉头,心里一紧,赶忙打圆场,“总归得有点新鲜的花样是吧?咱们都快四十的人了,跳起舞来哪有小年轻有意思。”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场内的灯光一暗,只剩下落地窗外的月光照在光滑可鉴的地面。

  严均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来到她身旁。

  即便只有十来秒的黑暗,他也不愿意她害怕。

  郑晚哭笑不得。左手被何太太牵着,右手被严均成握着。

  何太太正准备安慰郑晚,很快灯就会亮起来时,不经意地一瞥,见严均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郑晚身侧。

  她忍俊不禁,很识趣地放开了郑晚的手,提起裙摆去找丈夫。

  虽然现在很黑,但她相信老严也不需要别的电灯泡在场——不过老严可真黏人,她跟丈夫即便在热恋期时也不会这样。

  郑晚脸热,等何太太走到一边去后,她才放轻了声音,“你做什么啊?”

  还没等严均成出声安抚,大厅的一束光照在了场内的一角。

  亭亭玉立的女孩子梳着花苞头,穿着剪裁得体的珍珠白小礼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严煜。

  严煜弯腰,伸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女孩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舞蹈老师重新设计了这支舞,它的节奏更轻快俏皮,洋溢着青春跟勃勃生机。

  每一个舞步,每一个节拍,郑思韵都熟记于心,光追逐着她的身影,转身时裙摆划出漂亮的弧线,令人目不转睛。

  她跟严煜配合得天衣无缝。

  严煜也一改平日里的懒散,他本来长相帅气,此刻穿上手工订制的西装,头发也被造型师精心打理,神情认真而专注地盯着这支舞唯一的女主角。

  在场所有的人这一刻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他们。

  有几人也在窃窃私语——

  “男孩子我认识,是严总的侄子,这女孩是谁?”

  “你刚才没见到,这女孩子是严总的闺女呢。”

  “唔,舞跳得还挺好的。”

  郑晚欣慰地看着,又想打开手包,将这一幕拍下来——这是作为母亲的习惯,从思韵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她的手机相册里占据最多内存的就是思韵。

  周围都没人拿手机,她也只能克制。

  严均成似乎明白她心里所想,低头,在她耳边低声哄她,“放心,我已经找人在录制,到时候你想看多少遍就看多少遍。”

  郑晚抿唇一笑,“好,那我就不拍了。”

  ……

  大厅的另一边,季方礼目光怔忪地盯着那起舞的女生。

  他觉得这样的思韵非常陌生,陌生到好像他们才刚刚认识。

  在他的记忆中,思韵也很耀眼,但像今天这般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这还是头一次。

  场内其他老狐狸悄悄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严均成安排这一手是为了什么,实在耐人寻味。

  以严均成现在的年纪,确定接班人为时过早,但今天之前,很多人都默认他侄子未来接班的可能性最大,偏偏严均成一反常态,竟然高调地将继女推出来。

  知道点内情的旧相识感慨着摇头,说严均成是老房子着火那都算嘴上积德。

  季柏轩意味深长地低笑一声。

  瞧,他还真没猜错。别看这郑思韵只是继女,可依着严均成这当成掌上明珠的阵仗,那当真是视若亲生。

  他也是男人,自然了解严均成的心思,男人对子嗣在意,却也没那样在意,像严均成这样的人,他只在意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

  这种人疯起来可真没个下限。

  当真是妙不可言。

  第一支舞结束。

  严均成唤来郑思韵跟严煜,两个孩子乖乖地过来,鼻子上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来,跟几个叔叔伯伯问好。”严均成坦然地介绍,“这是我家两个孩子,这马上就中考了,怕孩子紧张,就带他们出来放松放松。”

  才跳过舞,郑思韵剧烈的心跳还没平缓下来,这一抬头,看到几个行业大佬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几个都是她上辈子在财经报道以及课堂上见过的传奇。

  “快中考了?”被人称为是点金胜手的某位周总温文尔雅地对她说,“倒是巧,我儿子也是快中考了。”

  “真是年轻,看着两个孩子跳舞,我这心情还挺复杂,从前不觉得自己老,现在看着他们,不得不服老。”另一位地产大佬刘总目光和蔼地看她。

  “老严,还真别说,我闺女跟你闺女差不多大,但看着就没你闺女伶俐!”

  被人称为是制造大王的孙总乐呵呵地说。

  严均成倒也不谦虚,沉静地颔首,“她确实聪明又伶俐,性子也果敢。”

  孙总:“?”

  都不谦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