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泉清凉冰肌,使得白天羽他们精神都一振,虽然他们的衣裳都已因穿过飞泉而湿了,但因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危险存在,大家都步步提神的走着,也就不在意衣服的干
湿。
飞泉后面是一条宽宽的通道,通道尽处有一扇石门,白天羽看了看石门,伸手想推时。仇春雨忽然说:“如果你想用手去推这扇门,你还不如拿刀将自己的双手砍断。”
“门上有毒?”
“最少也有十三种。”仇春雨说:“每一种毒都会令人生不如死。”
“那么要怎样才能打开这扇石门?”白天羽说。
“你的左手旁壁上第七颗岩石,用力向左扭就可以了。”
左旁第七颗岩石,白天羽向左扭了一下,石门果然“吱哑”的开了,一国柔和的光线立刻涌了出来。
当然还是白天羽走在前头,仇春雨第二,藏花和任飘伶跟后,等藏花和任飘伶进入后,她们两个人都愣住了。
宽宽的山洞内种满了各种的奇花异草,二十六盏孔明灯高挂岩壁上,一双水晶雕成的孔雀嵌在左旁的岩壁上,一道山泉由孔雀的嘴里流出,流入一个圆圆的水池。
水池内有一对鸳鸯在戏水,水池旁有一长排的水晶矮几,矮几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和水果,还有各式各样的酒。
一张又大又软双舒服的床,还是摆在洞的中央。
洞内的一切还是和任飘伶、藏花出逃前所看到的一样,只是那些美丽可爱的女人已不在了,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
藏花和任飘伶没想到他们穿过飞泉后,竟然又来到了他们逃出去的地方。
这里就是多情岛?
这里就是仇春雨和仇青青、白小楼小时候玩的地方。
二
看见藏花和任飘冷的怪样子,白天羽疑惑的问:“你们两个怎么了?”
回答的不是藏花和任飘伶,而是坐在床边的仇青青。
“他们没什么,他们只是不敢相信这里就是多情岛。”
“为什么不相信这里就是多情岛?”
“因为他们已来过一次了。”仇青青笑着说:“我本来是想先将他们请来这里等你们来的,没想到他们怕寂寞,非要跑出去,和你们一起来才高兴。”
海浪声揉和着阳光从洞顶照了进来,仇青青就坐在这一片附光里。
白天羽看着她:“这么说你是有计划的将我们引来的?”
“是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仇青青突然大笑了起来:“间得好,为什么?”
她突然厉眼看着白天羽:“我一生的幸福为什么会被毁?我的儿子为什么就没有名正言顺的亲父?我为什么要痛苦寂寞的过一生?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她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事?
就算她有错,她的儿子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陪她受这些罪?
仇青青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最后定在仇春雨的脸上,她深深的凝注着仇春雨。
“妹妹,四十年了吧?”仇青青说。
“你记得真清楚。”
“我不能不记清楚。”仇春雨说:“你虽然给了我头十六年的幸福,却也给了我二十五年的痛苦,在这二十五年来,我每一天每一分都在数,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我没有数。”仇青青说:“因为我所有的日子都已被怨恨所填满了。”
“怨恨?”仇春雨说:“是我害你的吗?是我造成的吗?是我逼你离开的吗?”
“现在说这些已没有用了,已来不及了。”仇青青冷冷一笑:“二十多年前让你逃过一次,今天谁也逃不了!”
“我敢来,就没想到要逃。”仇春雨淡淡的说:“事情终究要解决的,逃是懦夫的行为,不是我们仇家的个性。”
“我已经做过一次感情的逃兵,也受了四十年的痛苦代价。”仇青青说。
“我又何赏不是做过一次感情的逃兵。”仇青青的目光虽然怨恨,声音却悲戚的。
一直沉默的任飘伶忽然开口:“前辈,前辈们的事,原本不是晚辈能管或说话的,但是白前辈既已仙去,而两
位前辈又是姐妹,何必还为这事执迷呢?”
“执迷?”仇青青冷笑一声:”如果你跟我异位而处,你会怎么做?”
任飘伶说不出话来了。是的,如果他是仇青青,他会怎么做?也许做得比她更绝,也许什么都不会做。
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敢保证。
白天羽看看仇春雨,再看向仇青青,上前了一步,对仇青青说:“那么你把我们找来这里,就是为了要报复?”
“报复?”仇青青忽然大笑了起来:“将你们通通杀掉能解我心头之恨吗?不,我不会杀掉你们的。”
她的目光又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我要你们住在这里,住到我死为止,我要你们也尝尝我在此忍受痛苦的日子。”
听见这句话,一直沉默的藏花忽然笑了:“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听话?”
“你以为你离得了这里?”
“你说呢?”藏花问。
“没有机会。”这句话是仇春雨回答的:“本来或许有机会,现在却已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经过了飞泉。”
“飞泉?”藏花不懂:“你说的是洞口的那道飞泉?”
“是的。”
“经过了飞泉就没有机会离开这里?”藏花问:“为什么?”
“因为那道飞泉中有‘情丝’。”仇青青回答了藏花的问题。
“情丝?”藏花说:“斩不断的情丝?”
“情丝是我父亲独创的毒药。”仇春雨说:“中毒的人在一个对时之内,无法提起真力。”
“我们都中了情丝?”藏花问。
这句话根本是多问的,仇春雨既然已这么说了,难道还会假的?
这一点藏花也知道,因为她已暗中试过了,一点真力也提不起来。
看来这一战,仇春雨她们已经败了。
三
皇甫擎天已坐下了,就坐在林淑君的旁边,这个蜡像的眼中依然有层水雾,她似有柔情万千的看着皇甫。
但他却没有在看她,皇甫注视着坐在对面的方芳,很客气的替她斟了一杯酒,然后很客气的敬她一杯酒,才客气的问。
“贵姓?”
“方,方芳。”方芳笑着说:“四方的方,芬芳的芳。”
“方芳小姐,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能。”
“能不能麻烦你请那位钟毁灭先生出来一下?”皇甫说。
“他不用请的。”方芳笑了:“他早已在这里了。”
在这里?
这里除了皇甫和方芳外,就是蜡像,钟毁灭的人在这里?在这里的哪里?
“你难道不知道他在这里?”方芳。
“我只是不太敢相信我们这位钟先生居然会躲在女人里面而已。”皇甫叹了口气。
“躲在女人里面?”方芳故作惊讶:“躲在哪个女人里面?”
皇甫没有说话,他用动作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右边是林淑君蜡像,左边是他的妻子水柔恰,皇甫笑迷迷的看着方芳,他的左手却已横切向水柔怡的脖子。
就算人也受不了他这么一切,何况是蜡像。
就在皇有的左手掌快接近水柔怡的时候,这个不是人的蜡像忽然动了,也笑了。
蜡像凭空一掠,一个翻身落在方芳的旁边,一落下,蜡像的脸就突然裂开,身体也跟着粉碎了。
蜡像一裂开,就露出了一个人,一个有双锐利如豹的眼睛的人。
钟毁灭。
钟毁灭果然是躲在女人里面。
等蜡像都落定后,钟毁灭才拍了拍身上的余渣,接过方芳递来的酒,一口仰光,才愉快的说:“你是怎么发现
我就在水柔怡的蜡像里?”
“你难道忘记了水柔怡没有那么胖?”
一个女人的蜡像里要躲着一个大男人,那么她的身体当然必须胖了点,可是如果不是很细心的人,又怎么注意到这一点呢?
“你的视觉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入微。”钟毁灭笑着说。
“下次你要躲,记得一定要躲在男人里面。”皇甫笑了:“否则这么胖的美女,男人是不敢领教的。”
“为什么每次你说的话都是他妈的那么有道理?”钟毁灭说。
“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皇甫说:“事实就是真理。”
他笑了笑,又说:“真理总是有道理的。”
两个人见面,本应该是仇眼相对,可是钟毁灭和皇甫擎天居然有说有笑的,就仿佛老朋友在话家常。
“这一次你在‘三指峰’重整‘魔魔’立了三大天王。”皇甫说:“听说这三大天王的武功在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
“否则又怎能做‘魔魔’的三大天王?!”钟毁灭说。
“所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