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飘伶

  说:“他们的主人也一定会猜到他们一死,我们一定会揭开面具看的。”

  任飘伶转头看着载思,又说:“他们的主人一定会算到这一点,你想他还会让他们的脸,清清楚楚的让我们看见吗?”

  揭开面具,果然无法看出他们的脸。

  他们的脸上已看不见肉了,只剩下白骨,肉已被一种药物毁得都烂掉了。

  药就藏在面具里,他们一死,药就流出,立即将他们的脸毁得惨不忍睹。

  “好毒的手段。”

  皇甫开口:“连人死了都不放过。”

  载思盯着尸体看了很久,才缓缓站起,等站定了才开口:“我错了。”

  “你错了?”

  皇甫说:“你也会做错?”

  “会。”

  载思点点头:“这次我不但算借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你错在哪里?”

  任飘伶问。“他们今天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南君王。”

  “不是我,是谁?”皇甫问。

  载思回过头,看着皇甫。

  “你记不记得和珠宝一起送来的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记得。”

  皇甫说:“欣闻王爷分别二十年之女儿,将重返身边,在下等不胜欢喜,今特送——”

  皇甫忽然说不下去,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他看着载思,忽然转头欲走。

  “来不及了。”载思说:“我相信她一定不在了。”

  第三章女人的本钱

  一

  一个女人的魅力,并不是在于她的脸漂不漂亮,而是看她懂不懂得利用自己身上每一寸女人的本钱。一个真正迷人的女人,不是在她的暴露,而是在于她懂得掩饰。

  一个脱光了的女人对男人固然有诱惑的力量,但是这种诱惑力量是有限的。

  一个用衣服把身子重重密密裹着的女人固然失去了美感,但是一个毫无遮掩的女人也会给人有大煞风景之感。谢小玉现在的魅力就十足。

  白天羽一走出藏剑居,走入了山庄,就看见了谢小玉,他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魅力了,她的诱惑是无人能够抵御的。

  她很懂得利用身上每一寸女人的本钱,而她也的确有着充份十足的本钱。

  谢小玉懂得暴露,所以她现在穿着一件透明的轻纱,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呈现在人的眼前。

  她又更懂得掩饰,她把最神秘的地方,都巧妙的掩饰了起来,这样一来就更增加了她的诱惑力。

  在轻纱里面,她身上还穿着一点东西的,两根细长的金色带子,穿着两排寸许来长的流苏。

  一排紧系她高耸的胸前,恰好遮住了她的乳房,另一排则在她的小腹下。

  流苏是柔软的,在轻轻的晃动着,当晃动之际,给你的目光能够由那深处一瞥。

  ——也就是那一瞥,可以使人的心跳猛烈加剧。

  谢小玉在白天羽的眼前巧妙的打了个转,再一次的展露了她美妙的身材,然后才笑吟吟的说:“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白天羽无法承认。

  “你说好看,那就一定真的好看。”

  谢小玉说:“这件衣服是一个波斯的胡贾带来的,他说要值几千两银子呢。”

  她笑了笑,又说:“带来之后,他却后悔了,因为在中原没有一个人敢穿它,我就不信,他跟我打了个赌说,只要我穿起来给他看一看,他就把衣服送给我。”

  “你就穿给他看了?”

  “没有。”

  谢小玉说:“当我自己对着镜子穿好了之后,我忽然发现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不止值几千两银子,所

  以我输了,我付给了他一万两银子。”

  “给得值得。”

  白天羽点点头:“我若是你的话,也宁可输掉一万两银子,而不愿意给他看一下的。”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我承认这是一件很美的衣服,可以把女人最美的部分都衬托了出来。”

  谢小玉笑笑:“而美原是给人欣赏的。”

  “不错,衣锦夜行,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之一。”

  白天羽也笑笑。

  “我只觉得那个家伙太俗气,根本不配欣赏这一种美。”

  谢小玉说:“因为我已经试过一次,穿上这身衣服在几个男人面前亮了一亮。”

  “他们的反应我可以想象得出。”

  “那还用说,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恨不得把我剥光了才称心。”

  “这是一定的反应。”

  “他们把我当成了一块大肥肉,那时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女人,完全忽视了我的美。”

  谢小玉又笑了:“对这种有眼无珠的男人,我又何必要浪费我的美丽呢?

  所以对那些人,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惩罚。”

  “哦?”

  “我要他们每个人都吃下一块肉。”

  “这个惩罚并不算太苦。”

  “那块肉有十斤重。”

  谢小玉笑嘻嘻的说:“而且是生的。”

  “这就比较难以下咽了。”

  “是的,不过他们都乖乖的吃了,而且,吃得一点都不剩。”

  谢小玉笑了笑:“有一个家伙咬了两口后就吐了出来,给我剜掉了一颗眼珠后,其他的人都很乖乖的把肉吃下去了。”

  “比起来还是吃肉比割掉眼睛愉快的多了。”

  白天羽淡淡的笑道:“不过你也太跋扈了一点,这原是你要他们看的。”

  “不错,是我请他们看的。”

  谢小玉淡淡的说:“但是我事先也跟他们约定好,欣赏过后,要立即站起来,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去发表他们的欣赏观感的。”

  “结果呢?”

  “结果没有一个人敢站起,因为隔屋都是女眷。”

  谢小玉说:“都是一些很有身份的堂客。”

  “真要有哪个男人还能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去跟别人从容的谈话,那么这个男人就不是东西了。”

  白天羽笑着说:“除非他是个有毛病的男人。”

  “你也别把男人都看得这么没出息。”

  谢小玉笑得好纯洁:“至少我已经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完全是以欣赏的眼光来看我的,既不激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和一丝异样的表情。”

  “这个男人一定有毛病。”

  “据我所知,这个男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谢小玉说:“而且还强健得很。”

  “真有这么一个男人?我倒是很佩服他。”

  白天羽说:

  “他是谁,我要跟他去交个朋友。”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见到这个人的。”

  谢小玉说:“所以早就将他请了来,现在就陪你去见他。”

  “我虽然很喜欢见到这样的人,却不喜欢由我去看他。”

  “他自然有不能来的理由。”

  “对我来讲,没有一种理由是理由。”

  “他的理由一定能叫你心服口服。”

  谢小玉说:“如果他的理由不能使你满意,你可以立即杀了我。”

  “我不想为这点小事杀人。”

  “不用你动手。”

  谢小玉说:“只要你认为他不能出来的理由不足以原谅,我就立刻砍下自己的头。”

  她居然肯拿自己的性命来打赌,白天羽即使对这个人没多大兴趣,却也忍不住对这件事感到好奇了。一条种满花的甬道,尽头处是一间香喷喷的屋子。这是一间很奇怪的屋子,除了花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墙上挂满了花,瓶里插满了花,地上的地毯是织成各种花朵的图案,就连唯一的一张桌子,也都是雕满了花朵。

  这是一个花的世界,不但有开在树上的花,长在田里的花,更还有生在水里的花。

  因为这屋子的中央居然有用白石砌了一个小小的水池,池里飘着几朵白色的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