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起成说:“这其中的分别,并不是你们外人所能了解的。”

  载思同意的点点头,对于每家这种不传之秘,一定都有他们独特的道理存在,载思并不想知道,所以他马上改口问:“她要你将这个图案纹在什么人身上?”

  “一个还未满六个月的婴儿。”

  “是男?是女?”

  “女的。”

  “纹在什么地方?”

  “左手臂上。”

  载思的眼睛一亮:“你记得很清楚,是左手,不是右手?”

  “是的。”

  三

  够了,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曾带过一个女婴来纹过菊花的图案,就已足够了。

  况且这个女人残忍的挑断了李起成的左手筋,居然还未令他生恨,足见这个女人一定长得很美,美得令人无法对她所作所为产生恨意。

  花漫雪现在就已很美了,二十年前一定美得令人心醉,令人心碎!

  对于这一趟的收获,载思已经很满足,他笑着告退,在将要走出门时,李起成忽然叫住了他。

  “慢一点。”李起成说:“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这件事对你也许没什么重要,可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谢谢。”载思说:“你忘了什么事?”

  “那个婴儿在纹好图案一个时辰后死掉了!”

  “什么?”载思急促的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说那个婴儿在纹好图案一个时辰后死掉了。”李起成又重复说一次。

  “死了?”

  “是的。”

  “为什么会死?”

  “一个还未满六个月的婴儿,怎么经得起这种折磨?”李起成说:“况且小孩子的抵抗力很弱,说不定是发炎而死的?”

  “那个送婴儿来的女人有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看着婴儿苦笑。”

  “就这样?”

  “是的。”李起成说:“不过她有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这也许是天意吧!’。”

  “就这一句?”

  载思又沉思,过了一会儿又问:“她有没有再抱婴儿来让你纹身?”

  “左手都被挑断了,又怎能再替人纹身呢?”李起成苦笑。

  第五章第三者

  一

  水已逐渐凉了,花语人却还是泡在水盆里,她实在不想起来。

  露出水面的双肩肌肉,嫩得就好像千山峰顶上出产的水蜜桃般,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的左手臂上,有一朵菊花,在水中看来,就宛如是真的。

  飘浮在水面上的长发,随波荡漾,就仿佛湖面上的柳枝般,令人忍不住的想去摸它。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双颊却红得仿佛冬天里的娇阳,她的睫毛弯而长,眼睛亮而深。

  她几乎是美得毫无瑕疵,美得令人不敢去侵犯她,可是她的睫毛处,却始终带着一抹无奈。

  吃过晚饭后,她只休息大约半个时辰,就吩咐婢女准备水盆和热水,然后就泡在水盆里,直到婢女来说载老有事相见,她才懒洋洋的离开水盆。

  等她穿好衣服,走入客厅时,载思手上的酒,已是第四杯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花语人带着笑说。

  “来访时间不当,该道歉的是我。”

  花语人笑笑:“请坐。”

  载思一坐好,花语人接着又说:“载老前来是——”

  “没什么。”载思说:“只是来探望探望,看看你是否还有什么需要?”

  “没什么。”花语人说:“王府里应有尽有,我用都来不及,怎么会还有需要呢?”

  载思打了个哈哈,举杯又喝了一口,才开口:“花大小姐是否会听过你娘提起过你小时候的事?”

  “娘时常提起过。”

  “不知是否能说给我听?”

  “可以,当然可以。”花语人缓缓的说:“我是一岁时,在‘问心涯’下的花丛里被娘捡到的。”

  “然后呢?”

  “娘说我当时是被一条沾满血的包巾包着,怀里还塞着一块留有血字的布。”

  “你可曾看过那块布?”

  “没有。”花语人说:“娘说那上面沾了太多血腥气,看了不好。”

  “她的顾虑是对的。”载思说:“你是否记得,在你小时候,她会抱着你去看过病,或者..或者找人用针在你身上刺?”

  花语人侧头想了想。“没有。”

  “我现在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误会和见怪。”载思说。

  “不会。”花语人一笑:“请说。”

  “你身上是否有什么胎记?”载思盯着她:“或是有什么记号?”

  花语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笑了笑:“有。”

  “是胎记?”

  “不是。”花语人说:“是一朵菊花。”

  “菊花。”载思说:“敢问在什么地方?”

  “左手。”花语人说:“左手臂上。”

  “左手臂上?”载思又问:“是什么颜色?”

  “黄色的。”

  “黄色的菊花?载思喃喃的说:“一朵黄色的菊花。”

  “载老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事呢?”花语人疑惑的问:“难道这些事和‘花魁’有关吗?”

  “没有。”载思说:“花大小姐是否听过你娘向你提起过你的身世?”

  “我娘曾经对我说过,我可能是大富人家的女儿。”花语人说:“可能是为了某种原因,才被人放在‘问心涯’下的。”

  “关于你的事,她有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二

  载思到了旁厅,并没有见到送礼的年轻人。

  当方一华去请示时,年轻人就留下礼物和信而离去,载思一入旁厅,只见到一脸惶恐的方玉花,和一箱不太小的盒子,盒子旁放着一封镶有金边的信。

  找开盒子,看见盒内的东西后,连载思都吓了一跳。

  盒内并不是放着什么恐怖的人头或手脚,而是一大盒的珠宝。

  满满一盒都是珠宝,有大有小,有圆有扁,有方有长,各式各样的珠宝都有。

  载思这一辈子虽然见过不少金财,但同时看见这么多的珠宝,今天是第一次。

  旁厅里本来是灯火辉煌,可是当盒子一打开,这些辉煌的灯光竟都失去了颜色。

  满盒珠宝发出千百道灿烂的光芒,照得使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载思正想去拿信时突然发现盒内珠宝堆里有三块玉牌。

  三块玉牌,三个魔神,一个手执法杖,一个手执智磐,一个手托山峰。

  方玉花也看见了这三块玉牌,忍不住问:“国老知道三个人是谁?”

  载思没有回答,却在冷笑。

  三块玉牌映着桌上的灯光,发出翠绿色的光泽,这三块玉牌居然都是用上好的玉雕成的。

  “这是什么?”

  皇甫擎天盯着桌上的玉牌,问载思。

  载思看着那个雕有一个手托山峰的玉牌,淡淡的说:“孤峰之王,高不可攀,孤立云霄的山峰。”

  他转头看着皇甫擎天,接着又说:“这个手托山峰的人就是布达拉。”

  “布达拉?”

  “那是藏语。”载思说:“意思是说,孤峰。”

  “那个手执法杖的人又叫什么?”

  “多而甲。”载思说:“多而甲的意思,象征着权法。”

  “另外一个手执智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