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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衣湿了,自然是凉的。隔着湿透的布料,贴上的那个胸膛却是火热的。

  更糟的是,他戳到了她。

  男人身体的有些反应,是意志也很难控制的。

  何况此情此境旖旎难言,又不是战场上要生要死,赫连响云甚至生不出要去强行控制的念头。

  叶碎金活了两世了,有什么不懂。暗骂一声,便想往前挪一挪。

  哪知水底岩石太滑,她一脚打滑,人就向后仰,人在水里失了重心。

  赫连响云手疾眼快抄起她的腰,把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又一次捂住了她的嘴。

  叶碎金也不反抗。

  因石头那边有人说话:“好像是有声音。”

  又有人道:“没有啊,是鱼吧?”

  哗啦水声靠近。

  赫连响云勒着她的腰,捂住她的嘴,抱着她向后又缩了缩。

  叶碎金只抓着他的手腕,并不反抗。

  要不然此情此景被人看到传了出去,就解释不清了。

  有人道:“没声音啊,肯定是鱼。”

  近点的声音道:“是吗?是吧。”

  哗啦啦水声远去,那人又离开了。

  待说话声又回到远处,叶碎金拉开了赫连响云捂着她嘴巴的手。

  其实多此一举,她刚才纵是滑倒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习武之人,哪能遇到意外就随便惊叫。第一反应都应该是控制身体,蓄力,平衡,防守。

  赫连响云立刻放开了她的嘴巴。

  她再去拉赫连响云揽着她腰的手臂。

  他没放开。

  叶碎金顿了顿。

  湿衣是凉的,他胸膛的热力却透过了湿衣传过来。

  身体紧紧地贴合着,剑拔弩张地抵着她。

  那些身份、礼法和教养,在夜色漆黑处被沁凉的河水浸没,溶消。

  黑夜助长了人的本能。

  隔着大石,远处河段时有人声传来。

  两个人都不出声。

  叶碎金发力,再去掰他的手。

  男人的手臂运力,将她勒得更紧,贴得更紧。

  他的另一只手甚至也抱住了她。

  叶碎金在他怀中扭身,一记肘击袭向他的脸。

  赫连响云侧头避过,但也因为躲闪松开了手。

  叶碎金获得自由,转身提膝,攻向他的小腹。

  赫连响云收腹格挡。

  叶碎金一记直拳又攻向他的面门。

  两人一言不发,黑暗中一攻一守,转瞬已经过了十几招,击打得水面不免发出声音。

  “就是有声音!”大石那边有人道,“我听见了!”

  旁人道:“我没听见。”

  这人大概是耳朵特别灵敏。他道:“别是奸细吧。我去看看。”

  他从水底摸了块石头,拿在手里,朝着大石这边来了。

  哗啦的水声靠近。

  此时叶碎金和赫连响云肘撞肘,另一只手互相拿住了对方的手腕。

  听见水声逼近,那巡兵吆喝:“什么人在那里?给爷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一起吸口气,把身体沉进了水里。

  那巡兵小心绕过来,乌漆嘛黑的,眯着眼睛看看,确实什么都没有。

  他嘟囔了一句,把石头丢进水里,回去了:“没人,可能是鱼。”

  “我早说了是鱼。就你耳朵灵。”

  众人已经快速洗干净,上岸抱着衣服回去了。

  水里什么都看不见,漆黑。

  赫连响云到底是挨了一拳,正中小腹。憋住的气都吐了出来,一串气泡升了上去。

  待人从水里站起,便被叶碎金用手臂锁住喉咙,压在了石壁上。

  漆黑中,甚至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彼此幽亮的眼睛。

  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可闻。

  没人说话,质问,或者指责。

  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和一个没穿的衣服的女人在水里相遇,抱在一起了。

  本能唤醒了。

  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好问的。

  谁还不明白。

  赫连响云看着叶碎金被星光勾勒的脸庞的轮廓。

  真俊啊。

  他没见过比她更俊的女子了。

  浑身是胆,野心勃勃,顶天立地。

  有时候俊得让他会喉咙发干。

  可她前头的男人是赵景文,生成那样。

  她身边贴身的人是段锦,生成那样。

  后来有个得她信任的卢青檐,生成那样。

  赫连响云觉得她的口味可能和裴莲是一样的,喜欢生成那样的男的。

  偏他生成这样。

  当然不觉得自己生得不好,但觉得可能的确不是她好的那一口。

  成年人有理智。

  且他是在她手里头讨生活的,得吃饭。若弄不好,离开了裴家,难道还要再一次离开叶家,另谋出路吗?

  赫连响云因此从没轻举妄动过。

  也不是不想娶妻。

  毕竟飞羽都当爹了。

  可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他说媒的女子,个顶个主打一个柔柔弱弱。

  搁在媒人嘴里,叫温婉恭顺,贤淑贞良。

  可他喜欢女人野心勃勃的眼睛,充满无穷的生命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亡,看我心情。

  真俊。

  俊翻了简直。

  赫连响云这些心思,几年了,从来没有外露过。

  连亲侄子都没察觉。

  大概只有老天爷知道。

  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今夜,他就躺在这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她自己撞进了他的怀里。

  赫连响云觉得,若不做点什么,对不住老天,对不住自己,对不住这个酷热难耐的夏夜。

  四目对视。

  喉咙被她手肘抵着。

  赫连响云在水里抬起手。

  伸进了叶碎金的小衣里。

  叶碎金盯着他的眼睛,手臂向前压。

  赫连响云呼吸变得困难。

  他却抬起另一只手,也伸进了叶碎金的小衣里。

  水里看不到。

  但就和他幻想过的一样。

  她的身体,圆润,饱满,紧实。

  黑暗中,赫连响云听见叶碎金的呼吸乱了。

第154章 想要

  男人的武器是马槊。

  日常的兵刃是胡人的弯刀。

  长年累月的功夫, 手掌心都是茧。

  也不是那种会用膏脂养护皮肤的讲究人。那些茧刺刺的,剌着叶碎金的肌肤。

  放肆。

  鸡皮疙瘩一片片地起。

  若不论旁的事,单论起对女人, 赵景文实在是很出色。

  宫里年轻美人一时受宠随即被丢到脑后的很多, 但叶碎金一直到薨逝之前, 到大将军段锦的死讯传回来之前,赵景文从来没有哪个月让她空过房。

  他是月月都要来的。

  初一十五是雷打不动地来。

  其他时候是看心情来不来。

  叶碎金则是看心情留不留他。

  叶碎金真正开始空房,还是今生赵景文离开之后。

  她身体康健年轻, 自然会有旺盛的欲望。

  但人的欲望不止欢爱,口腹之欲也是欲, 野心更是欲中欲。

  同最后一个比起来, 欢爱也算不得什么了。

  早几年邓州唐州一切初创,她这具身体在现世的年纪也年轻,若有这种事对她的名声和威望都有损。

  叶碎金的心也不在这上面。她赶着时间,先抢在关将军推进过来之前把唐州收了, 再赶着时间,趁晋帝没蹬腿之前, 南下夺了荆州,发展壮大。等到晋帝崩的时候, 她已经有了足够下场搅动风云的兵马。

  野心之欲充盈着她的身体,压过其他一切的欲望。

  因为唯有野心,是她前世未能实现的。

  那些未得到的, 永远是最吸引人的。

  只现在, 皮肤在男人的掌心颤栗, 久违的身体之欲被唤醒。

  叶碎金呼吸微乱, 抬起眼, 和赫连响云在黑暗中幽幽对视。

  赫连响云感觉到她抵着他喉咙的手臂力度放轻了。他微用力, 想将她揽进怀里。

  孰料,叶碎金一个提膝猛顶,给他小腹狠狠一下!

  赫连响云闷哼一声,弯下腰去。随即后肩挨了一记,人被狠狠摁进了水里。

  气泡呼噜噜地往上漂。

  赫连响云从水里挣扎站起,把呛的水咳出去,抹把脸,已经寻不到叶碎金。

  水面漆黑,星光下的河岸上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人去无踪影。

  赫连响云捧水搓了把脸。

  望着夜色和水面,怅然叹了一声。

  第二日大军拔营,继续向青州推进。

  赫连响云骑在马上,偶尔看向叶碎金。

  羞涩或者难堪这种情绪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今晨在大帐中与她对视,她未曾有一息的回避。仿佛昨夜的事不曾发生过。

  赫连响云拍了拍马鞍。

  眼前,打赵王是紧要的。

  六年了,赫连响云追随叶碎金已经六年了,很知道她的性子。不把眼前的赵王解决掉,她甚至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去谈昨夜的事。

  那就先打赵王吧。

  打赵王的时候赫连响云格外地猛。

  但他从来都以勇猛著称,别人也没觉得什么。甚至以为他是想在过年之前赶着回去。

  赫连飞羽就是怕会拖到过年回不去家,也一路冲得很猛。

  叶碎金看着这一对猛得如出一辙的叔侄。

  如今她的麾下,大的派系就是邓、唐二州出身的,对非二州出身的。

  再细分,大派系里又有小派系。

  具体到每一个分支,有叶氏郎君、家将、门客、后来自投来和旁人引荐来的将领,再加上这些年陆续接收的降将。

  各派系的比例刚刚好。

  如今叶家军的这个布局,她不想有变动。

  赵王一路败退。

  叶碎金使晋军降将去劝降,赵王听说了关将军和大公主的收场,最后识时务地降了。

  关将军就是太不识时务了。当然也是因为他错判了叶碎金的实力。叶碎金给过他机会了,他不接。多打了许多天,便多折损了许多叶家军的士卒。

  敌将的命和自家的兵,叶碎金当让更心疼自家。待关将军后悔想降了,叶碎金已经不给他机会了。

  降就是得趁早,降得早了,为她留存了许多士卒的生命,她才愿意接收。

  否则,等到最后的最后了,你想降。要你做什么。

  赵王就比关将军有眼色。毕竟他大姐夫都死于叶碎金之手了。他们几兄弟,其实比起大姐夫,颇有不如的。

  赵王降了,叶碎金将山东收入囊中。

  这日,赫连到她的帐中求见。

  叶碎金大马金刀地坐在交椅上,赫连进来帐中,她道:“坐。”

  赫连也大马金刀地坐在凳上。

  二人这架势,武婢们还以为有什么军机要事要谈。

  叶碎金一摆手,两人便赶紧回避出去了。

  帐中只剩他们两人。

  赫连响云搓搓膝盖,斟酌措辞。

  叶碎金知道他来是为着什么。

  说起来,赫连响云的心性到底是成熟之人。若那日当事的是段锦,必是第二日就得找她的。

  赫连响云能从八月一直忍到十一月,到大事办完。

  如今叶碎金心中若非要排个一二三,还是得赫连响云排在头里,三郎都得退避。

  若说谁能和赫连响云比肩,怕是只有前世她的大将军。

  前世段锦也正是这个年纪,和赫连差不多。

  男人在这个年纪,真是迷人。

  尤其赫连可以说是,有着大将军段锦的一切优点,性情上却更沉稳,更纯粹,几乎没有什么短板。

  除了他是男人这件事。

  叶碎金真的很爱赫连响云。

  她不允许这样的大将为别的因素影响了。

  看赫连响云一副难得的踌躇模样,她先开口:“要说那日的事?”

  赫连响云道:“总得说说。”

  叶碎金道:“那就说。”

  赫连响云又不出声了。

  叶碎金冷笑:“那日不是胆子大得很,如今怂了?”

  赫连响云抬头看看帐顶。

  灯火通明和乌漆嘛黑,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主公臣子和男人女人,能一样嘛。

  但赫连响云终究不是怂人。他是中原第一猛将,怎会怂。

  他既敢做,就敢当。

  他眼含期待地道:“我不要名分。”

  于将领中,赫连响云是比较难得不爱弄权,专心打仗的。

  其他人这点上都没法跟他比。几乎是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着各种各样的拉拉杂杂的人际关系。

  赫连就没有。

  叶碎金尤其爱他这一点。

  因所有的弄权,其实都是在从叶碎金手里挖掘权力。

  不爱弄权的赫连响云,却一直都有着不亚于三郎的清醒头脑。

  他和她的事,他直指了问题的关键——

  叶碎金不分享权力。

  她对权力控制得多严密,看她对军队控制得多严密就知道了。

  几乎所有的将领都讨厌监军制度。

  但,这令人讨厌的监军制度还是被她一力推行开了。

  赫连响云看得很明白。

  叶碎金如今称王了,还依然能亲自挂帅。

  但未来,迟早会有的未来里,她必然不能再像如今一样,全心全意地带兵。

  到那时候,现在令将领们讨厌、觉得鸡肋的监军制度才真正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为叶碎金继续掌控军队,有效地杜绝军队中的擅权和异心。

  她是一个对权力有着超强控制欲的人。

  偏她是个女人。

  就赫连响云所知,这些年,从赵景文离开后,她实际上应该是没有碰过男人的。如段锦、卢十四之流,如果跟她真的有什么,一个藏不住,一个根本不藏。

  她没有。

  她有很深的顾忌。

  赫连响云完全能明白她在顾忌什么。

  所以,他今天来干什么?

  依然是求欢。

  摆明车马,他不要名分,只求务实。

  而至于叶碎金和他……

  赫连响云从前一直以为在男女事上,他不是叶碎金好的那一口。

  他错了。

  那天晚上,他确认了,他对她是有吸引力的。

  四目相视。

  叶碎金扯扯嘴角:“你以为不要名分就够了?”

  她按着扶手,站了起来。

  “你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只放弃名分是不行的。”她道,“将军与内宠不可共存。”

  “你若想与我做男女,就得卸下所有的职衔。”

  “打仗这种事,我会交给我的将军们。至于我的内宠,就本本分分地,等着我宠幸。”

  “赫连,若做我内宠,就放下你的马槊。”她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因从这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摸到一兵一卒。”

  赫连响云想站起来,叶碎金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