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宝荫那后庭处还是黏湿的,这让他几近崩溃的夹紧了双腿,涨红着脸再一次反抗起来:“你再不放手……我可生气了……”
戴其乐的脸上露出了垂涎神情,就是不放。
十分钟后,杜宝荫伏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肩膀那里不时的剧烈抽搐一下。一只手背过去,他紧紧抓住裤腰,手指的关节都泛了白。
戴其乐蹲在床边,把脸埋在了杜宝荫的下腹。他大口吮吸着那火热坚硬的器官,口水横流似的啧啧作响。最后关头他猛然仰脸,而温暖的精液就有力的喷射到了他的马褂前襟上。
房中寂静了一瞬,他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杜宝荫这时也缓缓扭过头来,目光涣散的望向了他。
戴其乐挪到了他面前,低声问道:“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杜宝荫向下伸手,费力的提起裤子,又一丝不苟的系好了腰带。这回再次抬头,他一边缓缓坐起身,一边木然的笑了一下:“没有。”
戴其乐也跟着坐到了床边,和他面对面。抬手摸了摸杜宝荫的头发,他自嘲似的笑道:“我是个变态!”
杜宝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手帕,去为戴其乐擦净了马褂前襟的污秽。
戴其乐的确是有点怪异。玩兔子其实倒也没什么的,捧小旦的阔佬多了去了,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可是戴其乐捧武生,因为嫌小旦“比女人还女人”。
他是真喜欢男人——男人,还得听话,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刺儿头,不能再找个势均力敌的回来和他做对。
戴其乐又拍了拍杜宝荫的大腿:“哎,你别生气啊!”
杜宝荫点点头。
戴其乐向他靠近了一点:“上次,在樱花旅馆,看你让你九哥打了一巴掌,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想要过来瞧瞧你,没别的事儿。”
杜宝荫看了他一眼:“我没事……九哥也是为了我好……”
戴其乐很了解杜宝荫的性子——爱咪险些用花瓶砸死了他,可他提起爱咪,也还是说她好。
当然,要说好,谁也没有他好,他干脆就是个滥好人。
戴其乐坐在床上,陪着杜宝荫嘁嘁喳喳聊了许久。他今年夏天一度对杜宝荫无比关爱,结果从对方手里挖走了一大笔款子;如今那股子劲儿又上了来,就让杜宝荫又是愉快又是惶恐,因为他实在是没有钱了。
第10章 新欢
杜绍章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发现自从自己扇了十七弟两个嘴巴之后,这位愚蠢不堪的兄弟好像是和戴其乐走的更近了。
他很困惑和气愤,没想到十七弟居然敢违逆自己的命令。其实这几年他一直不在天津,杜宝荫和他的感情早生疏了,倒是与戴其乐更亲近一些。
戴其乐并没有劝说杜宝荫出钱入股做生意,这让杜宝荫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阵子总是带着杜宝荫到处玩儿,就他们两个,没有旁人。戴其乐在日租界很有几家好买卖,日进斗金,如今把两人的花销全部包揽,并不让杜宝荫为难。杜宝荫知道戴其乐是苦出身,精明之极,每花一个铜子儿都带有投资的效果,可自己是绝产生不出任何效益的。
他有些惶恐,感觉自己对不住戴其乐。
关外的庄子还没有脱手,他现在手头上只有杜绍章给的那三千块,没法子用金钱向戴其乐示好,这让他几乎惭愧起来,不大好意思再和对方一起出门了。
他不知道戴其乐只是喜欢他是个年轻漂亮的男人。打茶围要花钱,捧戏子要花钱,相形之下,他不算贵。
当然,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但是可以慢慢来,戴其乐不想吓到杜宝荫,他知道杜宝荫一受惊就要躲回家里,然后能够连续两三个月不再出门见人。
戴其乐在旅馆里开房间,想把杜宝荫往床上带。杜宝荫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高兴,还有点儿迷糊,不过理智尚存,不肯就范。戴其乐逗他,哄他,趁他不备把他摁在床上扒了衣裤,然后自己也脱成个精光。
戴其乐没有做进一步的举动,单是抱着他亲亲摸摸。他先是身体僵硬,表情木然,惊恐万状的好像要挺尸,不过良久之后,他见戴其乐的举动一直温柔,心思才渐渐活泛起来。
他抬起手,解开了戴其乐的辫子。
乌黑的长发垂下来,半遮半掩了戴其乐的脸庞。
戴其乐实在是个英俊人物,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怎么打扮都不难看。杜宝荫凝神望着他,忽然感觉戴其乐这模样很邪门,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似乎也有一点女性化。
戴其乐向他吹了一口气,笑模笑样的问道:“喂,看什么?”
杜宝荫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应对方的热情。
他倒是喜欢戴其乐这个样子,戴其乐要是像杜绍章那样男人气十足,他反而是接受不了。
他不在乎自己在床上是个什么角色,但是总希望双方之间能有一点爱情,或者好意。杜绍章拧着个眉板着个脸,时常教训他,让他觉得自己有时候是杜绍章的儿子,有时候是杜绍章的姨太太。这样一位骄横跋扈的大爷,着实是让他吃不消。
这天傍晚,他想要回家去,可是戴其乐不放他走。
赤条条躺在旅馆内的大床上,他向下伸手去摸戴其乐的头发:“老戴,好啦,我真的要回家了。”
戴其乐向上爬去,把他压到身下:“回个屁家!你开个价儿,老子给你安一份家!”
杜宝荫探头和他贴了贴脸,声音温暖而羞涩:“你……你不要总是亲我那里。”
戴其乐笑了:“你不喜欢?”
这回杜宝荫也跟着笑了——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感觉这样仿佛是折辱了对方。反正他是绝不会用嘴唇触碰旁人的下身,那太污秽肮脏了。
戴其乐轻轻一拧他的鼻尖,又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杜宝荫虽然是个逆来顺受的懦夫,但毕竟是世家出身,纵是不成器,可也别有一番矜贵。戴其乐经手的人多了去了,也有好的,不过大多数都还是江湖气太重,绝不比他戴其乐更高雅。杜家祖上乃是前朝一品大员,到现在也是形散神不散,至少这个杜宝荫,和外边那些市井少年还是很不一样的。
戴其乐有时候这么一想,就会感觉杜宝荫是个可贵的人,但也并没有做出更进一步的打算,因为不知道对方值不值得让他多花心思,与钱。
戴其乐用棉被把自己和杜宝荫裹成了一卷,然后动手动脚的胳肢对方。杜宝荫笑的险些背过气。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一起滚到地上去了。
这回杜宝荫压在了上方,戴其乐并不介意,还挣扎着伸出双臂,把他搂到了自己胸前。
“嗳,宝贝儿。”他拍了拍杜宝荫的后背,口中不大正经的笑道。
地上很凉,戴其乐的身体却是很热。杜宝荫心安理得的趴在对方身上,听戴其乐称呼自己为宝贝,虽然知道只是玩笑话,但还是很高兴。
他没想到自己的性格能和戴其乐契合。如果戴其乐是九哥,那就天下太平,一切都没问题了。
傍晚时分,戴其乐用汽车把他送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