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她接起,语气愉快,“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顾易安一愣,微微眯了眼抬头往楼上看,“下来。”
徐紫鸢闻言,瞬间石化。飞快地跑到阳台上,俯身往下面看去。
顾易安正一身休闲地装扮倚在一辆极光车门旁,手里拿着手机,抬头看着她。
她踮着的脚瞬间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重重地踩回了地板上,没好气地挂上电话。她慢悠悠地把自己收拾好了,才晃了下去。
顾易安见她下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径直往小区门口走去时,直起身,迈了几步就把目不斜视的她拦了个正着。
她退无可退,终于舍得分他一眼,但语气却是不欢迎至极,“你想干嘛?打劫么?”
顾易安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见过开着路虎极光来打劫的么?像徐紫鸢你这样的,要打劫估计也是劫色,你说呢?”
徐紫鸢退后一步,扫了他一眼,“有事快说。”
顾易安也不多说,直接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她,“你的车。”
接过钥匙的徐紫鸢望着他墨黑的眼睛时却有了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她转身,往那辆路虎极光走去。
这辆车骚包的地方在它挂上了更骚包的车牌号时都开始显得微不足道。
徐紫鸢四下绕了一圈,指着那数字全部为0的车牌问道:“怎么回事?”
他眼也不抬,无所谓地绕过去从车尾到车头也走了一圈之后才慢悠悠地回答:“就是这么回事。”
这种牛叉的车牌,她开着车去闯红灯都绝对没有问题。交警敢拦?除非他头顶上的那顶警帽是不想要了。
但想到这里她又是一愣,就算顾易安现在也算是Z市最王牌的律师,高价都难请了。但这种车牌明显放水,没点势力没点枝根叶蔓地想弄到这车牌?下辈子都难。
“嗯,朋友是高干子弟,随便要了个过来。要别的号码跟我说,弄几个给你换着玩?”他挑了挑眉,笑着开玩笑。
徐紫鸢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冷冷地眯了他一会,才双手一摊把钥匙摊回他的面前,“这车我不敢要。”
“你付了钱你不要?”他像是预料到她的这番反应,也不搭理她。径直绕到了副驾驶座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不是要去接人?”
徐紫鸢这才想起出门是要干什么,皱眉看了看时间,也就不计较这个车牌了。
机场的大厅还鲜有人来往,明亮的灯光照得整个机场明晃晃地刺眼。
她踩上了上二楼接机的电梯时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身后的顾易安,“你来干什么?”
顾易安懒懒地抬眼看了看她,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搂紧怀里,“来看看我前妻的前夫长什么样而已,顺便看看你儿子。嗯?”
徐紫鸢“嗤”了一声,很是不卖面子,“那你可以走了,我们一家团聚之后估计没你顾易安什么位置了。”
顾易安也不说话,揽着她的肩膀俨然一副“热恋中的情侣”姿态。
徐紫鸢嫌弃归嫌弃,但终究是挣不开顾易安刻意加大的禁锢的力道,只能无奈地被他半搂着,姿态暧昧。
大厅的地板光可鉴人,她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嗒嗒”作响。加上身旁还站了个顾易安,当下算是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她微微有些不自在,低了低头,借着拨弄头发的姿势避开了那些目光,等走到了接机的地方才停下来看了看时间。
很好,马上就到了。
身旁的落地窗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情况,她站得笔直,静静地望着外面。那些白色的钢柱在她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有着说不出的魅惑姿态。
顾易安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就这样往下滑,落在她的腰上。但也仅仅只是这样,并没有进一步有什么动作。
徐紫鸢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想到莫迁那张还稚嫩的脸,她微微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居然也带了顾易安从未听过的温柔。“顾易安,你知道么。在美国的这几年,我就是因为莫迁才慢慢地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位。”
她顿了顿,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微微柔和,“但是为了照顾他必须很拼命拼命地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机会陪他。所以在美国有了成绩我就迫不及待来了这里,我想亲自照顾他给他最好的。所以。”她转过身,认真地双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眼底却翻涌着不同以往浓烈的色彩,“所以,顾易安,你不要欺负他。”
他微微失神,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徐紫鸢,虽然话语里的冷漠刺得他心底微微地疼着。他却没有力气反驳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竟然也在等待着开始期待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小子——莫迁。
徐紫鸢见他不说话,微垂了眸子,半晌像是下定了神马决心似得。笑得认真又执着,“莫迁他——”她的眼神有瞬间的闪躲,但在他微皱眉的逼视下她继续说道,“莫迁他不姓郑。”
他的心底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有一团白白的雾气在盘旋着,但是他伸手却抓不住明明直觉那么强烈地要他抓住那团白雾他却始终差一点还是差一点。
沉默了一会,他点点头,“那他姓顾?”
他认真地模样惊出了徐紫鸢一身的冷汗,见他半晌笑了起来之后才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小玩笑。当下也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才结婚两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易安的眸色一沉,唇角微微抿了抿,抬眼看向窗外,“飞机来了。”
徐紫鸢抬头看去时,那一辆白色的飞机正从跑道上快速地滑了过来。她心脏的跳动一顿,终于有什么东西
破茧而出。
一家三口
等了一会,才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牵着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牛仔裤,头上还带着棒球帽的男孩子走出来。
小家伙的个子矮也不硬挤,一步步跟着身旁拉着他的男人往外走着,边转头四处看来看去像是寻找着什么人。
徐紫鸢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红色外套的小身影,也不管站在她身旁的顾易安,径直踩着高跟鞋就小跑了过去。
就在她跑过去的瞬间,莫迁也看见了和徐紫鸢站在一起的顾易安。看见妈咪朝自己跑来,他扭头看了看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顾易安,拉了拉郑千城的手。“我就告诉你妈咪会和爹地一起来。”
郑千城这时也看见了徐紫鸢和顾易安,俯下/身来一把抱起莫迁,“你怎么知道你爹地会来?”
莫迁弯唇,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来,“因为前天晚上妈咪跟爹地一起过夜的。”
郑千城眼底的墨色浓烈,他揉了揉莫迁的头发,笑了起来,“这其实没有什么,成年的男女在一起过夜并不是很特殊的事。”
莫迁仰着脑袋看了看他,“哼,你又不了解我妈咪和爹地。”
郑千城跟莫迁的关系其实很奇妙,一句不合就能吵起来,但有时候关系又融洽地像是一家人。所以现在莫迁跟郑千城闹脾气,一脸倨傲地从他身上挣扎下来实属正常。
徐紫鸢远远地看见不由按了按额角,怎么又扛上了?
顾易安站在身后,看见前面人流里吵吵闹闹的两个人一阵闹心,“他们经常这样?”
徐紫鸢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他的目光直接过滤掉前面的郑千城,停留在身后的莫迁身上。
莫迁微微皱着眉噘着嘴的样子有点熟悉,他的眉目间,那一股凛然的气质也有点熟悉,甚至那双眼睛,像极了徐紫鸢的那双眼睛都透着熟悉的感觉。
他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想不起像谁,但是心底却一直闹腾着,在这样喧闹的机场里他的世界里却安静地没有一丝风声,只有面前那个小男孩扑过来的笑脸在眼前缓缓放大。
莫迁走出人群就飞快地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明媚。徐紫鸢微蹲下身,一把把扑进她怀里的莫迁搂进了怀里,偏了头去亲了亲他的脸,“莫迁,想妈咪了没有?”
莫迁点点头,眼睛四下看了看,见没找到想看见的人眉头一皱,“崔小沫呢?”
徐紫鸢出门前给樊小小打过电话,崔小沫身体不好,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住了院。当下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唇上的笑容不减,“一回来就惦记着你老婆!”顺手刮了刮他的鼻尖,“小沫吃坏东西了,住院了。”
莫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怎么那么笨啊。”
顾易安站在一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自己家的媳妇再笨都不能说她笨,她听见了是会记仇的。”
莫迁这才抬起头来,看见他又是明晃晃地一笑,“顾叔叔好。”
徐紫鸢的眼底迅速地掠过一抹深邃地光,她抬眼看了看莫迁,见他笑眯眯的样子,心下一疼,缓缓站起身来推他过去,“让你顾叔叔抱抱。”
顾易安被这脆生生的“顾叔叔”叫的一阵发昏,见徐紫鸢把莫迁推了过来。蹲下身把莫迁揽进怀里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妈咪没告诉你吗?”他侧头看了眼徐紫鸢,澄黑的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他伸手去环住顾易安的脖子,又是露着小虎牙脆生生地,“我叫莫迁,徐莫迁。”
顾易安的心下一震,转头看了眼沉默着不说话的徐紫鸢,心底的疑虑更深,“为什么姓徐?”
莫迁正想回答,徐紫鸢把话一拦,“你多什么嘴,我儿子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
顾易安挑了挑眉,“你急什么?”
徐紫鸢也不让他占了风,一眼就瞪了过去,“我护着我儿子你有意见?”
“你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瞬间,三个人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莫迁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徐紫鸢又看了看顾易安,不知所措。
徐紫鸢见郑千城过来了,转身就迎了过去,留下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
郑千城这次来Z市的确是有公事要处理,徐紫鸢只来得及跟他搭上几句话就被赶来接机的秘书打断。
问清了郑千城下榻的酒店,她上前拥抱了下他,目送他离开。
莫迁站在身后撇了撇嘴,“妈咪,我饿了。”
顾易安弯了弯唇角笑,抱着他就往外面走,“叔叔带你去吃东西,要吃什么?”
莫迁歪着脑袋想了想,才把指头往徐紫鸢身上指了指,“叔叔跟我回家吃妈咪烧的饭好了,我让妈咪请你吃。”话音一落,他揽着顾易安的脖子,微微凑近了些,“妈咪的糖醋排骨和玉米饼还有酸菜鱼都好好吃。”
顾易安被他的小动作逗笑,笑眯眯地勾手指出来刮了刮他的鼻尖,“好。”
身后的徐紫鸢突然郁闷了,她走上前一把拉住顾易安的手,“我什么时候答应带你一起了?”
顾易安不以为意,腾出一只手来揽住她的腰。
徐紫鸢正想挣开,他双眸看了过去,微微地沉。随即手下一紧,紧紧地扣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动什么动,安分点。”
“你”徐紫鸢气结。
坐上车,还是徐紫鸢当司机。
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徐紫鸢从后视镜里往后看。
顾易安正逗着莫迁笑,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一样,一直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着什么。不时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徐紫鸢不由憋了气,但转眼扫到莫迁突然抬起头时眼底还来不及掩饰的浓浓的依赖时却猛然一震。手心都开始细细密密地冒出汗来,隐隐地痛着。
她握紧了方向盘,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把莫迁带给顾易安见是对还是不对了。
她其实是害怕的,害怕一直没有父亲疼爱的莫迁体会到了这种割舍不掉的感情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转而投进顾易安的怀抱里。这样的话,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她一阵胆寒,急急地回头去看莫迁。但一眼就撞进了顾易安晦深不明的眸子里,手脚瞬间冰凉。
顾易安皱了皱眉,“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莫迁正窝在顾易安的怀里闻言抬起头,见徐紫鸢这副表情也被吓了一下,微张了张唇,轻轻叫她,“妈咪。”
她猛然回神,抿着唇笑了笑,“没事,快到了。”
顾易安盯了她一会,见她僵硬着背脊终究是什么都没问。懒懒地靠在后座,手里玩着莫迁软软的手指,若有所思。
到了超市,徐紫鸢停好车时,顾易安已经牵着莫迁的手站在一边等着她。
这种感觉很奇妙。
徐紫鸢弯了弯唇,笑了起来。
被动~
超市里的暖气充足,光线明亮。
莫迁坐在购物车里,晃着双脚跟顾易安说着话,说着说着就不时地蹦出几句英文来和他交流着。顾易安也不介意,就用美式的英语跟他说这话,不时教他一些语言上面的技巧。
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是看对眼了。
徐紫鸢走在前面,不时地拿过货架上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每次抬起头都会看见顾易安眸色深深,唇角带着笑意的样子。
这种温柔很安静也很温暖。
顾易安在后面推着车,眼睛却偶尔看向前面的那个人。
其实现在想想,如果徐紫鸢有个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这个小家伙还是很对他的胃口。
超市放特价的商品台打着温暖的暖橘色的光,她微微俯身,眉眼微垂,颇认真地挑着苹果。暖橘色的光撒在她的身上,竟让他生出一股想这样停下来的味道。
那修长的指尖在红色的苹果间划过,她微微抬眼看过来时唇角都带着笑意的脸也在瞬间柔和了下来。
但变故就在瞬间。
她的左后方有辆购物车被一对玩闹着的小孩猛地推了出来,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朝着徐紫鸢的。
他的心下一紧,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先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
莫迁的那声“妈咪”叫得她心下一阵胆颤,回头看去时,只看见顾易安飞快跑来的身影。之前明明距离只差那么几步,现在在眼底投射下来却慢动作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徐紫鸢还来不及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被顾易安用力一拉,手里还捏着的苹果应声落地。她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撞的整个鼻子生疼。
下一秒,“哐——”的一声碰撞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阵唏嘘。
徐紫鸢回头去看时,瞬间白了一张脸,那辆购物车撞翻了整个特价商品台。车轮滚动,还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
顾易安拉开她看了看,见没什么事,回身去看还坐在购物车上的莫迁。
等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快中午了,时间正正好。
她开了门拉着莫迁率先往房间里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你进来,关门。然后把东西放厨房里去。”
顾易安也没意见,关了门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自己从鞋柜里抽出一双新鞋子穿上,然后把东西放到厨房里,随即就绕了整个房子一圈。
徐紫鸢冷眼看他在整个房子里转了一圈,双手叉腰睨视了他一眼,“怎么,找到你要找了的没?”
顾易安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沙发上一坐,“没看出来,这是你的房子。”
他话里有话,但徐紫鸢捏不准他的意思,索性懒得搭理他,转身往厨房走去。
顾易安见她转身走了,站起身跟了过去。“要帮忙吗?”
徐紫鸢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会?”
他摸了摸鼻子,但是脸上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你说。”
言下之意就是,你吩咐着,我照做。
徐紫鸢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指了指袋子里的菜,“洗干净你会吧。”
明显的藐视,眼神如此,语气也如此。
顾易安的眼睛微微一咪,看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直盯得她一阵发冷才作罢,尽量抓起那一把青菜就走向水槽。
徐紫鸢正做着玉米饼,想着先给莫迁垫垫肚子,见他拿去洗了不由总是偷偷地斜眼看他。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已经不复四年前的消瘦了,如果是现在这样的顾易安那当年的徐紫鸢其实是可以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托付上自己的一生的吧?
她微微失神,等火候够了她才回过神来,熄了火把玉米饼装进了盘里细心地用刀子切成了小状插了几根竹签端了出去。
徐紫鸢朝坐在一边的莫迁招了招手,等他走过来之后抱着他坐上餐桌,把玉米饼推到他的面前,“喜欢多吃点,但是别当正餐吃,先填着肚子,后面妈咪给你盛饭吃。”
莫迁点点头,叉了竹签就开始吃了起来。玉米饼刚出锅还有些烫,他张着小嘴,呼呼地哈着气。
徐紫鸢不由失笑,走进厨房看见顾易安认真地洗着菜叶时弯了弯唇角又是笑了起来。“我来吧,笨手笨脚的。”她敛了笑容,硬是冷着张脸把他挤开,“外面有玉米饼,你也去吃点。”
顾易安的手上还沾着水,被她挤开先是微微皱眉但听到后面那句话时才笑了起来。
徐紫鸢听见脚步声走了出去,以为是他出去了。回过头往外看时,一转头就被顾易安欺身压了过去。
“喂。”她低叫一声,下意识地用手肘去撞。
顾易安被顶了个正着,闷哼一声,恨恨地低下头来咬了咬她的耳朵,“真坏。”
坏你个混蛋!她低咒了一声,脚往后一移,用力地踩了下去。
他只是低低地笑,抬手绕到她嘴边,捏着他已经咬过一口的玉米饼凑了过去,“嗯。”
徐紫鸢被他扣住,转不了身,已经气急败坏了。当下脸一侧,很骨气地拧开了头。
顾易安也不恼,耐心十足地用另一手控住她的下巴转过来,手下用着巧劲把分开她的唇就把玉米饼塞了进去。
“徐紫鸢,那么难吃你给谁吃。”
身后男人的口是心非她虽然明白,但碍于现在是被他控住处于一种她极其不习惯的被动状态她的心情很不爽,“喂猪的。”
但话一出口她又愣了,刚才她才被某个男人硬塞了一口,那这句话说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果然,顾易安又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明显好得不得了。他拍了拍她的头,松开她往外走,“一家都是猪。”
一家都是猪!
徐紫鸢暗自咬牙,心底却解恨地想,你也是其中一只猪,还是种猪!
叔叔?爹地?
开放式的餐厅里,菜色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