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鸢迟疑了下还是不打算骗自己的儿子,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妈咪现在在你爹地这里呢。”
小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雀跃地欢呼了一声随即又有些小心翼翼,“妈咪,你是不是和爹地和好了?”
“没有。莫迁,不要多想,妈咪这里很晚了明天给你打电话好吗?”她的神色越发温柔了起来。其实这样的温柔何尝不是对莫迁的伤害呢?
莫迁又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说:“那妈咪你早点睡,然后后天美美地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好。”她应了一声,鼻子突然就酸酸的,“莫迁你要听叔叔的话,嗯?”
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只有余音低低回绕。她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久久出神。
直到门锁被打开了,她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回身看了过去。
顾易安靠在门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把手里的枕头扔了过去,“家里只有这张床能睡了。”
闻言,她挑眉冷笑,“开玩笑,我明明看见你还有客房。”
“我锁起来了,要么和我睡要么现在你回家。”他拧起了眉一点也不让步。
徐紫鸢皱了皱眉,有些不解,“顾易安,你吃错药了?”
“是。”他咬牙,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过来。
徐紫鸢还没反应过来,顾易安已经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直接按在了床上。
“顾易安!”她惊慌失措地大喊,手上也不停不断地推拒着。但身上蛮横地力气是铁了心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铁血地把她牢牢地按住。
“慌什么?”他冷笑,“给谁打电话呢?那么温柔的语气,嗯?”
“你发什么疯?”徐紫鸢“呸——”地一声把缠到自己嘴边的发丝吐出来。
顾易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然后不管不顾,直接拿唇上去堵。
徐紫鸢震惊地瞪大了眼,一时居然忘了反抗,直到被他用牙齿咬得一痛才突然反应过来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顾易安,顾易安。”她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这个时候的她居然有了束手无措的挫败感。
覆在她身上的顾易安猛然压住她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浓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低低地响着。每一下都跟落在她的神经上,踩得她浑身发疼。
“你真该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手下的力道更紧,狠狠地把她扣进怀里。“送上门来,是不是”
“不是。”她打断他的话,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顾易安,我真的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在家而已,害怕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在家而已。两年的恋爱下来,你***还不知道我害怕这种鬼天气!”
她的情绪终于在他怀抱里熟悉的味道上溃不成军,她把头埋下去,低低地哭了起来,“我知道你也许多多少少都对我有点想挽回的意思,但是易安,你放过我吧,我受不起。”
远去的雷声仿佛突然又卷土重来,徐紫鸢浑身颤抖着,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害怕了。
顾易安浑身一僵,心底好像有什么被剖析开来,层层的血,阵阵的痛。他闭了闭眼,有些隐忍有些无可奈何地压低了声音道:“徐紫鸢,亏你聪明一世连这种话不能说开都不知道吗?”
顿了顿,他的眸色一深,手指抚着她柔顺的发,低而残忍,“既然说开了,那么我就没打算放过你。”
徐紫鸢抓着他浴袍的手一僵,一股冷意扑天盖地地涌来,遮天蔽日。
到此为止
顾易安还是覆在她的身上,半晌,才一个翻身,揽着她躺在床上。随即,手一伸,把放在一边的被子一把拉了过来盖在身上。
下一秒,他按灭了灯,抱着她微微紧了紧。
“四年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他问,声音带着紧绷的窒息感。
她微微顿了顿,呼吸有些困难,但好歹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平息了下呼吸,她也不推拒他霸道地捆绑姿态,“我真正的家人在美国,而且,跟你结婚才两天被甩掉我难道还可以装得什么事情都没有跟人家说说笑笑?被人揭伤疤的时候还要笑眯眯地说你揭得真好?顾易安,你真高估我了。”
“对不起。”他微低了低头,黑暗里他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徐紫鸢笑了笑,“没关系了,都过去了。”
顾易安是了解徐紫鸢的,当她开始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语调说话时,说明她是真的不在意了。因为她会觉得不关自己的事情她其实是不必花心思和精力的,所以顾易安其实是害怕这样的徐紫鸢的。
“没有过去。”他接口,修长的手指蹭到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按压,“我们再试试?”
徐紫鸢睁着双眼,眼睛却疼地想要流眼泪。她笑了笑,不甚在意,“顾易安,你又跟我开玩笑了。”
他突然噤声,不再说话,只是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
“顾易安,到此为止吧。”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笑着,然后轻轻挣开他的手,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
到此为止?他笑了笑,盯着她后背的双眼精光大甚,徐紫鸢,现在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上了我的床,还想下了床就当陌生人,你当我顾易安是谁?想走就走?抱歉,这不是宾馆,他顾易安也不是公共汽车!
一夜好眠,徐紫鸢很放心地睡到了太阳晒屁股。
顾易安在床前站了会,见她醒来,把手上自己喝着的那杯牛奶递给她,“喝下去。”
徐紫鸢瞪了他一眼,慢慢从被窝里爬起来,“你家是穷成什么样了,非要两个人喝一杯牛奶。”
“那就赶紧起来,时间不早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紫鸢,她四下翻了翻,却没有看见自己的手机。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她叉腰瞪着顾易安,“我手机呢?”
“刚才来电话了。”他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那支手机。随后掀了掀眼皮,语气阴沉,“郑千城?你在美国就是跟他结的婚?现在还保持联系,看样子是不错啊。还有你的儿子,叫莫迁?”他冷冷地笑了笑,手里的手机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她的面前。“徐紫鸢,你就那么喜欢和自己的前夫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么?”
徐紫鸢怒极反笑,一双明媚动人的眸子冷睨着他,“呵,这关你什么事了?我告诉你,我今天还约了好几个男人相亲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蹭顿饭吃?免费的!”
“你找死。”他阴沉沉地吐出这句话,双眸一沉,浑身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
他抬手拉住站在床上的徐紫鸢一把附上去咬在她的脖颈上,重重地吮吸。
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徐紫鸢一个反手推开他,顺手就抽了一个巴掌过去。她瞪着眼看着他,整张脸因为生气而盛极地怒放着,“顾易安,你***一大早就抽风。你真当我徐紫鸢是谁都可以上的人么?我告诉你,给别人上也不给你睡。”
吼完这些话,她微微喘息了一口气,跳下床,但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整个脚踝一崴差点自动地扑进他怀里。她重重地“嗤”了一声,随手抓过床上的手机,也不看面前已经黑了一张脸的男人,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他才狠狠地一挥手。床边盛着牛奶的玻璃杯被扫到地板上,碎了一地。
樊小小一大早地还赖在床上的时候,崔南熙已经把她从床上铲了起来。身旁还有个崔小沫唧唧歪歪地说着一大串奇怪的话,她揉了揉头发,很不满地瞪着自家的男人,“今天星期六不是说好了让我好好睡的么?”
崔南熙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徐紫鸢来了,看样子很不好。”
樊小小一下子就愣了,穿着睡衣就霹雳扒拉地跳了出去。
徐紫鸢是有点不好,身上穿着顾易安的衣服和裤子,松松垮垮的。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人长得漂亮,所以穿神什么都好看。所以这么一身勉强可以算为“居家”装的衣服套在身上也妩媚地跟个妖精一样。
崔小沫正趴在她的腿上“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被徐紫鸢一逗,笑得没鼻子没眼,别提有多开心了。
樊小小嘴一撅,一把上去提起崔小沫往沙发上一扔,“找你爸爸玩去。”
崔小沫屁股朝天趴在沙发上眨巴了下眼睛,随即是看见了今天有人给撑腰很不矜持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崔南熙从书房走出来,看了樊小小一眼,一把捞起还撅着屁股哭上瘾的崔小沫搂在怀里拍了拍,“乖,下午让妈妈给你当小马骑。”
樊小小的脸顿时就黑了,狠狠地一眼瞪了过去。
徐紫鸢在一边很不顾及形象地笑出声来,“哈哈,樊小小,你确定你在这个家里你有地位?”
“闭嘴吧你臭女人,穿成这样跑我家来就是来鉴定我的家庭地位?”她见崔南熙还有事,就顺手把崔小沫抱了过来,和颜悦色,“小沫沫乖,陪你徐大婶玩玩。”
“说什么呢。”崔南熙轻拍了拍樊小小的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你早饭吃了没有?顾易安给你气受了?”
“他敢!”徐紫鸢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你有衣服没,借我遮遮。”
感情她樊小小身上套着的不是衣服是抹布了?还有~遮遮?她徐紫鸢原来穿着的都不是衣服而是遮羞布!
想归想,她还是推着她进了卧室任她挑了衣服换好出来。
桌上摆着樊小小刚进厨房做的荷包蛋,徐紫鸢也不客气,走过去抱着崔小沫坐在桌边叉了几口边喂自己边喂崔小沫。
“给她吃干嘛,她一早就被她爸喂饱了。”
徐紫鸢不以为意,还是笑眯眯地喂着噘着小嘴把荷包蛋咬得“咯吱咯吱”响的崔小沫,“怎么,见我喂饱未来的媳妇儿你嫉妒了?”
“也对,莫迁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徐紫鸢眼也不抬,喝了几口牛奶填饱了肚子,“我来就是让你和付音赶紧地给我安排几个男人,我今天下午相亲去。”
“吧嗒——”樊小小刚到嘴的荷包蛋顺叫掉回盘子里,她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顾顾易安呢?”顾易安这货明明是最优选择啊。
徐紫鸢扫了她一眼,勾起唇角冷冷地笑,“受够了他,他算什么?”话落,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惦记着我前夫你不怕你男人晚上收拾你啊。”
提到崔南熙,好吧,樊小小扶正了下巴,赶紧地一阵旋风一样,“嗖——”地一声蹿进了书房里。
徐紫鸢低头拨了拨头发,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崔小沫坐在椅子上看了她半晌,扭着屁股爬了过去,“紫鸢阿姨,不难过。”
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崔小沫的头,笑得春光明媚,“叫妈妈吧,我未来儿媳妇。”
崔小沫一脸费解地看着她,顺着她一溜烟滑下椅子歪歪斜斜地跑去搭积木了。
窗外阳光明媚,她的心情也瞬间一片晴好。
男人,扛上了!
徐紫鸢看了眼溜之大吉的付音,又看了眼目前正襟危坐的男人,很头疼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是她的临时要求,虽然她说质量可以降低一个水准,虽然她说一定要看起来就比顾易安成熟!但是,你他妈地当她徐紫鸢是半身不遂了还是怎么了?
面前这个大肚腩,带眼镜,镜片后面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喂。要是她徐紫鸢脑残了她才勉强在街上遇见这种极品男时会斜眼瞄上那么一眼然后回家之后吃不下饭好不好。
但是风度很重要!
但是的但是!风度在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徐紫鸢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肥肥的手指戳着菜单飞快地叫了一堆吃的,然后在上菜之后疯狂地开吃。
徐紫鸢抬手揉了揉额角,斜眼看了看窗外正趴在车窗上盯着失态发展的顾易安。顿时头疼了起来。
她站起身,欠了欠身,“抱歉,我上个厕所。”
对面的男人之顾着吃,头也没抬一下。
徐紫鸢打定注意,风度啊什么的统统放在一边好了。当下提起挎包就往门外走去,付音正等在门口,见她那么快出来也不意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怎么样?”
徐紫鸢冷冷地甩去一个白眼,一声不吭坐上了付音的车往下个地点走。
身后那辆路虎极光明晃晃极其嚣张地跟着她们,徐紫鸢手指按在车门把上,指关节都开始泛着清白。“谁,告诉他的。”
付音当然不敢说是她跟樊小小密谋之后捅出去的,当下把头摇的认真至极,“你知道的,现在已经有北斗导航了。”
“这管北斗什么事?北斗定位也定不到我身上,你们谁捅出去的?”
精明如徐紫鸢,一想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当下长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付音的后脑上。“白眼狼。”
靠不靠谱就是这种场面能体现出来的,徐紫鸢在这边陪笑。然后突然醒悟自己现在完全是在作秀,根本没个实际意义还把自己累得半死。
想了想,她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一桌点着咖啡喝的顾易安。
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抿着唇一脸阴霾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身自由。”他知道她问什么,很干脆地给了一个答案。
她憋气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优雅入座。对着对面的男人绽放开一个妖娆至极的笑容,“周先生,能把您的号码留给我么?我想下次还能再见面聊聊?”
对面的周先生是一家企业的老总,长相一般,身材一般,但是气质很不错。那么多个下来也就这个比较对她的胃口,所以要号码什么的也不算逢场作戏。
身后“哐——”地一声响。
正把名片递给徐紫鸢的周先生受了惊吓,手抖了一下。
徐紫鸢闭了闭眼,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温婉动人起来,“周先生,名片掉了。”
“不好意思。”周先生大大方方地重新抽了一张递了过来,徐紫鸢正要接过,一只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截住,塞进了徐紫鸢的挎包里。
徐紫鸢不用抬头也知道站在这里捣乱的人是谁,眼也不抬一下,只是对着对面的男人笑了笑,“抱歉,这是我前夫。”
周先生自动脑补了一整套的故事出来,当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不在意。
但是顾易安很在意!
他站定,微俯下/身一手撑在徐紫鸢就坐的沙发椅背上,一手搭在桌上,双眸一咪笑得妖孽至极,“怎么,今天早上才刚从我的床上爬下来现在就来找男人了?”
对面的周先生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徐紫鸢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扫了他一眼,起身一把推开他,走过去挽住也站起身来的周先生,“周先生,我们换个地方吧。”
“换什么。”他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这个男人哪点吸引你了?”
“全部。”她轻启红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如胜利了的女王一样踏着步子往外走去。
顾易安怒极反笑,也是风度翩翩,站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徐紫鸢,你觉得你儿子能接受么?”
走在前面的两人皆是一愣,徐紫鸢的背脊一僵,并不作声。
只是挽着周先生的手臂笑了笑,“周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好在这个男人也是有风度的,不动声色,微微笑着就跟徐紫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顾易安,眼神晦暗不明。
送走了周先生,徐紫鸢站在西餐厅的门口,风有点大。她点了根烟抽,边抽边等。
等顾易安出来的时候,她眯了眯眼,吐出一口烟,“顾易安。”
顾易安一回头就看见了徐紫鸢站在一边的角落里,嘴里叼着一根烟。抽烟的姿态竟潇洒地不窥一物,唇角亮闪闪的烟头像极了闪烁的星光在她唇角明明灭灭。
尽管她抽烟的确赏心悦目,但是这实在伤身。他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夺过来用指尖按住烟头捏灭。
徐紫鸢心一紧,眉微微一皱,“顾易安,你有病啊。”
他只是笑了笑,手指一松扔在了地上,一脚踏上去,慢慢地捻。“你再这样抽我看见一次就这样灭掉一次。”
徐紫鸢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你等我有事?”
“没事。”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我说过的,相亲十个男人要是看不上那么我就干脆不嫁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说”他双眸一眯,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冷冷地笑了笑,“徐紫鸢,你能耐了啊。这套倒是学得精。”
“不精跟你顾易安过招我不是找死么?”她也笑,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
顾易安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徐紫鸢,你放心,你躲不掉。”
她浑身一凛,双眼瞪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还听不懂?”他双手插/进裤带里,姿态闲适,像是早有了决定胸有成竹地等着猎物上钩,“你的车明天就到了,我给你开你家去。”
强势的肯定语气,他说的就是他决定要做了的。徐紫鸢也没异议,反正谁开都一样。但突然想起来下午还要接莫迁回家,皱了皱眉,提醒道:“早上来得及么?”
“怎么了?”他猜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微不好看了起来“你开去接你前夫?”
“前夫?”她点点头,若有所思,“还有前夫的儿子。”
顾易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明天不给你车了,自己走着去。”说完这话,他转身,一刻也不想看见她笑得灿烂地脸,往自己骚包的车走去。
徐紫鸢见他这副表情顿时愉悦了起来,抿着唇角笑出声来。
乐极生悲。
顾易安刚走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莫迁临出发之前的电话,但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
接通,那头微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真给我长面子了,一天相亲那么多男人,你真当我徐家的女儿没人要了么?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真要男人你跟我说我给你安排,见些不三不四的算是怎么回事?”
徐紫鸢听见这话反倒心情愉悦了起来,“要男人?你徐家女儿没人要了么,随手招招一大批男人排队候着你信不信。现在倒是说我是你女儿了?父亲。”
她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十足,电话那头的男人被气了个正着,正想发飙。徐紫鸢又是一嘴堵了回去,“徐先生,我想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我徐紫鸢虽然姓徐,但是并没有落在你们徐家的户口本里,所以法律上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混账。”
“早就是这德行了,你现在骂已经来不及了。”她笑了笑,像是故意气他的一般,又补充了一个消息,“这样吧,明天莫迁就回国了。改天我带他来见你?”
电话那头倒抽一口冷气,“啪——”地一声很利落地把电话挂断了。
她拿着手机出神地看了一会,才自嘲地笑了笑,收了回去。
破茧而出
清晨,她起床,走到阳台上轻轻舒展了下身体。
晨曦微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微黄的光。想到莫迁已经在飞来Z市的飞机上,她勾勾唇角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转身,走回卧室。钻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当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正在擦乳液。东西一放,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去找被她塞在了被子底下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