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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丰收摇头,叹息:“这你就不懂了吧,普通的鬼火自然是怕见阳光,可是咱们这一块的鬼火,那都是被咱这砖窑炼了好几年了!炼了好几年,你知道不?就跟那孙猴子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炼了那么久,当然本事就大了,这是鬼火脱胎换骨了!我祖上是干这个的,我多少懂点,这个一看就能看出来!”

他说得唾沫横飞,你别说,还真糊弄住一些人,大家想想偶尔看到的鬼火,难免心里生了膈应。

“这……是不是得避着点?”

“这不是正好烧了吗,其实如果挪个地儿,躲着点就行了。”

“是啊,活人干嘛和死人过不去,躲着点最好了!”

“也是,咱宁可多信点,也别惹这玩意儿嘛!”

面对众人的议论,顾建国没言语,只是皱着眉头盯着那砖窑。

原来这环形窑是在沿着窑道长度方向的两条平行窑道之间设有一个总烟道,总烟道连接了所有的窑室,每个窑室的侧墙下半截再设个排烟孔。总烟道和排烟孔再由地下支烟道相连通,总烟道上面装个烟囱或者排烟风机。

如果说这个总烟道出现问题,那么所有的窑室都将无法排烟,这砖窑就没法用了。现在着火点就恰好在这个总烟道的排风口处往里面烧的,不但把排风口烧了,还把总烟道里面也烧了。

这么一来,整个砖窑都瘫痪了。

顾建章和顾建军还有顾建民都凑过来看,几个兄弟琢磨一番,都不免生了疑惑:“好好的着火,怎么可能烧到这里面去?”

顾建国没吭声,又把那大火烧过的黑色痕迹研究了一番,终于说:“这个修起来,不容易,得五六天。”

五六天时间没法烧砖,县城里的工程必然是要停工了,这下子他的工程肯定得耽误了。

顾建军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利害,一下子恼了:“这哪成,怎么就烧了!”

说着,他看向大哥顾建章:“大哥,你觉得这事儿咋回事?”

顾建章皱眉:“这事儿必然有蹊跷,再过去问问。”

顾老太从旁看了这么半天,心里已经有了眉目,便走上去,故意大声说:“问啥问,这不是都起火了吗,起火就是事故,咱得叫派出所的人来看看,要不然万一有个啥事儿,咱可担不起责任!”

说着,她招呼顾建章:“老大,你不是认识派出所的陈所长吗?赶紧骑上电驴子,把他叫来,带上几个人,让他给咱查查,这好好的怎么起火了,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也得查明白!”

孙丰收一听,连忙说:“老太太,你消消火,咱不能乱说话,万一惹了底下的那个不高兴呢,你说是吧?”

顾老太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也没恼啊,恼啥恼,不就这点子事儿,有啥可恼的,我这不是说叫派出所的人来吗,这到底咋回事,咱说了不算,得派出所的人来查!至于什么鬼不鬼的,咱更是不敢乱说,”

孙丰收没想到这老太太气性还挺大,顿时吓得不敢吭声了,求救地看向顾建国。

顾建国点头:“这事得听娘的,娘说得对,大哥,你和人家派出所的熟,就跑一趟,把人家所长叫过来,再带几个人,如果真有鬼,咱就抓鬼。”

“对,就算是鬼,也不能破坏咱的砖窑啊!”

顾建章一听,当下骑上了顾建国的电驴子,一踩油门,直接去镇上了。

在场的其他人,见要请派出所来,也觉得这事儿有意思,请派出所人捉鬼,闻所未闻,当下也不离开了,都要等着看热闹。

唯独那孙丰收,一个劲地摇头:“这咋行,这肯定不行,千万别得罪了那东西,活人哪能跟死人斗!”

然而显然没人搭理他,顾建国过去看那烧坏的地方,蜜芽儿牙狗他们也陪着过去看,顾老太坐在砖窑外头纳凉,和那群工人们聊家常,问他们日常事儿,说说家里孩子什么的,工作累不累。

过了没多久,就听到派出所的警车来了,还带着“嗡嗡嗡”的警笛声呢,急匆匆地赶来,顾建章停下了电驴子,带着派出所的陈所长,介绍给了顾建国。

顾建国擦了擦手,赶紧和人家陈所长握手,又介绍了这次火灾的情况。

陈所长笑呵呵地说:“你这个情况,我已经听建章说了,你可是我们镇的万元户,是我们勤劳致富的带头人,发生了这种事,我们怎么也得查明白,别管这火是鬼火还是人火,一定要将它捉拿归案,接受人民的惩罚!”

顾建国感激地点头:“这大晚上的,可是麻烦你了陈所长!”

说着间,便又详细介绍了情况,并把发生火灾的地方指给了陈所长。

陈所长皱着眉头研究一番,之后又找了几个工人分别问话。

这边孙丰收突然跑过来说:“厂长,我家里有点事儿,我先回去了!”

顾建国其实现在心里已经起了疑,当下便说:“先不急,你先让陈所长问问话。”

孙丰收不乐意了:“厂长,我家里爹病着,我得赶紧回去,这事儿比天大!”

顾建国脸顿时冷了下来:“你爹早不病晚不病,咋非这个时候病?丰收,这几年我对你也不错,关键时候,你就来这一手?”

孙丰收一下子恼了:“啥意思啊顾建国?你有钱你了不起啊,我爹病了你就不让我回去,万一我爹有个啥事儿呢?有你这样的吗?”

这三言两语的,眼看就要吵起来。

陈所长那边笑了笑:“这样吧,都别吵了,都给我回所里一趟。”

孙丰收连忙说:“我不去,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家里有事儿,我爹病着,我得赶紧回家!”

陈所长:“不行,砖窑上出了纵火案,你们竟然已经报案了,必须回去做笔录,你是重要的见证人,不能离开。”

孙丰收一听急了:“凭啥我去,火又不是我放的,是鬼放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凭什么又让我去?我爹病着,我得回家,反正我不去!”

陈所长啥人啊,干了多少年了,一眼就看出来了,当下挥挥手:“你是纵火重要嫌疑人,不积极配合调查,给我铐起来,带走!”

他这低声一个冷喝,底下就有普通民警拿着镣铐,上去就要铐住孙丰收。

孙丰收一看那冰凉的镣铐,顿时吓得不轻了。

都是普通老百姓,平时老实巴交干活挣钱的,家里有孩子有老人,这辈子没进过派出所,哪里见过这玩意儿?

一看这个,还以为自己要坐牢了呢,当下吓瘫了,瞪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陈所长看这情况,也懒得带回去派出所了,还得费油钱呢,就厉声说;“还不老实交待!”

孙丰收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说啥,哆嗦了下,把事情交待了。

原来他们村那个孙建设,有了点钱,回来后也想办砖窑厂,想和顾建国合作。可是顾建国哪里愿意搭理他呢,好好的买卖,为什么分别人一半?当然就把孙建设给拒绝了。

这孙建设后来干脆自己也弄了一个砖窑厂,可是没办法,技术不行啊,费了老多钱建起来的环窑,烧出来的砖竟然是歪瓜裂枣的,根本不行,很是赔了一笔钱。

他为了这事儿自然是心里不痛快,后来又看到顾建国这边风生水起的,竟然还承包了银行系统的宿舍楼,那可是一下子挣老鼻子钱了。

恰好孙建设和孙丰收还有点拐弯带角的亲戚,一般人都不知道这茬事儿的。孙建设带了点礼物过去给孙丰收,哥两个聊了老半天,最后拍板,孙丰收弄一个鬼火放火的事儿,把顾建国这边事儿祸害了,然后孙建设在关键时候出钱出力帮助顾建国,从此后可以在这个窑厂算个股份了。

孙丰收交待完了后,痛哭流涕,坐在地上后悔:“我也是鬼迷心窍,他说事情成了,会分给我股份,你说我守着这么大一个砖窑,看着一车车的砖往外卖,那都是哗啦啦的钱,我能不眼馋吗?我也想要股份,孙建设说,以后也分给我钱,卖一车砖,分给我五块钱!”

顾建国听完这个,直接一脚就踹出去了:“放你娘的屁,老子的砖窑,他孙建设就给做主了?他以为他是谁?做你娘的青天白日大梦去吧!”

顾建国两脚对着孙丰收心窝子踢,他力气大,心里又实在是恼,脚底下真得没留余地的,这几下子踢得孙丰收跟杀猪一样哀嚎连连。

在场的众多人,包括陈所长,见了这情况,就在那里一个劲地劝:“哎呦喂别打啊,不能随便打人啊!”

可是嘴上说这话,脚上却不行动。

至于那些工人们,怎么也没想到孙丰收竟然编出这么个瞎话来糊弄人,也都气得要命,纷纷要去打孙丰收。

“x你娘的,害得老子昨晚上都不敢出来,就怕这鬼火了!原来都是骗人的!”

孙丰收被人围着你一拳我一脚的好一顿打,弄了个鼻青脸肿,这个时候派出所陈所长总算出来了,把孙丰收铐起来带上车,又要去找孙建设。

这事儿显然没完,纵火烧别人的财物,这都是犯法的。

后来孙建设被逮到派出所,又是罚钱又是拘禁的,真是饱受了一番苦,还传出来一个“罪犯”的名声,那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发了。

而顾家人为了这事儿也气,又跑过去把孙建设家大门给卸了,这才算罢休。

村里人还记恨着当年孙建设弄三倍粮的事儿,也没个人替他说话,反而拍手叫好。

当然了这是后话了,现在顾建国可是遇到个难题,这坏人捉住了,他的环形窑被搞了破坏,耽误了出砖,这可怎么办呢?

第99章 奶的身世

因为顾建国这边环形窑被破坏了, 必须想办法以最短的时间修复。他立即采购来了钢材,并找了工人, 准备修窑。

同时开始对砖窑厂的工人进行逐一排查清理, 蜜芽儿猪毛几个被大学录取了,牙狗也以全校第二的名次进入了高中,几个半大孩子没事,就在顾建国这里帮着负责砖窑上的事儿,顾建国跑去县城再盯着宿舍施工的工地。

大家伙这么忙了一两天,蜜芽儿和牙狗几个对着施工图研究了一番,终于发现点问题。这环形窑要想发挥最大的作用,其实还是得多窑洞才好, 现在只有那么几个环形窑, 功效发挥不出来。

再说了, 外面村民想买砖的都排成队,供不应求, 窑厂必须加大供应,才能达到供需平衡

几个人研究了老半天, 运用了自己所学的物理知识, 便开始琢磨着这事儿得怎么改进。

顾建国看了他们改造的砖窑设计图, 摇头说:“咱们就是乡村的小砖窑厂, 供应供应周围的村民,如果真要做到你们说的那样规模, 那必须得要投入更大的成本才行。”

一个环形窑, 不知道的以为就是垒个窑, 以为花不了多少钱,但其实只要造起来才知道,那里面的钢材等原料,那都是往里面扔钱啊。

现在顾建国要投入一部分资金到银行系统宿舍建设中,一时半刻真拿不出钱来再扩建砖窑。

蜜芽儿他们一听,想想也是,自己几个光知道根据所学的物理知识,理想地以为这个事儿怎么办最好,可是没想到现实制约因素。

扩建成大型的环形窑,那哪是随便说做就做的。

再说了,眼前的这供不应求是短期的还是长期的,如果一旦扩大了规模,需求量下来,那是不是造成产能浪费?这些都是问题,都要考虑。

牙狗叹了口气:“原来干个买卖这么难啊!”

顾建国笑:“是啊,所以小子,好好读书,以后上大学,上了大学,吹着空调上班,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犯这种愁。”

牙狗点头,深以为然。

猪毛从旁,拧着眉头,却还在盯着那砖窑设计图看。

顾建国拍拍猪毛的肩膀;“先别看了,等以后叔盖房子挣了大钱,咱就盖一个大型砖窑!现在啊,没那实力!”

没那实力,意思就是没钱。

可是顾建国怎么可能想到,马上就有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机会降临到了他面前。

事后很多年,顾建国依然记得,那是周五的下午四点多,本来按说那时候县委什么的机构都快下班了,可是县委的人突然叫他,让他去县委一趟。

他当时惊到了,不明白自己怎么和县委扯上了关系?县委的人干嘛找他?不过后来一想,难道和大哥有关系?可是大哥好像去外地开会了,不在县委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了县委,只见会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戴着金丝眼镜,旁边还立着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夹着一个真皮公文包。

县委的李书记见他进来了,马上起身:“是建国是吧?来来来,进屋。”

这声音特别亲切和蔼,顾建国心里更纳闷了,自己和县委李书记有这么熟吗?好像是某个会议上见过一次,当时他给人家递烟,人家都没太接的。

之后蜜芽儿奥数得了金牌,李书记才去了他家一趟,各种慰问。

难道现在又是因为蜜芽儿有了啥好事儿?

他疑惑着走进去,只见县委书记隆重热情地把他介绍给了那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这位是顾建国,就是我们县的万元户,也是我们县奥数金牌得主的爹,现在开着一个砖窑厂,承包着银行宿舍的建设,是我们县经济建设的中流砥柱!”

说着,他又对顾建国说:“建国,这是林先生。”

顾建国现在是一头雾水,脑袋发懵,他不解地望向那位林先生,连忙笑着对那林先生说:“林先生,你好你好,我是顾建国。”

林先生拧眉仔细地打量着顾建国,最后终于说道:“坐,我们仔细聊聊。”

县委书记让人端上了茶水,大家坐定了,他才笑着感慨:“林先生是美国x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这不是过来中国,想要投资,本来林先生是在上海进行投资的,前些天过来咱们市附近的z市旅游,看到当地宾馆电视上有咱们市的采访节目,这不是恰好看到了咱顾绯同学获得了奥数金牌的事儿,他就感兴趣了,特意过来看看。”

顾建国一听,顿时精神了。

引进外资来中国进行投资的事儿,他在书上看到过,不过一直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没想到突然眼前就出现一位外国来的有钱人。

“林先生,你好你好,幸会,实在是幸会。”顾建国连忙寒暄说。

“顾先生,你好,请坐,你不用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林先生看出顾建国明显身体紧绷,便笑了。

“好,不紧张,不紧张。”说是不紧张,但心里还是紧张啊。

顾建国在这一刻想到了许多事,比如蜜芽儿和牙狗猪毛他们说的改进增建窑厂,建立一个大型环形窑,比如之前他曾经梦想的做一个大型房屋建设公司,所有的梦想都需要资金,资金从哪里来,他想着是靠自己慢慢地挣。

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人家搞外资的就这么坐在了自己面前,还特意要见自己,这意味着啥,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抓住就可能上天,抓不住还继续蹲地上,能不紧张吗?

“呵呵,顾先生,其实我这次来,一个是考察下清水县投资的机会,另一个是有点私人的事想了解下。”

“林先生,你说,有啥事儿,我能帮忙的,绝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顾建国慷慨激昂地说。

林先生见了这情况,越发笑了,却没说话。

旁边的西装男子见了这情景,就对旁边的县委书记使了一个眼色,县委书记看出来点意思,笑着说:“哎呦,瞧我这记性,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们忙,你们先聊,我去开会了,失陪了失陪了。”

这边县委书记离开了,西装男子低头和林先生耳语了几句,也跟着离开了,甚至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会客厅里顿时只剩下顾建国和林先生了。

顾建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按说这招商引资是大事,县委书记怎么可以不在这里?县委书记难道不帮自己说话,不帮自己提点?怎么就跑了??

顾建国有种被卖掉的感觉,不过他一个大男人的,对方又是个半老头子,他怕啥,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对这位林先生笑了笑,心里却是想,敢怎么样,他就拳头伺候,别怪他不客气!

谁知道林先生凝视着他,半晌,突然问道:“顾先生,关于我个人的私事,其实是非常冒昧了,不过我还是希望,如果可以,请顾先生能帮我一个忙。”

顾建国:“林先生,你说。”

他可是很会打人的,力气也大,在砖窑上,每天都干重体力活!

林先生轻叹了口气:“前些天,我去临市旅游,本来想着看看那边是不是有合适的旅游项目可以合作开发,谁知道无意中看到了电视节目,看到了贵千金上领奖台被颁奖的事。”

顾建国:“是,她得了奥数金牌,被县里表扬颁奖了。”

林先生盯着顾建国,继续道:“贵千金脖子上戴着一个长命锁,我是想冒昧地问下,这个长命锁是怎么来的?”

长命锁?

顾建国回忆了下,才想起来。

那天蜜芽儿要去参加活动,童韵帮着蜜芽儿穿衣打扮的,恰好翻出来当年自己娘塞给蜜芽儿的长命锁。因为童韵说那个锁是出生时候就给的,是吉利物,便说让她戴上。

反正现在条件好了,戴个长命锁也说不上多扎眼,不知道的就说不是金的,知道的也会以为这是自己家买的,不会想到是自己娘当年偷偷给的。

当时戴了一天,回来就收起来了,再没拿出来,没想到就这样被人看到了?

顾建国心里一个咯噔,脸上就有了防备:“林先生,我闺女戴着的那个长命锁怎么了,那是我们自己正儿八经花钱买的。”

林先生顿时看出了顾建国的心思,忙安抚说道:“顾先生,我也没其他意思,只是想问问而已。”

他默了片刻,轻叹口气,终于说道:“其实……其实那个长命锁,实不相瞒,那是家父打给舍妹的,是特意从上海杨庆和久记定制的,天底下独此一个再无别的,我也是无意中从令千金那里看到了那个长命锁,认出来了。”

尽管那个长命锁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光泽,尽管曾经精致的花纹已经磨平了,可是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看似平凡的长命锁,就是当年父亲特意打给妹妹的。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妹妹?”

这件事对于顾建国来说实在是难以消化,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林先生,心想这长命锁明明是自己娘给蜜芽儿的,怎么会成了他妹妹的?

难道这个林先生和自己娘有啥瓜葛?

“这个……”顾建国一时有点犹豫,是说出实情,还是隐瞒下来。

万一自己娘本身得到这长命锁的时候,妨碍到了这人的妹妹,岂不是不好?

“顾先生,您想必是知道这长命锁的来历吧?还请您务必告知。我已年迈,这次越过半个地球来到中国,踏上这片中原土地,就是为了弥补当年我心中的遗憾!”

说到这里,他明显有些激动了:“当年在战火纷飞之中,因为我的疏忽大意使得妹妹遗落在这里,后来我想尽了办法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再之后,我不得已离开中国前去美国发展,可是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父母的遗愿,他们临终前都在嘱咐我说,一定要找到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