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芽儿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些高难度数学题,其实都是锻炼人的思维能力和创造能力的,我们应该开动自己的大脑来用自己的办法开创性地解决这些难题,而不是遵循前人总结的套路。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小时候学应用题,那个时候应用题多费脑子啊,吭哧吭哧想半天才能豁然开朗。可是想明白后,我们很有成就感,因为我们用自己的大脑找出了一个问题的解法。”
“后来呢,后来我们学会了用方程式。方程式是前人解决这些问题的思路,也可以说是套路。这种套路是别人总结的现成的方法,放之四海而皆通的真理,我们只要把题目套进去,问题就出来了。可是,这种题目给我们的大脑什么锻炼了吗?我们的思维活跃了吗?”
听到这些话,牙狗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前人总结的现成的方法,用起来肯定是好,这是一个捷径!可是一旦有了这种捷径,我们的思维就会被局限了。”
蜜芽儿点头:“是。用了导数,用了微积分,用了方程式,做数学题无往而不利,可是这种捷径却让我们的思维偷懒了。”
韩富贵这个时候也明白了,恍然大悟之余,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蜜芽儿:“你这个想法太厉害了,我小学时候,自从学了方程式,就觉得做应用题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牙狗也是连连感慨:“蜜芽儿你好厉害,我有时候觉得你不是我妹……”
蜜芽儿:“啊,那我是你啥?”
牙狗崇敬地望着蜜芽儿:“像我奶!”
蜜芽儿:……我告诉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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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儿沉迷在这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试题的学习之中,很快清水县一中进行数学选拔,不出意外地,蜜芽儿牙狗韩富贵都选上了,除了他们三个,白雪也选上了。
四个人将于次月前去市里参加进一步的选拔。
这种要层层选拔,选拔出来最后齐聚北京,进行集训,集训一段时间后进行最终的选拔,选拔出六个人送到芬兰前去参加最终的比赛。
北京,出国,芬兰,这三个词儿在清水县一中这样的地方来看,是那么的遥远神秘,遥远到仿佛根本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一样。
蜜芽儿他们几个振奋了,开始打了鸡血一样地复习。
顾建国和童韵知道这件事,也是支持,他们也特意写信告诉了在北京的童父童母,还有在外地的童昭,大家伙都纷纷来信鼓励蜜芽儿,让她争取去北京参加集训。
至于出国,去芬兰,多少有点遥远了,想都不敢想。
既然童父都出动开始鼓励了,他那边有更好的资源,想法设法为蜜芽儿打听消息,甚至还特意找了一位教育口的老朋友请人家吃饭,问问人家这个奥赛的情况。
一家子都为蜜芽儿能更好地参加这个竞赛而活跃着,蜜芽儿自然不敢轻视大意,她每晚都要看书到深夜,看纯英文的历年竞赛习题,看高等数学的资料,甚至把华罗庚相关的数学文章都看过了。
而就在蜜芽儿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比赛的时候,顾建国和童韵却有了两个人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蜜芽儿听到这个,只好放下手中的习题本子,仔细侧耳倾听,一听之下,也是吃惊不小,吓得她从奥林匹克数学的世界一下子跌回了现实,从芬兰畅想之中回到了这狭窄的筒子楼里。
第89章
却说蜜芽儿听到爹娘争吵, 大吃一惊,为啥呢?原来爹娘争吵竟然是因为结扎的事。
原来这几年中国开始陆续进行计划生育政策了, 以前也只是提倡提倡,并不是说强制的,各自政策有硬有软,并不是统一的。
但是从今年开始, 计划生育成为了基本国策, 国家开始推行只生一个好的政策,一时之间,“一对夫妻生育一胎子女”, “只生一个好, 男女都是宝”的大标语贴满了大街小巷。
童韵所在的银行, 也开始实行计划生育, 大小会各种开, 给育龄妇女们宣传, 要求必须生一个, 甚至提出了奖惩措施,如果只生一个, 办独生子女证, 一个月给五块钱奖励。反之如果违反了计划生育, 那就要开除公职了。
童韵本来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毕竟本来他们家就一个孩子,她也不打算再要了。这些年她和顾建国避孕,都是做得也不错, 一直没出过什么事。
可是现在,你自己避孕不行了,必须国家来帮你避孕。
避孕的办法是什么呢,就是结扎。
说难听点,国家不放心你自己避孕,要给你人工“阉割”。
这话说得夸张,但是大街小巷的,大老爷们小媳妇的,听来听去,就是这个意思。
一时之间,大家哀嚎遍地,妇女们不想去结扎,可是又被逼着要去结扎。
单位里开始做各种动员活动,讲解这个结扎的好处,讲解这个结扎对人身体并没有影响。
童韵,按理说也得去结扎的。
顾建国开始的时候不懂啊,他吓了一跳,坚决不许童韵去结扎。后来听说结扎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坏处,他不太信啊,于是钻到了县里的图书管里,找了一堆的事研究,还特意去写信咨询了自己的老丈人。
咨询来咨询去,顾建国明白了,妇女结扎,就是在身体里放一个子宫环,这样的话就能改变宫腔内的环境,造成子宫发炎,从而不利于胚胎的着床,或者说造成早期流产,达到避孕的目的。而且这种避孕方式,有可能造成盆腔炎宫外孕,反正后面麻烦大得很!
弄明白这个后,顾建国彻底不干了:“不行,咱不能上这个环,这是坑人呢!”
童韵也愁:“我们单位说育龄妇女有孩子的,必须去上环,如果不上的话,肯定不行。”
这年头,大家把铁饭碗看得比啥都重,怎么也不能为了不上环影响工作,再说了,她本来就没想再要孩子,这些年自己一直和顾建国避孕,这个时候犯不着倔着不去上环,和政府和单位对着干。
顾建国却有了主意:“不是说除了妇女上环,还可以让男的去结扎吗?不行我就去结扎!”
童韵一听就不赞同:“可得了吧,我听说上环后,女的还是可以把环给摘出来的,这个就是临时性错事,不行就不上环。可是如果男的结扎,那就是不可逆的,彻底没后悔余地了!”
顾建国想得很明白:“咱们也都三十多岁了,有蜜芽儿呢,你瞧咱蜜芽儿多出息,这都要去市里比赛,去北京参加集训了,还要去芬兰呢!咱蜜芽儿这么出息,以后咱也不打算再要孩子,结扎就结扎,也没什么大不了。我问过了,男的结扎对身体没啥伤害,不像女的上环,那根本就是故意让身体发炎,后遗症大得很。”
童韵却是不舍得:“你是男人,怎么好去结扎,结扎了后,万一对你身体有啥影响呢?”
顾建国:“对我有影响,也比对你有影响好!你身子弱,不如我身体好,有个啥问题,我能扛过去,你不能。再说了,如果蜜芽儿去了芬兰,你还得陪着呢!我可不行啊,我没你有见识。”
这两口子争执了半天,谁也没法说服谁,这件事就只能暂且搁置下来了。
恰好这个时候蜜芽儿也要去市里参加进一步的选拔了,其实学校也派了一位老师专门带着他们几个过去的,不过童韵终究不放心蜜芽儿。童韵和顾建国商量了下,就由童韵陪着去市里,毕竟童韵对市里比较熟,出门在外,做娘的也更好照顾闺女。
这边童韵陪着到了市里,下榻在宾馆,第二天蜜芽儿考试,考试完后,童韵带着蜜芽儿又逛了逛市里的百货商场,给蜜芽儿买了一件羊毛开衫,两条裤子,还给顾建国买了一身西装。
母女两个高高兴兴地回来,谁知道一进门,就见顾建国躺在床上,闭着眼正休息呢。
童韵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你这是咋啦?”
顾建国勉强笑着打招呼:“媳妇,我已经结扎了。”
原来就在童韵和蜜芽儿离开的这几天,许多人,比如对面王兴业家媳妇,还有陈月梅,陆续都去上环了。
童韵这边,领导过来家里找童韵,见童韵不在,就和顾建国受了一番,反正那意思是说,童韵是咱银行的骨干,你赶紧去上环,这是思想积极性问题,也是计划生育先进性问题。
说了半天,顾建国听明白了,今年童韵可能升职,如果这一次弄好了,估计就升职了。如果迟迟耽搁下去,童韵升职不但没希望,可能连铁饭碗就这么丢了。
顾建国看这情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着她们母女不在,直接就去结扎了。
童韵听了这番话,脸色顿时变了,眼泪就往外下落:“你竟然瞒着我?”
蜜芽儿从旁愣了下,其实她明白,结扎这种事对男性影响不大,可是上环对女性影响很大,再说自己爹坚决地要结扎……
于是她很是勉强很是尴尬地劝自己娘:“娘,我看这事儿你不用……”
童韵一声吼:“你别管,赶紧回去复习去!”
蜜芽儿也觉得这事自己不好说话,赶紧屁滚尿流地到隔壁去学习了。
这边顾建国看自己媳妇那生气的样子,赶紧安抚:“媳妇,没啥,我问人家医生了,人家说这就是个很小很小的手术,就是一下下,也不疼。人家说了,如果女人结扎的话,那得休息一周,男人结扎的话,就卧床两天,看看没事就能放心了。这个事儿啊,对男人的影响就是小!”
事已至此,童韵还能说啥,她捂着嘴巴就想哭。
“你傻了啊你,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别人都得笑话你!”
要知道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保守偏见。
在这种小县城里,巴掌大一点地,未必大家都懂,人们很容易把男性结扎等同于“阉割”,以至于大家听说男的结扎,估计第一反应是“那还算是男人嘛”。
在这种情况下,顾建国结扎,估计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呢。
本来他们家吧,童韵是县银行的干部,顾建国只是一个开砖窑的,虽然说开砖窑挣得钱多,可那地位终究不一样。
现在顾建国又去结扎,估计不知道别人怎么笑话呢!
“我管别人怎么说呢,只要我媳妇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不嫌弃我,我就知足了!”顾建国笑呵呵地这么说。
童韵看着床上这略显虚弱的男人,想想这事儿,真是又生气又感动,又心疼又难过,最后没办法,端起来旁边的小米粥,一点点喂给了顾建国喝。
而住在这筒子楼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顾建国结扎的事儿,基本整层楼都知道了。
果然有人笑话顾建国了,那陈月梅一边剁菜,一边笑呵呵地说:“我啊,怎么也不舍得我男人结扎的,你说男人结扎这叫个啥事儿啊?那还是男人嘛?”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六七天,才爬起来,这不是这几天精神恢复点了,就开始过来做饭了。
王兴业媳妇和童韵关系不错,听了这话,瞅了瞅,童韵没在,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说啥,就在那里没吭声。
其他几个,有的平时和童韵好的,也没说话,只有几个来往少的,又想巴结陈月梅的,在那里也跟着说笑。
“人家童韵真是命好,闺女学习好去市里考试,男人为了她宁愿自己结扎,你说这咋就这么命好呢?”
“各家情况不一样,咱们哪,都是家里靠着男人,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哪里敢说让他去结扎呢!他们家,你们也知道的……”
这话没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大家都懂。
于是大家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还有一个,在那里口口声声说道:“你们别这么笑话人家,人家男人是砖窑上卖力气的,人家身体好,这点子结扎算啥,该行的还是照样行!”
这些话,自然是很快传到了童韵耳朵里。童韵现在因为顾建国做了结扎,升职的事已经定下来,就差公布了,升职后,这些人估计都得巴结她了。
她怕啥?
心里也是有气,当下直接来到了厨房里剁肉,把个案板剁得震天响。
厨房里的一群妇女,顿时没声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低着头赶紧烧饭做菜。
这边童韵炖完了肉,才冷冷地说道:“各家自管各家的事得了,男人心疼女人,自己去结扎,咋啦?没事别乱嚼舌根子,整得比农村妇女还碎嘴,没个银行职工的样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农村地头,哪像个职工宿舍!”
这话说得其实听难听的,不过大家都没吭声,毕竟说了人家,还被人家逮住了,不好意思。
都是一个单位混的,不能得罪人。
陈月梅却有些受不住了:“反正我宁愿自己结扎,也不好委屈我家男人!”
童韵:“呵呵,那是没办法的,你家男人金贵,我家男人觉得我金贵,都是女人,命不一样,没办法!”
童韵这一说,可把陈月梅气得够呛:“对,你金贵,就你金贵!”
其他人赶紧来劝架,各自拉回去,各自做饭吃饭,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本来大家都结扎了,应该没事了吧,谁知道过了这么十天半个月的,结扎的妇女,都慢慢醒过味儿来了。
当初说好的对身体没影响,结果现在,自打结扎后,下面一直不太正常,这就不说了,其他的,有发烧的,也有腰酸背痛的,三天两头的,不是这病就是那病。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去了医院彻底查了查,竟然是个盆腔炎!
又有人受不住了,去了医院又查,说是有了子宫息肉。
这下子,其他人害怕了,一群上了环的纷纷去查,不是这毛病就是那毛病,就没几个正常的!
大家都害怕了,私底下议论,开始想着能不能摘掉环。
摘环?一打听,想得美!但凡你上了,就不能随便摘,人家医院都是有政策的,除非你已经不是育龄妇女了,不然给多钱也不能帮你摘!
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妇女们开始觉得自己被坑了,冤屈啊,好好的身子,怎么就被折腾成这样,成天炎症,成天疼,今天请假去医院,明天忍着腰疼去上班,这一天天,就没个好时候!
恰好这几天赶上了月末,企事业单位发工资的日子。这个时候还没有说让银行代发工资直接给你打卡里这一说,都是各企事业单位来取钱,取了现金后回去给自己的员工发。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银行都要全力以赴,所有的机动人员全都去出纳柜台第一线,就是连童韵这种主任级别的,也得跑到柜台那里跑前跑后的帮忙。
最忙的时候,谁敢请假啊,一个个少不得忍着病痛的身体上战场。一天忙下来,回到家就是哗啦啦的血,有的女员工受不了,当晚躺在床上嗷呜哭。
委屈啊,咋就摊上这么个事儿。
于是就有人痛骂自己男人了:“人家童韵的男人,自己去结扎了,可是没让童韵受这种罪,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人!”
就连陈月梅,暗地里也抹着眼泪骂自己男人:“看看人家顾建国,别看只是个砖窑卖力气的,可是人家心疼人儿!这自打上了环,我这身子就没一天好过,我也只能熬着!”
人不高兴的时候,啥都可能扯上关系,陈月梅干脆连女儿都骂:“你瞧瞧你,白花钱,都学啥了?你看看人家蜜芽儿,人家去市里参加考试了!人家那叫一个出息!”
就在大家哭天抹泪的时候,反观童韵,那是无病一身轻,每天早起来做饭,按时上班,表现好,业务好。回到家里煎炸蒸煮样样精通,做出香喷喷的饭菜,把个蜜芽儿喂得营养好。蜜芽儿吃得好,精神足,继续进一步研究数学题。
童韵就这么忙完了最忙碌的那个月末,一个好消息来了。
银行里直接宣布把她调到镇银行里当支行行长了。
“这就跟人家陆振天先从北京调到县里当副县长挂职一样,我这个也得先去镇上走一圈,单独负责一个支行,支行干好了,就能再往县里银行调。”
童韵笑着给丈夫女儿解释。
顾建国听着,自然是替她高兴,那个镇其实就是县旁边的一个镇,叫竹镇,这个竹镇呢距离县城特别近,可以说挨着。在竹镇上班,那和在县里上班没区别。
关键是,当行长了,当行长是啥概念,就是你一个人管一个支行!
“那咱这房子呢?”
提到房子,童韵越发笑了:“行长说了,咱们银行打算盖职工宿舍,这次是盖单元楼,等盖好了,会给咱们分配个房子,按照我的级别,分个两室一厅没问题!”
这下子顾建国和蜜芽儿都振奋了,毕竟两室一厅,那比他们的筒子楼不知道好多少。
顾建国在高兴之余,却发现了商机。
“你们单位如果说该宿舍楼的话,那我可得跑跑了,想办法拿下这个项目!”
现在顾建国除了做砖,也慢慢地承包点建筑小项目了,目前主要是给人盖厂房,而已该一些平房和宿舍。
“这个可以,我们行长说了,这次要学习下人家外面公司,公开招标,哪个建筑队做得好,那就让哪个建筑队来做!这都是公平公开的,没啥猫腻。”
顾建国顿时来劲了,他开始要研究下这银行宿舍的事儿,看看怎么学着人家出个“招标书”。
一大家子吃着饭,讨论着这事儿,童韵又想起来了。
“对了,我们银行现在有一个项目,是关于存款利息的,说是存一万块到银行里,吃利息一辈子都吃不完,利息是百分之11点98,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顾建国听着,也确实是心动。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我现在拿出一万块来存进去,就算是以后我这买卖不行了,或者说给人盖房子出啥事儿赔了,只要有这一万块,咱也照样能过好日子。”
毕竟一万块利息是百分之11点98,那就是说一年有1198块,等于一个月100块呢,现在好多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是一个月三四十。一个月一百块能过很不错的日子了。
蜜芽儿此时已经吃饱了,正打算重新回去她的奥林匹克数学世界中,听到这个,赶紧重新坐下来了。
“爹,娘,不行,千万别这么干!”
这哪行啊,再过个七八年,钱就要开始通货膨胀了,用土话说就是要“毛”了,现在看着一千多是一大笔钱,再过十年二十年的,那就是一件衣服钱。
“为啥啊?”顾建国和童韵同时纳闷。
“这个嘛……你们想啊,咱们现在有一万块了,可是我小时候,我们有多钱?”
“你小时候,一块钱就是多的。”
“这就对了,我听说啊,这钱是越来越不值钱,咱如果把一万块放银行里,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谁知道是啥情况,也许以后的一万块不如现在的一千块呢,那咱就吃亏吃大了。”
顾建国和童韵面面相觑,半晌后,童韵想起了自己学的经济概念。
“这个必须看是通货膨胀期,还是通货收缩期,说白了,也就是看国家货币政策,到底是扩张还是收缩,也和经济周期有关系。”
“那到底现在是要膨胀还是要收缩啊?”顾建国不太理解。
“这个……应该是要通货膨胀吧?”童韵想了想:“我们银行现在都渐渐用新钞票了,每年都在增发货币,这么看来,应该算是货币扩张政策。”
“哟,印新钱啊?”顾建国多少懂了:“那咱还是花了吧,万一这么留下去,钱不值钱,那就亏大发了。我记得我娘说过,说当时她还小,钱一下子毛了,不值钱了,亏大发了!当时有见识的,人家都存金条金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