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就看出,陆奎真是有点喜欢自己,但是怎么说呢,那种喜欢,她估摸着就是小男生喜欢小女生的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故意欺负,所以故意去揪辫子贬低说损话什么的。
她没在意过,也不当回事,觉得这事儿太幼稚。
因为陆奎真的事,惹来了林红这么一个麻烦,更是让蜜芽儿对陆奎真没有丝毫进一步成为朋友的念头了。
可是现在,陆奎真的话,沉甸甸地扔过来,让她觉得有点小小的遗憾了。
其实遗憾啥呢,毕竟就算陆奎真喜欢她,她也不可能为了回报这种喜欢就说那咱两谈朋友吧,不可能的事儿。
但是,一个人知道其他人因为自己而抱着悲伤的心情离开,多少会不舒服吧,这就是人类的同理心。
蜜芽儿背着书包,耷拉着脑袋,往家走。
快要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间,前面窜出来一个人,恨恨地望着她。
她抬起头,来人是林红。
林红的眼圈都是红的,咬着下嘴唇,愤恨委屈百般负面情绪迎面而来。
“你这个狐狸精,勾搭陆奎真,害得他这么难过,我恨你!”林红低声吼蜜芽儿。
“你忘记你的承诺了吗,我们打架,你输了,我和陆奎真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蜜芽儿扫了林红一眼,迈步就要从林红身旁走过去。
林红却身子一动,直接拦住了蜜芽儿:“是,我们打架我输了,我没资格管你们之间的事,可是我替陆奎真难过,我替陆奎真难过我就要说!”
蜜芽儿:“行,你说吧。说完了请让开。”
林红恨声道:“为了你,陆奎真做了那么多事,你竟然丝毫不知道感激!”
蜜芽儿:“他做了啥?”
林红:“他为了你,去单挑我哥,和我哥打架!”
蜜芽儿拧眉。
林红又吼道:“除了我哥,他还和别人打架了!”
蜜芽儿这个时候,突然想起,当时那些信,被陆奎真拿走了,他确实说是要去找那些人麻烦的。不过后续没听说过什么,她也就没在意。
但是现在想想,自从那天后,好像她收到的信渐渐少了。当时恰好赶上要准备一个考试,她还以为是大家专心考试,不再动这种花花心思,就没多想。
没想到竟然是陆奎真。
“他把所有给你写信的人都打趴下了,他哪里是打架的人啊,结果他为了你,一个个去打架了!结果你呢,你一点不领情,不不不,你甚至毫不知情!他不告诉你,难道你就不会自己查查?难道你就不能看看,人家陆奎真为了你干了啥?他那么好的人,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他都要离开了,你就不能留留他?”
说到这里,林红的眼睛简直是要哭了:“我刚才看到他了,他一个人,很难过的样子,我好想安慰他,可是他可能根本不想看到我!”
“好,你说完了是吧,那麻烦让开吧。”
蜜芽儿平静地这么说。
林红一听,气得差点跳脚:“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一点不感动?难道你就不能去找他,说句话,好歹安慰安慰他?难道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就不能让你多去和他说句话?”
蜜芽儿冷静地道:“不能。”
林红气炸了,当场就要扑过来。
谁知道这个时候,旁边一个身影闪过来,把林红硬生生拽住了。
拽住林红的是林红的哥哥林东。
林红撕打他哥哥:“我要揍死她,别拦着我!”
林东气了:“我呸,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你心疼那臭小子你去啊,干嘛来找人家蜜芽儿麻烦!”
林红比他更气:“蜜芽儿?蜜芽儿?你叫得够亲的啊,你和她啥关系你叫这么亲!”
林东:“你管不着!”
林红:“我就要管我就要管,你等着,我要回家告诉咱妈去!”
于是这两兄妹当场骂了起来。
蜜芽儿瞅了他们一眼,直接从旁边走人了。
回到家里,蜜芽儿依然如往常一样,帮着打下手做饭,吃饭,事后收拾桌子洗碗,一切忙完了,回屋里写作业,开始今天的学习计划。
一直学到了深夜十点,她忙完了,翻出来了信纸。
她想给萧竞越写信。
陆奎真这件事,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别人对她好,她就应该对别人好吗?
弄得她多少心里不痛快,她想和萧竞越说说这件事。
自从她和萧竞越拉钩发誓以后一定都去北京后,两个人关系倒是比以前亲密了许多,她时常会给萧竞越写信,萧竞越也给她回信,几乎平均一周,两个人就有一次书信往来。
以至于她渐渐养成了习惯,有事没事喜欢和萧竞越说说。
她先提起了陆奎真这个人,要说起来,那就得从最初去北京说了,接着说起陆奎真是怎么怎么出现在他们清水县的,接着说了陆奎真这个人的优点缺点,已经最后发生的这件事,最后说的这些话。
“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我打算在初二结束的时候完成从初中到高中所有的课程,直接参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试。然后在高中和大家复习一年后,直接参加高考。”
在这个时候,高考的时间并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特别是他们清水县这种偏僻小地方,关于学籍以及高考的管理更是很不严格。
一些优秀的学生在高二的时候提前一年参加高考的,比比皆是。反正给自己一个机会,考上了就走,考不上的话就重新上高三。参加一次高考,算是给自己有了个锻炼的机会。从学校角度,他们会把关提前参加高考的学生,专门会允许那些学习好的来提前参加高考。一个高二的优秀学生,往往比大部分高三普通学生要考分高,这么一来,其实这也是给学校提高了当年的高考平均分,所以学校也是很鼓励大家提前参加高考来试炼试炼的。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可是我现在很想到北京去。前些天,我姥姥姥爷来信,还说特别想念我,我小舅舅也说,这几年我姥姥身体不如以前了,只可惜他一时调不回北京去,心里着急。”
“我脑子里光想着我自己的事儿了,根本没想过这么小的年纪就如何,再说了,我周围都是一些小男生,我觉得他们特别幼稚。这个陆奎真也是,之前他就算表现出对我有什么好感,我也觉得特别好笑,根本没当回事。”
“今天陆奎真要离开,跑过来对我说了那些话,我心里是有点难过,这一刻我深切地意识到,他对我的好感可能比我以为的那种幼稚可笑要深刻一些,尽管我还是觉得这所谓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
“林红说他去挨个找那些给我写信的人单挑了,这也是我疏忽了,我只以为大家因为考试没这个心思了,谁知道背后还有这事。”
“不过我还是没有继续搭理陆奎真。他都要走了,我还搭理他干嘛,难道我过去安慰他,告诉他说,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你是一个好人?”
“我还有我的一大串计划要实现,总不能因为他对我好,我就和他谈对象吧?我也没有那么高的牺牲奉献精神啊!”
她写完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揉揉眼睛,看看这信,觉得好像自己写得也是幼稚可笑——竟然不比陆奎真成熟多少。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了,反正萧竞越不会笑话她的。
第二天,她买了邮票,把这封信寄出去了。
而在安徽合肥的中科大实验室里,萧竞越正和同学们一起围着千辛万苦采购过来的一台英特尔8088处理器而兴奋不已。
这时候,他收到了蜜芽儿的信。
就有同学打趣他说:“竞越啊,这是谁啊?男的女的?”
萧竞越瞥了同学一眼:“我妹。”
同学起哄:“得得得,你要是说是同学,我也就认了,你说是你妹,你不是只有个姐姐根本没妹妹吗?你哪里来的妹妹啊!”
萧竞越扔下一句:“我邻居家的妹妹。”
之后便匆忙离开了实验室。
旁边有个小点的同学看着他那背影,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啥妹妹,竟然比咱们的英特尔8088还要有魅力!”
旁边一个比萧竞越大一岁的,十九岁了,拍了拍那同学的肩膀:“小柯啊,你还小呢,不懂,这妹妹和妹妹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
那同学是十二岁就进入中科大少年班的,现在也才十五岁。十五岁这年纪搁外头正常学校估计都得起花花心思了,可是搁这少年班里,柯同学的情商和感情方面明显晚熟。
柯同学一脸茫然:“不就是妹妹嘛,我也有!”
萧竞越可没管他那些同学在那里叨叨啥,他现在每周都很期待收到蜜芽儿的来信。
每当读到蜜芽儿的来信,他都好像看到蜜芽儿扎着一个小辫子,背着书包,迎着朝阳走去学校的样子。
小姑娘的信,总给人一种八九点钟太阳的朝气蓬勃感。
可是这次打开信,萧竞越读下去,越读越不对劲,越读越皱眉头,读到最后,简直是脸色铁青,不敢置信。
之前蜜芽儿的信都是关于跑步啊比赛啊,学习啊期中测试啊,最近学了啥啥啥,最近打算学学啥啥啥,最近听戏匣子听到个啥啥啥,最近爹娘带着她和猪毛牙狗去吃了啥啥啥,当然偶尔也有谁和谁关系好,谁和谁不玩了的鸡零狗碎事儿。
可是,可是却从来没有“谈对象”,“谈朋友”,“喜欢”这种话题。
他盯着那封信,半天没有反应。
在他心里,蜜芽儿就像是个小芽儿小苗儿,是需要细心呵护的,是需要捧在手心里的,是需要全世界的人用所有的心血来宠爱的。
甚至他读着她的信,偶尔间会想起过去,比如那时候她还是个胖娃娃,抱着一个水蜜桃愣是要让她吃,她笑呵呵地,哈喇子从小红嘴巴里往外流。
比如后来她在山路旁边捡麦穗,捡得汗水打湿了刘海,他把甜瓜给她吃,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酒窝儿,说自己的酒窝儿真好看,还调皮地嘿嘿笑着,假装变戏法一样变出一个鸡蛋来塞给自己吃。
到了后来,雪崩了,他回去,她端来了红糖姜水,亲自喂给他喝,安静地从旁注视着他。
她慢慢长大了,陪着童昭过来找自己,一脸好奇地追着自己问,问自己是不是谈朋友了。
那个时候,他还会觉得,她还小,很小,是个小不点儿,需要被人小心呵护的小不点。
可是这个小不点,转眼间已经开始动辄满纸的“谈对象”“谈朋友”“喜欢”。
萧竞越开始的时候是一惊,后来想想,十二三岁,好像确实也差不多,他那会班级里十二三岁时已经开始有人早恋了,还有人私底下写情书什么的。
可是别人是别人,蜜芽儿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萧竞越捧着那信,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特别是其中说到陆奎真的部分,他都盯着细看,恨不得从字里行间去感觉更多关于这个叫“陆奎真”的男孩的信息。
越看越不是滋味。
这就好像自己小心翼翼呵护大的小幼苗,突然被别人浇了水施了肥。
萧竞越在对着那封信研究了好半天后,终于开始提笔写回信了。
第88章
萧竞越的回信是这么写的。
“蜜芽儿, 你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你现在还小, 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考上大学,千万不要沉迷于这种男生女生之间的事情,这样只会消磨你的意志, 夺走你的注意力, 让你无法专心学习,从而荒废了你的学业。”
接下来,他旁征博引, 谈论古今, 说出了不知道多少例子来佐证玩物丧志的坏处, 以及男女之间的情感会让人迷失让人痛苦。最后就差直接说, 尼姑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和尚才能一心潜修考上大学。
写完这些, 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度了, 就好像那些知道孩子早恋的老师和家长,恨不得直接把这种发自于内心的青春萌动和本性给扼杀掉。
关键是人家蜜芽儿并没有那个意思。
他再次重读了一遍蜜芽儿的信, 信里面有徘徊和遗憾, 但是更多的是冷静思考和对未来的规划。很显然, 她对那个叫陆奎真的小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顶多是人家对她不错,她却终究将辜负人家而导致的些许歉疚。
研究到这里,萧竞越越发皱紧了眉头, 心说这个小子心机很深哪。
先是帮蜜芽儿摆平了那些男孩子的骚扰,却一声不吭,故意不提,之后在离开前突然告白诉说了一堆,也不多解释,转身离开,留给蜜芽儿一个美好的背影。
等到他走了,再由个叫林红的过去把当初他帮蜜芽儿干的那点事说给蜜芽儿听。
完美的下场,堪称转折的内幕,这足以在任何人心中造成一种冲击,那是一个好人,对自己很好,那个人离开了,那个人很难过很遗憾。
看来看去,这都是故意的啊!
萧竞越撕掉了之前自己写的那堆废话,他觉得自己不能用这种生硬直接的方式来劝蜜芽儿,免得她万一有个逆反心理,反而和那个陆奎真越走越近了。
他开始平心静气地分析这件事,还把陆奎真的优点缺点本着最大的客观公立分析了一遍,最后说:
“看起来,这位陆奎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你现在好好学习,等以后长大点,考上大学,你们还有机会在北京相遇,到时候如果他的想法没有变化,你可以重新考虑下你们之间的事情。”
蜜芽儿收到这封信,读了一遍,忍不住叹息:“谁要考虑他啊!”
从她的想法里,陆奎真是对自己好像“还不错”,可是这种不错,在他看来,是挺大的付出了。甚至回想下在广播室当主持人的时候,他对自己其实是很容忍的,这种容忍已经严重地违反了陆奎真的本性。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在压制他自己的性子来成全自己。
这是一种付出的心理,而这种付出心理,只适合于男女最初认识的时候,用来伪装自己的。一旦真得在一起了,持着这种心理相处,必然不能长久。
蜜芽儿想明白这个,提起笔来给萧竞越回信了。
“竞越哥哥,别逗了,你说的那些事,太遥远了,我想都不会想。至于陆奎真这个人,我是真心不太喜欢的,太幼稚了,如果不是最后来了这么一个转折,我估计都不想在信里浪费这么多笔墨说这件事。”
就此,陆奎真事件盖棺论定了,蜜芽儿彻底不去想了。
而萧竞越那边,收到这封信,却是终于松了口气。
陆奎真走了后,又蜜芽儿的广播主持人工作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学校里就选了一个新的主持人,这个人是二班的,叫韩富贵。
韩富贵也不是那种名不见经传的男生,之前小升初的入学考试,白雪第一,韩富贵第二,蜜芽儿是第三。现在蜜芽儿雄霸第一名,韩富贵和牙狗争夺第二名和第三名,而白雪则沦落到了第四名。
蜜芽儿和韩富贵不熟,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几天的接触下来,她发现韩富贵是一个热情憨厚的男孩子,普通话标准,英语也学得不错,而且还挺有想法的。
他父亲是供电局的普通员工,母亲是县图书馆管理员,他小时候经常跟着他母亲在图书馆混时间,养成了爱看书的习惯,这使得他拥有其他学生无法比拟的知识面。
蜜芽儿和韩富贵就广播工作进行讨论,彼此都很欣赏对方,两个人合作得很是愉快。又因为两个人学习都挺好,便时常一起讨论下有点难度的数学题。
这一年蜜芽儿提前参加了中考,考上了高中,又在高中里复习,备战着第二年的高考。恰好这个时候,县里开始进行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选拔了,彭校长是一个很愿意让学生参与到更广阔领域的人,他鼓励大家积极参与这次数学竞赛,并且打算在学校中进行人才选拔,争取送到市里去参加竞赛。
这个国际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是怎么回事呢,这是世界上影响最大的国际中学生数学大赛,简称IMO,是为了发现和鼓励具有数学天分的青少年,每年举办一次,每个国家会推荐出六个选手参加。
1981年,IMO的东道主美国是邀请了中国参加的,中国数学会也同意参加,可是因种种原因没能参加。这件事一直耽搁到了1984年,才确定说到1985年派两位学生参加这次竞赛。
因为太匆忙,当时指派了北京上海的两个优秀学生参加,结果其中一个过去就得了三等奖。
其实蜜芽儿最初看到萧竞越拿回来的那个奥林匹克竞赛书,就有点纳闷了,怎么这个时候中国就有这个书了。一直到现在,听说要选拔比赛的事,她约莫意识到,现在的这个世界和她原本知道的那个世界果然是有许多差别的,这个奥林匹克竞赛就是,提前了几年。
现在不过是1984年,中国已经参加了三次奥数竞赛,并且已经发展到了提前集训的地步了。
既然要开始进行公开选拔参加这个IMO比赛了,蜜芽儿自然是积极备战。
她喜欢这种需要更多智力来完成的题目,上辈子她卧病在床的时候就很喜欢翻翻那种高难度的数学题,可是因为身体原因,她没有机会去参加那种正规的集训,更没有机会去参加什么竞赛。
后来身体恢复,去了高中学习,她也只能是专心参加高考了,更不可能腾出时间来参加什么竞赛。
这辈子,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和一个无后顾之忧的环境,她不趁机参加下这个IMO竞赛都有些对不住自己了。
她当然把这件事也写信告诉了小舅舅和萧竞越,而小舅舅和萧竞越竟然不约而同地给她寄来了各种资料。小舅舅寄来的是图书馆内部一些数学资料的影印,而萧竞越竟然是找到了国际方面关于IMO的一些英文资料,辗转几次从外国给她寄来的。
蜜芽儿收到这些东西很兴奋,她把这些分享给大家伙,不过大部分人不感兴趣,只有韩富贵和牙狗想看。
于是他们三个在下课后,就会躲在广播室里钻研这些习题,研究解题方法和思路。
任何东西都是有套路的,慢慢地掌握了这其中的精髓,仿佛也就不难。
甚至有些很高难度的题目,蜜芽儿还尝试着用高等数学的方式来解析和理解,她发现一旦引入更高的解题方法后,原本那些高难度题目就迎刃而解了。
看到这种情况,她只能试图放空自己,让自己忘记上辈子所学的那些东西。
“蜜芽儿,你刚才那个办法真好啊,为什么不用?用了那个,这几道题就没什么难度了!”韩富贵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他惊喜地盯着蜜芽儿所用的导数概念。
蜜芽儿解释说:“这个办法好像是在大学里才会学到的,我们还是别用这个办法了。”
“为啥不用?”牙狗不明白了,有现成的办法,为什么蜜芽儿还要寻求其他解题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