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咬着嘴唇,也不说话,很好,冷战她还是很擅长的。

直到下车的时候,陆放也没给个解释,有句名言怎么说的,“当男人都懒得给你解释的时候,就危险了。”

陆放领着她踏入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叫“希腊神话”。

“陆先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很快出现在陆放和卿让让的面前。

这一声陆先生立即让卿让让有了警觉,看来陆放是熟客,这里灯光低暗,有着莫名的暧昧气氛,让让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是销金窟了。

侍者送上的一份菜单,不是酒水,而是“正餐”,陆放点了一份“名牌大学毕业,会英、法双语”的“露露”餐。

露露小姐出现的时候,一袭黑色的上班族装扮,还带了个小巧的金边眼睛,显得斯文大方,更映得她的唇瓣入樱桃一般红润,是个八十分以上的美女,丝毫没有风尘之气。

“露露小姐出场吗?”陆放开门见山,他的眉间有一丝疲惫,让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

“出的,普通的话五百,全套服务一千二。”露露丝毫不见扭捏,很有专业水准。

卿让让一听,一千二,眼睛顿时一亮,斜睨着陆放,表示自己的不满,看吧,一天一千二,一个月那就是三万六,自己果然是很亏的。即使是五百,自己也算亏的。

“露露小姐是什么大学毕业的?”陆放突然岔开话题。

“G大。”

陆放和让让都很明白让让的学历,G大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卿让让恁是没考上,还一心想着考G大的研究生过过瘾。

陆放的眉毛轻轻一挑,嘴里叽里咕噜的讲了几句话,卿让让能分辨出不是英语。

“露露小姐的德语很流利,怎么肯屈居这里?”陆放似乎也很好奇。

露露明媚的笑了笑,“兴趣,而且希腊神话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坐台的。”

陆放也笑了笑,很自然,并没有轻视的意思,劳动是不分贵贱的。

“我这位朋友对全套服务很好奇,是不是可以看看序曲?”陆放笑了笑。

他怎么知道自己好奇全套服务的?卿让让虽然被陆放和露露小姐联手打击了一番,自己可能连坐台都没资格,不过并不影响她的好奇心。

露露有些为难,这种要求通常是不被允许的,不过看来她也知道陆放,所以向刚才那位中年男人请示了一下。

那男人满含笑意的上前,“既然是陆先生的要求,自然是要满足的。”

让让和陆放站在一面特殊的镜子后欣赏着镜子另一面的一男一女的精彩表演,这面镜子背后的那对人儿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正被人看着。

卿让让坚持了三十秒钟,就红着脸猛然转身。只能说,“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或者也可以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陆放领了她出去,“怎么样,你觉得自己和她们有可比性吗?”

卿让让本来以为陆放是转性了,并没有游戏里那么刻薄尖酸,可是如今看来,果然是本性难移。居然说自己“禽兽”不如!(此处禽兽特指家禽的一种)

陆放的笑容在黑夜里,肆无忌惮的绽放,明明在笑,卿让让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她却不知道为何。

Chapter22

回程的途中,陆放并不说话,空气中仿佛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二氧化碳。卿让让早就忘了最初她挑起战火,不过是为了能让陆放离开。

而战火的起端,不过是因为陆放没给她打电话或者发邮件。只是这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

陆放在生着不知名的气,而让让则为他对这些声色场合的轻车熟路而恼怒,比之先前的愤怒超过了一百倍。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正在为一个她不想要也不敢要的男人吃着莫名其妙的醋,这种酸涩让她觉得自己的胃都要燃烧了,她不喜欢这种痛苦的感觉,像是漫长的折磨,将你一刀一刀的凌迟,你不知道何时会撑不下去。

“你经常来这些地方?”好吧,卿让让还是不得不问出,否则她今后都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这对于男女双方交战来说是大忌,每个人都要装作高深莫测,隐藏着自己的心,藏得最深的那个便是赢家。可是,理智有时候是战胜不了感性的。

“你在意吗?”陆放这话问得十分的幽怨,有一瞬间让让几乎要笑出来,她可没想过不可一世的陆放会这般的委屈。

是的,她在意,她恨不得每分钟都给他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不是有金发美人或黑眸丽人在一旁,她恨不得也有一个神探李昌钰能送她一个紫外探测器,让他身上所有残留的痕迹和物质都无所遁形。

她恨不得将他缩小了放在兜里,上哪儿都带着他。正是这种致命的狂热,让卿让让不得不冷静,怕灼烧了彼此。

所以她无法理直气壮的说“我在意”,她只能沉默。

陆放的车“吱”的一声急刹车,卿让让猛的前扑,差点儿撞了脑袋,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人狠狠的吻住,使力的攫取和挤压。

“你在意吗?在意得在我出差的时候愿意给我一个电话,在意得在我踏入那种地方的时候恨不得给我一耳光?”陆放的眼神在路灯的照射下格外的幽深,仿佛黑洞一般能将投入进去的任何物质包括光线都吞噬,卿让让不敢直视。

嗯,她实在不适合这般深情的表白,算是表白吧,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深情。

卿让让面对别人深情表白的时候通常不知道怎么回答。平时被人戏谑打击惯了,遇上人赞扬她一句,她都会浑身不自在半天,更何况是这般的表白。

所以卿让让很听话的“回答”了陆放一个耳光,其声在夜空下格外的清脆。“呃…”卿让让还没整理好思绪,要怎么道歉,其实她平时没这么暴力的。

陆放眼露凶光的逼近。

“你要干什么?”卿让让闪躲着陆放,任由他将强硬的将她的椅子调整得平躺了下去。

“我这是正当防卫。”陆放在让让的胸口嘘着热气,解开了安全带。

卿让让有些紧张,虽然已为人妻,可是当车床一族还是太前卫了对她来说。“你开车都不系安全套吗?”卿让让因为紧张,所以脑子短路,因为短路,所以说话颠三倒四,出现口误。卿让让应该说的是安全带,其实陆放此时早就停下了车。

“我只在骑车的时候才带。”陆放回答得很顺口。

卿让让甘拜下风,“可是我们没有带那个啊?”卿让让的话被陆放吞入了口中,到最后差点儿没大声尖叫,“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

“以备不时之需。”机会总是为有准备的人而来的,真是至理名言。

事后,卿让让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心虚的看了看周围,因为比较晚了,行人较为稀少,让让长吁了一口气,刚才她都憋着没敢使力叫唤,导致某人虐得很欢。想不到她也堕落到成了车床一族。

话说夫妻之间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也不是没道理的,卿让让虽然鄙视自己,但是看在他刚才那么卖力的份上,她觉得她心情也不是那么糟糕了,甚至嘴唇还可以弯个弧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