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房间,她将手袋放得嘣响,至于那袋礼物倒是轻拿轻放的,谁让手袋是在网上淘的30元一个。
“你怎么了?”陆放口气里开始有些不耐,很好,卿让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当这里是什么,宾馆吗?汽车旅店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对男人的杀手锏,当让让觉得自己无法离开陆放的时候,那最好的方式便是他先离开她,省得在她不知道的一个夜晚,他悄无声息的离开,留她一人面对孤寂的清辉。
“我以为你并不想听到我的声音。”陆放的声音很低沉,带着那么点儿xinggan的委屈,格外让人心疼,卿让让差点儿就被他的伪装骗过去了,幸好她对他的为人有一万分的了解,如果相信他会委屈,那真是脑子被雷劈过还进过水的猪脑子。
“你不用找借口,你走,你现在就走。”卿让让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把陆放的衣服从衣柜里抓出来,扔到他的面前。
很好,大灰狼很快就露出了本色,委屈的神色顿收。双手抱于胸前,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卿让让你闹够了吧,别跟肥皂剧里的泼妇一般。”
“这是我的房子,你现在就给我——走——”其实卿让让是很想说滚的,但是基于陆放的气场越来越强大,她临时改成了走字,何况从小母亲就教导她做人要有礼貌,好吧这是她懦弱的借口。
“恐怕不是。这房子你借的钱我都帮你还完了,如果你不想当这是夫妻共同财产,那么你可以当我做你的债权人。其次,这房子我每月还付你八千元的房租,卿让让你自己去周围看看,这房子一个月能租到八千吗?何况我可是预付了一年的房租。”
让让气得浑身发抖,她当时怎么就贪了那点儿钱呢,怪不得这厮那般大方,可怜她贪恋那么点儿利息,对于还款这事,他神通广大,她自然是知道的,基于她觉得他白吃白喝白住的情况,换点儿款有什么不对的,所以陆放不提,卿让让就当不知道。
现在好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怎么要不了八千,你平日租房子能有年轻貌美的女房东陪你睡觉吗?”卿让让吼出来的时候,自己也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了。
Chapter21
陆放有一霎那的错愕,很快就回了神,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起车钥匙把卿让让往外拉。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见识见识年轻貌美的房东。”陆放的脸上有抹不掉的戏谑的笑容,只是笑容不怎么有温度。他手上的力道不小,卿让让掰着门框都没能阻止他拖走她的步伐。
车兜来绕去的钻到一条小巷子,尽管还是白天,可是这条巷子的狭长让它显得幽暗无比。家家门口都闪烁着粉色的霓虹灯,仿佛空气里也氤氲着一团暧昧的粉色。
陆放的车还没挺稳,就有穿着黄色小吊带和热裤,脚蹬松糕鞋的年轻女子上前来招呼了。
这日子差不多也入秋了,让让穿着一件薄外套也不觉得热,这女子却还如此“风流”。卿让让很想对着黄色小吊带雪白的大腿吹口哨,如果不是气氛不对的话。
让让从车窗里往外看了看,女子身后是一家写着盲人按摩的小店,里面还有三五个差不多打扮的年轻女子坐着在交谈,只是眼光都定在了陆放的黑奔上。
盲人按摩院没有盲人,让让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估计就是俗称的“花柳一条街”吧。
陆放拿出手机,又将让让的手机调成了震动,拨了她的号,“用手机听着。”他说罢迈出了车。
让让听不见陆放和那上前招呼的黄色小吊带前面说的什么,只看见那黄色小吊带眉开眼笑的瞥了一眼陆放的腕表,看来是个识货之人。
再后来听筒里就传出了声音。
“包整个晚上呢?”陆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轻佻,一手搭在那女子背后的墙上,身子斜倚着墙,面向让让眨眨眼睛…
“五十。”那黄色小吊带伸出五个指头。
“包住吗?”
“包,明天的早饭也包,豆浆油条小笼包随便你选。”黄色小吊带很豪气,估计是难得找到一个这样帅的买家,一心想做这门生意。
“二十五。”连卿让让都觉得陆放砍价砍得太狠了,他也好意思砍,带名表开名车,这种白菜价也敢给,真是猥琐啊。
在让让的心目中,陆放应该是那种,白菜明明五毛一斤的,他都非得给人家十元一斤的哪种人,不然实在对不起开奔驰到菜市场的排场。要是传出去,陆大总裁招女,二十五一晚,估计他自己的身价也得跟着掉。
那女子咬咬牙,“成,开门生意,帅哥。”
卿让让等着看陆放怎么收场,难道真的跟这女的进去?
“刷信用卡可以吗?”陆放作势掏钱包。
那黄色小吊带的脸一下就变了,转身就走,嘴里还冒着“日月星辰”。(见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之骂人桥段)。
卿让让在座位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放坐进驾驶位,“怎么样,这个女房东够年轻貌美吧,才十九岁。二十五还包早饭,都不用我打扫卫生。”陆放很严肃。
那女子虽然浓妆艳抹,可是看五官,也算秀美的,却是称得上年轻貌美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把我比作特殊从业人员吗?”卿让让用词还算委婉。“再说了她可是开放式结局的。”
“不是我把你比作,是你自己把你比作的,陪睡的女房东大人。”陆放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很平稳低沉,却让人觉得他心里波涛汹涌。
卿让让的气焰顿时消了下去,刚才都怪她讲话不经过大脑,居然说出那种话来。“好吧,就算如此,可我至少是大学毕业。”卿让让挺起胸膛,虽然觉得和黄色小吊带比有些荒唐,可是输年龄却不能输阵。可是卿让让的好强心上来了,凭什么那她跟小黄比啊?难道她有这么掉价?
陆放发动了车,不再说话。留下让让一个人开始思索,他怎么这么驾轻就熟的就找到了这里,仿佛还深谙行情,难道先前传闻的他没有绯闻,是因为他有这么“特殊”的爱好,喜欢到“花柳一条街”来找“二十五元”的乐子?
“总裁大人经常来?”卿让让一脸鄙视。
陆放不说话,专心开车,还放了点儿愉快的轻音乐。
卿让让觉得今天自己是自己找了一肚子气来受,本来可以好好在家里享受他的“服务”的,哀怨,自己没事找什么茬啊?
可是既然找了,就得继续找下去,不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厮太会抓人心理了,明知道自己心里跟猫挠似的,他就是不理你,也不反驳,让让这时才警觉自己的醋意,她原来是希望他反驳的,哪怕只是骗自己也好。
这便是女人的悲哀,让让一开始就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落入这样的境地,才一次又一次的躲开陆放。
都说堕入了男人的爱河的女人,就庸俗了,连疼爱女性尊重女性的宝玉哥哥都说“女人一旦嫁了人就成了死鱼眼珠子”,让让一直想保持超然的,想做个水样女子,不想做个固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