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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晋诚的衬衣大了许多,衣摆自然地垂落在大腿的位置,轻轻地来回地拂过肌肤,温柔的,像是小奶猫的爪子在心尖挠着。

  顾文越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他托高,腰被他搂紧,似乎是摆出了一个跳舞的姿态。

  他无声地配合他的动作,没再询问。

  顾文越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被顾晋诚一览无余,从上到下,从里到外。

  ——可是,他什么时候会开始亲吻自己呢?

  在轻缓的舞步中,顾文越有种自己被熬着折磨着的错觉。

  顾晋诚总爱玩这种把戏。

  乐此不疲。

  顾文越被领带蒙住的桃花眼动了动,微微睁开一些,在嘴唇越来越干燥的时候,启唇,正准备轻舔下唇,后腰的手臂瞬间收紧,随后是侵袭而来的热带暴雨。

  吻到双膝发软,站不住地往顾晋诚怀里靠。

  燥热的衣帽间安静得出奇,唇间轻微的声响被放大无数倍,令顾文越意乱情迷。

  天旋地转中,他被放到了椅子上,顾晋诚的动作不复温柔。

  一条修长白皙的腿被推上扶手,顾文越整个人往椅背紧紧地靠过去,另一条腿紧挨着顾晋诚的小腿,甚至脚背还隐约勾蹭了一下。

  真羞耻。

  顾文越想,自古男男女女那点子事,说来简单直白,可真和一个人做起来,又有谁能真的坦然。

  就连顾晋诚也不能幸免。

  顾文越虽然看不到他,可听得到他的呼吸紊乱了。

  是为他痴迷么?

  不合时宜的,他竟然生有几分得意,为自己诱惑了一个原本克制冷静的男人。

  这是一场漫长的游戏,极端快乐,又极端失去理智。

  纤细的手指按在顾晋诚短发中,来回的摩擦刺得掌心肉发麻,另一只手扣着细绒的椅子扶手,垂落的小腿绷得笔直,没有一刻放松。

  在云端的刹那,顾文越眼前的领带忽的被狠狠往下拽开,温柔昏黄光线入目的同时,他却直直地看到了光洁明亮的镜子。

  以及,镜子里的他,和他。

  衣帽间有高背椅子,有镜子。

  可是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椅子就在镜子的面前,更不敢想象,刚才所有的一切,被这面沉默的镜子一一如实记录。

  被掀开揉乱的纯白衬衣,悬在扶手上的修长的腿,亲密至极的姿态,以及脸颊泛红的自己,迷蒙混乱的眼神……

  羞耻心史无前例如烟花炸开,顾文越在顾晋诚富有技巧的折磨中,倾泻。

  宛若在抛物线的至高点,结束的瞬间是迷乱而恍惚,甚至身不由己地失去重心,重重跌落。

  顾晋诚用衣物温柔地擦拭,抱住欢愉到失神的人,在他耳鬓亲了亲。

  顾文越拖着哭腔,声音沙哑中透着哽咽:“你没……怎么在镜子前……”

  又气又急又羞。

  恨不能闭上眼,从此做个心盲眼瞎之人。

  再将记忆全部删去。

  顾晋诚抱着哄他:“是刚好,不是故意的。”

  连绵的亲吻和缠绵,打横把害羞到生闷气的人抱起来去卧室。

  顾文越闷闷地想,他明天还怎么对着那面镜子穿衣服?“罚你穿两天卫衣,下次去开月度大会也穿。”

  致远集团年底有很多大会,顾文越总能听顾晋诚和老父亲聊起。

  “嗯。穿,连着穿一周。”顾晋诚满心欢喜地揉他抱他,放上床后,正要亲他,却被他用脚掌踩着胸口推开。

  “去漱口!”顾文越嘟囔,拽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露在外面的纤细柔白的脚掌迅速一缩,藏得严严实实。

  顾晋诚揉他的头发:“嗯,等我。”

  顾文越蜷缩着,心道,顾晋诚惯会欺负人。

  不过他自己也不好,一直不敢摘领带,要是早点摘了就不至于……

  被子往上拽到头顶,他决定装死。

  ——明天睡一觉就会失忆。

  然而,刷过牙的顾晋诚上了床,从身后搂他,在他耳边以低沉的嗓音说了三两句。

  顾文越用脚掌往他膝盖上轻轻踹:“别胡说……我才没有喜欢。”

  顾晋诚双臂圈紧他,眼底都是笑意。

  顾文越推他:“走开,我还要刷牙。”

  他都忘了。

  顾晋诚索性把人抱起来:“好了,别想着了,以后不会。”

  顾文越想,你倒是不会重复玩花样,次次都能折腾点新的,自然是“以后不会”。

  他想起刚才的赌注,轻哼,“明天你要穿卫衣,然后还要……还不能亲我,一天都不能。”

  顾晋诚听到这里,抱着他的动作用了几分力:“那快刷牙。今晚再让我好好亲亲。”

  顾文越:“……”

  偏不!

  他就要慢着来。

  进洗手间,顾文越对上镜子,偏偏这儿灯光亮堂,他无处可躲。

  他的视线对上镜子里的顾晋诚,仿佛被看穿心事,面红耳赤地转身推他:“你出去出去!我,我要刷牙!”

  顾晋诚道:“我在门口等你。”

  手指指尖从他下巴处揉过,鼻尖凑到他面前蹭了蹭,“别让我等太久。明天不能亲你了。”

  也就是这样一句低低的话,顾文越竟难以遏制地有些心软。

  ——诡计多端的顾晋诚!

  顾文越“冷漠”地推啊出去:“哼!”

  顾晋诚笑了,帮他拉上门。

  顾文越磨磨唧唧地刷牙,洗脸,甚至双手撑在洗手台前,面对镜子就会浮现刚才的画面。

  那是他和顾晋诚么?

  简直不敢想象。

  但终究,结束后,不是两看相厌,是还想拥抱他,是隐约还会期待下一次。

  ——欲望尽头不是虚无,而是欢愉。

  “笃,笃笃。”

  “文越?”

  顾晋诚抬手敲门,门骤然打开,是一张透着水汽的净白的脸孔,带点青葱的少年气,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挑起勾人的弧度。

  顾文越嘟囔:“我的睡袍呢。”

  顾晋诚垂眸凝视几秒钟,弯腰把人扛在肩头,笑得畅快:“不准穿!”

  顾文越在他肩头,晃了晃秀白的脚:“哼!”

  ——不得不说,不经常笑的严肃顾晋诚,笑起来还真是有些成熟而特别的男人味。

  上了床,顾文越被他搂着,果真是天翻地覆的亲吻。

  不一会儿,顾晋诚亲他脖子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他在默默念叨什么。

  他的浓眉皱起,哑着嗓音问:“怎么了?不舒服了?”

  正在抵抗欲望的顾文越提高声音: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①

  顾晋诚:“……”

第109章

  翌日早晨, 顾文越醒来时,眼睛在眼帘下转了转,第一个念头是昨晚在衣帽间门的事情。

  “……”

  顾文越想, 这事儿是绕不过去了。

  枕头边摆着小熊猫,昨天晚上快睡觉的时候,顾晋诚拿来的。

  当时顾文越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想起从孤儿院带来的可爱熊猫, 遂惦记了几句。

  没多久, 顾晋诚下床。

  起先顾文越以为他去洗手间, 结果三五分钟回来, 将熊猫拿来放在他的枕头边, 说是陪他睡觉。

  后来顾文越抱着熊猫笑着睡着了。

  此时,顾文越抓住毛茸茸的熊猫, 一起在被子里闷了会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随后是顾晋诚抱上来, 看那模样似乎要亲自己的意思。

  顾文越赶忙掀开被子坐起,远离危险的男人:“说好的,今天你不能亲我!你要是做不到那就……再加一天。”

  话没说完, 就见顾晋诚身上穿着是深灰色的连帽卫衣。

  沉闷的西装和性格气质让顾晋诚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 但青葱的卫衣瞬间让他回到大学时代。

  顾文越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年轻又帅气。

  ——这下,更像个邻家有些高冷的哥哥。

  顾晋诚托着他绵软温暖的手掌,捏着他左手无名指的戒圈轻轻地转了转, 语气低沉地商量:“今天真不给我亲了?”

  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怜, 容易让人心软。

  “啊?嗯!”

  顾文越反应极快地抽回手, 他可不能心软!

  他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踩进拖鞋中,问道:“我们几点出发去扫墓?”

  “十点。”顾晋诚道,“来得及,慢点来。”

  他靠坐在床头,欣赏他慵懒地舒展手臂腰背的身形。

  ——腰是细而窄的,腰上的肌肤薄而紧致,一些部分甚至能看清青色的血管,就像是玉里的纹路,透着烟云般缥缈的美感。

  随着顾文越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顾晋诚抬手拍了拍熊猫玩偶。

  自从有个枕边人,每一天的日子都从忙碌紧促变得舒缓而放松。

  像是心里有个记挂,对于未来也有些不同的期盼。

  忽的一颗毛茸茸地脑袋“嗖”的一下冒出来,顾文越躲在外面往里探,桃花眼朝着顾晋诚瞪来。

  “别趁我不在欺负我的熊猫!”

  顾晋诚单手捏起熊猫的耳朵,凤眸染着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你的熊猫在我手里,你给我亲一下,我就放开它。”

  “……”

  顾文越被他的幼稚逗笑,“那你捏着吧,索性捏着别放了。呵!”

  扭头去洗漱。

  顾晋诚笑了,将熊猫放在枕头上,圆鼓鼓的憨厚模样,曲起手指弹它的小耳朵。

  熊猫玩偶晃晃悠悠,可爱。

  等顾文越洗漱完毕,正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就见顾晋诚拿着同款白色的卫衣出来。

  他的眼神快速地瞥过衣帽间,也不挑,从顾晋诚手里抽出来就往身上套。

  心里却想,那今天穿情侣装?

  顾文越的眼尾瞥他,再看看自己的衣服,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顾晋诚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就见他正在悄悄打量自己,抬手揽住他,凑到他耳边问:“亲一下?”

  顾文越嫌弃地用手肘抵在他坚实的胸膛,警告道:“顾总,愿赌服输好吗?”

  顾晋诚从他身后把人圈住,下巴压在他肩头,两人如连体婴一样一前一后地出去。

  顾文越握着他宽大的手掌,窃笑:“今天就只是牵个小手,体验一下纯真的恋爱感觉,不是挺好的吗?”

  他视线转到顾晋诚的凤眸上,见他正不知道盯着自己哪里,似乎是唇,“哎!看哪里呢?”

  顾晋诚的唇靠在他耳上,低声说了一句。

  顾文越避开这个危险人物:“思想不正经!”

  两人说说闹闹地从楼梯下去,刚过转角就和伸着懒腰的小堂弟打个照面。

  顾文隽在三楼往上看,见到一灰一白两个身影,尤其是堂哥,居然穿牛仔裤配卫衣?

  他夸张地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做梦。

  “早,文隽。”顾文越率先打招呼。

  “早,文越哥。堂哥。”顾文隽确认自己没做梦后,问道,“你们今天就这么出门?”

  第一次见去扫墓还要穿情侣装,去墓园秀恩爱?

  这……合适吗?

  顾晋诚改为揽着顾文越,低沉的语调响起:“怎么,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没——”

  顾文隽缩了缩脖子,他呵呵一笑,“堂哥,不过你穿这个还显得挺年轻的,一下子就跟文越哥看起来是同辈人了。”

  顾文越忍不住笑,一边往下走,一边质问:“你这是说你堂哥之前看起来老?”

  “啊?没有啊。”

  顾文隽连忙解释,“穿西装的话,就太成熟了嘛。难道不是吗文越哥?”

  顾文越:小堂弟居然把皮球踢回来了。

  他扬起笑脸欣赏下顾晋诚棱角分明的脸,毫不吝啬地夸:“你堂哥穿西装好看,穿卫衣也好看,主要是人生的好。”

  两人旁若无人、肆无忌惮地对视,眼底皆是只有彼此的笑意。

  顾文隽被肉麻地抖了抖肩膀:“杀了我吧。”

  一大早地就虐狗。

  “对了,你们昨天玩糖果挑战了吗?”

  顾文越:“……”

  很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是小堂弟。

  顾晋诚见他的桃花眼神色微变,淡声反问:“什么游戏??”

  顾文越接了话:“你那些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顾文隽:一打二,打不过,不如撤!

  他扶着栏杆往下跳台阶,飞快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去问大伯早!”

  顾文越笑得歪头,抬眸朝着顾晋诚眨眨眼。

  顾晋诚被他粲然一笑的模样勾着凑上前,忍不住要亲他,结果被一根手指压在唇上。

  顾文越晃了晃食指,扬起眉尾:“诶,不可以哦。”

  说完秀气的手掌在他的肩膀按了按,“顾总这么有自制力的人,忍一忍嘛。”

  顾晋诚在他腰上用力揉了一把,推他往顾崇房间去:“我去楼下。”

  “啊?”顾文越意外,“你不去问老父亲早啊?”

  面前的男人凑到耳边,低声提醒:“张管家,棒棒糖。”

  顾文越:“……”

  果然是个顾全大局的男人,好样的!

  他推他一把,赶忙催促:“快去快去,别让小堂弟知道!”

  -

  顾崇今天精神好,坐在餐厅和三个孩子一起吃早饭。

  他一早就看晋诚和文越穿情侣装,尤其是晋诚,显得特别年轻,心情不自觉地就好。

  他想,都是文越的功劳,把晋诚都带得性格随和起来了。

  顾崇吃着早餐,时不时看一眼两个孩子和侄子,都是一表人才的年轻人,真是叫人老怀安慰。

  顾文越照旧是吃细面,配孤儿院带来的酱黄瓜。

  顾文隽稀奇,一边去取罐头,一边问:“这个是酸黄瓜吗?好吃吗?”

  顾文越见他用公勺捞,赶紧将勺子从他手里接过,只给他取了一小根酱黄瓜。昨晚的事情还记着呢,都怪小堂弟!

  他可要记仇的。

  顾文隽用筷子夹起小黄瓜,震惊:“就给我这么一小个?文越哥,你怎么这么小气?”

  顾文越将盖子拧上,宝贝地推到顾晋诚眼前去,对小堂弟道:“这是我们大老远带回来的,就这么一罐子,要慢慢吃好久的,你一下子捞那么多,回头我跟你堂哥、大伯吃什么?”

  真是幼稚极了。

  顾文隽气死:“那再买一点嘛。”

  “全世界只有一罐子。再要吃就得等明年腌制了。”

  顾文越随口瞎诌,桌子底下的脚踢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顾晋诚干脆利落地拿起桌上的酱黄瓜罐子,递给身后侧站着的张管家,对小堂弟道:“你想吃,回头让人去买。”

  “……”

  顾文隽深呼吸,委屈,冲着大家长顾崇道,“大伯!您看啊,他们联合欺负我。我还未成年哎!”

  顾文越暗笑:“那请问这位未成年,你是否应该透露一下你的期末考试成绩呢?”

  顾文隽一愣,看向满脸坏笑的人:“太坏了!”

  顾崇笑着道:“好了好了吃早饭吧。早点去早点回来,今天外面天冷。”

  昨天下一天的鹅毛大雪,今天白茫茫一片,墓园应当是更加寂静清冷。

  顾文隽吃了酱黄瓜,哼哼道:“原来真的挺好吃。”

  好吧,他有点相信是世界上最后一罐了。

  顾文越喝鸡汤,眼底浮现笑意,悄悄抬眼,给对面的顾晋诚递了一眼。

  桌下的脚被他的勾起,似乎是踩在他脚背上了。

  顾文越默默地,也不敢动,怕老父亲和小堂弟发现。

  ——细面的鸡汤是鲜的,他的心尖儿是甜的。

  -

  十点整,一家四口出门。

  顾文越套着宽大的羽绒服,站在大门内和小堂弟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看上去活泼又调皮,跟两个高中生似的。

  顾崇正在穿外套,拍了拍身旁顾晋诚的小臂,用眼神示意他看那两兄弟,笑意盈盈。

  顾晋诚见顾文越修长的身子被撞得一歪,扬声提醒:“文隽,别这么用力推文越。”

  顾文隽:“……”

  他连忙闪一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顾文越笑着去扶老父亲,对小堂弟挑眉:“怎么样,来我们家感受到春风拂面的关爱了吗?”

  顾文隽气得哼哼。

  从顾家临海大宅到墓园要上绕城高速,几人坐的是大保姆车,前后都有保镖护送。

  怕顾崇的身体会不舒服,跟着的一台车里还有两名医护人员。

  上高速后,顾晋诚轻声问身旁的人:“累不累?跟爸一样,躺着?”

  顾文越打着哈欠靠在柔软的头枕上:“不用了。”

  可惜这台车的七座保姆车是独立座位,他们四个人一人占据一个位置,顾晋诚也没法抱他。

  前排的顾文隽默默地玩手机,聊微信,吐槽这哥俩简直蜜里调油,快酸死他了。

  顾崇躺着,想起什么似的道:“文隽,明年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啊?”顾文隽放下手机,看着过道另一边的大伯,“还早呢。我还没高考啊大伯。”

  顾崇若有所思地道:“我是想,你妈妈要是放心,就等你暑假到致远集团去跟着你堂哥。”

  顾文越一听,看向同排的顾晋诚,朝他眨眨眼笑了。

  顾晋诚则用眼神示意去最后一排,中间无隔档的三人位。

  顾文越扭头看了眼,再看看他,便去按安全带。

  顾晋诚率先起身,坐到后排去后,扶了他一把,两人挤在后排的角落里,拥在一起。

  顾文隽感觉到动静扭头一看,就见堂哥瞥来一眼,他赶忙收回视线,继续跟大伯闲聊暑假的安排。“我妈也没说,不过她是老说让我跟堂哥历练。”

  可是跟堂哥学做管理公司,挺吓人。

  顾崇道:“嗯,过年的时候我跟你妈妈再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玩咯。十七八岁,也是要准备当家了。”

  顾文隽:“……”

  ——听上去超可怕!

  后排,顾文越看着身旁的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盯着自己,低声提醒他:“不可以亲我哦。”

  话音落下,却被顾晋诚用拇指指腹碾着柔软的下唇揉过,他不自觉地启唇。

  在平日里,他们就会开始接吻。

  但是今天不行。

  顾文越凝视他性感的喉结和线条有力的脖颈,忽的有种这个惩罚似乎对自己也不友好的感觉。

  ——因为,他想亲他了,怎么办?

  不行,他得忍住!

  此时,顾晋诚的唇靠在他耳旁:“我不可以亲你,但是你可以亲我,要不要试试?”

  话语带着潮热的气息,喷在顾文越的耳朵上,他敏感地避了避,坚定不移:“我才不!”

  顾晋诚却恶劣地捏着他柔嫩圆润的耳垂轻轻地捻弄,往他耳孔中呼出一口热气。

  顾文越整个人都差点炸毛,欲要离他远点,结果被他紧紧地圈住腰,挪不开。

  他还被挤在最里面,就算躲也躲不掉,他拼命用眼神示意前面还有老父亲和小堂弟呢!

  ——这人不要脸了!

  顾晋诚却越靠越近,鼻尖擦着他的耳下肌肤划过,缓缓蹭着肌肤一寸一寸地移,激起一阵阵的涟漪。

  顾文越的手掌撑在一侧,扬了扬脖颈,在他似有若无的触碰中,感觉有些燥热。

  顾晋诚怎么这么坏?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居然用这种方式诱惑他。

  可是顾文越发觉自己的定力太差了,竟然……

  有点想吻他!

第110章

  一家四口抵达墓园, 顾崇先带着三个小辈去见太太,再去拜祭亲弟弟顾敬。

  他对已故的两个至亲说的都是好听话,儿子孝顺, 侄子懂事,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请他们放心。

  因天气冷,不方便多逗留,见过之后就直接回程。

  顾晋诚公司有事得直接过去。

  顾文越给他将大衣穿好, 拍了拍他的胸膛, 笑着扬眉:“顾总, 不可以临时换衣服去公司哦, 不然我知道了的话, 后果很严重。”

  黑色大衣里面是深灰色的卫衣,领子还在大衣领子的外面。

  这画面太难得, 顾文越几乎想用手机记录。

  “不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顾晋诚捏了捏他的脸颊,细皮嫩肉的好捏, 凑到他耳边暗示性很强地道:“下午好好睡个午觉,晚上等我回家。”

  顾文越见他模样,心思拐了弯想, 他的意思是自己睡饱了, 等他回家亲自己么?

  他一把推开近在眼前的男人:“去吧去吧,别满脑子不正经。阖家还靠顾总一个人撑着呢。”

  等上车,顾文越见着小堂弟正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索性往小堂弟身边坐过去:“怎么了?需要哥哥给你开导开导?还是给你传授点为人处世的经验?”

  老父亲顾崇正半躺着, 听见这话笑了。

  他想, 文越偶尔是没个正形, 但唯一一点好, 豁达,乐观,从不带愁眉苦脸的,叫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顾文隽看一眼堂哥钻进车里的背影,低声说:“我感觉堂哥自从谈恋爱,人都变了。奇怪,为什么文越哥你没变呢?”

  顾文越打个哈欠,施施然道:“证明一件事,你不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