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诚把人按在椅子上，低下头，单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她能不知道吗？”
他顺势捞起他的左手，推高无名指，上面的戒指清清楚楚。
顾文越收回手，仰起头，看向他的脸：“你也不能说床的事情。”
“那下次来我们还挤在一米二的床上？”顾晋诚俯首凑近他的脸，用鼻尖在他鼻尖蹭了蹭，低声问，“还是你就想往我怀里挤得我睡不着？”
“去！”顾文越偏开脑袋，侧身推他，“赶紧给本少爷弄早饭，饿得肚子都发凉了。”
顾晋诚的凤眸染着畅快舒心的笑意，手指尖划过他眉尾到下巴，顺势捏捏他的脸颊：“等着。”
顾文越孩子气地撑着手肘，两只手托腮，嘟嘟囔囔地说：“你要是嫌我挤着你，那不是上下铺吗？你睡上面去不就好了？再不济我睡上面去。”
顾晋诚从锅子里盛白粥，端到他面前，将长桌中央的酱菜推过来，单手撑在桌沿，俯身看他，眼神里透着戏谑：“你睡上面，然后半夜往下掉，还不是掉我怀里？”
“……”
顾文越没好气：“筷子呢！没有筷子，本少爷如何就餐？”
顾晋诚揉乱他的头发：“我们家文越少爷今天好大的脾气。”
顾文越嘀咕：“也不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就没一句中听。”
顾晋诚拿来筷子，随后去取红心番薯，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给他剥番薯，口中缓缓道：“要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就藏着掖着做贼一样？”
“当然不是，就……”顾文越夹了点酱黄瓜，惊得挑眉，“这个酱黄瓜怎么这么好吃？”
他发现赵老师似乎很擅长做腌制一类的东西。
顾晋诚看他这幼稚可爱的模样，将番薯推过去：“好吃就拿一罐子回去。”
“你是强盗还是山贼？进别人的家里拿东西走。”顾文越怼他，用勺子挖一勺软糯的番薯尝了尝，“嗯，好吃，糯的。”
顾晋诚想，他这是还记得刚才说什么吗？一吃东西人就跟着吃的跑。
——这要是有个人专门按着他的喜好送吃的，那是不是也跟着人跑了？
有的时候，顾晋诚真庆幸，面前这尊玉人，是个佛性子。
要是换个成天爱在外面跑的，估计他都不一定看得住。
顾文越看他不做声，凤眸盯着自己，他问：“你没吃饱吗？番薯分你一口？”
“就一口？”顾晋诚勾着薄唇笑，打趣他，“就我们这种关系，你也不多分点给我？”
“我们什么关系啊？”顾文越故意道。
顾晋诚眼眸中印着他俊逸的脸庞，含笑：“互帮互助的关系。”
顾文越持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索性一推将剩下的番薯都给他，语无伦次地说：“喏，你吃你吃。就我们这种关系，以后我吃一口你吃九十九。”
顾晋诚笑得更愉悦，将番薯推回去：“好了，吃吧，别真的饿着了。”
他不说还好，说了就提醒顾文越早上的事情。
尤其是那……
咳。
顾文越低眸，安静地吃早饭，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但是，他还是有点好奇，眼神时不时往顾晋诚身上瞥。
顾晋诚也注意到，等他喝完一碗粥，才问：“怎么老看我？哪里不对？”
顾文越放下筷子，谨慎地扭头看看，确定这会子不会有人进来，才压低声音问：“你……”
“嗯？”顾晋诚拿着勺子挖红心番薯递到他嘴边，“怎么了？”
顾文越抿一口，桃花眼看他两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每次都这么久吗？”
说完赶紧闭上嘴巴，感受下软糯的番薯。
顾晋诚的浓眉微挑，语气同样严肃正经，似乎在回答什么工作上的要紧事：“今天算快了。”
“……”
顾文越没眼看他，盯着番薯嘟嘟嘴，“再来一口。”
顾晋诚又挖一勺递过去：“好吃吗？”
“嗯。”顾文越岔开话题，“奇怪，为什么这儿的菜这么好吃？是因为新鲜吗？番薯也是自家种的吗？很甜。”
顾晋诚道：“你爱吃就一会儿装点走。”
顾文越听着这话，抿着甜滋滋的番薯，不觉间笑了。
一双眼眸弯弯，天真中透着些明朗气息，十分有感染力。
顾晋诚将最后一勺送到他嘴边，问道：“笑什么？”
顾文越朝他眨眨眼，笑叹：“刘姥姥进荣国府吃了山珍海味，听了王熙凤论一道茄鲞怎么做的，吃一口就美上了天。我呢，反在大户人家吃惯了好的，现在才发觉原来村子里简简单单一碗粥一块番薯才最好吃。临走，还得捎带上一罐酱菜，装上点番薯。”
他越说越觉得逗趣，笑得更灿烂了。
顾晋诚往他笑脸上揉了一把：“那是大户人家对不住你了。回去就把厨子师傅全遣散了。”
“我开玩笑的呢。”顾文越怕他当真了，厨师不是他去顾家后才换的。
顾晋诚的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晃了下：“我也开玩笑的。”
顾文越拍开他的手，卖惨：“呵。果然是谈恋爱了就不在乎我了，都不跟以前一样重视我了么？”
他叹息，一个人演苦情戏，“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还没到千日你就这样……”
话没说完，顾晋诚就搂着人亲了亲：“是没到千日，才二十一天。”
顾文越一愣，眼眸缓缓地看向他。
——是说他们在一起恋爱二十一天么？
这下可好，心里比刚才吃了番薯还甜。
竟然才二十一天啊。
顾文越心头恍然，日子过得如同做梦一般，以为已经眨眼间一生一世了。
-
离开的时候，赵老师真给用一个泡沫盒装了一盒子红心番薯，并一罐子酱黄瓜。
顾文越在旁边打下手，帮忙递宽胶带。
赵老师道：“这次来，我都觉得晋诚变了挺多。”
“是么？”顾文越看向年轻但透着慈祥的赵老师，“哪里变了？”
他自己和顾晋诚天天处一起，真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模糊感，并不太能冷静地判断。
赵老师将胶带贴在盒子上，拿起剪刀：“跟以前比，爱说笑了。”
她瞧了瞧面前俊逸的年轻男人，压低声音打趣，“像是性格都随了你了。”
“……”
顾文越哑然失笑，哪有这么夸张？
他仔细想，好像顾晋诚的确变得爱跟他开玩笑，偶尔逗自己两句，是跟早前他刚去顾家的时候，不大一样了。
——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赵老师继而道：“这样也好，晋诚还年轻呢，一个人担个大责任不容易。有文越你陪着他帮衬他，他也能轻松点。你性格也好，带得他也开朗了。”
这话，似乎顾文越从家中老父亲口中听过。
总归是顾晋诚原先性格沉闷乏味，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如今叫他带得“年轻”了？
顾文越浅笑：“可能他本来就挺开朗。”
还会给他弄个小玩偶哄他呢，心里是个可爱的人。
赵老师道：“那也得遇到你才开朗得起来。文越你性格是真好，随和。”
她笑着将胶带放好，拍了拍泡沫盒。
顾文越想，他什么性格？他是最没性格的人了。
不过赵老师都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些道理。
-
回京城的飞机上。
顾文越和顾晋诚坐在小客厅看电影。
上次看《霸王别姬》他还哭了，这次顾晋诚选的电影，一部浪漫的法国文艺片。
结果，电影开场不到十五分钟，电影中的美女帅哥便热情地拥抱，法式热吻炽热而缠绵。
顾文越原本还坐在他旁边，一条腿架在他腿上，怀里抱着软枕。
也不知道是从影片的主角第几次接吻开始，沙发上的两人也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
起先只是稍微亲了亲，随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最后，顾文越被抱了起来，两人推推搡搡地边吻边往休息间去，身形跌跌撞撞。
等推门而入的时候，顾文越直接被压在柔软的床上，双手被按在头顶。
顾晋诚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动作，或许是因为每次拉着他的手往上举高的时候，他都不自觉地挺着窄腰贴上来。
——他很难说清楚具体是什么，但透着一种很难让人抗拒的诱惑。
顾文越轻哼，猛的意识到他们正在高空的飞机上，忽的有些激动，睁开眼避开他的唇：“我们在天空中亲亲哎！”
顾晋诚亲昵地碰了碰他的唇，眼底晦涩暗涌，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
顾文越从他的眼眸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低声呵道：“你这个……斯文败类！”
第106章
京城, 机场，一片的白雪皑皑。
建筑的屋檐上、停机坪的角落、绿植上都像是忽然生出雪白的绒毛，很是可爱。
顾文越裹得严严实实, 被顾晋诚搂着下飞机, 钻进车里。
他在座位上, 团成团，脸朝着车外, 兴奋不已：“下好大雪啊！”
“嗯，回家堆雪人。”
顾晋诚帮他摘了围巾，怕车里太热闷着, 正要去拉羽绒服的拉链，却见他转过身，脸上浮现神神秘秘的笑容。
顾晋诚挑起一侧浓眉：“嗯？”
顾文越俊逸的脸上忍不住窃笑，转向他。
顾晋诚没懂他的意思，手指捏着拉链往下拉, 谁知道一个圆鼓鼓的熊猫头从衣服里瞬间冒出来, 可爱得叫人惊喜。
顾文越还故意扭了扭身体, 小熊猫玩偶就在他胸口动，仿佛是在开心地笑。
见顾晋诚难得面露惊愕, 他乐不可支地往后倒，笑得可高兴了。
顾晋诚笑着把人揽进怀中，亲他这永远灿烂明媚的脸庞：“什么时候藏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上飞机的时候是有箱子和袋子, 是陈北和保镖拿着, 顾晋诚没注意。
“不告诉你。”
顾文越笑着从怀里将小熊猫取出来, 暖融融地染着他的温度, 再给塞进顾晋诚的黑色夹克里。
顾晋诚低眸, 见他摆正小熊猫, 圆嘟嘟毛茸茸的脸朝外，竖起两个小小的半圆形黑色耳朵。
“你别动。”顾文越弯着眉眼，拿出手机拍照片。
顾晋诚揉了下小熊猫的脑袋，靠着他一起看照片。
夹克衣领中间的小熊猫像是从他胸口弹出来观察外面的动静，本事雅正黑色的衣服，这下变得有趣很多。
顾文越的指尖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处滑过，轻轻的勾了一下：“我们顾总真可爱。”
在顾晋诚抱紧他的同时，他往旁边躲，将照片分门别类地放进属于顾晋诚的相册。
里面已经存了好些顾晋诚的照片。
顾文越翻了翻，再次欣赏之前顾晋诚戴狼耳的照片，还有穿正装打领带的照片，眼尾禁不住悄悄瞥他一眼。
平日里严肃又正经，甚至看起来还有些高冷与禁欲，偏偏又性感得不得了。
不过，谁也看不着，只有他知道。
顾晋诚将小熊猫抽出来拿在手中，碰了碰他失神的脸：“想什么？”
“哦。”顾文越收回神，正要说话，收到微信消息。
是安雪发的消息。
【@顾文越 文越哥，粉丝火眼金睛，扒到预告片里你了！】
KKKKKiya：【粉丝还没发现司机是顾总呢，哈哈，估计发现了会更激动。】
安雪又发进去一条消息：【已经有人在猜测了，哈哈】
KKKKKiya：【好样的！不愧是亲生的粉丝！我要去围观】
顾文越：【冷静冷静。】
安雪：【到时候首映礼文越哥你和顾总一起来的话，粉丝要疯了。】
顾文越瞥一眼身侧在看手机的顾晋诚，问道：“对了，电影首映那天你确定有时间吗？”
之前提过一嘴，到时候是邀请他和老父亲都去。
但是顾文越怕他年底忙不过来，如果要为他特意推开公司的事情，那还是不太好。
顾晋诚拿起腿上的小熊猫往他脸上凑了凑：“你说呢？”
顾文越含笑，往他旁边坐了坐，正想靠着他，手机又有消息进来。
这次是顾文隽。
破折号：【文越哥，你和堂哥在哪了？】
顾晋诚顺势揽着他，注意到是小堂弟的消息，便道：“他回国了？”
顾文越嘀咕他：“你还是人家堂哥呢，小堂弟回国的事情还不知道。”
刚说完，手机屏幕跳出一张照片。
顾家大宅的客厅茶几，有两碟子水果，视角显然是顾文隽躺在沙发上拍的。
顾文越点开看了看，一边回复消息一边疑惑：“他到我们家了？”
“我们家”三个字听得顾晋诚很舒心，手指指腹在他耳尖揉过：“应该是爸叫他过去，不是说等我们回家就去扫墓？”
“哦。”顾文越想也是，而且有一阵没见小堂弟。
他的肩膀抬了抬，远离顾晋诚些，“文隽知道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顾晋诚把人拉回去，将小熊猫塞他怀里：“他看微博不就知道了？”
“……”
家里人的消息还要通过微博才知道？
顾文越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起微博，他赶忙打开看看粉丝们又在搞什么情况。
私信照旧是满满当当，除了一些常规问候和尖叫，这次还有各种截图。
都是从预告片短短几分钟里截出来的。
顾文越点开图给顾晋诚看。
图片中，顾文越坐在宾利后排，夜色与路灯中，朦胧的氛围，偏偏侧脸线条清晰，尤其是从鼻尖到下颌的弧度，清冷又矜贵，哪里用得着演豪门阔少，浑然天成的贵气。
顾晋诚细细看了看，道：“这张图截得不错。”
顾文越笑了，玩笑：“你这语气，是要给这个粉丝加薪水吗？”
刚说完，鼻梁被他刮一道。
他口中轻轻地哼了哼，歪头靠在他肩头继续翻阅微博。
置顶的微博是预告片，发出去的时候评论就不少，现在更是大十几万。
“小顾顾你不老实！参演也没说！这么低调是怕我们按着你去拍戏吗？”
“怕抢风头？毕竟主演是沈悦心。小顾，你真棒，爱你”
“好帅好帅！只有一个镜头我也满足”
“小顾顾，听你粉丝一句忠言逆耳——趁着年轻貌美，多上几次镜头谢谢”
“啊哈哈哈哈哈花式求营业了属于是”
正看呢，忽然被顶上来一张截图，是宾利车外后视镜里模糊的一幕。
“卧槽这是大顾吗？！”
“双顾官宣的微博有，博主一帧一帧地截图了！！！是大顾！千真万确！”
“真列文虎克各位！”
顾文越也很好奇，怎么还有这么一幕？
他看预告片的时候，自己都压根没注意到。
他放大图片给顾晋诚看：“那天你看预告片，有这个吗？”
顾晋诚道：“没有，剪辑进去了？”
“嗯。”顾文越切换到“双顾今天官宣了吗”的微博，就看到一条置顶的分析。
双顾今天官宣了吗：“一共三张照片，分别是小顾侧脸视角带到司机位的肩膀，窗外后视镜，闪过的车内后视镜，以及最重要的！不是大顾，本人封心锁爱再不嗑CP”
评论区的CP粉更是嗑生嗑死。
“卧槽，前面刚说大顾为爱进娱乐圈，真来了？我KKKK”
“最爱暗戳戳发糖！自己扣糖吃了哈哈”
“可惜大顾不是娱乐圈中人，不然我能每天笑醒”
“小顾顾帅得风流，大顾帅得周正，俩帅哥怎么这么会长？”
“命中注定，天生一对了属于是”
“希望我能在小顾顾那里抽中去首映现场，不知道大顾会不会去”
或许是这条评论引发的，于是顾文越的微博底下全是在问顾晋诚是否会出席首映礼。
顾文越和顾晋诚同时看的微博，面面相觑。
他先笑了：“这粉丝怎么这么有趣？”
之前他就从Kiya她们那里知道“官宣”微博，没想到现在还这么执着地在嗑糖。
顾晋诚点开三张图看了看，其实很模糊，但的确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他。
“不行，我得给她点个赞。”顾文越乐呵乐呵地说，“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简直是把嗑糖当一件正经事了。
正主得支持！
点赞完毕后，“双顾今天官宣了吗”博主立刻发出一条消息：“我滴神，正主点赞，这是什么待遇？”
“内娱估计没几个！正主点赞笑死”
“这也是发糖吧啊？小顾顾你在看微博是不”
“啾啾我们小顾顾，可爱死了！”
“文越宝贝！宝贝看这里！”
顾晋诚看到刷新出来的消息，捂了下顾文越的眼睛。
顾文越笑着抓他的手掌：“哎呀，我还没看完呢。”
顾晋诚在他脸颊上捏了下
——是很可爱。
-
顾家。
顾文越同顾晋诚一前一后进门，他正惦记从孤儿院拿来的酱黄瓜和红心番薯，叮嘱保镖交给张管家处理。
张管家看两位少爷回家，心里也高兴：“老爷今天身体好，在楼下和文隽少爷说话。”
“堂哥！文越哥！”顾文隽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带着笑意和哒哒脚步声。
顾文越将外套脱掉，交给佣人，顺手拿起热毛巾擦手，扬眉看向小堂弟：“哟？换发型了？”
顾文隽弄了个烫发，碎卷，看起来时尚不少。
“嘿嘿，怎么样？是不是焕然一新？”
顾晋诚接了顾文越手里的毛巾给佣人，没看小堂弟，只问：“学校允许的？”
这话说完，顾文隽就蔫了一半，刚刚洋溢的青春瞬间消失三分之一。
顾文越笑了，小堂弟见了顾晋诚就跟见老鼠见猫似的，不过也主要是顾晋诚，问话的语气就像是长辈。
“挺不错的，反正放寒假。”
顾文隽这才重新嘚瑟起来：“那是那是，大伯也这么说呢。”
他瞅瞅两位哥哥，凑到顾文越身边问，“文越哥，你跟堂哥……嗯？”
顾文越推他去客厅，先去见老父亲。
“你没上微博呢？”
顾文隽嚷嚷：“我上了呀，可是我不是你亲爱的小堂弟吗？怎么都不亲口告诉我一声？”
顾晋诚上前，右手掌搭在小堂弟的肩头拍了拍，给他一个犀利的眼神。
顾文隽反应极快，看到右手无名指的戒指，“……”
他赶紧逃去顾文越那边。
——堂哥是在跟他秀恩爱吗？！
顾崇见他们走来，笑得眉毛都飞了。
真是帅气又有出息的三个孩子。
“父亲！”
虽然才昨天一晚上没在家休息，但感觉像是隔了好几天没见慈祥和蔼的老父亲。
顾文越走上前去陪着坐下，小堂弟也挨着坐下。
没一会儿，顾晋诚也挨着顾文越坐在另一边。
顾文越：“……”
他看了看老长的沙发，这是没地儿坐了么，都来挤着他？
顾崇见状，开怀，对他们道：“明天我们去扫墓，晋诚你工作上的事情记得安排好，文越你今天好好休息。”
“我呢大伯？”
顾文隽给自己找点存在感，否则都感觉要融入不了这么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了。
顾文越去拿水果吃，挤兑他：“你在我们家打扫卫生，给你按照小时发工钱。”
顾文隽：“……”
顾崇乐得直笑，接住文越递过来的水果碟子，拿着叉子吃。
只要这孩子在家，他都能多吃点东西，多笑几次。
顾文越正笑呢，感觉后腰上有只手在“骚扰”自己，灵巧地探入毛衣衣摆，往背上覆上去，指尖还似有若无地划拨。
他神色不改，怕叫小堂弟和老父亲看出端倪，只是侧过脸看看手的主人。
只见顾晋诚正儿八经地在低头看手机，似乎有事情要处理，也好像只是单纯揉揉他碰碰他，压根没别的意思。
顾文越懒得理他，边和小堂弟闲聊起来，问他在英国游学如何。
聊着聊着，顾文隽好奇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顾晋诚眉尾一挑，缓缓看向这个“口不择言”的小堂弟。
顾文越也是有些惊讶，哑然失笑地转过脸看了看顾晋诚，见他没什么表情，便转而对小堂弟道：“你看你堂哥，他没准备和我结婚呢。你现在问了，他都吓坏了。”
“啊？”顾文隽赶紧闭嘴，看向大伯，求助似的问，“大伯，我问错话了？”
顾崇点了点他：“没问错呀，问得很好。”
他还着急呢。
文越是性子缓，让他主动提结婚是不可能的；
晋诚是稳妥，但是有的时候太稳妥，事情就不能着急办。
现在有人催着挺好。
顾文越道：“没事，你趁着没成年，还算童言无忌。等你成年了，就有好果子吃了。”
“额……”顾文隽想，堂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深不可测，捉摸不透。
顾晋诚掌心揉着顾文越腰侧紧实柔韧的肌肤，缓缓道：“你就别急了，婚礼的时候不会不请你来。”
“哦。”顾文隽想，估计是谈恋爱时间不太久。
可他觉得两位哥哥站在一起时候的氛围太好，说是恋爱多年都有人信。
顾文越听了顾晋诚的话，则想
——他不会是真的在计划吧？也没跟自己说过。
不过之前好像某次说过什么，求婚的时候会下跪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