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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颊烧得火热,一颗心砰砰砰乱跳,她都害怕那心跳声被原勋听到。

她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以避免和自己刚才看到的可怕东西挨上。

她知道那个的厉害。

不要看他现在好像若无其事,等真发起狠来,他能要了自己的命。

“你在害怕什么?”原勋的大手轻轻揽住他,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她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就是害怕,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能直接说害怕原勋吗?

她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你好像受伤了,是我弄的吗?”

“是。”

“对不起,我不该挠你……”其实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根本没印象,不过模糊知道那确实是自己的杰作。

“你不光挠我,还咬我了。”

“咬?”童瑶一惊,她竟然还咬人?

原勋握着她的手,引导她来到一处,深暗的眸子凝视着她,低哑地道:“看,这里,还有这里,你都咬了。”

童瑶羞愧难当,她真得不知道……

“你像一条小狗儿,又哭又叫,搂着我不放,啃我咬我,当然也挠我。”

“对不起……”她嗫喏地道歉。

原勋深沉的目光平静地望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双眸中清澈可见的羞愧,他面无表情地将薄毯笼罩住两个人,翻身过来。

“不用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持重淡定,可是说到了最后一个字眼时,伴随着一点闷重略显湿润的声音,那最后一个字眼竟是带了低哑满足的颤音。

童瑶却注定再当一次又啃又咬又会挠的小狗了。

第二十二章

她如同一条要窒息的鱼,被放在油锅里翻来覆去地煎炸。她自然是又哭又叫又打,还用指甲去挠他,可是都无济于事。

当一切结束后,她疲惫地闭着眼睛,蜷缩在他怀里,一边不由自主地啜泣着,一边晕晕沉沉地想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她再次回到了日记里的场景,不过这次遭遇的事情,却和日记中所记载的已经大相径庭了。

那个原勋竟然喜欢着他呢,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她模糊的泪眼凝视着眼和这个坚实有力散发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胳膊,脑中再次回忆起自己曾经的日记,那些一次一次被他欺负的日记。

那个时候,原勋到底为什么要欺负自己?

是她以为的那样子吗?

以前她年纪小,心思敏感,遇到原勋的一些恶作剧,难免往不好的方面想。

如今反过来想,是不是他其实当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呢?

她搞不懂,也猜不透,所以才在那梦里执意地想要他一个答案。

可是谁知道,就在她等着那个答案的时候,竟然醒了,醒过来,还恰好被原勋看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瞅了眼刚才折磨自己的男人,却见他有型的眉宇下深沉的双眸微微闭着,正陷入了沉睡之中。

沉睡之中的男人,脸型刚毅安静,立体的鼻梁旁,鼻翼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而下面好看的唇还隐约蠕动了下。

这个动作倒是像个小孩儿。

童瑶目光下移,来到了他胸膛上。

那个上面伤痕累累,真得有咬的,有抓的,也有挠的。

她薄唇轻动,微微咬牙,在心里轻哼了下。

“说我是小狗,我自然要咬你。”

“活该。”

“谁让你欺负我。”

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番后,她又想起了那个生日。

那天是楚云的生日,恰好也是原勋的生日了?

可是那一天是哪一天来着?

梦里的原勋在槐树下等了她五个小时,那么在她的日记里,那个原勋也是等了自己五个小时吗?

等了自己五个小时,最后看到自己和楚云搂抱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那她无法想象当时原勋的心情。

想着这个,童瑶忍不住再次看了眼原勋,见他看起来睡得很熟,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起来。

他的胳膊是搂着自己的,她就抬起那个胳膊让他挪开。

那胳膊挺沉,她还颇费了点力气。

总算摆脱了这个人后,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像做贼一样来到了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

伸手摸索了一番,却并没有找到她的日记。

她疑惑地将抽屉整个拿出来,闷不吭声地翻找,翻了个底朝天,却根本没找到那些日记。

这些日记本来应该都在这里的啊,怎么会没有了?

童瑶疑惑地皱着眉头,想了想,该不会是陈妈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给她拿走了吧?

明天问问吧。

将抽屉重新放好了,她再次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

这个时候玻璃窗半开着,夏风从纱窗里吹进来,淡蓝色的窗帘被吹得如同波动的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摇曳在窗前。

她光着脚站在床边,望着床上那个睡熟的男人。

他和她都各自有自己的房间。

她不会去他的房间睡,他也不会来她的房间睡。

只有当偶尔他们需要进行夫妻之事的时候,她才会去他房间,在他的大床上行事。

那张大床,她不喜欢,基调太冷,颜色太暗,刻板得一丝不苟。

总觉得她和他的房间格格不入。

可是现在呢,他竟然破天荒来她的房间睡了。

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躺在她白色的床单上,盖着她印有紫色薰衣草的薄毯上,枕着她缀有蕾丝边的枕巾上。

这可真是格格不入。

分明是女孩儿家精致讲究的地方,却弥漫着浓重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还没长好的生玉米散发出的味道。

那种味道,童瑶是知道的,她嗅觉敏锐,每次他们同睡后,她都能闻到。

不光是气息,就连身体,他和自己也是格格不入啊。

修长强健,肌肤是健康的巧克力色,肌肉匀称结实,不像自己,白,瘦,软绵绵。

现在他却格格不入地睡到了自己床上,还格格不入地进入到了自己的……

童瑶猛地止住自己脑中的遐想,摇了摇头让自己挥去之前的念头,又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

“我,我在想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原勋已经不在了。

她找来了陈妈。

“我抽屉里的日记呢?”

“日记?”陈妈一脸茫然:“太太,没有看到哪里有日记啊。”

“是几页纸,小时候写的,就放在那个抽屉里。”

“太太,你的抽屉,我从来不会乱动的。”

童瑶想了想,点头:“好,你先下去吧。”

她觉得陈妈是对的,陈妈在她身边伺候很多年了,很值得信任的一个人,确实不会去动不该动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她的日记不翼而飞了呢,到底是谁拿走了她的日记?

原勋?原修?

这么想着,她下了楼,准备用早餐。

原修恰好正在餐厅里喝着一杯果汁,见到她下来了:“妈妈。”

声音轻淡。

童瑶倒是早就习惯了,原修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温度的孩子。

她坐下,和原修打了招呼,这个时候女佣人送上了准备好的早餐,她擦了擦唇,开始吃早餐。

原修的目光落在了被她放置在一旁的牛奶上,微蹙了下眉头,提醒说:“妈妈,那是你的牛奶。”

“嗯,对,我的牛奶。”童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爸爸不在,你打算偷偷地不喝牛奶?”原修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妈妈的心思。

童瑶听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心中涌起暗暗的羞恼。

对于牛奶,她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过只要和原勋一起吃早餐,原勋总是会不厌其烦地提醒她喝牛奶,这就好像总是会提醒她记得吃药一样。

她心里不高兴极了。

为什么她不但要被当爸爸的管,还要被当儿子的管呢?

脑中忽然想起前几天原修说过的话,他要给那么多后娘准备礼物?

尽管这话没头没脑到实在不像原修平常的风格,可是童瑶,心里并不好受。

她放下刀叉,望着眼前这个慢腾腾喝着玉米汁的儿子,下定决心,应该让儿子知道,她是妈妈。

“你……”她略一沉吟,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有没有从我抽屉里拿走过东西?”

“抽屉里?”原修挑着好看的小眉毛,不解地问:“妈妈,你丢了什么东西吗?”

“是,我丢了东西,就是几页小时候的日记。”她干脆挑明了说:“我问过陈妈了,她并没有见过。我的房间,只有你爸爸,你,陈妈可能会去。”

其他人,没有人敢过去,也没有人会过去。

陈妈是个被雇佣的佣人,不敢得罪自己的,所以这么一来,可能拿走她日记的就是原修和原勋了。

本来她应该直接去质问原勋的,可是现在大的不在,她只能先抓住小的问问了。

原修听了妈妈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微微蹙着小眉头,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从来没有去你房间里拿过东西,不过在我们家里,竟然会有东西丢失,这件事必须查清楚。你说的日记到底是什么样的?”

童瑶听了,分外疑惑,望着原修说:“就是前几天你曾经在阁楼里找到的那种日记,你当时给我一页,不过实际上我抽屉里有好几页,现在都丢了。”

原修微微抿起唇,轻轻挑了挑眉,沉默地看了童瑶半响,最后终于慢腾腾地说:“妈妈,我从来没有给过你日记,也没有在阁楼里找到过什么日记。”

六岁小男孩的声音,稚嫩清凉,语气认真而不容置疑。

可是这话听在童瑶耳中,却是犹如一个惊雷落下,震得她眼前一阵发白。

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是自己生出的儿子,没错。

他正用清澈真诚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对自己说,他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什么日记。

这分明是几天前才发生的事情啊!

餐厅里气氛沉闷安静,偶尔间隔壁厨房里有佣人们轻手轻脚收拾东西的声音。

童瑶艰难地呼吸着,左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洁白餐巾上的刀叉,攥得白净手背泛起一点淡紫脉搏。

“你刚才说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僵硬地响起。

“妈妈,我从来没有给过你日记,也没有在阁楼里找到过什么日记。”原修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后,皱眉,望着妈妈:“你……是不是记错了?”

童瑶张开那攥着刀叉的左手,张开后又一根根手指并拢,再次攥紧。

她重复了这个动作三次后,她艰难地喘了口气,咬牙说:“陈妈,陈妈……”

她猛地坐起来,大声喊道:“陈妈,你快下来!”

第二十三章

这座别墅坐落于半山腰,占地宽广的一片地只有原勋一家在这里居住,却雇佣了十几个女佣和工人。

家里的主人只有三个,分别是太太,少爷,先生。

之所以按照这个顺序排位,是因为这个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知道,你让谁心情不愉快,也不能让太太心情不愉快。

先生脸色不好了,看着吓人,其实一般他就只是脸色不好而已。

少爷脸色不好了,你可能会遭受批评和处罚。

可是如果太太不高兴了,那就是天降大祸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太太。

幸好,这位太太很少外出,总是安静得好像游魂一样呆在自己房间里,或者在走廊里散步,一般很少有人有机会招惹到她。

可是今天,这个不经意的早上,她们竟然听到了太太歇斯底里地喊着陈妈。

距离上一次太太这么歇斯底里有多久了?她们不记得,可是却知道,这是大祸临头了。

所有的人都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交相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那个罪魁祸首的陈妈也灰溜溜地赶紧跑到了童瑶面前。

“太太,您喊我有事?”陈妈的手紧张地攥着,低着头小声地问。

“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给过我一页日记?说是你打扫阁楼时发现的?”童瑶昂着头,抿着薄薄的唇,目光是前所有未有的锐利。

“日记……”陈妈惶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看原修,看看童瑶,小心翼翼地说:“没见过什么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