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主意。”

老人越说越激动,只能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才又接着说:“那浑小子毕业后,背着我偷偷拿着家里的东西去当了不少。他不识货,人家给个几百一千的他也就卖了。这瓶子本来

是一对,是我父辈留下的东西,说是乾隆粉彩瓶,没想到被这败家的玩意儿给失手打碎了一只,现在只剩一个了。上次那浑小子又想偷偷把瓶子拿去拍卖行,幸好被我发现了才

追回来。我不能再让他不劳而获了,我得让他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

傅斯晨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您说的没错,年轻人的确应该自力更生。我今天过来,的确因为那只瓶子,但我听了您这番话,觉得您这么做是正确的,就算瓶子卖了上千万,

后辈没有自力更生的想法,钱也总归有一天败光。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从这里回锦城还挺远的,我们要先走了。”

傅斯晨说着就站了起来,白小米有些意外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只能也跟着站了起来。

老人听了傅斯晨的话先是一愣:“你们……是特地从锦城赶来的?”

傅斯晨看老人心情平静下来了,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给老人:“我是锦城古德拍卖公司的拍卖师傅斯晨,这位是我的助手白小米。”

傅斯晨的话音刚落,白小米的心中似乎有根琴弦被撩拨了一下,浓浓的喜悦蔓延开来。他说她是他的助手,这句话,对她至关重要。

老人叹了口气:“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这边要到下午才有车到乾市市里,要不你们就先在这吃顿饭吧。”

白小米看了傅斯晨一眼,傅斯晨微微点头,她赶忙颇有眼色地撸起袖子:“李叔,中午我帮您做饭吧。”

吃过饭,老人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对白小米的手艺赞不绝口,拿出自己晒自己卷的烟递给傅斯晨。

傅斯晨接过来,给老人和自己点燃。这些烟草烈,卷得也松,傅斯晨抽不惯,吸了一口,被呛得不停咳嗽,眼泪鼻涕一起下,整张帅脸因为咳嗽成了暗红色,狼狈不堪。他急忙

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就往嘴里送,白小米刚想阻拦,他已经喝了进去。

因为喝得太猛,一滴水珠从他棱角分明的嘴唇边滑落下来,滴在白小米的心湖里,泛起一阵涟漪。

傅斯晨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老人笑呵呵看着两人:“我说姑娘啊,你又没被呛到,为什么也憋得一脸红?”

白小米的肤色本来就白,被这么一说,如同被人看出了心思,脸上更是绯红一片。她的皮肤薄,脸上又有几颗小雀斑,整张小而通红的脸看起来更觉得是一颗饱满熟透的蜜桃。

傅斯晨看向神色局促的白小米,她一双湿黑的眼睛如两汪深潭。五官虽然说不上精致,放在一起却格外顺眼耐看,让傅斯晨不由有了一秒的失神。

老人给两人都倒满了水。估计是家丑不想外扬,对着熟悉的人,他没法把家里的事说出口,现在对着这两位陌生的年轻人,倒是能敞开了心扉倾诉。傅斯晨也不嫌烦,跟着白小

米一起,听着老人絮絮叨叨了一下午,老人说完,像是倒出了心中的闷气,叹了口,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能找个好工作好好生活,别说卖这个瓶子给他买房子,就

是要我这条老命都可以!可惜啊,自己不成材啊。”

傅斯晨安慰了老人一通,拉着白小米告辞了。冬天黑得早,两人出来的时候叫的车还没到。村口有家小卖部,有三个男人正围在台球桌边喝酒打球,其中一人看到他们出来,赶

紧丢了手中的杆子跑过来:“傅哥,怎么样?”

傅斯晨看了眼神情紧张的李瑞和后面慢慢跟过来的两个手拿酒瓶、喝得半醉的男人,说:“东西你父亲不愿意卖。”

李瑞当下就骂了句极难听的脏话,转头又赔着笑脸跟后面的两人说:“兄弟,你们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把钱给你们。”

“我说李瑞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哥俩好糊弄啊?”两人没了刚才喝酒时的笑脸,一把扔掉酒瓶,过来就扯住他的衣领。

“大哥,我没有糊弄你们啊,我看他们这么久没出来,以为事情十拿九稳了,没想到老爷子这么拧……”

对方不听他再解释,一个拳头就要砸下来,傅斯晨不动声色地把白小米拉到自己后面,然后喝了一声:“住手!他欠你们多少钱?”

两个醉汉看了衣着讲究的傅斯晨一眼,不知什么来头,也不敢随便动手,一人开口道:“五千!”

李瑞在一旁指着他叫起来:“明明就是四千,怎么就变成五千了?”

醉汉恶狠狠推搡了他一把:“你他妈都欠多久了?那一千是利息,懂吗?”

李瑞没有对方块头大,只能泄了气,弱弱地看向此刻的救世主傅斯晨。

傅斯晨目光冷冽地看向李瑞:“钱我现在没有,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有了工作,你就可以把欠的钱还清。”

两位醉汉一听不干了:“那要还到什么时候?不行!”

傅斯晨高大的身影立在白小米前面,语气沉稳有力,听起来不怒自威:“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现在把他狠揍一顿,你们一分钱拿不到,然后进拘留所,第二,再给他两个月的

时间,拿回你们的四千块钱,另加一千利息,放高利贷也是需要时间的。”

醉汉相互看了一眼:“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他家就在这里,他又跑不了。到时候你们拿不到钱,就上他家拿。”

李瑞一听就急了:“我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爸没钱,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傅斯晨沉着脸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你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作。如果还解决不了,你去古德找我,不想被打死,就好好干,你没有选择。”

李瑞半信半疑地接过纸条,远处一道车灯射过来,接傅斯晨的车开了过来。趁这几个人没反应过来,傅斯晨拉着白小米的手,迅速上了车。

等后面的几个人往前扑的时候,车子已经往前开了。看着好后面的三个人越来越小,白小米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傅斯晨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四周的路灯昏暗,车内一片漆黑,外面刮风降温,白小米心跳加速,热得出汗。

一旁的傅斯晨脸上依旧淡淡的,好一会,才慢慢松开手,说:“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戴副手套。”

白小米手心都已经捂出了手汗,她磕磕巴巴道:“忘……忘了。”

傅斯晨眼角带着笑意,白小米深吸了一口气,扯开话题说:“刚才那个号码你是瞎写的吧?”

傅斯晨看她一眼:“我在你的印象中,就是这么说话不算数的吗?”

白小米顿时语塞,转眼又好奇地问道:“你是想把他安排进古德吗?”

傅斯晨从知道老人的心结是儿子之后,就知道这事不能一步到位。他从李家出来,其实也准备要给老人的儿子打电话,没想到竟然碰上,还恰巧看到他被人催债,便顺势想到先

把他招进万里集团。司机、仓管门卫这样能暂时解燃眉之急的工作总是有的,只要能争取到两个月的时间,拿下那只瓶子应该不成问题。

白小米不再说话,一路上估计是累了,在车上竟然低着头睡着了。傅斯晨看了眼在位置上缩成小小一团的她,她睡着的时候下巴抵着胸口,因为挤压的缘故,脸比平时看起来要

圆润了些,显得肉嘟嘟的,多了几分萌感。

他慢慢把她几乎要磕到车窗的头转靠到自己的肩膀上,听着她细微均匀的鼾声,脸上满是笑意。

回到了乾市,傅斯晨让司机把白小米先送回家。到了楼下,白小米还睡得迷迷糊糊。傅斯晨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他轻轻把流着口水的她摇醒。

“嗯?”白小米一脸茫然。

“到家了。”傅斯晨皱了皱眉头,“擦擦口水。”

白小米呆了一秒,赶紧转过头去胡乱擦了一通,完事才又把头转过来问他:“明天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傅斯晨顿了顿:“你明天不用给我做东西了,你在家陪陪你母亲。乾市这边的事基本也已经办完了,海瑞烂尾楼拍卖日期临近,我们后天回公司。”

“哦,那后天见。”白小米转身下车,朝傅斯晨挥了挥手。

傅斯晨从她身上缓缓移开目光,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

Chapter22 暗生情愫

回乾市的这几天,每天都忙得跟打仗一样,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白小米睡了个饱觉,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给老妈做了一顿好吃的。她计划着出发去锦城之前,先把这半长不短

的头发先给剪剪,毕竟锦城大都市什么都贵。乾市这种小地方,价位终归是要便宜些的。

自从听到傅斯晨称自己为“助手”后,她就觉得自己这张略显小的脸配上自己那头齐刘海大长发,萌蠢有余干练不足。作为一名即将站在拍卖界的精英身边的狗腿,第一印象很

重要。她觉得有必要让自己的形象向傅斯晨靠拢,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沉稳精明的专业感,所以,现在的这个发型,今天必须说拜拜了。

等白小米剪完头发回来,白妈一开门,立即吓了一跳:“哎呀我的老天,你的头怎么被糟蹋成了这样?”白妈满脸怒意:“到底是谁给你弄成这样的?告诉老妈,老妈去收拾他

!”

白小米平静地从裤袋里掏了半天,把那张理发店因为剪坏她头发赔给她的VIP卡递给老妈:“这张卡里有一千块,您拿着用吧,以后就去那家剪,够用一年的了。”

小米妈看了眼VIP卡,又看看女儿的头型,迅速麻利地收起卡,然后才转过头来拍拍白小米的肩膀:“委屈你了女儿。要是咱们还是以前的经济状况,就算他给十张卡,咱也要

去把店给他拆了。”

白小米扯了扯自己被剪成杀马特的头型,强扯出笑脸安慰老妈:“没事的,冬天带个帽子就过去了,等以后女儿赚了钱,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白妈泪窝浅,抹了抹眼,拍拍她的手:“妈知道。”

晚上白小米在镜子前左看右看,这个头型无论搭配哪件衣服,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傻劲。她有些颓废地坐在床上的一堆衣服上,发现了一件当时为了追顾华,脑袋一热买的一件御

姐OL类型的烟灰色长款线裙。看着这件花了她不少银子却一次没穿过的衣服,她拿起来往身上一比。不知是因为头型被剪坏所以审美遭到破坏,还是人一低落智商就下降,她竟

然觉得这套衣服跟她的怪异头型还挺搭。

也不知道像傅斯晨这样成熟的男人,是不是也喜欢这种成熟风?这个问题在白小米脑中一闪而过,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炸得跟毛球一样的发型,又找出了一顶棉帽子,决定明天一

起戴上,让傅斯晨看看她成熟的一面。

第二天临行前,白妈又满脸担忧地看着白小米:“女儿啊,你说这个看脸的年代,古德拍卖行会不会因为你的新头型,把你辞退了啊?”

白小米往嘴里塞了一块刚炸好的藕盒:“古德那是专业拍卖行,在里面靠的是实力,不是长相。”

白妈一听这话更不放心了:“长相不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吗?我说你就长点心吧,赶紧收拾东西,别让上司等下属。”

白小米嘴里嚼着东西,意犹未尽地看向老妈:“点心?还有什么点心?”

白妈嘴角抽搐,就算是亲生女儿,她不禁也要怀疑:这样的智商,是如何被选入人人争破头的古德拍卖行实习的?难道真是老天开眼,让这个被老爹抛弃了的倒霉孩子走了狗屎

运?

傅斯晨的手伤已经没有大碍,所以打算自己开车回锦城。等他把车子开到了楼下,拿出手机本想给她打电话,转头看到那间还没出租出去的小铺子。想到白小米的电话是锦城的

卡,便点开微信,给她发了条消息。

收到信息,白小米麻利地换上衣服出门。这几天降温,外面冰天雪地,白妈吃惊地看着只穿了条毛线长裙的白小米:“我说你是剪个头发把脑子也剪没了吗?这么冷的天,你穿

成这样是要闹哪样?”

白小米抻了抻身上这条老气的修身裙子:“没事,在车上冻不着。”

白妈给她翻了个白眼,把压箱底的厚羽绒服塞到白小米的手里,一定让她在路上穿。白小米看了看这件款式老土颜色过时的衣服,出门时又悄悄把它放到了沙发背上,飞速跑下

了楼。

车上的傅斯晨刚换好CD,一抬头,看到直奔过来的白小米今天竟然穿着裙子戴着棉帽就出来了。他疑惑地打开车锁,让白小米坐了进来。

天气寒冷,白小米跟后面紧追着的老妈挥手告别时,脚都在不停地抖。白妈眼尖:“我刚才给你的羽绒服呢?”

白小米跟老妈讪笑两声:“刚才下来太急,忘拿了。”

“那我上去给你拿。”

“妈,不用了,我们赶时间,马上就要走了。”

傅斯晨看她一眼,把空调温度开到了最高。

白妈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傅老师啊,到了锦城,就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傅斯晨向白妈点点头:“好。”

车窗刚关上,傅斯晨从副驾驶的后座上抽出一只叠成小布桶一样的羽绒服丢给白小米:“冷就披上。”

白小米看着这件黑色的羽绒服,想起这是他那天穿过的。她迅速披上身,衣服上有股隐隐的烟草味,她整个人顿时暖和起来了。

傅斯晨的手刚刚好,开车时不敢掉以轻心,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语,车子开了一段路,车内的空调越来越热,加上白小米又穿着羽绒服,头已经开始有些微微出

汗了,她终于熬不住,顾不得发型丑陋的事,把帽子一把摘了下来。

恰逢红灯,傅斯晨一个转头,看到白小米的新头型和她一脸紧张怕他笑话的样子。傅斯晨顿了几秒,慢慢转回头,十分厚道地忍着没笑出来。

一路狂奔了几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锦城市区。傅斯晨看了眼时间,直接把车子开到一处颇为高档的两层的小楼前。

“这是哪?”

“我剪头发的地方。”

白小米用帽子扣着丑头,跟着傅斯晨走进去。傅斯晨找来御用的发型师,让他好好把白小米的头型改造一下。

白小米在剪头发时,傅斯晨坐在外面沙发上休息。受伤刚好,连续开这么久的车,手臂开始有些隐隐发疼。他点了根烟,身子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一根烟的工夫,隐隐听到

白小米在叫他,傅斯晨睁开眼睛,白小米有些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头发已经被剪短到了耳朵根,这种几乎类似于男孩子长度的短发让她的五官更加凸显,白皙的肤色加上

脸上那几颗标志性的小雀斑,让她显得朝气蓬勃又别有味道。

毕竟是小女生,剪了新发型,难免会兴奋地问一句好不好看,傅斯晨没有回答,白小米有些暗自失落,就听他慢慢说:“好看。”

声音不大,但她听着很清晰,明明是很普通很客套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心尖一颤。

傅斯晨接着又淡淡说道:“以后不要再穿这些老气的衣服,不适合你。”

白小米愣了一下,脸莫名红了起来。

傅斯晨站起来,去前台结账,白小米抢到前面,拿出钱包说:“我自己付就可以了。”

“这里不收现金只刷会员卡,你有卡吗?”傅斯晨问她。

白小米愣住,傅斯晨拿出卡给前台小姐,前台小姐刷完后递给他:“您好,您这次一共消费三千八百二十元,谢谢惠顾。”

白小米张了张嘴,没想到这里剪个头发就跟抢劫一样。

看她嘀嘀咕咕,傅斯晨收好卡,说:“便宜的东西只有便宜这一个好处,贵的东西也只有贵一个坏处。不要想太多,就当是我感谢你这次帮忙的谢礼。”

“谢谢傅老板,哦不,傅老师。”白小米满意地看着镜中的新头型,跟着嘴角含笑的傅斯晨走出去。

送白小米回到住的地方,天已经黑下来了。傅斯晨停好车,环视了整个小区,虽然不算高档,倒也整洁有序。

他转头问准备下车的白小米:“你一个人住这?”

“不是,我跟同学的姐姐一起住。”

傅斯晨点点头,打开车门下来,帮着白小米提着两大包东西下车。白小米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子递给傅斯晨:“这是我今早刚炸的藕盒,看你喜欢就给你留了一份,回

去用微波炉热热就能吃了。”

傅斯晨犹豫了一秒,接了过来。

两人刚要道别,就听到后面有人喊白小米的名字,她循声望去,是刚下班回来的陈敏敏。

陈敏敏三步并做两步快走过来。她远远看到白小米身边站着一位高大的男人,光线太暗,她看不真切,等靠近了,才不由愣住。

虽然陈敏敏之前说她跟傅斯晨有过一面之缘,但白小米觉得还是有必要再介绍一下,她站在两人中间,说:“敏敏姐,这是我的上司傅老师,傅老师,这是跟我一起住的美女敏

敏姐。”

傅斯晨朝陈敏敏点了点头,路灯刚刚亮起,他打眼看过去,对方是一位穿着得体职业装的长发女人,黑暗中的逆光人脸,犹如被水晕过的水墨画,一片模糊。

“傅先生你好,不知你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傅斯晨闻言微怔,陈敏敏压下心中的激动看向他。毕竟是多了几年的阅历,看他没有马上接话,接着便自报了家门:“在三年前的万里集团庆功会上,我还把酒撒到了你身上。

傅斯晨依稀记得有这么件事,那天他还提前回家换了衣服。他再次仔细打量了对面的女人,没错,就是她。

他脸上挂着客气的淡笑:“我记得,你当时站在财务总监身边,你现在还在万里集团吗?”

陈敏敏没想到傅斯晨的记忆力这么好,竟然还能记住她身边的人,这让她有些激动,忙不迭地说:“对,我是总公司的会计,现在跟着傅斯月傅总在海外新能源项目部里做事。

傅斯晨虽然不在公司上班,但公司重要的计划和发展方向,老爷子都会让秘书发一份给他看,所以他对这个海外新能源项目还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公司的重点项目,老爷子之前

还想让他回去从这个项目开始接手。他拒绝后,老爷子才把它转交给了一直争取做这个项目的傅斯月。

如果这个陈敏敏能跟着傅斯月进入这个项目,说明她的能力应该挺强。他不由得又打量了她一眼,穿着得体,说话懂分寸,办公室白领典型的样子,挑不出什么明显的毛病。

傅斯晨没想到这世界还挺小,跟白小米一起住的还是万里集团的员工。陈敏敏极力邀请傅斯晨上去喝杯茶,傅斯晨看了眼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小米,摆摆手说下次。他开车离

开,后视镜里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人影越来越小,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度。

回到家里,陈敏敏还处在傅斯晨记得她的兴奋当中。白小米坐了这么久的车,只想早点回来洗澡睡觉,所以刚才并没有邀请傅斯晨上来。然而陈敏敏却拉着她坐下,旁敲侧击地

问傅斯晨为何会送她回来,等知道了事情的缘由,这才心满意足地让她去洗澡。

Chapter23 竞争对手

傅斯晨没有开车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这些天他在乾市虽然也用手机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但有些文件,还需要他回来亲自过目。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

,脱下外套,刚打开电脑,就收到一封万里集团秘书给他发的邮件。他点进去,是关于海外新能源项目的一些进度报告,这份报告是傅斯月提交给老爷子的,没想到老爷子也让

秘书抄送了一份给他。

一直以来,即便他已经多次表态,但父亲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

近几年老爷子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在遇到需要做出重大决策时,时常会跟儿女讨论,这当中当然包括傅斯晨。即便傅斯晨不在万里集团任职,但用老爷子的话来说,他只要一

天姓傅,就要帮万里集团分忧。傅锦荣之所以把每个重要的邮件都发给傅斯晨一份,就是不想让他真正地置身事外。傅斯晨不想参与,但看着日渐衰老的父亲,又没法做到真的

置之不理,只能在每次看完邮件之后,只在老爷子问的时候,才会说出自己的意见和见解。

今晚傅斯晨赶回来是处理这些天手头积压的工作的,本想等有空了再看万里集团的邮件,但忽然想起跟白小米一起住的陈敏敏也是这个项目的成员,便莫名其妙地点了进去。

傅斯月的报告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但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上面写的海外部负责人,是一个叫魏波的陌生名字。

傅锦荣经商之道是稳扎稳打,万里集团的一贯作风自然是保守的求稳为主。像这样的大项目,一般都只会挑公司里的骨干主力去挑大梁,用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更放心。就算有空

降兵,也会与老员工一起执行。这个项目分给了大姐傅斯月负责,她一向行事严谨,这次不知为何,任命一位新人为海外开拓组的统帅,全权负责海外业务部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