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挂钩很高,一看就是褚昭贴的。
许游踮起脚尖刚要去拿,褚昭已经来到她身后,将毛巾拿下来,又用毛巾将她两只手包裹住。
他的身体挨得极近,胸膛渐渐压上她的背脊,一边用毛巾给她揉手,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许游低着头,看着他们的手,隔着毛巾纠缠在一起,把那条毛巾揉的变了形。
她脸上渐渐发热,轻轻笑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来了。”
褚昭勾了勾唇,将毛巾挂好,随即问:“晚上想吃什么?”
许游想了下:“我都行。”
褚昭:“那我叫外卖,先放个片给你看?”
许游:“我想先洗个澡。”
褚昭:“浴室在走廊的尽头。”
☆、许游和褚昭
19
许游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去洗澡时, 褚昭就坐在沙发上叫外卖。
热水已经煮好了,他倒出一杯,晾在茶几上。
刷外卖的时候, 褚昭也不够专心,看了四、五家, 也没看进去,随手点了几道菜, 都是偏清淡的,耳朵里时不时听到走廊尽头的“哗哗”水声。
褚昭又起来喝了杯水,转而将家庭影院调出来, 开始选片。
艺术院校的学生都爱看电影,不管是什么系,耳濡目染, 聊的也都是这些。
褚昭选了一部偏文艺的法国电影, 坐在沙发上, 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片头。
片头曲响起时,他并未注意到, 那水声已经停了。
等浴室的门打开, “咔”的响了一声, 褚昭这才抬眼。
然后,就听到走廊里响起拖鞋的“啪啦”声,他这里的鞋偏大, 许游穿着不跟脚。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它来到客厅,褚昭听到了一道好听的且仿佛带着氤氲水汽的女声。
“褚昭。”
褚昭侧过头,扬了扬眉,将站在入口那里还有些湿漉漉的小丫头看进眼里。
“嗯?”
许游用他的毛巾胡乱擦着自己的头发:“你有吹风机么?”
她身上穿着长袖长裤, 是冬季的居家服,可他这里开着地暖,屋里温度都要三十度了,她肯定会很热。
褚昭起身,说:“我给你找。”
褚昭穿过走廊,身后又响起“吧嗒”声,他唇角含着笑,带着她进了卧室对面的房间。
这里本来是衣帽间,但渐渐地就变成了衣帽和杂物间,一半挂着他的衣服,另一半堆放着摄影器材和行李箱。
褚昭在一个抽屉里翻出吹风机,许游接过一看,愣了。
这吹风机的尺寸就是发廊里用的那种最大号,功率很高,她们美术生通常都用来吹干油画,用它吹头发会很销魂的。
许游皱了皱眉,插好电后就将它拿的远远的,然后扳动开关。
吹风机没反应。
许游一顿,刚要拿近了看怎么回事,吹风机就响了,“轰”的一声,热风汹涌而出,对着她的脸和头发。
许游下意识闭上眼,五官都皱在一起,连忙将它关上。
安静了两秒,靠着柜子看热闹的褚昭,终于轻笑出声。
许游瞪他:“你故意的。”
褚昭乐出一口白牙,打开一扇衣柜门,露出里面的镜子,然后拿走吹风机,把她拉到镜子前。
褚昭:“我给你举着吹。”
许游也没遮掩,对着镜子里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等他打开吹风机,隔着一段距离往她这边吹过来时,她开始用手拨弄自己的头发。
许游的是短发,容易干,吹风机的功率又大,风很猛,很热。
那风时而上,时而下,时而略过她的发梢,时而略过后脖颈和衣领。
许游的头发在空中飘着、跳着,翻起时,露出纤细且白的脖颈,衣领被风吹的鼓了起来,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胡乱甩着头发,觉得褚昭根本没有在认真举着吹风机,拿都拿不稳。
那热风也很刁,到处乱钻,十分不安分。
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许游才用手挡着风,眯着眼瞧过去,这才对上褚昭越发深沉的眼睛。
褚昭拇指一推,吹风机停了。
他把吹风机扔进抽屉,走上前,用手指开始梳理着许游的头发,缓慢的,轻柔的。
指腹滑过她的发根,略过发梢、脖颈,和锁骨。
他用手取代了风,一下下。
许游的眼睛落在上下滑动的喉结上,没有了吹风机的噪音,这屋里一下子安静的不像话。
当他的手落在她肩上时,手指碰触着她的耳垂,指背就贴在她的颈侧。
许游吸了口气,轻声问:“你点外卖了么?”
其实她不是很饿。
褚昭说:“点了,待会儿就到。”
许游稍稍抬眼,又问:“哦,你刚才放了什么片?”
褚昭:“一部文艺片,法国的。”
安静了两秒,两人都没动。
褚昭低着头,瞅着她笑:“看你脸红的,热不热,要不要换身凉快衣服?”
许游抓着领口,忽扇了两下:“嗯,是挺热的,你家这个地暖可真夸张。”
褚昭笑着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男士短裤,一件男士T恤,转身递给她。
“先穿我的。”
话落,褚昭出了门。
许游快速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上他的,然后对着镜子比来比去,一时觉得很亲密,还有些紧张,连她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一时又觉得很奇怪,毕竟是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和短裤。
而且男士短裤是有开口的,她撩起盖住臀部的T恤,看了看那里,不由得笑出声。
***
等许游换好衣服出来时,外卖也到了。
褚昭正在摆桌,扫了她一眼,说:“过来吃饭。”
褚昭倒了两杯果汁,拿起来喝了一口自己的。
许游就坐上高脚凳,接过筷子,问:“我没买药,不知道买什么,还是你要戴那个?”
褚昭被果汁呛到了。
他闷声咳了两声,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
许游却单手托腮,调皮的眨眼:“你比较有经验,不是应该你告诉我么?”
褚昭好气又好笑:“先吃饭。吃完了,再吃甜点。”
许游:“哦。”
一顿饭吃的很快,两人吃的都不算多,许游只吃了七成饱,饭后她说要喝咖啡,褚昭就煮了半壶。
许游捧着咖啡坐到沙发那里看片子时,片子已经播了一半,前面演了什么她完全没概念,就是心不在焉的瞎看。
褚昭收拾好外卖盒,出门扔了一趟垃圾,回来见许游放下了杯子,便走过去把余下的招呼到嘴里。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许游旁边,问:“讲到哪里了?”
这个问题很不走心,他也不关心。
许游回答:“男的和小三乱搞,女的一怒之下,也和别人乱搞了。”
这个回答也是不负责任,前面根本不是这个剧情,她大概就看到有两对睡了,就随口编排。
其实这片子褚昭大概知道剧情,乍一听到许游煞有其事的描述,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她是在胡诌。
褚昭“哦”了一声,跟着往下说:“后面还有更乱的,这两对后来又看上别人了,又去和第三、第四个乱搞。”
许游下意识转头看他,愣了:“啊?真的?”
褚昭也侧头看过来,唇角淡淡的勾着。
许游一顿,抬手打他:“你骗我。”
褚昭低笑出声,随即就毫无预兆的,将身体压向她。
许游的背陷入沙发里,人还有点懵,等那唇落下来,好像在她身上点了把火,她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他的吻让人透不过气,许游努力缓着气,感觉整个脑子都开始缺氧,手脚都软了,而他的手已经穿过衣服,轻车熟路的略过每一处。
直到许游的身体突然腾空,她的头还是昏沉的,只能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进屋里。
他的床铺着深色的床单,落下时,她颠了两下,下意识要往后错,一只脚却被站在床尾的他拉住了,将她拽回来。
而后,他的身体压上来。
许游抓着他的T恤,在手心里攥成一小团,声音极轻:“不是还要吃甜点么?”
褚昭就着她的手,把T恤从头上褪下来,笑了:“已经在吃了。”
***
昏暗中,许游看不清褚昭的模样,只能透过从走廊里透进来微弱的光,看到他的身形轮廓。
她声音难耐的溢出,有一次想要抬手去打他,被他压在枕头上。
她觉得,褚昭这是在折磨她。
直到他突然起身,去床头柜拿那盒东西,许游才得以喘息。
因为他突然离开,她转头去看,这才注意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框,好像是照片。
就着昏暗的光线,她隐约可以看到照片里是个人。
等褚昭折回来,许游推着他的肩膀,问:“那是谁的照片?”
以褚昭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在对着床的位置,挂一张那么大的自拍照,那一定是个女人。
褚昭一顿,随即俯身在她耳边说:“想看么?”
许游绷紧了身体:“嗯。”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洗出来那么大,还是在他一躺下就能看到的地方,闭眼之前是“她”,醒来还是“她”。
褚昭没有多言,打开床头灯。
光线一下子亮了,许游下意识用手盖住眼睛,等适应了才透过指缝看过去。
这一看,却愣了。
那张照片里的女人,是她。
是那天在度假民宿的阳光房里,她刚拿起炭笔准备打底膏,朝拿着镜头的他扫来的那一眼。
那眼神冷漠直接,没有一丝情感,却尤其的酷。
而此时的“她”,正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床上两个人。
许游问:“为什么是这张?”
褚昭拨开她有些潮湿的额发,眸色深了:“因为很性感。”
许游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那为什么挂在卧室里?”
褚昭也笑:“你说呢。”
许游:“不要脸。”
褚昭把手里的小袋子递到唇边,用牙咬住一角,微微用力,就撕开了。
他笑道:“不过,现在人都在我床上了。”
许游一顿,这才就着光线观察起的身体。
她眯着眼,带着一点着迷,仔仔细细的看着,滑过每一道线条,唇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仿佛看着一副艺术品。
目光所及,手指也轻轻地滑过,那肌理的纹路,那结实的肌肉。
褚昭任由她欣赏,这是一场情与欲的较量,没有胜负,只有分享。
直到他们结合在一起,他吻了上来。
她闭上眼,放任自己,让所有快乐的,痛苦的,奇妙的,充斥着欲望的,所有情绪都交汇在一起。
她有时转头看到自己的照片,身体会下意识绷紧,想到了褚昭每个清晨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心里也仿佛一起漾出异样情愫。
“褚昭。”
情绪难耐时,她叫出他的名字。
他回应着她,用他的动作和声音。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一时上云端,一时掉落人间。
过了很久,许游成了一滩春泥,被揉碎了,无力的瘫倒。
她听到有东西扔进纸篓的声音,随即褚昭离开卧室,再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杯温水。
他把她捞起来,想喂给她喝。
但许游根本使不上力,差点呛到。
她眯着眼,只看到褚昭将水倒进自己嘴里,喉结轻轻吞咽,随即他低下头来,将水一点点渡给她。
唇舌交缠,许游发出细碎的声音。
直到他放下杯子,躺回来,帮她调整姿势,在耳边问:“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许游趴在他怀里,半眯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指滑过她唇角的水渍,又滑向她的肩胛骨,来回轻抚。
而她一抬手,就能捏到他的手臂肌肉。
许游吐出一口气,呢喃着:“我也要把你画下来,放在我的床头。”
褚昭低笑:“好,我给你当模特,随便你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么一篇清水文,天天文下有狼叫,→_→我也不知道为啥,真是难为我。
我留了一个空,各位语文小天才和看文老司机,请自己脑补填空吧,都让我填满了就没意思了~
ps,还有,上章脑补看什么片的,你们是人吗!水都没喝,饭都没吃,刚进门就啊哈?
☆、许游和褚昭
20
早上, 褚昭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就是烤面包抹果酱,还有一杯咖啡, 送到床前。
那时候,许游正趴在床上好梦。
褚昭的吻落在她背上, 手指也来回滑动,顺着线条游走, 直到把人唤醒。
许游就着他的手囫囵吞枣的吃了几口早餐,眼睛还没揉开,便有些起床气的问:“干嘛这么早, 周末都不让人睡懒觉。”
褚昭轻笑:“不吃东西,待会儿洗澡要晕的。”
许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浴室。
除了自己的妈妈, 这还是许游有记忆以来, 第一次被人洗澡。
小时候, 妈妈帮她冲洗身体,那些画面她还记得, 她赖在妈妈怀里, 一会儿说不想洗, 一会儿说水烫。
这次也是一样,她被褚昭放在小凳子上,他拿着莲蓬头在她身上冲洗, 还帮她挤沐浴液和洗发水。
许游整个人都沉浸在泡泡里,眯了眼睛,五官皱在一起,抬手要去打他。
褚昭一边笑一边给她冲水。
许游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用水泼他。
大约是看惯了人体模特, 又经历了昨晚,说是害羞,也是有的,但还不至于到不敢看的地步,尤其是男人和女人线条的差异,力与美,这些对许游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体验,而且兴奋。
洗到最后,许游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靠在他的怀里,有些好笑的问:“这样,算不算水□□融?”
褚昭低头看她:“还得做一件事,才能算。”
许游对上他的眼神,认真的想了一下,摇头说:“不行,我要先补眠。”
褚昭便笑着把她擦干,抱回卧室。
等两人的头发都吹的半干,躺在棉被里,许游用脚趾轻轻勾着他的,她的头就顶着他的下巴,说话时,呼吸会滑过他的脖子和锁骨。
她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褚昭:“除了你,没了。你呢?”
许游:“我接个了活儿,等醒来了要打个线稿。”
褚昭:“那我上个十一点的闹钟,醒来再说。”
许游已经闭上眼,头在他脖子那儿蹭了蹭:“嗯。”
在即将陷入昏迷之前,她还隐约感觉到,褚昭的手指在她背上、腰窝、手臂上,沿着曲线缓慢的滑过。
她有些痒,可她连动都懒得动,就那样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闻着彼此身上同样的沐浴乳香,沉沉的睡了。
***
许游九点就醒来了,因为一通来电。
是褚昭的手机,对方似乎有急事找他,他第一次按掉了,而后又响起,他这才撤回给她当枕头的肩膀,接起电话。
前面两句话,许游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个很着急的男人的声音,褚昭应了两声,便起身下床,走出卧室。
等他讲完电话,已经是十分钟以后。
许游半睁着眼睛,醒了。
她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名字,并不是很确定,可她又想,应该不是幻听,电话里的男人好像说的就是“贺绯”。
等褚昭回来,重新躺下,低头一看,对上许游的目光。
许游问:“谁啊?”
褚昭说:“贺绯她爸。”
许游不懂,贺绯她爸找褚昭做什么?
“他好像很急。”
褚昭“嗯”了一声,说:“贺绯失踪了。”
啊?
许游先是一愣,随即问:“为什么?”
褚昭刷开手机:“我刚才看了一下微博,纪淳上热搜了,你先看看吧。”
许游更懵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为什么上热搜?
纪淳出事了?
许游撑起身体,靠着床头,接过他的手机一看,愣住。
热搜上有一条,大概是说某小花新交往圈外男友,该男友目前正在上大学一年级。
两人在小花住的地方一起待了一下午,傍晚时两人一同走到地库,却有一个素人女生突然冲出来,找两人理论。
双方很快吵起来,最后大打出手。
素人女生手脚并用,来势汹汹,小花男友替小花挡住大部分攻击,让小花离开,可素人女生却揪住小花的衣服不肯撒手。
紧接着,又有两个人出来,很快上前帮忙,直到把素人女生拉开。
事情是昨天下午发生的,而且照片拍得十分模糊,几位当事人也都带着口罩和帽子,这样远距离抓拍了几张,要是没有文字解读,真的看不出来是某小花。
许游皱着眉,将本就模糊的照片放大了仔细辨认,如果不是褚昭说,她也认不出纪淳和贺绯。
许游问:“这男生是纪淳?打人的是贺绯?”
褚昭:“嗯。”
许游:“那这跟贺绯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
褚昭点了支烟,将刚才电话里贺绯父亲的意思简单转述了一遍,这件事要从两个方面来说。
一方面是贺绯的说辞,她说纪淳对她不忠,她跟踪了他许久,终于抓到小三是谁,就特意去堵,她当面追问纪淳有没有背叛她,纪淳否认,她不信,而且又被那个小花顶了几句,气不过就打起来了。
另一方面是纪淳的说法,他说他和某小花只是在谈工作,而且在小花家里还有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就是后来出来拉架的两人,贺绯上来质问时,他只是说了事实,但贺绯拒绝听解释,就强行认定,歪曲事实,而且某小花也没有说过分的话,只是为自己辩解两句,没想到贺绯当场就炸了。
原本这件事只要双方坐下来解释清楚就好,可贺绯打完人,先给父亲拨了一通电话,控诉纪淳对她不忠,转头就消失了。
一开始,贺绯父亲以为是她因纪淳受到刺激而想不开,要做傻事,震怒之余,就找纪淳母亲说理。
直到后来热搜上炸了,很多人都在找贺绯,贺绯父亲这才渐渐搞清楚情况——原来前一天闹事,是贺绯提前通知了媒体去跟拍,而纪淳和某小花也的确是在谈工作。
故事讲到这里,褚昭说:“纪淳现在实习公司的老板,要进军影视圈,看中了几个艺人,这才签了经纪约。”
许游从醒过神,下意识问:“你说的人是程樾。”
褚昭一顿:“你知道程樾?”
许游点头:“见过一面。”
褚昭似是好奇,但他没有刨根问底那是怎样的“一面”,很快就把事情的后面交代了。
根据纪淳和某小花的描述,那天贺绯似乎是有意挑起战争,当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也是故意让媒体拍到这一幕。
现在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某小花的名声也被败坏了,就连纪淳都被拎出来人肉,现在程樾那边正在危机公关,也在等“失踪”的贺绯给个说法。
按照贺父的理解,应该是前阵子贺绯被程樾泼了杯酒,回头也跟他抱怨了几句,但他觉得贺绯突然跑去人家应酬的场合丢人,是她失策,况且应酬场合有人叫几个女大学生都是常事,那也不是纪淳的意思,她也不至于跑去现场,让程樾和纪淳没面子,难道纪淳以后不应酬了么,这种场合还会经常出现。
再者,贺家和程家是世交,贺父自然不会为了自己女儿跑去搅局的事去讨说法,所以这事到头来就成了贺绯的自取其辱。
贺父说,应该就是上次那口气没咽下去,这回贺绯就想一箭双雕,把两人一起报复了。
贺绯大约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事情一爆出来就“失踪”了。
贺父了解清楚情况后,到处找人,还将所有认识贺绯的朋友电话都打了一遍,最后打到了最不可能收留她的褚昭这里。
***
听完整个故事,许游许久没吭声。
褚昭起身点了根烟,坐在床沿,说:“她越是这么做,越会把纪淳推开,就算要分手,也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牵扯这么多人,很快,贺绯也会被扒出来。”
许游抬眼,对上褚昭的目光,说:“我倒觉得,她不是在推开纪淳,而是反其道而行。再说,纪淳也不会跟她分手的。”
纪淳,一定会选择忍。
他总能忍别人不能忍的事。
哪怕有一天他真的决定了分,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不需要借题发挥。
而贺绯,也只是利用“丑闻”的力量,将一些脏水泼到他身上,加深他身上的道德枷锁罢了。
他们的心虽然越来越远,但人起码锁住了。
贺绯大约看得很明白,索性也就豁出去了,这一手也够毒。
许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贺绯虽然不熟,却一下子就能明白她的用心,又或者说,她们都很了解纪淳,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
褚昭瞅着许游半晌,吐出一口烟,说:“你倒是了解他。”
许游诧异的看过来,先是反应了一下是哪个ta。
两人隔着烟雾,四目相交。
许游忽然笑了:“你吃醋啊?”
褚昭眯了眯眼,斜倚在床上:“我吃谁的醋?”
许游也趴下来,双腿卷着被子,露出一片背脊,说:“因为我说纪淳不会分手,所以你吃醋。”
褚昭:“我是吃醋,怎么办。你要不要给纪淳去个电话,关心一下?”
许游拿掉他嘴上的烟,凑上去亲了一口,随即笑着问:“那程樾呢。你要不要也去一个电话,问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