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而且一会儿把乔逸征捧上了天,又一会儿把乔逸征摔在了地的。本来心情低落的舒清因为张亚红那一句“破鞋”,正伤心难过呢,结果被她一忽悠,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抱住小高,把脸埋在小高的肩头,感激的说:“谢谢你,高姐!”
小高的母性立刻泛滥,心里感慨,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咋就这么不幸运呢,没了爹妈不说,都这么大了才找到了男朋友,你说找到了爱就爱吧,可偏偏爱的是一个身份地位差别那么大的,要想绑住这样的人做老公,那得吃多少苦哦!
小高感慨完,微笑着拍了拍舒清后背,“好了别酸了,傻姑娘。你可别把眼泪鼻涕的全抹到我衣服上,回头我家宝宝还以为我又在外面抱养了一个呢。”
“噗”,舒清笑出声来,吸了吸气,往小高身上捶了一拳,“讨厌,把人家和你家那个宝贝放一块儿,故意埋汰我呢?!”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女人各自都还有人在家等着吃饭,所以在抒发完感情以后,她们就拎着各自的“战利品”告别回家。
乔逸征已经回来了,当他打开门就看见舒清两只手大包小袋的拎了个满满的,不禁瞪直了眼。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舒清买这么多东西呢。
“接一下手啊,愣在那里干什么?唉呀,累死我了。”
把手里的东西往乔逸征怀里一塞,舒清的两只脚分别一踢,套在上面的高跟鞋就被甩了出去,连拖鞋都不穿的就直冲进了卧室,然后一头栽进床里,动也不动了。
心里虽然默念着小高的告诫,先忍着点,装作没有这回事,和他先和平共处,等萧紫涵真来了再说。可是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有难度,回到家一和乔逸征照面,舒清心里就有些别扭,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如常的面对他,只好借口太累躲进了卧室。
乔逸征跟进卧室,把那些丁零当啷的袋子找地方放好,问:“没上班跑去逛街了?”
舒清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唔,反正没什么事,就去潇洒潇洒喽。”
乔逸征笑着挨着舒清坐下,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这样不怕闷坏了啊?还潇洒潇洒呢,你什么时候这么想的开了?”
舒清稍稍侧了下头,露出半张脸,嘟嘟囔囔的说:“这不是想着既然好命的做了乔副厂长的未婚妻,就不能太寒酸了给乔副厂长丢人不是?”
虽然说是不要计较,但是有些话闷在心里终是不忿,不说不痛快。
乔逸征听出话里带着的火药味,他以柔克刚,笑嘻嘻的随后也躺倒。与舒清眼对眼,口对口,探究式的询问,“有人给你气受了?是谁,说出来我帮你出气。”
舒清拿一只眼白棱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谁敢给我气受啊。”
乔逸征一看,今天的气性不小啊,看来此人的道行极深。他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你这都是和谁去逛的街啊?竟然鼓动你买这么多东西。”
说吧,说吧,快说出来吧!
舒清也不是傻瓜,自然也不会上他的当,坐起来摆摆手,迈着小碎步,说:“哎呀,该做饭了。冰箱里没有馒头了,蒸米饭好不好?”
说着,人已经钻进了厨房。
乔逸征好笑的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真难捉摸!

第 38 章

乔逸征可以肯定,舒清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从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舒清的眼神一直是闪闪烁烁的,总是避免和他的对到一起,眉梢眼底的抗拒和疏离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对他有意见。
到两个人上了床休息,乔逸征欲搂着舒清睡时,舒清的反应更加叫他憋闷。窝在他怀里就跟条美女蛇似的扭来扭去,给人感觉好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乔逸征再也忍不住,大拇指和食指将舒清的下巴一捏,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着他,“看着我。我已经忍了你一晚上,不行,我受够了,所以有些话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嗯?”
舒清的眼睛又开始往一边瞥,恼的乔逸征手下微微用力,“专心点,问你话呢。”
舒清便把眼睑一合,假装寐息。乔逸征瞅了一会儿,看她还是没有回答的意思,只觉气血上涌,想也不想的就在舒清唇上咬了一口。舒清吃痛,“嘶”了一声,瞪起眼来狠狠捶了乔逸征一拳,
“干嘛啊,动不动就咬人,属狗的?!”
“谁叫你不理我的。你要再不说话,我还继续咬。”乔逸征摆出蛮横的架势说,作势又要咬下去。
结果舒清又重新闭上眼,依然不理睬他,咬就咬去,就不信他还能把她咬下一块肉来。
乔逸征一看没辙了,只好放软了口气,换个方法再试试,“呶,这样吧,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我未婚妻,咱们俩之间是不是不该对对方隐瞒什么?”
舒清眼睫毛抖了抖,眼皮也跳了跳,虽然仍未睁开,可总算是有了反应。过了一会儿,她从嗓子眼里挤出句,“那你呢,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乔逸征心头一跳,一丝疑惑在眼眸中一闪而过,他问:“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还是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
舒清霍然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乔逸征的脸,生怕放过一丝的变化。她反问:“你以为我听说了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怕我听到的?”
乔逸征心里一沉,粗粗的眉毛一拧,上身立起,用胳膊肘撑住,“我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如果你觉得我有事瞒着你,那你…那我…你就多,多想了。”说到后面,乔逸征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蹭着舒清的脸,只能说:“相信我,我好不好?”
舒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心情也变得更加的黯淡,她拂开那只还在脸上来回摩挲的手,翻了个身,以脊背对着乔逸征,说了句,“睡吧。”
乔逸征的手晾在半空中顿了顿,复又搭在舒清露在被子外面的圆润细滑的肩头,掌下的那一小块肌肤冰凉的就似是一块冷冻已久远的寒冰,而他掌心的那一点点温暖,远不足以慰藉那一块冰冷。
黑暗里,两个人久久不再说话,只有那一声声不平稳的,时断时促的喘息声彼起此伏,相互交替。
终于,似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乔逸征喟叹一声,“唉——,睡吧!”
这一声喟叹,听上去是无奈的、是深沉的、又是无法解释的、还有更多的是无法解脱。
姗姗过生日,舒清买了一个足有一米高的孔雀绒小熊作为礼物。高兴的姗姗抱着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小熊亲了又亲,开怀的笑着。
“咳,这孩子平时你就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过生日了还又叫你破费。伯母心里啊,都感觉过意不去喽!”叶老太太说。
舒清笑了笑,“没什么的,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只要孩子高兴就好。”
起立,告辞,“好了,没别的事了,那我就下楼了。”
叶老太太忙喊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叶志诚,“你也别光傻坐着呀,去送送小舒。”
叶志诚抬眼看了看母亲,舒清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送什么呀,楼上楼下的这么近。我走了啊!”
只顾着开心高兴的姗姗见到舒清站起来,这才明白过来她是要走了,便扔下手中的玩具,拉住舒清的衣角,仰起小脸,满是期待的说:“舒阿姨,今天我过生日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你就别走了,咱们一块吃好不好?”
舒清心里苦笑了一下,人家现在躲她就跟躲什么似的,自己哪还好厚脸皮的往上蹭啊。她蹲下身子,捏了捏姗姗肉嘟嘟的脸蛋,好久没有捏了,还怪想的唻。
“今天怕不行了,阿姨还要回家给乔叔叔做饭呢。”
“嗯、嗯——,不嘛!你都好久没来我们家吃饭了。”
姗姗噘着嘴,摇着舒清的衣角,小小的身子也不高兴的来回摆动着。
“就是啊小舒,既然姗姗都这么说了,今天又是她生日,你就给小乔打个电话,一起过来吃吧。”叶老太太不忍见到孙女失望,便圆场说。
久不开口的叶志诚终于说话了,“妈,你也别老惯着姗姗,什么都由着她,小舒他们也许还有别的事呢。”
别的事,还有别的什么事啊?!这借口够烂的。不就是不想叫我留下嘛,可我也没打算留啊。舒清心里小小的嘀咕了下。
叶志诚这么一说,老太太也不好再挽留。倒是姗姗缠着不放,小手依然拽着舒清的衣角,撒娇似的嘟囔着,“不嘛,不嘛!我不要叫舒阿姨走。”
“姗姗,别不懂事。听话,阿姨还有好多事要做,你不要耽误了阿姨的时间。还有,你作业写完了没?没写完就赶紧写去。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的话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明显的带上了怒气。姗姗一窒,小脸马上写满了委屈和害怕,虽不甘心,却终不敢违背爸爸的意思。悻悻然的松开拽着舒清衣角的手,耷拉下脑袋,眼里的泪水就跟滚珠似的“滴沥当啷”的掉下来。
看的舒清心里头一疼,姗姗这样子叫她又想起了自己。自从妈妈去世后,爸爸一个大男人心粗,每年她的生日过的不是提前就是推后,可是就是这样,在爸爸也走了后,连这种早到或迟来的生日也都没有人为她过了。
能和自己喜欢亲近的人一起欢欢喜喜的过个生日应该是所有人的愿望吧?至少舒清是这么想的。
也罢,就让自己厚脸皮一回吧,权当是为了孩子,祖国的花骨朵儿呢。
拿出面巾纸替姗姗擦掉脸上的泪水,舒清柔声说:“很想叫阿姨留下来是吧?那你就要听话。先去写作业去,等写完作业再出来玩。如果作业完成得好,阿姨就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姗姗一听,小脸马上展开最天真最灿烂的笑容,猛劲的点头保证着,“嗯,我现在就去写作业。舒阿姨,你一定别走啊!”
舒清也被姗姗的笑容感染了,她笑着一拍姗姗的小屁股,“那你还不赶紧去。”
叶老太太也笑着摇摇头说:“这孩子跟你还就是亲呢,你这一说不走了,看她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那小舒,走,帮伯母去厨房张罗张罗去。”
舒清站起身,看了眼还一直紧绷着脸立在那里的叶志诚,翘了翘嘴角,一低头过去了。
一直坐在沙发冷眼旁观没有发表意见的叶父,也起立边往屋里走着,边对儿子说:“咱爷俩好久没下棋了,进来,和我杀一盘。听到了没有?”
叶志诚向已经关上了门的厨房方向望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唉”!随后跟着父亲进了卧室。
在叶家吃过饭帮着叶老太太洗完碗,舒清又陪着姗姗复习了一下功课。姗姗因为常年待在爷爷奶奶身边,学前教育接触的不多,基础知识薄弱,因此在刚刚上学那一会儿,学习起来还有些吃力。不过好在这孩子聪明,不过两个月,功课不但跟上了趟,成绩排名在班里也不错。
乔逸征今晚没有过来,或者应该说是没有回来。其实自那晚开始,虽然两个人没有吵架拌嘴,但是似乎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了他们中间。挪,挪不开;跃,跃不过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使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们待在一起时也变的越来越沉默。
于是渐渐的,乔逸征回来吃饭的次数少了,回家的时间也变的越来越晚了。就像是今天,舒清在叶老太太的催促下,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只是简单的说了声,今晚有事,不去了。舒清也没再多说别的,就把电话扣了。
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八点多了,就提醒姗姗也该洗洗睡下了,明天上学还要早起,她也该回去了。
下来楼,掏出钥匙插进锁眼,手上却始终没有把那一圈拧动,想了想又把钥匙拔了出来。她现在也懒得进门了,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独守着偌大的空房子。既然这样,还不如到楼下转转消磨一下时间。
舒清把衣服领子立了起来,夜晚的气温比较低,出去保暖措施是要做好的。她想起今早上起床的时候,乔逸征有点咳嗽,虽然已经给他吃上了药,但是气管不好是不能饮酒的,也不知道他今晚注意了没有。等他回来,要不要提醒他一下,而他,还会听吗?
舒清感到心里好痛,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涌上心头,以后都是这样了吗,还是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宣判。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原以为自己能按照以前所想的那样,两个人就这么的过下去,等哪天过不下去了就决然的离开。可是现在才知道,一旦掉进了感情的漩涡里就再不会像想象的那样轻松。她开始贪恋那温暖的怀抱,贪恋那温柔的体贴,还贪恋那坏坏的调侃,更贪恋那种家的感觉。

第 39 章

楼道里的灯光很昏暗,舒清埋头想着心事,慢慢的踱步下楼,没有发现楼道门口那里还有一点点忽明忽暗的红色亮光。待到人走近了,眼角余光瞥到有一道高大的黑影立在那里,惊得她下意识的“啊!”的叫了一声。
“别怕,是我。”
叶志诚忙灭掉烟头,出声安慰舒清。
舒清右手抚住因为惊跳而十分活跃的心脏,顺了顺气,才说:“你怎么站在这里,就不怕吓着人吗?我还以为你下楼是出去溜达了呢。”
吃完晚饭,叶志诚就推说要下楼走走,然后离开饭桌就没再回去。舒清却想当然的认为那是他为了避开她,倒是没想到他会一直徘徊在楼下没有走远,早知道如此,她就不下来了,免得两个人碰面尴尬。
“天凉了去哪儿都一样,我也就是下来抽根烟,一会儿就上楼了。”
沉默,安静。
舒清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离开,还是要继续留下来。最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和这么多人气场不和,只要和他们待在一起就感觉没话好说的。
“天冷,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还是上楼吧,别待在外面着了凉。”叶志诚也不看她,低头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哦。”舒清嘴上答应着,脚下却没有动静。
看了看低头抽烟的叶志诚,似乎是正在考虑着什么事情,神情很专注还有一些惆怅。鼓了鼓勇气,舒清终于把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叶矿,有些问题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时间和你谈谈,可是又怕你不愿意告诉我。”
叶志诚仍然低着头,只是微微扭头侧着眼睛看着舒清,刚刚点燃的香烟还在嘴角叼着,那样子,竟然,好帅!可惜不是乔逸征,否则,她一定凑上去亲一个。
舒清不合适宜的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下一刻猛然想起,自己这是干嘛呢,神经病!她忍不住敲了自己的脑壳儿一下,红晕也一下从脸直蔓延到了耳根脖颈。
“嗤!”
心情并不很好的叶志诚被舒清的这一小动作逗得不由轻笑出声,一直以来低落的情绪似乎好转了些,他说:“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舒清被笑得更加的不好意思,她羞涩的捋了捋耳际的秀发,稳定了一下思绪,这才说:“最近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因为我感觉你最近都好像是对我挺有意见的,可是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是哪里做错了。如果真是这样,还请你指出来,只要是我的错,我一定改正。”
“咳咳咳…”
叶志诚冷不丁的被香烟的烟子呛了一口,咳了起来。舒清一下窘在了那里。叶志诚摆摆手,示意这和她没有关系,叫她不必介意。
过了一会儿,止住了咳嗽,他喘口气说:“你别多心,我对你没有意见,真的。这段时间只是我个人的问题,可能因此使你受到困扰了,是我不好。”
舒清不太相信,可是又指证不出什么来,不过既然叶志诚都说了和她无关,那就当她无关好了。
轻吁出气,她说:“哦,是吗?不是我就好。那你又是为什么事烦心啊,难道还是在为上次爆炸的事件?”
叶志诚心里不由苦笑,我心里的苦心里的憋闷怎么能和你说呢,如果能说,就不会是问题就不会是困扰了。而这些他是谁都不能说的,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默默承受着。因为他已经答应…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声,不过这次可不是从叶志诚这里传出来的。两人顺着咳嗽声望去,乔逸征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人,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一见到是他在咳嗽,舒清心里一紧,能听得出来他那不是故意咳出的声,他真的是病了。因为担心着急,便一时忘了两个人最近正在闹冷战呢,扔下叶志诚独自一人在楼道门口,快走几步上前,关切的问:
“怎么才回来,早上走的时候就咳嗽来着,那怎么还跑出去喝酒。快点上楼,我给你拿药吃上。”
其实乔逸征回来有一会儿了,只是走到楼头时,他就看见了舒清和叶志诚。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谈些什么,可是乔逸征的心里却仍感觉到有一股无名之火“噌”的一下窜了起来。这把火直烧得他遍体鳞伤,苦不堪言。这些天舒清对他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可是对着叶志诚,却能如此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叶志诚也是,明明已经答应了,现在却又…难道是他反悔了?
气急心火上攻,本就不舒服的嗓子便感觉的更是干燥的一点唾液都无,一时忍不住,这才咳了起来。
见到自己一咳嗽,舒清马上奔了过来,焦烁的眼神,关切的语气,都像是一股暖流划入心田。不管两个人再怎么闹,心里有没有嫌隙,她心中始终装着的还都是他,这就够了。
这股暖流就这么“嗞”的一下浇灭了乔逸征的心头之火,心里的那点醋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舒清哪里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的这么一个自然而然的动作,竟会把一场差点就要燃起的战争消灭于无形。她若知道,实该感到万幸。
乔逸征将手搭在舒清的腰间,轻拥入怀,说:“今晚我耳根一直热着呢,就知道你肯定念叨了我一晚上,这不,我早早的就跑回来了。上楼吧,我嗓子难受了一天,真得赶紧吃药了。”
拥着舒清走过叶志诚身边时,乔逸征停下打了个招呼,“叶哥,你也下楼来了?今天姗姗过生日,可偏巧我有事,一会儿你上楼,还烦请你帮我向姗姗道个歉,就说她的礼物我回头一定补上。”
叶志诚淡淡的神情,同样不露声色的回答:“不用这么客气。小孩子的生日而已,只要心到了就成。”
“那我们就先上去了,下面寒气重,你也早回吧。”
乔逸征心中一片大好,也懒得再计较什么,只要舒清不再肯和他冷战不理睬他就好了,别的,一切好说。
因为一颗心全部系在了乔逸征身上,舒清也没心思去察觉这两个男人心底下的波涛暗涌。只是对叶志诚说了句,“叶矿,那我们先上楼了。”
然后,便挽着乔逸征的胳膊往楼上奔去。
叶志诚扭头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处,声音却仍旧回响在寂静的楼道里,
“这么凉的天还在外面站着,就不怕冻感冒啊?!”
“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是冷,那屋里屋外的还有什么区别。”
“生气啦?在怪我不陪你了是吧?谁叫你和我赌气来着。”

直至说话声随着一声“砰”的关门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叶志诚这才掉转过头,抬起头来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今晚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连月牙儿也都不知道躲进了哪里,整个天空就像是一块巨大无边的黑色穹幕,乌压压的朝着这个方向挤压过来。
叶志诚只觉得心口一股郁闷之气堵在那里,生生憋的他喘不上气来。扔掉手中还未燃尽的香烟,拿出还在军营里时的出训的劲头,向着小区广场的健身器材狂奔过去。就仿佛,那里有已经暴露目标的躲藏着的敌人,只要他过去,就会如探囊取物般的手到擒来。
自从离开了军营,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放肆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只是将自己的一腔热血深深地埋进了心里的那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今晚,他要重新释放自己,燃烧自己。
而那一扇门内,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第 40 章

刚一进了屋,乔逸征随手把门一关,人就迫不及待的将舒清干脆利落的抵在了门板上。在舒清还未出声之前,烁热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势头之急,令舒清防不猝防,不及他想,唯有接招。
唇舌交缠之间,好不容易得个空隙,舒清含糊不清的说:“唔…你…病了。”
即便再怎么缠绵,心心念念的牵挂着的依然是他的身体。关心他牵挂他,已成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物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乔逸征含住她的舌头,轻轻的咬着,浅浅的品尝着,“放心,这不是性病,没有传染性。”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舒清只觉得自己差点被他气得晕倒过去。
终于咬够了,尝够了,乔逸征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抱。
一旦得到放松,舒清立刻反击,一脚踢了过去,“叫你满嘴放炮。你要有性病,我一早就把你踹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