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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淼又回到了以前找公司、投简介、面试的新的一轮热潮中,现在到处找工作的大学生多如牛毛,可合适的工作却凤毛麟角。姚淼只能沉住气耐心的等待,急是急不来的。
她已经把辞职的事情告诉了杜雨菲,但是没有说出原因。杜雨菲也没问,她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关于姚淼腿受伤的事情,姚淼也是几句话带过,不可能的事情,也就不想牵扯进去太多人。
沈明峻还是一如既往的常来姚淼这里,渐渐的就犹如入无人之地,每次来都是很自然随意,那架势都快把这儿当他自个儿的家了。
姚淼对此很无奈,婉言提出了几次后,见没有效果,又不好翻脸直接拒之门外,也就随他去了。
沈明峻家里有一家温泉度假村,姚淼听他提过。以前温泉开发的少,所以泡温泉就成了奢侈品,如今随着温泉的大量开发,这种享受逐渐走入了平民化。商家为了吸引消费者的眼球,也创办了名目繁多的温泉项目。就像沈明峻家的那处,鱼疗温泉,瀑布温泉,按摩温泉,中药温泉,大大小小近十几种。
沈明峻把车停好,带着姚淼进了贵妃兰汤园。兰汤园采用了古代行宫的建筑风格,一座座园林式的古典庭院错落有致,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幽林小径,隐藏在翠绿竹林之中,亭台楼阁之周的温泉汤池便尽显眼中。
姚淼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沈明峻莫名奇妙的问她笑什么。
姚淼偷偷指了指池中的游人,说:“你说,穿着泳衣泡温泉,是不是咱们这的一大特点?”
沈明峻一脸坏笑:“你可以不穿泳衣的。”
姚淼一下就羞红了脸:“沈明峻,你真龌龊,亏你还是军人呢。”
沈明峻大呼冤枉:“我哪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是贵客,我怎么可能叫你和他们共处一池呢。到时你一个人呆在里面,穿不穿还不由着你?”
姚淼白了他一眼,赶紧与他拉开距离,上前走去。
姚淼此次随沈明峻前来,是因为腿上的伤,温泉对身体有很好的医疗效果,特别是添加了中草药的温泉。
姚淼坐在池边,将双脚伸入池中,慢慢撩拨着池中温热的泉水。透过清澈透明的温泉水,汤池内壁清晰可见。待双腿适应了温度以后,姚淼这才将全身泡入池中。
沈明峻果然如先前所说,单留了一处汤池给她,而且为了让她安心享用,还特体贴周到的命人将方圆几处的汤池全部停用。
姚淼已经将泳衣脱掉了,反正四周不会有人来打搅她,那何不痛痛快快的泡个尽兴。她仰头靠在池边,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听着林中的翠鸟轻啼,一种惬意舒适涌遍全身。她将毛巾打湿,覆盖在脸上,轻闭上双眼,用心去体会这种悠远宁静的浪漫。
姚淼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仿佛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一个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温暖如春的地方。
她开心的在花丛中跑来蹿去,蝴蝶在她身旁翩翩起舞,百灵鸟飞翔在她头顶为她歌唱,她手里握了一把红的绿的紫的,各种颜色的鲜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男人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刚刚採来的鲜花,正低着头认真而专注的编织着什么。
姚淼好奇的跑过去,那人听见响声抬起了头,模糊的脸庞一下就变得清晰了,赫然是已经好久不见的周陆。
周陆站起身,温柔的望着她,眼里充满了盈盈爱意。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姚淼的秀发,然后又把编好的一个花环戴在了姚淼头上。
周陆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姚淼,你真美。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位纤尘不染的百花仙子。”
姚淼羞涩的躲开他烁热的目光,他却不容姚淼躲闪,轻捧起姚淼的脸颊,深情而且郑重地说:“姚淼,不要试图躲开我,拒绝我。请你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吧。”
姚淼困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刚想开口问问,周陆却忽然松开了她,转身就要离去。
她急得喊道:“周陆,不要走。”
周陆回头痛苦的看了看她,眼里是明显的不舍。姚淼哭道:“周陆,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浑身一个激灵,姚淼猛地惊醒,张眼一望,没有鸟语,没有花香,更没有梦中的人儿。敷在脸上的毛巾已经跌落进池中,姚淼轻拭了一下脸颊,脸颊一片濡湿。分明强烈的感到有人在她脸上摩挲,她迷迷糊糊中也似乎抓住了一只胳膊,可是周围除了冒着水汽的温泉,浓密的翠竹,洁净的山石,哪里有半个人影,许是自己的幻觉吧。
出了汤池,姚淼穿上泳衣,披上浴巾。进了淋浴房,用清水冲了冲身上。在更衣间里换上衣服出来后,立即有服务人员迎上来:“姚小姐,你泡完温泉后,如果有兴趣可以去做一下理疗。沈公子已经都安排好了,那里有我们园里最好的理疗师在等你呢。”
姚淼问:“沈明峻人呢?”
“沈公子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哦,他临走之前还交代,叫你今晚就先住在这里好了。等你理疗完,会有人带你去客房休息的。”
姚淼皱了皱眉:“他没说有什么事吗?”看到服务人员摇摇头,心想也是,沈明峻大概不会和她们讲得。没有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她只好跟着人先去康复理疗中心。
第二天接近中午,沈明峻才犹如天神般的出现在姚淼面前。当时姚淼刚从理疗中心出来,觉得时间难挨,又不知道沈明峻什么时候回来,打电话又不接,便决定去二楼的娱乐室转转。
刚要上楼,就看见沈明峻浑身带着一束午间的阳光迎面进来。便迎上去:“事情都办妥了吗?”
沈明峻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她,姚淼以为不方便和她说,也没再问。转身抬脚刚要上楼,忽的听沈明峻来了一句:“办妥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自个儿绊倒自个儿。
沈明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她,姚淼好笑的看着他:“你没事吧?”沈明峻摇摇头。
“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沈明峻白她一眼,率先上了楼。姚淼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脸色这么难看。
姚淼腿不方便,动态的运动自然不能玩,沈明峻便领她来到射击馆。仿真的器械,逼真的表演,震耳欲聋的枪击声,爆炸声,处处充满了刺激。
一场玩下来,姚淼兴奋的脸庞通红,两眼放光。“好刺激啊,跟真的一样。”
沈明峻见了她兴奋的模样,从昨天就闷在心里的不快也随之不见了。“你见过真正的战争?”那也都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姚淼说:“当然没有,但是可以想像啊!你不要笑我,别看你是当兵的,你不也一样没有上过战场吗?”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沈明峻斜睨道:“谁说的?”
姚淼一愣:“不可能的,现在和平时期,哪里来的战争。”
“别忘了,我可是特种部队的。不和你说了,这是军事机密。”一副说了你也不懂的表情。
姚淼沉默了一会儿,方说:“沈明峻,你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你在部队的事情,在那种地方呆着,很苦吧?听说,你们有时在搞什么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都只发很少量的食物和水,为了保持体能,有些人连生的蚂蚱、蝎子,甚至是老鼠都吃,是真的吗?”
以前她听杜云飞说的时候,就觉得不敢相信,一想到那连着皮毛血淋淋的死老鼠,她都不寒而栗,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嗯,是真的。我们有时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能吃上这些还算好的,比这还可怕还恶心的我都吃过呢。”沈明峻淡淡地说。
他想到了那次去境外出任务,在断粮断水了三天三夜后,为了能够活下去,他逼迫自己咽进肚里的那些东西,比起姚淼说的这些,恶心程度岂止是一点啊!
抬眼看到了姚淼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耸了耸肩,说:“没办法,为了活下去,你只能这么做。没有经历过那种生活的人是无法想象,当一个人处在那种恶劣环境下,他内心想活下去的愿望是多么的强烈。”
姚淼有些激动,她深深地望着沈明峻:“你,一定受了很多这样的苦吧?”
沈明峻看到那清如秋水的眼眸,正带有怜惜和关怀的望着他,心里也被感动了。他控制住情绪,轻笑道:“还好吧。每当看到自己光荣的完成了任务,为祖国赢得了荣誉,心里就觉得所受的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了。”
两人说着话路过保龄球馆,刚好就和从里面出来的人碰了个面对面。
那人一眼认出沈明峻:“明峻,难得啊!你竟然会跑来。”拉住沈明峻的手,很热情的握着。
沈明峻淡淡的一笑,说:“在家呆着无聊了,就过来看看。刘总工作不忙吗?也会来这里玩?”
“哈哈,咋不忙啊?这不是陪几个客户来的嘛!哎,如今生意难做,我们得揣摩着客户的心意谈合作啊!明峻,今天算我运气好,刚好碰上你,你看能不能为老哥我…”
沈明峻笑着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我都明白。回头我就跟他们说说,不过,下不为例啊?”
“太谢谢啦!我就说嘛,明峻你这人是最重义气的啦!果然没叫我说错,哈哈!”
姚淼在旁听得心里只呕,这人难怪周陆会不待见他,脸皮也够厚的,这么肉麻兮兮的话,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来。
沈明峻也受不了了,赶紧说:“那好吧,你继续啊,我们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再见!哎,你不是?”刘子齐一怔,这不是那天和周陆一起出现在乒乓球馆的那女的吗?她怎么又和沈明峻搅和到一起了?
姚淼没理他,那天他对自己的不敬还记忆忧心呢。
沈明峻也仿佛没听到刘子齐最后的那句问话似的,只对他说了句:“再见!”便拽着姚淼走了。
姚淼默默地跟在沈明峻身后,直到周围不见了人,她才停下脚步:“那天你在球馆,根本就已经注意到我了,是吧?”
冰火两重天
姚淼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的一草一木,被疾驶而过的路虎远远地抛在后面,渐渐地远离了她的视线。
那天当她递交了辞呈,魂不守舍的从嘉华出来,因为只顾着气愤失望,也没有注意到正向这个方向驶过来的车子,腿被车头一撞,脚便跟着扭了一下,人也随即倒地。幸亏她站的地方刚好是个拐弯路口,车子的速度不快,她这条腿才与残废无缘。
沈明峻送她去医院直到住院治疗,也只是问了问她父母是不是在身边,其他的就没有提过,原来他根本就知道她是谁。
虽然她和周陆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在球馆刘子齐不负责任的那些话,估计在场的人都能听到。沈明峻自然也不例外,想他以一个特种兵特有的记忆力,要想记住她的模样,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最可气的是,既然他们都把她当做了周陆的情妇,那为什么那天在她家,他还向她表示爱意,是因为觉得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吗?还是觉得她,人尽可夫。
一想到这些,姚淼心里的悲愤就更重了。自己虽然明确表示不接受沈明峻的感情,可是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她早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位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否则,又怎么会由着他在自己家里出入自由呢,她姚淼也不会跟着他跑到这里来呀。真没想到,他沈明峻竟然会欺骗她,把她当猴一样的耍。而她也被蒙在鼓里,莫名其妙的就当了那只猴子。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沈明峻说:“我们下来走走吧,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姚淼冷冷的回道:“不必,我要回家。”
“姚淼,你不要意气用事,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妄下断言,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沈明峻恳切地说。
姚淼回过头来,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他,“那你坦白告诉我,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当做那种女人?”
“我没有。我,我,我承认,最初确实以为你是那个什么董事长的人。”沈明峻结结巴巴地艰难地说。
姚淼一下变了脸色,自己果然没有想错,他一直在把自己当作一个笑话。她迅速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往前就跑。
可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沈明峻。没跑几步,就被抓住拖了回来。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姚淼挣扎着,试图脱离沈明峻的钳制。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沈明峻急得大吼,“没错,我当初确实他妈的把你当作是他的情妇。可是后来在你住院的期间,我就发现你根本不是那种人,那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如果你认为这样也已经对你造成了伤害,那我愿意道歉,诚心诚意的道歉!只求你,不要再生我气,好嘛?”说到最后,他话语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
姚淼停止了挣扎,脸上也挂满了泪水。她听出了沈明峻的忏悔真诚,可心理上一时还转不过来。她倔强地扭着头,就是不理他。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看,我都诚心你和你道歉了,你就原谅我吧!”沈明峻扶住姚淼的双肩,带有一丝丝耍赖的口气。
“先回家吧,我要好好想想。”拨下他的双手,反身上了车。
沈明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急也急不得,只能回去后慢慢来吧。
车子在楼底下停下,沈明峻提出送姚淼上楼,姚淼拒绝了。
“你回去吧。这两天也不要来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沈明峻脸色一变:“你不想见我啦?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你别急,我没有说不原谅你。只是,我突然觉得好累,我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好的想一些事情。”
沈明峻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好说:“那好,我尊重你的意见。这两天我保证不来打搅你,但是两天以后,我一定会再来。到那时,希望你不要再逃避问题,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看着沈明峻以飙车的速度疾驶而去,姚淼回过身进了楼道。
“好一个郎情妾意,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避讳,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姚淼闻言大惊,周陆正站在楼梯口,依靠在楼梯扶手上,目光森冷的瞪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出院的,身体好了吗?”虽然对他说的话感到恼怒,可是一开口说出来的却是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关怀。
周陆脸色好看了一些,毕竟她还是关心他的。“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认识这么一个人。他是谁?看样子像个有钱的公子哥。”
“你听说过的,沈明峻,那天在球馆。”
周陆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那天你应该还不认识他吧?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姚淼想了想说:“路上遇上的。”确实是路上遇上的,是被车碰了以后遇到的。
“噢?路上遇上就能这么快熟悉了。你还真有人缘呢。”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嘲讽。
姚淼一压再压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够了,有完没完啊?我欠你的了是吧?要让你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如果这是你来这里的目的,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得逞了,可以回去了。”
周陆的脸也拉下来了:“说这么几句就受不了了,那你为什么不注意一下影响,和一个年轻男子在楼下有说有笑的,就不怕被邻居笑话。”
“这又管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姚淼想也不想的堵了回去。
周陆瞬间沉默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就被扑灭。他苦笑道:“是啊,我是你什么人?我什么也不是。我原以为,我可以在乎你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我根本没资格管你,在乎你。我来这里,是自找其辱来啦。”
定睛看着姚淼,“告诉我,你喜欢他是不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是不是?”
姚淼心里一疼,虽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想说出口,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也许,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她轻不可闻的吐出:“是。”
周陆身形晃了晃,惨白着脸笑道:“很好,我明白了。我,我祝福你们。”
沈明峻果然如他所说,再也没有出现。周陆自从那天失落的走后,也没有了消息。热闹混乱的日子就这样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在姚淼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两个人。
姚淼在第二天接到一份面试通知,根据通知上的时间她第一次参加了面试,没想到,居然过关了,她也终于有了第二份工作。
在高兴之余,她收到了沈明峻发来的短信。通过这条短信她才知道,原来沈明峻没有出现的原因,是因为他早已经提前归队。
原来总部有一批出国集训的名额,各大军区都向上呈报了许多优秀的军官,他们都希望这些人能够入选,将来回国后,能够把在国外学到的作战技术带回军区,加强军区的作战能力,让自己的军区在各大军区中独占鳌头,而沈明峻就是他所在的军区选送的人员中的一名。这些人将先在各大军区进行集训选拔,最后各大军区再把入选的名单上报总部,由总部再次分派。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大约需要半年。
姚淼心里松了一口气,半年时间并不长,但是由于远隔千里,刚好可以叫沈明峻利用这段时间冷静一下,也许等到半年以后,事情早已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这天晚上,姚淼因为有一份资料急着要做出来,睡觉时间便比往常晚了许多。以前在周陆身边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姚淼发现,周陆喜欢在正常工作时间内把活做完。如果碰上实在忙不过来,这才要求连夜加班。而姚淼现在所在的公司,加班对每位职员来说,好像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
姚淼洗完澡,只穿了件睡裙,便又躲进卧室里忙着查资料做数据。
听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姚淼诧异的看看表,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隔着猫眼往外一看,她不禁愣了愣神。寻思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便打开了门。
周陆一进门,浑身就带进了一股烟味混着酒味的刺鼻味道。姚淼皱皱眉头,这个周陆怎么总是屡教不改,老拿生命开玩笑。
“你如果是来耍酒疯的,我就奉劝你还是免了吧。”
周陆靠在门板上,也不作声,只是定定的瞅着姚淼。就在姚淼被他瞅得浑身不自在,打算走开不理睬他的时候,周陆突然拉住姚淼的胳膊,把她搂在了怀中。
姚淼心头一阵狂跳,这是她和周陆自认识以来,周陆第一次对她做出这么亲热的动作。以前,他也就是仅限于拉拉手而已。
周陆搂住姚淼,紧紧地不放手。姚淼感到自己如果再这样被他搂下去,那就快要窒息了,她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身体。
“不准走,不准你离开我。”周陆的声音听起来又闷又哑。
“我不走,我只是好难受,快喘不过气来啦。”姚淼柔声道。
周陆松了松胳膊,姚淼还以为他要放开她了。却万万没想到,周陆趁她张嘴想要换气的时候,竟然把他那张性感而微厚的嘴唇凑了上来。
姚淼一紧张,下意识的就去推周陆,然后她的身体复又被周陆紧紧地环住了。
“不要,你不要这样,你快放开我。”姚淼左躲右闪,尽量避免嘴唇与周陆的碰上。
“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你嫌我老、嫌我不够帅、不够健康,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周陆因为姚淼的挣扎,愈发的疯狂,他一边狂乱的喊着,一边不断的搜索着姚淼的唇。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你冷静点,我们不可以这样的!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啦!”姚淼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哭喊着,求饶着。更多的泪水冲破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进了那张正在脸上啃咬的嘴里。咸咸的味道好似一盆三九寒天的冰水,一下将心头那把炽热的火焰浇灭。
周陆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双手捧着姚淼哭花了的脸,无比伤痛的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姚淼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她举起拳头狠狠地捶在周陆胸口。边捶边叫道:“你混蛋,你混蛋。你不公平,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你非要把我弄哭你才甘心是吧?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你明知道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你还要扭曲事实,冤枉我。你不是人,呜呜…。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虽然姚淼哭哭涕涕的声音模糊,可在周陆听来却是分外清晰。他又惊又喜道:“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你的意思是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他抓住姚淼的手,往自己脸上使劲的煽:“你说得对,我是混蛋,我不是人,你煽我好了,使劲煽,煽啊。”
姚淼被他的举动弄愣了,傻乎乎的立在那里,也忘记了哭泣,只是用眼睛瞪着周陆。片刻,竟又破涕为笑,好气又好笑的推开周陆。
回到沙发上坐好,姚淼从茶几上抽出面纸,擦了擦脸。周陆笑嘻嘻的凑过来,搂住姚淼的肩头。姚淼气得一抖,将那只可恶的手给抖了下去。
周陆又再次欺身上来,姚淼转过头面对着他,神色凝重地说:“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我承认,我心里的的确确是喜欢你的。可是,你也明白,我们之间不是只要互相有感情就可以在一起的。你是有老婆有婚姻的人,而我,我也不想去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人。所以,我要和你说的是,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也不要再有牵扯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