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只穿一条藏蓝色宽松绸布裤子,裤腰松松挂在胯骨上,展露出平坦坚韧的小腹,弧度诱人的腹股沟,再下面一小串绒毛,再往下……真遗憾,看不见了。她心中似一团火烧,口干舌燥。
“流鼻血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反驳道:“胡说,哪里流血了?”
周沐笑问:“好看么?”
顾南风脸皮厚度天下第一,理直气壮,装模作样指着他汲着水的肚脐说:“我觉得吧,你那肚脐眼长得很不错,够特别!”
“哦?是吗?那我替我的肚脐眼多谢公子夸奖。”他伸手抚摸她微红的面颊,嗤笑道,“你这小无赖。”
她退后欲躲,不知为何,无论如何躲都绕不开他伸展的臂弯,只得认栽,瘪瘪嘴任他蹂躏。“爷肯看你,是你的荣幸,懂不懂啊?”
“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旁人求你看你还不屑一顾来着?小的这厢多谢顾大爷青眼相睐,请问大爷还需要特殊服务吗?小人很是愿意伺候顾大爷这样英雄伟岸的人物呢?”说话间媚眼横行,光天化日之下对未成年少女进行赤*裸裸的勾引。
而反观未成年不知性别的顾南风,在如此焦灼的气氛之中,毫无保留地敞露着“我好饥渴啊,求求你快来勾引我吧,美大叔”的目光,一面低头娇羞,一面斜眼乱瞟,自导自演忙得不亦乐乎。
周沐自然乐意配合,山寨偶像剧里常用镜头,双手撑在小白兔女主两侧,俯下身子,勾唇,魅惑狂狷地一笑,“大人,你看了我的身体,就要对我负责。”
顾南风作惊奇后怕状,“什么?人家不要!”其实眼露精光,“太好了,我一定对你的身体负责,从头负责到脚,嘿咻嘿咻,锻炼身体,努力负责!”
周沐低头,嘴唇贴着她圆润光滑似珍珠的耳垂,说话时开阖的唇轻轻触碰,染一片片绯色云霞鬓边飘浮。
“爷随小的进屋如何?咱们……有话……慢慢说……”
他轻轻咬她的耳垂,她虎躯再一震,继续震,还在震,他咬一下她便震一下,没完没了的勾引与追随,她实在是嫩,晕头转向时已被他半抱着拖进屋子里,残余的水在地板上蔓延,她的指尖滑过他胸口的伤,她痴醉而迷惘,轻声说:“我应当去找你,但却从未付诸行动,我实在太坏。”
周沐握住她的手,触手滑腻一片,似握白玉在手心,渐渐被他的温度烫暖,“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知道你想忘记从前。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惟独此事不能让你如愿。你永远无法知晓,在厮杀过后,满是残肢和鲜血的战场里,我发了疯地想念你,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如果没有你,我只怕早已经迷失在永无尽头的杀人游戏之中。”
“对不起。”她低头,避过他热切而期待的目光,故作轻松,“实在对不起,你突然间正正经经跟我说话,我没习惯。你等等啊,等我酝酿会儿情绪再来。”
周沐说:“没有关系,我习惯了,习惯了三十年。”
“对不起。”
“顾小西,你知道吗?有些事情不能永远逃避,逃避亦是一种残忍。”
危机四伏顾南风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你想说什么?能不能穿上衣服再说?我有点紧张哎。”
“是吗?”周沐走进了,倾下背脊,紧紧贴住她,太过暧昧的姿势,教人心中擂鼓,忐忑难安。“我也很紧张,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不信,你摸摸看……”
顾南风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那我可真摸了哈,你……你别尖叫……”
如此肥美的胸大肌,不狠抓一把对不起自己。
周沐挺了挺胸,大无畏,“嗯,你来吧。请你来,狠狠地蹂躏我吧!”
顾南风使出抓咪咪拳,该出手时就出手,尽情抚摸胸大肌,果然做男人还是挺的好!
她暗地里流着口水,嘿嘿地笑,还未过足瘾,忽而唇上一热,男人的唇狠狠贴过来,仿佛一双粗糙温暖的手,抚摸她,揉弄她,撩拨她,占有她,她已然无法言语,只能任由他牵引抚慰,唇舌之间的纠缠仿佛他与她之间命运的交错,进而不得,退而无路。焦灼的心绪如春日藤蔓般在心头疯长蔓延,燎原的山火,呼啸的海浪,日月无光,大厦倾颓,他仿佛即刻死去,又仿佛此刻重生,绵绵的痛在细微处如水汽一般升腾,他为此已等待半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几乎要恣意哭泣。
亲爱的顾小西,请让我抱紧你。
在此刻,短暂拥有。
她的手仍贴在他炽热胸膛,如此清晰地感受着他跳动的心脏,血脉之中埋藏的爱与欲,他的决绝令她疼痛,他的孤注一掷教人不能忽视。而这亲吻,缠绵且温柔,如他的等待,漫长却甜蜜。
他含着她柔软芬芳的唇瓣,在齿间轻轻咬着,有些痒,她欲退,身体被他双臂禁锢,她轻喘,“不要……”细不可闻,却似浸满一池春水,徐徐流转。
他的唇不离,依着她说话,“你终于……有几分像女孩子了……”
何止几分?简直颠倒众生,他是落魄书生,已早早被她吸走了魂魄,死也心甘情愿。
“闭嘴!少罗嗦!”她窘迫地左顾右盼,恶声恶状企图掩饰她是真的娇羞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周沐亲昵地在她颈间轻吻痴缠,不舍放手,光裸的身体紧靠着她,透过细软丝帛,通通穿给她,暖着她。
他低声,似吟唱一般,“试试吧,我们,顾小西,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嗯?”
她脑中混乱,千理不清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说:“请你给我一次努力的机会,顾小西,我尽我所有对你。所以,不要急着拒绝,好不好?”
顾南风靠着他,深呼吸,“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保护,突然间……我怕我转不过来。”
他亲吻她微凉指尖,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慢慢来。”
她懵懂地点头,他便微笑,恍然间小太阳挂在嘴角,胜过春光明媚。她一时怔忪,任他如孩童般依在胸前。
此刻静谧无声,大门却突然间被人一脚踢飞,艳阳下,日光灼灼,贺兰家老爷子气吞山河,大喝一声,“慢慢来你个狗臭屁!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留
本文中的初次表白最终以暴力反抗与血腥镇压外加顾南风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简直快要翻白眼两腿一蹬厥过去为故事结尾。
老爷子头顶怒火滔天,下手狠绝,周沐起先硬抗,最后面色苍白,顾南风帮他挡了老爷子一把,大喊着,“快跑,跑啊!”周沐这才不管不顾地发起百米冲刺。老爷子骂一句不孝孙,亦飞扑出去,听说这两人一个跑一个追,绕着太原城游了一圈,姑娘们路遇美男惊喜万分,更无须说,这美男赤条条,□无边。不明真相的群众与口水一地的姑娘们将追逐嬉戏的两人围在当中,父子□年上年下呼之欲出。
“我认为,穿越时空是一个契机,能够让你我撇开过去,重新开始的契机。我不能放弃,即使你那个暴力外公打死我,我也缠住你。嘶——你轻点儿。”
周沐鼻青脸肿,上药时仍在表决心,打死不退缩。他伤得重了,像只猪头,放回家里,周倩都认不出是谁。
煮了个鸡蛋替他散淤血,他眼角一大块青紫,看得人心惊,她忍不住抱怨,“怎么下手这样狠?”
周沐便嘿嘿地咧嘴笑,牵动嘴角伤口,又疼的面目扭曲,多多少少瞧得出来这人在忍着痛傻乐呵,像个白痴。“怎么?心疼了?来吧来吧,亲亲就不疼了。”
“心疼你个大头鬼!”
“心疼你个狗崽子!”
怎么……有回音呢……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白发须眉神采奕奕的老爷子从天而降,其实是一直躲在房梁上,因受不了周沐撒娇时恶心巴拉的模样,冲出来预备再揍他一顿。
顾南风只怕这两人再追到大街上丢人现眼,让街坊四邻白白看了笑话。当机立断,迅捷插*入,横在剑拔弩张但其实只有老爷子一人吹胡子瞪眼的两人中间。还未来得及开口,老爷子便先行发难,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叱道:“好你个不孝孙!有了男人就不要外公了是吧?你还给老子护着他,护你个大头鬼!看老子不揍得他人神共愤面目全非!”
周沐顶着一身伤,当即就要站起来硬抗,倒是顾南风看得心疼,侧身挡住他,求饶道:“外公,您别气了,为这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生气不值得。您要是实在看不惯他,我帮你揍他总行了吧,一会肯定把这厮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老爷子一个劲戳她额头,口里骂没出息,没良心,“就你们刚才那个你侬我侬,恨不得死一块的倒霉样子,你还能真揍他?少在这唬弄你外公,老子虽然已过古稀之年,但不至于老糊涂被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耍着玩,今儿就一句话,不打死这无耻之徒,老子不姓贺兰!”
“那要姓什么?”顾南风问。
老爷子一声大吼,唾沫星子喷了顾南风一脸,“少给我岔开话题!死丫头,滚一边待着去!回头再跟你算账!”
“到底是哪里惹到外公了?人都被打成这样还不解气啊?”
她这一句话触发人民内部矛盾,老爷子调转枪口对准她,“你懂个屁,你个胳膊肘往外拐一道脑袋浆糊被人往死里欺负还乐呵呵傻笑的东西!”又望见顾南风迷迷糊糊的模样,心有不忍,思量着话是不是说得太重,把平人里那样活泛的一个人给说得跟二愣子似的,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于是又自以为是地放软了语气,准备以他的方式循循善诱,“你说,你俩是不是已经生米准成熟饭,他已经把你吃干抹尽,始乱终弃了?”
周沐正要起身反驳,却见顾南风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说话,这人正要使坏。
换一脸纯洁无辜,初生婴儿一般纯净无暇的双眼哟,堪比智障,可是对待荷兰老爷子这样不讲道理的大家长出奇奏效,“外公,我们没有在煮饭吖?周大哥……周大哥也没有要吃我的。周大哥是好人,不吃活人,外公不要再因为这个打他了,您看周大哥满脸是伤,多可怜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吧,虽然不知道外公究竟在气些什么……外公,我为什么会被周大哥吃干抹尽,周大哥又怎么会对我始乱终弃呢?”
老爷子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绿,不期然真被她绕进去,在认认真真思考该如何解释这个不太和谐很大程度上会被JJ口口掉的话题。“就是……就是他脱光了衣服在你面前搔首弄姿,勾引你跟他那个什么再那个什么,他不是已经那个什么你了?就差真的把你那个什么了!”
她被一连串的那个什么绕得有些晕,继续问:“外公你的那个什么是哪个什么啊?”
“就是那个什么,就那个那个嘛!”
“哪个哪个啊?我不懂哎,外公你说清楚点嘛。”
“就是那个什么!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闭嘴!”外公终于暴走,一脚把门踹回去,夺路而逃。
周沐在她身后摇头,“顾小西你太坏了,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是嘛,圣母玛利亚啊,看来周沐同学你更愿意被贺兰将军揍成植物人啊?成,这就把外公找回来。”
“别——”他扑过来在她怀里蹭,“看见你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挨一顿打也算不了什么,我心里高兴着呢。”
顾南风笑着推他一把,“明明是张美大叔的脸,心里还是幼稚得要死。跟从前流着鼻涕在我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崽子有什么区别?”
周沐不依不饶,抓着她的身子,两个人扭成麻花,“眼前这一切……通通美好得不真实。”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真实?看来外公下手不够狠啊。”
她笑,双眼似月牙儿弯弯,映出他的脸,清晰明亮。
“再亲一下。”
她笑嘻嘻躲开,他嘴角的伤口裂开,流几滴血,沾着她的唇,如此妖娆。
疼痛之下,掩藏多少深邃如海的爱欲。
眼前的一切似环境一般美妙而不真实,仿佛下一刻所有美好景象都将被打破,碎裂的光影,他于寂寞角落窥见将要到来的疾风骤雨,如此暴虐而温柔。
不需多时,贺兰家小少爷同火器营千总周沐搞到一起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八卦的太原老百姓在茶余饭后又有新话题,人人仿佛都是亲身经历,你且附耳过来,听他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交待,哎,我早就知道啦,贺兰家那个小少爷生得唇红齿白,似何晏傅粉,更胜潘安宋玉,不做小馆儿多可惜?再说那柳枝似的身段,啧啧,看得人心痒痒,真想上前掐一把,哎哎哎,我家大舅可是贺兰家掌厨,什么秘密不知道?琉璃一样漂亮通透的人,你敢说太原城里几个大家大户的公子哥们就没对七少爷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哎哎,客官您别走啊,生什么气呢?小的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您在太原城随便拉个人进来问,都是这么套说法。
好好好,小的该死,小的说错话惹贵人生气,这就给您赔不是了。
哎哟,客官您砸我做什么……啊,银子!客官您快砸小的吧,小人最喜欢被银子砸,不要因为小人身子骨弱就怜惜我,请客官尽情地用银子砸死我吧!
京城来的贵人终于被跑堂小二气走,小二顾不得被银子砸得淤青的眼角,咧嘴,抱着银锭子一个劲亲。
银子银子我爱你!
这满城风雨毫无意外地吹进了贺兰府上,七大姑八大舅们空闲太久,而今终于找到些事情来做,于是个个语重心长,分批次,不间断,上门游说,循循善诱,尊尊教导,中心意思就是,我们充分理解你们是真心相爱,本来也无意阻止,但是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太原城内人人皆知,出门都要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是她家啦,出了个好龙阳的,那小模样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是个在下面的,丢人啊!
顾南风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在门口挂个条幅,上书,“我们真心相爱,任何想拆撒我们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富有斗争精神的条幅最终没得抵挡得住从一到七再乘二再加无数姨娘数量在二十五以上的舅舅舅妈们凑热闹的勇气与兴趣,顾南风房里的门槛眼看就要被踏烂,也不知何时会发生因人多拥挤而产生的踩踏事故。
未料到的是,老爷子这回很是仗义,回来就把一屋子凑热闹的男女老少通通赶出去,饭桌上拍桌子警告,谁再去烦顾南风就直接滚出贺兰家。
顾南风虽然好奇老爷子的态度,但也懒得多问。横竖这老顽童自己肯定忍不住要来说,你猜猜为什么呀这样无聊的把戏。
顾南风不理,老爷子便自顾自说,“你看,我要立牌坊他们也不答应,你嘛,要和那个超小子癞蛤蟆双宿双栖他们也不答应,不如这样,我们祖孙二人结成同盟,共同对抗世俗眼光,如何?听起来是不是很威武?”
顾南风不抬眼,淡淡道:“我看不一样吧,我本来就是女儿身,同男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要真领个姑娘回府,那你们还不得烦死?大惊小怪。我才不要同外公一块瞎闹腾。”
老爷子不以为然,“哼……那死小子有什么好?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本事更没有,小小一个营千总,一年的俸禄还不够你买身衣裳!若真跟了他,往后有你哭的时候!”
“好啦好啦,外公,您就不要在这乱吃醋啦,我不过是谈个恋爱,又不是要出嫁,往后日子一样过,还住这院子,天天陪着您玩,想吃什么都给您做,您老就别再为难周沐了。”
“真的?”
“真的真的。”顾南风一个劲点头,“想吃什么了?我这就给您做去。”
老爷子总算放弃折磨周沐的念头,她在心底为可怜的周沐同志掬一把同情泪,这段时间他可被折腾惨了。
谁知老爷子突然一拍额,恍然道:“看我这记性,今日北风紧,某有大事相告!”
顾南风转过身一派将军气度,“你且细细说来!”
这祖孙两人出了名的爱演,老爷子已然拱手敛容道:“将军容禀,小的今日打探得悉,皇帝陛下三个月后大婚!”
顾南风一愣,老爷子继续说:“此消息千真万确,请将军大人速速下令。”
“和……谁?”
“回禀将军,陛下与荣王爷之女,张岁寒郡主成婚!”
李慕要与张岁寒成亲,这消息真比印度洋海啸掀翻了东非裂谷带更犀利!
留
顾南风总算领教到轻功的最高境界,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隐于无形却能该出手时就出手,老爷子的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总是能在她与周沐产生些许身体接触之时突然出现,突然袭击,杀个片甲不。而顾南风作为一名纯洁的未成年少女,倒不甚在意,只是周沐因失去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福利而垂头丧气。
但最近老爷子爱上手把手上恋爱教育课,譬如说此刻顾南风一巴掌拍在周沐身上,指着门叫他滚一边呆着,神出鬼没的老爷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头来,义正言辞地制止,感叹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你到底会不会谈情说爱呀你!哪有你这样野蛮又不讲理的姑娘,真不知道这死小子看上你什么,我听了好半天,半句叫人面红心跳的话没有,就赶着这打来打去的瞎乐呵,真够没劲的!”
顾南风被严重批评以及严重鄙视,内心受挫,瘪着嘴不说话。
周沐来打圆场,“末将拜见贺兰老将军,将军勇健一如当年……”
没等他说完,老爷子便不耐烦地摆手,“你闭嘴,少罗嗦,你小子现在在我眼中就是一根廊柱,你看过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跟廊柱说话的没有?起开起开,一边凉快去!”
周沐瞟一眼顾南风,表示爱莫能助。
她深深叹息,没办法,只好陪老爷子玩角色扮演外加猜谜游戏。“那您说要怎样才对?”
“你看看你那个毫无求知欲的样子,老子真想就这么一巴掌直接拍死你!知道什么叫恋爱嘛你,土包子顾南风,你个女儿家要温柔,温柔懂不懂?要笑,体贴入微,柔情似水,你这么打来打去的母老虎一只,哪个男人会喜欢?你和这死小子也是瞎猫遇上死耗子,傻到一块去。唉……看来还得老头子我亲自上阵,不然你这只过年宰不得的小肥猪估计到洞房花烛夜还是这么个男女不辨的模样。看着啊,我只演一遍,仔细学好!”说话间已把周沐当做人体模特自顾自操练起来,靠着周沐的肩膀,娇娇柔柔小鸟依人,皱得菊花似的脸,偏还要挤眉弄眼搔首弄姿,装出几分生硬做作的娇媚情态来,憋着嗓子学志玲姐姐娃娃音,可惜是老年男性娃娃音,听得人胃里泛酸水,要吐。“啊呀,情郎哟,你咋才回来?奴家想你想得好辛苦好难过。怎么不说话呢,亲亲情郎,让奴家为你捶捶肩膀,揉揉手臂,再打好洗脚水,放下红罗帐,奴家和情哥哥细细说……”
周沐的脸色绿得要发霉,望着一旁反胃的顾南风,嘴角抽搐,无声求救。但顾南风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他,这厢老爷子又出招,瞪死了眼睛拼了命眨眼皮,“哎哟哟,情郎哥哥哟,你这样饱含深情地望着奴家是为何?奴家……嘻嘻……害的奴家都脸红了……讨厌……”又是娇嗔一瞥,顷刻间杀人无数,为更表娇憨嗔怒,顺手推那呆滞的情哥哥一把,因拿捏不住力道,将周沐咕咚一声一把推倒地板上,仿佛身受重伤,周沐半晌爬不起来,趴在地上干呕。
而老爷子英雄人物,哪容得他捣乱不配合,径直把人提溜起来按在凳子上端端正正坐好,勾一个兰花指来眼前绕,勾得人几乎身形俱灭,魂飞魄散。“情哥哥,你看奴家生得美不美呀?”
周沐像是快要被噎死,从耳根红到脖子。
老年版伪娘贺兰昭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好哥哥,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呀,你说奴家美不美美不美到底美不美啊啊啊?”
一切像是徐徐拉长的慢镜头,周沐缓缓地沉痛地点头,银牙咬碎,“美、美、美,正所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下第一美人!”
老爷子柳眉倒竖,捏着周沐腰上的肉放肆一拧,痛得他一溜烟躲到顾南风后头,而老爷子入戏太深,真当自己是绝世大美人,胡搅蛮缠乃人生第一大要务,“老子倾国倾城你还回答得那么慢,找死是吧,心里想着别人是吧,说,你跟那头牌妓*女七七是什么关系?你俩睡过几回亲过几回?你小子暗地里是不是还哪我家傻姑娘跟那小婊*子比较过?得啦,老子昨晚上已经去藏春楼睡过那小婊*子了,功夫不错,皮肤也嫩,叫起来那个销魂,极品啊极品,哎,你还缠着我家小七干什么?回头我就帮你给小婊*子赎身,你俩有多远滚多远,别再来抢我家小七。”